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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张军不由心情大畅,抬了抬手,大方的示意对方先说。 凤悠焉然一笑,道:“你是来吃饭吧?” “吃什么饭?饭哪里没有吃,我是来买醉的!哈哈……,你呢?”张军笑着道。 “呵呵,正好我有酒。”只见凤悠手拿着瓶白酒在张军的眼前晃了晃,又听她爽朗道,“老同学,好久没见,过的怎么样?这样吧,到我家去吃顿便饭吧,顺便你我还可以叙叙旧。” “好啊!不过我有言在先,我不管是心情不好还是高兴,都不喝醉不罢休的,怕不怕?” “你这家伙,还是象高中读书那么有个性。走吧,保管你醉得不认东南西北。” “爽!你可要提防我酒后乱性。嘿嘿……” 女子脸一红,道:“看你样子还没有找到老婆吧?” “不要问,问这个就俗了。再说这不是个人隐私吗?”张军转身就走,边走边说道,“你们这一批六盘水市的美女被那些有钱的男人选完了,困窘的我就只好选下一批了,不急,不急……” 两人随口开着玩笑,就这么不急不慢地走了三十多分钟才到她家,只见一栋郊区常见的二层水泥楼房立于灰蒙蒙的柳树中间。已经落叶的柳树和房子上下都落了一层与水泥厂常见的那种灰尘,不过现在的张军看了它们已经不再烦躁了,似乎平时讨厌的它们也开始鲜活起来。 房子很普通,东边厨房西边卧室,中间是堂屋或者按时髦的说法算是客厅吧。她开锁推门带他进了客厅,只见灰白色水泥地板上堆满了收获不久的几种农村常见的农作物:水稻、小麦、土豆、红薯,甚至墙上还挂了一些大蒜、辣椒。地板上只留下了一条窄窄的通道。 凤悠一脸歉然道:“你瞧我这记性,这屋里都没个满脚的地方,还叫你来吃饭,真是。为了有几个零花钱,我把楼上的房子都租给那些在城里打工的民工了,只剩下这堂屋和一间睡房了。你看这堂屋快成了仓库,而厨房还是与那些房客共用的呢。今天他们到外面庆祝一个老乡生日去了,正好安静,我也就准备一个人改善一下生活,嘻嘻……,这么挤,没事吧?” “没事。挤得紧显得温馨,呵呵,不是吗?” 穿过客厅打开后门,两人来到了屋后,这里却别有一番洞天。这里倒象一个小小的花园,难得的是几样花草还都是绿油油的样子,在这冬季展示着它们生命力的顽强。四周用竹篱笆围了起来,上面爬满了已经枯萎的藤蔓,既规划了界限又挡住了他人的视线,在场地的中间还摆放了一张矮矮的小茶桌,和四把小竹椅。 她把酒放在小茶桌上,随手麻利地把桌上的两个空茶杯和一个不知有没有茶的白色圆茶壶拿走了,边走边说道:“你随便坐会儿,我去做饭。” 张军眼睛盯着她扭动的背影,丰满的身躯让他有点想入非非,心里想:今天在我们之间能不能发生点什么?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后,张军的眼光又被厨房窗台上的一个神龛吸引了。表面看那神龛与许多人家的神龛差不多,立着一个写了灵位的牌子,牌子后面写也是常见的某某之灵位的字样,只不过这个神龛的所有字都鲜红鲜红的,它前面也没有常见的插香装灰的器件,而且……而且它为什么要放在房子外面的窗台上呢? 未几,他便闻到了一阵菜香,他正想站起来去厨房看看。却见凤悠已然用一个大盘子端了饭菜过来。他忙上前接过盘子放在小茶桌上。 吃饭间,凤悠却不喜说话,只是频频向自己敬酒。张军也就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尽量地多喝些,转眼间这瓶酒便已见底。 “没想到老同学这么能喝,早知道我就多买一瓶了。”凤悠陀红着脸,一边为张军夹菜一边道:“来,多吃些菜,尝尝老同学我的手艺如何?” 张军此时已然醉了,更何况现在酒不醉人,人自醉?此时满脑里都是凤悠的一频一笑。只觉她一笑百媚生,二笑倾国倾城,三笑自己没了魂。她的一抬手,一动足,无不充满了风情,无不撩拨着自己的心弦,眼睛也就不由自主地只落在她身上。 看着张军那傻相,凤悠不由地笑了:“傻子,没看过女人么?” “看过……看过。”张军只觉得口干舌燥,道:“只是没有这么近的见过你这么诱人的。” 凤悠嫣然一笑,仿佛百花盛开:“我漂亮吗?” “漂亮!当然漂亮!”张军斩钉截铁道。 “那为什么有了几个臭钱的他要为了别的女人抛弃我?”她此时已然泪流满面。 张军哪见过如此阵仗?头先还是阳光灿烂,春情盎然,转眼之间已是梨花带雨。一时间不由得手忙脚乱,想找手巾手巾没,找纸巾纸巾没。 凤悠见张军手忙脚乱的样子,想笑,不过张开嘴却大哭起来。张军更慌了,忙起身上前扶住她,一边说道:“你这么漂亮,是男人都舍不得。也许不用过多久,他就会想起你的好,回到你的身边。” 凤悠却一把抓住张军伸上来的手,顺势站了起来,扑入他的怀中大哭着。她靠的如此近,以至于她胸前的两坨都挤压在他身上,让他立即心猿意马手也不老实起来。 突然,四周暗了下来,一道长长的、细细的黑线从那窗台上的神龛里窜了出来,就象蛇的信子射向张军的背后。 毫不知情的张军突觉大脑突然轰的一声,便已然失去了知觉。 …… “三公子,三公子,你醒醒!醒——醒!” 当张军再一次有意识的时候,他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带哭腔的喊声就冲击着他的耳膜。 “出……出什么事了?”张军大惊。但睁开眼睛后,已经不能再以吃惊来形容他此刻的感受了——他是惊呆,或者说吓呆了!他发现自己躺在野外,周围围着好几个陌生人:有的掐他的人中,有的摸他的胸口…… 而且……而且这些人好象穿的衣服是非常的奇怪。对,就是在电视里见过的古代的服装,更过分的还有一人穿着盔甲! “你们是谁?这是在哪里?”张军感到全身都是疼痛,但惊讶之心更甚,不由自主地问道。说话时他发觉自己的声音变了,身体也变了——变成了一个装着古代服装的小孩。 “三公子,小的是胡石桥呀,刚才三公子不知为什么突然跌到那个石洞里去。三公子感觉怎么样?”装盔甲的青年连忙答道。 张军这下真的目瞪口呆了,他喃喃地说道:“我难道……难道真的回到了古代?”这种事网络小说中有很多,是以张军一下就想到了。 那个叫胡石桥士兵奇怪地问道:“什么回到古代?” 张军慌忙道:“没……没什么。” 过了一会他又问道,“我现在脑袋有点晕,你能告诉我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在哪里吗?” “三公子别着急,小的已经叫人去喊郭大夫去了。”胡石桥客气地回答道,“今天是建安六年二月初九,我们现在就在三公子家的后花园。” 张军听到“建安”二字马上就想到了三国。张军马上问道:“益州府?那现在的益州牧是不是刘璋?” 胡石桥听了他的话,又用奇怪的眼神看了身边的其他人一眼,然后转回头对张军说道:“州牧大人就是三公子的父亲。” “你是说益州牧是刘璋,刘璋是我的父亲?”躺在地上的张军惊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目光在身边几个脸上扫来扫去。 胡石桥和周围的人虽然迷惑不解,但都点头不已,他们心里在想:难道三公子被摔傻了? “哈哈……,真的?真的吗?”张军大笑起来,一边自问道。 周围的人见张军这个样子,都确认他是疯了。这些人连忙按的按手、按的按脚……,还有一人对远处几个人喊道:“快……快喊大夫来,三公子他发病了!” 张军见大家一副紧张的样子,只好强迫自己抑制住激动的心。他慢慢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现在的他要理一理自己的脑子了,否则怕真的会疯掉。 “我的天!真让我回到三国?那她呢?也回古代了吗?今后还认识她不?不管怎么样,她对自己还是不错的……。我是刘璋的儿子?真是太好的!至少吃喝不成问题!……不对呀,记得史书上说刘璋只有二个儿子:大的叫刘循,小的叫刘阐,怎么自己是三公子呢?……” 就在张军想入非非的时候,闻讯而来的一个大夫正在为他检查身体:把脉、看眼珠、观舌苔、摸额头…… 过了一会儿,那大夫嘘了一口气对张军说道:“禀三公子,你只是受了一点惊吓,没有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这时过来了一辆豪华马车,几个人就小心翼翼又害怕地把张军抬到了车上。 在上车过程中,张军转头稍微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他们嘴里说的这后花园还真的不小,面积只怕有现代都市的公园大。车厢里也有一股好闻的香味,里面铺垫得也非常舒适,让过惯了穷日子的张军第一次感到了生活的美妙:太好了,想不到老子也有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一天! 可是马车没有走多远就听见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 马蹄声就在马车前不远的地方消失了,接着一个声音在车外大声喊道:“使君大人召三公子!” 张军一愣,正在怀疑是不是喊自己的时候,车厢布帘被拨开,一个下人小声地说道:“州牧大人召公子。” 张军连忙问道:“喊我?” 一个电视里见过的仆人模样的人立在马车旁牵着马鞠了一躬后恭敬地朝张军说道:“是!使君大人现在正在怡雨亭等三公子!” “怡雨亭?怡雨亭在哪里?”张军毫无城府地张口就问。 来人一愣,但还是客气地回答道:“就是东花园那个靠大湖的亭子里,每季度州牧大人都要在那里考查三个公子学的知识。小的刚才过来的时候,使君大人正在考查大公子背《论语》呢。” “啊?”张军大惊,连忙问道,“背《论语》?是不是也要我背?” “小的可不知道使君大人会考三公子什么,不过刚才小的听大公子背的是《论语》。以前每次考查,三公子不都背得很好吗?”来人有点奇怪地说道。 “可……,我今天受了伤,什么都记不得了。”说完,张军心想:看来在刘璋这里混吃现成的也不是容易的事呀。 “三公子别急,休息一下,慢慢地就会想起来的。”大夫在旁边说道,同时催车夫,“要下雨了,快走!” 传唤张军的人也没有急于离开,而是牵着他的马走在马车的后面。 “这可怎么办?要背三字经我还能背上几句,我哪里知道背什么鬼论语?”张军心道。 马车出了后花园大门就不能前进了,张军只好下车。传唤他的人也把马交给了别人,带张军朝旁边的一个门洞走去。 穿过一道长长而曲折的走廊,就看到了前面竹林丛丛、花草茂盛。再转上一段小石路看到的就是树林、小河、花草相间的花园。这里与刚才那个什么后花园相比风格大异,那里以楼苔轩榭假山见多,这边则以湖水、树木、花草见长。这里虽然漂亮,但此时的张军却没有心思欣赏这些,心里只想着马上就要面临考查怎么办? 第002回 《难得过关》 走了没有多久,前面带路的仆人就对忐忑不安、只顾低头慢走的张军说道:“三公子请看,那就是怡雨亭。里面有州牧大人、别驾大人、杜夫人、还有三个公子的老师都在那里。三公子的老师孟大人来接三公子,小的就不送了。”说完,仆人向张军施礼退到一边去了。 张军一惊,连忙抬头朝前看出。 果然前面湖水边有一个很漂亮的亭子,有八九个人坐在里面,一个年轻人正站在这群人之间摇头晃脑的样子。在亭子外面站着钉子一样的两个士兵。 一个年纪较大、穿着长袍的人则急匆匆地朝他走来。“他就是自己的老师?我喊他为老师、师傅还是先生?”张军又遇到了一个新问题:以前那家伙怎么称呼他的呢? 张军还在犹豫的时候,那人已经在喊他了:“三公子怎么才到?不是说好玩一会就来的吗?还要派人去喊。为师快急出汗来了,快来吧,现在已经轮到二公子在背了。” 看来这老师也是一个有骨气的主,对三公子这么地责备。 张军只好紧走几句迎了上去,正要解释说自己摔伤脑袋有点昏的时候,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那人牵住手拖到了亭子里,拖着他一起坐在一个摆了酒盅和熟肉的几案旁。 趁这空隙,张军眼睛扫了一下周围: 亭子很大也很漂亮,依湖而建,一边是湖山三面是花草树木,除了刚才来的那条石子路,还有二条小路蜿蜒在这些花木中不知通往何处。亭子是木头做的,四周都悬了布帘,只不过只有东面的帘子放了下来,以挡着含湿气的春风,在东风吹拂下,漂亮的帘子一抖一飘的。 亭子很高,从下往上看可以看见干净画满图案的木梁和青黑色的瓦片,几只小鸟正躲在上面,一幅旁若无人的样子,正在叽叽喳喳小声地交头接耳。 在亭子里摆了一圈的几案,每个几案上摆着一个酒盅和一样不知是烤羊肉还是烤牛肉的食物。大人都是每个人占一张几案,而三个小孩则与各自的老师坐在一起,看模样似乎刘璋在举行一个小范围的家庭宴会: 在张军右手边是二公子和他的老师,现在二公子站在几案围成的空地上背书,几案那里空着一个坐磴和那个坐立不安的老师,老师的眼睛盯在场里二公子身上,那神态似乎很怕场里的二公子背错一个字;再往右就是年纪更大一点的孩子,十六岁的样子,估计就是刘璋的大儿子刘循。和他的老师一样,两人都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神态,从他们脸上的神色可以猜得到刘循刚才背的还不错。 之后就是北面坐着的那高官了,从周围人的神色和他的衣服以及他那与众不同的银色酒盅就可以看出来他就是刘璋,因为张军受一些书籍的影响把刘璋想象成一个猥琐怯懦的样子,可眼前的刘璋却是威严而优雅,现在他正半眯着眼睛听着场里的孩子背书呢。 再过去就是东北角坐的一个二十岁左右漂亮的女人,她是场里唯一的女人。她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看样子才八九个月,正在她怀里不安静地扭动着,时而用白胖胖的小手扯一下那美妇胸前的衣服。那女人则用充满母爱的目光看着婴儿幸福地笑着,有时用她尖尖的手指点点小孩的额头,时而整一下被小孩抓扯的衣服:好一幅慈母戏儿图! 那女人似乎察觉到有人在打量她,眼光朝张军看来,张军连忙满脸堆笑讨好地看着她。不过她并不领情,用怨恨地目光盯了他一下,又转到了怀里婴儿的脸上。随着看的目标不同,她的目光也立即变得柔和亲切起来。 在她身边右手边的几案后坐的是一位青年男子,二十多岁,长得很俊,面目与这个抱孩子的女人有点相似,他此时的心思似乎不在这里,因为他的目光有时落在中间背书的孩子身上,有时又落在亭外远处的水面上、花草上。这时天已经下起了雨,雨点虽稀但雨滴较大,在平静的湖面砸出几个小小的旋涡,激起微微的涟漪。 再顺过去也就是张军的左手边坐着二个男子,从他们身上穿的衣服来看他们都是官员。他们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背书的孩子。 亭子所有的人都没有怎么去喝酒和动面前的肉食,众人注意力基本都在背书的孩子身上。 打量完这里面的人,张军这才把目光集中在场中孩子的身上,看起来他跟自己的年纪差不多,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长的很单薄。他正在背着什么:“……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祸乃福之所倚,福乃祸之所伏。孰知其极?其无正。正复为奇,善复为……”声音倒也抑扬挫,圆润悦耳。 孩子摇头晃脑的模样在张军看来非常的滑稽,他心里只想笑。 但那二个官员却一幅陶醉的样子,也随着孩子的背书声摇着头晃着脑,配合十分默契。 很快,那青年就背到了:“……光而不耀。” 背到这里的时候,不但那二个官员同时叫了一声好,刘璋也睁开了眼睛。刘璋高兴地夸道:“阐儿这次背的不错!比上季度进步多了,好!今天背了三篇《老子》应该算过关了。” 说到这里,刘璋转过头来对刚才紧张兮兮现在笑逐颜开的那个二公子的老师说道:“马先生这个月辛苦了,这个月例钱多拿一倍。” 那个连忙拱手谦虚地说道:“谢谢使君大人,其实这全是因为二公子聪明。” “好,好。哈哈……”刘璋笑道。 笑完之后,刘璋把头转过来,对张军道:“怎么回事?你看你一身的泥土,干什么去了?” 张军一愣,连忙说道:“我……我刚才不小心摔倒在石洞子了,所以……所以……” 张军的话还没有说完,其他人就笑了,只是因为刘璋在这里,他们才没有大声笑出来。只有那两个孩子没有这么多顾忌,大声笑了几声,不过在父亲威严的目光和他们各自老师的拉扯下,才强行忍住了。 抱孩子的女人先是哼了一声,接着对着怀里的儿子说道:“儿子真乖!今后你可不要学这个没有教养的家伙。哼,平时会背几句书有什么用?真是什么样的母亲生出什么样的儿子。他们没有一个比得上我乖儿子的。乖,对……,真听话。”她说话的声音很大,在亭子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过她最后几句话变成完全是逗婴儿玩的了。 听到她的话,刘璋似乎有点尴尬,他清了几下嗓音,对张军说道:“嘉儿是背《老子》还是背《庄子》?” 张军茫然不知所措,头上一下冒出了汗珠:老子、庄子他是听说过,也知道他们都是古代的名人,可要背他们写的那些玩意,不说张军是学化学专业的大专生,估计就是读文学的研究生未必人人都背得出它们来。 张军只是心虚地看着周围的几个人,不知如何回答。 旁边可急坏了他的老师,他连忙拱手对刘璋说道:“使君大人,三公子对《论语》、《老子》、《庄子》都背得混瓜烂熟了,随便背哪一篇都可以。”说完,自信地把张军拉扯起来,把他推到场地中间,也就是刚才刘阐背书的位置,张军木然地被推到了亭子中间。 刘璋脸上总算呈现了一点笑容,说道:“璋知道,以前每次不都是他都独占鳌头吗?那就接着阐儿的来,背《庄子》吧。古之善为道者,非以明民,将以愚之,背!” 刘璋起这个头的时候,头也因陶醉而微微地摇了几下。 背完这几句才把目光落在张军身上,急切地等待他接下去,似乎他把《庄子》背到这里而中断有点意尤未尽。 可出人意料的是张军只是张口结舌地站在那里,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但是刘璋惊讶,就是其他人也都咦了一声,包括那美妇人也不解地看着张军——看来以前的那个三公子背书的能力不错,按平时的表现是不可能出现这种失误的。 张军的老师更是一惊,头上竟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连忙急切地提示道:“昨天三公子不是从头流利地背到尾吗?今天怎么啦?古之善为道者,非以明民,将以愚之。民之难治,以其……” 张军只好勉强干巴巴的复述道:“古之善为道者,非以明白,将军渔民,难治身体……” “哈哈……,难治身体,会不会死呀?”两个天真的孩子再也忍不住了,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张军的老师一脸灰败和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个与美妇有点相像的男子则起身走到亭子边上去了,虽然没有发出笑声而且背对着大家,但看他那一耸一耸的身体就他在干什么。 刘璋脸色一下变得非常难看,气愤而大声喝道:“搞什么鬼!背书没有背书的样子,站没有站像!读书读书读到哪里去了?跟父亲说话没有一点体统。马上给我背,背不好,我饶不了你!背!” 一个官员一听,连忙劝道:“使君大人息怒。三公子以前一直背的很好,今天摔了一跤,肯定很痛,要怪也只能怪那些下人。让他明天再背吧?” 刘璋正要开口,那美妇道:“黄大人错了,这怪什么下人?他就是这德性。各位大人看他那样子,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没有什么教养人。哼,以前装得蛮象的,妾身差点被他蒙过去,以为他是一个可造就之才呢。他母亲就这个样子,一个舞女能生出什么好儿子来?算了吧。” 这时候,亭子里传出一阵鸟的惊叫声。原来几只躲雨的小鸟可能是被刘章发出的大声音吓坏了,边往外飞边叫唤着。 刘璋目光扫了飞走的小鸟一样,很快就收回目光,带着怒气对张军说道:“摔一下就蠢了?上次月你背《论语》不是很好吗?现在就把上个月的《论语》再背一次!”愤怒的刘璋连嘉儿都不喊了,也你呀你起来。 张军的老师一喜,知道这是刘璋给三公子一个台阶下,连忙对张军提示道:“子曰: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进于礼乐,君子也。如用之,则……” 张军一听头又如斗大,眼睛无助地看了自己那位急切的老师一眼。 这么一看,可给张军一个极大的提示。 第003回 《无奈盗诗》 因为张军在老师身后看见了几只白鹅在湖边浅水里嘻戏。 他灵机一动,大着胆子说道:“我今天背出不书,作一首诗怎么样?” 刘璋看张军那样子就有气:背不出书说话还这么大大咧咧,还对自己直言我呀我的。他气愤地骂道:“愚蠢无礼的家伙,你以为诗就那么好写?书都不会背还能做诗?” 那个站在亭子边笑完之后回身正要落座的人听了刘璋父子的对话,忍不住又笑了。他笑着说道:“哈哈……,使君大人,我们就看他作诗作得怎么样吧,反正他今天是背不出什么书来了。” 那二个官员和三个老师不满地看了那个人,他们知道这个杜季——也就是杜夫人的哥哥——纯粹是为了让三公子出洋相才这么说的。 刘璋挥了一下手,对杜季说道:“他能做什么鬼诗,什么叫诗他都不知道呢。” 从话里其实也可以听出刘璋气愤虽然气愤,但还是在维护自己的儿子。 可是张军不领他的情,也许是急了吧,反正在刘璋说完之后,他马上说道:“你们先听听我作的诗,如果不行再说不迟。” 张军的老师连忙扯了他一下说道:“说话要有礼貌,使君大人、杜大人是你的父亲、舅舅,都是长辈。” 那美妇一听,马上说道:“孟先生你以为他知道尊长敬老?他在他父亲面前我来你去的,早就粗鲁之极了。” 刘璋见张军那样子,生气地说道:“那你就作你的什么诗给我听听。” 张军不以为意:不就是说了“你”、“我”两个字吗?你这女人真太妈可恶! 张军偷偷地瞪了那女人一眼,然后转身指着湖边那群白鹅道:“我就以那群鹅为题吧。”说着就学着刚才刘阐的样子摇头晃脑道:“鹅鹅鹅……” 刚呤出三个字,几个人都笑了起来。连刘璋皱着的眉毛也难得地舒展了一下,但很快皱得更紧了。 那个年纪与张军相若的刘阐笑着说道:“这诗太好作了,阐也会作!”说着他又笑着呤道,“马马马马马马马!哈哈……” 张军没有理其他人,继续呤道:“曲项向天歌……”正在这时,好象与张军配合好了一样,几只湖边的白鹅真的昂着头叫唤了几声。 “什么?刚才三公子呤的是什么?松没有听清楚。”坐在刘璋对面形象有点丑陋的官员连忙问道。 几个本来没有注意听的官员一愣,不知这别驾张松为什么这么急切地问。 张军心里笑了一下,看来还是有识货的人。张军满意地转头看了张松一眼,发现他人虽丑陋,但此时自己看他好象格外亲切些。他对着张松慢慢而清晰地重复道:“曲项向天歌。” “好!”张松双掌互击了一下,学着张军的样子跟着呤道:“曲项向天歌,好!” 张军转过头接着又呤出了下句:“白毛浮绿水。” 这下有几个人都跟着重复了一遍,甚至张军的老师也不由自主地重复“白毛浮绿水”一声。 见几个近身的官员都这样欣赏的样子,刘璋也得意起来,他脸上终于有了点点笑意。 张松道:“‘浮’字、‘绿’字用得妙!表现了鹅的轻盈、灵活。绿表现水的清澈、也衬托环境的生意盎然。高,妙!” 几个老师和官员也连连点头,一幅陶醉的样子。 张军又呤道:“红掌拨清波。” 这句说完,连刘璋也跟着呤了起来:“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妙!妙!”呤完,不顾身份地击掌而笑,“难得难得。” 张松记性最好,他摇头晃脑陶醉似地呤道:“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好诗,真是好诗!白、绿、红,三色用的真是巧妙无比!” 那美妇见大家都是陶醉的样子,甚至连自己的哥哥和才有点懂事的刘循都象捡了宝似的,心里就有气,说道:“这未必就是他作的?还不知听哪个诗人作了在这里卖弄呢。哼,妾身就不相信他能做出这诗来。有本事再作一首,既然这么有本事,就以这亭外的雨为题作诗一首吧。” 张军一听,在佩服这少妇直觉同时又为自己着急起来:“这命题作文怎么办?……” 这时亭子外雨大了起来,当风刮过来的时候,一些水汽还吹到众人的脸上,使人感到微微的凉意。刘璋也对张军说道:“你一定是从哪里听别人呤了以后在这里卖弄的吧,不过这诗确实是好诗。能不能就以这雨作一首诗出来?” 看来父亲爱儿子是天生的,刘璋的话开始固然有骂的意味,最后则完全是满足和期待了。 张军想了一会,终于想起来一首了,心里马上安静下来,大声说道:“这有何难?” 要知道他在前世本来就喜欢古诗,从高中到大学有空时经常拿他那本《古诗三百首》读一读,里面差不多都可以背出来。 说完,张军装模作样故着思考状地看了看亭边的帘子、台阶、亭外低飞的小鸟、远处的树林……之后,他还一边远望西面的天空,一边在亭子里慢慢地踱着小步。 见众人都在看着他,张军才缓慢而清晰地呤道: 细雨阶前入, 洒砌复沾帷。 渍花枝觉重, 湿鸟翻飞迟。 倘令斜日照, 并欲似游丝。 出人意料的是,当张军呤完的时候,亭子里一片寂静。 张军心里一惊:难道南北朝时代萧纲写的诗在这个时代已经有人写出来了? 他惊讶地转头看张松,却发现张松站在自己身后正张大着嘴巴,以无比佩服的眼光看着自己。张军转头看其他人,发现除了不懂事的刘阐和不懂诗的少妇以及她怀里的小孩外,都与张松差不多的神色。 刘璋这时也站了起来,眼里一片茫然,嘴巴在微微张合着。 张军这才放下心来:敢情这些人都惊呆了! 过了好一会儿,张松才惊叹道:“妙,妙!不是松亲眼看到、亲耳听闻,打死松也不相信这诗是三公子作出来的。这诗把四周的景物描写得多么细致入微、多么优美呀。雨丝、台阶、帷幕、花枝、小鸟、斜阳都被三公子非常贴切地嵌了进去,由近的台阶及远的夕阳,真妙!呤起来使人回味无穷啊!整诗清新、高雅。好!”在张松嘴里溢美之词喷涌而出。 刘璋和几个官员则还在回味。记性好的张松此时又在轻轻呤哦: 细雨阶前入, 洒砌复沾帷。 渍花枝觉重, 湿鸟翻飞迟。 倘令斜日照, 并欲似游丝。 张松呤完又是感叹道:“松自诩读诗无数,也写过几首诗,与三公子的比起来,真是不堪入目呀。” 刘璋也闭着眼睛呤道:“渍花——枝觉重,湿鸟——翻飞迟。真是好诗,妙诗!” 过了好一会儿,刘璋才对张军的老师说道:“孟先生辛苦了,真是教书有方。璋赏先生黄金十两,不,五十两,宝马一匹。” 孟光连忙鞠躬道:“使君大人,这决不是光所教,光自知自己也不可能写出这么好的诗来,想必是光的前任马先生所教。光一直以为三公子年纪尚幼,现在还不到教写诗的年龄,背背别人写的诗还可以,谁知道……,说实在的光直到此一刻前也没有发现三公子有作诗的天赋。光真是惭愧万分,赏赐决不敢收。如果收了只能让光惭愧而死。” 凭着两首盗版诗,张军——现在应该叫刘嘉了——也就在这个州牧府里站稳了脚跟。孟光几次请辞都被刘璋和刘嘉留住了。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刘嘉也很快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今年十三岁,上有两个哥哥:刘循十六岁,刘阐十四岁比自己只大几个月,下有一个弟弟才九个月。兄弟四人分别由四个女人生的,现在刘璋只宠杜夫人一人,而刘嘉的母亲最惨,因为是府中舞女是刘璋一次酒后临幸而得,一直地位低下。杜夫人得宠后更是把刘嘉的母亲打发到不知哪里去了。 不知不觉,时间一下到了建安七年冬天。 在这一年多时间中,刘嘉又借用了二首别人的诗。凭着盗版来的几首诗,他结识了益州的几位名人:张松、黄权、郑度等人。而且明显地刘璋对他越来越好,好几次考查背文章都不要他背,只是亲切地问他最近看了一些什么书。同时对他的管束也很少,几乎只要跟他的老师孟光招呼一声要到哪里去,刘嘉就可以放心地无阻拦地去,可以说现在的刘嘉是无忧无虑的了。 第004回 《为儿设计》 当然他也学会了一些当时的礼节,其实这些礼节也并不复杂,加上是三公子的身份和他因为盗版的诗带来的声名,即便有什么稍微出格的,其他人也不计较,好心而多事的人可能还笑着善意地提醒一下,而大多数人都见怪不怪。同时他也跟着孟光背会了《诗经》、《论语》、《大学》等文章,毕竟他现在有了三十岁人的思维能力,十几岁孩子的记忆力,自然比常人背得快一些,不过听孟光讲这些刘嘉以前就早会背了,让现在这个刘嘉真的佩服不已。 在他有心留意下,他对这个时代的形势有了一点浅显的认识,他发现这个时代基本与自己过去从书籍上、网络上了解的非常接近,这使他多少放下心来。 有人说:“有人高兴,就必定有人痛苦。有人痛苦,就必定有人高兴。” 确实!回娘家省亲的杜夫人只见了爹娘一面就急不可耐地把一岁的儿子交给仆人,扯着哥哥进到他们杜家的密室里,利用这难得的半天时间商量起来。 “哥哥,你不知道妹妹我真的好烦!”杜夫人一见哥哥杜季坐下就夸张地说道。 “怎么啦,州牧大人他欺负你?”杜季连忙问道。 “他敢?他要欺负妹妹,妹妹就不理他,哼——。”杜夫人撒娇似地说道。 “那是什么事让妹妹生气呢?” “还不是那小家伙,凭不知哪里偷来的几首诗,把那老鬼哄的团团转。” “他们父子好正常。妹妹怎么烦躁?” “你是笨还是蠢,还是故意气妹妹我?” “这……” “你就没有想到你的外甥逸儿呀。” “逸儿?哎……”杜季终于明白了,不过他笑道,“逸儿才几岁?还早着呢。你现在着什么急?” “你还在装糊涂!你没有看见刘嘉现在评价多高?他现在结识的那些人都是谁?” “他有能力当然评价高。他结识的谁呀?” “是张松、黄权、郑度等人。张松是别驾、黄权是主薄,这些人被他这么拉过去了。今后我们逸儿哪里还有机会?妹妹每看到那老家伙听到刘嘉的名字喜形如色就心烦。好多次他都对逸儿说刘嘉怎么样怎么样,好象逸儿还比不上那个舞女生的野种一样。”杜夫人气愤地说道。 “说实在的,刘嘉的才学实在无人能跟得上。”杜季见妹妹不喜,连忙说道,“不过这样一来确实对我们逸儿不利。他年纪比逸儿大,又结识了这么大人物。” “就是,就是。”杜夫人连忙说道,“妹妹就知道哥哥聪明,快给妹妹想个办法,能除掉这野种最好,就是不能除掉也要他远走高飞。” 杜季有点陌生地扫了妹妹一眼,但见妹妹盯着自己,他连忙低下了头。他想了想,说道:“办法有还是有,就是不知刘璋这家伙会不会……” 两人商量了好久,才兴高采烈地走出了密室。 这天,不知情的刘嘉正在练毛笔字的时候,一个仆人前来传令道:“使君大人召三公子进见!” 刘嘉现在已经对刘璋召见习以为常,也习惯与那些官员打交道了。他不慌不忙地放下笔随仆人朝议事殿走去。 不想才进去就听到了刘璋对他的任命。一个门官高声念道:“三公子刘嘉虽刚及冠,然其聪慧过人,处事稳重,识条理遵常伦,堪担重任。今南蛮山越不臣,烧杀抢掠,至兴古牂柯两郡糜烂,为恢复纲常安定地方,本州牧任命刘嘉为牂柯郡太守,张任为荡寇将军,郑度为参军,孟光为掾史,克日起带一万兵马出兵益州南部戡乱安民,不竟全功不得收兵。” 刘嘉一愣:“为什么派我去?我从来没有打过仗,能打得过南蛮叛军吗?” 那人念完任命,面有戚容的刘璋向众手下官员问道:“各位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对此突然出现的任命,刘嘉固然莫名其妙,殿里很多大员也是目瞪口呆: “有派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去平叛的吗?这么少的兵马,不是纯粹去送死吧?” “太儿戏了吧?” …… 正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只见一个人朗声说道:“主公,权认为不妥!” 众人一看原来是刘璋府下主簿黄权。刘璋见是他反对心里有点慌乱,问道:“公衡认为有什么不妥?” “权先问主公是不是已经确认放弃牂柯兴古两郡?”黄权反问道。 “公衡何出此言?璋派益州最著名的大将出征,又派儿子亲自上阵,怎么说是准备放弃牂兴两郡呢?”刘璋问道。 “派一个小孩领兵,无异于向外界向叛军宣布戡乱失败!何苦还要浪费我蜀中大将?恕权直言,三公子才智过人是不错,但目前也只限于写诗作文。但年纪太小,更没有统兵、治民的经验,如何能担此重任?古人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如此草率,岂不令蜀中民众心冷?望主公收回成命。”黄权大声说道。 其他人也点了点头,大家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见众人都是一副反对的神态,刘璋倒没有什么,杜季却急了。 刘嘉和其他人一样不知道这个主意是杜季和他妹妹杜夫人出的,杜夫人仗着娘家平叛有功——赵韪叛乱时,赵已带兵攻到了成都城外,周围所有郡县也积极响应叛军,可以说成都指日可下,亏了杜家组织城里士族组织家人家兵打垮了赵韪——而刘璋外刚内弱且正宠着杜夫人,所以当杜夫人想出了这么一个人人都感到奇怪的主意后,刘璋只稍微犹豫了一会就同意了。 杜季知道自己那才一岁多的外甥能不能将来继承刘璋现在的位置还得看今天这步棋能不能走成功,因此他在黄权说完后立即说道:“主簿大人此言差也,三公子文采出众,又有张任将军辅佐,怎么就轻易断言失败?” 杜季见众人还是一幅不认同的样子,继续说道:“现在州牧大人派儿子上阵,各位应该能体谅州牧大人的一片苦心。三公子现在年纪小没有经验,不错!但谁生下来又有经验呢?不都是多年磨练的结果?现在三公子去也暂时只是挂一个名,实际上是郑大人在担任太守,上有张任将军,下有郡都尉以及各县的县令、县长辅佐,还有几万士兵,能吃什么苦?难道大人怀疑郑大人的能力?再说这是州牧的决定,我们做部下的应该考虑怎么收复失地才对,在这里对一个只是去见识一下管军管民情况的小孩说三道四干什么?” 看到杜季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神态,又看到刘璋已经定下来了,黄权等想反对的人也不敢再说。本来就事不关己的其他人更是闭口不言,只有与杜家关系很铁的几个人稍微说了几句,说刘嘉代父出征更能收买偏僻地方的人心、大大有利于平叛等废话。 刘璋见大家没有异议就大声喝道:“泠苞将军!” 一个年轻将军马上出列,大声说道:“末将在!” “现命你为偏将,率三千人马,受刘嘉节制,主要负责太守的安全和且兰城的治安。”刘璋命令道。 “末将遵命!”泠苞将军大声应道。 他转头对刘嘉严肃地说道:“因为牂柯郡、兴古郡受叛军蹂躏多年,本州牧决定免两郡十年赋税。两郡的人事安排由郡太守酌情安排,只需向益州报备。两郡士兵所需的钱粮二年内由益州解决,二年后自行解决。今后所缺武器、粮食、盐布可以到益州购买。荡寇将军不受太守节制,本州牧有权调动荡寇将军的人马也有权任命新的荡寇将军。” 他的话一说完,殿里的大员们就骚动起来,不过说话的声音很小,多数人只是相互与熟悉的人对一下眼神,话都憋在心里: “没有一句话是实实在在帮他的,什么赋税免,那里是一个穷山恶水之地,极大部分好地不是被豪强霸占就是杀伐之地,什么时候收到过税?免十年,就是免一百年也是空话。” “出兵打仗不供给粮草,还要拿钱来跟益州买,谁愿意去当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如果不经过郡太守就随意调走军队,如果益州有人存心做坏事,让战争关键时期调动军队怎么办?那不很容易置太守于死地吗?” …… 见大家心不在焉的样子,刘璋马上故意咳嗽了几声,待所有人安静下来后,才说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然后对还跪在前面的刘嘉说道:“嘉儿,起来吧!” 此时的刘嘉已经神游九天去了:虽然他不知道山越、南蛮人是什么样子,但看后世的一些资料就知道他们的厉害,他们反蜀国反东吴,当时蜀国、东吴举全国之力才平定了他们。 自己虽不懂军事,但也知道一万多人马太少了,虽说牂柯郡那里还有高沛的一些部队。 …… 第005回《少年挂帅》 刘璋见刘嘉没有反应,把声音提高了一点,说道:“嘉儿,对任命你为牂柯郡太守有什么意见吗?” 刘璋嘴里是这么问,其实是想早点完结这件烦心事,这句问话也只是一句客气话,他知道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对于军事方面的事应该说不出什么来。 大家都以为刘嘉没有什么话说的时候,刘嘉却开口了,他说:“首先谢谢父亲大人的信任。对于这些安排儿有几点意见。” “哦?”刘璋一愣,连忙问道,“什么意见?” 本来刘嘉准备就军事、人事、对南方少数民族政策、后勤等说上一通的。但考虑到说太多反而不美,他就随便说道:“首先儿想能否请父亲改荡寇将军张任为严颜、参军改郑度为法正;其次就是想父亲能多给儿一些战马、金钱、粮草。” 听了刘嘉的话刘璋先是一愣,随即大乐:“哈哈,儿还能讲出二条来?不错!这二条都可以答应,不过儿能不能给为父的说一说为什么要严颜、法正?” 其他官员也都笑了,都把目光放在刘嘉身上,看他怎么说:众人都知道张任将军无论从个人战斗力还是用兵能力都超过严颜将军,而且严颜将军现在还只是一个校尉,而张任则是可以统领几个校尉的督将了。 至于郑度和法正的差别更大:郑度是成都公认的智者,且位居高位,法正不管他是不是真有能力,但至少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员,他的职位跟一个县令差不多,这还是他靠他父亲名气大的原因位列这个位置的。 刘嘉其实也说不出为什么,只知道严颜、法正这二个人后来都投降了刘备,是明显不忠于刘璋的角色,而张任、郑度都是能人也对刘家忠心耿耿的。也许自己带严颜、法正走,将来益州也许就会不那么顺利地落入刘备手里了。 他想了想说道:“儿觉得张将军、郑大人都对益州很重要,也说不出为什么,也许名字听起来好听点吧……” 话没没有说完,其他人又笑了起来。 这些人都只觉得有趣。这一笑也把所有的人本来有的什么想法都冲淡了,同时心里也很理解:毕竟他还是一个才十五岁的孩子。 不过官员里面也有诸如张松、黄权、郑度等人在思考着刘嘉的话而没有发笑。 非常难得的是杜季也小声地笑了起来,特别是看到排在官员末尾的法正后更是笑不可支,他知道沉默寡言的法正不但官职小而且在官员中的名声也不怎么样。 任命一下,刘嘉很快就从刘璋府里搬了出来住到了泠苞将军的军营里,大小官员也陆续配备到位。他两位直接手下泠苞、法正也开始向他汇报有关开拔前的准备情况,不过两人似乎只是例行公事不得不为,每次汇报都是简单地念几句,从不征求他的意见,说话的态度也是一般。 倒是刘璋手下的主薄黄权因为诗文来往而有点佩服刘嘉,所以在动身前的那天晚上专门来找刘嘉谈话。他与刘嘉寒喧几句后关切地问道:“三公子认为他们的准备工作怎么样?” 刘嘉实实在在地说道:“这些事嘉不懂。他们做的应该不错吧。” 黄权心情沉重地看了刘嘉一眼,叹了一口气。 刘嘉看黄权心事重重的样子,客气地问道:“黄大人,有什么不妥吗?” 黄权摇了摇头,没有作声。等了一会,黄权问道:“权想问三公子一句真心话。当时改张任为严颜、郑度为法正,是三公子自己的主意还是三公子的师傅孟光孟孝裕大人的主意?”黄权问道。 “是嘉本人的主意,孟师傅并不知道。”刘嘉认真回答道。 “为什么?公子不知道张任将军文武双全,在益州无出其右吗?”黄权问道,不过眼神里有了一点异样。 刘嘉知道眼前的黄权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争取他的支持将大大有利于自己今后的事业,因此他“坦诚“地说道:“嘉也觉得张任将军文武双全,正因为如此,嘉希望他用在更重要的位置上。现在张鲁在北方虎视眈眈,没有张任将军恐怕益州危也。南方叛乱乃乌合之众,成不了气候,无需张将军出马。另外,法正虽地位卑微,但有张良之才。严将军年纪虽大,但也有万夫不当之勇,所以他们两人配合不比张任将军和郑度大人配合起来差。至于督将与校尉的区别更不是问题,反正父亲给的兵不多,就是封嘉为统领全国兵马的大司马也没有用。” 说到这里刘嘉笑了一下,又道:“况且除了这些公心外,嘉还有一层私心。” 名义上十五岁实际才十四岁的刘嘉侃侃而谈,黄权越发惊异了,眼神里全是迷惘,他有点失态地问道:“请问三公子有何私心?” 刘嘉和盘托出道:“严将军虽然只官居校尉,但有勇,只要嘉和法正指挥正确,他一定能奋不顾身,只身杀入千军万马而不惧。法正,现仅县令也,且为虚职。是嘉把他从一个卑微小吏提上来担任参军一职,肯定心存感激,只要嘉不是太无用,于公于私他必忠心于嘉。加上他现在名声不好,他一定会配合好严将军打好这一仗,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闭嘴。” 见黄权沉思着点头,刘嘉又道:“因此这样一来我们就能上下同心,用严颜之勇配法正之智,对付南方的乌合之众就多了一份胜算。如果把无论从职位到经验到影响都远远超过嘉的张任交给嘉,嘉也就真的变成了一个说话无人听的小孩。” 黄权不得不对这个十五岁的孩子再做一次重新的估计了。他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权真的是多虑了。” 说完他又问道:“不知三公子又用得着权的地方不?” 刘嘉想了想说道:“嘉想借黄大人的威望,劝嘉的父亲打造一批战船、加强巴郡城池的建设,嘉担心今后有人逆江水而攻益州。” 黄权听了以后,连忙点了点头,说道:“权一定尽力而为。”后来两人还谈了很久,临出门,黄权握着刘嘉的手说道:“听了三公子现在的一席话,权知道我们益州有望了。权在成都一定联合好友助三公子一臂之力!” 看着黄权喜滋滋地走远,刘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了。 吃罢晚饭,刘嘉叫上五十名士兵来到后花园。因为他以前避开人单独进过刘嘉跌进过的洞,发现洞里面还有一些东西随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洞里面不但有自己前世的身体——当然现在早变成了冰冷的尸体了,被他埋在洞底下——还有一些稻谷、土豆、红薯什么的,甚至挂在前世她房里墙上的那些大蒜、红辣椒过来了,但她没有过来,因为他没有发现她的尸体。 刘嘉让士兵把洞里的东西取走后,就命令他们用泥土沙石把洞子掩埋塞死了。 第二天中午刘璋率领文武官员前来为刘嘉的部队送行。显然是黄权等人活动的结果,刘璋稍微问了一点情况后,就让张松告诉了刘嘉几个好消息: 一是刘璋共送一千五百匹战马给刘嘉;二是授命刘嘉五年内节制严颜的人马,五年后视平叛情况而定;三是五年内南方两郡的人事、政策由刘嘉和孟光等人自己确定; 听了这一连串好消息,刘嘉大喜:可以说从现在起自己实际上已经是牂柯郡的土皇帝了。只要不起兵攻打成都,几乎可以为所欲为。 当刘嘉、法正等人陪着刘璋来到东校场时,只见这里已经站好了三千雄兵,一千多匹战马。出发仪式倒很简单,在值日军官吼叫着人数后,刘璋就大喝一声,军队于是出发了,让看惯现代各种仪式的刘嘉很不习惯。 这支三千人的大队伍走了九天才到巴郡城,与严颜留下这里的后军汇合后继续东进,在涪陵转向南面顺乌江向且兰城进发。又走了二十多天才于建安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赶到一片萧条的且兰城。 第006回《呵斥严颜》 到了目的地后,兴奋不已的刘嘉下车伊始就喊了几个护兵在且兰城查看城防、清点器械、了解民情,又询问了先期到达的严颜将军和早在此地守卫的高沛将军的一些情况,终于对这里的战事有了一个大至的了解。知道了目前侵犯益州南部的叛军共有四股共约七万四千人,他们分别是: 东边交趾过来的反叛者山越人,为首的叫沙摩柯,人数大约一万; 本地由于山越人叛乱带动起来的南蛮人,为首的叫金环三结元帅,人数三万; 当地汉民,为首叫董杨,这些人也是被形势所逼而反的,人数约九千人; 南方一些小国的趁火打劫者,为首者叫兀突骨,受这些叛乱者的利诱和鼓动而参加,人数约二万五千人。 而且兰城里的守军只有二万四千人,分别是高沛带来的八千援兵;严颜带来的一万人马;刘嘉手下泠苞的三千人以及原来城里的守军与收容的一些溃兵。 不过让摩拳擦掌的刘嘉非常意外和气愤的是在刘嘉外出了解情况而不在太守府的时候,孟光、严颜、高沛、泠苞、法正等人就已经议定了作战方案,他们甚至没有通知刘嘉,就开始行动了——看来他们还是把刘嘉当孩子,认为只要他的老师参与了,刘嘉知道不知道这些军事行动都不重要。直到刘嘉看到士兵在城外强拆民房、驱百姓进城的时候,通过追问孟光才知道他们已经确定了依托城墙拒敌于城下与叛军长期对峙的方案。 刘嘉心想:“操,真的撇开我了?亏了不是喊的张任那家伙来的,否则的话只怕更糟。” 刘嘉可以说是一个军事盲,听了同样是军事盲的孟光那一知半解的介绍,虽然不能明显地说出这个方案的好与坏来,但总觉得这么当缩头乌龟不是可心的事。 因此这一天,趁几个人在一起商议怎么安排春节防卫时,他有点不自信地朝泠苞问道:“我们这么龟缩于城里是不是太胆小了?这么被动挨打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严颜一听,也不等泠苞说话就连连冷笑道:“嘿嘿,你小孩子懂什么?三公子以为这是过家家?你知道叛军多少人,我们多少人吗?胆小!笑话,我严某什么时候胆小过?我们率二万多临时拼凑的部队能挡住叛军就很大胆了。我们现在几乎说是孤军奋战,而本地叛军随时都可能支援。能说孤军守城的我们胆小?三公子难道以为蛮干就是英雄?” 敢情这“胆小”二字刺激了在战场上纵横几十年的老将军了,因此也不顾自己是下属的身份反驳起来。 本来刘嘉说话的意思也只是为了提醒这些官员一下,让他们在商量事情的时候也要注意一下自己这个太守一下,不想被严颜一阵抢白。 虽然心虚,但想到严颜受自己节制,刘嘉真的有点不舒服了,他心一横地说道:“叛军虽然有七万多,但又不是同时来,我们集中兵力攻击叛军一路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可能?” “攻一路?攻谁?三公子派多少人马去?现在三路叛军中最少的一路是董杨,他们也有九千人,要打痛他而不损失我们的力量,我们至少派一万八千人马去。如果去了这一万八千人,就只剩下五六千人守城了,一旦外去的人马被他们拖住,凭剩下的六千人怎么守城?三公子想过没有?嘿嘿,要是仗有这么好打还要我们这些将军干什么?”严颜继续理直气壮地说道。 高沛也在旁边帮腔道:“法参军与三公子一样,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我们二万人守城都只能勉强应付,怎么还能逞匹夫之勇而出城与叛军死拼呢?” 刘嘉连忙朝法正看出,见他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心里一动:难道他也有此意? 想到这里,刘嘉反而自信起来,他说道:“正因为我们守城困难,就更应该迎击出去。他们四股叛军分成三路,难道他们之间配合的真的天衣无缝?只要有轻敌冒进的部队,我们就有机会。大的打不了打小的,战争本来就没有什么是一定的,如果没有冒险哪来以少胜多,也哪来背水一战呢?” 孟光见刘嘉似乎有点跟严颜铆上了,而严颜等人则一幅不屑一顾的神态,连忙扯了刘嘉一把,装着生气地语气说道:“太守!打仗稳字为先。我们上次已经商量好了,只要我们坚守且兰城不出,全心全力守城就可能确保城池不失,时间一久叛军一定撤退不可。孝直,那天你不是同意了吗?”说到后来孟光忙向法正递眼色,希望他能帮自己劝刘嘉退让一下。不过他说话的时候还是称呼刘嘉为太守,话也格外说的重一点,也就提醒其他官员跟刘嘉说话的时候不要太过分。 严颜听了孟光的暗示就哼了一下,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眼睛望到其他地方去了;高沛则宽容地笑了笑;泠苞则不置可否。 不想法正则说道:“正认为太守说的有理。我们现在完全有机会,也能吃掉叛军一股!” “啊——”刘嘉欣喜地说了一声。 孟光则责备地说道:“你!” 严颜则重新转过头,气愤地说道:“法参军也是不懂事的孩子吗?” 刘嘉见法正欲退缩的样子,连忙说道:“既然我们都不怕出城,难道你们将军怕?” “怕?笑话!好吧,既然你们不要命的胡闹,我严某就奉陪到底。你们不是太守和参军吗?你们有权指挥我们,你们说打哪里严某就打哪里!”严颜堵气地说道。 高沛也被激怒了,说道:“既然你们这么说,那你们说说看,我们现在能跑出去吃掉谁?你们娃娃不怕,我们还这么示弱干什么?哪里不是死,你们以为守城就不死人?说吧,打哪里?” 高沛说完,几个人的眼光都盯在刘嘉身上。 刘嘉一下慌乱起来,说真的他确实不知道现在打哪一路。只好把目光移到法正的身上。 法正则自信地走到地图前,指着东边的一个标记说道:“打它!”他指着的是东边的沙摩柯的部队。 严颜轻蔑地扫了地图一样,从鼻子里发出音来:“怎么打?” 法正说道:“他们现在孤军深入,离其他各路大军至少二天以上的路程,我们完全可以埋伏在他们必经的路上,吃掉它。” “好大的口气!怎么吃?”严颜道,不过他的语气有了一点点变化,眼光也落在地图上了。 “我们把全部骑兵集中起来,迎上去!”法正越说越自信。 高沛看了一眼粗糙的地图说道:“我们骑兵善于平地交战,这一带附近不是高山峻岭就是森林河滩,我们的骑兵怎么能发挥效果?不是让骑兵去送死吗?” “附近确实没有地方供我们骑兵发挥的地方。但我们骑兵可以走远一点,虽然在牂柯郡这种山多河深的地方不能日行五百路,但只要有路,日行二百路还是可以的。” 说着,他指着地图上一个地方道,“这里叫毋敛,离我们且兰城二百五十多里,我们的骑兵一天可以到,在这里有一大块平地,利于骑兵作战。东路沙摩柯肯定要走这里,为了同时攻城他们一定会在这里休整一二天才继续向前,我们可以在这里可以与他一战。” 严颜不服气地说道:“我们哪里有那么多骑兵?要吃掉他们就算是偷袭也要三四千骑兵吧?”不过他的话显然表示他已经有点动心了。 刘嘉插话道:“我们不一定要全部是正规的骑兵。我们从成都带来的一千五百多骑,严将军手下也有几百,高将军手下也有一些,加上民间的和运粮的,凑三千多并不难,正规的骑兵可以在前面冲杀,其他的骑兵可以在后面跑动呐喊助威,也可以冲杀那些散乱的部队。” 在高沛还在犹豫的时候,耿直的严颜首先表态道:“好!严某同意!”说完,又加了一句,“你们的计策听起来有点道理。” 严颜的思想一通,其他将军也就愿意不愿意地同意了。 见几位将军没有再表示异议,法正补充说道:“前期我们派步兵四下出击,将周围零星村子里的人和粮食都收集过来,同时暗地里散布一些消息说我们守城力量不够,需要抓壮丁守城来麻痹叛军,使他们以为我们害怕,更不可能出击。这样一来一方面可以充实我们的力量,一方面切断本地人的通风报信,也迫使叛军全部的粮草都得从后方运来。我们也还可以让一些步兵先行出发隐蔽在我们前进的路上,以免拖骑兵后腿。待沙摩柯离毋敛只有二三天路程的时候,我们的骑兵再悄悄出发。” 见法正有条不紊地安排部署,几个犹豫的将军也开始心动起来。 很快,在刘嘉的命令下数支大约一百名士兵的队伍就朝且兰城南面的各个方向出发了。也不管那些本地人愿意不愿意,都被一律“护送”到且兰城或北面一些城池安顿下来,其中毋敛方向清理的最彻底,同时在这个方向派出了许多熟悉情况的当地士兵在一些主要路口和交通要点潜伏下来,捉拿沙摩柯派出的探马。其实只要是人,不管是不是沙摩柯的探马全部“护送”到且兰城去了。 第007回《势不可当》 正月初十,得知沙摩柯离毋敛只有三天的路程后,刘嘉、法正、高沛、泠苞就率领近四千经过了几天训练的杂混骑兵和三千轻步兵带了三天的粮草于傍晚时分出发了。因为在这几天时间了,大部分士兵都分期分批走过这条路,所以虽然是晚上行军,但速度并不慢,到天亮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走了一百里地,然后在山里宿营。当天下午继续行军,到第三天清晨的时候刘嘉等人终于赶到了毋敛这个地方。 正如法正所言,这里果然有很一大块较平的地域。平地中还有一个不小的小镇子,镇子里有几十户人家。因为有法正的有意安排,这里的居民都没有被战争所波及也没有被强迫迁走,因此这里还是一片祥和的气氛:主妇在准备早饭,牧童在牵牛而出,几条狗则在野地里追耍着…… 刘嘉和他的士兵现在都埋伏在周围的群山上,虽然探马多次来报沙摩柯现在在离这里八十里的地方要在明天中午时分才能赶到这里,但谁也不敢大意,因为沙摩柯的探马随时可能出现在这里。 下马休息了一阵后,刘嘉随法正、高沛、泠苞等人又步行爬上视野更开阔的山上。站在这里,下面的小镇和十几平方公里的平地尽收眼底:这是一个群山怀抱的地方,南北长约七八里,东西宽约二三里,一条河流从潺潺从西北流过来,又从东南方向流出去,河面平均大约三丈宽,虽然是冬季但水流不小,镇子和极大部分的田地都在河的西南面,这面的山也不高,现在刘嘉的部队就驻扎在这些低山上。河的另一边田地很少,只有小块的树林和高山。 顺着河流的入口和出口,有两个山谷,也是进入这个平原或着说盆地的两通道。北面的山谷除了河流、道路外就只剩下几丈宽的森林、杂树地。南面的谷口更窄,除了河流就是道路,剩下的也是一丈来宽的杂石堆。 可以说这里是一个非常适合群居、生产的地方,也是一个理想的伏击地。 高沛站在高山上看着下面的平原,对身边的法正说道:“这地方真是太好了。孝直,你怎么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的。只要他们进来,我们这么的骑兵这么一冲,他们非逃跑不可。” 法正笑了笑,没有说话。 刘嘉却说道:“既然我们埋伏在这里,那就不仅仅是打跑他们,而是要全歼他们。” “全歼?不太可能吧,孙子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我们的部队还不够他们的数量,比他们少了三四千人马,能全歼吗?”高沛不相信地问道,然后眼光落在法正身上。 法正依然只是浅笑着,不过那神态无疑清楚地告诉高沛,刘嘉说的没错。 刘嘉反问道:“怎么?高将军怕了?” “怕?哈哈,笑话,当兵了还谈得上怕?”高沛笑着说道,“到时候末将杀给太守看看,到底是怕还是不怕。末将只是担心这些山越人打不过就跑,如果堵死那个谷口的话,担心他们狗急跳墙,到时候打成消耗战,我们损失不起。” “只要打垮了他们的信心,他们就算是狗急了也跳不起墙来。”这时法正自信地说道,“只要高将军敢带人杀入敌阵,按照正挥的红旗指的方向杀,不管后面和两边,只管往前杀,正保证将军能吃掉沙摩柯的一万多人马。正就怕将军犹豫。” “今天就说到这里,到时看末将厮杀吧。”高沛手按宝剑大声说道,然后人奋力地往更高处爬去,似乎有一身的劲无法发泄。 几个人又看了一下地形后就回扎在山腰里的营蓬里来。安排布阵的时候,胸有成竹的法正还是礼貌地征询了一下刘嘉的意见,见刘嘉没有什么要提醒地就开始调兵遣将起来。 当天晚上,所有人都美美地在山上的营地上睡了一觉,早晨起来又吃到了晚上躲在背对平原的山脚下煮好的热饭热菜,吃饱喝足后士兵们都躲在树林里休息等待。 中午时分探马来报沙摩柯的部队离这里只有三十里,而他们的探马快要到南边谷口了。 刘嘉命令探马继续再探。法正对立在一边的泠苞冷静地点了点头,泠包对着法正抱了一下拳,转身离开。 法正见泠苞离开,出乎意料地大声命令道:“众将听令!从现在起半个时辰内收拾好帐篷、安置好马匹,全部按要求在指定位置埋伏好!有妄动者、擅发声音者斩!” “是!”所有的人大声答道,连刘嘉也不例外。也都想不到一向不喜说话的法正也有大声吼叫的时候。 很快山腰树林中的帐篷被收了起来,所有骑兵都在山的背面整装待发。法正、刘嘉则在胡石桥等护兵的保护下爬到了一个能看到全局,而下面的人也能看到他们的位置潜伏下来,所有的人都注意到法正手里拿着的那一面大红旗。 就在他们收拾后潜伏后不久,几声马蹄声就从南面传了过来,立即就看见几个穿得很少的山越骑兵从谷口奔了出来。显然这些人是在前面探路的探马,不过从他们的表现看实在不称职,他们冲进谷地后只在小村的外围看了看,对着村子喊了几声后就下马休息了。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叛军的先头部队就进了毋敛,他们走到谷口北面就开始休息扎营。之后,沙摩柯的大部队就进了盆地,看他们大意的样子,明显不知道危险就潜伏在他们身边。 一进谷地,大部分士兵就争先恐后地找地方坐下来,要不是督战的军官驱赶,恐怕整个路面都会被堵死,后面的部队就无法进来了。 看着沙摩柯的大旗和威风凛凛的沙摩柯进来,刘嘉连忙悄悄地扯了法正一下,问道:“可以攻了吗?”心脏激动得嘭嘭直跳,话也有点颤抖了——这可是有生以来的第一仗。 “再等一下,等他们后面的粮草车队进谷口。”一向冷静的法正说话的时候也有了一丝激动。 整个山头都是一片寂静,与山下平原盆地里的山越人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虽然相隔很远,但刘嘉还是能看见沙摩柯骑在马匹上指手画脚的,对着几个人说着什么,然后才从马上跳下来。在他身后有士兵在忙着扎帐篷。不过更多的士兵则把枪和刀丢在了一边,一屁股坐在地上,甚至躺在枯草上,前锋的骑兵也差不多,大部分人都下了马,让马自由地在草地上啃着枯草。 突然,法正站了起来,猛地把红旗摇着。立即山腰里响起了冲天的喊声: “杀——” “冲——” …… 从群山中一下迅猛地冲出了几支憋足了劲的骑兵部队,几支骑兵虽然从不同方向冲杀出来,但他们却同时朝沙摩柯所在的方向冲杀过去。很快几支如离弦之箭的骑兵就合兵一处了,冲杀在最前面的自然就是杀气腾腾的高沛!只见他双手旋起手里的长刀就那么一扫一砍,他前面的山越人不是脑袋飞上半空就是身子被砍成两截,在他四周到处都是飞溅的鲜血和横飞的碎肉。他身边身后的骑兵也是红着眼睛,刀剑只往敌人身上招呼。 沙摩柯的部队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一些离益州骑兵近的山越士兵还没有抬起头来就被砍了,也就再也没有抬头的机会了;离这些骑兵稍远的士兵,虽然抬起了头,但却还没有找到自己刚才扔下的武器,待弯腰去抓时,马已经踩在他的背上,也就不用捡了;那些更远一些的,虽然有时间捡,但被哭声、喊声、叫声、沉重的马蹄声吓破了胆,转身就逃,也不管前面是什么人,有什么东西……。 沙摩柯一边高叫顶住,一边提枪上马(有资料说沙使用的兵器是一柄叫“铁蒺藜骨朵”的古怪兵器,本人不知道这是啥东西,大约是狼牙棒之类吧,为了方便在本小说里把他写成使用铁枪,反正历史上有没有这个人还不一定,嘿嘿)。可惜他杀不到敌人的身前,因为他的马前全是一群象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的士兵。不过他手下也有几名不畏死的猛士,拼死抵挡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我双方,也因为他们使沙摩柯无法接触到益州骑兵。 法正没有犹豫,把红旗往南方一指。高沛也没有纠缠与沙摩柯的卫士拼杀,而是按照法正所指方向率领四千骑兵杀向南谷口。南谷口此时乱成了一团,因为现在正在谷口的是几千推着车辆赶着牛羊的民工,战斗一发生他们就往后转,可惜谷口太窄,粮车笨重,加上人慌牛惊,谷口竟然被塞得死死的。看到高沛的骑兵杀来大多数人都明智地选择了跪下投降。 这时从南谷口后面冲出来一支泠苞率领的步兵,一边砍杀,一边大叫着: “山越兵被包围了!” “山越兵败了!” “投降不杀!” …… 得到步兵支持的骑兵更是士气大振,按照法正更换了的红旗方向,高沛又率领近四千骑兵朝北谷口杀去。 平地里刚刚喘了一口气的山越士兵又奔逃起来。才组织了二千多人队伍的沙摩柯才追上向南冲杀的骑兵尾部,就被掉过头来的高沛等人杀得人仰马翻。二千多人被杀被踏或投降或逃跑,只剩下了五六百。 高沛虽然纳闷法正为什么不让自己干脆一鼓作气把沙摩柯杀了,而是要自己继续向北谷口杀去。但他还是严格执行了命令,率领几千骑兵象一股狂飙卷向正在收拢队伍的山越骑兵——也就是驻扎在北谷口的先锋部队。而沙摩柯率领的几百号人则惊恐地逃离着这股狂飙,避免被狂飙带起的夺命旋风掠到。 第008回《初战大胜》 这时北边谷口的山越骑兵在上一回益州骑兵的冲杀中,死伤了一百多,逃跑了三百多,但还有一千多,现在正趁对方骑兵在南面冲杀的时候集结队伍,不想还没有收拢一半,对方的骑兵大队又横扫过来了,于是慌忙迎战。 犹豫徘徊胆怯的山越骑兵怎么可能挡住杀气正盛、人数众多、马高人壮的益州骑兵呢?冲杀结果可想而知,又是三百多人被杀死杀伤,五百多人投降,剩下的都四处逃散。 高沛这些人恐怕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爽快过,虽然来回冲杀了一次但并不感到疲劳,杀到北谷口以后,想都没有想又往南杀去。 这次阻力就小多了,虽然不时有圆滚滚的脑袋、残腿、断肢被抛起来,但成群结队的反抗却没有了。整个盆地到处都是魂飞魄散的逃兵和无人管理的马匹。 战场上所有的人——只要不是瞎子聋子就知道益州兵胜了,而且是彻底地胜了。 在气势如虹的强大骑兵面前,那些已经丧胆的山越人就只剩下被屠杀的份了:一些人被吓破了胆,撒开双腿就朝战场外跑,一些只想离开这个人间地狱,连那些喝令他停下的命令都没有理,结果被飞奔而来的骑兵斩杀,头虽然掉了,但身子喷着鲜血还在朝前跑;大多数人则明智得多,不管身下是尸体还是鲜血,他们不管不顾地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看着来回绞杀的骑兵。 地上全是残肢断臂、破裂的头颅、横流的鲜血。 这些跪着的人多数保留了性命,但也有一些人运气实在太糟的,虽然跪着还是被奔跑着的马踩死踩伤了。 这时沙摩柯也感觉到了大势已去。他虽然心里一万个不甘心,但组织不起进攻队伍更不用说发起有效的进攻而变得无可奈何。他黯然地看着四处奔逃的士兵,有点恐惧地看着骑着高头大马肆意砍杀的益州骑兵,心里变得一片冰凉。 “大王,请看山上……”突然他手下一个名叫童成虎的将军指着法正站的位置说道。 沙摩柯抬头一看,马上就明白了是山上那个挥红旗的人在指挥下面的部队在冲杀,那人站的地方是一个光秃秃的高山,他周围倒没有什么人,只有二个卫兵站在他旁边。看到这里,沙摩柯心里一动,立即有了一种冲上去杀了他的冲动,他大叫一声:“孩儿们,跟本王冲上去杀了他!” 说完就领头带着身边有限的几个将军和亲兵朝法正、刘嘉他们站的山头冲去。 不过沙摩柯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喊,把那些远处还在犹豫是不是抵抗的山越兵的一线抵抗意思给浇灭了:敌人的骑兵在来回冲杀,你不设法挡住这些马,跑那么远去抓人,我们凭两条腿能跑得过去吗? 于是除了沙摩柯近边的几个人,以及几个趁高沛率领的骑兵杀到南方谷口的机会喘了一口气的人跟沙摩柯向山上杀去外,其他的人都毫不迟疑地把武器扔了并跪了下来。 很快整个盆地还在动的人就只剩下了三部分:一部分是还在来回奔跑的磨灭山越兵抵抗意志的益州军队,一部分就是冲向刘嘉他们站的山头的沙摩柯率领的几十名亡命之徒,再有一部分就是那些神经错乱的山越士兵。 这时法正依然在镇定自若地挥舞着红旗,他同时还拿出了一面绿旗指着南方谷口。很快,高沛让一部分骑兵从南部谷口强行冲了出去,追击着那些漏网之鱼和那些还没有来得及进谷口的民工们。当然所有冲出南面谷口的山越人都不敢带走任何的锱重,他们不想因为它们而使自己逃不快。 沙摩柯冲击刘嘉、法正他们所在的山也不是一番风顺,因为山太陡,战马爬不上去。这些人只好在沙摩柯的带领下弃马步行,虽然他们从小就习惯了爬山,但几个穿着盔甲的将军爬起山来就不那么轻松了,没有爬二百米就开始气喘如牛,速度也一下慢了下来。而在他们身后跟上了几百名争先恐后要杀他们而甘心的益州士兵。 当沙摩柯率领的几十人还离刘嘉法正他们还有几百米的时候,他们就发现自己再也动不了了:前面是居高临下一百多把长剑加一百多张弓箭,后面是一百多张弓箭加一百多把长剑。他们仿佛是从地底少冒出来的。 随着沙摩柯一声长叹,之后丢弃他手里那把宝剑,所有的战事就此结束。 到处都是欢呼声,到处都是马鸣声……,山上、山下都是狂喜的呼叫。 看士兵将沙摩柯等人捆绑好以后,法正和刘嘉等人才兴奋不已地走下山来,接受士兵们的欢呼。士兵们原来眼中半信半疑的神情不见了,代之以信任欣喜的神色。士兵们的思想最简单的,谁让他们胜利他们就信服谁。 看着堆积如山的物资和乌压压一大片垂头丧气的俘虏,除了刘嘉外其他人都喜形于色。刘嘉不是不高兴,而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死人出现在视野里,这些尸体全是缺胳膊少腿的,有的甚至肚破肠流,还有的尸体被马群践踏得不成人形成了一摊肉泥,加上空气中那股浓重的血腥味,使年幼的他不禁呕吐起来。 士兵们看着刘嘉呕吐,几乎都善意地笑了起来,同时欢叫声更大、更自豪了。 经过几个时辰的战场打扫和周围的多次清剿,战果终于统计出来了,可以说这一仗赢得非常干脆、彻底: 沙摩柯一万多部队被全歼,除了战斗中被杀死二千多人、其余八千多人都被俘虏。除了士兵还俘虏了三千多民工,其他缴获无数。 而益州方面仅仅伤亡八百多人,其中死亡三百多人,伤亡战马三百三十多匹。 此仗最主要的是胜在出其不意上,敌人被刘嘉他们很很地打了一闷棍,所以土崩瓦解。 刘嘉在护兵的保护下,坐在新搭的帐篷里休息,而法正则在外面安排将军们布置警戒、探马侦察,同时进行物资登记、俘虏编号等等,直到深夜这些工作才告一段落。 看法正脸上的疲态,刘嘉就知道这善后处理工作不比指挥一场战斗轻松。 第二天吃完早饭,刘嘉宣布犒赏三军,死难将士、受伤人员、立功将士、参加人员奖励各有不同。 奖励之后,刘嘉让所有的士兵包括俘虏都集中在野地里为死去的士兵送行。先是埋葬益州方面的死难者,当尸体入坑后,刘嘉带领所有的士兵、将军朝这些尸体跪下。刘嘉磕了三个头以后才起来象征性地给那些死难者覆土,然后命令士兵将他们埋了,同时请当地石匠在墓前刻上“毋敛大捷三百一十二烈士墓”以及“建安八年正月十四日”等字样。 处理完已方的死难者,刘嘉又走到俘虏们这边,他让手下护兵随意挑选了几个身体健康的士兵,让他们也在离益州士兵墓不远的地方挖了一个更大的坑,掩埋敌方的死难者。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刘嘉让人放开沙摩柯等少数俘虏将军的手脚,并带头给那些鞠了三个躬,让人在墓前刻碑并书上“二千四百三十七名死难战士之墓”以及“建安八年正月十四日”等字样。 刘嘉还命令随军的医生对敌我双方的伤员同样对待,一同救治,伤员只按伤势轻重来区分。 这些行为——特别是为敌方死难者鞠躬的事——虽然引起了几个益州人的不解,却赢得了山越俘虏们的心,一些本不安稳的俘虏在经过这事后安稳了,连沙摩柯的脸色也平和了一些,虽然没有说投降,但不再是推一步才走一步了,至于沙摩柯手下的将军更是出奇的配合。 看着俘虏们神色的变化,刘嘉有点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这么几个简单的动作在双方士兵甚至将军心里所产生的震撼,当他跪下磕头的时候,很多士兵眼里都噙着眼泪,可以说现在刘嘉要他们跳崖他们也会奋不顾身的。什么时候普通士兵死了能得到如此的荣耀? 正月十七日上午,凯旋归来的大部队离且兰城还有十里的时候,孟光、严颜等人已经率手下在路边迎接他们了。路边更多的是那些过了一个热闹年、安心年的百姓。胜利的队伍一到,四下都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让得胜的将士们一脸的激动。 特别是当刘嘉、法正两个年轻的指挥者骑马经过的时候,除了维持秩序的士兵,所有人都跪下向年轻的首领致敬,刘嘉只好学着法正的样子握拳向周围的百姓回礼。 十里地整整走了二个时辰,饥饿疲倦的一行人才回到太守府。不过其他的事就不用刘嘉操心了,自会有孟光等人处理好,他的事就是吃饭睡觉。 当晚全城陷入了欢乐的海洋中,到处装灯结彩,比过年还热闹。同时孟光好自做主张还写好了捷报向成都报捷。其实按刘嘉的想法,不想报什么捷,一个人就在这里默默发展算了,免得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手头将领太少,刘嘉只好派孟光等人轮流去劝说沙摩柯等人投降,这些被俘将领犹豫几天后,想到无人能救他们出来,且刘嘉在毋敛的所做所为就慢慢转了心思,到第五天就勉强答应了。 通过这次力排众议的战斗,刘嘉、法正的地位被确立了。严颜等人也开始尊重和听从刘嘉他们的意见和建议了,对刘嘉的称呼也从三公子变成了太守,也有人干脆以主公相称。 第009回《战力变态》 又过了几天其他两路叛军也接近了且兰城,只是由于沙摩柯的失败,所有叛军都变得小心谨慎了些,每天仅仅前进六十里,董杨的部队更是有意地向另一支部队身边靠拢。 “这些家伙看来吓怕了,爬得这么慢。”泠苞微笑着说道。 刘嘉也笑了,说道:“正好,他们走他们的,我们准备我们的。”然后问道,“孝直,你看我们下一步能不能再冲出去打一仗?” 法正摇了摇头简短地说道:“现在他们抱成了团,我们吃不了。只有等他们到城下,利用他们因疲劳或疏忽或力量分散的时候出击一下,时间一久他们必然退兵,现在我们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如果我们截他们的粮道呢?”刘嘉问道,“抢他们后面的粮草呢?” 法正依然摇头道:“正还在想。正担心他们对我们截粮的部队前后夹击。” 这时严颜道:“太守请放心,现在我们兵强马壮,士气高昂。只要叛军一到,颜马上带兵冲出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沙摩柯也说道:“末将愿随严将军一起行动。” 刘嘉摇了摇手,不同意地说道:“这种战斗是杀人一千自损八百,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使用。”说着,他指着地图道,“嘉的想法是派一股山地……派一股习惯爬山涉水的部队,守在某个他们粮队的必经之地或抢或烧。如果是敌人追过来的部队多就往其他地方跑,粮道在东,我们的部队就可以往交州方向跑,粮道在西他们就往牂柯郡西部跑,甚至可以撤退到朱提郡的郎岱、盘县等地,因为三面都是益州的地盘,叛军无法堵死。如果追的人少就可以把他们吃掉。” 法正一愣,问道:“绕到他们身后?可……” 这时童成虎接口说道:“对呀,我们不跟他们人多的打,打他的运粮队肯定可以。我们山越人爬山涉水绝对没有问题,谁也比不过我们。太守,就让我们去吧。” 沙摩柯也说道:“这是一个办法。不过人多了反而不好,容易泄密,一二千人足也。只要他们带有弓箭、盐巴,他们在山上呆一二个月没有问题。他们知道什么东西可以吃、什么东西可以用。” 高沛也笑了起来,说道:“还是太守想的全面。这些人的战果倒不要很大,只要闹得他们人心惶惶就行。闹几次他们就不得不派重兵护送他们的粮道,累都可以累死他们。” 刘嘉笑道:“那就由将军率领二千人去怎么样?” 高沛爽快地应道:“好!” 送走高沛的部队后,一次法正对刘嘉道:“太守是不是忘记一个重要的方面了?” “什么方面?”刘嘉连忙问道。 “探马!”法正道。 “对!”刘嘉立即赞同了,同时转身对孟光道,“探马绝对是一个重要的方面,这次毋敛之所以取得完胜就是有准确的情报……老师能不能把现在的探马队伍扩大,让他们东南西北都给找对我们牂柯郡有利的消息。越快越好!” “好!只是这探马不一定得是士兵,就是农民、商人、匠人都可以,有时候他们的消息还全面准确一些。不过,这需要钱。”孟光说道。 “没关系,郡库里的钱可以先满足探马那里的需要,其他的都可以缓一缓。”刘嘉突然想起了一个事,连忙说道,“对了,老师知不知道我们这里有没有可以比柴草燃烧更厉害些的东西?嘉想要用它。” 孟光摇了摇头。 法正想了想说道:“比柴草燃烧更猛烈的有几种,最常见的是桐油。再就是川中之地熬盐用的深井里的火气。还有就是巴郡附近产的石漆,象牛汁能煮饭照明,其他的正还没有听说。” 刘嘉一听马上问道:“什么火气?石漆?” 法正说道:“火气正也只是听说,在川中有人挖深井,里面冒出一种气,可以点燃用来熬盐煮饭。石漆也是地里冒出来的,正在巴郡见过。” 刘嘉很快明白了,法正嘴里的所谓火气就是后世所说的天然气,石漆就是后世所说的石油。想不到三国时期就开始有人应用上天然气和石油了。 “对!”刘嘉连忙说道,“哪里可以找到石油……不,石漆?我们这里有没有?”“石油”这个科技名词首先由我国宋代科学家沈括提出的,现在三国时期还没有出现,石油过去称石漆、石脂水、火油、猛火油等。 法正道:“这里有没有不知道,但巴郡那里肯定有。” 刘嘉道:“那太好了,先问一下附近有没有,如果附近没有就到巴郡用船运来。” “有用吗?”法正轻声问道,突然提高了声音问道,“对付大象兵?兀突骨的部队?” 刘嘉点了点头。 法正抱拳对刘嘉施了一礼就急匆匆地走了。 大部队叛军又爬了整整六天时间才到且兰城下,不过叛军到达城下的当天却发生了一件惨事。 当叛军先头部队达到城下时,沙摩柯带领泠苞、童成虎的弟弟童成豹率三千精锐骑兵趁才到的叛军立足未稳杀出城来。不想出了意外,叛军的先头部队竟然是兀突骨的部队,他们身上穿的盔甲虽然看起来轻便,却是刀枪不入。一般士兵用刀砍下去,盔甲上面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缝。而箭射上去,只是发出一声撞击声或插在盔甲上,对士兵的身体没有什么影响,最有效的是把刀砍在对方的脸上,但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做到这点确实太难。 一阵冲杀下来,沙摩柯的部队不但没有冲散叛军的队形,反而让冲在最前面的童成豹阵亡、泠苞重伤,半个时辰不到就死伤七百多人,损伤丢失战马六百多匹,而对方只伤亡三百多人。 所有人包括刘嘉都没有想到兀突骨的藤甲兵战斗力竟然强到如此变态! 见此情况,法正连忙鸣金收兵,命城墙上的士兵用弓箭、火箭、擂石全力对付跟进的叛军。由于沙摩柯率领的是骑兵,所以很快就脱离了敌我双方的接触,守军见已方士兵进城马上收起吊桥,从此以后任城外的叛军嘲笑辱骂,城里的士兵也不再出城应战。 叛军见守军不出来,倒也除了骂人以外无计可施,只得耐心地等待后续攻城部队的到来。 当天晚上,叛军的中军就在离城十里的西南方扎下了几里长的营寨。前锋也就是兀突骨的部队则依仗士兵强大的战斗力分别对应于且兰城的东门、南门、西门扎营。守军从城墙上望去,只见远处灯火辉煌,如同白昼。 因为且兰城被一条河流从中穿过,城池的大部分在河的南边,而有一小部分包括北城门都在河的北面,所以缺少渡河船只的叛军只能封锁且兰城的东、南、西门。加上城里部队较多,前一段时间又在毋敛打了一个大胜仗,所以即使有数量庞大的敌人围城,城里的人也没有多少害怕,店铺照常生意,一些人甚至还不慌不忙地从北门出去到外地去做小生意,也有一些百姓出北城门砍柴。 第二天上午,叛军携云梯来了一次试探性的攻城。采取的是东西佯攻,北门主攻。攻城的部队以金环三结元帅的南蛮部队为主,董杨的汉民部队为辅。 因为城里守军有三万多人,因此无论是佯攻还是主攻,叛军都没有得到什么便宜,丢下二千多具尸体后就不甘不愿地撤退了。不过守军也没有冲出去追赶,因为兀突骨的部队就排列在攻城部队的后面,在靠近三个城门的方向严阵以待。 从此以后的几天,只有零零散散的战斗发生。 不久叛军终于利用周围的树木造出了几台投石车和井阑。不过这些投石车非常地简陋,最多称之为甩石架,它就是由一个支架、一根可绕轴旋转的长条木、一个安装在长木条上端的装石头的篮子、下端牵一根长绳、一根限制长木条位置的横木组成。使用时先固定支架,后先让上端降下来,在篮子里放上石头后,士兵们排成队,同时用力快速拉扯绳子,则那长木条绕轴旋转,石头快速升高,达到最高处时支架上面一根横木挡住,使长木条突然停下,而篮子里的石头在惯性和离心力作用下继续前进而打击对方。就象我们小时候用木棍甩泥巴一样的简单。井阑也只是一个用木头搭起来的大平台,上面可以站人向远处射箭抛重物。这二样东西都不算什么高科技,但是笨重,木头需要多而且结实,是以不容易制造。 开始这些大型的攻城器械数量不多的时候,守军倒也没有感到多大的压力,很少有石头砸进城里,井阑也没有靠近护城河,所以对城里威胁不大。但随着叛军投石车和井阑数量的增加,城池被围十多天后,无数几十斤重的石头、箭支如雨一般降临到守军的头上,守军和城里百姓的伤亡开始慢慢增加起来。 虽然守军也有投石车,可以与叛军对攻,但因距离较远而准确率不高,因此无法明显地摧毁对方的投石车和井阑,只能给对方士兵一些伤亡而已。这样一来,城里的士气开始慢慢低落,形势也慢慢严峻起来。 看到这种情况,刘嘉这下真的措手无策了,抓了几把头发下来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他实在想不到兀突骨部队的战斗力这么强!在上一次试探性冲击中,敌我伤亡的比例超过一比二,这还是骑兵与对方的步兵,而且当时敌人立足未稳,自己的骑兵以逸待劳取得的成绩,而且在这次战斗中战死杨郡尉这个大将、泠苞也重伤。 刘嘉记得当年诸葛亮打败兀突骨的办法,首先是用计引他们到一个三面环山的山谷,然后用大石头、擂木封死唯一的山谷口,再用装满油的柜车把那些藤甲兵烧死的,他们三万部队全部被诸葛亮烧成了黑炭。 刘嘉当然也想用这个方法,在贵州这种地方三面环山的山谷也好找,可问题是怎么引他们入山谷?又怎么去烧? 第010回《老师帮忙》 刘嘉想破脑袋也觉得这个火攻难实现。因为叛军的主要目标是且兰城,即使刘嘉他们派出一些人马进山,也引不出多少藤甲兵上当追击。而且攻城的金环三结元帅和董杨两方的部队有五万多人,按一比四的比例配备守城部队需要守军一万三千人,这样一来刘嘉手里的机动兵力最多一万五千人,如果用计的话,需要二三千人准备“火葬场”,包括封路的石头、滚木、地里掩埋油料等。还要几千人埋伏在山上,防止他们从其他地方突围。这样几下分兵,能去勾引藤甲兵的就只有四五千人。即使兀突骨上当用这四五千人能引多少人出来? 按战斗力算,兀突骨用一千变态的藤甲兵就可以应付刘嘉的勾引。就算他打仗稳妥,用五千部队去追击刘嘉的五千骚扰兵,而且刘嘉也运气好一下把这五千藤甲兵全烧了,那也改变不了当前的军事态势。而且万一叛军不派藤甲兵而派其他人的部队呢?再说计用一次灵,第二次就不灵了。 刘嘉看着同样苦思的法正问道:“不用火攻,如果我们举其全力冲击他们的一个方向呢?” 法正头都没有抬,说道:“兀突骨二万三千部队,几乎没有什么损伤。他的部队对应于东门、南门、西门配置,每处至少有六千部队,在北门附近还布置了五千的机动兵力,这些骑在马和大象上的机动兵力可随时支援遭攻击的部队。只要我们守军攻一处,就至少要对付一万一千人的藤甲兵和附近的攻城部队。这种攻击只能是自死一千,敌损几百。打一二次也许没什么,多打几次我们的士气就没有了。” 刘嘉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我们不是找到了石漆吗?就用石漆做武器,你看怎么样?用瓦罐装了这些石漆往他们身上泼,然后发射火箭,不一样可以烧死他们嘛。” 法正还是摇头,说道:“正已经试了这些石漆,发现它们燃烧的威力跟桐油的差不多,烧的也不快。而且我们在平地上用瓦罐抛不了多远,用于阻敌也许可以,用于进攻则不行,敌人可以用弓箭阻止我们把石漆抛到他们身上,如果我们携带太多不但不能烧他们,反而有可能烧我们自己。” 刘嘉叹了一口气,问道:“难道我们就只能这么坐以待毙?” 法正依然从容不迫地说道:“不!我们可以等。一是等高沛将军的部队切断他们粮道,一旦粮道切断,则他们只有三条路可走,或者撤兵或者猛攻拿下这个且兰城或者派重兵护粮。不管他们走哪一条都对我们有利。他们最大可能就是发动猛烈进攻已求速战速决,我们就可以利用城墙大量杀伤他们。那些在平地所向披靡的藤甲兵在攻城时则毫无用处,派他们攻城,我们在城墙上扔石漆烧,让他们有来无回。” 法正又道:“二是等时间,即使粮道不断,他们也不可能长期地耗下去,时间长了必懈怠,三方矛盾激化,就算我们不来一个个个击破,他们也撑不住。” 两人议论一番后,就离开太守府,一起看望坚守在城墙的严颜、沙摩柯等将士,除了几个目睹身边的战友伤亡而有点情绪低落的士兵外,大多数官兵的精神倒也不错,特别是严颜、沙摩柯更是对胜利充满了信心,只是不知道胜利什么时候到来,毕竟现在城里兵强马壮,粮草物质金钱都不缺,百姓也有吃有穿。 从城墙上往外看,城门前的平地里军营整齐,士兵方阵也是杀气腾腾。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些藤甲兵骑御的大象,在队伍的前面走来走去,骑在大象上面的兵将更是耀武扬威,一会儿用武器指着城墙的守军漫骂,一会儿鞭打大象飞奔。每走一圈周围的其他士兵就一阵阵地喝彩,愈发使他们趾高气扬了。 还有许多穿着怪形怪状衣服的士兵在操纵着投石机,有一下无一下地向城里投石头,大部分石头都落在城外,只有少数的打在城墙上或落在城里。 显然叛军现在也是在休整期,他们正在准备调试更多的攻城器械,为下一场攻城做铺垫。 与法正等人分手后,刘嘉就回到了太守府,劳累的他一进来就一屁股坐在席子上。有点无奈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心里羡慕起诸葛亮来:他手里不但有五十万部队,而且还有两路助攻,只要我有你的一半我也好用计呀!甚至一半都不要,二十万就可以。 羡慕归羡慕,摆在自己眼前的事还是要自己解决:“可恶的藤甲兵,我一到这个世界你们就给我出了这个难题,我真的很烦躁。”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不过第二天一早刘嘉就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当时刘嘉还在床上睡觉,孟光就兴高采烈地跑过来,大声喊道:“太守大喜——” 刘嘉连忙从床上滚起来,高兴地问道:“什么喜事?” “高沛将军率领的山地部队采取偷袭,消灭了叛军一千多押运粮草的护粮部队,烧了叛军十万石粮草。现在他们正押着运粮的民工和俘虏朝朱提郡方向退却。”孟光高兴的说道。 刘嘉一拍床沿,高兴地说道:“太好了!看你们还能坚持多久!” 很快叛军粮草被烧的消息传遍了全城,给有点低落的士气来了一个大的提升,城里的悲观情绪一扫而光。 刘嘉现在总算想明白一点为什么史书中找不到这场叛乱的记录,是因为以前也是由于粮草被毁或其他种种原因,叛军又久攻城池不下而主动撤退了,所以就忽略不提。这些叛军回去后过一段时间再反,直到后来蜀国诸葛亮和东吴诸葛谨的儿子出手才彻底平息他们,这才在有关书籍上出现。 刘嘉高兴之余又喊上法正去看望守城将士。看着城墙内外的情景,刘嘉对法正道:“叛军会不会狗急跳墙,也许他们得之消息后来一个临走前的拼力一博?” 见法正点头,刘嘉说道:“那请孝直早做安排。” 说完,刘嘉又转过头去看城墙下又在列队的藤甲兵。看着看着,刘嘉恨恨的说道,“想到他们过一段时间就要平平安安的撤走,本太守真的不解气!真想烧他们一烧。” 刘嘉指着且兰城的城门口瓮城甬道随口问道:“我们不能在山谷里烧他们,难道不能在城里烧他们吗?” 法正一愣,眼睛突然一亮,说道:“有理!”简短的话里难掩他的激动。 刘嘉莫名其妙,心里问道:“有理?有什么理?”不过看法正高兴的样子,他没有去问。 法正说道:“只是……” 刘嘉一下蒙了头:你法正神经不正常吧?我只是随便一说,怎么当真?我们自己住在城了,藤甲兵一进城哪还有我们的命在? 当刘嘉怀疑法正脑子出了问题的时候,法正还在沉思也还在嘀咕:“……有点冒险,失败就惨了……” 刘嘉连忙问道:“孝直,你在说什么?什么冒险,什么要火猛一点?” 法正难得地把他心里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越说,刘嘉的嘴巴张的越大,最后痴痴的看着法正。 法正说完以后也紧盯着刘嘉,等待他的回答。 两个人就在城墙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成了呆子。让赶过来迎接他们的沙摩柯也愣住了,把他们两个人上下打量一番后,大声的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刘嘉这才回过神,看着法正说道:“就这么干,赌它一把大的。”然后转身对沙摩柯道,“将军,敢不敢跟城下的叛军杀一次热闹的?” “嗨!有什么不敢?现在末将就敢单枪匹马杀出城去!”沙摩柯毫不犹豫地说道。 刘嘉用力在沙摩柯胳膊上一拍——因为他的肩太高,拍不到——道:“好!我们就给他们来一场风风烈烈的大战。沙将军,你就等着吧!”说完狡猾地笑了一下,然后对法正道:“回府!” 看着两人兴致勃勃地离开,沙摩柯有点糊涂了:“什么意思?无头无尾的一句话。”想到自己反正想不通,他就继续去巡查城墙去了。 刘嘉和法正两人一路小声议论着,到后来反而是法正有点心虚而刘嘉信心倍增了。 一到太守府,刘嘉就命人把孟光喊来。 听了刘嘉兴致勃勃描述的计划,孟光也是张大着嘴巴,头摇得象拨浪鼓似的,嘴里连连说道:“不行,绝对不行,这样太冒险了。你们明明知道只要我们闭城不出,叛军就得撤军,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一旦哪个地方出了差错,战斗失败是小事,我们的城池、我们的士兵、我们的百姓就全完了,就是我们自己也会死无葬身之地。不行,不行。”说道最后,孟光又摇手拒绝了。 “老师,这是我们彻底消灭叛军的唯一机会,这次让他们平安回去,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又会来,也许一年也许三年五年,但总归要杀过来。我们为什么就不赌这一把呢?就算我们这次跟在他们后面追杀过去,我们在这种情况下又能追多远?风险比我们想象的更大。”刘嘉劝道,“我们这么计划,其实风险并没有师傅想象的那么大,我们还有城里河流可以屏障,万一失败,大部分士兵还是可以通过城里桥梁撤退。我们守城的就算失败了,他们攻城的更是元气大损。” 刘嘉最后请求着说,“老师就答应学生赌这一把吧。” 不过在刘嘉劝孟光的时候,法正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表态,而是陷入了思考中。刘嘉好话说了一箩筐,最后总算把孟光说得松了一点口,他问道:“三公子要这么做,不但是风险很大,而且还需要花一大笔的钱。” “师傅用父亲送给嘉的那些钱就可以了。”刘嘉见孟光松了口,连忙说道。 “哈哈,三公子以为为师的还会分郡库与三公子私人金库吗?为师的早就把三公子的那些算到郡库里去了。”孟光苦笑着说道。 接下来三人就商量怎么实现法正提出的计划。 第011回 《逃前一博》 这时候探马来报:“城下叛军不知为何加强了兵力调动,也加快了攻城器械的制造。现在他们的投石车已经有了十五部、井阑九部。” 法正正要询问对方兵力调动情况时,发现对方异常的严颜、沙摩柯也来到了太守府。他们的眼光自然比普通探马的眼光要毒辣,而且他们已经在来之前就相互交换了看法,所以他们两人把探马打发走,自己给刘嘉、法正说了起来: 看情形叛军也知道了他们的粮草被劫的消息,虽然这里的粮草够他们再吃三个月,但他们知道象这样打下去,他们是不可能征服且兰城的。要占领且兰城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引守军主力出城,在城外消灭,然后攻城。二是不管不顾地全力攻城,利用叛军人多的优势把城攻下来,如果在粮草吃完前还不能攻下城池则只有撤军一途了。 从目前的情况看,要守军出城恐怕不太现实,因此叛军只好孤注一掷,发动一场大规模的攻城战斗。从他们兵力调动的情况看,他们的重点在西门,他们一边继续制造新的攻城器械,一边把以前的全部十五部投石车加六部井阑向西门集中,而善于攻城的董杨部九千人也全部向西门转移。 金环三结元帅的四万二千人马也有二万移到了西门,而且还没有停止的迹象。而兀突骨的藤甲兵虽然还没有移过去,但从营寨的布防与警戒来看,他们也将有类似举动。估计在叛军兵力调动完毕后,西门的总兵力可能达到五万五千多人。 刘嘉看了法正和孟光一眼,笑了一下,对两武将问道:“将军估计叛军什么时候发动进攻呢?” 严颜道:“如果只是小规模战斗的话,一二天就可以发生一次,不过颜认为这次叛军这么准备,肯定是全力拼杀,妄想一举成功。发起进攻最有可能是十五天以后,最快十天就可以发动大规模进攻。最晚二十五天之后。” 刘嘉又转过头来问孟光道:“师傅,我们准备时间最快是多久?” 孟光道:“至少三十天!” 刘嘉道:“不行,太长了!” 转过头,刘嘉又问两位将军道:“两位将军,你们估计不是主攻方向的东门、西门的敌军最少可能是多少?我们的骑兵有没有可能利用这个机会冲出城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两将军都摇了摇头,严颜说道:“不知道他们会调走多少兵到西门去,但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还是可能的,只是效果大小就很难说,我们全部四千骑兵对付他们二千藤甲兵都没有多少把握。” 刘嘉一听就没有再想什么冲不冲出城了。 然后几个人商量着针对叛军的变化对守城部队进行了必要的调整。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战场出乎意料的平静,除了叛军偶尔试一下投石机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冲突发生,以前叛军例行公事似的谩骂也没有出现。 战场虽然没有动静,但双方都没有闲着,外面的人在搜罗、制造攻城器械。城里的军民则在法正、孟光以及童成虎的率领下,正在城里进行大规模的建设,甚至法正还安排一些从城里搜罗来的画匠在布匹甚至纸上画城墙、楼梯、马路等,似乎是因为建设速度慢所以用画来充数。 刘嘉则跑到了存储石漆也就是原油的地方,法正根据他的要求派人到巴郡附近用船运来了很多石漆,看石头砌的大池子,里面恐怕有几十吨,而且民工们还在源源不断地用船运过来。他当时听法正说什么这些石漆燃烧不快、火力不猛,效果跟桐油差不多,只不过是成本低一点、数量多一些而已就感到奇怪,不过他做了燃烧试验以后也发觉确实是这样。 看着满池的石油,刘嘉突发奇想:能不能凭自己掌握的化学知识采用蒸馏方法从原油里蒸出柴油、煤油、汽油来?别人能够在三国时代造出火车来,难道自己就炼不出汽油? 可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找到好的方法。首先没有蒸馏用的容器,虽然他想到用百姓蒸酒的办法,但密封性太差,温度又无法控制。而且没有冷凝管,甚至导管也没有,唯一的办法就是有人提出的采取川中人用火气的办法,用竹子做管道。但刘嘉知道竹子导热性太差,两端又不好连接,无法密封。 不过万事都要试,所以他最后还是千辛万苦做了一个简易的蒸馏装置。结果在铁锅下一加火,随着石油气体的冒出,整个装置也都燃烧起来,要不是刘嘉早有准备,锅里石油量少而且又安排在空旷地里做,恐怕不仅仅是引起大火,而是要出人命了。 刘嘉本来对自己能在三国生产出汽油、煤油、柴油的信心非常不足,看到熊熊烈火后这点可怜的想法就更加决绝。不过他也不是没有一点收获,他发现可以把竹子锯成一节一节的,在上面一头打一个孔,把石油灌进去,然后在孔那里塞一块烂布,就可以把它当燃烧瓶使用。这比用瓦罐盛然后泼到敌人的身上要安全得多,作用距离也要远得多,他请人试验了一下,竟然可以把它扔到七十多米远的地方燃烧。 刘嘉想这些装了油的竹筒虽然不能爆炸,但应该也可以当武器用。刘嘉还考虑到今后有可能用它们来烧敌人的粮草、烧密集的大部队甚至也有可能用来对付藤甲兵。于是他就安排了人员大量制造这种竹子“手油弹”,也命令一些士兵练习投掷“手油弹”,不过练习的时候竹筒里面灌的当然不是石油而是水。 贵川真是宝地,这里有漫山遍野的楠竹,对于生产这种手油弹真是要多少就可以做多少。 双方平静十几天后,随着叛军兵力调整和器械准备完毕,战场又开始热闹起来。 现在西门已经集结了叛军五万八千部队,其中董杨的部队九千、金环三结元帅的部队三万、兀突骨的藤甲兵一万九。因为三个方向都有藤甲兵保驾护航,所以攻城部队都是有恃无恐。 这天上午叛军开始了全面攻城,首先是东门、北门开始攻,在两处达到白热化以后,西门就开始了排山倒海的攻势,只见空中几乎被呼啸的石头、疾飞的箭支所遮盖,攻守双方的石头、箭支时不时在空中撞到了一起。 正在战斗紧张的时候,法正却传令沙摩柯、童成虎率四千多骑兵从东门出城,突然杀向正在攻城的金环三结元帅的部队。此时那些驻守在东门外负责攻城部队安全的藤甲兵因为想不到几十天都没有出来的守军竟然杀出来了,所以还没有反应过来。 当沙摩柯率领骑兵屠杀金环三结元帅的攻城士兵时,藤甲兵的队伍都没有整理好,而当他们整理好部队再杀向沙摩柯率领的骑兵部队时,沙摩柯的骑兵早已押着六百多名俘虏回到了城里,让他们只有徒然怒骂的份。 激烈的战斗直到晚上才结束。经过这么一天的战斗,攻守双方各有所得,守城方在东、南、西三门共杀死叛军四千多人,抓获俘虏六百名。而攻城部队的井阑、投石车也射杀守军六百多人,战马三十多匹,西城门上的正楼、箭楼、闸楼几乎被投石车砸坏,西城门附近的护城河几乎被攻城的士兵用石头填塞了,他们相信要不是天色已晚,也许再加一把劲就可以把西门攻破了。 敌我双方都知道,明天更是一场血战。双方都在为明天的战斗而准备着,城下的攻方正在修复白天损坏的攻城器械、准备更多的云梯、搬运填塞护城河的石头……。守军则在努力修复被砸坏的正楼、箭楼和闸楼,也把更多的石头、木头、油料搬运上城墙。 第012回 《城门失守》 刘嘉的贴身护卫胡石桥则带领一班士兵在询问那些被俘虏的六百士兵是否投降,让人把愿意投降的三百多士兵带走后,胡石桥就命令不太愿意投降的二百多名士兵换上守军的衣服,然后强迫他们连夜训练,让他们跟在骑兵后面奔跑。胡石桥不但不给他们饭吃还经常鞭打他们,稍有反抗就刀剑加身,让一个个俘虏都是一脸的愤怒和疲惫。直到天亮的时候,这些俘虏实在跑不动了才给他们一点稀饭。 准备充分的攻守双方在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如期等来了不同寻常的战斗。 这天的战斗又是在东城门、北城门开始的,战斗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显然叛军把它当成了最后一博,虽然守军没有把它当成生死一战,但也只能舍命陪“君子”。 这次叛军的那些护卫攻城部队的藤甲兵再也不敢大意了,战斗才开始他们就把部队摆在城门口附近,坚决不给守军偷袭的机会。 就在守军全力对付东门、北门叛军不要命的进攻的时候,作为主战场的西城门的战斗也如预料中的开始了! 首先叛军集中了三十多部投石车、十二部井阑投入战斗。投石车向西城门上已经损坏的闸楼、箭楼、正楼等地方抛去大量的石头,力图彻底破坏这些阻碍攻城设施。而井阑上的士兵则用弓箭射杀前去修补损坏城门设施、悬挂避石草袋的守军,也妄想切断守军的增援之路。 在大量杀伤城门附近的守军后,攻城部队立即命令士兵开始架设云梯强攻。虽然攻城的重点在西城门门口附近,但在城门两侧攻城的人也不少,因此战斗发生后不久守军援军几乎无法接近城门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门上的设施在几十斤重石头的打击下慢慢崩溃、坍塌。许多士兵则被箭支、被石头射中、砸到,转眼就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战斗到此时,城门处已经成了一个肉体绞杀机,完整的士兵添进去,出来的都是或死或伤的人,城墙的石块上到处流淌着血腥味刺鼻的鲜血。 看守城门的守军当然死伤惨重,见此情况正在带着俘虏们休息的胡石桥马上带着他的士兵驱赶着这些要死不活的俘虏前来支援守城门的守军。自然这些残兵败将是无法在箭支和石块横飞的城墙上立足的,所以胡石桥只得驱赶他们到门洞里帮助那里的守军用石条或木头抵挡被叛军攻得摇摇欲坠的城门。 那些本来守城门的士兵见有几百人来代替他们,他们就主动到战斗更激烈、情况更危急的城墙上去了。这样一来,门洞里就只剩下胡石桥的几十个骑兵和二百多因为连夜训练的疲惫俘虏了。 在城外城墙下不远处,金环三结元帅、兀突骨、董杨都在竭尽全力地指挥士兵们拼命攻城,看到有人因胆怯而后退时,他们立即派出督战队,将那些胆小的士兵毫不犹豫地斩杀。在这些人的亲自指挥或残酷无情的督战队砍杀下,虽然城墙下已经堆积了一层厚厚的尸体,但攻城部队还是前仆后继地朝前冲。 攻城部队的传令兵更是四下喊叫: “第一个攻上城墙者赏金百两!” “胆怯后退者杀无赦!” “杀益州兵一人赏金一两,杀益州将赏金百两!” “刘嘉首级黄金一千两!” …… 在叛军首领的带领下或者说是在督战队的强压下,叛军一批又一批涌了上去。而城墙上的守军损失越来越大。 叛军见机会来了,云梯更是越搭越多,攀登的人越来越密,投石车和井阑更是不计后果地猛攻,为登城部队提供掩护。随着士气的此消彼落,很快攻城士兵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 “上去了!” “我们攻上了城墙!” “藤甲兵上去了!” …… 受此鼓舞,攻城部队更是如吃了兴奋剂一般,在地面的争先恐后要上云梯,上了云梯的更是手脚并用拼命向上,而已经站在城墙上的士兵则使出吃奶的力气拼杀着,奋不顾身地扑向力图把他们赶下去的守军。攻城部队的投石车、井阑因双方部队交织在一起再也不敢抛石、射箭了。现在完全是两军拼斗志、拼力气、拼意志。所有的人都知道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其他选择。 见形势危急,严颜、沙摩柯亲自带人向爬上来的攻城部队杀去。严颜从南面城墙杀过去,舞起的大刀旋出一片刀光向前滚动,刀光到处敌人身首分离,很快才爬上来的攻城士兵就倒下了一地。沙摩柯则从北面杀过来,一杆铁枪也是神出鬼没,挡其锋芒者死。在两名将军舍生忘死的带动下,其他士兵也是奋勇当先,努力向前杀去。攻城部队在南北两边的夹击下,只能无奈地向中间收缩。 但有攻城的士兵正在放下吊桥,而一些士兵则找到了通向下面门洞的一条楼梯,一部分士兵顺这找到的楼梯朝下面的门洞冲去。 此时门洞里还是胡石桥逼迫着二百多俘虏在守卫。见门外的吊桥被放下,城门在对方巨大撞木的冲击下已经裂开一条缝,对方甚至把箭从缝里射了过来。胡石桥急了,一边鞭打那些俘虏堵门,一边派人去向刘嘉报告。 这时一些叛军从城楼上顺着楼梯冲了下来。门洞里的胡石桥大叫一声迎了上去,没有战几个回合就力气不够了,在对方不要命的砍杀下一步步后退。 见此情景,那些受尽了欺压的俘虏突然一声大喊:“反了!” 喊声未落,他们立即反身冲向胡石桥的骑兵们。虽然这些俘虏赤手空拳,而且萎靡不振,但他们那股气势却是吓人的。 在门楼上源源不断冲下来的叛军和临阵反叛的俘虏两面夹击下,守城的骑兵再也抵挡不住了。他们砍杀了几名反抗的俘虏后,马上在胡石桥的率领下骑马向城里败退。 第013回 《火烧番兵》 门洞里合兵一处的叛军们倒也没有去追他们,再说他们是步兵,追也无法追上飞驰的马匹,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们欢叫着搬开门洞里所有阻挡城门的东西,在越来越多涌来士兵的帮助下,西城门猛然洞开! 城外兴奋的叛军一涌而入!象一股奔腾的洪水顺着瓮城两边甬墙所形成的夹道往前冲。 正如洪水一样,一旦溃堤除了缺口处威力巨大外,其他地方压力马上减小。因为叛军都可以从洞开的西城门进入城里,自然没有士兵再傻呼呼地还往九死一生的云梯上爬,甚至一些爬到云梯上的士兵也聪明地从云梯上跳下来,快步朝城门的门洞冲去。 由于后接乏力,攻上城墙的叛军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又听到门洞里已方的欢呼声,他们知道城已经攻破了,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因此士气为一落。 守军在严颜、沙摩柯的带领下则越杀越勇,对门洞里敌人的欢呼声充耳不闻。 看到南北两面杀来的士兵很快就要汇合,守军士气高涨,又加之刘嘉派来的几百弩兵的参战,很快城墙上几百叛军被屠杀干净(弩在近距离能穿透藤甲兵的盔甲,使藤甲兵的优势难以发挥,但弩数量少,装箭困难)。 杀完城墙上的叛军,守军在两将军的带领下也顺着城门门洞两边的甬墙朝前飞跑。这样一来他们与叛军的方向相同,只是叛军在甬墙下面跑,守军在甬墙上跑。 叛军向前跑着跑着心里就虚了起来。感觉这里面的瓮城也太长了一些吧?但是冲在前面那些心虚的将军无权制止部队前进,而费了千辛万苦才攻进城门的士兵自然也不愿意停下他们的脚步。 所有攻城部队现在心中几乎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向前!向前! 跑了几百米,总算看见前面的路有了一个头,一堵矮墙横在前面,还有一张比外面城门小的门。士兵们举着撞木就撞了上去。 结果所有持撞木的人都倒在了地上。为何?因为前面不是真的内城门,而是一块大的画得很逼真的画布。被撞木一撞早就裂开了,撞木洞穿画布“飞”了过去,而使足了劲而打在空气中的士兵自然跌倒在地。 看到这个情况,自然有聪明人发现苗头不对,但大多数士兵更是高兴异常,欢叫着跨过这张“门”,那些有点胆怯而不敢前冲的人也被其他兴奋的士兵挟裹着往前冲。 画布之后,内城墙猛地往右边一拐,把这些冲进来的士兵引向了南面,这时更多的人开始怀疑起来:城墙怎么可能这样? 但很快疑虑就减少了大半,因为跑在前面的士兵看到前面有引上城墙的宽阔楼梯,那里还有几个惊慌失措的士兵在举着弓箭对着他们。 “有人就好!”有将军心里说道。 很多士兵都高叫着冲向楼梯,但很快就发现无法踩上去。因为这些宽阔楼梯都是画的,虽然逼真但无法使用。 但那些城墙上的士兵却是真的,那些射下来的箭使几个嚎叫的士兵倒在了地上。 很快有人就发现右边的城墙也是假的,是布、纸板画上去的。稍微用一点力它们就烂了。 叛军虽然怀疑,但还是往前冲,毕竟没有主将的命令,不敢后退。 再冲再连续向右转,这群兴奋的士兵终于冲到了一块空旷平整的土地上。这里已经被清理一空,地上没有什么建筑,只有一些碎石杂物,还有一些胡乱堆放的稻草堆。从地表痕迹看显然这里原来是房屋地基或街道,但现在房屋已经被搬空,地基与街道几乎平齐了。 开始兴高采烈现在惊疑不定的叛军这才发现自己冲进城门后几乎转了一个大的圆圈,从西城门攻进来又回到了城池的西南边。这里离西城门的门洞很近,所在的这个大平地与城门的门洞仅仅隔着一堵瓮城的甬墙而已,他们能亲晰地听见门洞那里传来的源源不断冲进“城池”的士兵的欢呼声,甚至那些离甬道近的士兵还能听见隔墙的脚步声、马蹄声、大象喷鼻子的声音。 挡在平地里士兵面前的就是他们刚才搭云梯才攻下过一会儿的西门城墙,还有南面城墙,而围着他们的则明显是才建不久的新“城墙”。其实它们算不上正规的城墙,是一些泥土、乱石、砖块、木头堆在一起的一堵墙,而且非常巧妙利用了城里的地势,而且这段弧形墙很长,长度有五六里。 是的,他们现在被新“城墙”和西面、南面各一段城墙围了起来。叛军终于明白他们并没有攻进城,花费了巨大的代价其结果只是冲进了一个四面都是城墙的超大院子里,这个“院子”有几平方公里大面积大约占全城的八分之一,它唯一的进出口就是刚才他们冲进来经过的门洞,而现在这个门洞还在源源不断地涌进兴奋的攻城部队! 不久金环三结元帅、兀突骨和董杨这三个最高指挥者也兴冲冲地来到了这个空旷地。在他们身前身后是几万藤甲兵和其他部队。 董杨最先发现这里潜在的巨大危险,他不但看见了四面都是高耸的围墙,而且他也知道了这平地里为什么单单留下无数的稻草堆,特别是草堆里那股刺鼻的油味。他惊慌地高叫道:“我们中计了,撤!快撤!” 这时金环三结元帅也明白过来,大声叫喊道:“快撤!”他叫喊的声音都有点颤抖、变形了。 只有兀突骨还没有完全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在他脑海里充满的还是城门被攻破的兴奋。 正准备询问金环三结元帅为什么这么惊慌失措的时候,突然他听见城墙上一声怒喝:“点火!” 所有叛军正惊奇的时候,那堵新城墙上突然站出来一排士兵,这排士兵排的很整齐,队伍也很长,从西城墙一路排过来,又排到西城墙去了。也就是说他们和城墙一起把几万高叫着冲进来的叛军给包围了。 每个守军都用嘲笑的目光看着下面的叛军,似乎下面的人都是一些死人或者说是待宰的羔羊。士兵手里都无一例外地抓着几个竹筒,竹筒上部包着一块布,此时这些浸了油的布都在燃烧! 又是刚才那个人的一声怒喝:“抛!” 立即无数的燃烧着的竹筒被城墙上的士兵抛了下来。落在地上后有的竹筒破了,溅出满筒的石油,在燃烧布条的引着下立即燃起一片大火,有的竹筒还是保持完整,不过也有一些石油从竹筒的开孔里流了出来,火虽然不大,但燃烧却是正旺。 奇怪的是守军并没有把竹筒往下面惊慌的人群中丢,而是统一丢在了新城墙的墙角下。虽然如此还是有许多的人的衣服着了火,引起一整慌乱,扑打声、惊叫声此起彼伏。更有运气不佳的人由于竹筒丢在了身上,溅了一身的油,很快人就成了一个火人,这个火人一边徒劳地扑打身上的火苗,一边惊慌失措地在人群中奔跑,一边惊恐地嚎叫。他不但使周围的人更害怕而且也引燃了那些藤甲兵穿着的藤甲,一下更多的人开始受灾。 这时候,下面的叛军才发现守军为什么不把竹筒往人群中扔了。是因为在城墙根下,守军早就预埋了很多的油料,当燃烧的竹筒扔下来后,那些埋设的油料立即迅猛燃烧起来。火立即顺着新的城墙燃烧成一条宽一米、火焰有一人多高猛火带,叛军完全被大火围了起来,大火也把容易攻破的“城墙”保护起来了。 见到大火,兀突骨的脸一下白了,因为他知道他的藤甲兵身上穿的盔甲都是用渗了油的藤条做的,极易着火,可以说是一点就着。他也大声命令道:“撤!” 但喊撤就能撤得了吗?从门洞过来都是一条才几米宽的甬道,这么惊慌失措能跑出多少人?特别是现在门洞里还是有士兵兴奋地往里冲。 就在士兵们惊慌失措地打着转转的时候,兀突骨部队带来的二十多匹大象发疯了。它们本来几乎什么都不怕,可惜火、烟例外,它们见了火和烟就发疯。 看见火,它们唯一能做唯一敢做或者说坚决要做的事就是跑!它们可不管前面是人还是马,用它们所向无敌的庞大身躯和粗壮的四肢摧毁着挡它们的一切。什么都敢踩,什么都敢撞! 立即马叫声、人吼声、惨叫声响成了一片!不久相互打斗声也响了起来,不过大部分刀、枪、箭都是朝几乎疯了的大象上招呼。 这时,站在城墙上的士兵用火箭向平地中央射过去,几支火箭射中中央后,那里立即燃起了冲天大火,这下里面的人群更乱了,大象更疯狂了!一个个可怜的士兵在它们粗大的脚下成了肉饼,不过也有几头大象被惊恐的人群宰杀了。 那些拥挤着朝门洞撤退的人很快就失望了,因为门洞那里燃起的火更高、更猛。这火完全把城门与外界断绝了。 第014回 《百事顺利》 现在冲进城里的五万多叛军唯一的出口都没有了,他们被火带包围在这块几万平方米的螺旋形地带里,在火带的后面是八米高的城墙,在城墙上是严阵以待的守军。只有正规的西城墙有一段墙根处没有火,但那是刚才用云梯攻了好久的十米高的城墙。 “投降不杀!”突然城墙上的人齐声高喊道。其实应该喊投降不烧,但谁也没有心思去更正他们。 见此情景,金环三结元帅大声喊道:“兄弟们!等着是死,冲出去也许还有一条活路,冲啊!” 立即人群开始有点秩序起来,毕竟想到被活活烧死或被守军俘虏后砍死都有点不愿意,那时候抓到的俘虏大部分被杀死,只有个别的被卖掉当奴隶,所以士兵大多宁愿战死也不当俘虏。 带进来的几张有限的云梯被穿过火带搭上了新“城墙”,一些人冒着大火和浓烟从里面冲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快速往上爬。 但这些人的努力都是徒劳的。很多人爬了几步不是被火烤掉进火堆里就是被烟熏晕滚进火堆里,幸运一点的则是被被城墙上早有准备的士兵用箭射死,没有一个人爬到梯子的顶端更不用说爬上城墙了。 火堆里已死的士兵倒也没什么好说,自动进行火化,而那些没有死的人可就凄惨了,他们一边痛苦地惨叫,一边徒劳地爬滚,但没有多久就无声无息了,人肉烧出的臭味在空中弥漫。 熊熊大火、滚滚浓烟、弥漫的肉臭味、人油烧出的吱吱声、疯狂的大象、密积的弓箭……,让所有人一下就明白了什么是人间地狱。 兴奋的守军朝那些不安稳的躁动者不停地放箭屠杀,往试图冲过火堆的人群中抛掷燃烧的竹筒。金环三结元帅他们那里自然是弓箭的重点照顾对象,很快不甘心失败的金环三结元帅和跟他呆在一起的董杨都被乱箭射杀,三个为首的首领只有兀突骨因为大象无法控制把他带离这里而幸免于难。 看到金环三结元帅成了刺猬,看到不停有人被火烧死,不断有人被箭射杀,意志坚强的叛军心里开始动摇了。 一个人扔掉手里的武器跪了下来,二个人扔掉武器跪了下来……,很快这个动作象狂风一样向四周蔓延过去! 不久,除了受伤不能动的人外,其余的人都跪了下来。最后连不可一世的兀突骨也低下他高傲的头颅,跪在他乘坐的大象的尸体旁。 现在只有五六匹大象还活着,它们无一例外地呆在没有火的西城墙边,用惊恐的小眼睛盯着远处的火堆,再也不敢迈一步,哪怕是小小的一步。 至此,刘嘉领导的且兰城保卫战取得了完全的胜利!超乎所有人想象的胜利! “胜利了!” 刘嘉终于重重地嘘了一口气。他知道通过这次战斗牂柯郡是无忧了,甚至兴古郡也将指日可待,平定南方将很快成为现实,就算今后不主动打别人,那牂柯郡也有了几年的安定期,要知道当时三国的人口很少,要组织起几万人的队伍是相当不容易的,可以说这次战争把许多南方小部落的青壮年男人都征集差不多了,要再次征集这么多青壮年非几年以上的时间不可,而且还要一段时间训练。当然如果叛军为首的是战争狂人,不顾忌生产什么的而征集全部男丁,那就另当别论。 战斗一结束,刘嘉就从战场上撤了下来,因为他闻不了那种人肉燃烧而发出的臭味、看不了成了肉泥或黑碳的尸体、听不了伤兵痛苦的呻呤……再说他也太累了,为了准备这个庞大的火场,安排参战的士兵,可以说是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他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所以他一进太守府就睡着了,毕竟他才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精力自然有限。 剩下的工作确实也不适合他做,只有那些将军处理俘虏来才是得心应手的。 经过战场打扫和双方的数据核对,叛军两路三方的人马共有七万四千人,除了留在东城门、南城门佯攻和护卫的一万一千人以及没有来得及攻进城的二万多人外,其他四万多人不是在攻城时被杀就是在城里被烧或者被逼投降。 而攻进城的部队几乎都是各部队的主力部队。这些有战斗力的部队一投降,城外的部队几乎就要崩溃了,最后在投降首领的命令下或者在守军几千骑兵的威胁下也就乖乖地向守军投降,连那些或逼或雇的民工都没有走脱几个。 这次且兰城城里城外一共抓获六万三千多俘虏,其中伤员就有近一万,缴获物质更是无数。可以说七万四千多人除了战死烧死的一万来人外,其余都投降了。而且金环三结元帅、兀突骨等人带来的一些家属也都被俘虏。 当然守军方面经过这场血战损失也不小,战死战伤八千多人、战马一千百多匹,城里房屋损毁无数。 战斗结束十几天后,且兰城才慢慢开始恢复正常。刘嘉按上次毋敛大捷以后的做法,主持了攻守双方的死难士兵的埋葬仪式,全部守城士兵都给予了奖励。 通过这此且兰战役,刘嘉的地位更加牢固了,法正、高沛等人都开始称刘嘉为主公了,至于那些士兵和百姓对刘嘉更加敬畏起来。刘嘉命令严颜、高沛等人率兵乘胜追击,一举收复了牂柯郡全部领地。 建安九年(公元204年)三月底牂柯郡的战事基本结束,开始进入全面的恢复期。 刘嘉等人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安置战俘、分配土地、开荒屯田。为了吸引更多战乱流民,刘嘉他们出台了一系列鼓励流民在牂柯郡安家的政策,比如发放安家费、免费提供土地等。同时在刘嘉的坚持下,官府鼓励百姓兴办家庭作坊,以生产纸张、蜡烛、布匹等,也鼓励百姓经商。可以说在孟光等人的努力下,这个郡在慢慢地恢复着元气。 在处理战俘方面,刘嘉又遇到了两件美事,第一件是从俘虏中发现了一个名叫鄂焕的低级军官,但此人使方天画乾,本事很大,刘嘉毫不犹豫升了他的官让他跟随自己。第二件是藤甲兵首领兀突骨主动带着他手下的大将土安、奚泥请求投降。 刘嘉先是奇怪为什么他以前死活不降,现在怎么反过来请求投降呢?过了几天才明白,原来兀突骨是南方一个叫乌戈国的国王,他被俘虏后,留守家中的堂哥干脆就取而代之了,并且还杀了兀突骨的家人或一些忠于兀突骨的大臣,激愤的兀突骨为了今后报仇就向刘嘉投降了。 除了这二件喜事外,刘璋也派人来凑热闹,刘璋不但给刘嘉送来了十万石粮草,三百匹战马、二百斤黄金、一千斤白银、五千斤盐巴。同时还给他送来了许靖、王累、彭羕、李恢、孟达、雷铜等人才,虽然这些人现在的官不大,但刘嘉知道许靖、彭羕、孟达等人本事不小,只要有条件给他们发挥,他们就能发挥令人想不到的作用。 还有一件事是汉献帝给刘嘉发来了嘉奖圣旨,称赞他忠心体国,年轻睿智,并用朝庭的名义任命刘嘉为抚南将军,管辖牂柯、兴古两郡,秩比一千五百石。 文有了孟光、许靖、法正、王累、彭羕、李恢等人,武有严颜、高沛、兀突骨、沙摩柯等人,还有能文能武的孟达,刘嘉一下子意气风发起来。他把民事交给孟光、许靖、王累等人处理;边境防守交给严颜、沙摩柯负责;而让彭羕、孟达、高沛负责军事训练;法正和李恢负责细作派遣和信息收集。 而刘嘉自己则跑到乡下去负责农作物的培养去了,他主要是培养他从前世带来的稻种、小麦、土豆、红薯和辣椒。 刘嘉前世本身是从农村出来考上大学的,对农作物栽培还是有一定的基础,加上他又是一郡之长,收集几个擅长于种地的老农倒也不难,因此他三月底一出且兰城就找了一块土地主人逃走了的好地,组织了一些俘虏和农民耕种他带来的农作物。 在耕种期间刘嘉还按照脑海里的记忆,找当地木匠制造出来了提水用的翻车、用手推的架子车等,极大地改善了当地农民的耕种条件。这两样东西原来他前世家里就有,是以制造起来并不困难,加上那时候的木匠手艺不低,几次改进后刘嘉都不敢相信是他们制造出来的,他感觉到比原来家里的都好用。 当地人几乎把他看成了神仙,他们把刘嘉偷了前世的版权所制造出来的木制推车称为太守车,把提水用的木制翻车称为太守龙。 这些高帽子使刘嘉不好意思起来,本来他还想让木匠制造一种车谷用的风车的,但担心影响太大就抑制了自己继续“发明”的欲望,他心里想:等今后再说吧。 在乡下待了半年,秋天他指导耕种的各种农作物获得了丰收,刘嘉让农民把它们全部保存起来,作来年的种子,他要让牂柯郡到处都种上高产量的农作物。 之后,刘嘉利用平时的查访,找到了一个名叫吴山的炼铁专家,此人虽然形象不佳,但心灵手巧,不但炼铁是一把好手,而且找矿简直神了,他能一看山上的植被、土壤颜色就能知道附近有什么矿。 看到农作物培植已经告一段落,刘嘉就带着吴山、一些护兵以及一些从南蛮俘虏中选拔出来的炼钢铁高手和铁器木器高手一同朝牂柯郡西部的郎岱城出发,他希望能炼一些钢铁出来制造农具和武器。当时南蛮的炼铁炼钢水平较高,那些深山里的少数民族就是凭他们炼出来的钢和铁与汉民换取粮食的。至于为什么到郎岱是因为那里是前世叫六盘水的地方,那里有很多铁矿、煤矿,刘嘉甚至记得几个铁矿的位置,所以就带他们来了。 不过当刘嘉带人来的时候,才发现这里早就有人在开采这里的煤矿和铁矿了,只是都是家庭作坊似的,规模非常小,加上技术落后,看起来简直就象小孩子过家家。 刘嘉一到就把这些人全部迁走了,除了确实有点技术的,其他人都给迁到很远的地方,免费分配给他们一些土地,让他们在那里安心地种田。 第015回 《逛游荆州》 他们则鸠占鹊巢在这里大肆开采起矿石和大炼钢铁。不过因为刘嘉的科技水平有限,虽然也知道什么平炉、冲天炉的原理,也知道要用焦炭炼钢用石灰去渣,但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无数次试验才能前进一小步。吴山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进展非常缓慢,从建安九年十月进郎岱到建安十年十一月也没有炼出多少钢和铁来。 这让自信差点膨胀的刘嘉失望不小。不过吴山这个人有一个特点就是舍得干,不怕什么失败,一次不行就二次,二次不行就十次,总之不放弃。加上刘嘉主意多,又知道原理,所以他们炼铁的技术进步还是明显的。 因为刘嘉毕竟是名义上的一郡太守,长期把工作交给别人也不是办法,所以他看到这里的工作有点起色后,离开了牂柯郡一年多的刘嘉于建安十年年底回到了且兰城。 冷清多时的太守府又热闹起来,刘嘉命下人大办酒席,让辛苦了一年的同僚们好好的吃一顿,虽然刘嘉因年纪小而不敢喝酒,但也没有影响宴会的气氛。因为大家都是非常高兴,现在不但全郡稳定没有反叛也没有大的事件发生,而且今年各地粮食大丰收,可谓事事顺心。 许靖在席间抑制不住高兴的心情,他说道:“……今年秋天又全面丰收,现在可以说得上是粮谷满仓了。还有就是我们牂柯郡的人口增加了,田也增了很多。我们初步统计了全郡的人口,现在牂柯郡的户口数达到了十一万户,总人口数达到了四十五万人。现在已经在使用的田地已经达到了一百三十多万亩,这还不包括一些山腰小梯田和零散地。” 人口这个数字如果与后世相比,全郡的人口还比不上后世的一个县的人口,但在当时却是很不错的了,这个数字几乎可以在全国所有郡中占到前十名,怪不得许靖这么高兴。 其实刘嘉关心的不仅仅是人口和田地面积,更关心的是商号,只有商号多,才能收入多,才能带动其他行业发展起来。虽然许靖不说,刘嘉也知道现在商业和作坊发展不错,在孟光等人的大力扶植下,各地如雨后春笋般地出现了无数的商号,有专门做农具的、造车的、养马、造桥、造船、酿酒、养蚕、熬蜡……。更有许多专门从事买卖、收购、贩运的,很多其他州、其他郡的商家都涌到了过去偏僻的牂柯郡来做生意,因为这里的百姓购买力比其他地方的百姓强多了,昔日贫穷闭塞的南蛮之地成了商家向往的地方了。 另外负责信息收集的法正、李恢私下告诉他,他们已经请了一个名叫木梨柯非常熟悉养鸟的人培养出了一批可以传递信件的鸟,今后大的地方可以利用鸟来通信了。刘嘉一听高兴极了,一散宴席就去看了世界上的第一批信鸽,同时刘嘉还突发奇想,告诉李恢关于阿拉伯数字的写法,并告诉了他怎么编码,说白了就是怎么利用数字来表示汉字,让无关的人即使截获了信鸽也不知道信里写的是什么。因为道理简单,李恢一听就会了,连声叫好。 刘嘉就这么在且兰城幸福地忙碌着,连刘嘉自己都不知道的是,现在南方到处都传颂着几首民谣:“益州南部是天堂,免费分田有余粮”、“牂柯牂柯真正富,那里的马匹都吃谷”,当然也有不好的民谣,如“十五岁太守正荒唐,木匠石匠把官当”…… 随着儿歌、传言的漫天飞,许多土司、豪强、酋长们拥有的奴隶们开始心动了,特别是一些到过牂柯郡的下人们把自己的亲身体会一讲,加上李恢派出的细作有意渲染,更使这些奴隶渴望憧憬起那天堂般的牂柯郡来,只要监督他们的人不在,这些奴隶就私下议论纷纷。 得知情况的土司、酋长们自然惊恐不已,对议论这些事的奴隶不是杀就是关。但人一旦动了心思就再也难以控制住了,开始出现大规模奴隶逃亡,还有一些地方的奴隶干脆杀了他们的奴隶主而逃向牂柯郡。 由于军事民事都有人操心,刘嘉反倒感到有点闲的发荒。过年后的一天他突然想起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因为他明白在这个乱世要立住足不但要有地盘,更要有人才,而牂柯郡是一块偏僻之地,如果不走出去请那些人才过来只是坐等,估计没有人才会来的,走出去也许能找到几个有用的人才回来。 于是他把他的想法跟孟光、许靖、严颜、法正等人长谈了一次,这些人出乎意料都没有反对。而且当刘嘉说请他们继续抓好良种推广、扶植商号发展、大力开办学校、挖掘培植特殊人才等四大任务时,他们仍然象以前一样是他的下属一样满口应承下来。 几个武将一听刘嘉携印坐船出游,大家齐声叫好,都争先恐后要跟着去。最后经过一番选择,刘嘉决定带彭羕、法正、沙摩柯、兀突骨、鄂焕、土安、木梨柯等人率一百多名护卫和其他人一同前往,之所以带上养鸟的木梨柯是因为刘嘉想在益州之外建几个通信联络点,一则是可以及时了解牂柯郡的变化,二是今后外地有什么信息能及时传到益州,现在靠人工、马匹传递速度太慢了,而且成本又高又不安全。 初春季节河岸景色甚佳,到处都是新草幼芽,江水也清澈见底,时常看见一群群的鱼在船边游来游去。一行人都很高兴,一般来讲只要岸上有路,沙摩柯、兀突骨他们这些武将总要骑马在岸上遛一遛,有时也相互之间对打几下练一下手。 刘嘉开始有点嫌上岸有点冷,但在其他人鼓动下以及看到法正身体不怎么好,因此就拖上法正一起上岸去骑马或行走,有时也跟其他武将学上几招,在几个武将有意无意地指点下,刘嘉和法正也慢慢爱上了练武和骑马,只要有空也跟他们一起活动。 刘嘉他们之所以来了兴趣一则他们发现练了一段时间后身体越来越灵活,也越来越强壮,二则他们相互之间也相互比赛一下,因互有胜负而激化了好胜之心。 建安十一年三月,一路低调的刘嘉一行穿三峡,过秭归、夷陵,来到了荆州江边重镇江陵城。 这个时期荆州和益州之间已经相对平静,两地之间通过江水来往较多,特别是民间商人租用的船只来来往往不绝于江。因此刘嘉的五条船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船上二百来人也并不怎么吸引人。关卡上的士兵看他们象是贩卖蜀布、蜀酒的也就按规定收了一点税就放行了。 在江陵城的江边一泊下船,船上的人除了来过江陵几趟的船工外无不惊讶这里船只数量的庞大,那真是桅杆如林,船帆蔽日,无数的苦工在卸货装货。江里不但有几步长的小船,也有十丈高的大船。原来他们都还觉得自己坐的船已经不小了,可与那些大船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以法正的说法,这种船恐怕可以装二三千人。 船泊好以后,人就分成了三拨,一是刘嘉带法正、沙摩柯、兀突骨、鄂焕等人进城里去游玩,打探一下情况。另一拨则是由彭羕带领到城外寻找可以安置二百来人的农庄,如果价格合适就把它买下来,作为今后的一个据地,特别是建一个信鸽通信点。剩下的人就和船工一起在土安的率领下留在船上守护他们带来的黄金、粮草、蜀布、蜀酒等物。 刘嘉这十来人要是在牂柯郡且兰城的街道上那也许算是一大帮子人了。可在江陵城里去算不了什么,每一处地方都是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们一点也不显得多。 看到这个情景,刘嘉不由感叹:“真是天外有天!” 虽然牂柯郡的变化不小,但与此地的江陵城比起来还是差距很大,这里不但江中有一望无际的木船,街上还有密密麻麻的人群和两边高大的酒楼和宽敞的店铺。这都是牂柯郡暂时无法比得上的。刘嘉算是见过后世更令人恐怖的人群,所以只是觉得牂柯郡比不上而已。可其他人就不是这么看了,兀突骨悄悄地对眼露羡慕神色的沙摩柯说道:“要是在这里征兵,真是想多少就能抓多少,嘿嘿。” 不过刘嘉发现这里虽然人多,但有一个跟牂柯郡比不上,就是人的精神面貌不行,所有的人都是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一身的泥土一脸的麻木不仁。而牂柯郡的大部分人都是意气风发的样子,给人以信心。所以看到这里后,刘嘉也不再羡慕这里了,他们只是别人的鱼和肉而以,没有什么值得自豪的。 而且见过后世都市的刘嘉站在这江陵城的街道上感到很不舒服:街道狭窄,在大户人家或官府前的街道还好点,地表是大块的石头铺的,走在上面感觉还算可以,但其他大部分街道都是鹅卵石填的,很多地方也没有铺到位,在现在这个初春多雨季节全是烂泥、水坑,不小心就被污泥淹没了小腿。 街道上到处都是动物的粪便和垃圾,街两旁也坐着许多乞丐,马和牛走得快的时候,溅起的脏水污泥就落在了他们的身上甚至脸上,他们也不生气,有点熟视无睹或习以为常的感觉。 不过,不管刘嘉的感受如何,此时的江陵城在这个时代还算是一片安宁繁华的样子。 第016回 《名士众多》 听说襄阳刘表在大肆招贤,刘嘉未等玩完江陵就决定去襄阳走一趟。 分开行动的三拨人会面后,购买地皮的彭羕说他们寻找农庄的事很顺利,因为有人发现这里将会成为曹操和刘表他们的战场,因此在江水以南的地方有产业的人主动提出要转让农庄。彭羕他们只是找几个人问了几下就找到了三个要转让农庄的人,通过一番考察,他们就买下了一个靠江水不远的庄子。只要稍微收拾一下,等原来的主人三天内搬走以后就可以住进去了。 刘嘉知道安家置业的事帮不上忙,也就放心地交给了其他人,自己率彭羕、法正、沙摩柯、兀突骨、鄂焕等人带上仆人护兵走陆路朝襄阳去了,另外刘嘉还让一艘船逆襄江而上让他们跟自己一行人在襄阳会合。 他们骑马出江陵,过葫芦谷口、过长板坡、穿麦城,走走停停直到八天之后才来到了比江陵更繁华的襄阳。本来刘嘉对长板坡、麦城这些地方心仪已久,准备在这里好好看看,可他带着一班人到了长板坡却发现没有什么好看的,也不知道张飞、赵云他们在哪里发的威,因此心中的兴趣大减,也就随便看了一看。 其他人自然兴趣更是了了,先是无奈而来,现在自然转身就走。 还未进襄阳城,这些人就被襄阳威武的城墙震住了! 法正他们见过成都的城墙倒也没有什么,可沙摩柯、兀突骨等边外之人头一次看到这么高大的城墙。他们在心里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确实有点坐井观天,孤陋寡闻了一些。襄阳城不但占地面积远远大过且兰城,城墙更是比且兰城的城墙高的多,宽的多。 “这么大的城,要是攻城的话,这需要多少兵力?”乌突骨看着高大的城池感叹道。 鄂焕则笑了笑道:“哈哈,只要太……三公子下令,就是再高末将也要把它打下来!” 进了城,听城里人到处都在议论什么刘表招贤的事,很多外地人都在招贤馆等待刘表的召见。 他们问清来路后几个人就朝群贤馆而来。却发现群贤馆大门紧闭,许多从各地来的人东一块西一块的站着。刘嘉派手下来去询问一阵后才得之从昨天开始群贤馆由每天开门变为每五天开门一次,原来免费提供食宿也改成只有开门那天才提供免费吃的东西。刘表原来是五天就宴请一次那些初步录取了的人才,现在改为十五天一次,而且不象原来一样每个人才可以带几个人一起进去,现在是只有录取的本人才行。 因此街上的人议论纷纷,都责备刘表不善始善终,有点开玩笑的意思,连自己榜上说的半年都坚持不到,不象一个真心求贤的样子。 刘嘉却也理解:要真是每天都开门,每天都免费提供来人的食宿,每五天就宴请一次,哪里有这么多时间?而且不管什么人都可以在这里吃喝那不导致很多人来白吃白喝吗?在那个时代粮食可是很紧张的,能白吃白喝那要惊动多少人前来呀?恐怕连农时都误了。不过既然说出来坚持半年就坚持半年吧,要不岂不冷了真正贤士的心。 刘嘉与法正、彭羕下马,准备三人到人群里去串一串,听听别人的看法,也想知道这招贤榜到底招得到什么人不?他们只让鄂焕带三人护兵远远地跟着他们。 他们三人装着无事的样子在人群中穿梭听别人的交谈。别人也就没有注意他们是在干什么,有什么还是说什么。 “嗨,你们这些傻瓜,你们以为刘州牧真的那么缺少人才?”一个显然是本地的人说道。 “当然,要不他贴什么招贤榜,前一段时间不也是这么做的吗?在下估计他是时间太紧,所以先压几天,过几天会恢复的,一个大官哪有说话不算的?”一个外地人说道。 “哈哈,那你就等吧。可你想一想,提出有吃有喝是他说的,但现在提出五天开一次门,只有开门那一天有吃的,而且要过了第一道关的人才有吃的,你说他哪句是算数,哪句是不算数?”本地人笑道。 另一个人用理解的口气说道:“依小的看,这也怪不了州牧大人,来白吃白喝的太多了。小的本来有一个店铺,也在这里吃了几天。现在没有了怪可惜的。” 另一堆人则在议论着其他的事:“刘州牧看重的还是本地有名望的人,这些外来户能取得什么官职?他现在手下有蒯良、蒯越、蔡瑁、庞季、张允、黄祖、文聘、韩嵩、宋忠、刘先、邓羲等人,要文有文要武有武。什么屁招贤榜,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可怜还有这么多人信,现在周围的旅店都住满了外地人。哎,不过也怪不了这些人,这里战乱少,当然有人愿意来这里谋个一官半职。只好了那些店老板们,这下他们全发了。” “有聪明人就看透了,干脆不动。听说水镜先生、卧龙先生等都没有出山,可没有本事的人一堆堆地出来了。”一个说道。 “不讲其他的,你们听说过刘备没有?那可是人才,连曹操都说天下英雄只有他和刘备两人而已,他手下大将有关羽、张飞、赵云,都是天下难寻的猛将,曹操当时等了关于高兴地几天都没有吃饭。可投奔我们州牧大人之后,仅仅让他们去守一个新野县城,这不糟蹋人吗?”一个人感叹道。 “就是,这些人就算谋了官有什么用,不是有名望的人别想出头!在下原来在甘将军手下做事,甘将军可是能文能武之人,他带我们八百人从巴郡前来投靠,结果州牧大人只给他一个小官,仅仅能管几十号人,连我们八百人都给打散了,那里的官员说是他无权管这么多人,你看这不是瞎闹吗?”一个汉子说道。 刘嘉一听,也不管别人认识不认识自己,对着那几个人鞠了一躬客气地说道:“各位先生,请恕嘉冒昧打听一事。” 那几个正在高谈阔论的人连忙停止了谈论,见刘嘉年级虽小,但衣着光鲜又彬彬有礼,所以一齐回了一下礼,一个说道:“小哥请问。” 刘嘉说道:“不知刚才各位谈的卧龙先生、水镜先生现在何处,能否给嘉指引一二。还有这位台兄所说的甘将军,是否就是甘宁、甘兴霸将军?” 不但刚才谈话的几个人一愣,就是法正、彭羕也是一惊,心里想:“难道主公认识他们?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呢?” 那里面一个人拱了一下手,道:“卧龙先生和水镜先生原来就在这襄阳城里住,去年的时候就搬到南阳那边去了,具体住在哪里却不知道。不过他们肯定没有到襄阳城来应聘这个招贤榜。公子要打听可以到南阳郡一带打听。” 另一个人则说道:“公子认得我们甘将军吗?小的自从被分开后就没有见过甘将军了,小的也被部队里给赶了出来。不过小的听说甘将军本来要投东吴孙权大人,被江夏郡的黄祖留下了。” “对呀!”刘嘉一听乐了,心里说道,“先把这个甘宁捞到手再说,就算自己抢不到也不能好了孙权,一旦抢不到就一个字,杀!”他现在已经记起来甘宁这个牛人了,他青年时就是一个混混,中年后才想起读书,之后见刘表招贤就过来投靠,不想刘表只看重有名望的人,所以冷淡他。甘宁只好到孙权处谋事,在去东吴的路上被江夏的黄祖挽留了三年,也委屈了三年,最终还是投靠了孙权。投靠孙权后,他说服孙权对荆州用兵,一出手就灭了黄祖。后来他成了东吴最得力的将领之一,武艺可以挤身一流行列,水上工夫更是天下第一。 想到这里刘嘉心里有了主意,连忙向这几个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说了一声多谢就从喧闹的人群中退了出来。 法正小声问道:“主公,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去访这些人吗?” “是的!”刘嘉道,“不过也不急在一时。我们先在这里住几天,看看情况后就从这位甘宁入手,他现在在黄祖手下很烦躁,到处找明主而不得。至于卧龙先生什么的等找到甘宁后再找不迟。” 彭羕道:“这个人是不是很有本事?比沙将军、兀将军呢?” 刘嘉笑了一下,说道:“具体情况嘉也不知道,在武方面也许他一人可以对付沙摩柯、兀突骨两人。在谋略方面估计跟你永言和孝直差不多。” 彭羕一愣,不太相信地看着刘嘉:“巴郡有如此人物?” 刘嘉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他看了看四周,发现前面有一座高大的酒楼,上面匾上写着“聚贤楼”,就说道:“我们也走了这么久也有点累了,不如先到前面聚贤楼休息一下,等填保肚子再说。你们看怎么样?” 二人自然没有意见,都早就巴不得离开这些脏兮兮的人群。当他们来到聚贤楼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已经坐满了人,店里的小二看见他们进来,理都没有理他们:生意这么好,谁有空理他们三个人呀? 刘嘉他们也不生气,因为他们看到大堂空地里站着几个人在争论着什么,而且声音很大,争论的又都是当前的形势,所以无论是才进来没有位置的顾客还是已经坐在桌子边吃饭喝酒的顾客,大部分人都有意无意地听着他们争论。 酒楼的大堂里四周摆的是吃饭的桌子,中间则空出一块大的地方了,可能利于顾客的进去吧。因此吃饭的人不但能听见争论声也基本能看见争论的人。 这时鄂焕带人靠了过来,见此情况,连忙要二个护兵去找座位,自己则陪着刘嘉等人听着那几个争论。 第017回 《空喜一场》 一个年轻人大声说道:“在下认为刘牧州这么公开招贤就是为了对抗北方的曹操,襄阳城马上就有一战。” 刘嘉听后点了点头,人群中也有很多人点头,刘嘉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看来我们未必就一定要找什么名人。” 这时另一个老者则说道:“非也,刘牧州奉大汉天子之命镇守荆州,而曹操曹大人又是朝庭重臣,怎么可能同一朝庭的两个重臣打起来?” 他的话也让人群里一些人点头不已。 “那前面曹操为什么灭袁绍呢?袁大人不也是大汉天子的大臣吗?”年轻人问。 “岂可混为一谈?袁绍是一方诸侯,不服朝庭管辖,形同叛逆,所以曹大人才带兵剿逆。今刘牧州大人对朝庭忠心耿耿,怎么能跟袁绍比?”老者大声而严厉地说道。 “哈哈,你这话说给三岁小孩去听吧。曹操名为汉臣实为汉贼,他欲征服天下,管什么汉臣不汉臣的……”年轻人大笑。 正在这时鄂焕手下护兵来报说有一个桌子空出来了,可以坐三人,但还有一人伏在桌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喝醉了,问刘嘉要不要赶走他。 刘嘉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毕竟要讲一个先来后到,我们去坐他的位置本就不该,为什么还要赶走他呢,我们就先坐着等他起来,反正也是休息。” 当刘嘉三人走到那桌子的时候,果然有一个穿着旧衣裳的男子伏在桌上,他脑袋边还立着一个装酒的葫芦,因为他的头埋在胳膊里,所以不知道他仅仅是累了才睡觉还是酒醉了睡着了。 因为大家只有点累而不饿,所以也不急于点菜,只让护兵从店小二那里要了一壶开水过来喝着。一边听一听那些人的争论。这时候话题已经转到曹操会不会征服天下的问题来了。 依然是那个年轻人说曹操会征服全国,而年老的反对。只听年轻人说道:“曹操当然能征服全国,各位想必都知道官渡之战吧。建安四年六月,袁绍起兵十万,战马万匹,企图南下进攻许昌。当时很多人都以为袁绍不可战胜,曹操却说‘吾知绍之为人,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薄,忌克而少威,兵多而分画不明,将骄而政令不一,土地虽广,粮食虽丰,适足以为吾奉也。’遂决定起兵两万迎敌。正当曹操全力以赴布置对袁作战时,刘备起兵反叛曹操,杀曹徐州刺史车胄,占据下邳,屯兵沛县,并积极与袁绍联络,欲合力夹攻曹操。结果呢?曹操率精兵先东征刘备,一举占领沛县,收复徐州,转攻下邳,并迫降了关羽。刘备全军溃败,仅带少数兵马逃往河北投奔袁绍去了。曹操获胜后,还军官渡,以迎战袁绍。以二万人马杀得袁军大败而逃,试看当今天下谁有袁绍的势力?谁又能与曹操争峰?” 听到这里,刘嘉喝了一口水道:“怎么说着说着就象说书一样了。他们是在真的争论吗?” 法正道:“看样子不是争论,可能他们是店老板请来故意招揽顾客的,看他们这么争论不象真的要说服对方的样子。” 法正的话刚落,伏在桌上的人突然笑了起来:“哈哈……” 几个人一惊,想不到这人并未睡着。在附近的护兵闻声连忙过来警戒,手已经放在了怀里,那里他们都揣了一把尖刀。 那人显然并不知道周围的情况,只是把头伏在胳膊弯里笑着,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脾气不好的鄂焕本就不高兴这人占了桌子一方,现在见这个男的只笑不抬头就有了恼了,大声说道:“阁下有屁就放,为何无故发笑?” 那男子闻音笑声也小了些,他慢慢抬起头,看了桌上的人才一眼,显然也是一愣。但也仅止愣了一下而已,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改变,他笑着说道:“在下是笑刚才哪位先生的话,说是店老板请他们招揽生意的,他们要听了你们这话还不被气死?哈哈。” 法正知道他的笑是由于自己的话引起的,因此他问道:“先生是说他们不是店老板请人招揽生意的?” “哈哈,他们是在尽生平之学争论政事,以期引起刘表刘景升手下的官员听见而得到一碗饭吃而已。”陌生人笑道。 刘嘉一乐,说道:“如此胡言乱语怎能得到刘牧州大人的青睐?难道以前有人如此入仕不成?危殆之主需要如此争相投靠吗?” “就是!如傅巽、王粲等人不就是用类似方法入仕的吗?”陌生人说道,他见刘嘉年纪轻轻,而桌上两个明显看来有本事的人对他毕恭毕敬,不由产生了好奇,他问道,“足下怎么说他们在胡言乱语呢?现在荆州兵多粮足,何以说危殆之词?” 刘嘉也在打量着这人,见他问自己,他说道:“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逼天子迁都许昌,天子之令不出内宫。曹操的野心还用得着争论吗?既然曹操有窃取天下的野心,荆州与许昌之间必有一战。刘景升此人坐谈之客,心胸狭窄多有疑忌,善闻言而不善纳言,兵虽多而实不堪一击。更兼手下人才凋零,怎可与曹操一战,襄阳落入敌手不出三年。先生刚才不也是说兵多粮足而不说兵精粮足吗?兵多而不精,徒耗钱粮尔。” 陌生人一愣,他扫了其他两人一眼,见那两人也是惊奇的样子,他就知道这两人也是第一次听到如此言论。他马上说道:“小哥为何肯定不到三年曹操就兵临城下?” 刘嘉道:“袁尚、袁熙兵败远逃,必将与辽西外族乌桓部落勾结,乘中原战乱,掳迁边民,侵扰边境。曹操为征江南必先安北方,因此这一年多曹都在北方战斗,一旦北方安定,必兵指荆州这四战之地,曹军大军压境,荆州势必土崩瓦解。所以这一年多是指曹操平定北方的时间,而不指荆州的坚守时间,荆州几乎是兵到即崩,无时日可算。” 陌生人摇着头说道:“小哥之言不可信。乌桓远在塞北,曹操未必会去,就算去,曹军又未必会赢。苦寒之地取得胜利谈何容易。曹军远征乌桓,刘景升完全可以进军许昌,乘其空虚而下之,成功则荆州所辖之地大增,即使失败,荆州也更加稳固。难!难!难!荆州易垮,然不至于小哥所言。” “曹操世之枭雄,又有郭嘉、荀彧等人杰辅助,不能以常人之心来揣摩。若曹军轻装上阵,长途奔袭,乘乌桓敌人之不备,胜算自然大了许多。至于刘景升趁许昌空虚而击之,此先生之言而非刘表之言,刘景升固守荆州而力求自保,岂肯轻离。当年官渡之战,荆州之势力举足轻重,他刘景升完全可以或战或靠,均可以游刃有余,何来如此困境。如此固步自封之人,不能料敌先机,有机而不乘,当机而不断,不败岂有天理?”刘嘉最后问道。 陌生人一下坐正了身子,恭敬地说道:“先生之言,叫福如冷水淋头,格外清醒。真是天外有人,人外有人,在下真小看天下英雄了。不过福还是有点不信荆州三年即亡的话,不知先生能否跟福打个赌?” 刘嘉听他自称为福,心里狂跳起来,难道是他?他强行抑制住自己的激动,问道:“此赌何来?” “如果荆州三年即亡,福将投身先生麾下,任凭驱使,并劝说好友子彻来助先生一臂之力。”陌生人道。 “没非刘子彻先生?”刘嘉问。 这下几个人又是惊讶,陌生人更是奇怪地问道:“先生认识他?” “非也。嘉只是久慕刘子彻和先生久也。”刘嘉道。 “足下认识在下?足下是何人?”陌生人惊恐地说道。 “在下无名之辈不值一提,姓刘名嘉,字宁华,益州人氏。在下没有猜错的话,先生姓单,颍川人,不知是否?”刘嘉道。说完,他的心就猛烈地跳动起来,担心自己猜错了。 陌生人惊奇万分,结结巴巴的说道:“先生……如何……得知……在下的情况。先生就是十五岁当太守,以三万士兵吃南蛮十万之敌的刘嘉?” “哦,嘉的名字难道已传入内地?”刘嘉自豪感十足,高兴地看着桌上之人,想不到不知不觉成了名人,不过他桌边三人都还沉浸在刘嘉刚才的那一番话中。 陌生人喃喃道:“难怪……难怪……,父如此懦弱,而子怎么强盛如斯?”他抬头见刘嘉笑着看着他,连忙说道:“大汉天子下诏亲定的年幼太守,掌管管牂柯、兴古两郡,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哈哈,托天子洪福,使竖子成名。”刘嘉笑道,然后对旁边的护兵道,“快喊小二来点菜,另外取一坛好酒来,让嘉与单福先生一醉方休。” 说完,刘嘉又对单福介绍道:“这位是嘉的参军,字孝直,姓法名正,一切军事皆由他调度,嘉之所以成名全靠孝直。这位是永言,姓彭名羕,嘉的从事,民政之事嘉主要问永言。这位……”刘嘉顿了一下。 鄂焕自己说道:“在下鄂焕,只知上阵杀敌,回营喝酒。” “哈哈,将军爽快!”单福首先向鄂焕拱了一下手,然后才与法正、彭羕各自拱手久仰一番。 刘嘉突然问道:“刚才单先生打赌,只说嘉赢了怎么样,没说嘉输了怎么样?” 单福道:“请太守大人先借二两金子给在下,如果太守输了,这金子自然不还了,这金子可是在下一条命,太守不会觉得太高了吧?哈哈……” 菜是丰盛的,酒也是荆州所没有的,自然吃的高兴不已。一顿饭下来,彼此之间都相互熟悉了许多。 几个人吃完后,就回到手下人下好的旅店再谈。不知是单福考察刘嘉还是他让刘嘉考察他的好友,反正回到旅店后,他让人喊来了刘子彻。 他们几个人在旅馆里谈了很久,虽然相互谈的很投机,但分手的时候单福还是说道:“我等将遵守三年之约。三年之后我等去找或在荆州迎接三公子。” 第018回 《捡到甘宁》 刘嘉微微有点失望,但也无可奈何,他让护兵取出黄金交给单福道:“元直常年在外,令弟在家照顾令堂似乎有点困难。希望元直能抽空回家一趟,为了令堂的安全,请元直将她老人家接来荆州南部,或者让嘉派人接到益州。” 单福又是惊讶万分,但因刘嘉言及母亲,因此马上跪下谢恩,并说他现在有了盘缠,自己以前犯下的事已经事隔多年应该没事了,所以会近段时间回家一趟。然后刘嘉在他们动身前一人送了三匹蜀布和三坛好酒,两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接下来几天,刘嘉又带着大家在襄阳城里来回走了几趟,吃了好几家酒店,也了解了襄阳的基本情况。等到从江陵来的大船到了以后又乘船顺襄江直取江夏镇而来。 此时江夏镇还是一个小镇,远没有襄阳繁华,连江陵也比不上。因此刘嘉他们找一个在郡守当官的将军还是很容易,问了几个人他们就找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 说动他更是出乎意料地顺利,只是彭羕陪他喝了一次酒,把刘嘉的意思一说,他就心动了。本来他在这里黄祖的手下过的极其苦闷,而荆州与东吴现在是绝对的死敌,孙权的哥哥孙策就是被荆州的兵用箭射死的。如果叛逃到东吴去,他却担心对方把他当降将对待,更加看不起自己,因此正在犹豫着如何办呢。现在益州和荆州虽然不是很友好,但不算敌对关系,加上大汉天子亲定的太守专程从益州出来寻找自己,从江陵追到襄阳,又从襄阳追到江夏,这种思贤若渴的行动也感动了自己,虽然自己很看不起刘璋,但刘璋是刘璋,刘嘉是刘嘉,看刘嘉在牂柯郡的战斗就知道此子绝对不可小视,将来前途将超过他父亲刘璋。 因此甘宁仅仅问了一下他将担任什么官职,没有提更多的要求。听彭羕说只要他答应现在就可以马上领校尉之职,回益州既可统兵一万。这下甘宁倒有点不信了,他说:“末将在刘景升手下才是一个亭尉,现在黄太守也只是给末将一个县尉之职,为何刘太守一下把末将从县尉跳过牙门将、偏将之职,直接当上校尉这个重要职位呢?” 彭羕道:“我主思将军久也,将军在巴郡之时就常跟当地使君大人来往,将军的名气已经在益州内地传播,只可惜益州当权者不识人才使将军流离失所,四处奔波。我主虽然年轻,但颇有智慧,不拘一格选人才。如正本身在益州时也是县令之职,与将军现在同级,但出征之前既立荐正为参军,一到牂柯郡就授与正参议军机大权,如有计策无不听从,加之我主更是聪慧之人,是以势如破竹,以三万远征之师灭南蛮十万虎狼之军。我主也说了,如将军疑虑,可先在牂柯先领一万水军训练,待将军考察后再定去留,去则带一万水军随将军到哪里,我主绝不阻拦,如留我主待将军如左右臂膀。” 甘宁马上说道:“此话当真?” “君子无戏言!”彭羕也自信刘嘉有收伏甘宁的魅力,连兀突骨这个一国之王都可以收伏,你甘宁现在是走投无路之人,刘嘉收留你你就欠了他一份天大的人情。 “好,末将愿去牂柯一趟。”甘宁答道,“不过宁想你主公答应一事,想必牂柯远处南方偏僻之地,无战船无水手,宁想就在荆州之地招聘一批水手和购买一批战船,然后出发。不知能否答应?” 彭羕连忙说道:“将军为我主考虑,岂有不应之理。现在将军可否去见我主?” “烦永言引荐!”甘宁道。 刘嘉见彭羕带着甘宁上门,高兴坏了:“哈哈,终于有天下名将了!”连忙跑出来迎接。并亲自为他斟酒,三人席地而谈。 听了甘宁的疑虑,刘嘉马上命人取出皇帝授予的印绶任命甘宁看为水军校尉,也指派彭羕为其副手,帮助他购买船只招聘水手,钱粮尽量满足。甘宁也有意无意地问了一些问题,双方越谈越投机,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刘嘉让甘宁带人先到江陵,那里有土安将军,也是一名水上好手,可以做他的副手,同时以那个购买的农庄为基地,在那里可以放心地购船招人。甘宁爽快地答应了,准备这里稍微交接一下就走。 第二天,甘宁就与其他将军见了面,甘宁的眼光也是绝对厉害,一下就看出沙摩柯、兀突骨、鄂焕等人等人都是有万夫之勇的猛将,这些人现在都信服年纪轻轻的刘嘉,肯定刘嘉有过人的本事,刘嘉能把他们这些降将带在身边,更说明刘嘉的豁达与用人不疑的信任,因此他的心里更加有了底,也与这些蛮汉交起了朋友。 而沙摩柯等人也是直肠子一根,自然也不排斥甘宁这个后来人,一下他们几个人就排了兄弟,甘宁为长,沙摩柯为次,兀突骨为三,鄂焕最小为四。 看他们兴趣正高,刘嘉等人也乐得顺水推舟,在江夏多待了几天。直到甘宁办好所有的事,然后与彭羕一起率领他的那帮兄弟从水路到江陵出了,刘嘉才动身前往南阳去寻找他心里的偶像卧龙诸葛亮。 甘宁知道以后又是一阵感动:刘嘉为了自己可是什么都不顾了。 其实这也是甘宁有点自作多情了一点,因为刘嘉知道诸葛亮现在还在闭门读书,离出山还有一段时间,他的名气还没有传到当时的豪杰耳朵里,所以不急在一时。而甘宁随时都有可能因为郁闷而出走,一旦走了损失可大了。 不过甘宁的想法也没有完全错,因为现在的刘嘉见了甘宁以后,不知怎么的他对诸葛亮不那么看重了,他感到自己现在更需要的是独当一面的大将。也许是刘嘉在心里已经把刘巴、单福也就是徐庶看成是自己的人才了吧? 刘嘉兴高采烈地率几十号人又坐船逆襄江返到北方,过襄阳朝南阳郡而去。 在路上他们无意中听到了华佗的名字,刘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派士兵把华佗连带他的徒子徒孙,药草医具全部掠来,也不管华佗愿意不愿意就封他为郡从事,命令他到牂柯建学馆建医馆,带徒弟行医。 华佗与刘嘉相处几天后,怨气也消了很多,毕竟那个从事的官职可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而且听刘嘉说只要刘嘉的职位升,他也跟着升,他更放心了,慢慢地做事也开始主动起来,主动开口请刘嘉派人把他的家也搬到益州去。刘嘉于是一边安排人为华佗搬家,一边率领船上的一行人继续朝北往新野进发。 新野有刘嘉不知是喜欢还是憎恨的刘备,还有举世罕见的三名大将:关羽、张飞、赵云。 但是情况并不都是顺利的。这个诸葛亮看来真的是一条龙,这么多人找了好多天都没有问到那个叫隆中的地方,更没有看见他本人的影子。刘嘉他们虽然在新野也呆了十多天,但没有看见刘备和他手下的三名大将,听城里人说是他们到外地剿匪去了。可刘嘉不解的是这地方难道还能存得住匪吗? 直到六月,刘嘉才问到诸葛亮的住址,原来他并不在什么隆中,而是就住在襄阳城西边三十里一个叫风鸟林的地方,看来历史还真不一定就是历史。 正好这时华佗的家人、徒弟等都过来了,如此汇同一处一船人朝南边的襄阳城而去。也许是好事多磨,七月初达到襄阳找到风鸟林时,诸葛亮家人告诉刘嘉说是诸葛亮与弟弟诸葛均等人回北方去了,要到今年年底或明年年初才会回家。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真是不走运!难道天意要他帮刘备不成?”刘嘉默默地想。 既然如此,这么多人总不至于坐等他们回来,再说这归期是不是真的准确还很难说。所以刘嘉决定还是先回去,今后看情形再说。 因为回去不是很急,所以这艘船几乎是遇镇必停遇城则住,而且有时一住就是好几天。他们三月的初春到的荆州,直到炎热的八月还在荆州转。 趁此空隙华佗就派出他的徒弟在停船之地大招学徒,由于荆州一直没有大的战争发生,因此各地来的各种人才非常多,当然学医的也不少,加上华佗在这一带的名气非常大,因此只要把他的名字一说,许多人就争先恐后地报名,这下华佗不但招满了一百人而且还是挑精选肥得来的高手,估计如果华佗不让这些人尽快学成返乡,好多病人都会得不到高水平医生的救治而身亡。 不但是华佗招到了他需要的有一点医学基础的年轻从医者,法正也招到了很多手艺高的木匠、铁匠等人才。这也算是寻不到卧龙诸葛亮所带来的额外收获吧。 当船过襄阳,顺襄江达到与江水的汇合处江夏镇时,时间已到了九月,当他们再转向西逆江水而上来到了江陵时,已经是九月底快十月初了。 短短几个月,白水庄已经改造得象模象样了,他们把周围几千亩地都买了下来,甚至让庄子附近的一块山地也圈进了这个白水庄,而且他们把这个农庄变成了一个小的城堡,不进里面还真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另外彭羕让人送了很多金银给江陵的太守,让他关照一下,其实也就是要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甘宁和土安招的士兵住在里面,也在里面训练。 甘宁的收获也不小,他在彭羕的帮助下已经购买了八条战船,其中楼船三艘、斗舰五艘,当然用于执行冲锋、侦察、传递信件等任务的小体积艨艟则有十来艘。此外他还通过他的那些家兵招收了二千多水兵。通过这段时间的训练,这几千士兵现在被甘宁训练得有模有样了,虽然他们现在只能偷偷训练——毕竟这是荆州地界——但就是不懂水战的人也能看出这些人与普通人的不同来。还有就是甘宁与土安已经相处非常溶洽,那些从牂柯带出来的护兵也参与了水军的训练,这些人南方来的人从小就在水中泡大,只是没有经过系统的水军训练而已,但从伍多年,接受水军训练也不是什么难事。 是以甘宁越训练信心越足。士兵也乐此不疲,这里生活好待遇高:“哪里不是当兵,但哪里有这么好的地方呢。” 第019回 《攻破水军》 所有的人在白水庄园会合以后,又一起在这里住了十来天,因为人太多,就算保密又保密还是慢慢惊动了地方官府。因此几个人一商量,决定除留下必要的人管理这个农庄和训养信鸽外,其他的人都回牂柯郡去,他们趁着一个凉快的晚上悄悄地启程了。 来时五条大船,回去时变成了十三条大船,虽然十三这个数字在刘嘉看来有点不吉利,但现在都不信这个,也就没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了。这一趟刘嘉可是赚足了,想起就想笑:甘宁,东吴第一大将!华佗,中华最牛的神医之一!刘巴徐庶,要说他们有多大的能耐就有多大的能耐。 站在船头,看着甘宁在指挥前面的战船演练,这些庞大的战船在甘宁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来回冲刺,刘嘉就觉得心里爽。 其他人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禁慢慢地佩服起甘宁,更佩服起刘嘉来:“他怎么看人那么准?而且好象这些有本事的人他都认识。以前法正是一个小吏,他不管不顾地利用起来,一下就打了一个大胜仗。甘宁也是默默无闻,却被他挖了出来,酒店里一个吃白食的酒鬼,几句话就知道他是徐庶,而且通过他引来了刘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就在甘宁利用回程训练水兵的时候,华佗他们也没有闲着,他们几十号人干脆单独坐了一艘船,就把船仓当教室,在里面开起课来,一个个都是兴奋不已的样子,全没有以前那种背着药箱走四路的疲惫和无奈。 走了几天平安路。一天晌午突然前面传来一阵激烈的战鼓声,众人一惊,正待派人去前头查看,一艘艨艟迎面而来,里面的士兵大声报告说:“报告太守大人,前有荆州水军阻拦,要我们留下楼船和斗舰才与放行。” 刘嘉连忙问道:“为首者何人?对方多少人马?” 士兵答道:“前面一楼船上挂‘蔡’字将旗,有士兵认识是蔡壎将军,他们有十艘斗舰,二十多艘艨艟。” 甘宁在旁边笑道:“恭喜太守大人,有人知道我军船少帮我们送船来了,哈哈。请太守大人下令,末将出马定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刘嘉高兴地点了点头:“哈哈,有谁这么不自量力,兴霸在此竟敢倒摸虎须?还有谁愿意随兴霸出马会一会荆州水军?” 听了两人的对话,那些胆有怯性的人脸色为之一变,一下就轻松起来。本就不怕邪的沙摩柯、兀突骨、土安等将齐声答道:“末将愿往!” 甘宁道:“无须劳各位兄弟动手,宁和土安将军一起去足也。” 说完,甘宁提刀而出,来到船边就飞身跃起,庞大的身躯就象一只巨鸟落在了大船边的一条艨艟上,艨艟船虽小,但也仅仅摇晃了几下就稳住了。早已等在船的几个亲兵立即操浆载着他朝前面的斗舰飞驰而去。 土安也提着一杆枪,顺着大船上的绳梯下到了另一艘艨艟,跟在甘宁后面去上前去了。 看着甘宁矫健的身躯惊人的动作,船上的人都只有张大嘴巴的份,虽然沙摩柯、兀突骨等南方人也熟水性,但象甘宁这样从大船上一跃而下而立稳身体船不翻却是不可能的。 甘宁一到斗舰上,就升起“甘”字将旗,同时利用旗语命令二艘楼船靠后保护五艘运输船,另外命令剩下的那艘楼船和五艘斗舰朝他靠拢,排出雁形阵朝前面扑去。 不久荆州水军就出现在前面,十艘斗舰和二十多艘艨艟一字排开,横在江面上。把甘宁他们的去路遮得死死的。 甘宁喝道:“是谁大胆阻拦牂柯郡太守的船队?让开!” 蔡壎自然也不甘示弱,大声吼道:“此是荆州夷陵地界,本将不认识什么牂柯郡太守。本将军奉夷陵守将张允张将军的命令,任何战船不得出荆州地界,擅入夷陵水域者一律没收!交出兵船留你们一条生路,否则格杀无论。” 甘宁吼道:“岂有此理,蔡壎休得狂妄!我甘宁也不是吃素的!” 蔡壎道:“哈哈,本将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甘宁匹夫!以前是泼皮无赖,后投靠我主刘牧州,又投靠黄祖大人,现在怎么又选新主子了?快过来吃本将一刀!” 甘宁一边怒喝道:“一双利嘴,今日叫你识得本将军的厉害!”一边把令旗一挥,大声道:“冲!” 立即双方的战鼓擂响了,船队迅速接近,看样子荆州水军想包围甘宁的水军。 甘宁轻蔑地一笑,然后把令旗让身后亲兵拿着,自己飞快取在背上的弓箭,待与蔡壎的座船接近到一段距离,甘宁对着那个趾高气扬的蔡壎就是一箭。只听砰的一声弓弦响,蔡壎应弦而倒。 甘宁的水军一阵欢呼:“蔡壎死啦!” “蔡壎被甘将军射死啦!” “冲啊——” “杀——” 甘宁驱船大进,船上万箭齐发。土安的斗舰最早与荆州包操过来的斗舰接战,他奋不顾身地跳上对方的战船,与船上的荆州兵撕杀起来。 甘宁的斗舰虽然离敌舰还有一段距离,但船上的士兵甩出钩绳,搭上敌舰后将两舰迅速地拉拢来靠在一起,甘宁未待两船相接就飞身跃了上去,双手举着大刀就是一横扫,立即挡在他前面的几个荆州兵就被活活砍成两段。 甘宁顾不上擦脸上的血又举起了大刀朝前奔去。看到甘宁狰狞的面貌和他那逼人不敢直视的目光,一些荆州兵马上被镇住了,纷纷向船尾逃去,也有几个士兵干脆就投降了。但还有一些蔡壎的亲兵家将则迎了上来,一是为主人报仇,能够成为蔡壎的亲兵家将自然得到了蔡壎的好处或者有一份忠心,现在主人被这家伙杀死当然要拼命。二是他们也不相信一个都不重用的县尉能有多大本事,刚才一箭也许仅仅是巧合,再说弓箭厉害未必就刀功厉害。所以他们没有什么犹豫也省了什么通名报信,一上来就砍就刺。 甘宁又岂容他们猖狂?笑话,一个一流猛将杀这些完全不入流的人还不是杀小鸡一样。只见他斜举大刀,大喝一声道:“去死吧!” 刀斜斜砍下,幻出一道银光,带出一片红色的血雾。又有二人被砍断,一人是从左肩上方砍进去,从右边腋下砍出来,连头带肩横飞掉了,只剩下还拿着剑的身子在乱舞。另一人则从左胳膊砍进,大刀砍断左胳膊之后从他左腰切进从右髋骨上方一点出来,失去肌肉支撑的肠肚一下涌了出来。 好个甘宁,大刀刀峰一转,直往上飘,越过对方人的头顶,又朝另一个方向砍回,这次虽然没有杀死人,但把几个荆州兵将的刀枪磕飞到四面八方去了。 几个荆州兵将的信心一下全泄了,除了几个离甘宁近的人因为吓呆了而没有跪下被甘宁的大刀又劈死以外,其他人的神经彻底崩溃了,或跪或跳河或自杀。 甘宁身后的士兵也很快冲了上来,这些人当然得势不饶人,如狼似虎地杀了上去,只要没有按要求跪好的就杀你没商量。甚至一些跪的不是地方挡了道的也被砍了脑袋。就这样,甘宁就把这条斗舰连人带船俘获了。 甘宁似乎还不解恨,他令人把蔡壎的首级割了下来,挂在船头的旗杆上,命人大喊: “投降者免死,反抗者杀!” 同时驱船朝其他斗舰冲出! 看到旗舰被俘获,而主将蔡壎已死,各斗舰上的荆州兵一下信心大失,离甘宁水军近的几条斗舰和艨艟只要一见甘宁的座船靠近就纷纷投降,离得远一点的则转身而逃。 土安将军此时也取得了胜利,他那里打的更血腥,全船一百多人几乎被他和他的亲兵杀了大半。缴获的这条船上全是鲜血和碎肉。 整个河面到处都是喊杀声,箭的穿空声,一些船只还被人点上了火,冒出滚滚浓烟。 随着更多的斗舰投降,群龙无首的荆州兵再也没有人敢反抗了,都象得到命令似的转身就逃。但是船在江中不象马在路上想转弯就转弯想回去就回去的,开始他们是顺流而下,现在掉头是逆流而上,由于船的惯性船要么掉头很慢,要么掉了头船还是顺着原来的方向前进一段距离,因此这些逃跑的船大部分被一直逆流而上的甘宁水兵赶上,经过一阵简单的搏杀,荆州兵就步了前面同胞的投降路。 一场大战下来,荆州只有二艘斗舰和七八艘艨艟逃了回去。 战斗也从晌午打到了日偏西,整个战斗下来,荆州的十条斗舰一条被大火烧毁,一条被打烂船舵后触礁沉没,二条逃回去,其他的则全被俘虏了,随船俘虏的荆州士兵也有一千多人。 法正等人站在后面的船上几乎看到了整个战斗过程,都感叹水战的残酷,真是躲无可躲。 刘嘉则在感叹世事的奇妙,按历史的本来面目,这个荆州兵的主将蔡壎是在赤壁之战的时候被甘宁射死的,当时蔡壎随哥哥蔡瑁投降了曹操,负责水军的训练,却被甘宁在一次小规模的冲突中射死。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下沙摩柯,心想你这个家伙已经与甘宁结成了兄弟应该不会再把甘宁给射死吧?在有的资料中后来沙摩柯随刘备起兵攻打东吴为关羽报仇,不想无人能敌的甘宁被沙摩柯给射中额头而死。 战斗结束,江面一遍欢呼。通过刚才的战斗,甘宁在各人心目中的地位开始重要起来。当他与土安等将士回来缴令的时候,大家都争着向他们表示祝贺。 第020回 《前引后堵》 这下船队又扩大了,所有人都相信前面的水路一定是平安的,就算有人想阻拦也是无能为力。 第二天,船队又继续逆江而行。经过夷陵的时候,虽然码头上有几艘斗舰和几艘楼船,但没有人冲出来拦截他们,只是把弓箭和投石车对准着江面,也许是江面太宽射程不够,也许是不想冲突,反正夷陵的人没有动,刘嘉的船队也没有去招惹他们:现在荆州和益州还没有完全撕破脸皮,没有必要在曹操下江南之前就闹内部矛盾,而且现在这个船队看似庞大,可真正能战斗的也就甘宁在江陵招聘的二千多士兵,而且还有不少的士兵在昨天的战斗中死亡或受伤,这些人还要腾出手来看押一千多俘虏。 此外船上有几百个学医的学生和在襄阳附近招聘的工匠,这些都是太守的宝贝,不容有失。 所以虽然有土安等人积极请战去打一下荆州兵,但被刘嘉制止了。 不过大船刚过夷陵城不远,江岸边就追上来一彪人马大约三百人的样子,都是骑兵。为首的是一位黑脸大汉,他身后展着一面大的将旗,上面书着一个大大的“张”字,那黑脸汉子一边驱马紧追一边大声喊道:“甘宁贼子,有本事上来跟你张爷爷干一仗吗?难道只敢缩在船里当乌龟吗?” “难道是张飞?”刘嘉一见那人黑炭一样马上就想到了三国名将张飞。“嘿嘿,真是不出来不知道,一出来就全是名人。好!好,老子现在手下这么多猛将就是拼掉几个也要把你个死心踏地追随刘备的家伙杀掉。擒过来反正也没有用,说不定什么时候又逃跑了,跟你关羽二哥一样来一段千里走单骑那我就太丢面子了。” 就在刘嘉猜疑来将是不是张飞的时候,甘宁已经来请战了。 刘嘉摇了摇手,问道:“此人是不是刘备手下的张飞?” “不是,他是夷城守将张允。”甘宁答道。 “哦,嘉看错了。对了,兴霸,张允不是水军将领吗?为什么刚才他不驾战船攻击我们,而是邀我们上岸呢?难道岸上有什么埋伏不成?”刘嘉这才知道自己先入为主了,一见黑脸汉子就以为是张飞。他现在也看清了在岸边指挥士兵漫骂的将军手里持的是枪而不是矛。 甘宁先是也象刘嘉一样哦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刘嘉的问题,而是说道:“看来太守大人对对方的情况非常了解,他一直驻扎在这里操练他的三千士兵,太守怎么知道他善水战?” “这……,嘿嘿。”刘嘉奸笑了几下,说道,“嘉也是听人说的,知之不详,要不刚才怎么会认错呢?” 笑话,这个张允和蔡瑁可是大大有名,后来被周瑜搞了一个将干盗书的反间计,让曹操把他们给杀了,成就了周瑜的英名。 “宁估计张允之所以刚才我们经过的时候不派船出来,是因为他们力不从心,据宁了解这个夷陵总共才三千兵马,昨日一战就损失了三分之二,他们的水军几乎全军覆没,而且他们又不知道我们当前的困境,所以他们不敢凭剩下的几条破船冲出来送死,也许一招不慎就把城都给丢了。”甘宁分析道。 法正、彭羕都点了点头。 刘嘉又问:“那为什么不在夷陵城附近向我们挑战,而要在离城……大约十里了吧,而要在离城十里之外的地方挑战?舍近求远,这不有点不可思议吗?” “宁想也许这里易守难攻吧。”甘宁摇了摇头,不肯定地说道。 彭羕接过话说道:“据羕了解,这里反而不是易守难攻之地,只要上岸爬上这个江堤,面前就是起伏不大的山地。真是奇怪。” 法正轻声道:“这是虚张声势。不打不追,张允无法应付刘表责问,可打又没有能力,选在离城十里之外就是好跑而不危急夷陵。” 听了法正简短的话语,刘嘉、彭羕、甘宁立即就明白了:张允他们想到这里比在城附近打仗要好多了也保险多了。在城外附近打,他担心一旦失败,益州兵会尾随他的溃兵入城,那城就难保。而在这里胜了固然好,败了他们就利用广阔的地形和骑兵的便利逃回夷陵。这里四面八方均可逃跑,益州兵几乎追无可追。而且张允估计益州兵是乘船而来,没有骑兵,他们逃回去步兵也追不上,等益州步兵跑十里地追到夷陵城下时,张允他们早就骑马跑回城关上城门休息好久了。 几个人不禁相视大笑起来:还没有开始打就想好了逃跑之路,也真是牛人。 甘宁道:“虽然如此,也难消心头之恨,宁建议让沙将军、兀将军乘船断他们后路,宁和土安将军正面迎敌,来一个前后夹击,也许也能抓他几匹马骑一骑。” 刘嘉一想也对,反正有时间,自己手下将军又多,张允就水战厉害,陆战估计连土安、鄂焕都对付不了,这样有便宜可赚为何不赚?再说要是把这个张允抓起来,那自己不就多了一名懂水战的将军吗?值得周瑜用计除掉并对其治水军的能力评价很高的人对自己的用处应该不小。 因此刘嘉说道:“就按甘将军说法的来,船上所有马匹归沙将军、兀将军,你们率三百人乘楼船顺江而下,断他们的后路。甘将军与鄂将军、土将军率二百士兵正面迎敌,尽量多拖他们久一点。” 几个将军马上高兴地答应了:有这么多高手,还不是玩一般? 很快刘嘉这边的人就开始行动了,首先是甘宁、鄂焕、土安乘艨艟小船登岸冲锋,在三将的努力下,逼迫张允的三百骑兵退却几百步,让他们看不清江面的情况的时候,载着沙摩柯、兀突骨和三百士兵以及十多匹马的楼船马上掉头,因为船从逆流而上改为顺流而下自然掉头快前进也快。没有多久那船就向下游行了好几里。 就在张允跟甘宁他们进进退退似乎打着玩的时候,张允的手下前来报告说江面有艘楼船朝下游去了,张允这才知道为什么这三将不用全力攻自己。他转身欲逃时,在他后面已经传来了喊杀声。 这是张允身边一个小什尉喊道:“张将军勿忧,延替将军挡住这些人,将军去会后面的敌军,如若紧急则将军守城要紧!” 张允一听,差点喊他叫爹了,连忙答应,并给了他五十骑,自己率二百多兵朝后面冲去。 甘宁一见张允分兵,而沙摩柯他们还没有显身,急了,连忙让鄂焕、土安对付这剩下的五十荆州骑兵,自己抢过一匹夺来的马骑上带领一百多士兵朝张允追去。 不说甘宁追张允,单说鄂焕、土安战这五十骑战什尉。因为刘嘉带来的士兵都穿了藤甲,虽然是步兵,但也并不比荆州的骑兵战斗力差,因此他们一发威,荆州兵的压力就远远大于刚才所受到的压力,一个个骑兵在藤甲兵的砍杀下死亡。 可是,鄂焕、土安两人却没有什么轻松的感觉,他们发现这个为首的什尉虽然官职低,但本事却不小,几个藤甲兵还没有使出他们的招式就被他用大刀砍了。鄂焕冲上去,也立即狼狈起来,没有打到十回合就出了几身冷汗,要不是土安将军在旁边协助掠阵,恐怕就挂了。 见鄂焕不行了,土安一抖铁枪就接下了对方。不想战不到十个回合,土安更是手忙脚乱险景环生,很快就一口一口地喘起气来。 这下两人顾不了什么了,一拥而上。 却见什尉毫无畏惧之色,把手里的大刀一抖,信心十足的地向两人砍来。 看着三名大将战到了一起,两边的士兵一下子都愣住了,不但都忘记了撕杀,而且还主动给他们腾出了一大块地方。 虽然鄂焕、土安两个人加在一起轻松了一些,但要拿下对方却也不能。三人就在士兵围成的圈子里你来我往地杀了个天昏地暗。直到甘宁、沙摩柯、兀突骨等人带领几百士兵把这里团团围着,鄂焕、土安的动作才缓了下来,那什尉似乎想趁机歇口气,动作也没有刚才那么激烈了。 兀突骨驱马上来,先是惊讶地看了看他们三人的打斗,又仔细看了看那个什尉砍杀动作。然后朝甘宁、沙摩柯看了一眼,见他们也是惊讶的样子,他立即大声喊道:“都住手!” 随着这声怒喝,三人也真的都住了手,鄂焕、土安喘着气退回自己的队伍中,而那个什尉却没有喘几口粗气,仅仅是用衣袖擦了一把汗。之后他回头看了一下自己的队伍,见自己身边的五十骑兵都被人制服而退无可退时,他也没有惊慌,只是双眼望着天空一下,然后大声说道:“事以至此,我魏延无力为天。来吧,谁敢上!” 兀突骨拱了一下手,说道:“将军神勇,兀某愿讨教,可否?” “上吧!”魏延把手里的大刀一抖,也没有客气就驱马过来。 第021回 《围攻魏延》 兀突骨也是一勒马缰,举枪杀了过去。两将又是一场好战,双方大战一百多回合,兀突骨道:“将军真战神也,兀某甘拜下风!”说完就退出战圈。 这时刘嘉、法正、彭羕、华佗等人已经来到了战圈外,观看着场里的战斗。 大家也都看出来,兀突骨与魏延的功夫可以说不相上下,兀突骨出来时只是小喘了几口气,而魏延呼吸声几丈可闻。但魏延刚才力拼鄂焕、土安两将,而兀突骨却是以逸待劳,他占了一点便宜。所以兀突骨夸魏延神勇也就不仅仅是谦虚了。 本来刘嘉还想要沙摩柯上去比一比,不想沙摩柯似乎知道了刘嘉的意思,他拱手道:“沙某自知不如兀将军,也就不献丑了。” 甘宁出马朝魏延拱了一下手,说道:“魏将军不知还有力气与宁一战否?” “来吧!”魏延把头一甩,大声说道。 这时法正连忙说道:“甘将军、魏将军且慢,请听正一言,现在魏将军已力战三将,体力有点不支。现在就战,既对魏将军不公平,也对甘将军不敬。请各位将军暂先休息,先吃饱喝足,等下再战,如何?” 甘宁听了微微一笑,看了魏延一眼,又看了刘嘉一眼,见刘嘉眼有恳求之色,连忙应道:“好!”然后转身对魏延道:“魏将军请!” 魏延也是爽朗汉子,也拱手道:“甘将军请!”说完,把手里的大刀往地上一顿,然后把手里的马缰望刀上一挂,就跳下了马。 其他几位将军也笑着跳了下来,真难看出刚才这几个在进行你死我活的战斗。 刘嘉兴奋地命令士兵从船上把吃的运上来,也运上拉几坛好酒,就在附近干净的草地上铺开吃喝起来。 看着魏延捱着兀突骨坐下,而兀突骨为魏延倒酒取肉,刘嘉笑了:“看来两人打出了感情,英雄惜英雄起来。” 看大家都有酒在手,刘嘉也端起酒,坐直身子道:“今天又取得了一场胜利,各位请干了这杯酒来庆祝我们的胜利!” “干!” “干!” 所有的人除了魏延外都举杯一饮而尽,魏延脸上有一点尴尬之色,他只好抓起一块肉嚼了起来。 刘嘉让人斟满酒之后,对魏延说道:“嘉很佩服文长的胆识和侠义,现敬将军一杯。” 魏延有点惊讶地看了刘嘉一样,然后把酒倒进嘴里。不过最后忍不住问道:“太守从何得之败将的字?据败将所知知道败将的字的人在荆州也没有几个。” 听魏延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奇怪了。只有法正坦然,因为刘嘉已经出现过几次这么的事了,所以他就麻木了。 彭羕笑道:“魏将军别看我主公年幼,他视人可准了。可以说对天下人才了如指掌,有魏将军这么本事的人他会不知道?要不要羕跟将军说说他识人的本事?” 魏延连忙点了点头,彭羕说道:“说其他的,将军也许不信。羕就说我们身边这几个人吧,先说我们孝直,当时孝直在益州牧手下做一县令小官,州牧任命我主为牂柯郡太守,他第一件事就是改主将张任将军为严颜将军,将孝直连提几级变为参军。再说鄂焕将军,当时他是和其他俘虏关下一起,在董杨军手下任一个什尉,跟魏将军现在的官职一样,我主一听他的名字就把他挑出来,升为牙门将,负责主公的护卫首领,现在将军你也看见了,他本事不错吧?还有甘将军,我主正带我们在襄阳城里游玩,突然听到有人说起甘将军的事,马上就中止了游玩,坐船直驱江夏,终于请到了甘将军,这不,昨天我们偷偷在江城农庄里才成立几个月的水军就打败了蔡壎的部队,获得了全胜。要说识人之能,天下无出我主之右者。” 彭羕的话把魏延唬得一愣一愣的,但看大家点头赞同也不得不相信了。特别是甘宁的情况他也知晓一些,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刘嘉听到名字就中断游玩,但把甘宁从一个县尉提到现在指挥几千人的位置却是明摆着的事。 正在魏延想入非非的时候,法正又说:“魏将军智勇双全,投靠我主才有将军的出头之日。荆州牧刘景升徒具爱才之名,重用的还是荆州士大夫之流,象甘将军、魏将军怕是永无出头之日。” 魏延道:“可败将……” 刘嘉忙说道:“文长无需言败,按当时形势,将军是胜而非败。” 见大家看着自己,刘嘉继续道:“张允将军给魏将军的将令就是率五十骑阻挡甘将军、鄂将军、土将军,将军凭一己之力拥护张允退守夷城,现张允将军从北面绕行而安全回城,可以说目的达到,故嘉言将军未败。” 甘宁则笑着说:“魏将军快点吃,宁还与将军有一战呢?” “好!马上就完!”魏延笑道。 其他人也笑了起来,大家都知道自己队伍中又多了一名智勇双全的大将了。当然最高兴的是刘嘉,按刘嘉的想法这个魏延不但武功高而且智慧也不低,几次向诸葛亮建议从小道攻魏国,可惜诸葛亮不听。可以说魏延对蜀国的贡献大于蜀国的任何将领,但被杨仪安一个反叛的罪名给杀掉了。 饭后大家休息好之后,甘宁和魏延两人都使大刀在草地上大战起来。结果两人大战一百多个回合不分胜负,不过甘宁看起来要轻松一些。两人打得来了兴趣,休息一下之后又是几十个回合,最后还是甘宁胜了。 看了甘宁、魏延的打斗,鄂焕、土安才知道自己能坚持下来实在侥幸。要是刚才魏延全力对付自己恐怕在他手下走不了几个回合就会身首异处。 魏延自然也归服了刘嘉,刘嘉升魏延为偏将。至此,刘嘉手里有了甘宁、严颜、沙摩柯、高沛、兀突骨等五个校尉;有魏延、童成虎、泠苞等三个偏将;有鄂焕、土安、奚泥、雷铜等牙门将。加上孟光、许靖、王累、法正、彭羕、孟达、李恢等文官,也算是人才济济,可以在这乱世抢占一席之地了。 想到这里,刘嘉更是信心倍增,一行人顺江水朝西而去。经过益州与荆州交界的时候,秭归城的荆州兵出都不敢出来,税也不收就让他们过去了。 过了秭归,大家的心都放了下来:“回来了!” 一次刘嘉问魏延道:“文长怎么到了夷城?还有张允怎么也在这里,荆州那里不更需要你们吗?”刘嘉记得有书中说魏延第一次出场就是在襄阳附近保护刘备,但后来刘备走了以后他因找不到刘备而到了长沙,与黄忠在一起。直到赤壁之战后关羽攻长沙,魏延才杀了长沙太守向关羽投降。 魏延回答道:“延本来是在襄阳,因为听说益州在大造战船,所以刘牧州大人派张允将军和蔡壎将军来夷城驻守,以防备益州可能发起的进攻。所以延就随张允将军过来了。” 刘嘉这才知道,原来是由于自己的原因。当时在离开成都的时候,自己要黄权劝刘璋打造战船,以应付刘备可能发起的进益州战争,结果荆州以为益州造船是攻他们,所以防备。 “文长以为益州是真的要攻荆州吗?”刘嘉问。 “延也奇怪,按益州牧平时的行为看,他不可能派兵进攻荆州的。可益州这么打造战船目的何在呢?北方没有什么水路可用,南方虽然水路多,但南蛮造反在山里,战船毫无用处,唯一可用的就是顺江水而出对付荆州。延想其他人肯定也是这么想的。”魏延回答说。 “不知荆州是如何得之益州在大造船只?”刘嘉问道。 这时甘宁笑着插话道:“这有何难,太守请看!”说完指着江水道。 刘嘉一愣,认真地看起江水来,可河面上除了有点浑浊的河水以及一些垃圾外,实在没有什么,当然现在是夏末,水位比平时高一点,但这能说明益州造船吗? 法正开始也一愣,然而他看到水里漂浮的垃圾后笑道:“果然如此!” 兀突骨则叫道:“不可能吧?看江水就能知道益州在造船?难道你们看见水里写了字?” 刘嘉看到垃圾,也明白了,其实当时晋国消灭蜀国后在益州大肆造船,东吴也是通过江水里益州流过来的垃圾看出来的,不过他们仅仅在秭归采取了一点点防范措施——在水底打桩安铁链,结果晋国水军从成都杀出,把东吴水军主力消灭殆尽,吴主只好赤臂自绑出城请降。 沙摩柯又看了一会,有点不相信地对魏延道:“是那些砍出来的碎木吗?说不定它们是起房造屋砍出来的。” 魏延说道:“是的,就是那些碎木头。如此多的碎木头,就是冬天也有很多,这就说明益州在河边大肆造船。起房造屋肯定在岸上,冬天雨水少,没有雨水把它们冲到河里,碎木头只有很少会漂到下游去。” 兀突骨这才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从这些东西看出来的,兀某可没有想到。” 第022回 《人才济济》 不久庞大的船队就转入了乌江,在乌江行走了一段时间,直到腊月底才在一个叫思南的地方停止了前进。因为大的楼船在这里不能再往上走了,前面水急滩多,暗礁密布,只有非常熟悉水情的老船工才能把船继续往上开二百多里,当然如果是一般的船还是可以走更远,象那种吃水浅的民船就可以多走几条河流直接达到且兰城。 在此之前,刘嘉、法正、甘宁等人就商量在思南建设一个水军基地,一是防止与成都哪天翻脸,这里就是进攻的前哨或防敌的前沿。同时在这里招集船工、木匠等建造更多更大的船只,为今后进军荆州、东吴做准备。正因为这里的战略位置非常重要,因此决定由甘宁和魏延先带招聘来的二千水兵和后来在夷陵战斗中俘虏的一千多士兵驻扎在这里,等刘嘉到达且兰城以后再派更多的士兵过来,把这个基地建设好。 时间正好是过年的时候,刘嘉他们就在这里休息十几天过了年之后才率法正、彭羕、华佗、沙摩柯、兀突骨等人,带着学医的徒弟、熟悉的工匠等几百人走陆路向且兰城进发,因为他们把所有的船都交给了甘宁。 走在回且兰城的路上,刘嘉几乎认不出这里就是几年前自己走过的路。记得当时到处都是过兵的痕迹,不但有士兵丢弃抢来的衣服,还有战死的马匹,甚至有无人收的尸体,当然更多的是逃荒讨米的穷人。沿途的村子也都是破败不堪,很多被烧成了废墟,到处都是大火烧过的痕迹和一股浓烈的尸体被烧的臭味。村子里活动最多的只有两种动物,一种是天上飞的乌鸦,一种是地上那些眼里冒绿光的野狗。 不过,现在这里痕迹都消失了,代之以一种生气勃勃的景象。路上只有满脸笑容急着赶路的人群,村里是欢跑的小孩和唤儿的妇女,一幅过年的喜庆样子。看来孟光许靖等人的功劳确实不小。 华佗等第一次进牂柯郡的人更是惊讶万分,这里怎么这么富裕?看他们吃的穿的比其他地方要好上一大截,而且听这里的农民讲他们田里的水稻至少有七八石一亩。难怪童谣说:“牂柯牂柯真正富,那里的马匹都吃谷”! 建安十二年一月底刘嘉一行人终于回到且兰城,闻讯的孟光、许靖等人连忙出城迎接。刘嘉一行在荆州的事迹早在这里传开了:置农庄、收徐庶、聘甘宁、灭水军、降魏延…… 这些事让孟光、许靖等人更是对刘嘉佩服得五体投地,纷纷向刘嘉表示祝贺。 第二天刘嘉就召集各官员了解他走之后牂柯郡这一段的有关情况。孟光、许靖等人主要是抓了流民的安置、稻种推广、水利建设、学校建设等事情,基本上进一家流民就安置一家流民,保证了郡里的安定。 许靖说“到现在为止,郡库还是很充盈的,计有黄金八千斤,白银十三万七千斤,现在每月支出折合白银十九万八千两,收入折合白银十万二千两,每月亏空九万六千两,但几年内问题不大,而且支出在近期不会增加很大,收入却可以增加不少。预计到三年后我们牂柯郡就可以达到收支平衡。粮食现在库存有十五万石,还有各地的税收没有上来,现在百姓还在忙于收割,只要收割完成我们还可以增加一百六十多万石。” 他继续说道:“为了让我郡的农民多得些收入,我们现在实行以县为单位的统购统销,由于我们连续两年丰收,在牂柯郡粮食一两银子可以买到二十二石,甚至二十五石。而全国其他地方基本上都由于战争而缺粮,一两银子在北方最多购买十五石粮食而且有价无市。郡里施行统购统销后,既保证了粮食的大量输出,又让农民有了好的收入。此外牂柯郡今年的锦、布也是数量不小,能为郡库带来不少的收入。其他方面,民间现在已经有了四处养马的商号,里面养有一千三百多匹经常进行训练的战马,如果需要只要我们出钱就可以立即补充到军队里去。现在且兰城还有五个长途运输商号,我们可以长期部分征用他们为我们运输部队的粮草……” 接着孟达讲了他负责的军事情况:“现在牂柯郡形势稳定,只有南方和兴古郡有些零星的动乱。我们现在有两万经过多次筛选的征伐军,还有五千太守直接掌握的精兵,加上可以调动的五千镇守军,我们随时可以动用的兵力有三万,当然这些部队不包括思南水军基地的三千甘将军部队。在这三万人马中有五千骑兵、四千山地兵和一万二千藤甲兵以及其他部队。依达看,我们可以对南方的残余势力进行最后一战,收复兴古郡。” 主管情报的李恢说道:“经过我们前年年初的打击,叛军至今没有恢复元气,他们现在主要龟缩在兴古郡首府宛城一带。人数约二万,他们主要是由一些当地土司、豪强的士兵和收割完稻谷的农民以及一些匠工组成,为首的人叫杨锋,手下有朵思大王、董荼等十几名将军、酋长。” “各位说一说,我们要不要主动出击呢?”刘嘉问道。 兀突骨马上说道:“当然要主动出击,他们不可能主动投降的。” 许靖道:“靖倒认为战争暂缓进行,如果我们现在的恢复速度……” 正在这时候,突然一个护兵跑了进来,大声报告说:“报告太守大人,有一位先生来拜!” 刘嘉对在讨论大事的时候被打断非常生气,但这护兵明知而为之,显然府外之人不是等闲之辈,因此刘嘉连忙问道:“是谁?” “小的不知,只是他交给小的一张布条子,一定要小的现在就递上来。太守请看!”护兵说着就躬腰双手把布条子递给刘嘉。 刘嘉接过布条子一看,马上大笑起来,一边连说:“好!好!”一边把布条子递给身边的法正。法正也笑了,让彭羕看了一眼后就顺手把条子递给了孟光,孟光以及身边的许靖、华佗等人虽然凑在一起看清了上面写的字,但短短的几个字实在读不出什么意思:“卖身金子已收讫。” 刘嘉高兴地说道:“元直来了,各位请随嘉一起去迎。” 果然当刘嘉出了太守府时,徐庶站在府外微笑着看着他,见他走近,徐庶道:“庶拜见主公!” 刘嘉高兴地笑着说道:“太好了,嘉盼君久也!请进府休息。” 徐庶站起来,与众人见了礼才笑着说道:“且慢,家母尚在车上,容庶先安置家母再来侍候主公?” 刘嘉一听,又是一喜,历史上的徐庶就是因为他母亲被曹操劫持而无奈离刘备而去的,而且这个女人是难得的明事之人。现在他母亲都来了,也就铁了心跟自己了。他连忙说道:“请元直带路,容嘉等拜见令堂。” 徐庶一边说不敢当,一边还是高兴地把刘嘉带到他身后不远处的一辆马车前。刘嘉紧走几步,躬身说道:“嘉拜见徐老夫人,为徐老夫人请安!”刘嘉身后之人也都躬身跟着说道:“拜见徐老夫人!” 车里面一个年老的女声说道:“公子礼贤下士,老身已有耳闻。老身感谢公子的挂念……” 刘嘉拿着徐庶的手说道:“徐老夫人和元直一家就坐嘉这里,这个太守府房子很多,难得去找了。” “这怎么敢当?”徐庶客气道。 但在刘嘉的坚持下,徐庶一家就住进了太守府,刘嘉住东边房,徐庶一家住西边房。当然安排房子的事就有下人去做了,刘嘉跟徐庶谈着别后之事。 徐庶道:“庶经主公提醒,那日与主公分手之后的第三天,庶就回了老家,还真亏庶回去,庶之弟已在三个月前故世了,留下母亲、年幼的侄儿她们祖孙两人和几个仆人,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本来庶是想在家安居一段日子再到荆州,等二年期一满就来见主公,不想家母知道情况后把庶大骂一顿,说庶飘荡江湖数年学业未进,反不如初也!须知忠孝不能两全,今曹贼欺君罔上,雄据北方日益势大,如不趁早对付,则中原危也,全国危也。为一己之虚面,置国家大事于不顾,小人之为也。太守仁义亲贤,且为汉室之胄,庶既事之,得其主矣。兵法有云当机立断,当机不断反受其乱。况太守虽年幼其志不低,其慧甚明,艰苦之时不去辅佐,三年之后其事已成,要庶何用?” 听到这里刘嘉笑了,说道:“令堂此话真叫嘉汗颜。” 徐庶苦笑道:“家母又说小户之人也明白收人钱财就要为人办事之理,在这乱世今日不知明日事,一旦战乱夭折岂不失信于人。古今办事宜早不宜迟,优柔寡断岂是居庙堂人之所为?” 说到这里,周围的人都点了点头,开始孟光、许靖、严颜等人拜见徐庶之母时还有点勉强,现在才知道刘嘉这个人真的有本事,连一个没有出过门的老女人他也知道其能力,带所有人去拜见。 许靖道:“家有如此贤母,元直之福呀!” 徐庶朝大家拱了一下手,继续说道:“听了家母一席话,庶羞愧难当,即日就收拾家什,贱卖田产房屋,一路追寻主公,可总差那么几日,庶到襄阳,主公已到江夏,庶到江夏,主公已过江陵到了夷陵。在江陵庶闻主公杀蔡壎,灭荆州水军,又知道白水庄为主公在荆州的基地,所以庶劝木柯梨马上转移地方,已免受其牵连,耽误几日,以至与主公相差越来越远。亏主公在思南甘宁将军那里待了一段时日,而庶则是重金租船直上且兰城,所以庶今日就到了。” 说道这里,李恢连忙朝徐庶鞠了一躬,诚心实意地说道:“恢感谢元直的援手,否则荆州之基地全毁也。” 刘嘉也这才明白木柯梨为什么避开了荆州士兵的搜捕,前几天接到木柯梨的信,说是白水庄被荆州士兵烧为平地,亏事先得高人相助,把人和贵重物品已经迁走,所以损失不大,现在已另觅农庄栖身。可信里没有说高人是谁,又是怎么援手的。 这些人相互谈了大约一个时辰后,又回到议事厅讨论起当前的战事来。 刘嘉把前面的情况简要地向徐庶做了介绍,请徐庶谈谈看法。 第023回 《刘巴献策》 徐庶道:“对于内乱的收拾宜早不宜迟!当今天下大乱,容不得我们犹豫过多,战场选在兴古郡,对牂柯的影响并不重大,早安定早作为,如今北方曹操指日可下,今后的形势还不知如何变化,如果外界需要我们用兵的时候我们还要平定内乱,那我们很难与他人争雄。” 刘嘉一听马上想到了赤壁大战,当即确定派大军南下平叛。 确定了打,剩下的就是战争准备了。 这时候,郎岱负责炼钢的吴山派人送来了喜报,他们不但炼出了好钢而且按刘嘉的图纸试制的四轮马车真的能用,运输量比其他车大多了,加上到矿区的路修好了,现在的产量可以达到每天二千斤好钢和一万斤铁了。 好消息还不止这些,二月底刘巴在徐庶的多次去信鼓动下,也带家来到了牂柯。他一来,刘嘉就把自己不熟悉的经济大权交给了他管理。 刘巴一上任就砍了几板斧,首先是统一两郡的关税标准,商品无论进去都必须交税;其次完善关卡建设,所有进去两郡的货物都必须在规定的地方进去;三是建立北、东南、东北三个大型交易点,北方交易点主要面对益州,东北交易点主要面对荆州和扬州,东南交易点主要面对交州和海外。四是完善统销统购机制,限制小行生意和个体买卖。五是鼓励大型收购商号和运输商号参与竞争。 不久,刘巴又想到了一个办法:用钢铸钱! “用钢?好象没有说用钢铸钱的吧?”刘嘉睁大眼睛奇怪地看着刘巴。 “没有用过不就表示不能用。金银之所以成为钱,是因为它们量少,别人制造不容易。布现在之所以有时当钱用,也是因为织出它来需要很多人工。而我们的钢也是。”刘巴道。 “可我们的钢现在制造并非非常困难,一旦别人学……”刘嘉还未说完,刘巴就打断了他的话。 “这是我们牂柯郡制造容易,而其他地方却是无论如何都造不出这种质量的钢来。现在我们那种出产的粗钢都是价格很高,如果把新生产出来的精钢铸钱,只要钢厂的秘密保持下来,肯定可以无阻地流通起来。再说,一旦我们今后地域扩大了,找到了更多的金银,那我们就可以回收它们,让金银来取代。”刘巴道。 “权宜之计?要是都不用它们呢?”刘嘉问。 “确实是权宜之计!因为炼钢的秘密无法保持很久。至于别人用不用它们,主公放心,牂柯郡会不会用巴不知道,但其他地方恐怕会很快就接受,甚至会有人大肆高价收购。”刘巴道。 “为什么?”刘嘉又不解了。 “这么好的钢,他们肯定要收购去用在刀、剑等武器上,现在好钢难求。”刘巴说道。 “那不对我们不利吗?”刘嘉问。 “哈哈,那一点钢能做什么用,最多满足一些将军、官员所需罢了。我们可以把面值提高点,或把钱铸小一点,如果一把刀需要一两银子的钢甚至二两银子的钢,又有几个人用的起?那助敌的作用就有限,不过通过他们却可以大大提高我们钢钱的信用度。”刘巴道。 刘嘉一听也对,不是怕他们用钢钱做武器,而是应该希望那些将军用,只要他们买过去熔化后用在他们的宝贝武器上,那牂柯郡铸造的钢钱就大大值钱了,甚至可以通过这些钢钱把散落的银子个收回来,到那时再发行银子做的货币就可以了。 刘嘉一方面让刘巴安排人铸钢钱,一边让胡石桥加强炼钢基地的安全保卫,让那些炼钢的人全部换成死囚,终生不让他们出大院门,或者至少等钢钱废除了再说。 果然钢钱出来后,开始是大家疑虑不敢收:一个不到碗底大小的钢板值五钱银子,一个稍微厚一点的钢板值一两银子,这不跟银子一个价了吗?虽然上面印了字,用剑斩不开用刀砍不断,但有这么值钱吗? 但是不久以后就放心了,因为开始有外地人专门来收购,而且价格竟然比面值还高,况且牂柯郡官府也保证随时可以按面值在官府兑换银子或金子。因此不久这种钱不但在牂柯郡而且在其他地方也流行起来,看着金子、银子象水一样流进郡库,刘嘉做梦都笑:哈哈,现在一天就可以产二千多斤钢,那还不是要生产多少钱就生产多少钱?当然他们也没有故意滥铸钱,只求能够在市面上大部分采用这种钢钱来计算就可以了。 看目的达到,刘嘉把那些派出去收购钢钱的人招了回来。不过因为钢的质量好,后来在牂柯郡真的出现了不少从北方来的收购者,甚至有的地方还公开要求牂柯郡的商人只能用钢钱支付费用,而他们支付的则是金子或银子。 导致城里经常出现这样的对话: “嘿,老五,你知道吗?在下这把宝刀用了二枚钢钱打造的,真是削铁如泥!” “哈哈,老二你就不要吹了,你知道我的这口刀用了多少吗?十枚真正的牂柯钢钱!” …… 虽然郡内极大部分的事情都很顺利,特别是贸易网的建设,钢钱的顺利推广,导致牂柯郡的经济进入了良性循环的轨道,当然这一切都离不开刘巴这个天才的管理。但是郡外也有一点不如意的地方,主要是交州方面对牂柯郡的意见很大,他们在牂柯郡与交州交界的地方随意设立关卡,一是故意抬高过往物品的税率,二是阻止山越人穿越边界到牂柯郡来安家,唯一不阻止的就是牂柯郡的钢钱流向交州。 刘嘉很快就明白交州为什么这么干了,主要是交州对牂柯郡有很大的意见。其意见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对山越的处理问题。二是物品的交易问题。 说到山越人的事,牵涉的事情还很多。本来山越人造反是由于交州刺史朱符侵虐百姓引起的,这些反叛者不但杀了刺史朱符而且攻陷了交州的几个县城,真可以说是攻城拔地,杀人抢货。但不久以后这些造反者在交州新刺史张津的残酷打击下,差不多偃旗息鼓了,少数有点势力的山越叛军也被他们赶到了牂柯、兴古两郡。也就是说通过刺史张津的一番镇压,交州的叛乱基本平息下来。可是不久刘嘉就出兵消灭了进攻且兰城的一万多山越人,还活捉了为首的沙摩柯。 在开始张津等人还一阵欣喜,有势力的头都抓了,看你们山越人还怎么闹?但事情的发展却完全与张津想象的相反,随着沙摩柯的投降、被俘虏士兵的安置,交州的山越人闹的更凶了,被镇压下去的山越人又开始了蠢蠢欲动。为何?因为那些攻打且兰城的士兵虽然被俘虏了,但大部分成为了刘嘉手下的兵,有了一份薪水,没有当上兵的却分到了田,就是那些被沙摩柯士兵抓走的民工也分到了田,不但分的田数量与汉人一样就是交的税也一样,所以交州的山越人也要求与牂柯郡的人一样的待遇,否则就要造反。 可张津怎么可能做到与刘嘉一样呢?刘嘉这里的豪强、土司们被他们几次战争杀的差不多了,土地大部分是无主之地,而且牂柯郡相对交州来讲地方更偏僻,还有更多的荒地没有开垦,所以他们能够如此大方。而交州豪强、土司们几乎原封未动,土地都是他们的,张津一个外来官员,靠的就是这些士族们的帮忙才能立足,他怎么可能分他们的地? 没有地,那些山越人又提出要迁移到牂柯郡去,张津还是不能同意,因为他们的税收、役民都是从山越中来的,要都迁走了他从哪里来税收,哪里去找民工? 因此他只得调集大量士兵镇压,心里对刘嘉他们更恨得牙齿痒痒的。现在牂柯郡、兴古郡的粮食、酒、纸张、布、蜡烛等物品从这里过,他们能不大卡特卡吗? 交州的另一个意见就是物品交易。牂柯郡现在的物品不知为什么短短几年就一下子多了起来,粮食、酒、布、蜡烛等物品都是一船一船或一车一车地望外运,而且他们郡还有专门的人在外面打探商品的信息,只要有人要货他们就成批性地送来,让交州这些距离近的人都抢不赢。这样交州的税收自然就少了些,同时由于他们是郡里贷钱给这些运输商号,又有郡里的官员为他们撑腰,所以不但规模大,而且成本相对较低,在外也是一副不怕人的样子,让交州人很是恼火。 交州于是用起了最“温柔”也最“实惠”的一招:提高税收。 第024回 《益州为重》 这下就让牂柯郡的商人大叫起来,纷纷到刘巴这里反映情况,刘巴当然对外地的影响力就小多了,只好把情况向刘嘉汇报。可刘嘉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兴古郡不打下来无法对交州用兵啊。 徐庶说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平定兴古郡,之后内修甲兵,外找销路,同时积极疏通红水河、乌江,并顺这两条大河修筑道路。暂时让交州得点好处,一旦兵练好了,路修通了,交州就指日可下。” 建安十二年六月初,准备充分的刘嘉大军在刘嘉、徐庶、法正、严颜、沙摩柯、兀突骨等人的率领下,四万五千部队浩浩荡荡地从且兰城出发了。以严颜、沙摩柯为先锋的八千部队一路势如破竹,连复淡指、夜郎等城。 大军在夜郎休整十天后,鼓着劲朝兴古郡郡守府宛温城攻击时,却发现杨锋的部队几天前就逃跑了,留在城里的只有三千多老弱残兵。还没有等严颜的部队达到城下,那里的守军就跪伏在路边等待益州兵受降了。 这让几乎所有的将军都不忿,刘嘉也心里后悔不已,心里道:“早知这样,应该早点出发就好了。” 可以说经过这次不流血的战争,多年的益州南部叛乱终于平息了。 刘嘉一方面向成都报捷,一方面派出探马查找叛军的下落。 很快就找到叛军的下落,他们大部分逃到乌戈国投靠了兀突铁,少部分则逃到了更南的缅兰国,都在劝说他们的新主人派兵来攻打刘嘉。 回且兰前,刘嘉命令许靖为兴古郡太守,与孟达一起管理才收复的兴古郡,受牂柯郡节制。同时派沙摩柯、兀突骨、奚泥率二万士兵镇守宛温城,防止可能出现的反叛,同时提防交州的变化,同时淡指、夜郎各驻兵二千五。 其余部队二万部队由严颜统领回且兰城,其中骑兵六千,骑兵的首领是童成虎。另外又选拔了八千熟悉水性的士兵交给甘宁,让甘宁的部队凑齐了一万之数。 这样一来,整个刘嘉手下两郡的士兵共有了五万六千多人,其中宛温二万,且兰二万,思南水军一万,郎岱城三千,钢铁基地三千。 时间不知不觉地又过去了几个月,一件事值得一提的事是,在徐庶母亲的作媒下,在建安十三年四月底得胜回城的刘嘉迎娶了兀突骨的十七岁的女儿兀彩蝶,让刘嘉高兴了好长一段时间。 一天,二郡完全走上正路的刘嘉、徐庶、法正等人正在商量怎么攻打接纳叛军的乌戈国时,李恢送来了一份他手下人在成都搜集到的情报。情报的意思是说目前曹操、刘表、孙权三方都派人到益州来活动,都想拉拢益州站在自己一边。从当前情况看,曹操不久就要南下,而荆州却是首战之地,荆州有十多万军队,曹操希望益州能从江水出兵,吸引一下荆州军力,以减轻他当面的压力。 而荆州当然是不愿意后院起火,因此也是极尽拉拢之能事。东吴孙权则矛盾得多,他既想荆州能挡住不可一世的曹操,又想从荆州挖点土地,还想益州不出江水以免影响他孙权的扩展大计。 徐庶道:“主公以为州牧大人会支持哪一边呢?” “元直以为呢?”刘嘉知道历史上刘璋是偏向曹操的,在赤壁之战中他派了四百少数民族士兵也送了一些粮草给曹操,不过都只是象征性的。 “庶认为州牧大人会支持曹军。但支持力度很小,基本上是坐山观虎斗。”徐庶道。 法正则说道:“荆州必败,益州倒向曹军也是明智之举。不过……”说着,法正又住了口。 “不过什么?”徐庶问道。 “唇齿相依。”法正道。 徐庶道:“是呀,这次曹军不出大军则已,一旦出动大军肯定不仅仅是攻破荆州这么简单,也许他想一统东吴,之后再收拾益州。益州应该帮助东吴阻挡曹军才好。只有三足鼎立,天下才能太平。否则东吴亡则益州危。主公以前在襄阳与庶说过,东吴不会迅速被征服,既然那样,我们益州就不应该占在曹军一边,只有在现在就明确站在东吴一边,才能取得东吴的信任。我们益州不管现在跟随不跟随曹军,将来我们都是要被曹操消灭的对象。” 刘嘉道:“可不是吗?可我们怎么能说服州牧大人呢?” 没有议论多久,李恢又送来一封信,说道:“州牧大人六百里加急送来的公文。” 这时法正说道:“州牧大人是招主公动身前往成都商议荆州之事吧?” “招嘉去?”刘嘉一边问一边拆信读了起来,看完后笑道,“哈哈,孝直说的不错。家父恐怕还是在黄权、郑度二位大人的建议下招嘉去的吧?事情凑到一起了。你们说说嘉是先去成都还是先征服乌戈国呢?” 徐庶道:“依庶看,还是去成都为上。南方乃皮肤之痒,迟征服早征服于主公大业无妨。而主公要实现宏伟大业,必须先征服益州才能征服天下。益州乃主公事业的起点和基地。在此关键时机不去,怎么能赢得益州人的心,又怎么让主公的能力让益州人知晓呢?” 法正也道:“乌戈国这边都是些乌合之众。” 这时才出去的李恢又送来一封信,说道:“这是成都黄权黄大人的来信。” “啊——”刘嘉一愣,黄权从来不来信的,怎么今天也凑热闹。他连忙读了起来。 读完之后,刘嘉笑道:“哈哈,看来大家的意见一致呀。黄大人也是劝嘉立即出成都。他说现在赞成站在曹操一边和赞成站在荆州东吴一边的人都很多。站在曹操一边的人主要以成都士大夫如杜家、杨家的为主,而主张交好荆州东吴共击曹操的人也不少,主要是黄权、郑度、张松等人。不过现在双方的焦点是在就算交好荆州东吴,谁能领兵出征?现在益州的大将几乎就只有张任、杨林等少数几个人,这些人都要负责防守北面的张鲁。而嘉这边虽然有几个将军,但现在又要出征南方,况且牂柯郡、兴古郡才收复不久,还需要军队在这里弹压,严颜等人无法抽出来。” 当然黄权信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与徐庶的相同,也就是刘嘉已经在外有名气了,现在应该考虑在成都内部树立威信,争取人心了。现在刘嘉的两个同父异母哥哥刘循、刘阐也都被杜夫人借口派了到了战争的第一线,府里只留下快四岁名叫刘逸的弟弟。显然杜夫人就是希望把这个小孩扶上正位将来继承刘璋的位置。 因此黄权只好写信劝刘嘉把牂柯郡、兴古郡的事放一放。先把最重要的事办完再说,这可是关系到益州存亡的大事,不是两个小郡的事可比的。 三人看完信相互讨论一番后,都觉得还是去成都才是上策,当然南方的战事也不能停,他们决定让法正在这里指挥应付乌戈国的战争。 刘嘉吩咐道:“南方的战事就全交给孝直了,我们两郡总的兵力有五万六千多人。嘉将带走元直、彭羕,也带走甘宁、魏延、高沛、鄂焕、沙摩柯和童成虎将军,以及一万水军、五千藤甲兵。其他的四万一千人马全归孝直节制,嘉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保证兴古郡、牂柯郡不要有敌人进来就行了。” 法正连忙拱了一下手,说道:“正决不让主公担忧,保证两郡平安!” 第025回《唇枪舌剑》 不说法正率兵南下,只说刘嘉率徐庶、甘宁、魏延、沙摩柯、高沛、李恢等人顺乌江而下向成都进发。他们一万五千士兵除大部分人乘坐十五条斗舰、八条楼船还有上百艘艨艟和运输船只走水路外,陆路也有一部分坐三千多匹战马随船而行,一路上真是浩浩荡荡。 当大部队到达巴郡的时候,巴郡新太守张肃前来迎接,一方面是为刘嘉一行接风洗尘,一方面也是为他们安排水陆营寨供他们驻扎。因为按惯例外地部队是不允许随便进城的,所以张肃在离成都约一百里的地方给他们安排了驻扎之地。 刘嘉等人在这里休息了一天,然后将大部队交给甘宁、沙摩柯节制,自己和徐庶、彭羕、魏延、高沛、童成虎、鄂焕等人率五百护兵走陆路到成都。 建安十三年五月中旬,刘嘉回到了离开了三年多的成都,由一个十五岁什么也不懂的少年成长为统兵数万的两郡太守。当刘嘉一行人到达成都东门外时,黄权、郑度、张松等人已经在路上等候多时,刘嘉一见他们马上下马,向他们拱手致谢。 他们一边让手下人安排刘嘉的护兵进位于成都城东南的驿馆里,一边带刘嘉去见刘璋。 刘嘉连忙安排自己的手下将从牂柯、兴古带来的土特产给各位大人家里都送一点,然后才与徐庶一起去拜见刘璋。“父子”相见当然自有一番亲热,看着已经高出自己半头的儿子,刘璋自然欣喜万分,把牂柯郡的事问了又问,问完公事又问他的私人生活,听说儿子已经娶了兀突骨的女子,而且听说儿媳有喜了,刘璋更是高兴得不得了,连忙把自己身上的一块玉佩取下来做为将来孙儿的礼物。 刘璋的热情真让刘嘉一下适应不过来,心里想取而代之的心有点动摇了,一个劲地责备自己是不是太贪了些,为什么一定要推翻这个老好人呢? 晚上刘璋亲自参加了刘嘉的接风宴,甚至还难得地喝了二杯刘嘉带过来的好酒。不过几个官员在争论是站在曹操一边还是帮助荆州东吴的时候,刘璋对刘嘉说的一定要旗帜鲜明地支持荆州东吴则不置可否。当刘嘉问他的态度时,总是说现在还不急,等一等。 “还等?曹操七月就要起兵进攻荆州了,现在已到五月,还能等到什么时候?”刘嘉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他没有说出口,他不想在众人心目中造成一个神仙的形象。 这时候郑度说话了,他说:“州牧大人,曹操世之奸雄,名为汉相实为汉贼,他吞食天下的心早就暴露无遗。现在他派人来求我们,是因为他还有荆州、东吴之地没有收拾好,一旦这两个地方落入他手,他绝不会管我们是不是他的盟友,一定会来吃掉我们。所以度认为现在既然有荆州、东吴为我们做屏障,我们为什么不利用呢?以前杜大人说没有人领兵出战。现在三公子愿意带兵出征,他手下有陆战之将也有水战之士,完全可以帮助荆州一战,州牧大人为什么还要犹豫呢?” 刘璋正要开口,杜季马上说道:“郑大人此言差也!郑大人这是拿我们益州的命运开玩笑。曹孟德何许人也?迁许昌、灭袁绍、攻乌桓,谁敢与他争峰?今荆州乌合之众不到二十万,哪里能经受得了曹军的雷霆一击?我们益州兵能派出多少?南有南蛮造反,北有张鲁窥视。我们益州也才十多万兵马,最多派出四五万部队,就算派出五万吧,于事何补?三公子手下本来还有一个严颜将军,现在严将军在南方平叛不能归来,只剩下高沛将军,他和三公子能在几十万曹军面前做什么?本来我们只要支持曹孟德一些粮草、士兵就可以了,虽然付出不多,但曹孟德一统天下后,州牧大人也会进爵封侯。我们为什么要大举出兵冒这个险呢?得罪了曹孟德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季还是坚决反对出兵对抗曹军。” 黄权冷笑着说道:“如果杜大人争着要依附在奸贼的卵翼下,那我们自然无话可说。可是州牧大人、在坐的各位大人、益州百姓未必就跟杜大人的心思相同?追随曹操助纣为虐不说,谁又能担保曹操不又来一次血洗徐州?当时曹贼屠杀的黎民达到几十万之多,‘泗水流之不畅’。此人的名言就是‘宁教我负人,休教人负我’。益州被曹贼攻破之日,黄某反对曹贼固然该杀,杜大人能肯定你自己逃出生天?” 说着停了一下,又道,“三公子弱冠之年即率兵平定南蛮叛乱,现在手下有几个能征善战的将军,加上他拥有元直等天下闻名的谋士,足可以与曹贼周旋,怎么说是冒险?” 杜季道:“请黄大人不要拿大话来吓人,杜某在这里不说投靠曹操是不是就会被杀,这简直是笑话,不值得一辩,我们是主动投靠他怎么可能被血洗呢?杜某要说的是三公子的统兵能力的事,南蛮叛军乃乌合之众,其内部并不统一,而且粮草不足无攻城的经验,即使三公子无领军经验,有严颜将军、高沛将军指挥也可以平定他们。怎么能全部说成是三公子的功劳?现在三公子重用的一个是原来的县尉甘宁、以前的什尉魏延,还有几个南蛮过来的降将,他们有什么本事?能跟严将军他们比吗?哈哈,还有一件可笑的事不知各位记得不?在三公子出征牂柯郡前,杜某力主赞成州牧大人派三公子去平叛。当时黄大人好象是激烈反对,今天怎么黄大人变得如此大胆了呢?哈哈,真让人笑破肚皮。” 黄权道:“此一时,彼一时。当时众人都不知道十五岁的公子具有统兵的天赋,所以权心里有疑虑,为臣下者自然要提醒州牧大人,这是为公。现在众人都知道三公子有治军的才能,所以推荐三公子统兵抗曹,这也是为公,没有什么好笑的。人都是在成长,三公子这几年的成绩各位有目共睹,权想各位对三公子的军事能力没有任何疑问吧?” “哈哈,正的反的都是黄大人一个人说了算。”杜季阴笑道,“黄大人左说是为公,右说也是为公,难道杜某就是为私吗?” “哈哈,杜大人是不是为公,你知我知,天下知。”黄权大笑道。 杜季听了脸色一变,后悔自己引出黄权的这句来,他佯装身体不适地咳嗽了几下,然后说道:“三公子的军事能力杜某倒没有看出什么,可杜某对三公子的执政能力却略知一二。牂柯郡提出的‘耕者有其田’、‘奴隶与士大夫平等’、‘养鸟的也可以当官’等等这些都是杜某闻所未闻的事。哈哈,新鲜呀新鲜!杜某佩服之至。”说着有许多人开始应和着笑了起来。 一位姓杨的士族官员跟着道:“看来三公子是不想我们这些为州牧大人立过汗马功劳的士族们活下去了。” 另一位也附和道:“是呀,不知哪一天在下家养的几个奴隶也会联合起来把在下一家给杀了,提着在下一家人的脑袋投奔三公子,获得一两银子的安家费呢。” “听说牂柯郡还用上好的钢材铸成钱,偷运到冀州,让人打成兵器供曹军使用,而且把粮食一船一船地运往北方缓解灾荒。在下这就不知道三公子治理下的牂柯郡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了?听三公子的话,好象是反对曹操,可看他们的行为似乎又站在曹操一边,这年头怪事越来越多,哈哈。” …… 黄权这时又说道:“各位都是益州的大员,看问题应该全面。不要抓住一点就说牂柯郡怎么样怎么样。想当初牂柯郡首府且兰城朝夕不保,兴古郡完全糜烂,是三公子凭一战而还南方一个安宁的世界。说到执政,各位也应该有目共睹,那就是原来饥荒之地,现在从了益州的粮仓,百姓丰衣足食,道路畅通无阻,加上两郡现在兵精粮足,试问谁又能比他做的更好?” 杜季道:“哈哈,百姓丰衣足食?是奴隶丰衣足食吧。他们是把士大夫们聚了几辈子的财产给分了,能不丰衣足食吗?” …… 因为刘璋在开始时就告诉过刘嘉在这种场合多听听别人的意见,不要发言。所以虽然他听得肚子里有一堆的火,但他也只是强忍着自己听着。好不容易等宴会散了,刘嘉才汇同徐庶气鼓鼓地回到驿馆。 徐庶道:“主公不要与他们计较,这些人就爱清谈,实际上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只是一味地反对主公而已。其实他们也知道主公做的不错,杜大人未必就真的想站在哪一边,他最怕的就是主公掌握益州的大部分兵权,让他的外甥不能顺利接位。” “可我们怎么办?这么拖下去,曹操都打过来了。我们现在牂柯郡还不足以跟曹操一战,只有利用荆州、东吴的力量,先稳定一下,腾出时间来发展,我们就可以曹操一战了。”刘嘉痛苦的说道,“嘉确实也不在乎那些人怎么说,但劝说家父确实有点困难。” “主公不是肯定这次曹军不能消灭东吴吗?”徐庶道,“那我们就可以剑走偏峰!” “此话怎讲?”刘嘉连忙坐直身子问道。 “主公现在有兵有粮有地,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素性来一场坚决的动作逼他们就范,在成都百姓心中树立一个坚决、干脆、敢作敢为的形象,同时也在百姓心里留下一点心里准备,为今后兵进成都做一些铺垫。让主公与州牧大人的形象来一个鲜明的对比,让乱世中的百姓做出他们的选择。”徐庶大胆的说道。 第026回 《以武相逼》 “好!嘉实在等不及了,要平静地让这些家伙让出益州来还不知到何年何月。元直,我们现在干什么?”刘嘉本就对刘璋这个软耳朵没有什么感情,这几年通过战争心早就不是以前的菩萨心肠了,因此一经徐庶提醒,立即振奋起来。不过刘嘉想了想还是提醒道,“现在曹操马上挥兵南下,我们在成都大举攻城也不行,能不能想一个既可以取得出征荆州的兵权又可以暂时稳定益州的办法来?” “有!庶想分两步走,先杀曹操使者,以绝他人脚踏多只船的心,然后……”徐庶小声地在刘嘉耳边说出一番话来,刘嘉郑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上午,成都城里到处传播着刘嘉要杀曹操使者的传言,说是刘嘉坚决抗曹,有敢阻挡刘嘉抗曹大计者杀无赦。一些有心之人甚至还专门跑到刘嘉住的驿馆去看,看到这里果然戒备森严,士兵们都是摩拳擦掌的。 到下午连刘璋都惊动了,连忙派别驾张松前来询问事情的真相,刘嘉对张松的问题来了一个默认。 听了张松的汇报,刘璋也急了,一方面让杜季派兵把曹使者下塌的位于城西南驿馆用几百军队保护起来,一边又派黄权来劝刘嘉不要冲动,同时警告他如果继续这样我行我素,则撤了刘嘉的太守职并把他投入监狱。 黄权到刘嘉住处后也劝刘嘉说双方交战不斩来使,请刘嘉稍安勿躁。同时好心告诉刘嘉现在成都百姓思定,还是不要兵刃相见的好,否则的话太失民心。 刘嘉见这个一直支持自己的人也不理解,就一五一十地把与徐庶商量的计策说了。黄权先是张大嘴巴,后来沉思了一下,说道:“好吧,愿三公子成功,权在州牧大人面前会尽量斡旋。” 等黄权一走,刘嘉就命令魏延、鄂焕率三百士兵杀向曹使者住的驿馆。虽然杜季派了士兵防守,但杜季不相信刘嘉真的会公开杀过来,也不相信刘嘉会全力而为,所以当他知道刘嘉只带了五百护兵后,就派了四百士兵保护曹使者。他相信凭刘璋的命令和自己派出的四百士兵完全可以把曹使者保护好。 当魏延率领的三百士兵在城里的大街上大摇大摆地杀向曹使者住的驿馆时,城里的许多百姓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有的百姓叫好,但更多的百姓心里则是是害怕和担忧。 城里的驻军因为没有接到命令拦截,而对方又是刘璋三公子的士兵,所以他们只是把情况向上报告了事。 可是事情并不是杜季所想,刘嘉理都没有理刘璋的命令,而且真的派出三百士兵杀向驿馆。虽然保护驿馆的人多于魏延的部队,但魏延手下这些士兵都是久经战场的猛士,又有轻便的藤甲保护,对这些只知道在成都城里耀武扬威的士兵来讲简直就是天神下凡,魏延的士兵完全可以以一抵十。所以战事一开,形势立即就明朗了,在被魏延、鄂焕象杀小鸡一样杀了为首统兵的小将以及几十个不知道厉害的士兵后,其他人立即做鸟兽散。 不到二个时辰,魏延、鄂焕就提着曹使的首级来交令了。 这下让全成都人一下子变得目瞪口呆起来,都意识到成都要发生大事了。 果然没有多久,刘璋就下令成都戒严。同时让杜季领兵一万把刘嘉住的驿馆层层包围起来,一边命令刘嘉马上投降,自缚其身去见刘璋。 刘嘉却对杜季的士兵不闻不闻,只是紧闭馆门,五百护兵在四周围墙边严阵以待。杜季在开始的时候还命令自己的亲侄子率领二千士兵冲过一次馆门,结果先是被里面的弓箭射死一百多人,然后又被里面冲出的魏延、鄂焕、童成虎等几个猛将砍杀一阵,死了近一千人,杜季的侄儿也身首异处,要不是杜季跑得开,恐怕性命也难保,这下再也没有人敢攻了。 那些士兵知道人家刘嘉是州牧大人的儿子,他现在又没有说造反,杀的只是曹使,自己这么傻呼呼的冲上去,被人家杀了也是白杀。就算把刘嘉抓了怎么样,说不定一段时间后刘嘉还是他刘嘉。 虽然杜季气急败坏地回报刘璋说刘嘉现在是真正的造反了,需要派重兵镇压。但刘璋却不敢公开说刘嘉造反,因为他现在城里没有多少兵,大军主要由张任率领在葭萌关一线抵抗张鲁,一部分在巴郡防守江水,城里不足三万士兵,要分布城里各处防守,真正能调动的也就都调动起来了,既然这一万人拿不小区区五百人,那就暂时是收拾不了他。 虽然刘璋没有多少主见,但他也知道现在自己还真地不能把刘嘉怎么样,一旦把刘嘉逼急了,要真反了那可不是刘嘉让自己的兵包围而是他要来攻州牧府了,他们虽然只有五百人无法攻下有重兵把守的州牧府,但把成都弄得一个鸡飞狗跳还是有可能的,今天的两次交锋就证明了他们的势力。当然仅仅是五百士兵,刘璋也不是很怕,毕竟人数少,他们最多据险死守。怕的是那驻扎在成都一百里外的一万五千部队,不管他们是走陆路还是走水路,都不到二天的行程,那时候内外夹攻成都就危险了。更何况刘嘉是自己喜爱的儿子呢,四个儿子中只有他还有过人的能力。 在州牧府议事殿里最害怕的还不是刘璋,因为他知道刘嘉不管怎么样还是自己的儿子,大不了把自己的位置给他,随他怎么办,反正益州还是自己家的(历史上刘备攻成都时,虽然成都里有人马有粮食有百姓帮忙,但刘璋却打都不打就投降了,他对这个权位并不看得比命重要)。最怕刘嘉的人是杜季,因为几年前出兵他就得罪了刘嘉,昨天晚上的接风宴他也没有给刘嘉一点面子,刚才领兵去打他的就是自己。刘嘉如果要杀人的话,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自己,加上自己寄托了无数希望的侄儿被刘嘉杀了,实在气愤,所以他一个劲地劝说刘璋从巴郡甚至葭萌关调兵前来镇压刘嘉,可以说威逼利诱的办法都用上了。 黄权反驳道:“现在从哪里调兵都来不及了,再说三公子并未言反,杜大人这么干是不是把三公子往绝路上逼?逼他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来?” 刘璋忧心忡忡地问黄权道:“那公衡认为我们怎么做才好了,这个孽子也太性急了吧,我们又不是肯定了帮助曹操,不还在议论吗?” 黄权说道:“权还是觉得三公子联合荆州共同对付曹操的策略最好,只要解决这个问题,三公子其他问题都好解决。” 杜季气愤地说道:“你又不是他,黄大人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如果现在这么答应他,他会更加嚣张。他仅仅是一个太守而已,怎么可能这么以下犯上想左右一州事物呢?杜某看对于这种叛逆之人就该下重手,以杜绝一些人的非份之想!” 黄权道:“那杜大人调哪里的兵?如果逼急了他让那一万五千人冲进城来怎么办?” 刘璋也不想几个儿子中最有出息的儿子出什么事,因此他把杜季的话放在一边,转而虚心地向黄权问道:“公衡有什么好的计策没有?” “好的计策权没有,但有办法让他出城去,只要他出城,我们把城门一关就安全了,之后让双方都平静下来,事情就自然而然解决了,毕竟三公子是州牧大人的儿子,大家是一家人。”黄权道。 “你怎么让他出城?我们假意答应他让他攻曹操,他就会出城吗?”杜季连忙问道,他现在也知道马上报仇是不太现实了,只能慢慢来。 “什么假意答应,如果不把这个事情解决,就算三公子出城,益州还会出事情。权想问州牧大人到底是当鸡头还是成牛尾?”黄权问道。 杜季马上说道:“问题是鸡头当得了吗?我们能与曹操抗衡吗?” 刘璋则还是六神无主的样子。 “只要曹操吞不了荆州、灭不了东吴,我们益州就一定会成为鸡头。相反如果曹操灭掉了荆州吞了东吴,我们不但当不了鸡头甚至当牛尾都是不可能的。既然三公子有统兵的天赋又有与曹军一战的决心,我们什么不试一试呢。”黄权劝道。 “可益州哪里有兵让他去折腾?”刘璋叹着气道。 黄权一听刘璋的话有些松动,连忙劝道:“权看三公子未必要益州多少兵,他平定牂柯郡、兴古郡的叛乱都是以少胜多。现在荆州有近二十万人马,东吴江东也有六七万人马,三公子自己又带来了一万五,我们只要给他二三万人马就可以了。反正巴郡那里几万人马就是提防江水来的敌人,既然三公子从江水这里出去,那我们这支守军少一点就没有关系。” 杜季道:“如果我们现在给他这些兵,他势力不更大了吗,如果反过来利用这些兵攻打成都怎么办?到时真是偷鸡不着反蚀一把米。” 刘璋也说道:“让嘉儿试一试也未尚不可。可璋担心的是他受了别人的蛊惑要反攻成都怎么办?公衡能不能想一个万全之策,让他出城。” 刘璋停了一下,想了一下,决然地用命令的口气说道:“可以给他一万水军,但他必须在枳县去交接。他所有的人马事先必须退到巴郡以东。巴郡由公衡大人和张肃太守共同防守,他的兵马过了巴郡后立即封锁江水。如果放他的一兵一卒进来,则公衡与张肃你们两人都是死罪,灭九族。就这么办,公衡马上辛苦一趟,去吧!”也难为他一下就下了这么大的决心! 杜季一听也说道:“对,封锁江水,以后不管是他胜利了还是失败了都不许回成都,让他回他的牂柯去。” 刘璋点了点头,说:“就这么办,今后来成都所带护兵不许超过二百。” 事情真如刘嘉他们所预料的发展,刘嘉也见好就收了,连忙带领五百护兵急匆匆地回大部队去了。说真的要是再继续蛮干下去,益州非大伤元气不可,现在拿到了兵去抗曹也给成都百姓留下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印象,够了! 与大部队汇合以后,刘嘉的一万五千多人立即水陆并进,过巴郡直下枳县,也就是后世的涪陵。在这里没费什么事就领到了刘璋给出的一万水军和一批战船。刘璋到底还是有点偏心,不但给了刘嘉一万五千兵马、十艘楼船、二十艘斗舰、上百艘艨艟和大量运输船只,而且还给了十万担粮食、十五万支箭。 估计刘璋是想既然与曹操撕破了脸皮,那就要大干一场,说不定真的凭荆州、东吴与自己的军队与曹操能在荆州长期相持下去。 不过在他们身后,益州兵在巴郡设下了封锁线。也许这是刘璋玩的一种平衡吧! 荆州得知益州派三万人马由刘嘉率领前来助战后,在高兴的同时也不是完全放心:刘嘉以前就在夷陵打过自己的水军,在成都公然攻破护兵的包围杀掉曹操使者。这可是一个敢作敢为的危险人物,再说现在与曹操的战争还没有开始,没有必要也不敢让刘嘉带兵到襄阳来。 就在荆州刘表举棋不定的时候,得到音信的东吴孙权也派人来到了襄阳找刘表,表面上希望与刘表和好共同对曹,实际上是劝说刘表防刘嘉一手。 现在东吴的心思也非常微妙,想益州派兵但又怕益州派兵,现在见刘嘉带兵出来了,在嘴里说是说欢迎,但很希望刘嘉的部队不到江陵来,也就是暂时不进入荆州内地,更不希望他们由此进入杨州。 刘表和孙权的意见难得的达成了一致,所以当刘嘉的船队才出三峡不远,驻守在江水边的秭归守将李严就出来招呼他们,而且不久就从襄阳派来了剻良出面接待刘嘉,一方面是热烈地迎接和慰问,另一方面当然就是“请”刘嘉的部队就驻扎在秭归,并告诉刘嘉前面的水域里已经布下了大量的木桩和铁链,只有等荆州的命令来才能放行。同时也有意无意地提醒刘嘉现在在夷城已经加强了防卫,不但有张允带的从江陵调过来的一万水军,还有城里的一万步兵。 除了刘嘉外,其他人几乎都是一肚子的气。自己好不容易出来帮他们荆州,他们竟然把自己当贼一样防,真他妈的太过分了。连高沛这种不爱说话的老实人都说真的亏了,不如干脆回去算了,两不相帮。现在是费力不讨好,两边都得罪。 刘嘉只好给这些武将们做思想工作了,告诉他们现在曹操已经在训练水军,估计不久就要打过来。到时候荆州就是不想请我们也只能请我们去。只是刘嘉没有明说现在是建安五月底了,而曹操七月就会兴兵。这一个多月时间正好备战,秭归和前面一点的夷陵也正好是益州的门户,是益州将来争夺天下的出口,必须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因此现在正好利用这个机会熟悉一下地形。 荆州的防守首领李严见刘嘉手下的士兵都是精兵,不但战斗力强而且纪律严明。他心里想:原来他小小年纪赢得张允、蔡壎并非侥幸。 虽然刘表命令他监视刘嘉一行,但李严也没有任何干涉他们的行动,相反有时还尽量地给与刘嘉他们方便,他心里甚至动了一旦荆州抗击曹军失败就投靠刘嘉他们的打算。 刘嘉也知道这个李严也象孟达一样是一个能文能武之人,在历史上他就是在荆州被曹操攻破后逆江水而上投靠刘璋,后来又在刘璋对付刘备困难时,派他带兵与刘备军做战,但他一带兵上去就向刘备投降了。刘备在益州掌权后很看重他,让他当太守,他也没有辜负刘备的重托,把自己治下的郡管理地紧紧有条,他的武工也是不弱,跟一流名将有战平的历史。 建安十三年七月,曹操果然起兵二十多万从许昌出发,令许褚为折冲将军,引兵三千为先锋,令曹仁、曹洪为第一队,张辽、张郃为第二队,夏侯渊、夏侯惇为第三队,于禁、李典为第四队,曹操自领诸将为第五队向荆州杀来。 八月曹军抵荆州前线的新野县城外。几战下来,守卫新野县城的刘备因为兵少将寡而接连失败。在经过诸葛亮一番分析之后,明确知道这小小的新野城是不能守了,因此决定放弃南逃。不过在商议完正准备打点包袱前行的时候张飞来了一句话说:“他奶奶的,我们守不住,也别让曹操得了好去。烧它鸟的!” 这话一下提醒了聪明的诸葛亮,他把鹅毛扇猛摇了几下一下就想出了一条妙计,就如此这般说了一下,让张飞兴奋不已,连声说道:“好,好,烧他一个乌龟王八蛋。” 其他将领都是高兴不已,只有刘备小声的哭了几下后,说道:“备于心何忍,于心何忍啊。” 关羽正以为刘备要反对而准备出言劝说时,只听刘备打着哭腔说道:“备虽不忍,但决不做妇人之仁,烧吧,只要这城里能烧的东西都给烧了。为了防止消息走露,糜芳、刘封两将军要把城里所有的百姓迁走,决不能让曹军糟蹋,他们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呀。”说完又要哭了。 糜芳、刘封两人一惊,糜芳连忙说道:“主公,此事不妥呀。熟话讲固土难离,有些百姓杀他们不难可要迁走他们实在困难,他们就是不愿意远离他们的家。末将恐难完成如此重任。” 要完全迁出一个城池的居民确实是千难万难,后世的抗日战争中,日本鬼子够凶残的了,虽然有南京大屠杀在前,但后来的战争中还有有许多百姓舍不得离开他们几辈子赚下的那一点点可怜的家业,很多人为此丢掉了性命,被凶残的日本畜生杀害。这个时代曹操还多少带了一点大汉天子的旨意,城里的百姓还有很多人并不以为曹军来了就一定会死,所以让百姓全部迁移的任务还是很重的。 刘备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说道:“不愿意走就是曹贼的奸细,准备向他们通风报信的。糜将军对奸细还用讲仁慈吗?军令难为,去吧!” 说道去吧二字时刘备脸上只有了杀气。糜芳、刘封两人的感觉就是完不成任务二人就自己去阎王那里去报到吧! 很快城里就开始哭声震天了,大多数人开始哭喊着出城,少数人因不愿出城而身首异处。 直到第二天城里才腾空了,士兵们马上在城内百姓的房屋上大藏硫黄焰硝等引火之物,到处堆放干草堆。 第三天当许褚击退刘备的阻击部队来到新野县城时,只见新野县城四门大开,城里空无一人。城里到处都有一块块才凝固不久的褐色液体。 许褚率领的三千先锋部队见是一座空城自然大喜,连忙进城寻房觅屋埋锅造饭。第一队的领队曹仁闻先锋部队已经占领了新野也是大喜过望,急匆匆的率领亲兵前来。 但是,旗开得胜的曹军没有高兴多久,到晚上时城里突然四处火起,上下通红。曹仁只得引众将突烟冒火,寻路奔走,闻说东门无火,急急奔出东门,军士自相践踏,死者无数。 曹仁等方才脱得火厄,却听背后一声喊起,城外埋伏的刘备军乘机杀出,已经被大火烧得魂飞魄散的曹军哪有胆量跟以逸待劳的刘备军撕杀?败军更是各自性命要紧,唯一想做也能做的事就是撒开脚丫子跑。最后这几千败兵直到遇到了曹洪率领的大队人马才安下心来。 第027回 《当机立断》 通过这番焦土之战,曹军前进的势头终于有所变缓,自知不敌的刘备连忙命令士兵不分昼夜利用博陵渡口渡过襄江,前往樊城。可让刘备诸葛亮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樊城守军见他们跑来不但不迎接,反而把城门紧闭,并高喊接近城门者死,几个想不通也不相信守军绝情的士兵试探着接近,却真的遭到了城上守军的射杀。可怜的刘备们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刘表居然这么对待自己:自己带关羽、张飞、赵云替他们守北大门,现在兵败而归竟然连门都不让进,只好一路哀叹一路望南奔走。 其实这只怪刘备自己没有脑子。在这前几天刘表呕血而死,而身在襄阳的蔡夫人、蔡瑁等人拥立刘表次子年方十四岁的刘琮荆州之主。他们自然对刘表长子刘琦非常忌讳,而刘备却是非常亲近刘琦之人,经常帮刘琦出谋划策,就连刘琦领兵出守江夏也是诸葛亮出的主意。所以他们当然不敢冒险让刘备他们进城。 刘备他们一南逃,刘琮、蔡瑁、文聘等人防守的襄阳、樊城自然就直接面对曹操的几十万大军了。经过几天紧张的讨论,最后在蔡瑁等人的坚持下,刘琮就率领一大批文武官员投降了。这样曹操就兵不血刃地占领了襄阳、樊城。此时,刘备等人还奔波在前往江陵城的路上呢。 当襄阳城易主的时候,刘嘉通过暗探和信鸽已经知道了大致情况。当天中午他就召集徐庶、彭羕、甘宁、魏延、高沛等人商议应对办法,甚至连荆州守将李严也喊了过来。 听说曹操真的兵不血刃地占领了襄阳,所有听刘嘉说过襄阳会投降的人都佩服地看了刘嘉一眼。徐庶甚至还朝刘嘉打了一拱,说道:“主公真神人也,二年之前就预计到了此事,庶正感谢自己的母亲及时提醒庶早日入牂柯。” 只有李严还半信半疑,问道:“襄阳真的就这么丢了?那么高的城池,准备了这么多年。真想不到,如果刘琮投降曹操,严就跟刘太守了。” 刘嘉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想不到在这里有了一名文武双全的人才加入。欢迎正方将军加入!”也不管李严暗示现在情况还没有得到证实,刘嘉就任命他为偏将,继续驻守秭归城。 看着刘嘉强行封官,把李严从牙门将升到偏将,而李严却欲接还推,周围的人都笑了。 接下来刘嘉说道:“既然襄阳已经易主,那也就是说刘表要求我们不出秭归的约定就不存在了。我们是来打曹军的,那我们就要出去打,不可能等在秭归让曹军过来打我们。既然如此,我们要出去的第一道关卡就是张允驻守的夷陵城。现在各位议论一下,我们怎么打下夷陵城。” 李严说道:“太守,现在张允肯定还不知道襄阳易主,也许他知道后就会象严一样投靠太守。何必自己人打自己人呢。” 徐庶道:“张允跟蔡瑁是一伙的,现在蔡瑁投降曹操,这个张允肯定也会投降。无论他投不投降,我们都要先拿下夷陵城,然后才能拔除秭归与夷陵之间设置的水下阻碍,我们的船队才能顺利地进入荆州腹地。再说我们的战斗不是今晚就能发起,最快也要到明天,到那时他肯定知道了消息,如果他投靠主公,我们可以更顺利地进入夷陵城。如果他投降曹操,那么我们就可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减少我们的伤亡。” 刘嘉肯定地说道:“对!兵贵神速,只有这样才更容易赢得夷陵。” 李严道:“要是张允保持中立或者归服江东呢?” 刘嘉坚决地说道:“对于这个扼守我益州咽喉的门户,本太守必须拿下!除了投靠本太守,他就只能死!” 除了李严没有点头外,其他人都赞同地点了点头,当机立断的道理大家都懂。 这时彭羕说道:“羕建议水陆一起攻。其中陆地进攻为主,水陆进攻为辅,以水路吸引张允的注意力。” 刘嘉正要点头的时候,徐庶说道:“庶认为最好是偷袭。现在张允正把心思放在襄阳方向上,我们待在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一直都老老实实地不动,他肯定已经麻痹。再说他想不到我们有信鸽传信这一手,我们离襄阳远得多,他肯定以为我们得到的消息比他要慢一到二天,他用这一天时间足够做很多事。因此我们可以打李将军的旗号,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到夷陵城下,只要骗开城门,我们就稳操胜卷。” 这个计策显然更容易成功得多,所以彭羕首先点头表示赞同。 刘嘉连忙问李严道:“正方有兴趣参与这次战斗吗?” 李严犹豫着说道:“就是……就是不知道襄阳真的投降没有,严担心消息有假,襄阳城那么牢固,怎么就不能守一守呢?” 刘嘉忍不住笑了,说道:“正方要是担心这个,那也好,正方可以随我军出发,要是军队达到夷陵城下而张允还没有什么变化,正方可以进城问一个清楚。怎么样?” “如果这消息是假,太守不担心严通风报信吗?”李严问道。 “没关系,我们就强行攻城。”刘嘉道,“嘉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这个消息绝对准确!这种大事岂可乱报!嘉估计现在曹操正在追杀刘备军,如果我们动手早还来得及在曹军到达江陵城之前缴获一批战船。” 说完,他对徐庶道:“开始行动吧!” 徐庶立马拿起令箭调度起来:“这次以甘宁将军率军一万从陆路化装成荆州兵潜入夷陵城下。以魏延、李严为先锋,以沙摩柯、鄂焕为后军,甘宁、高沛为中军,彭羕随军参议,趁机不备夺下夷陵。童成虎率水军为接应,顺水路慢慢前行,撤除沿江铁链和木桩。” 徐庶短短几句话就把部队调动妥善,真是干净利落!让包括刘嘉在内的人都佩服不已。 按照预定计划,当天色暗下来后,魏延、李严就带领先锋部队出发了,到后半夜一万人马都悄悄地离开秭归城,向东边的夷陵城快速潜去。 夷陵守将张允这几天确实心神不宁,他现在心思也都挂在襄阳那一边,刘表已死刘琮继承了荆州大权的消息他比其他外地的官员都早知道,因为他与蔡瑁有专线联系,本来他与蔡瑁每二天就有一次信件来往,可过去几天了竟然收不到对方的一点消息,派出打探消息的人也没有回转,真不知道现在襄阳发生了什么事,曹操攻了这么久了战事情况到底如何呢?他也和李严一样,也不相信襄阳城那么容易被攻破,更没有想到刘琮会马上献城投降。他只是耐心地等待,他知道如果曹操攻下襄阳城后,刘琮首先动用的就是江陵的军队,江陵就马上会成为双方战斗的焦点。 因为江陵城存储了大量的粮食,有无数的战船,和不少的兵马,可以说除了襄阳城,那里就是实力最大的地方。正因为那里才是最重要的地方,只要襄阳城出现危急情况,他张允的部队特别是水军就必须支援江陵城。因此他对夷陵城的防守也就不那么放在心上,让手下将军去处理,他自己几乎吃住在战船上,告诫水军的也经常是船队要随时随地地往江陵开拔。 他没有提防沉寂了一个多月驻扎在秭归的士兵,甚至想都没有去想。有时还替刘嘉他们不值:千辛万苦出来帮荆州御敌,却被人象防贼一样提防着。 就在魏延强行军他们达到夷陵前两个时辰,张允终于接到了蔡瑁的信,也就是命令。命令他随自己一起向曹操投降,并要他马上率军前往江陵去接管江陵的城防和指挥江陵全部五万水军,等待自己的到来。同时也告诉他襄阳献给了曹操,曹操已经任命蔡瑁为镇南侯、水军大都督,任命张允为助顺侯、水军副都督。 本来张允开始见蔡瑁投降了,有点不耻他的为人。但看到自己成了助顺侯、水军副都督,心里马上高兴起来,连忙把手下将军召集起来,宣布这件事。杀了几个嘀嘀咕咕不肯投降的小将后,其他人也都老实下来。于是一边设宴庆祝,一边把随同信件一起送来的曹军军旗挂了起来。 当李严等人还没有到达城下的时候,就从百姓的嘴里知道了蔡瑁已经接受了曹操的封赏,城里的旗帜也改变了。这样,李严的心里负担没有了,专心致志考虑起怎么打下这个夷陵向新主人献礼了。 一到夷陵城下,躲在城外树林中的魏延、李严就看见虽然夷陵城门紧闭,但防守并不严密,城墙上稀稀落落站着几个无精打彩的士兵,那面象征曹军的旗帜也有气无力地悬挂在门楼上。从士兵迷惘的神色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还没有从易主的事实中解脱出来。 见此情况,李严与魏延稍微商量了一会,不久李严就领着百来个士兵打着一面将旗朝城门走来。城楼上值班的士兵马上喊道:“站住!城下是谁?报上名来。” 李严身边的一个士兵大声回答道:“我们是秭归守军,这是我们牙门将李严将军。请快去通报张将军,就说李将军来拜将张将军,想向张将军询问一些襄阳战事情况。” 这时李严等人从马上跳了下来,不慌不忙地立在吊桥前等待。 “好!请将军稍等片刻!”说完,值班的士兵转身跑下城楼去报告去了。 没有多久,就听见门楼一个士兵喊道:“张将军现在很忙,请李将军到太守府见他。” 在士兵说话的时候,吊桥慢慢地放了下来,不久城门也打开了,两队士兵鱼贯而出,立在路的两边。同时一个什尉走上前来,对李严行了一个拱手里,之后转过身,左手按刀柄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李将军请!” 之后他又说道:“按规定,李将军的护兵只能进去十人,其余的对不起。”说着就指了指前面的几个人,示意他们可以进去,其他的人则在外面等待。 看来这个张允治军还真有一套,这个人心惶惶的时候还有认真的士兵。 李严一边用目光示意被允许放进来的十个士兵先行,然后笑着对那个什尉说道:“小哥,你看他们都是从昨晚就出来的,跑了一夜也都困了,饿了,就让他们进城吧,他们不会进太守府,就在街上的饭店填饱肚子就行。” 什尉道:“这样的话,那就武器交出来,等你们先走一会后再放他们进去。现在是非常时期不得不严一些,请李将军原谅!” 突然走在前面的一个士兵咳嗽了一声,李严用眼光悄悄扫了一下,见大家都占据了理想位置,立即举起手里的大刀朝什尉砍出,同时嘴里喊道:“动手!” 还没有明白什么回事的什尉立即成了李严刀下之鬼,早就做好准备的那一百多人立即冲上吊桥大杀起来。李严杀完什尉后,马上带人往里冲,见人就杀见人就砍。 很快守军就明白发生什么事了,立即敲响了报警的铜锣。 城里其他守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魏延就领着骑兵杀了进来,因为吊桥在李严的控制下,而此时城墙上防守的士兵并不多。因此城门很快就失守了! 当甘宁彭羕等人率中军抵达夷陵城门的时候,魏延派来的信使也赶了过来,他告诉甘宁他们说现在城里守军士气已落,城里只有零星的抵抗,张允已经与几个亲信已经从南门出逃直往江边去了。 彭羕立即道:“兵贵神速,直驱江边!” 甘宁立即大手一挥,大声喊道:“兵士们,夷陵城已被魏将军他们攻下,我们现在去江中抓张允叛贼,冲啊——” 甘宁一边催马疾驰,一边对传令官命令道:“通知后军沙将军加快行军速度,无需掩盖,可以大张旗鼓地走大路前进。另命令他派一部分人马随中军直抵江边准备水战,由鄂将军率一部分人马帮助前军收拾城里叛军。” 然后又对彭羕道:“烦先生通知童将军率领的水军加速前进,并向太守大人报告夷陵城已经被魏将军他们攻下。” “好!”彭羕立即转身安排甘宁交代的工作去了。 其实城里有一万多守军,魏延他们之所以这么快取得胜利是因为魏延、李严他们打了守军一个措手不及。但最主要的原因却是现在城里守军人心不统一,大多数人还没有还转过弯来:几个时辰前自己还是准备对抗曹军的荆州兵,可现在自己已经变成是曹军了。因此从将到兵都是人心惶惶,不知道自己的出路何在,而且这个投降曹操的决定到底是州牧大人的决定还是张允等少数几个将军的决定呢?如果只是张允等少数将军的决定,那自己就是造反叛变,也许家人都会被牵连。 所以除了张允的几个亲信还稍微有点备战意识外,其他的官兵都是持观望怀疑的态度,当魏延、李严冲进来一边杀人一边高喊张允造反叛变的时候,大部分守军或投降或逃跑或象征性地抵抗一下以应付督战的将军。 甘宁率中军冲到江边的时候,大部分守军还没有来得及上船,很多人就被甘宁的部队冲得七零八落,虽然已经上船的张允率水船用弓箭射杀甘宁的部队,给益州兵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但这次来的益州兵不少就是水军,他们见有不少战船空着或只有少量几个荆州水兵,也就当仁不让地把战船抢了过来,在甘宁的带领下奋不顾身地与张允的水军斗了起来。 虽然张允人多,但怎么能与士气正旺的益州兵斗呢,战斗不到一个时辰,张允就只好下令所有战船朝江陵方向退却,留下岸上的士兵任随益州兵收拾。 战斗从上午一直打到晚上,喊杀声才真正平静下来。直到这时,童成虎率领的水军才赶过来,看童成虎劳累的样子,众人估计是江底里那些铁链、木桩害苦了他的队伍。 接下来几天都是在安置俘虏,百姓中渡过的,秭归留下二千人镇守后,刘嘉和徐庶也率其余部队达到了夷陵。 这次突袭战俘虏了一万二千荆州兵,其中水军就有四千,缴获各种战船一百八十余艘,战马六百多匹,其他各种物质更是无数,而已方仅仅死伤二千多人。 大家都很佩服刘嘉、徐庶的当机立断,李严也是对刘嘉用主公相称了。 当然这次魏延、李严、甘宁都被记了一等功,徐庶、彭羕、高沛、沙摩柯、鄂焕也各有功劳不提。 通过从俘虏里选拔,刘嘉的士兵又增加了六千人,加上李严镇守秭归县城的三千士兵,刘嘉的部队达到了三万三千多人。刘嘉就这些部队进行了新的编排,同时升魏延为校尉、鄂焕为偏将。士兵分为四部分,第一部分就是甘宁校尉率领的一万三千名水军,手下将领有沙摩柯校尉、童成虎偏将;第二部分就是魏延校尉率领的一万陆地军,包括三千骑兵、五千藤甲兵、二千山地部队,手下将领有高沛校尉;第三部分就是李严偏将率领的八千镇守军,其中夷陵镇守军六千,秭归镇守军二千;第四部分就是鄂焕偏将率领的二千禁卫兵,全是藤甲兵。 大军在夷陵休整了二天,因有消息说曹操即将派兵接管江陵要地,刘嘉担心曹操大军切断江水,只要立即结束休整,率领扩大了的船队朝江水下游进发了,他要率兵与刘备孙权的部队会师,参加赤壁大战。 ***** 为了衔接,第一卷《会猎荆州登舞台》的一些内容与本卷的有些重复,但不多,且主要集中在第一卷的第002回里 第一卷 《会猎荆州登舞台》 第001回 《挥兵赤壁》 刘嘉看船队后面的夷陵城越来越远,站在码头送行的李严将军一行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他就稍微转过一下头,眼睛朝船后面的方向远远望出。只见西方的江面上悬浮着一个火红的半球,火球照射下的江面通红一片,轻风吹起的波涛象一条条赤色的金龙在江面舞动着身躯,而更远处则象一匹红绸铺在了江面上。天空此时也是一抹霞红,一群鸟儿从粉红色的云底下穿过,刹那间就溶入到江水两边的山林中去了。 江水两边的山林主要由两种颜色组成,被夕阳照着的山林染成红色,而背阳的山林则为铅黛色,就象一幅优美的水彩画。 山林如画,残阳如血。 当夷陵城的轮廓也开始模糊的时候,刘嘉这才转身朝船头走去。这里已经站了三个人:管消息收集的李恢、为刘嘉出谋划策的徐庶、管船队后勤的彭羕。他们见刘嘉过来,就微笑着让两边靠了靠,在他们中间腾出了一个位置给他。 刘嘉没有急于上前,他的眼睛还是没有忘记四周的景色,因为现在不再是逆光,所以周围的群山看起来几乎全部披上了一层红妆而更显美丽。让平时很少仔细观赏大自然风景的刘嘉不由发出一阵阵感叹:“景色真美!” 徐庶笑道:“哦,欣赏起湖光山色来了?这个时候看起来确实是不错。” 其他人闻言稍微扫了一眼四周就没有再看,而是继续看着周围自己船队的战船:这是一支实力强大的船队,有三十七艘楼船、七十五艘斗舰、一百五十多条艨艟。水军、步兵加起来有二万四千多人,这就是刘嘉用来准备加入刘备、孙权一方对抗曹操的队伍。船队大部分在水军校尉甘宁、步兵校尉魏延的率领下走到前面去了,走在后面护卫刘嘉他们的也就十几条船,而且这些船也是一长溜排开,连绵有一二里路。因为是顺江水东下,又有和风吹拂船上的风帆,无须船工摇桨船速也很快。船工和士兵都坐在船舱里休息避暑,甲板上只有少数值守的士兵。 这时彭羕说道:“主公,我们把李严将军的六千人马放在这里。如果曹操真的如主公所言占领襄阳会马上占领江陵,那李将军的压力就不小啊。” 刘嘉点了点头,嘘了一口气后说道:“是呀,可夷陵和它后面的秭归是我们进去益州的门户,不守也不行。李将军如果真守不住,到时候就让他退到秭归去,与那里的二千守军一样守住最后一个关卡。秭归山高路险,嘉想曹军应该不会过去。对了,永言这么说,是不是对于李将军守夷陵有什么好的建议?” 彭羕笑道:“没有。我们刚与李将军分手,所以羕就随口说说。” 徐庶插话道:“庶倒觉得主公这一步棋用的不错。李严六千人马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彭羕、李恢都不约而同地哦了一声,然后不解地看着徐庶。 徐庶说道:“说不多是说他这六千兵马无法出来攻城掠地,就算曹操真的占领了襄阳、江陵,曹操也不会把这个夷陵六千人马放在眼里。说少不少是说这六千人马守夷陵基本足够,只要准备充分又有益州在后面撑腰,曹操真要攻打它并把它取到手非得二三万人马下一番大工夫不可。曹操不会为这个对他没有多少威胁的小城下这么大的魄力的。按一般情况来看,这曹操在打败刘备、孙权和我们这二万四千人之前是不会轻易对周围这些没有多少威胁的地方,他们之间可能会相安无事一段时间,因为曹操知道解决了主要问题,次要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所以李将军最后安全不安全还在于我们与曹操战斗得怎么样,我们胜了李将军安全,败了,我们不安全李将军也不安全。” 几个人都点了点头,刘嘉也笑着道:“嘉当时也没有想这么多,只觉得夷陵是李将军投靠我们的见面礼,不想随便放弃。为了褒扬他,也为了安慰他,嘉就让他带他自己的部队加上我们的几千人马给他。如果李严将军真能把夷陵守到赤壁大战……真能把夷陵守到我们战败曹操之后,也算是大功一件。为我们战后夺取荆州的地盘取到巨大的作用,至少可以作为益州到荆州的粮草、兵员中转站。” 刘嘉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连还没有发生的“赤壁大战”都说出来——连忙改了口,不过其他三个人倒没有注意这个小小的细节。 徐庶道:“确实是的,只要夷陵存在一天,它就是我们与曹军战斗的一个依靠。” 这时候天色开始暗淡下来。人常说夏天的黄昏很长,燥热也去的很慢,其实当夕阳接近地平线的时候,黄昏就很短了,在江风的吹拂下,燥热很快就散去。 战船上的那些士兵此时纷纷从船仓里出来,坐在了甲板上乘凉。但他们看见刘嘉等人站在平台上谈着什么,所以都没有喧哗,只是静静地坐着,一边乘凉一边等待开饭。 刘嘉看着纪律严明的士兵,心里不由一阵自豪,情不自禁地对徐庶说道:“真想不到!仅仅七年……,嘉出来七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徐庶等人一怔,但随即都明白了刘嘉说的什么,七年来一直跟着刘嘉的李恢也感叹道:“是呀,谁能想到仅仅七年时光,我们就发展这个样子呢。还是主公有能力、有办法。不过说起佩服二字,恢最佩服的还是主公的眼力,可以说识人之准,天下无人能敌。” 刘嘉不好意思地说道:“是吗?嘉可没有这么厉害。” 李恢争道:“谁说不是?元直是主公建安八年也就是三年前在荆州暗访时酒馆里遇到的,只是无意中听他说名叫单福,主公就知道他有本事,先是告诉元直家里有事要他回家,又预测曹操三年必南下。引得元直跟主公打赌并定下三年之约,说是三年后如果曹操真的南下就来帮主公。结果元直被他母亲骂来提前帮主公,而且元直还帮主公把刘巴也给拐到牂柯去了。魏延魏将军当时在张允手下当一个小小的什尉,主公也是只听其名就连哄带骗给带到益州出。还有甘宁将军,当时他还是一个小小的县尉,在黄祖的手下苦闷度日,主公你也把他给劝了过来。结果主公相中的这些人哪个不都是独挡一面的人物?恢实在不相信世上还有谁有主公这个识人的本事。” 众人听了李恢又贬又褒的话都笑了。 刘嘉笑完后认真说道:“如此说来,嘉还真地得感谢上苍!短短七年给了嘉这么多人才。如果没有元直、永言、兴霸、文长、孝直等人帮忙,嘉能什么大事?” 不过刚才刘嘉说的七年与李恢他们理解的七年的含义并不相同。李恢心里的七年是指刘嘉七年前被逼离开成都,在牂柯担任太守到现在这段时间。而刘嘉的七年却是离开他过去那个时代穿越时空来到三国这段时间。 直到现在刘嘉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第002回 《穿越时空》 他前世叫张军,师范大学化学专业的大学毕业生,在贵州六盘水市一家破败的私人水泥厂辛苦地上班。可是有天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石洞里,被人救上来后竟然回到了建安六年(公元201年)的三国时代。他也莫名其妙成了益州州牧刘璋十四岁的第三个儿子。他上有大哥刘循、二哥刘阐,下有一个弟弟刘逸。 成了富贵公子的他凭着在脑海里记得的几首古诗而赢得了懦弱的刘璋的喜欢,也结交了当时成都的一些名士如黄权、张松等人,可以慢慢适应并开始享受这个社会来。 但正因为他名气渐大而遭到刘璋宠爱的一个美妾杜夫人的嫉妒。这个杜夫人为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刘嘉的弟弟刘逸将来能继承大位,利用她的家族在平定成都赵韪叛乱时立下了大功而她的哥哥杜季也深得刘璋的信任这些便利条件,设计将刘嘉赶到了益州最偏远且有人正在造反的南方穷地——牂柯郡(后世的贵州省东南部)——当太守。 那里山越人、南蛮人以及一些当地士族的造反越来越凶,而且这些叛军还请来了乌戈国的兀突骨,分三路同时进攻牂柯郡,准备一举攻占牂柯郡郡府且兰城,然后以此为跳板进攻益州腹地。 兀突骨带来的可是近三万藤甲兵,战斗力惊人。 刘嘉在刘璋派来的谋士法正、李恢、刘嘉的老师孟光以及武将严颜、高沛、泠苞等人的帮助下,通过二次大战消灭牂柯郡的叛乱: 一是刘嘉在法正的帮助下,说服严颜、高沛等将军,放且兰城老巢而不顾,尽出城里精兵出迎三百里设下埋伏,歼灭了因自负而孤军深入的山越首领沙摩柯率领的一万人马。此次伏击战擒获了首领沙摩柯、大将童成虎以及数千人,可谓大获全胜。 二是大捷后刘嘉等人率大军快速回城固守。刘嘉受诸葛亮火烧藤甲兵的启发,把兀突骨的藤甲兵引入且兰城里,然后利用石漆(后代的石油)将几万藤甲兵烧的鬼哭狼嚎,兀突骨和他手下二名大将土安、奚泥被俘。 此二次大战不但保住了且兰城安然无恙,而且获得了不少的兵员,更使刘嘉声名远播,连当时的皇帝汉献帝给发来了圣旨,正式任命刚满十五岁的刘嘉为牂柯郡太守,同时兼管牂柯郡更南面的兴古郡。 战后郡外发生了一件事又使刘嘉坐收渔翁之利:兀突骨把乌戈国的主要兵员带出来进攻牂柯后,其国内兵力空虚,兀突骨的堂兄乘机造反,不但抢到了国王的宝座而且将兀突骨所有亲信全部斩杀,绝了其回国的后路,只有他的一个叫兀彩蝶的女儿和他的一个妻子在太监柯狼的保护下逃了出来。 兀突骨为报家仇,只好无奈投降刘嘉;山越首领沙摩柯见兀突骨投降也跟着归顺。随着他们两个首领的投降,刘嘉的部队猛增到五万多人。 战后刘嘉一门心思发展经济。首先是培育、推广良种。然后是在一个叫吴山的当地人帮助下,利用牂柯郡也就是后世的贵州多矿藏的特点采矿炼铁、炼钢。 此外还从沙摩柯的降兵中发现了养鸟能手,刘嘉就此用上了利用鸽子通信的先进方法,并逐步在牂柯、兴古、成都、巴郡、襄阳、江陵、江夏等地建立了十多个信鸽基地。同时从小兵中提拔了不露山不露水的鄂焕。 通过几年的努力,使牂柯郡的实力大增,期间他们顺利收复了被叛军占领的兴古郡。 经济发展且牂柯两郡基本稳定后,刘嘉带几个亲信暗地里出访刘表统治的荆州。在江陵、襄阳、夏口等地方,刘嘉寻到了非常苦闷的甘宁、绑架了神医华佗、劝服了正在寻找明主的徐庶和刘巴。回牂柯的路上还收服了还是什尉的魏延。 加上后来刘璋还给刘嘉派来了王累、雷铜等人,而又有许靖、彭羕、孟达等人自己来投,使偏远的南方两郡一下子人才济济了:文有了徐庶、法正、刘巴、彭羕、许靖等人,武有甘宁、魏延、严颜、兀突骨、沙摩柯、孟达等人。 有了刘巴等人的帮助,牂柯郡的经济更是大有起色,刘巴还用利用当时钢少而兵器需要钢的特点,用吴山制造的钢铸造出了钢钱。由于各方抢购钢钱去熔化用在兵器上,使钢钱一出来其价值就被各方高估,成了各方都愿意接受的货币,不但方便了物质的流通,更使牂柯郡得到了更多的经济实惠。 通过以刘嘉为首的一帮人七年的努力,把昔日偏僻落后的地方变成了粮草丰富、有钢有铁富饶之地。 刘嘉也慢慢成熟起来,在益州的威信越来越大,也越发使成都的杜夫人极其家族嫉妒他了。 二个月前,曹操在许昌集结兵力准备南下,而刘璋也命令刘嘉回成都商议是帮曹还是抗曹的事情。踌躇满志的刘嘉决定利用这个机会打出益州——派兵参加赤壁大战。 刘嘉于是让法正、刘巴、许靖、孟光、严颜、兀突骨、孟达等人和三万七千多士兵留守牂柯郡。自己率徐庶、彭羕、李恢、甘宁、魏延、沙摩柯、高沛、鄂焕、童成虎等人和一万五千部队离别已有几个身孕的妻子(兀突骨的女儿兀彩蝶)而兵入成都。 到成都后,虽然大部队被阻城外,但刘嘉还是亲率五百精兵进城,擅自斩杀了曹操派来的使者,使刘璋只好同意反对曹操。在斩杀曹操使者的时候,刘嘉的士兵还连带把带兵保护曹操使者的杜季侄儿也给杀了,因而与杜家结下了深仇大恨。 然后刘嘉带着刘璋给他的一万五千部队,汇同自己的共三万人马水陆并进来到荆州。 在刘嘉带兵进入荆州受刘表之命进驻秭归城的时候,正值刘表死后而接位的刘表第二个儿子刘琮投降曹操,秭归守将李严既愤慨于襄阳投靠曹操又迫于刘嘉大军的强大压力,于是率二千余守军投靠刘嘉,在李严帮助下刘嘉顺利占领了张允镇守的夷陵。 刘嘉在夷陵留下六千人马给李严,使李严感动万分立誓死守夷陵后,刘嘉与李严道别率全军继续出发顺江水东进。 就在刘嘉回忆过去七年而感慨万分的时候,这时一条用于通信联络的快艇使了过来:“报告太守!甘将军已经到达江陵城地界。江陵的荆州水军高挂免战牌,紧闭水军营寨!甘将军请太守定夺!” 第003回 《四方部队聚荆州》 刘嘉转身对徐庶道:“元直,还是你预计的对!他们现在六神无主不敢出战。船队是不是继续前进?” 徐庶微笑道:“哈哈,他们还要乱一段时间。投降才占领襄阳的曹操还是投靠正在朝他们赶来的刘备呢?就按主公原来的意思,我们不理他们继续前进!” 当刘嘉的船队在甘宁水军的保护下经过江陵的时候,看到营寨里面密密麻麻的船只,有点惋惜地说道:“这些船要是给我们多好!” “他们这五万多人象急疯了的野狗。我们益州以前就与他们不睦,最近又收留了李严将军,如果我们现在动手去抢,他们一定会全力以赴对付我们这区区二万多人马。还是不惹他们,先到达安全地方再说。”徐庶笑着劝刘嘉道,“等他们今后出了营寨,有的是机会。” 彭羕也咽了一口口水:“刘表这家伙也算有本事,怎么制造了这么多战船。真不知道是好了曹操还是刘备?” “哼!刘备那家伙优柔寡断,自己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他哪里有福气得到它们?”刘嘉摇着头说道,“不行,不能这么白白地便宜了曹操!” 说完,刘嘉对传命兵说道:“等大部队到了安全地方后,命令甘将军打……打不过……那就烧……烧他们……” 说到这里,刘嘉突然止住了话:火烧赤壁就是用的火。现在用火会不会提醒了今后的曹操?不行! 想到这里,刘嘉摇了摇手,对传令兵说道:“算了!没事了。”待传令莫名其妙地退下后,刘嘉自我解嘲地对周围看着他的人说道:“还是老实前行算了。” 浩浩荡荡的船队就这么顺利里行走了几天,来到了江夏城下的江水边。 不久镇守江夏的刘琦派使者前来迎接刘嘉一行,并告诉刘嘉刘琦与关羽将军率水军到北方去接应刘备他们去了,刘嘉的军队可以在樊口镇驻扎,那里有码头和少量的粮食,其他事情等刘琦和刘备回来后再行商议。 刘琦的使者交割完慰劳物品后就离开刘嘉进城了,连邀请刘嘉等人进城休息的话都没有说。这让几个大将很是沮丧。 过去的山越首领沙摩柯气恼地对刘嘉道:“主公,他们也太不地道了吧?我们是来帮他们抵抗曹贼的,可他们把我们当贼一样防,生怕我们进城夺了他们的地盘,真是岂有此理!” 昔日沙摩柯的手下大将童成虎也插言道:“就是,以前不让我们出秭归地界,现在又把我们打发到小小的樊口去,真是没面子。” 童成虎说的事是指刘嘉大军刚出益州的时候,刘表担心刘嘉大军趁火打劫所以不让刘嘉他们出夷陵进入荆州腹地,直到曹操占领了襄阳才没有人提这回事了。当时刘嘉担心刘表为提防他就让大军在夷陵休整了二十多天,不过刘嘉也因此得了李严这名能文能武的大将。 担当刘嘉护卫队首领的鄂焕手一挥更是语出惊人:“反正这些家伙对我们不仁,我们也对他们不义!干脆趁他们水军北上,我们把他们的江夏城给夺了,看他们怎么办。看他们熊样,怎么可以挡得住曹军,还不如让我们收编了。” 刘嘉和徐庶都笑着没有说话,彭羕则说道:“各位将军,千万不要这样,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荆州方面有战斗力的就只有刘琦和刘备的军队了,而刘琦靠刘备而生,如果我们强行收编,就得罪了刘备。我们直接面对的是诸葛亮辅佐的刘备,他手下三名大将关羽、张飞、赵云更是万人敌,我们急切之下是很难收服他们的,一旦我们之间闹矛盾,则得利的还是曹操。” 刘嘉见众将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也说道:“其实我们来这里说不上谁帮谁,我们打曹操固然能救刘琦他们,但我们益州同样能得好处,现在最大的敌人是曹操,只有先打败曹军,其他事情才有谈的必要。既然我们忍了这么久了,再忍一段时间又有何妨?就到樊口去驻扎吧。” 在刘嘉劝众将冷静的时候,李恢在徐庶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刘嘉的话一完,徐庶道:“主公,据探马来报,樊口已经有了孙权的士兵在驻扎,如果我们再去会不会……” 魏延一听,马上说道:“怕他什么,忍刘琦他们,延就已经够难受的了,难道我们还要忍孙权吗?樊口本来就是荆州的,主人都说给我们驻扎,孙权他们这样趁人之危抢地盘,太不地道了!主公,我们杀他娘的!” 甘宁也说道:“对!现在从江夏到樊口没有什么大镇了,好的都被他们占了,难道要我们几万大军住野外不成?宁保证半天给主公攻下樊口城。” 刘嘉摇了摇手,说道:“这恐怕又是刘备或诸葛亮出的骚主意。想看我们的笑话。哎——,算了,不同他们闹,一个小城在战前不值得大动干戈。” 说到这里,刘嘉把手一挥,道:“忍!……住野外就住野外吧。权当一次练兵!” 刘嘉之所以这么忍让是因为他不想太多地改变历史。历史上赤壁之战的时候,东吴就驻扎在樊口,东吴水军就在樊口附近的三江口。 现在刘嘉担心历史会因自己而改变,如果导致赤壁大火烧不起来曹操不能大败,那自己想出来捞一把的愿望就会落空,甚至还要搭进去一些力量,那就得不偿失了。 众人都没想到一直强硬的刘嘉这么说,手下的武将都是一愣。但见足智多谋的徐庶也站在刘嘉这边,所以都没有再说话。 大军按彭羕的意见在江夏和樊口之间的江水南岸选了一个叫雄鸡山的小村庄作为驻扎地点,这里与江水北岸的三江口遥遥相望,虽然村子不大,但有长满树木的大山相靠,又有大湖与江水相连,出发和防守都很容易,而且还有陆路与江南的几个大郡相连,唯一不便的就是没有现成的码头供战船停靠。不过问题不大,只要砍下山上的树木,几天时间就可以造出完美的码头来。 而且有一个便利条件是李恢派养鸟能手在这里附近建了一个信鸽基地,能够及时收到各地的信息。当然在这建立信鸽基地是刘嘉的主意,因为他“预测”到了这里将有赤壁大战发生。 接下来的日子,刘嘉他们一边造码头、训练水军、建造结实的营寨,一边等待荆州局势的发展。 曹操兴高采烈接受了襄阳后,立即诛杀了刘琮母子,并从各军中挑选五千精锐骑兵部队,日夜兼程追赶已经走了几天的刘备军。 第004回 《三方初会面》 此时刘备大军正慢悠悠地行军!一天行军十几里。与其说是行军,不如说是踏青,只不过那些从新野就跟出来的随军百姓是一脸的凄苦和无奈,也有人一脸的敢怒而不敢言的表情。 为什么这么慢呢,因为逃难的刘备他们还不知道襄阳已落。他们还在犹豫,也很彷徨:下一步怎么走?他们又能再次到哪里去栖身?谁会收留他呢? 现在摆在刘备面前的路似乎不多:自立门户吗?实力不够,现在又被曹军杀得失魂落魄,活下去都难;投靠孙权?那家伙是吃人不吐骨头,估计自己进了东吴连骨头渣都没有一根出来;投靠刘璋?那家伙太柔弱,迟早会被人吃掉,又重复投靠刘表的这一幕;去交州的苍梧投靠有一面之缘的吴巨?还是好,那家伙好对付,问题是距离太远,估计没有走到就饿死了。 除了犹豫和彷徨,刘备他们也有一个爱面子的问题也就是政治方面的问题使他们不敢前进过快。刘备也算皇家之后自认为是天下反对曹操的一面旗帜,怎么可能打了一个败仗就直溜溜从北方的新野城跑到几百里之遥的南面江水边去?那也太丢面子了,今后还怎么在豪强中混下去,怎么指挥群豪?所以他们就慢吞吞地走着。 刘备走得慢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们预计曹军要攻破襄阳城至少得几个月甚至一年半载的,毕竟襄阳城池坚固,城内兵多粮足。因为以前就知道曹操要进攻,所以各种守城物质准备充分。既然他们能守一段时间,自己为什么就要死劲地逃跑给别人落下笑柄呢。 其实刘备和诸葛亮的内心中还有一个不好意思说出来的美梦:他们估计就在这几天里,刘琮他们一定会把自己请回去抗曹。因为现在襄阳城里能征善战的将军并不多,好象只有一个叫文聘的将军还算马马虎虎,其他几个将军加起来还没有关羽或张飞一人杀的。曹军一攻上来,他们不来请刘备还能请谁?所以他们慢吞吞地走着,美其名曰是保护百姓,其实是他们担心刘琮请自己回来防守襄阳的时候,自己跑到遥远的地方去了,刘琮请不着或又要劳神费力地赶回来。 因此曹军精锐骑兵部队很快就在长板坡这个地方赶上了还在做美梦的刘备军,一场拼杀下来,刘备不但损兵折将,而且连老婆孩子都丢了,亏了一个赵云求了一个阿斗出来。张飞在长板坡发了一下假威。 也就是靠张飞、赵云等猛将给他们赚回了一点点面子。 不过刘备他们虽然大败,但在关羽、刘琦水军的接应下,都已经安全地抵达了江夏城。到达后立即进行了兵力部署:关羽率五千士兵守夏口,刘备、刘琦率大军守江夏。 曹操的五千骑兵打败了刘备大军后,镇守江陵城的荆州治中邓义、别驾刘先抛弃了犹豫和幻想主动向曹操投降。随着江陵归属曹操、周瑜进驻樊口、刘备逃到江夏和夏口、刘嘉屯兵雄鸡山,整个荆州战事暂时停息下来。 这天,刘嘉、徐庶正在讨论刘备、孙权会不会结盟抗曹的事,以及自己一方在中间的地位如何时,徐庶笑着说道:“哈哈,主公知不知道他们两家现在对我们是喜忧参半,除了防曹就是防我们?” 刘嘉道:“嘉知道。上次不让我们出夷陵就是如此。但现在情况变成这样,他们应该会把这个防范之心放一放吧?可为什么我们派出多人向他们联络,他们只是用语言来敷衍我们呢?” 徐庶道:“他们现在正忙于双方结盟,哪里有空理我们。只有他们结盟已成定局才会到我们这里来。” 刘嘉问道:“为何双方都不先结交于嘉?难道他们两家结盟之后才相邀于我等?” 徐庶道:“哈哈,当然。他们各怀鬼胎而已。” 见刘嘉不解,徐庶仔细说道:“刘备是一代雄主又有诸葛亮辅佐,早就雄心勃勃的了。可以说他欲取益州、荆州久也。以前因刘表防之甚严,而实力又小只好茧居新野小县。这次之所以不愿意大步南撤就是想待襄阳有变进而取而代之,无奈人算不如天算,刘琮竟然率众人投降曹贼,肯定失望之极!” 徐庶和刘嘉都会心一笑,徐庶道:“但他们并没有灰心丧气。他们也知道这次与曹军一战既是他们最困难的时候,也是他们最有机会的时候。他们只有牢牢把握这个机会,才能有出人头地的希望。所以结盟抗曹是肯定的,但他们不会单独来与主公结盟。因为刘备素有仁名,也靠此名在乱世立足,若与主公单独结盟,今后取益州时则必背负盟之恶名,于他仁名有大损,不利于将来的争霸。” 见刘嘉、彭羕沉思,徐庶继续道:“然而我们这支人马是各方不可忽视的力量,无论与谁为敌,都够他们思考一段长长的时间,所以刘备不得不暂时交好我们。这就是造成了他们现在与将来的困惑。怎么办?那就先结交孙权,然后再来联络我们!为何?因为世人都知孙权强而刘备弱,此次结盟作主者必是孙权,众人也就都以为刘备之所以结交主公乃孙权之意而非刘备之意,或者说刘备只是跟从而已。今后待他们实力增大形势好转,攻益州可不担或少担背盟之名。” 彭羕也说道:“孙权之势大而主公之势弱,只有结交了孙权才可能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在刘备心目中当然是孙权更重要,所以先去巴结孙权而非主公。而若他们与东吴结交不成,那么与我们结交就没有多少意义了。” 刘嘉问道:“嘉现在理解了刘备先交孙权而后交我们。但为什么东吴孙权也这么做?毕竟我们的实力明显比刘备实力要强。” 彭羕也用不解的神色看着徐庶。 徐庶斯条慢理地说道:“孙权心思差不多,但取荆州之心远远比取益州更迫切。刘琮一死,刘琦就是名义上的荆州之主,而刘琦与刘备已经合在了一起,结好刘琦或刘备不但可以让孙权以前占领樊口名正言顺,而且为今后兵进荆州各地取得舆论上的‘合理’。况且孙权知道我们的实力要强于东奔西跑的刘备,对付刘备远比对付我们容易,我们不但士气高昂、人数多于刘备军,而且我们有益州作为后方,进可攻退可守,因此孙权欲拿刘备来对付我们,最希望的是刘备和我们先干起来,让他收鱼翁之利。所以,主公你会认为他们先结交我们吗?” 彭羕笑着说道:“有理!刘备是看我们弱小而先交强大的孙权,冷落我们以便今后攻益州;孙权是以为我们比刘备强大,而刘备好控制,他们这样做是连刘备以弱削我们的强。哈哈,想不到曹操未灭,各人就打起了小九九。只可惜的是他们遇到的是主公,羕想他们谁都难以从主公身上得到好处吧。” 刘嘉也笑了,说道:“真是复杂!那我们又怎么做既可以让大家齐心协力抗击曹操,又可以不使刘备、孙权从我们身上得到好处呢?” 徐庶道:“继续装糊涂,我们对他们双方都只讲击败曹操对我们益州有理,我们就是因为知道唇齿相依的道理才出兵的,对于其他不做任何承诺。哈哈,他们想占我们的便宜,我们还想占他们的便宜呢。” 第005回 《诸葛亮步步刁难》 自此以后,刘嘉也不是原来那么积极派人与刘备、孙权联络了,一心一意埋头于营寨建设和士兵训练。 一天刘嘉等人又收到了安置在成都细作的信件,成都城里的情形有点不妙:自从刘嘉公然派兵杀掉曹操使者之后,那些以杜家为主的当地豪强们开始公开蓄积兵力,借口是担心再出现象刘嘉这种目无法纪之人,一旦这种人再随意杀人他们就可以自保。而且在杜夫人和她哥哥杜季等人的排挤挑拨离间下,黄权、郑度等人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杜等人还逼迫刘璋罢黄权、郑度等人的官,虽然刘璋现在还是犹豫,但黄权等人权力减少却是不争的事实。另外杜家现在有与同是成都旺族的一个姓杨的士族来往很密,似乎图谋着什么大事。 负责牂柯、兴古军事的法正也写来信件说以前被赶跑的叛军有一部分逃到了乌戈国、一部分逃到了更南面的缅兰国。他们都在与当地的势力进行勾结,有利用刘嘉统兵在外的良机进攻兴古郡的迹象。不过法正说刘嘉可以放心,他们有能力对付那些叛乱者。 当刘嘉等人正议论如何应付这些事情时,突然有人来报,说是刘备军师诸葛亮、孙权参军鲁肃来见。听了护兵的报告,徐庶笑着对刘嘉道:“他们的速度还是很快呀。今刘备、孙权使者相携而来,结盟之事已成定局,现邀主公相助也。” 刘嘉笑道:“哈哈,既然如此,那就请吧!” 说完,刘嘉率徐庶、彭羕、甘宁、魏延等人出寨相迎。 诸葛亮果然气度不凡,手持一柄鹅扇子自信地摇了摇,然后微笑着看着刘嘉,浅浅地弯了一下腰拱手道:“亮拜见刘太守!”除了对徐庶以眼神招呼外,对其他人好似视而不见。 鲁肃则谦虚得多,先是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说道:“肃奉我主之令前来参见太守大人。”起身后又对众人拱手示意,特别是看到徐庶、彭羕等文官和甘宁、魏延等武将的时候,眼睛里露出惊异的神色。估计是他想不到益州边远之地也有如此人物吧。 刘嘉看见这两个大名鼎鼎的人物自然高兴不已,连忙说道:“请!请!” 当刘嘉转身的时候,微微听见魏延轻轻地哼了一下,看来他对这个牛气冲天诸葛亮有点不满了。 在从寨门到营帐的路上,鲁肃细细打量着里面的情况,而诸葛亮则浅笑着一边回答着刘嘉的问候一边装着有意无意地扫周围一眼,他似乎对刘嘉的士兵不是那么太在意,营寨里面的一切无法吸引他的目光。 这自然又引起了魏延、沙摩柯等人的不愉快,要知道这可是他们努力了好久才把士兵训练好的,不至于这么看不上眼吧? 进了营帐分主客坐下后,鲁肃说道:“太守真是名不虚传呀。年纪轻轻降南蛮、伏番王,把偏远的牂柯郡治理得紧紧有条,肃以前以为多有溢美之词,今日见太守兵精将威,才知道世人所言不虚。” 刘嘉谦虚地笑道:“子敬往嘉脸上贴金了,嘉愧不敢当。就算这些事是真的,也都离不开孝直、元直、永言等人的筹划和甘将军、魏将军、沙将军等将军的全力拼杀。” 刘嘉嘴里是这么说,心里可美得很,能受到鲁肃这个人的夸奖可不容易,这人是孙权手下最重要的能人之一,见多识广,看问题很准。 诸葛亮也难得地点了点头,说道:“想必令尊以太守为荣吧?” 听了诸葛亮的话,几个人都一愣,刘嘉也是觉得心里堵的慌:“诸葛亮怎么是这种人?怎么一点也不象自己心目中想象的那个人呢?” 这时彭羕插话道:“羕多次听我主言及孔明先生胸襟博大、智慧超群,以前随主公游荆州多次探访先生而不得一见,至今哀叹可惜之至。世人也都说先生有管仲之才,是以以卧龙称之。今日一见,才知古人说的好,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呀。” 诸葛亮不以为怒,微笑着说道:“哦,那亮感谢太守大人高看!亮已奉我主刘豫州此身足已,是以不敢高攀太守大人。亮观太守一行文官武将从益州闭塞之地而来,抢秭归霸夷陵。也算是所向披靡,不知太守大人是否也以为曹军不堪一击呢?” 徐庶笑道:“不知先生何出此言?我主率我们从益州而来,既然来到这里,已足见我主虽身处闭塞之地然见识并不短。秭归、夷陵我军占领时,襄阳已树曹贼之旗,此为剿曹贼并非我们抢占地盘。” 反驳完诸葛亮的指责,徐庶又道:“曹军是否不堪一击,想必先生和你主更清楚。庶也听说了刘玄德手下的大将张飞孤身阻断长板桥、赵云千军丛中救幼主……,这等英雄壮举,庶等略有耳闻。” 听徐庶明夸暗贬,彭羕忍不住想笑,其他武将见诸葛亮脸色一变,知道徐庶说中了诸葛亮的痛处,都面露笑容,童成虎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只好掩住嘴低着头,但肩膀一耸一耸的,众人都知道他在干什么:有这么好的武将竟然还被曹操杀得丢盔弃甲,这指挥战斗的人也太次了吧。 诸葛亮摇了几下手里的鹅毛扇,语气平和地说道:“我主心慈手软,不舍丢弃与百姓而与之同行而导致大败,此仁者之为也。再者胜败乃兵家常事,有什么可笑的吗?” 刘嘉见徐庶又要反驳,就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并笑着对徐庶道:“孔明先生才从江东舌战群儒而来,我们那里是他的对手?”说着转头对诸葛亮道,“刘豫州以弱兵抗强敌,嘉心里佩服。但不知先生为何对我们益州兵如此不看在眼里?现在正是我们同仇敌忾的时候,我们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请先生明言。嘉自认为还是有听得见忠言的肚量。” 诸葛亮一愣,想不到刘嘉主动中止争论。他今天一是来邀刘嘉加入他们抗曹联盟的,二也是想杀一杀刘嘉他们的傲气,让益州兵听从荆州东吴两方的节制,而不是让刘嘉凌驾在刘备的头上。 诸葛亮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他认为他们掌握了刘琦也就正统地继承了刘表的权力,本来这东西就是虚的,如果自己一方不表示强硬一点,别人更不会把这个流传下来的权力当回事。二是刘备几乎就只有这个机会了,如果这次被刘嘉、孙权吃掉就永无出头之日了。诸葛亮必须赌这把! 现在见刘嘉这么问,倒不还意思说什么。说实在的他进来的时候也是象鲁肃一样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个小青年的手下有甘宁、魏延、高沛、沙摩柯、鄂焕等明显看出就是武艺高强之将,还有徐庶、彭羕等足智多谋的幕僚。他们的营寨修建得中规中矩,水军营寨更是无懈可击,士兵也是杀气腾腾久经训练的样子。 今日看来刘嘉此人真的不可小视。 见所有人都看着他,诸葛亮心里在飞速思考该如何回答好。想了一下他说道:“不知太守是否愿意加入荆州与东吴的抗曹联盟?” “嘉就是为此而来,曹军势大,非一家之力可以抵挡。”刘嘉点了点头道。 “那太守对三家联盟后指挥权又怎么看呢?”诸葛亮问。 “当然是奉能者为盟主。”刘嘉道。 “那能者为谁?”诸葛亮问。 “这……”刘嘉犹豫了,确实这可不是一个小问题。 第006回 《三方讨价还价》 徐庶见刘嘉被诸葛亮的话带着走,非常被动,于是插话道:“庶看孔明先生问的有点唐突,我主既没有见刘豫州,又没有见孙仲谋,又如何得之谁是能者?就依孔明先生所见,谁又是能者呢?” 诸葛亮笑了笑道:“所以亮认为这个为主之人还真不好确定,既不能选出谁能谁愚,又不能相互之间打一仗来选武力最强者。那怎么办?……” 徐庶道:“未必就一定要通过打仗才能知道各自的实力,双方可以凭士兵数量的多少而裁定。” 诸葛亮还是挂着他招牌似的微笑,摇了摇扇子道:“哈哈,元直这话怎么如同三岁小儿之言?远不说官渡之战,曹军以少胜多,就说眼前襄阳城里也是精兵十万,不也没有挡曹军一步吗?士兵多又有多少用处?” 徐庶也不怒,微笑道:“刘豫州和我主现在实力谁强谁弱,这应该很清楚吧?” 诸葛亮点了点头,道:“你们胜在人多,而我主胜在将强,实在难以区分。” 听了诸葛亮这话,几个武将的脸就绿了,鄂焕第一个忍不住叫道:“放屁!你们不就是几个东逃西跑的常败将军吗?关羽、张飞、赵云算什么?我们却不怕他们。” 诸葛亮听众将之言只是微微而笑,并不生气,他见刘嘉沉默,就不理其他人而对刘嘉道:“亮这里有一个建议,不知太守同意否?” “先生请言。”正在思考诸葛亮话语的刘嘉一愣,顺口说道。 诸葛亮道:“首先亮想问太守,常败者是不是就无能?” 刘嘉隐隐约约知道诸葛亮想说什么,但他还是说道:“不,当年高祖常败于项羽,但最后项羽四面楚歌而自杀。常败并不一定是无能,善败者更是智者。” 诸葛亮拱了一下手,道:“谢太守之言。”之后他又问道,“亮能否说常败者对敌经验丰富呢?” 刘嘉道:“可以这么说,但仅针对善于研究的智者,否则唯添胆怯尔。” “那请太守直言我主刘玄德是善于总结研究之人还是胆怯之人?”诸葛亮微笑着问道。 “哈哈,算是经验丰富之人吧。”徐庶道。 诸葛亮笑道:“我主善败,对曹军又有十多年的对敌经验,手下关羽、张飞、赵云等将更是从曹军血海中游过来的,且占尽荆州地主之宜。能否代太守行盟主之职呢?” 刘嘉心里一乐,绕了半天,还是想抓指挥权?他笑着说道:“既然嘉率军来这里,自是与诸位同舟共济,只要有利于抗曹,嘉愿意听从刘豫州、孙仲谋的命令。” 鲁肃一直乐于旁观,现在听了刘嘉的话,连忙插话道:“太守虽然年轻,但如此识大体,肃佩服。” 诸葛亮却问道:“太守此言,是不是说联盟所有针对益州命令都必须经过太守的命令才能执行呢?须知军令如山倒,有时容不得片刻迟缓。” 刘嘉道:“是的!但嘉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不会故意延误军令。难道先生真的要将益州之兵打散分布到刘豫州的部队和孙仲谋的部队才放心不成?” 诸葛亮肯定的说道:“正是!” “你!”徐庶气愤地指着诸葛亮说道,“你欺人太甚!我益州兵多将广,你刘备势小力微,难道你们从新野过来就代表荆州?我主以抗曹大义为重,愿意听从你等指挥,还如此步步进逼,用意何在?又有何诚意联盟?” 诸葛亮依然微笑道:“亮正因为知道太守以抗曹大义为重,所以直言。孙仲谋手下周都督善于水战,亮善于陆战,如果太守能把水军交给周都督指挥,陆路军交给亮指挥,何愁抗曹不胜?如果都象元直所想各自抱成团,有利则行,无利则避,那大事能成吗?” 徐庶反驳道:“哼,指挥陆战,孔明未必就比庶高明……” 这时鲁肃急忙插话道:“肃觉得三方既然是同舟共济,就应该无猜忌才对,这样盟主指挥起来才如使臂膀。请太守三思。” 刘嘉沉思良久,道:“嘉虽然不赞成孔明先生的这个建议,但也不完全排斥,你们先制订一个章程吧,我们到时候再讨论。” 诸葛亮笑道:“哈哈,亮也只是一时兴起,说了这么多。实在想不到太守大人如此公心。今天有了太守这个底亮就放心了,待三方主将聚齐后再行商讨,亮想一定会谈论一个各方都称心如意的方案来。亮在这里保证我主一定也会象太守一样以抗曹大义为重。”诸葛亮连忙送高帽一顶,企图来封刘嘉之口。 刘嘉听了只是连连冷笑。 鲁肃道:“肃也敢保证我主会以抗曹大义为重。” 谈完正事,诸葛亮和鲁肃高兴地赴刘嘉的宴会了,因为刘嘉有心结交这两位名人,自然是有问必答,诸葛亮和鲁肃也想不到刘嘉如此“天真”,可以说这次出使的任务是超额完成了,所以一时间宾主尽欢。 本来徐庶和其他武将对刘嘉如此容易就放弃自己的利益非常不满,但想到刘嘉一直以来只有得别人好处,从没有让别人损坏到自己,所以也就放心了,是一种长期信赖形成的放心。 在诸葛亮、鲁肃酒足饭饱走了之后,徐庶等人一再提议刘嘉在今后商定具体协议的时候一定要把握好自己,不要再被诸葛亮左右了。 闲谈的时候,刘嘉问徐庶道:“元直与孔明是不是朋友?” 徐庶虽然觉得刘嘉的话问得奇怪,但还是老实回答道:“不是。庶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今日一见倒是觉得这人很会抓机会,只要有了一点理由就能穷追不舍。对了,主公为何这么问?” 第007回 《刘备的热情》 刘嘉一愣,连忙道:“嘉也是随便问问。没有其他意思。”说完,又画蛇添足地掩饰道,“嘉以为智者认识智者的机会要多一些呢。” 徐庶道:“主公过奖,庶与主公比起来主公是九天翱翔的凤凰,庶勉强能算草堆里寻食的麻雀。哪里敢称智者?本来庶认识主公之前,庶的一好友庞统庞士元曾邀庶去结识孔明的,但见到主公后,庶先是回老家,然后被母亲‘骂’到牂柯郡去了,所以不曾见到。” “哈哈,原来如此。”刘嘉忍不住笑了,刘嘉记得一些书上说诸葛亮是徐庶介绍给刘备的,不想徐庶因为见到自己而走了,看来把诸葛亮推荐给刘备的另有其人了。 徐庶奇怪地问道:“主公为何而笑?” 刘嘉连忙掩饰道:“笑元直被嘉抢走了,孔明少了一个见识元直的机会。”说到这里,刘嘉又问道,“元直认识庞士元?能不能请他来帮嘉?” 徐庶笑道:“哈哈,庶知道主公思贤如渴,早就让李恢派人去找出了,而且庶知道此地还有马良五兄弟是能人,正派人帮主公去请。” 刘嘉高兴地说道:“真的太谢谢元直了。” 诸葛亮等人走后第十天,江夏的刘备、诸葛亮在关羽的护卫下来到了雄鸡山刘嘉的营寨。 刘备表现非常活跃,一见刘嘉还没有等刘嘉行礼就扯住他的手连连喊道:“侄儿,侄儿,想死你叔了,想死你叔了,还好吧?还好吧?……” 刘嘉真有点受不了他的热情,一边摆脱他的过分靠近,一边连声说道:“好,好,很好,很好。” 说完,刘嘉就很佩服起刘备来:这人的感染力真是惊人,他喜欢把话说二遍,我也跟着这样了。看来不但自己难以在谈判中捞到什么便宜,今后诸葛亮更是难得拉过来的了。 几个人在寨外亲热地交谈一会后,就来到了刘嘉的帐蓬里。刘备一方有刘备、诸葛亮、关羽、简雍四人,刘嘉一方则有刘嘉、徐庶、彭羕、甘宁四人。 双方都觉得有点别扭,只好顺着刘备的话来,先是刘嘉与他述亲情,从刘嘉爷爷的爷爷说到爷爷再说到父亲再说到刘嘉的哥哥,然后又说刘备爷爷的爷爷说到爷爷再说到父亲再说到刘备本人,反正两人之间有很深很深的源缘。 谈完之后,又说起当今大汉天子的苦境,说起刘备这么多年为天子奔波的辛劳,以及曹操的残暴,刘备在这次战争中如何凄惨,等等等等,当然主要是刘备在说,刘嘉等人在听。 刘备在说的过程中还真的哭过几回,一是赞扬刘嘉有眼力有勇气率军来荆州抗曹操时大哭,这个时候哭似乎是喜极而哭;二是说到天子蒙难时哭,似乎是替天子委屈而哭;三是说到汉津口大败妻离子散时哭,这个就是悲愤而哭了。 哭完之后,双方还说了一些双方应该相互信任,怎么相互接应,怎么供应粮草等问题,因为三方中还有江东主将周瑜没有来,所以一些问题不能过分深入,只好泛泛而谈。 与刘备交谈完话,刘嘉感到比打了一仗还累,因此找了一个借口,让高沛、童成虎带他们几个人到军营里去看看,随便让他们看一看益州的水军,让自己轻松一下。 刘备他们当然欣然同意,刘备马上就中止了哭谈,急忙去看刘嘉的士兵与战船去了。 直到他们出了帐蓬,刘嘉这才喘了一口气。 徐庶笑道:“哈哈,主公看起来很不自在。” 刘嘉苦笑道:“可不是吗?哎,也算是一个英雄了,怎么这么样的呢?还不知道要跟他合作多久,晚上这场酒宴估计也是无趣得紧呀。” 几人说笑了一阵,正要出帐蓬透透气时,一个护兵前来向徐庶报告道:“寨外有一个自称是参军故人的人在外面要见大人。” 徐庶连忙问了那人的外形,那小兵道:“那人身材较高,但长的太……太难看,一脸的疙瘩,嘴也是斜的,衣服很脏……” 士兵还没有说完,徐庶就笑了起来,挥手叫小兵出去后对刘嘉道:“主公,前几天庶说的那个庞士元到了!” 刘嘉闻声一喜,连忙问道:“是庞统庞士元吗?” “正是,长成他那个样子的世上难找第二个。哈哈……”徐庶说道,“庶要去迎他,先失陪。” 刘嘉连忙起身,说道:“一起去,一起去。”说完,对彭羕、甘宁道,“走吧,我们一起去见识见识这个凤雏先生。” 当刘嘉等人走到寨门时一个看起来不修边幅之人在那里仰望着远处的群山,似乎知道有人会去接他的,一幅悠然自得的样子。 徐庶连忙紧走几步,抓着他的手说道:“士元总算来了!” “哈哈,没有好酒了,只好找你。喝惯了你送的什么牂柯太守酒,其他酒是不想喝了。”庞统回过头来笑道,不过他这笑比别人的哭好看不了多少。 刘嘉一看他的容貌,心里就想:真丑呀! “早知道这样,庶就该少送一坛酒给士元了,士元不就会早点出窝吗?哈哈……。”徐庶道,说完指着刘嘉道,“这就是酒的主人,是他到荆州送酒给庶,然后庶让子彻手下人转送给士元的。” 庞统转身对众人拱了一下手,说道:“在下参见太守大人、参见永言大人、参见兴霸将军!” 刘嘉、彭羕、甘宁连忙还礼。徐庶道:“既然士元都猜出来了,也就用不着庶介绍了。正好马上就要开宴了,今天你要喝多少酒就可以喝多少。对了,这里还有士元的一个故人在此,你猜上一猜,看他是谁?” 庞统道:“嗨,还用得着猜吗?现在周围的人都知道刘豫州到了这里,元直说的故人肯定是孔明。他人呢?统正在奇怪他怎么不出来迎接呢?” 第008回 《凤雏潇洒而至》 “哈哈,他到我们军营里陪刘玄德看军营去了。”徐庶道。 刘嘉道:“士元请进吧!这营寨之外似乎不是嘉待客之地。” 庞统时不时看了看周围的情况,一边说道:“嗯,还不错,有大家子气。恐怕孔明看了会出几身冷汗吧,哈哈。” 甘宁听了这话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个庞统,笑着说道:“他呀,一直看不上眼呢。我们是来帮他们的打曹操的,为什么会出几身冷汗呢?” 庞统笑道:“哈哈,不见得看不上眼吧?至于他为什么会出几身冷汗,元直,你猜猜看。”说着眼光在刘嘉、彭羕两人脸上似乎无意地扫了一下。 徐庶低头不语。 彭羕摇了摇头,嘴里嘀咕道:“没有道理呀,我们又不是针对他们。” 彭羕的意思与甘宁说的意思一个样。 徐庶正要开口,刘嘉道:“嘉似乎想到了一点,不知对不对。” 庞统哦了一声,有点惊讶地看了徐庶一眼。 徐庶心里一动,马上把到嘴的话吞了回去,说道:“主公不妨说一说,庶也有点模糊。” 刘嘉笑道:“内室进狼!” 庞统惊讶着没有说话的时候,彭羕摇头道:“什么内室进狼?这荆州又不是刘备的,再说我们是来打曹操的。我们不帮忙他曹操还不把刘备杀的人头落地?” 庞统笑道:“谁说这荆州不是刘备的?再说如果你们把曹操赶跑了还会走吗?” 刘嘉正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彭羕争道:“谁说是他的?刘表死,刘琮接。现在刘琮投降曹操不算,那也是刘琦接呀。哪里轮到刘备了?” 庞统道:“刘琦放权呢?或者干脆死了呢?” 彭羕反对道:“刘琦正年青,那里那么快就死。难道刘备要杀刘琦而夺其权?” 庞统连忙摇头道:“不,不,先生想到哪里去了。统是说刘琦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不久必亡。” “哦——”几个人都惊讶地点了点头,各自沉思着。 只有庞统微笑着左顾右盼,边看边点头道:“不错!有大家风范。” 庞统看了一下身边,见只有徐庶在身后,就小声笑道:“看了你们的营寨和士兵,不要说是坐立不安的刘备会心情紧张,就是拥有雄兵数万的周瑜恐怕也会心惊肉跳。呵呵……” 徐庶也认同点了点头,担忧地说道:“但愿三方能以大局为重。先把眼前的曹操赶跑再说。” 庞统又笑道:“到底是联盟,还是联杀?呵呵……,这荆州可真的热闹了。” 徐庶只好微笑着不语了。 这时刘嘉赶上来正要与庞统攀谈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人笑呤呤地从前面树林中一排卫兵身后转了出来,来人一看他们先是停了一下脚步,接着快步走来,边喊道:“士元!什么时候来的?” 虽然刘嘉还没有看清他的面目,但看他手里拿的扇子就知道这个人就是他们刚刚议论的诸葛亮! “哈哈,孔明你怎么才来迎接?”庞统连忙迎了过去。 待众人走近,庞统说道:“元直以前送给统的牂柯太守酒没有了。日子难熬,听说他在这里就过来讨点看看,不想孔明你在这里,正好统也懒得走了。你催统出山的信,统十天收到的。” 一见诸葛亮和庞统近密,而诸葛亮又请庞统在先,刘嘉心里就有点失落。他对诸葛亮问道:“先生这么快就把兵营看完了?刘豫州和关云长他们呢?” 诸葛亮一手抓着庞统的手,一手抓着鹅毛扇,听了刘嘉的话,他把手里的扇子一挥,说道:“太守手下的鄂将军、童将军见了关将军非要比武不可,他们就去比武和观看去了,亮对这些没有兴趣,所以就随便再走走就过来了。” “啊——,他们怎么敌对过关将军呢,不会伤他们吧?”刘嘉一听鄂焕他们要跟关羽比武急了,连忙问道,鄂焕是一个标准的莽汉,要是拼上命了怎么办? “哈哈,太守放心,没事的。我主公在那,而太守的高沛将军也是一个稳重之人,不会有事的。”诸葛亮笑道。 庞统见刘嘉这么关心手下将军,就问道:“太守认为他们两人还比不过关将军吗?” 刘嘉摇了摇头,说道:“这……,他们两人确实难以跟关将军匹敌。” 庞统听了笑道:“哈哈,如果是这样,太守大人就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以关云长的傲气,他肯定不会伤他们的。” 接下来众人谈的都是一些军事、粮草方面的事,也对明天东吴周瑜来怎么接待稍微谈了一下,不知不觉天色就晚了下来。 当宴会快要开始的时候,鄂焕和童成虎他们才过来,果然两人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高沛脸上略有戚容。 而刘备、简雍一脸的兴奋,关羽则是一脸的平静,好似刚才的比武与他无关似的。 见了他们那样子,刘嘉心里就想笑:你们也太不自量力了,关羽是谁? 上了酒席,喝酒的人又分成了三类,一类是鄂焕、童成虎、魏延等人,有酒量无酒德,举杯即干,好似天生与酒有仇,非喝掉它们不可,直到趴下才罢休。 一类是庞统、关羽、刘备、高沛、甘宁、彭羕等人,可以喝,但更喜欢品,兴趣高多喝,兴趣低少喝,这类人数量最多,除非实在有什么开心事才可能喝醉。 再有一类就是刘嘉、诸葛亮、徐庶、简雍等人,不喜欢酒,但出于礼节也喝上几口。 因此酒食一摆上来,鄂焕、童成虎他们就先给自己倒了三大杯润了润嗓子,然后相互敬了起来,或者向第二类人挑战,当然这个时候敬酒还相当文雅,一人一张几案,敬酒时也是直坐起来,双手捧酒向对方施一礼,说声:“请!”就可以了。 也许是开始进辕门被吓住了,现在关羽所向无敌的情景又使他兴奋了,总之刘备今天喝酒非常爽快,不但别人敬的酒每次都痛快喝下去,而且还几次主动敬庞统、彭羕二人的酒,他喝的量几乎与鄂焕、童成虎相等了。不过毕竟酒量小,益州酒又岂是平常酒可比?刘备很快就醉了,第一个被人扶了下去休息。 在刘备之后,鄂焕、童成虎等武将也醉了,估计是今天比武不胜,所以酒不醉人人自醉。 第009回 《都想争名士》 有几个人不太喜欢在酒桌上耗也借故离开,所以到最后宴会上的十几个人只剩下刘嘉、庞统、徐庶、诸葛亮、关羽、甘宁等六个人。 关羽、甘宁二人也许是英雄惜英雄,竟然不急不慢你一口我一口地品上了,间或相互说上一二句话,但大多数的时候则是小口喝着酒,形成一个小“集团”。 刘嘉、庞统、徐庶、诸葛亮这四人则气氛热烈地多,其中话最多的还是庞统,谈他游历各地的经历,谈他知道的闲闻趣事,因为口才好,常使三个听众大笑不已。 徐庶趁庞统喝酒的时候问道:“士元,这天下之大,穷其一生也未必能看完。今后有什么打算没有?能不能帮我主助益州一臂之力?” 刘嘉也用热切的眼光看着一脸酒水的庞统。 庞统笑了,自信地说道:“哈哈,统还真的不愿意现在就捆住自己。你们看统现在多好,走到哪里都有酒喝,又不要做什么事。统跟太守吧,孔明不太愉快,辅佐刘豫州吧元直不乐意,助孙仲谋?估计两位都不高兴,而伴曹操呢?统自己不喜欢。统虽然有点本事,但最后给谁用,还真难决定呀——” 刘嘉一听这么自傲的话,一下乐了。 诸葛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士元不是答应过亮一起辅佐一位明君吗?” 庞统笑道:“统是答应了你孔明,可没有说什么时候吧,原来也说过要几年之后?说实在的刘豫州是不是明君,统还要在外面看一看。” 诸葛亮有点不高兴道:“士元这话让亮有点不明白了,世人都公认我主刘玄德乃当世英雄……” 徐庶笑道:“孔明先生也有说话不严谨的时候,哈哈,世人包括哪些?庶也算一个吗?” 庞统还是笑道:“如此美酒,实在不适合各位做口舌之争。喝酒,喝酒。” 平息了“战火”,庞统又道:“孔明你放心,在此之前统必不专事一人,怎么样?” 诸葛亮这才松了一口气,举起酒道:“士元刚才的话真是吓了亮一跳。亮相信我主有你我二人辅佐一定能成就一番大的事业。” 刘嘉听了庞统的话,心里凉了半截:满以为自己有把握把庞统收归己有,却不知道他与诸葛亮有如此之约。不过他还是不死心,心里想不到你庞统要过来,老子还要把你诸葛亮也要撬过来呢! 他想了想,说道:“士元,能否听嘉一言?” 庞统微笑道:“除了刚才那个招揽的意思不要说以外,其他统都可以听。” 刘嘉道:“好,嘉就将招揽之意埋在心里!只评论士元本人。论才智士元真是天下少有的奇才,但世上有权者未必都真的马上赏识先生?” 这话一说出口,周围的人都惊奇地睁大了眼睛,连关羽、甘宁都停杯不饮,用一副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刘嘉。但是当事人庞统却低下了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诸葛亮见庞统低头,他想了想也把眼睛落在了身前的酒杯上。 徐庶很快也明白了一些,为了配合刘嘉,他故意问道:“士元高才有目共睹,世人皆称之为凤雏,太守为何有此一说?” 刘嘉欣赏地扫了徐庶一眼,说道:“哈哈,嘉也是一时感叹。孔明先生以为呢?” 刘嘉说完,眼光就落在诸葛亮身上。 出于所有人预料的是诸葛亮竟然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太守之言,亮只能无奈认同。” 诸葛亮之所以说这话是因为刚才刘备只向名声在外的徐庶和身材魁梧的彭羕敬酒,而没有理一身杂乱面貌丑恶的庞统,诸葛亮只能认同了。 诸葛亮说完之后,徐庶又配合地问道:“除了太守,天下还是有人慧眼识人英雄没有?” 刘嘉挥了挥手道:“有!不过此人是我们现在的仇敌——曹操!” 其他人还在怀疑的时候,庞统举起了酒杯有点凄苦地说道:“曹操还未必呢。统敬太守一杯!” 刘嘉也硬着头皮喝完了杯中之酒,酒虽苦但心里乐。 庞统用衣袖抹了一下满是酒水的嘴巴,又倒了一杯酒,对诸葛亮说道:“统有个俗人之请,不管今后统是不是辅佐刘玄德,请孔明不要在刘玄德面前提统。孔明能答应否?如答应你我再饮一杯。” 诸葛亮想不到刘嘉轻轻几句话就在庞统和刘备之间安下了一根刺,看着庞统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诸葛亮不得不在心里重新对年轻的刘嘉再做一番新的评估:这小子真是高人啦!可这怪也只怪自己的主公不识人,也只怪自己怎么不早点提醒主公。 事到如今只好无可奈何地朝庞统点了点头并无奈地举起了酒杯。 刘嘉和徐庶见诸葛亮点头后喝酒,心里暗乐。 说实在的,诸葛亮还是过于高估了刘备,历史上,就算后来庞统在刘备手下做事,刘备也只给他一个县令的职位,还因为庞统管理的那个县没有搞好差点把县令都撤了。最后在多人的恳求下才让他参赞军机,最后发现他的真实才能后带在身边进入益州,可没有多久庞统就被张任的益州兵给射死在落凤坡。 这段沉闷的气氛过了好久才消失。不久,庞统又活跃起来了,他笑着对诸葛亮道:“孔明,你现在急不急?” 诸葛亮明知故问道:“急什么?三方联盟以成,曹操指日可破,亮正高兴着呢。” “哈哈,是吗?”庞统又喝了一口酒,道,“之后呢?” “之后据荆州,守荆州,……”诸葛亮尴尬地没有再说下去了:是呀,就算占据了四战之地的荆州,而益州进不了,扬州进不了,曹操又雄据北方,下一步到哪里发展实力? 不过诸葛亮不是他人,他略一沉思后摇着扇子说道:“事在人为!只要士元肯出一臂之力,我主文有士元、伊籍伊伯机、简雍简宪和、孙乾孙公祐,武有关羽关云长、张飞张翼德、赵云赵子龙、麋竺麋子仲,还有刘封、关平等能人,天下自可取得一席之地,灭曹操,兴汉室也不是不可能。再说能把荆州治理成天下富饶向往之地,在荆州为老百姓造富一方,不也很好吗?” 几个人就这么喝着酒,有心无心地谈着。 …… 第010回 《惊涛骇浪的分兵计》 第二天上午因各自有要事谈,所以都分别在各自首领的营帐里讨论今天晚上三方结盟的事情。 本来刘嘉是想邀请庞统加入一起讨论的,不过彭羕、甘宁、魏延等人不同意,他们担心庞统把相关机密透露给诸葛亮,那自己一方就被动了。而且庞统本人也不愿意参加,他对刘嘉、徐庶笑着道:“你们这次讨论可不仅仅是考虑如何抗曹,而是还要讨论抗曹后怎么分利的事,你们与刘玄德之间肯定有些计较,所以统不敢掺合。哈哈……” 笑完,他就从刘嘉手里讨了一艘船,带着几个小兵,提了酒和熟肉,兴致勃勃地下江赏景去了。临走的时候还与诸葛亮打了一个招呼,以示两不相帮。 刘嘉、徐庶、彭羕、甘宁、魏延、高沛、沙摩柯等人讨论来讨论去,意见去总是统一不起来,总是不知道如何处理三方相互之间的关系。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徐庶突然说道:“要想三方真正联合起来一心抗曹,我们可以考虑孔明的建议,以一条险计来应付。” 刘嘉道:“分兵?” 徐庶郑重地点了点头:“对,分兵!把我们的士兵分为三部分,主力部分在自己手里。小部分分成二块分到江东和孙权的手里。” 就在其他人惊讶的时候,鄂焕首先叫了起来:“分兵?就是三岁小儿都知道这是蠢人所为,纯粹是把刀柄交到别人手里,你们是担心他们下不了决心吞并我们吧?我们的兵比江东兵少,比刘备兵多,为什么不是多的分兵或者少的分兵,为什么单单是中间的我们来分?那刘备二万残兵败将分了最好,免得我们受他们的霉气,打不了仗还拖累我们。” 沙摩柯也说道:“这步不可行!我们完全可以自主打仗,与他们共同进退就是。难道他们一怕,我们就分?沙某也坚决不同意先生的分兵意见。” 魏延、高沛虽然没有说话,但他们的表情显示他也赞成鄂、沙两人的意见。 只有甘宁、彭羕在思考。 过了一会,甘宁也说道:“宁一下也想不通,元直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徐庶点了点头道:“在这里庶先问各位,太守带二万四千雄兵来到雄鸡山是干什么的?” 彭羕想都没想就说道:“那还用问,自然是抗曹的,但我们三方还有胜利后争抢地盘的事,那才是根本的。就算我们不抢,别人也会怀疑我们抢而对付我们。元直不会天真地以为他们会认为我们只是好心地帮他们抗曹,胜利后会不声不响地回益州吧?连羕这个益州来的人都不信。” 鄂焕、魏延等人也跟着大笑起来:“我们怎么可能这么傻?不抢白不抢!哈哈……” 徐庶点了点头道:“是的,第一是众所周知的抗曹,打败曹操。第二就是为今后的壮大占地盘。其中占地盘是我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否则我们没有必要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受人冷遇。但要实现占地盘,必须先打败曹操才可能实现,不打败曹操不但我们占不了地盘,而且我们益州也快活不了几年。” 徐庶又问道:“如果我们坚决不分兵,能打败曹操吗?请你们先不要忙于回答,而是先想想为什么这次我们来帮江东和刘备抗曹不但没有受到他们的热烈欢迎,反而被他们冷落了好多天,为什么?” 彭羕道:“当然是怕我们。” 徐庶道:“是的,是怕我们。怕我们什么呢?怕我们战前吃掉他们!怕我们在战斗的时候捣乱,怕我们战后抢他们的地盘。” 魏延道:“那难道他们怕我们就把兵交给他们?” 徐庶道:“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分兵并不是把兵交给他们,只是让他们在决战的时候节制一段时间,平时的控制权还是在我们手上。其实与其说是分兵,不如说是安钉子掺沙子的计策。” 鄂焕道:“他们一怕,你就把我们交给别人使?焕见了那诸葛亮和刘备就烦躁。” 彭羕则对徐庶说:“我们分,那周瑜、刘备他们分不分?不至于他们就相互充分信任,而只对我们猜忌吧?他们之间的矛盾未必比我们与他们之间的矛盾小。” 徐庶道:“他们分不分,怎么分,这是三方再谈的事。庶先说一说为什么我们要分兵。首先是因为目前的形势决定的。你们看刘备、周瑜之间利益共同点很多,他们两方现在最大的心思和目的就是要打败曹操。一旦抗曹失败,曹军则乘胜南下,这样一来刘备立即无地立足。而江东呢?原来只有北面受敌,而且可以凭江水天险和他们强大的水军与曹军抗衡,曹军南下后,曹军则立即深入到了江东的西面,甚至南面。现在交州还归朝庭也就是曹操管辖,虽然朝庭对交州的影响弱,那时因为路远又有江东阻隔,曹军进入荆州南部后,曹操对交州的控制立即得到加强,这样一来,江东除了东面大海没有曹军外,其他的北、西、南均有曹军,那孙权就有失地亡‘国’之险。” 徐庶见众人点头,继续说道:“所以打败曹操是决定他们两方生死存亡的大事。从这一点上讲他们可以合作也必须合作。为了合作、为了完成打败曹操的大业,他们相互之间可以做些退让。” 徐庶停顿了一下,用大一点的语气继续说道:“而我们太守呢?情形则不同,虽然说唇亡齿冷,但太守抗曹失败则可以退回益州,凭益州天险来与曹军抗衡,万一不行还可以有投靠曹操这条路可走,因为益州牧——也就是太守的令尊——没有孙权的野心也不象刘备跟曹操一样有刀剑之仇。” 彭羕听到这里,开始沉思起来,徐庶看了刘嘉一眼,说道:“也就是说,在周瑜、刘备他们看来,我们太守是超然而洒脱的,并不需要象他们一样必须舍出身家性命来打这一仗,而是有便宜就捡,有空子钻就会去钻。如果三方独立行事,刘备会时刻担心被吞掉、江东则担心太守什么时候会反戈一击。他们两方都时时担心被太守卖掉!这样一来他们的大部分精力就要放到怎么防备我们这件事上了。猜疑不定的三方也无法集中力量去对敌,如此分心能不能取得抗曹的胜利?估计比水中捞月好不了多少。” 第011回 《求同存异联盟成功》 趁大家在思考,完全明白过来的刘嘉说道:“我们独立存在是不太现实的。就算我们二万四千人把营寨关起来,天天睡大觉,他们也不会放心,他们回感到其头顶上悬着一把随时可以夺命的刀。” 彭羕似乎也想通了,说道:“如果这么说的话,让刘备分兵给我们和给江东就更不可能了。” 魏延、沙摩柯点了点头,鄂焕则问道:“为什么?我们能他们怎么不能?” 彭羕道:“让他们分兵,不加强了我们让我们更强大吗?” 甘宁赞同地说道:“主要是我们太守攻退均可自如,让他们不敢充分相信太守。只要太守稍微向曹示好,太守不成州牧就成列侯,可以连升好几级,他们能不担心吗?怪不了刘、周二人,毕竟是生死之事。” 徐庶点了点头说道:“就结盟方式而言,庶以为无外乎以下几种形式:第一种情况是三方混编成一个整体,不分你我共同对敌,以周瑜为首;第二种情况是各自独立,在盟约的约束下共同进退;第三种是力量弱小的刘备军打散分到太守的军队和周瑜的军队中;第四种情况就是现在我们讨论的这种情况,我们分部分兵出去;当然还有第五种情况就是太守的兵全分散,不留这一万人马在手,太守成一个孤家寡人。” 刘嘉说道:“对于第一种情况,嘉想没有必要说吧?心怀鬼胎的三方能整合成一体吗?恐怕只有神仙才能,估计曹军还未到自己就先打起来了。”众人也均摇头,现在才提出分部分兵就吵翻了天,要都交给周瑜的话估计天会塌下来。 其他的情况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大家的心思基本都统一了,就是分部分兵出去。不过沙摩柯又问道:“末将现在对分兵没有什么意见,但末将担心的是这些分出去的部队的安全,他们会不会偷偷地把我们的领兵之人给杀了或者找一个什么借口把我们给斩了,那我们的兵不是都给他们了吗?” 刘嘉道:“这个绝对可以放心。他们在曹操失败前不敢动我们士兵一根毫毛。” 鄂焕马上说道:“那也未必,只要周瑜和诸葛亮同时下手,狠心斩杀为首之将,那些兵不全归他们所有?” 沙摩柯道:“杀完我们的领兵大将后,他们因收编我们的士兵而可能增加一万多人,在事后他们再分兵二万防守我们这个雄鸡山的一万人马,我们又能怎么样?他们虽然防守我们用去了二万士兵,但因收编而增加了士兵。两者相抵只少了六千人马!仅仅少了六千人马的刘周联军也许照样抗曹,等收拾掉曹操再回过头来吃掉我们的一万人马,到时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徐庶道:“我们可以事先防范。我们要求益州兵自立营寨,派二到三个人领兵,权力以守营者为最大,且为首之将禁止同时外去。他们最多只能杀我们一到二将,而阻止不了我们军队的反扑。其实就算他们真的丧失理智而全力攻打我们的士兵,我们还有雄鸡山本部的士兵、夷陵的六千士兵可以为援。但那时局势就很难预计得到了,当然我们失败了回益州,而他们呢,不是被我们打得精疲力竭而被他人吞食就是被曹操趁机而入。依庶看,双方领兵的周瑜、诸葛亮都不是鲁蛮之人,不会出现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那战争中我们有危险没有?”高沛问道,不过他又加了一句解释,“末将不是怕危险,而是不愿意被他们暗算。” 刘嘉道:“依嘉估计,诸葛亮会让我们的兵埋伏在曹军的败退路上,敌人势大可以不出来,敌人弱小则抓俘虏。如果是周瑜指挥,他会让我们紧跟在前军后面冲锋。危险是有,但没有大的危险,一旦曹军失败,各位领兵之将可以不再接受他们的节制,尽可能抱成团,提防对方的偷袭,我们本部人马也会前去接应。” 鄂焕笑道:“那还差不多,只要我们合兵一处,就可以把刘备之流杀的落花流水,焕倒要看看刘备那双眼睛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多泪水。哈哈……” “到时候,大家都是混水摸鱼,就看各人的本事了。延以前也怀疑太守为什么要出益州呢,现在明白了。哈哈……”魏延笑道。 “魏将军明白什么了?”徐庶笑着问道。 魏延不好意思地说道:“一是我们出兵,使我们有了名气,说明我们益州什么也不怕。二是我们趁乱可以占一些地盘,为走出益州打下几个基地,如果我们现在不出来,等刘备周瑜他们瓜分好了,攻起来就困难了,攻一个大的城池就不知要死多少人,而且还名声不好。三是……三是……”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 大的方针已定,当然是谈论一些细节问题了。 …… 当天下午,威风凛凛的东吴兵就护卫着周瑜来到了刘嘉所驻扎的雄鸡山。先是酒宴后是商谈军事合作的事情。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在刘嘉的退让下达成了一项协议: 一是指挥以东吴为主,所有军队受周瑜节制。但整个军队又分陆路军和水军两部分,陆路军总部驻扎在江夏,受刘备节制,人数约三万五千人,其中荆州兵二万多、益州兵六千、东吴五千。水军驻三江口,人数六万,其中东吴水军五万,益州水军八千。 二是各盟友的兵先由各自的将领率领,只在决战时刻其首领才有权调用其他盟有的部队,其决战时刻又三方首领共同确认,平时如果调用其他盟有的部队必须征得各自为首之人的同意。部队先各自驻扎在自己的营寨,只在决战前二天到达集结地,胜利后立即归建。 三各盟军的部队只能整体使用不能拆开,以防止出现变相吞并的现象而影响联盟。 三是指挥大本营设在周瑜的三江口,总指挥部由周瑜、诸葛亮、刘嘉组成。 四是粮草由荆州、江东相关各郡提供,由刘嘉统一分配,益州部队所需的战船由江东和荆州提供。 …… 第012回 《周瑜指挥若定》 这份协议可以说极大地照顾了刘备的利益,因为只有他的实力最小,但他们却得到了步兵的指挥权,而刘嘉吃的亏最多,不但没有一点额外的指挥权,而且还有一万四千人将临时被他们指挥。虽然粮食可以由自己来分配,但自己现在又不缺粮,得不到什么好处,而且现在是非常时期,总不能拿粮食去卡别人的脖子。再说就算卡他们也没有什么用,周围都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只要一道命令,命令各郡直接向他们供粮,刘嘉做的一切恶人都白做了。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细节,刘嘉让彭羕、沙摩柯、鄂焕带步兵六千到时候去江夏受刘备节制,让徐庶、高沛、童成虎带水军八千到时候去三江口受周瑜节制。 而由甘宁率剩下的五千水军和魏延率领的五千步兵做自己的直属部队。另外刘嘉还请动了本想超然事外的庞统做一段时间的幕僚,替自己出谋划策。 不过在刘嘉提出将领名单的时候,诸葛亮当面给刘嘉出了一道难题,说是要甘宁出来代替沙摩柯,结果被刘嘉一句话给顶了回去:“不可能!嘉的安全还要靠甘将军保护呢,况且嘉还要看看谁是不是在其中捣乱。说实在的元直、永言、沙将军、高将军都是我们益州的能人猛将,嘉还在犹豫是不是派出去呢。” 达成协议写好盟书后,三方又是斩马宣誓敬天拜地,整整折腾了七天时间才算完成。 刘嘉把大本营交给甘宁后,由魏延带一千藤甲兵做护卫来到了三江口。不久诸葛亮也在刘封的护卫下来到了这里,周瑜自有一番热情的接待不提。 接下来就是三人一起察敌情,调兵布阵,接下来的情况也正如有的书所说:先是曹操将大部分军队驻扎在乌林,由蔡瑁、张允行水军正副都督之职,日夜操练士兵;接下来周瑜通过蒋干用计使曹操杀了懂水军的蔡瑁、张允,而启用不懂水军的毛玠、于禁为水军都督,以代蔡、张二人之职;之后诸葛亮也主导演出一场草船借箭的好戏;之后周瑜手下大将黄盖与周瑜一起演了一场苦肉计,骗取了曹操的信任;最后就是庞统亲自出使曹营,为曹操献上将所有船只钉在一起的计策。 这次出使曹营让庞统再一次佩服刘嘉的先见之明,因为曹操果然很看重他。曹操一听说庞统来,马上亲自出帐迎入,分宾主坐定后与他很客气地交谈,并亲自带他到各营寨去观看。 庞统虽然有点内疚,还是把他想到的计策告诉了曹操,看到曹操听了他的计策大喜过望,曹操连忙喜滋滋的要手下之人去执行,庞统真有点不好意思,只好吃完酒宴只后借故离开了。再也不好意思看到如此看重自己的曹孟德。 这段时间里也发生了许多小的战斗,当然因为是小战斗,所以都是荆州兵或东吴兵去打,刘嘉的部队和他本人也没有做什么用,刘嘉也不知道周瑜胸襟到底是不是狭窄,所以也没有故意显能,再说周瑜指挥的井井有条,刘嘉唯一能做的就是佩服。 周瑜一连串的计使出来,如果不是刘嘉自先知道加上庞统这个鬼才在旁边分析讲解,恐怕他要理解都难。 不过与有关书上记载不同的是,诸葛亮和周瑜完全没有什么水火不相容的情况出现。不知是刘嘉粗心没有看出来还是他们伪装得好,反正看在刘嘉眼里的都是通力合作。 什么草船借箭的计策,虽然是诸葛亮提出来的,但他是当着大家的面说的,而且去取箭的也是东吴的水军将领周泰,诸葛亮和鲁肃都没有具体参加。 实际上取箭的过程也没有书上描绘的那么惊险,他们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去“借”箭,而是去骚扰对方,在那段时间里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双方的骚扰都没有中断过,只是这次因为江面雾大,曹军又大部分不熟悉水战,加上军营里发生了瘟疫,所以曹军不敢出来追杀只好用箭乱射。 因为在出发前诸葛亮说可能对方只用弓箭对付骚扰,不如在船上多扎些草人,所以周泰他们附带得了一批免费箭支,周泰一高兴就在回程时命令士兵高喊:“谢谢丞相送箭!” 让参加骚乱行动的士兵爽了一把,至于到底收了多少箭没有人去仔细清点,一二万支还是有,但不会超过五万,看来还是写小说的人骗了大家一把。 第二件事就是诸葛亮所谓借东风的事。其实当时诸葛亮和鲁肃通过观测天相都预测到了十一月二十日后会有东南风来,只是当时的人都还有点迷信思想,怕管风的神让风来一下就没有了,所以周瑜让诸葛亮登台祭神感谢上苍,那些协助诸葛亮祭神的士兵还是周瑜派出来的呢。 其实古代的人懂天文地理的人多的是,比现在的人厉害得多,如果现代人不借助计算、卫星、雷达,估计在预报天气方面还斗不过三国时代的那些牛人呢。 第三件事就是鲁肃并不象《三国演义》中写的那样窝囊,实际上他的智力与诸葛亮几乎在伯仲之间,相对来讲在大是大非面前,鲁肃还爽快大方得多。诸葛亮现在是时时考虑刘备集团下一步怎么办、到哪里立足、怎么在这次大战中多占点便宜。 当然这也怪不得诸葛亮这么小心眼,现在三方实力只有他的那方最弱,而且其他人都有根据地:表面看刘嘉有成都防备他,但他有牂柯郡可以回;而东吴有扬州可立足。唯一不利的就是刘备,他必须在荆州这个各势力都看得眼红的地方抢下一块地皮才能生存下来,别人是拥有荆州也许可以生活更好,而刘备却是只有拥有荆州才能活命。 闲话少说,言归正转。 建安十三年十一月十八日,周瑜、刘嘉、诸葛亮等人正在帐中坐议,探马来报:“吴侯船只离寨一百五十里,估计明天即到,将为大都督后军。”周瑜一听大叫一声好,笑着道:“曹贼曹贼你的死期到了!哈哈。” 之后周瑜就对诸葛亮、刘嘉道:“这一段时间辛苦二位了,现在大事都已经安排妥当,就请你们回各自的营寨调兵布阵吧,这一仗要好好地打。” 同时命令诸葛亮在战斗前必须切断曹军的退路并阻挡战斗发生后曹军的救援部队。而刘嘉必须在战斗的第二天下午派船把粮食运到乌林,同时准备接应战斗的部队。 第013回 《诸葛亮的心》 因为这是与曹操在荆州的总决战,需要三方的严密配合,因此在总的方针确定下来以后,诸葛亮、刘嘉按照周瑜的吩咐各自带自己的护兵归回各自驻扎的地方。也就是诸葛亮要回江夏指挥陆地军团准备阻截,刘嘉则返回雄鸡山准备粮草和兵力接应。 这里的情况又与有的书上描写不符,实际上诸葛亮是奉命回江夏,而不是因为借到东风后周瑜要杀他而逃跑的。大敌当前,周瑜不是一个不明道理的人,不可能曹操还未露败象就把诸葛亮杀掉。 可是诸葛亮一回江夏并没有急于调兵布阵,而是马上与刘备、简雍等人秘密商议这仗到底怎么打才能得到最大便宜。 刘备一见诸葛亮郑重其事的样子感到有点奇怪,他首先说道:“备一切听军师的,就算把所有的兵打完也可以,只要把曹操打败了就行。到时候我们利用荆州沃野之地很快就能发展起来。” 看来刘备信任诸葛亮真是没有说的,把所有军事大权都交给他。 诸葛亮沉重地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我军打完了,我们还能在这里立足吗?不管是东吴还是益州都会把我们生生地吃掉。” 简雍显然对这个问题也思考了很久,他马上就接过诸葛亮的话说道:“是呀,如果说曹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那么东吴、益州就是眼冒绿光的恶狼。可他们都是兵强马壮的,现在又是进攻曹操的关键时刻,我们该怎么办呢?是不是先生有什么良方救我们?” “主公、宪和你们认为这次曹操失败以后,谁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或最危险的敌人?”诸葛亮摇着鹅毛扇问道。 “当然是江东孙权孙仲谋,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早就把荆州视为他们的前院了。这次他们就开来了六万兵力,后面还有孙仲谋亲自带后军接应,我们和益州的兵加起来不到他们总兵力的一半,也许打完这一仗我们两家加起来数量更少,我们今后的日子难啦。”刘备想都没有想就说道。 因为他心里一直担心这件事,原来的主要心思都放在了如何阻挡曹操上,所以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也因为实力不够,还没有资格考虑,今天见诸葛亮发问才把心中的“苦”吐出来。 刘备想起身后还有两只狼,心情就更沉重起来。自立门户独霸一方是刘备早就具有的想法,无奈上天不给机会,现在有一个机会在这里,当然要努力争取了。 他见简雍还在沉思就问道:“军师有什么话就直言吧!备按照军师的意思办就是。” 诸葛亮没有立即答话,而是看着简雍。 简雍用怀疑的口气说道:“难道军师以为益州这个小小的太守是少年豪杰,是不世英雄?比他父亲出色得多,连江东众英雄都不是他对手?” 诸葛亮慢慢地点了点头,说道:“不是亮以为,而是实际情况根本就是!亮敢断言刘嘉现在不除,几年后就比曹贼更难对付!” “啊!”刘备和简雍都惊讶地看着诸葛亮。 刘备看了简雍一眼,然后对诸葛亮说道:“不可能吧?备看人一向很准,如果他真有非常过人之处,应该逃不过备的眼睛的。刘嘉也算中上之人之智,但与军师、徐庶都没办法比。” 诸葛亮苦笑了一下,心里想:“你好说你眼光准,那庞统才高八斗,你就没有看到!” 但他这话当然不会说出口,而是从侧面说道:“你们只看看他手下是一些什么人物就知道这人的本事怎么样。徐庶、刘巴、法正、彭羕等人,哪一个不是厉害人物?特别是徐庶、刘巴,他们之才不在亮之下,他们如果辅佐的仅仅是普通的人,他们会服吗,很甘心吗?更何况他还是一个益州并不得势的区区太守,年纪二十岁还不到,现在他们这些能人不是以太守称呼而是以主公称之。” 诸葛亮又道:“再就是他手下的将军,甘宁原来仅仅是一个县尉,魏延更是部队中几乎最低的什尉,可被他一用,现在都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将!亮看我们军中只有云长、翼德、子龙才能与他们想比,其他都不如他们。就是将派到我营来受主公节制的沙摩柯,原来是南蛮之王,也算有勇也不缺谋的人物,现在心甘情愿地任凭他刘嘉驱使,如果没有过人的本事,可能吗?” 简雍道:“孔明你这是长他人威风,灭自己的志气吧?县尉甘宁或许水上有一股蛮力,在陆地上能怎么样。还要那个魏延更是没法说。怎么说我们只有云长、翼德、子龙才能与知相比?雍看他们两人年纪也不小了,如果真有本事怎么可能在荆州只是当一个县尉甚至什尉呢?雍决计不信!” 诸葛亮叹了一口气道:“亮现在有什么心情来长他人威风?刘表又什么时候用过真正的人才?他只喜欢那些士族出身的人,其他人都不入他的眼,就象主公,算天下公认的英雄吧?刘表也只让主公守新野,云长、翼德、子龙比蔡瑁、张允等人强多了,结果呢?还不困在新野中。你说关将军是什么人,一般人他绝对不会看在眼里吧,结果在刘嘉那里不与那甘宁成了好友吗?” 刘备自语自语地说道:“看来是备真地看走眼了。”他抬起头问道:“周瑜知道吗?” 诸葛亮点了点头,说道:“他能不知道吗?虽然这段时间这个小青年藏头埋尾,故意装着什么都不会,但象周瑜这种人能看不出来吗?他刘嘉在平南蛮、夺夷陵表现那么好,怎么一到这里就什么也不懂了呢?熟话讲反常则妖,不管怎么样,他这么藏着掖着肯定有他的目的。” “那是不是周瑜也留了后着对付他?”简雍也认可了诸葛亮的话,问道。 “亮估计他肯定留了后着,只是这后着肯定在曹操失败或出现败相的时候才会使出来,毕竟现在最大的敌人是曹操。只有收拾了曹操才能谈得上其他的。”诸葛亮道,他低声说道:“肯定他们是打益州那些水军的主意。只不过领兵的是徐庶,周瑜能否得逞就难说了。” “我们又怎么做呢?”刘备问道。 “亮想了很久,我们也只能从他们归我们节制的这些六千步兵入手,只要我们消灭了他的这六千部队,他刘嘉就象雄鹰折断了一个翅膀。一旦周瑜有办法消灭他的那八千水军,那么这个刘嘉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能不能安全回到益州都难说,到那时候我们才有立足荆州进军益州的可能,否则我们只能永远客居他人的屋檐下。”诸葛亮肯定地说道。 简雍道:“消灭他们?雍对这些益州兵也了解了一些情况,他们大部分人都穿了一种盔甲,不是铁做的,很轻便,可以说是刀枪不入,甚至还可以浮在水面顶托士兵过江。我们要消灭他六千人,谈何容易?如果面对面地打,我们一万多人还不一定打得过他们。” 第014回 《布下陷阱》 诸葛亮自信地笑道:“我们当然不能与他们面对面地斗,我们毕竟是盟友。虽然我们不能,但曹操能!现在最主要是怎么让曹军猛攻他们,或者说我们该用什么计策逼迫曹军只有打败他们才能逃命,而益州兵在我们的将令和当时的情况下又不得不抵挡,那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所以亮准备这么布兵……” 刘备连忙说道:“军师且慢!别人会不会说我们背盟杀盟?会不会说我们宗室相残?”说着眼睛就红了,眼泪也盈满眼框。 诸葛亮摇了摇扇子道:“现在还能顾忌这些虚的东西吗?如果我们此时不动手,远不说取益州难于上天,就是现在想取江陵、襄阳、樊城也是不可能。亮想周瑜肯定在做杀灭那八千水军的打算,就算没有,知道我们在算计这六千人的时候,他也绝对会紧跟其上。只要我们两方动手,我们就更没有后顾之忧了。” 刘备连忙问道:“先生是说周瑜肯定也要打那八千水军的主意?”说这话的时候,刘备的眼泪还挂在眼角。 诸葛亮轻轻点了点头,小声道:“……,否则他就不是周公谨了。” 刘备高兴地说道:“太好了!”说完又动了感情,低声说道,“备实在不想再一次背井离乡,百姓苦、百姓苦呀,当时长板坡真是尸骨满野,惨不忍睹呀,呜——”一个大男人真的又哭了起来。 诸葛亮和简雍已经习惯了他的感情千变万化了,所以没有劝他。 诸葛亮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提高了一点声音说道:“曹军现在驻扎在乌林,一旦败退,则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通往南郡江陵之路,一条是通往荆州之路。而南郡是我们盟军的主攻方向,这里布置的兵最多,而路靠近江水边,前面还有益州李严驻守在夷陵,一旦我们盟军从江水断截或李严从夷陵出兵阻挡,他们就可以完全把这条不宽的路给堵死,就算冲破这些人的阻拦,辗转回到江陵再转襄阳后到许昌去,沿途也是困难重重,因此亮断定他们不会走这条险路,必走另一条去荆州的道路,以便更快地达到许昌安全地。” 说到这,刘备早已收泪恭听了。 诸葛亮用扇柄指了一下地图接着说道:“而通往荆州的这条路上,在前进到沔阳附近时——,你们看,也就是这里!又进行分岔,一条岔路通往西边,可以到江陵、夷陵,也可以前进九十多里之后转向北边到襄阳去,途中只有华容这里有一个关隘但也有一段大路可迂回;另一条岔路则笔直走三十里之后顺襄江也可通襄阳。通向西边的这条岔路路宽易行,平时曹军从许昌来的辎重车队都是走的这条道,唯一缺点就是路远,路上还要提防华容这个地段。而顺襄江的路路窄难走,辎重难行,但距离近。曹军败退时主要走哪条道呢?” 简雍道:“依雍看,曹军应大部分会在去西边的这条道,毕竟他们已经熟悉了这条路,而且路宽人多易行更安全,路虽然远点没有什么关系。” 诸葛亮点点头说道:“说对,也可以说不对。说对是因为亮估计那时候人多杂乱只要有路就会冲,因此这条路上的士兵绝对不会少。说不对是因为曹军突然败退,则肯定是轻装而逃,一般的山路可以通过,一些人为了逃命必定会选最近的路逃跑,加上败退时来不及携带粮草而行,如果多走九十多里路则就多饿几天的肚子,加上又担心我军的追击,所以很多的人会把逃跑的方向选在襄江方向,走这可以省几天的路程。因此我们一边命令彭羕、沙摩柯带兵在这条路上堵截,一边在通向西边的路口布在重兵,阻止大部分军队从那条路走。这样一来,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曹军会走彭羕、沙摩柯他们防守的这里。一旦曹军被我们驱赶到了这里,特别是到了江嘴口这一带,他们就不可能再后退,因为这里一边是襄江一边是高山,只有冲开当面的益州兵的阻截才有生存的可能,因此他们必定会死拼益州兵。” 诸葛亮继续道:“而彭羕沙摩柯他们呢?同样也因为这里一边是襄江,一边是高山,益州士兵他们也必须死拼,否则的话不是被驱赶进襄江淹死就是散开队形乱逃上山被曹军杀死。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有人点火烧他们或者曹军全力而上,他们六千人益州兵就是最有本事也只能授首。更何况一旦战斗打响,必是火光冲天,辗转得信的襄阳守军必来接应曹操,依亮推测这出来接应的部队一定是骑兵轻装走近路,这样一来益州兵前有曹操率领的败军后有襄阳出来的守军,两相夹攻他们不可能脱身。” 在历史上曹操军队在赤壁之中损失是很大,但远没有《三国演义》中写的那么严重,曹操也绝对不是关羽发善心在华容道放走的,关羽率领的五百校刀手在曹操几万或十几万败军面前是翻不了什么浪的。如果曹操真的是三军精锐尽墨,那么他不可能回到许昌后很快就能收拾马超的反叛部队。 曹操之所以一直败退回许昌也是二个原因,一是新降的荆州兵并未完全归心,加上赤壁新败,荆州还要花很多的时间收心才能变为自己的基地,加上当时军队发生了瘟疫,荆州兵大部分被烧死或投降,曹操自知不能强撑。二是他也看出如果继续呆在荆州,孙权和刘备会同心协力共同对他,只有退开一步他们才会相互敌视,自己才有可乘之机。 简雍想了想,慢慢说道:“雍看这条驱虎吞狼之计确实是好。但有两个问题。不知……” 诸葛亮摇了摇鹅毛扇,微笑道:“亮替宪和来问这两个问题吧。一是担心彭羕不会乖乖地率兵深入敌后一百多里的地方去堵截敌人。二是担心益州归周瑜节制的八千水军全力来救,那样的话我们就可能功亏一篑。宪和是想问这个吗?” 简雍惊讶地看着诸葛亮,说道:“雍真的很佩服军师。” 诸葛亮扇了几下,道:“宪和不必惊异。可以说亮是处心积虑多时,当然方方面面都考虑了,所以才有此一说。” 诸葛亮走了几步,说道:“亮先说第一点,按照我们三方签订的盟约,最后总决战的时候,主公有权调动任何受节制的军队,违令者斩,这是最重要的一条。其次,在乌林战斗发生前,他们偷偷的潜入敌后并没有危险,这些情况可以由探马侦察的情况来得知,他们没有理由拒绝。再者就是他们守的这条道与另外那条路远的宽道而言,宽道更重要也更危险,因为那是平时曹军调动部队和转运粮草的大路,至少表面看来那里的曹军攻击力更强,我们把最危险的留给我们,把不太危险的任务留给他们。也就是说无论从哪方面讲彭羕和沙摩柯他们都应该无话可说。” 第015回 《彭羕反对》 诸葛亮见两人笑着点头,继续说道:“至于担心八千水军救不救的问题,亮还巴不得他们来救呢。曹军有多少部队?益州人又有多少部队?总共只有两条主路和一条岔路可走,而我们已经全力以赴堵死了两条,剩下的一条挤了曹军十多万人马,益州水军能冲多远?又能冲多快?曹军非一般军队可比,即使败退也是有较强的战斗力的。” 刘备马上附和道:“是呀,曹操的军队太强了!”他刘备真是深有体会! 诸葛亮接着道:“就算曹军败退,他们断后的一定是精锐部队,在陆地上战斗力强的益州军队集中在我们这里,那八千水军战斗力在水上也许行,在陆地上肯定难以在短时间内打败曹军而快速前进。其实就算他们战斗力惊人,路上到处是败兵、惊马、丢弃的物质,他们也跑不快吧。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他们还没有走多远就被曹军逐步吃掉了。” 刘备道:“要是他们走水路,逆襄江而北上去救援呢?” 诸葛亮摇了摇扇子,笑道:“不会!第一,周瑜肯定不会同意他们战斗时脱离序列带船队去救人,只有打败了曹操的水军,周瑜的部队攻上岸了,才有可以让他们攻击前进去救人。第二,就算他们违背周瑜的命令去救人,襄江现在是枯水期,水少河浅,又是逆水而行,他们行动必然不快,从乌林到江嘴口最快也要二天时间,真要过了两天时间再去那时候战斗早就已经结束了。第三,彭羕和沙摩柯等人只有在遇到情况危急的时候才会发求救信息,其他人收到信息到准备动身再出发恐怕也是一段不短的时间吧?” 简雍笑道:“哈哈,那这样一来,消灭他们岂不十拿九稳?” 诸葛亮道:“不!这件事要瞒刘嘉或着庞统很难,我们必须首先设法是彭羕和沙摩柯他们送不出信给刘嘉他们。亮通过派人监视,发现他们传递信件是通过一种鸟来进行的,我们必须事先把他们的这些鸟给弄死,让他们传不出信,而且调兵的命令尽量拖到最后。不过亮还有一个担心一个忧虑……” “军师还担心什么?又忧虑什么?”刘备连忙问道。 诸葛亮想了想说道:“忧虑不足道,即使亮的忧虑的事真的发生也挽救不了他们六千人的性命。亮担心的是……” 接着他轻声地说出了他的担心,刘备和简雍都点了点头,刘备道:“如果真的那样,备就只好牺牲一名大将了。” 这时,刘备突然小声哭了起来,他哭着说道:“这真是上天不公呀。备兄弟刘璋刘季玉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能干的儿子,却要与曹贼拼死而战,备于心何忍呀。备求先生,到我们为了黎民百姓不得不与我侄儿生死相拼的时候,请先生设法放备侄儿一条生路吧。” 诸葛亮仰天而叹:“看到刘嘉,亮也有一种无法把握自己的感觉……” 诸葛亮、刘嘉离开三江口的当天,周瑜也在思考着这些问题,只是他一向认为自己的智力无人能及,所以他没有象诸葛亮一样与他人商量。当然这也与两人的状况不同,诸葛亮没有直接发号施令的权力,他的想法只有通过刘备才能施行,而周瑜却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图行事,所以他一个人就益州八千水军想了很久很久。 三方中最轻松的当然算刘嘉这边了,回营后的二天都是在欢送徐庶彭羕的部队去发、加强营房建设、把粮食弓箭木头等战争所需物质装上船,一旦战斗开始就准备起运支持前线。 因为决战时期已到,徐庶、彭羕他们已经出发。刘嘉现在手里能够指挥的也只有一万部队和一些后勤民工了。表面看这一万部队完全可以一战,但处在这个中心地带,刘嘉也不得不防不怀好心的人打他的主意,所以这一万兵都守在寨子里。 从三江口周瑜的大营回来以后,刘嘉就与甘宁、魏延等商议怎么抢长沙、零陵、武陵、桂阳等荆州南部四郡的事情。甘宁觉得现在谈抢那四郡还为时尚早。曹操还没有失败,是不是会失败还是一个未知数,再就是法正在兴古郡对付叛军纠集的外部势力情况怎么样也不知道,如果法正的情况不妙到时候我们真正的是四面受敌,无人能接应我们。二万部队能不能在荆州南部立足还要看东吴与刘备他们的合作情况,如果他们共同对付我们,那我们的生存都成问题。 刘嘉一听也没有说什么,不过心里开始怀疑这次设下的大计能不能实现。历史上的火烧赤壁会真的完胜吗?自己想大捞一把的想法能不能实现了?还有自己这么冒险把部队分开能不能达到预期效果?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到来历史而有所改变呢? 他只好又跑到庞统那里,请他为自己出谋划策,甚至准备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这个庞统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懒,从不主动做事,份内之事倒是完成很快,可刘嘉不安排他工作他就睡觉或喝酒,还一个劲的埋怨这军营里没味道,连一个能陪他下棋的人都没有。 见了庞统的面,刘嘉决定还是要有保留地把一些事情告诉他,听取他的意见后再确定下一步的走势。听了刘嘉的话,庞统笑道:“太守大人在这仗之后抢占南方四郡的想法是对的,他们双方肯定要为襄阳、樊城、江陵大大出手,况且孙权在这次也不会真的只落在周瑜身后接应,他一看形势有利以为有便宜可占,他们一定会兵出合淝。而曹军岂是那么任人欺负?孙权攻曹就不会那么顺利,那时候周瑜非回师救急躁的孙权不可。太守就放心大胆的去抢吧。” 说到这里,他沉思了一会,一时摇头一时点头,一副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 刘嘉连忙问道:“士元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庞统道:“怎么说呢?看在朋友的份上,统不应该说,可看在酒的份上统又应该说。统……” 正在这时护兵来报,说是马良五兄弟到了,他们前来投靠太守,现正在辕门外等候。 刘嘉见庞统还在犹豫,就只好说道:“士元请稍等,嘉出去迎接一下就来。” “哈哈,太好了,马良五兄弟都是名士,而马良马季常更是棋中高手,统有伴了,一起去一起去。”庞统翻身而起,跟着刘嘉一起朝辕门走去,边走边说道,“今天中午是不是又有一顿好吃的?” 第016回 《调兵遣将》 “哈哈,士元是不是吃的不好?习惯吃嘉从牂柯带来的辣椒吗?”刘嘉笑着问道。 “那辣……辣椒真是一件好东西,开始好难吃,现在统是离不开这家伙了。一餐菜里不放它统就感到菜没有味道。哈哈,太守你这辣椒和酒两样东西真把统勾住了。”庞统笑道。 中午刘嘉设宴款待远道而来的马良五兄弟,庞统、甘宁、魏延作陪。看到世人都看重的凤雏也在这里,马良的心更是放下来,他们五兄弟干脆就以主公的称谓来称呼刘嘉了。 虽然刘嘉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想透庞统开始话里有话是什么意思,但马良的加入让他有点郁闷的心情冲淡了不少。而且他又收到牂柯郡来信,说是他做爸爸了,去年娶的妻子兀彩蝶也就是兀突骨的女儿为他添了一个女儿,所以酒席上刘嘉心情大好,一个劲地劝马良兄弟和庞统喝酒吃菜。 庞统倒没什么,反正在这里白吃白喝惯了,马良兄弟则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觉得这个青年太守待人真是不错。 就在刘嘉他们在雄鸡山营寨里欢聚一堂的时候,刘备已经接到了周瑜的通报:他们的先锋部队在黄盖的率领下已经开始从三江口出发了。 由于有诸葛亮事先周密的安排,成竹在胸的刘备立即升帐派兵: 命令江东大将陈武率江东五千人马堵通往南郡之路,同时配合周瑜水军攻击曹军乌林水寨! 命令关羽、张飞率一万人马守沔阳、华容这条通往襄阳的大道,待曹操败军过半后立即冲杀。 命令益州的彭羕、沙摩柯率益州的六千士兵到江嘴口一线,守住这条通往襄阳城的小岔道,防止零散败逃士兵通过。 命令赵云和刘封率剩下的六千人马防守江夏,刘琦率五千人马守武昌。 命令糜竺、糜芳各本部人马驾船绕江剿擒败军,夺取器械。 命令完,刘备和诸葛亮相对一笑,说道:“备和军师等人就守在江夏城,专等各位的捷报了!哈哈” 踌躇满志的将军们几乎都信心十足地接过了刘备的令箭。可是益州为手的彭羕却不肯接令,他说道:“玄德这么派兵似有不妥?” 刘备一惊,连忙问道:“永言认为有何不妥?” 彭羕道:“玄德这样是置我们益州六千士兵于危险之地!羕不敢接令。” 刘备道:“永言有点言过其实了吧?一旦曹军败退就兵败于山倒,他们怎么可能对你们这支以逸待劳的生力军给致命的威胁呢?” 彭羕摇了摇头道:“兵败如山倒是不错,但曹军到达江嘴口时已经回家有望,他们都知道只要一咬牙冲过去就是安全了。这时他们是战斗力最强的时候,几万甚至几十万部队冲过来,我们六千部队能做什么事?况且兵法云置于死地而后生,他们前有我们阻挡后有江东部队和你们的部队在追赶,相对而言我们六千人太弱小了,……” 彭羕的话还没有说完,营帐里许多将军就大笑起来: “哈哈,连败军都怕,你们益州兵还打什么仗?” “别人置于死地而后生,你们现在不也可以置自己于死地而后生吗?” “如此胆小还出来打什么仗?” …… 听到这些将军大声地讥笑,鄂焕一张脸却早气成了猪肝色,他大声骂道:“狗日的,谁怕了!有种与格老子单挑,怕死的就是孬种!” 竒 書 網 ω ω w . q i δ h μ 9 ㈨ . c ó M 沙摩柯按照从刘嘉大营出发前刘嘉定下的要求留守在自己的军营里戒备。 诸葛亮笑了笑,用扇子压了压,客气地对彭羕说道:“永言也太过于谨慎了吧?一旦曹军败退,曹军只有一条通南郡、一条通襄阳的路走,南郡的败兵肯定不多是事实,所以要陈武将军去守,同时他还可以协助周都督他们扩大战果,他们都是江东人配合更加默契。你益州兵不好意思与他们争吧?” 见彭羕不说话,诸葛亮又道:“至于沔阳华容,这条道是主路,曹军进攻江陵、占领乌林就是这条大道,平时的粮草转运、大军调动都是经过的这里,不但曹军熟悉路况而且路宽平坦,人马易过,人多胆大,大部分军队肯定会走这里,这里必须要大将才能守住。贵军的鄂将军、童将军以及沙将军都与我关将军比过武,实力也明摆着。你们守的只是一条岔路、小路,如果连这条小路都不敢守那我们又怎么敢放心让你们守大路呢?难道你们要守江夏城?毕竟这是我们的基地,我们……” 诸葛亮未完的话意思就是这是我们的基地、老巢,不可能让你们益州人来守,想必大家都明白。 彭羕正要开口,鄂焕就大叫起来:“别小看我们,我们益州兵天不怕地不怕!难道会怕死吗?笑话!永言别跟他们说了,我们去!大不了一死!” 刘备道:“鄂将军真豪杰也,备一向佩服益州士兵的。” 但彭羕依然不接令。 他有点不满地看了诸葛亮和刘备一眼,慢慢地说道:“孔明、玄德用不着这么激将,为将者必须审时度势。既然我主将六千人马交羕统领,羕就要尽可能保它周全。羕怎么可能逞血气之勇?” 刘备恶狠狠地问道:“彭先生难道想抗命吗?” 彭羕道:“不敢!不过羕问玄德你们这么安排就没有私心吗?” 刘备道:“全心抗曹,备安敢有私心?备此心可对天地日月!” “好,那玄德敢派一大将跟我们同行吗?我们还可以借一千精兵给他指挥。敢吗?”彭羕道。 “有何不敢!备命令糜竺率一千精兵归永言指挥!”刘备故着大方的命令道。 糜竺立即趾高气扬地上前准备接令,经过彭羕身边时还哼了一声。他嘴里还小声骂道:“益州人真是他妈的胆小鬼!” 彭羕伸手举了一下说道:“慢!” 他接着说道:“糜竺之流,益州军中甚多,益州兵少却也不缺这所谓的一千荆州精兵!” 刘备沉着脸说道:“永言到底意欲何为?” 第017回 《赵云相陪》 彭羕沉着冷静地说道:“此次赤壁大战对于我们来讲最重要的就是两个战场,一个是沔阳、华容,玄德派关羽、张飞两名大将去,羕举双手赞成。可江夏有必要派赵云赵子龙将军去吗?一旦曹军败北,他们难道敢逆向攻击有防守的江夏不成?羕的意思就是玄德公如果真心诚意共同抗曹的话,请从关、张、赵三名大将中任选一位陪羕出兵,玄德敢吗?” 刘备一下怔住了,正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张飞早在旁边叫了起来:“大哥,他们益州人没有卵子,干脆让他们做预备军算了。俺老张率三千人马,保证把那条道给大哥堵得死死的!” 关羽也说道:“不就是一条小岔路吗?羽带一千人马就可以了。” 刘备心里把张飞、关羽骂了一个地朝天:“张飞你真是一个二百五呀!你不开口你会死吗?关羽,实在平时看你也稳重有余,今天怎么跟着这个二百五起哄?” 鄂焕虽然想在这里骂上几句,无奈彭羕官大权重,而他也正在与刘备诸葛亮辩论,所以强行忍住了嘴里的话。 彭羕笑道:“好!羕非常佩服两位将军的勇气,你们两位无论谁去,羕都可以从我军中选出二千精壮之士给你们指挥。” 这时候,诸葛亮说话了,他微笑着对众人说道:“军令岂是儿戏,哪容在这里各位挑精选肥?永言防守的只是一条岔路,贼军实力并不大,曹军就算来得多跑了几天路以后也是非常疲劳,而你们又是生力军,万一打成混战,你们不还有八千水军在乌林参战吗?可以递信给他们,让他们率水军从襄江过来支援,你们又担心什么?永言刚才也说了沔阳、华容是此次战斗的重中之重,云长翼德两位将军岂能轻易离开。难道永言真的以为曹军大部队会从那小岔路过去吗?” 彭羕道:“我们六千人深入敌后,羕当然要多考虑,也许……” 刘备把几案一拍,说道:“好!备就叫赵子龙将军随你们去,要是没有危险,战后永言又怎么说?” 彭羕道:“如果我们这次战后能平安回来,羕可以把人头交给足下,以补刚才的妄言!” 刘备道:“好,这可是永言自己说的,到时别怪……”说道这里,刘备突然改口道,“永言何必如此说呢?到时不使备为难吗?算了算了,谁叫我们一起抗曹呢。去吧!” 彭羕接了令箭,边走出帐蓬边笑道:“哈哈,今日羕更加明白我主公的大度和容人之心了。” 军事任务一布置,士兵们饱餐一顿后就分头准备了,因为江东陈武、彭羕的防守地点都较远,所以他们两支部队先行出发,刘备给了赵云五百士兵也随彭羕行动,不过在赵云动身前,简雍避开其他人单独跟他说了几句,赵云睁大眼睛只是一个劲地点头,最后对简雍说了几个字:“云尽力而为吧,既然上战场就没有心思想怎么求生的道理。” 等彭羕、赵云、沙摩柯、鄂焕走了以后,刘备咬牙切齿地对诸葛亮说道:“彭羕这家伙太厉害,这次一定要让他们有去无回。” 诸葛亮微笑着说道:“主公遇到彭羕还算好的,要是徐庶或庞统在这里就更不好打发了。彭羕只是看到表面的东西,他还梦想着能与赵将军一起拼死一战等待出现转机,或着抱有一丝希望等待乌林的水军来救他们。他竟然主动提出要我们一名大将随同,似乎很担心我们不派人监视他,嘿嘿……” 刘备连忙问道:“要是徐庶在呢?” 诸葛亮道:“要他在肯定不会去这个死地,逼急了他先假装遵命,然后走出不远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驻扎下来,等曹军一败就趁火打劫,之后回到刘嘉那里,我们也只能干瞪眼而已。现在彭羕他们把赵将军喊过去了,在哪里堵截就由不得他们了。”说着他又笑了起来。 这时候刘备双眼婆娑,眼泪汪汪的哭道:“可怜我的子龙,他可是我儿的救命恩人,就这么让他死……” 诸葛亮轻轻地摇了一下扇子道:“主公没急,亮怎么舍得这么损失我一名大将呢?亮早有安排。请稍等片刻。” 说完,诸葛亮马上命人喊来关羽、张飞道:“你们立即带一万五千人马在沔阳处设下阻截,多伐巨木、多移石头,尽量把那条道给堵死,你们可以离岔路十里之地狭窄处驻扎,遇到曹军无须攻击,只须擂鼓,多点火堆生狼烟。” 张飞道:“刚才大哥不是只给我们一万人马吗?怎么……,而且我们怎么不冲出来打呢,只吓他们又吓不死人。” 关羽则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诸葛亮微笑着说道:“今天就是要借两将军的虎威,两位可以多插旗帜,让士兵列队路旁,两将军一定要骑马立在队伍前,让这些败兵知道你们兵精马壮,心生胆怯而绕道。待曹军大部队过后再冲杀他们的后军。切不可看见曹军就冲出去,切记切记!” 刘备也说道:“你们的目的就是大张声势,争取把所有的曹军逼到那条岔路去。擅冲曹军而违令者斩!到时候就不要怪做大哥的手下无情!” 张飞、关羽连忙施礼道:“谨受令!” 等关羽张飞出去执行命令后,诸葛亮又命令糜竺进帐,对他命令道:“将军率五条艨艟带十匹好马立即逆襄江前往江嘴口,到了以后立即把船和士兵藏起来,不要让任何益州士兵发现,等益州兵被曹军打散后,把赵将军给救回来,其他的可以格杀勿论,如遇他人的战船立即让赵将军登陆,骑马退让避开,不可与人交战。” 糜竺一听,高兴地真乐,连忙接过令箭出发了。心里想:“彭羕呀彭羕,你最厉害也逃不过我军师的手掌心,哈哈。我叫你骂,你骂吧,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关张两人心里还是有点想不明白刘备、诸葛亮的计谋,但他们还是严格执行了军令。当他们达到沔阳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两将军立即安排士兵开始伐木、堆石,因为诸葛亮事先已有准备,让一些士兵带了很多桐油过来,因此这些士兵很快就在路边布置了无数的大火堆,只要曹军过来就立即点火,让这条平时能同时通几辆马车的土路变成吃人的血盆大口。让大火堆和弓箭以及随后的军队给来者致命的一击。 更加有意思地是士兵按照诸葛亮的要求在岔路上各树起了一块大的木板,通往江嘴口的那条路上木板醒目地写着:“此路离襄阳三百八十里。”,通往华容、沔州的路边的木板上写的是:“此路途径华容道,距离襄阳四百九十里。” 第018回 《周瑜布兵》 就在关羽张飞他们正在准备防守,彭羕、赵云他们还在朝江嘴口赶路的时候,周瑜的大批船队已经过了江夏城,而黄盖的先头船队快到乌林了。 在中午时分三江口的周瑜得到报告说孙权的船队已经在自己身后安营扎寨,并说已差陆逊为先锋,直抵蕲、黄地面进兵,吴侯自为后应。 无后顾之忧的周瑜在船队过了江夏的黄昏时分马上开始调兵遣将起来: 第一个被命令的就是太史慈,命他领三千兵,直奔黄州地界,先断曹操合淝接应之兵,准备妥当则放火为号,孙权自会派人前来接应,如果看到举红旗的吴侯接应兵就汇同接应兵马一起杀向曹军。 其次命令吕蒙领三千兵去乌林曹军寨外埋伏,只要江水中起火即冲进曹营,焚烧曹操寨栅; 第三命令凌统领三千兵,直达界首地段,看到乌林大火烧起,则领兵杀出; 第四命令董袭领三千兵,直取汉阳,从汉川杀奔曹操寨中,不久自有举白旗的部队接应,无须担心身后; 第五命令潘璋领三千兵,尽打白旗,往汉阳接应董袭。 见五支队伍只各自分路去了,周瑜再令黄盖安排火船,在使士兵乘快船送书联络曹操,告诉曹操诸事已谐,保证今夜来降。 同时拨战船四只,随于黄盖船后接应。 黄盖之后趁夜色掩护,紧随四支水军。分别是第一队领兵军官韩当,第二队领兵军官周泰,第三队领兵军官蒋钦,第四队领兵军官高沛。各队引战船三百只,前面各摆列火船二十只。 而周瑜自与程普在后上督战,徐盛、丁奉为左右护卫,各率四千兵马和一批战船,同时他们也作为后备队,情况紧急时可以直接投入战斗。 本来周瑜是要徐庶陪自己一起督战的,但徐庶却坚决要求与高沛在一起,周瑜也没有办法阻拦,只得让他去了。 在大军出发前,周瑜留下了守樊口的士兵,还派阚泽到刘嘉大营,负责监视刘嘉部,一是防止刘嘉的士兵偷袭后方自己营寨,再就是只要刘嘉大军出动就马上烧火报信。 而被两方算计的刘嘉此时在干什么呢? 本来马良来投是一喜,又得知自己妻子为他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儿,让刘嘉又是幸福得差得晕过去了。在此双喜临门的时候,刘嘉与新来的马良五兄弟和庞统自是一杯又一杯地大喝特喝了,在酒席上可以说是真是宾主尽欢,直喝得日偏西了这餐酒席才算告一段落。 喝完酒刘嘉似乎还不尽兴,招呼众人一起来到了一艘大的楼船上,让士兵们驾着楼船和一些护卫船只驶向了江水里。他们一边眺望江水和江水两边的风景,一边谈古论今。也有几个人心里暗想:“不就是添个女儿吗,值得这么高兴?别人生了儿子的还没有你兴奋呢。” 他们不知道从后世来的刘嘉可没有看重是男是女,只要做爸爸了就高兴,其他事情都抛到了脑后。 船行一段水路后,马良随口问道:“主公这次抗曹胜利之后是在这里发展还是回益州呢?” 刘嘉道:“当然是现在这里发展,然后视情况再决定是否会益州。先生想必也听说了,现在成都并不欢迎嘉回去。” 马良点了点头,说道:“州牧大人想必是听了小人之言,日后会明白过来的。”然后又问道,“不知主公在荆州有什么打算没有?” 刘嘉道:“先取江水南面的荆州四郡,然后再兵出交州,先经营好南部一大片再图今后,不知先生有何教嘉。” 马良道:“主公真是雄才大略,想良之所想,也想良之所未想。良等兄弟只有努力效命主公便了。但不知收这南部四郡该如何入手?”显然马良说这话的意思自然有高抬刘嘉之意,扥更主要的是表明自己也有类似想法,同时说明自己能在刘嘉这里做一些大事。 刘嘉正要回答,这时庞统插话道:“太守大人,统也想插一句,不知太守大人和季常先生是否介意?” 刘嘉马上想到了马良来之前的那句话中有话的事,连忙起身朝庞统恭敬地施了一礼,说道:“请士元教嘉!” 庞统想不到刘嘉郑重其事,连忙还了一礼,嘴里说道:“太守大人,这……这……太客气了吧?为什么这样?” “先生曾言有一言不便说,不说对不起嘉的酒,说了对不起先生的朋友,故而请先生明言。”说到这里,刘嘉又轻声道,“难道嘉真的就不配做先生的朋友吗?”口气中有一丝悲哀的语气,不禁让庞统一阵心动。 “哈哈,一句玩笑话,想不到太守还记在心里。不过太守也反应真快,统想说的确实还是那意思。”庞统笑道。 庞统接着问道:“太守大人现在真的心安理得在这里把酒赏景,谈今论后吗?” 刘嘉一听马上有点明白是什么事了,只是还不明确而已,他连忙说道:“嘉心里其实一直是忐忑不安,不过嘉以为这事是因为知道大战在即,所以有点紧张引起的,倒没有望心里去。” “太守是否想到这战事一开,如曹败则联盟情况就会怎么样?如曹胜又会如何?”庞统问道并微笑着看着刘嘉和马良他们。 马良兄弟都低头沉思起来,很快马家五兄弟中最年轻的马谡说道:“危则聚,胜则散!” 第019回 《庞统补漏》 马良与他的几个兄弟一听就急了,连忙说道:“这如何是好?” 刘嘉却没有太多的惊讶,不过心里还有点虚浮的感觉,他向庞统又施一礼道:“先生是不是肯定元直、永言的部队自身都难保?” 马良先是一惊,然后安慰道:“主公勿忧,虽然胜则散,但不忙在一时,想必曹操几十万大军也不是那么好打的,我们可以马上派人联系前方的情况,同时做好接应他们的准备!” 庞统把手一挥,断然道:“现在是千钧一发的时刻,哪容得我们迟疑犹豫!统建议马上招掌管消息的人过来,问一下情况,同时命令全军准备立即出发!” 刘嘉一听想都没有想就连忙命令大船回寨,同时命快船去接李恢前来,由于动作慌乱,连几案上的酒盅都被他的衣袖带翻了。 命令还没有发出去,护兵就报李恢有事乘快船过来要见刘嘉。 刘嘉心里一惊:不会这么快就出事了吧?! “快!快!请他进来!”刘嘉连忙命令道,心里的自信开始有点动摇了。 李恢一进来,连忙说道:“主公,我们和永言、沙将军他们的音信断了!” “什么音信断了?”魏延着急地问道,马良等人也是一脸的疑惑。 “按规定我们每个时辰就有一封信来往,可是现在三个时辰过去了,恢还没有收到他们的片言只语。”李恢急忙解释道,“恢估计他们出了什么大事,否则的话不可能几个时辰没有音讯。” “为什么现在才报?”甘宁连忙问道。 刘嘉连忙示意甘宁不要责备。 李恢倒没有想什么,而是说道:“因为毕竟是用鸟来传信,经常出现有时快一点有时慢一点的现象,所以恢想等一等时间再说,可这次有三个时辰了,肯定有什么事发生。” 刘嘉急了,心里想:难道自己对形势估计不准?诸葛亮比周瑜要性急,现在就动手了?难道他真敢派兵杀我的士兵不成? 他对庞统说道:“嘉想我们全军马上出发!不管什么联盟命令不命令的!” 这时庞统点了点头说道:“太守别急,情况虽然紧急,但不在这一刻。现在甘将军、魏将军马上坐快船回水寨,立即把士兵召集起来待命,一个时辰内必须准备出发。我们的楼船后走一步商量好后就来。”说到这里,庞统又转身对刘嘉道,“太守刚才说的对,只有全军出动,才能保损失最小。” 甘宁想都没有想就转身朝大船旁的快船跳了过去,而魏延临走的时候还看了刘嘉一眼,见刘嘉点头才出。 庞统又问李恢道:“还有元直他们八千水军的消息吗?” 李恢道:“有,刚才收到一封,说是他们快到江夏了,他们的部队在黄盖将军先锋船队之后,他们准备在黄盖将军偷袭成功之后再冲,他左有周泰韩当、右有蒋钦,四支军队齐头并进,周瑜亲自率后军押阵。不过信后写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或者说是六个字‘徐盛兵船轻快’,恢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庞统低头想了想,轻声笑了一下,道:“有点意思!” 这时刘嘉缓过了一点气来,问庞统道:“士元是说孔明他们还没有动手?” 庞统不解地问道:“什么还没有动手?他们肯定已经在算计我们六千人马。” 刘嘉连忙说道:“嘉的意思是问他们现在在攻打我们的士兵没有?” 庞统笑道:“那倒没有,只要曹操没有露败相他们就不敢。” 听了庞统的话,刘嘉这才嘘了一口大气,人有点虚脱地坐了下来。嘴里说道:“哎,嘉以为他们已经在攻打我军了呢?” 马良连忙问道:“要是周瑜现在真的剿灭我们八千水军,我们也只能看着吧?” 庞统又笑道:“哈哈,他敢?他们要消灭我们早有防备的八千水军至少得损失一万多人马,而我们这里一万生力军过去又要杀他一大片,夷陵守军过来又使他们难以招架……” 马良依然摇头道:“那也无法把周瑜怎么样,最多损失二三万人马。逼急了他要这么干我们又能如何?” 庞统道:“他是周瑜,操心的是整个江东,他绝对不会这么蛮干。他这么干整个江东危也。” 马良有点不信地说道:“士元这话有点危言耸听了吧?我们把夷陵六千人马算在一起也只有三万兵马,能攻取整个江东?” 庞统自信地说道:“看问题要从全局来看!在刘备、周瑜、我们太守这三方来看,只有我们太守进可攻退可守。最坏情况下太守给曹操修书一封,在此时受瘟疫困扰的曹操绝对会欣喜若狂,到那时候我们与曹军来一个里应外合,就是十个周瑜也抵挡不住,最后结果是江东还有没有孙权就难说得紧了。” 庞统继续道:“统很佩服太守分兵给周瑜、刘备的高招,不过太守这一招‘深入虎穴’的计策大方向是对的,但小的方面需要完善,把握不好的话可能偷鸡不着反蚀一把米。哈哈,分兵之计亏太守想得出来,也只有太守敢用、能用!化腐朽为神奇!妙,妙!统也是想了好久,在太守军营里看了好久才想通。不过,这计还是要统来完善。” 马良道:“良才来,确实有点不明白太守的高招,能不能请士元解惑一二。为什么分兵反而为高招呢?” 庞统知道马良也是智者,因此简要地说道:“太守超然而刘周紧急,兵不分则人人自危,无法齐心破曹;分兵后有惊无险,为何不分?” 第020回 《马良受教》 马良思考良久才点头道:“佩服!佩服!” 刘嘉则问道:“士元为什么说要到军营看了才认为这计能用?这与士兵有关系?” 庞统道:“当然!,据统观察益州士兵除了战斗力较一般部队强以外,至少有三点别人难比:首先是太守带来的这些士兵有近一半的士兵是南蛮地带和乌戈国的人,特别是分出去的一万四千人马就有一万人是南方外族人。他们在这里习惯不同,语言不通,离开了自己的军营就变得无所适从,他们在与其他部队士兵在一起的时候,别人总是看不起他们,而在牂柯郡他们却是被人看着是一般人——没有被歧视的一般人。况且太守的部队机构设置到位,从校尉到偏将,到牙门将,进而亭尉、什尉、伍尉。校尉去偏将代之,即使首领被擒而组织不散。这样一来,从上到下都非常排外,刘、周他们杀那几个首领有什么用?只要他们动手,益州士兵绝对立即就反,此其一不能顺利收服也。其二,士兵的地位和在军中的待遇也使他们要设法回到太守这边来……” 庞统继续道:“在其他部队中,普通士兵几乎就是奴隶,除了要求他们打仗,很少有人关心他们的家人、也没有饷银一说,死了象狗埋。哪象太守这里的士兵死了有抚恤、埋时太守也亲自参加甚至还给他们叩头、士兵有饷银、家人有地分?如果要他们选择的话绝对会选择到太守这边而不是刘、周一边,这是其二;” 庞统见大家入了神,浅笑了一下,道:“其三,自太守统兵以来多次战斗都是以少胜多。太守已经在这些跟随他的士兵心目中成了战无不胜的战神,因此士兵们也对这场战争的胜利深信不疑。从他们的行为言语中就可以看出他们深信的是太守,而不是一二个大将。不说元直、永言、沙将军、鄂将军、高将军、童将军都是忠心耿耿的人物,就是那些偏将、牙门将哪个不是太守提拔起来而对太守忠心的呢?特别是那些异族士兵为自己、为家人特别是父母老婆孩子,一旦有人要吞并他们,就是死也要拼死杀回来。他们不但是坚决要回家的骨干而且也是监视其他士兵的最得力人员。可以说为了他们的家、为了他们自己,他们完全敢也一定会遇谁杀谁!他们的命运与太守连在了一起,就是被刘备、周瑜杀掉一二个大将也拉不走这些队伍。” 说到这里,庞统喘了一口气说道:“还有一个事情不要忘了,在士兵心目中,刘备等人是常败将军,益州兵是来帮忙的,如果刘、周杀帮忙的人,激起的义愤是不可小视的,他们绝对不甘心屈服于一个常败将军或需要别人帮忙的将军。请各位注意:要降服常胜之师比做什么事都难!” 马良的二哥马康道:“听士元一席话,算是消除了康的一些疑惑。可康还要问的是为什么刘备、周瑜又为什么敢接受这些兵呢?难道仅仅是为了在失败时替他们挡一下曹军吗?因为他们应该知道一旦胜利了,这可是一支可以吃他们的虎狼之师。” 庞统道:“形势所逼,不得不受。如果说把太守的兵分开而纳之是引狼入室,那么让太守拥兵自重则是头悬利刃,狼入室还可窥机而除之,刀悬利刃则命运掌握在别人之手,徒呼奈何。” 众人又是点头:是呀,两害相衡取其轻。 马良说道:“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仅仅是解决他们的心病吗?” 庞统微微笑道:“太守这两部分部队就是钉子,在乌林钉一颗,在曹操败退的路上钉一颗。曹操败退之后这两个钉子有什么用?首先统问这钉子的作用是什么?对!它们就是用来固定东西的!有了乌林这颗钉,周瑜要抢江陵他得考虑会不会被元直的部队从屁股后面打他,八千人抱成团虽然打不败周瑜,但拖他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那么一直在夷陵的李严就可以乘虚而入江陵!刘备想占襄阳,永言的六千人未必就不能咬他们一口?如果我们两股相距不远的部队抱成团,这个时候甘将军、魏将军指挥的一万精兵是去抢襄阳还是夺樊城还是扫除其他力量,就看太守的想法了。到时候荆州这盘棋就全活了。统担心的倒是刘备、周瑜会气的一病不起,哈哈……” 几个人都欣喜地笑了起来。 庞统这时说道:“不过统要提醒太守的是孔明、公谨两人都知道太守的这个计策,都在设法破解。” 刘嘉和其他人一样,都是大吃一惊。 刘嘉更是惊讶地问道:“什么?他们都知道这个计策?” 庞统又笑道:“哈哈……,当然!分兵于他人,此绝对是军之大忌,三岁小儿都知道。太守也是带兵多年,又有元直辅佐,绝不是愚蠢小儿可比。今逆着而为肯定不是太守什么心血来潮,他们想太守必有其他打算!但他们不敢肯定这次抗曹一定胜利,一直是担心一旦失败怎么办。所以他们想借助我们的益州兵就能为他们抵挡一部分压力,就让太守放心地用这个计策,这也是他们为难之处。但他们肯定都想好了如果胜利了,怎么来破太守这个计策!” 刘嘉一听,连忙问道:“那士元有什么办法阻止他们破我们的计策吗?” 庞统问道:“哈哈,其实太守你的计策就已经很完善了,唯一缺点就是动作不快!只要认为曹操今晚必败,那我们应该现在就要出发。” 刘嘉认真地说道:“嘉肯定曹操今晚绝对是必败无疑。到嘉想就算我们明天早上出发也来得及。” 这时候庞统也认真的说道:“不然,统肯定孔明、公谨会利用攻击曹操的时候来算计,而不是一定非得在曹操完全失败逃跑后才开始算计。我们只有现在出发才能使太守的计策完成得更完美,损失更小。具体计划在路上再谈吧,现在船快到岸了。” 这时舱里突然安静下来,众人都在思考着刘嘉这个庞大的计划。 良久马良道:“如果周瑜刘备想算计我们的军队的话,那么我们水寨里必有江东或荆州的细作,他们肯定要监视我们,也要提防我们,良建议马上封锁军营,许进不可出。”说道这里,马良又说道,“不仅如此,周围高处地方也许也有人,这里与交战的乌林相隔八九十里,在晚上要传递信息不是快船就是烟火,良建议搜索周围高地,遇有准备了大量引火之物随时要点火之人必须立即格杀!” 庞统道:“季常先生考虑周全,统也建议太守立即按季常先生说的办。而且为了迷惑远方我们抓不到的人,我们在寨子里还是要留一些人马。” 刘嘉立即命令道:“留下一千士兵守寨,一边抓细作,一边守卫那些我们暂时一时带不走的东西。这二千人马由季常率领,季常有什么意见吗?” 第021回 《全军出动》 刘嘉一遇大事神情也专注起来,发出的命令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让庞统特别是马良等人惊讶不已。 庞统心里道:“这才是做大事的人!” “没有!良保证为主公守好!现在江夏、樊口的守军都不多,只要主公你们在前面打得好,良这里就万事无忧,良进来时就看了营寨修的非常结实,现在周围已经没有哪个人有多少兵没有去乌林了。其实即使有人派上三四千人马来攻,良凭一千人马也能守住!” 马良马上答应道,话里也有一丝激动,毕竟才来就被委以重任,确实难得有这么的机会,相信只要这一仗打好了,自己在刘嘉心目中的位置就更重要了。 “好!那就拜托季常了!”刘嘉见马良下船走了,就转身就对庞统先生道,“嘉请先生安排各军!” 庞统一听此言,乐了,开玩笑地说道:“哈哈,太守是说统也可以当军师,指挥全军?” “哈哈,当然,本来嘉一直就想士元来挑这个担子!”刘嘉笑着说道,看庞统愿意指挥部队,刘嘉心里轻松了一大半,不但脸上有了血色而且话里也有了笑容。 “好!那统就当承不让了!”庞统笑道,这时早把什么对不对得起朋友的事早忘了。 庞统正要高谈阔论的时候,甘宁、魏延等人前来报告出发前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大部分部队已经登船,只要稍等片刻就可以出发了。 没有多久马良也派人报告刘嘉说他抓住了周瑜派驻在刘嘉营里的阚泽,并从阚泽手下人嘴里得到线索之后派兵找到了他们在寨外的山上码好的随时准备点燃的柴堆。通过审问他们在十里之外还有一个火堆,现在已派兵前去抓捕。 刘嘉暗呼一声好险,感激地看了庞统一眼,又问了其他人一些情况,见基本上都准备好了就问庞统道:“我们出发吧?” 庞统点了点头,同时他把早就写好的给秭归潘浚、夷陵李严的命令交给了李恢,命令他立即发出。然后一万大军在甘宁、魏延的率领下乘三十五艘楼船、六十二艘斗舰、三百多艘艨艟以及上百条运输船出发了,因为时间紧急,运输船上许多物质都没有来得及卸下。 看着庞统有条不紊镇定自若地指挥,刘嘉真正感到了自己能力的缺乏。诸葛亮、庞统、周瑜、徐庶自己算是见识过了,自己除了多一些历史知识外,其他得在磨练一段时间看能不能与他们比肩。 想到曹操手下还有贾诩等能人,刘嘉不知他们又是一个怎么的厉害法,心里产生了一种欲与古人试比高的豪情。 在庞统、甘宁、魏延等人的通力合作下,庞大的船队终于出发! 船队在东南风的吹送下逆着江水向西边的江夏城驶去。 水路上甘宁、魏延忙于指挥调度,而刘嘉、庞统、马谡三人坐在船队中间的一艘楼船的船舱里,正在思考着那一万四千人的问题。刘嘉一脸的沉重、庞统则一脸的轻松、马谡则有点茫然的样子。 待船队动身后,刘嘉问道:“我们这么走是到哪里去?会元直还是会永言?” 马谡闻言,连忙问道:“问题是他们在哪里?” 刘嘉赞许似地看了马谡一眼道:“是呀。他们在哪里都难说,元直的部队在乌林,这个可以肯定,那永言的部队在哪里就难说了。葫芦口?长板坡?华容道?” 庞统分析道:“刘备要吞我们六千步兵的话,自己动手不可能,他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借刀杀人,也就是借曹军的刀来杀。那么什么时候能借到曹军的刀,又怎么使这把刀来杀我们的六千兵马而他们捞到足够的便宜呢?” 说到后来,庞统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询问刘嘉、启发刘嘉。 刘嘉想了想道:“会不会孔明让永言他们埋伏在曹军寨外,只要乌林火一起,孔明就命令他们打前锋,让他们六千人面对曹军的几万精锐?这样……” 说到这里,刘嘉自己都摇头了,自言自语道:“这样一来,他们几乎是放虎归山了,他们与元直的八千士兵合兵一处,谁也奈他们不得。可……” 庞统笑了笑,道:“他们肯定不会在曹操还没有完败的时候就让我们六千士兵动手,这样的话得好处的只有江东周瑜的士兵。我们六千兵肯定是用在曹军已败,而我们的士兵一加进去就会导致曹军拼死反抗的时候,而且孔明肯定会选一个双方都无退路只有死拼的地点。” 刘嘉似乎想到了一点,连忙说道:“前进一步生,后退一步死的地方!那肯定是败退的曹军快要接近安全地带的地方,是曹军的必争之地。可这是哪里呢?嘉可一时想不到。” 庞统诚心说道:“太守想的没错!我们就顺着这个思路来找这个地方!太守要是能对荆州之地熟悉就更妙了。” 刘嘉不好意思地说道:“就……就是不太熟悉荆州的地形。” “没关系,我们一起找!”说完,庞统领着几个人立即凑到一张并不详细的锦绣的地图前,仔细看着。 庞统稍微扫了一下地图,然后说道:“统认为曹军一败,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通往南郡的路,一条是通往襄阳之路。通南郡之路不可能,一则是曹操不会冒这个险走这条死路,二则距离太远,不利于败军撤退,路上就会把部队带散。那就只剩下襄阳之路了。” 这时马谡指着地图道:“通往襄阳这条路在沔阳附近也分岔,一边往西走可以往南到南郡、夷陵,往北到襄阳,路宽但距离远,另一边则可以转向襄江再顺江岸到襄阳,路窄距离近。” 刘嘉一听马上说道:“我们的士兵肯定在靠襄江的路上。” 马谡道:“为什么?那里路窄,败兵去的少,我们的士兵应该没有危险呀。” 庞统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刘嘉。刘嘉看到庞统的表情,心里信心更足,他说道:“如果让我们的士兵守沔阳那里,打不赢我们的部队可以退到夷陵去,那里是我们李严将军在守卫,嘉想诸葛亮肯定不会这么傻。” 庞统点了点头,说道:“太守言之有理,让统的一点疑虑也消除了。统也认为我们的士兵在靠襄江的这条路上。至于到底在哪里是战场,那就不太清楚了。如果刘备派了关羽、张飞、赵云这三位忠心耿耿中的任一位监督我们的士兵,那么战场肯定在一个狭窄而无路可逃的地方,统估计就在江嘴口一带。因为这里西边是难以攀越的高山,东边是冰凉奔流的襄江。如果没有派这三将军中的一位去那我们的士兵肯定不会选这种地方,那么我们活着出来的士兵就更多。” 说到这里,庞统又笑了:“统现在有点为难?” 刘嘉和马谡异口同声地问道:“先生为难什么?” “哈哈,为难是俘获他们一名大将好还是多保留我们一些士兵好!”庞统道,“如果刘备派他的大将来监督与协同作战,那他带来的兵肯定不多,我们到达那里的时候他已经与曹军战得精疲力尽了,我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俘获他。而如果没有大将监督,永言肯定会选择一个可攻可退的地方,打一下马虎仗就可以了,我们的士兵就损失不大,是以心难取舍!” 第022回 《举重若轻》 刘嘉也被他逗笑了,说道:“哈哈,想都不用想,刘备绝对派了大将去监督。我们说不定又得一大将,正好,嘉手里大将太少了。而且嘉估计这名大将可能就是赵云,因为赵云才不是刘备的结义兄弟,而且刘备手下除了关羽张飞赵云外,没有其他人能让沙将军、鄂将军服气。” 庞统想了想道:“赵云是可能的,但情况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关、张、赵个个都是忠心耿耿的人物,就是被我们擒获也不一定会降。况且孔明肯定也为这个计想了很久,包括把我们前去救援的情况都考虑在里面了。” 刘嘉急了道:“那我们这样不是白费力气了吗?” 庞统道:“不然!我们给他们打了一个时间差,刘备诸葛亮他们预计我们明天早晨才会按照周瑜的命令动身送粮,明天中午才会从江夏守军或江东士兵嘴里知道我们六千士兵已经到了襄江一线,等我们花一天多到二天的时间赶到那里的时候那里的战斗已经接近结束,只能收拾一下尸体而已,说不定在我们回来的路上他们再给我们一个埋伏,来一个计中计。而现在我们马上出发,至少争取了一晚加半天的时间,而且我们到了以后可以把他们监视我们的大将给扣起来,然后视情况或挡曹军或上船撤退。” 马谡道:“说不定诸葛亮把我们提前出发也预计到了。” 庞统道:“不会!统很了解孔明这个人,他可称得上稳重谨慎有余,平时考虑事情一丝一扣都很严密。同样他也把对手也看成是这样的,所以他的计策大部分是阳谋,就象太守的这个分兵之计一样,被施计的人仔细一想大部分能知道,但形势所逼只能中计,这就是孔明的英明之处。这次彭永言去江嘴口阻曹军未必没有看出孔明的一点端倪?不可能,但军令和形势逼他只能执行。” 庞统肯定地说道:“因此这次统想孔明绝对想不到我们在事情还不明朗,也就是曹操还没有失败,甚至战斗还没有开始的情况下就冒险全军出动,按他的想法至少是曹军露败相我们才会动手,因为他把太守也估计为一个稳重的人或做事有把握的人,决不会拿全军做冒险的行动。哈哈,谁知道太守认死理,一口咬定赤壁大战会完胜呢?说实在的,统也有点不敢肯定我们盟军会完胜。” 说到这里,庞统自己都有点激动了:“嘿嘿,我们这突然而至的一万兵力绝对会给他们额外的压力!也许……” 刘嘉马上看出了战机,连忙说道:“怕我们夺江夏?攻他们的老巢?” 庞统摇了摇头说道:“哈哈,太守说的是一方面,但夺江夏并不是他们最怕的,他们最怕的是我们趁襄阳的守军前来接应败退的曹军的时候,我们继续逆襄江而上趁虚夺城。真要被我们夺了襄阳城,他刘备哭都哭不出来。要知道我们一旦在曹军败退的路上突然增加一万生力军,曹军的压力增加的可不是一点点,他们襄阳守军非出来接应不可。” 刘嘉马上就明白了:曹军一败,如果襄阳被刘嘉一占,刘备就只有夏口小镇和江夏小城了,而那时候东面是江东虎视眈眈,北面、西面、南面有刘嘉时时想据为己有。真是那种情况的话,刘备不说开拓新地了,就连这性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刘嘉道:“那我们干脆不怕撑死,把襄阳也占领算了。” 马谡和庞统同时道:“不可!” 刘嘉惊讶地问道:“为何不可?” 庞统见马谡想说又怕说的样子,就微笑着说道:“幼常请先说。” 马谡感激地看了庞统一眼,在聪明的主公面前难得表现一次,因此急忙说道:“主要是我们还有八千水兵还没有着落,如果出现险情而我们远在几百里之外,如何相救?到时候我们一万人守着襄阳孤城,北有曹操雄兵相攻,南有关羽张飞紧压,无一日可以安宁。” 刘嘉见庞统不以为然的神色,又问道:“士元以为呢?” 庞统道:“现在在四面环敌的情况下占领襄阳只是添了一个包袱。其实刘备要占领襄阳,其结果与我们占领襄阳是一样的,他也惶惶不可终日。但他没有办法,是包袱也要背,而我们不是,我们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说到这里,庞统兴奋地说道,“太守的目标是要一统华夏。那就不能拘泥于一城一地,我们现在益州未握,如果把精力集中在襄阳与群雄周旋,那么我们荆州四郡、交州、益州就会落入他人之手或推迟数年才可得。我们应该把这个包袱让刘备去背,让他们替我们暂时挡住曹军,而我们腾出手来收四郡,吞交州,然后兵进益州,取得半边天下。只要我们握有夷陵、秭归之地,襄阳随时可取,已铁定为太守囊中之物。” 见马谡两眼放光,一脸佩服的样子,庞统又道:“而且我们让刘备取得襄阳,他必然向我们示好,统估计刘备会留精兵守襄阳以北据曹操,派大将守江夏以东据孙权。哈哈,我们就可以安心地做我们的事了。” 马谡高兴地问道:“那江陵他们就送给我们了?” “哈哈,他们为我们抵挡两大强敌,幼常还觉得他们做的不够吗?还要他们给我们送江陵?”庞统又笑道。 见马谡有点不好意思,庞统又说道:“其实江陵要取只是举手之劳,我们自己走过去就是,要他们送什么?统刚才不发信给李严将军了吗?哈哈……” 马谡道:“啊!曹军重兵把守的江陵要取真的只是举手之劳?” 庞统道:“正是!” 刘嘉这时笑道:“只要乌林火一起,曹军一败,刘备占襄阳,江陵后路就断了,成为孤城,曹军必退,这不就成了空城?哈哈,这个人情确实不需要刘备来送。这样一来我们基本把江水给封锁了,南部四郡就绝对是我们的了。” 马谡这才明白过来,佩服地看着两人,也有点重复着说道:“让秭归的士兵守夷陵,让夷陵的李严率军取江陵,只要曹操的大军在乌林一败,襄阳危急,江陵的曹军因担心北返的后路被断必然撤退,我们取的就是一座空城,只要李将军进城防备江东的进攻,等我们缓过手来,那么我们的江陵就固若金汤了。这场战斗之后我们就握有江陵、夷陵、秭归三城。这样一来我们就主动了,荆州随时可取。哈哈,刘备不跟我们好也只能好了。” 刘嘉道:“如果是这么分析,那我们前往江嘴口的作用更大。” “哈哈……”三人一起大笑起来。 刘嘉兴奋虽然兴奋,但总觉得有点什么不妥,想了一会,他说道:“诸葛亮号称卧龙先生,他会不会识破我们占江陵锁江水的计策?” 庞统道:“会!但无能为力,或者说回天乏术!” 第023回 《一惊一咋》 刘嘉毕竟是普通人,有些事情很难一下就想明白,所以他问道:“怎么说?” 庞统道:“哈哈,这是我们实力和战场形势决定的!其实太守只要到时候我们救出永言的部队后情况就明朗了。元直那里应该快要开战了吧?” 听庞统说到徐庶,刘嘉又为他们八千人操起心来,他连忙问道:“士元,我们刚才都只是注意彭羕的六千人马去了,那徐庶的八千人马不知情况怎么样?” 庞统道:“太守是要统说真话还是说虚话?” 刘嘉道:“先生这不是废话吗?现在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思听什么虚话?” 庞统大笑道:“虚话未必就不好,虚话不等于假话,至少可以安慰人心。哈哈……” 庞统与诸葛亮虽然都是智者,但诸葛亮稳重而不放纵自己,很少听他大声爽笑,更不会旁若无人大口吞酒,特别是在权高者面前或大事面前,总是一幅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的神态,所以他一生都几乎在平平安安中渡过。而庞统却是不拘一格之人,喜怒哀乐尽情显露,有时还不乏冲动,最后也就有了在益州亲自骑马上阵最后魂归落凤坡的悲惨一幕。 这时候刘嘉的情绪也被他带动了,也微笑着说道:“真话怎么讲,虚话又有何说法?” 庞统笑道:“说真话的话,元直的处境比永言的处境还要惊险,荆州在我们雄鸡山营寨只派了几个小的细作,因为他们知道我们鞭长莫及,只要赤壁的火一烧起来,永言的六千兵马就几乎完了,所以孔明放心得很。而公谨派重要谋士阚泽常驻雄鸡山,那么他们的动作肯定更大,肯定是要亲自剿灭我们八千水军,因为他们不可能象孔明一样借刀杀人,现在处于逃命状态的曹军这把刀杀不了跟在他们身后的元直八千人。” 刘嘉急道:“周瑜要亲自动手杀我们的八千人马?” 庞统点头道:“是的,除此之外他无法可想!现在元直和高沛将军的八千水军在江东几万水军的包围之中,所以形势比永言和沙将军的六千人更危急。” 刘嘉急了,连忙说道:“那……那请先生早点设法呀!” 说到这里,刘嘉心里一动,又问道,“对了,先生的虚言又是什么?” “哈哈,统真的佩服太守!”庞统看着刘嘉笑着,之后自信地说道,“统的虚言就是太守无须担心,有元直在,八千水军是有惊无险的。” 听了庞统的话,刘嘉想这家伙看来帮自己是帮定了,但为什么就不肯叫自己一声主公呢? 刘嘉总算放下心来,但还是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元直想到了应对之策?” 庞统摇了摇头,说道:“统不敢肯定,所以说这是虚言!” 刘嘉的心又吊起来了,心里骂庞统道:“我操!有这么作弄人的吗?” 庞统又笑了:“怎么?太守是不是在心里责备统的放肆?” 刘嘉脸一红,也笑道:“可不是吗?先生阴一句,阳一句,教嘉一喜一悲又一悲一喜。先生总要透一个底好叫嘉放心才是呀。” 庞统喝了一口水,说道:“其实统说元直他们终究有惊无险是因为统从元直来信中六个字‘徐盛兵船轻快’猜出来的。” “这六个字?轻快?”刘嘉立即想起已经看过有关书籍,说是黄盖驾火船冲曹军水寨时,程昱发现黄盖的船也是轻快而判定黄盖投降有假而提醒曹操,使曹操醒悟,连忙派人去阻止,只可惜时机太晚。 想到这里,刘嘉连忙说道:“他的船轻快,肯定有假!” 庞统惊讶地问道:“有什么假?” 刘嘉听他这么一问,就泄了底气,估计自己说的与庞统想的对不上号,否则他不会这么问。刘嘉有点不知如何回答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如果轻快而不稳重,那船里肯定就没有装粮草,装的是引火之物,……”说着说着发现自己实在说不下去了,看来都是小说害的,让自己的想法先入为主了。 庞统道:“哈哈,徐盛将军是周瑜的护卫,他领的兵船装的自然是兵而不是粮草,兵船肯定轻快。” 刘嘉道:“那徐盛的兵船轻快没有什么可疑的呀。” 庞统微笑道:“如果从字面上看,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可以说是一句废话!护卫主将的船队自然轻快。” 刘嘉心里又是一阵狂骂:“我操!老子又被你作弄了一下。既然没有什么奇怪的,你思考什么鬼呀。” 这时候庞统沉思着说道:“统是想元直也是稳重人,在这种重要的军机信件中写这么一句费话肯定另有深意,也许就是刚才太守说的他们兵船里面真的藏了引火之物也说不定。元直现在虽然不能肯定,但应该在设法提防。所以统说他们有惊无险!” 刘嘉问道:“他徐盛也许也要出战,火烧曹军,他们每个船队拥有火船并不奇怪呀。” 庞统道:“非也!船队前锋偷袭用火给敌军以措手不及,而中军用火则是仗势,这都可以理解。但船队后军无理由用火,后军的作用一是在胜利的时候扩大战果、对峙的时候救险扑急、败退的时候可以断后。只要大火烧起来,曹军的水军必败,那乌林的主要战斗就是在岸上进行了,他后军只有上岸去扩大战果或救险扑急,他的火烧谁?就算江东失利,败退的时候徐盛的作用主要是断后收容,曹军一时哪里去找船只与江东的水军抗衡?既然曹军就算胜了也追不到江水来,他又能烧谁?” “那……如果火烧元直他们,元直能想出什么计策来?先生是否知道那是在水上,最怕火烧,无处可躲。”刘嘉连忙问道。 “统也在思考,不知道元直想的什么计策,既然他没有发信向太守求救,想必已经想到了办法。”庞统道。 刘嘉焦急地说道:“那不一定,现在我们已经离开了营寨,船队在前进中又是晚上,信鸽已经无法寻找到我们船上来了。在路上我们只能发信出去,无法收信了。” 庞统道:“哦,你们的鸟不能双方相互通信的吗?” 第024回 《一身冷汗》 刘嘉道:“我们利用鸽子能远距离归巢的道理来通信的,如果我们在船上,船在动,它怎么归巢?它们最多飞回它们的老巢去。不过我们在江夏、江陵、樊口等地都设了点,只要我们到江夏就可以了解各方的情况。” 庞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没有关系,现在乌林的火还没有烧起来,统估计要迷惑曹军,黄盖只有利用夜色曹军看不清才能行诈,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黄盖的船队后面埋伏大量的战船。既然是黄昏之后才烧起来,真正要曹军出现败象必是深夜或者是明天凌晨。那时候我们的船队也到了江夏,只要周瑜知道我们突然大举出动,他也许就会犹豫是不是值得冒险。” 庞统道:“那样的话,或许元直他们趁他犹豫的时候上了岸,或许元直在这段时间里更能发现一些疑点,或许我们到那里支援元直一下,一切都会有惊无险的。当然为保险起见,我们也可以派快船给元直送信去,告诉他尽快设法上岸找地方以自保。统相信元直完全有办法解决自身的险情。其实对于他们只要上岸就能自救,因为岸上不是曹操的败军就是江东几支用于偷袭的部队,元直的八千人马一上岸,他的实力就是算一算二的了,谁也奈何他不得,除非周瑜把大部队集中起来对付元直。” 刘嘉听了庞统的话总算放了一先心,说道:“那很容易,派几艘小快船去就是。” 说完,刘嘉马上就派了五艘小快船前去给徐庶送信。 刘嘉转身对庞统说道:“如果没有先生,估计嘉这分兵计恐怕就败了,看来嘉过去自信了一点。真的谢谢先生!” 庞统道:“太守言重了!其实没有统,太守最多损失大一点,因为太守的人马明天早上就出发,也许不要等到明天,因为江夏、樊口都有消息点,只要哪里发出永言、元直的消息,太守就会立即出发。说不定现在江嘴口就收到了各方面的消息。只要我们的船队到了这里,不管怎么样太守的这一万精兵至少能与一路人马会合。若会合他们哪一方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因为他们当前的目标是驱逐曹军后抢占地盘而不是与我们拼实力。如果哪一方与我们拼实力则另一方会把有利的地方都取了,甚至曹军容得喘息机会后反扑而来,那时后悔莫及了。” 马谡道:“可会合后我们也只有一万多人马,能有什么作为?” 庞统道:“幼常以为一万人马少吗?江东六万人马,到处都要分兵,水军不到三万,步军也三万多一点,他们要防守樊口、防守三江口,要防江水防线,乌林要打仗,曹军营寨外要埋伏。仅仅曹军营寨连绵就是几十里,这需要多少人马?还有曹军后方要穿插,方圆几百里的地方,哪里一处能集中上万人马?战斗一开始部队就更分散了,太守人数虽总数不多,但在局部却是强大的。” 庞统见马谡点头,继续说道:“我们部队一汇合,李严将军一出动,两相策应,取江陵肯定不在话下。只要取了江陵,而我们无论是在乌林驻扎,还是在沔阳、华容驻扎下来,都可以相互配合而驱江东或刘备离开,从而保证我们取南部四郡的顺利。统这么大张其鼓只是想让损失更小一点而已。再说哪个计策是十全十美的?” 说到这里,庞统又道:“不过统有种感觉,好象太守心里有本书似的,似乎这场战争的一切变化都写在那本书上。所以太守就以为刘备只用我们的士兵埋伏偷袭曹军、周瑜只用我们的兵冲锋陷阵,几乎没有危险可言,也铁心认定这次战争一定完胜。统真不知道太守为何这么自信!太守形成了这个固定概念而不考虑变通,这就是这个计策的唯一缺点。” 听了庞统的话,刘嘉的汗就出来了:可不是吗?还不是受那些小说影响的,让自己脑海里有了赤壁之战的固定概念。 他想起徐庶的信,问道:“元直信上那六个字是不是已经怀疑嘉的固定看法而提醒我们?” 庞统道:“是的!太守肯定在元直他们出发前告诉了他们周瑜、刘备怎么使用我们的兵。所以元直的信一是告诉我们他已经注意了周瑜的动作,周瑜不会象太守事前估计的那样简单地做,另一方面也在暗示太守,刘备也有可能不仅仅是让永言的六千兵马偷袭埋伏那么简单。” 刘嘉擦了一下脸上的冷汗,感叹道:“要是这个计策成功了,完全是元直、永言、士元的功劳呀。” 庞统道:“本来我们这些人就是为太守出谋划策的,太守已经定下了使用这个计策,完善它是我们职责之所在,否则太守请我们干什么?所以功劳最大的还是太守,我们只是拾遗补阙罢了。主还是太守,我们只是次。” 马谡也说道:“士元说的确实是真心话。” 当刘嘉的大军船队深夜快接近江夏城附近时,乌林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与曹操联系好投降事宜的黄盖乘坐在第三条火船上,乘东南顺风从三江口直奔曹操驻守的赤壁乌林而来,周瑜率领的大军包括益州徐庶、高沛的部队都尾随其后。 早就得到黄盖信件的曹操也兴致勃勃地来到了大船上遥望江的对面,等待黄盖的到来。这个时候正好东风大作,江水波浪汹涌,江面上方也慢慢升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但晚上的天气出奇地好,明月高悬在天空,清淡的月光照耀着冷冷的江水,如万道金蛇,翻波戏浪。 曹操迎风而笑,他知道只要江东水军大将黄盖等人投降,那攻破江水防线就指日可待,统一全国的时期也就不远了。 忽然一观察哨军指着江水对曹操报告道:“丞相,江南隐隐一簇帆幔乘风而来,船数目不详。” 曹操连忙高兴地爬上船中层甲板凭高远眺,但因为天晚江面又宽,加上冬天的水面上布了一层雾气,所以看不清楚。 这时那观察哨军又报:“来船皆插青龙牙旗,队中内有大旗,旗上书先锋黄盖的大名。” 曹操大笑道:“黄盖黄公覆真信人也,今他来降此天助我也!” 来船渐近,周围的人也慢慢看清来船了,其他人都与曹操一样高兴地谈论着观望着。只有曹操身边的一个名叫程昱的谋士没有参与谈笑,只有他仔细地观测着来船,观望良久,突然对曹操喊道:“丞相,来船有诈!马上命令他们不得接近我们的水寨。” 曹操一惊,连忙问道:“你怎么知道?”由于心急连程昱的表字也忘记说了。 第025回 《火烧赤壁》 程昱急忙说道:“黄盖来信说他杀了江东大将,然后押粮船前来。如果他说的是真话,押的真是粮船,那么粮在船中,船必稳重;可昱仔细观察来船既轻又浮。加上今夜东南风很大,如果他们使诈那我们就惨了。” 曹操一经提醒马上就明白了,虽然心里还是有点不相信程昱的话,但小心为妙,因此大声对身边的人问道:“谁帮操去制止他们靠近?” 荆州降将文聘马上出列道:“末将水上工夫很熟,请求前往!” 见曹操点头同意,文聘马上转身就跳入停靠在旁边的小船中,里面的水手立即启动。文聘用手一挥,正在周围时刻待命的十多条巡逻船随他的船朝来船冲了过去。 文聘见两队相距已近,大声对来船喊道:“丞相钧旨:江南来的船队不得接近水寨,请在这里停船!”文聘身边的士兵也大声齐喊:“快放下船帆!停船!” 文聘等人的喊声还未落下,早有准备的黄盖立即命令士兵们放箭。随着黄盖的一声令下,从江东船只上射出一阵箭雨! 只听文聘大叫一声就倒在了船中——原来他被乱箭射中了左臂。文聘周围的人大部分也都纷纷中箭。这些巡逻船一时大乱,各自转身猛逃。边逃边大喊道: “不好,江东诈降!” “江东兵打过来了!” “江东兵假投降!” “文将军受伤了!” …… 这时黄盖的船队离曹操的水寨已经不足二里了,挂帆顺风的木船自然很快就会驶完这段距离。黄盖没有理会文聘他们的死活,而是用手里的刀一招,早已待命的士兵马上就点燃火船上的引火之物。 他们的这种火船体积不大,比朦艟船小,比通信侦察船大,按现在的吨位算,也就是二十吨的样子,上面堆满了干燥的芦苇、稻草和木柴,这些燃料里面还淋了桐油、藏了硫磺等助燃之物。为了迷惑曹军,他们在上面覆盖了一层平时用来防水用的油布,也是易燃之物,因此只要士兵点火,这些东西就立即猛烈燃烧起来。 为了加快船的速度,每条火船上都事先安装了两张大帆,即使没有人工摇桨,小船也驶的飞快,在点火前士兵们把舵固定后,然后点火离开了火船,跳到后面系的小划船上从容离开,与后面的士兵会合。 火船没有驶到一里,火就烧到那些燃料堆的上面了,大火窜起几丈高,特别是当船桅杆上挂着的帆烧着的时候,火更窜起几十丈高,整个船只就成了一堵令人恐怖的火墙,朝曹军迎面扑来。 一时火趁风威,风助火势,火船如箭发,平静的江面上一下全是冲天的火光和漫天的浓烟,火船还在半里之外,“大”船上的曹军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硫磺味和浓烟味,也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热浪,给人一种令人窒息的惊恐。 一些胆小的士兵已经尖叫起来,而一些胆大的则开始向后逃跑,更多的则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抖动着双腿。 很快到处传来碰撞声、惊叫声。几十条火船很快就与曹军水寨里的大船相撞了,因为曹军的大船都是几艘甚至十几艘被粗大的铁环锁在了一起,上面铺了一层木板,因此一时无法移动,更不用说逃避了,当那些轻便的火船撞上时,这些大船仅仅是晃动了一下而已,而那些快速冲过来的小船,本来就被烧得快散架了,被这些大船一顶,立即就冲撞得不成样子,那船上的芦苇、稻草、树木、桐油、硫磺……一下被撞得飞了起来,纷纷落在了曹军的大船上。因为这些东西被扬开,火一下猛然增大,让大船上的人和物大部分都笼罩在这大火浓烟里,一些撞得很严重的火船里的那些燃着的物质被撞飞后甚至在风的吹送下,溅落到离江水几十丈的岸上,砸在些逃跑的人群中,运气差的立马被燃着的硫磺烫死或被大火烧死或着被浓烟窒息而死…… 一时间空中只有风声、火声、呼救声、落水声……不绝于耳;眼里看到的只有大火、浓烟、惊慌乱跑的士兵、失控的马匹、挣扎的“火”人……;鼻子里只有令人作呕窒息的硫磺味、桐油味、尸体被大火烧焦的肉臭味…… 跟在黄盖先头船队只后面只有五里之路远的周瑜一见前方火起,马上命令后续部队立即燃起火把全速擂鼓呐喊前进!立即南面的江面一片灯火、无数的船只遮江盖地、无数士兵呐喊着杀气腾腾而来! 早已惊呆了的曹操更是大惊失色,慌忙朝楼梯口冲去,完全顾不上丞相的仪表与威严了,嘴里连连嚎道:“快撤!快撤!……” 他身后的文官谋士更是连滚带爬地挤向其他楼梯口往下面的甲板上冲,一边大叫着救命或惊慌朝远处自己一方的战船招呼,或命令或哀求他们过来救自己。 此时甲板上也是一片混乱,上面的士兵就象无头的苍蝇,因为船体巨大,士兵人数众多,虽然有见机得快的人利用跳板逃到岸上去了,但大部分人被大火阻在了大船上。此时的他们一会儿随着人群朝东跑,一会儿又被大火赶得向西奔。人群每来回瞎跑一次,就有许多倒霉鬼不是被人推倒踩在脚下就是被挤入江中去另觅生路去了。 如果不是身强力壮的几个护兵全力保护,肥胖的曹操恐怕早就被混乱的人群冲倒并踩上几脚了。虽然如此,曹操还是一脸苍白,嘴里唠叨道:“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 很快,在曹操近身护兵大力维持下,砍翻了几个被吓傻了士兵后,船上的人总算稍微安定下来了一点,开始慢慢冷静下来,寻找生路,水里的一些士兵也经过一番努力,找到了几艘小小的无主划船,开始或搭浮桥或来回引渡,接应这些惊慌失措的人群。 前营已乱,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人想怎么对付敌人了,都是在考虑怎么逃命。从火海里逃出来的士兵们也不管前面是什么,只要没有火就冲过去,岸上的营寨很快就被冲得七零八落。一些将军没有去想整理队伍,而是在考虑怎么去救陷在火海里的曹操和其他高官们或自己怎么在江东兵杀来时往哪个方向逃。 这时营寨后方也传来喊杀声,原来是在营寨附近早埋伏多时的吕蒙、凌统、董袭、潘璋等江东部队看曹营火起、队伍已乱各自带兵分头杀出,他们一边趁乱来回冲杀一边到处放火加速曹军的混乱。 很快岸上也到处都燃起了冲天大火,本来就惶惶不可终日岸上营寨里的军队也慌乱起来。 第026回 《曹操北逃》 就在曹操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名探马又来报告:“江面冲来四支船队:韩当、周泰在左边,蒋钦在右边,高沛率军在中间,向我军冲来!周瑜的后军在四支船队之后,大约三万人马。” 这下曹操更急了,要是在平时曹操还不把敌人三万人放在眼里,可现在莫说杀气腾腾的三万人,就是不来一人,要让自己几十万失魂落魄的部队撤离火海都非常困难。 匆忙中他还看见烟雾中江东大将黄盖带人站在一艘有几支长桨的小船上,他们冒着滚滚浓烟和冲天大火,提着刀剑正在四处找曹军砍杀,一边嘴里大叫道: “曹军大败!” “别放走了曹贼!” “杀!” “降者免死!” …… 许多落水士兵也黄盖或他手下的士兵毫不留情地砍杀,就算那些可怜的人哭喊饶命也没有有用,所谓的降者免死完全要看江东士兵的心情,投降的人群多也许能有几个免死,少的话而江东兵一时又没有可杀的对象,只好拿水里的那些降兵练刀了。 那些江东士兵似乎视杀人为乐事,他们专找那些落水士兵的脸下手,一矛扎在他们的眼窝或嘴巴或鼻子上,然后把他们挑起来,看着他们徒劳地挣扎或痛苦地嚎叫来取乐。直到他们死透了或看到下一个在水中挣扎的可怜人为止。 看到这个情景就是久经战场的将军也胆战心惊,更不用说那些初上战场的士兵和曹操手下的那些文官谋士们了。 但是江东那些杀人者正威风凛凛驾船朝这里涌来。 …… 当黄盖的快船大喊大叫朝曹操的座船冲来时,惊慌失措的曹操终于看见了大将张辽带一帮士兵驾一小船来了,曹操情不自禁地大喊道:“文远救我!文远救我!” 张辽连忙指挥士兵在离曹操最近的地方让船靠帮,大船上的几个护兵马上扶着战战兢兢的曹操转移到张辽的船上。曹操上船后惊慌回头看时,只看见他乘坐的那艘大船已开始猛烈地燃烧起来了,真是好险! 曹操身边的那些文武官员现在更是焦急了,又开始在无火的地方到处乱跑着,惨叫着。几个被吓昏了头的人竟然往张辽的小船上跳,让小船一摇一晃的,被张辽手起刀落砍了好几个后才阻止了那些人的疯狂行为。 张辽他们这才载着曹操离开那艘大船向岸边飞驰而去。曹操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收服的人才在那里惨叫,心里不由一阵酸苦。 正在寻找曹操的黄盖看见一个穿绛红袍的人下了小船,马上就猜到他定是曹操,因此一边兴奋而紧张地催船速进,一边手提大刀高声喊道:“曹贼休走!黄盖在此!” 张辽冷眼看了江中大喊大叫的黄盖一眼,不慌不忙地张弓搭箭,瞧着黄盖的船接近了一些,沉着地瞄了瞄,然后右手轻轻一放,嗖——,一箭电射而去。 此时风声正大,黄盖在浓烟大火中哪里听得弓弦响、看见箭羽飞呢?张辽的箭把他射了一个正着——箭正中肩窝。黄盖惨叫一声,手中的刀一丢,身体一个趔趄落入水中。 张辽见黄盖落水,那船上的士兵一片慌乱,就轻蔑地冷笑一声。眼睛转向别处,一边慢慢收好弓箭,带领这些士兵跳上岸来,拥着曹操往安全的地方撤退。 曹操、张辽与后来汇合的一百多骑兵在遍地火海中惊惶挑选地方奔走。身后却传来一阵嘈杂声,几个人回头一看,原来是水军都督毛玠救得文聘以及一些文官谋士跑过来了,贾诩、程昱赫然就在里面。曹操心里一喜,高声喊道:“文和,快来!”喊声里带了一丝哭腔,这是一阵喜极而泣的哭。看到毛玠在此,曹操就明白今日水军算是完了。 贾诩听了一种感动,大声回应道:“丞相——” 贾诩的话音刚起,突然一彪江东人马从浓烟中杀出,为首的将军大叫道:“曹贼休走!我凌统今日来取尔首级!” 原来是埋伏在寨外的凌统带兵正好杀到这里来了。 张辽急忙拍马迎了上去,一边连声催促曹操他们快走。 好个张辽在此危急时刻竟然不慌不忙地与年轻小将凌统大战起来:一个举刀直砍,一个握刀横扫。举刀直砍者见对方刀光横掠急忙弯腰马鞍藏身,握刀横扫者见头顶有白光马上侧身。 见刀落空一个又举刀欲砍,一个横刀欲挡,只听一声巨响,乃是兵器相撞也。一个大叫一声好,一个高嚎一声再来。 两将卷起的杀气让双方的士兵都不能近前。一个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一口宝刀斩人无数,为曹家立下了赫赫战功;一个是初出茅庐的稚虎,虽然动作略有生涩,却也准备为孙家开拓疆土。 先不说两将在这里撕杀,但说曹操离开张辽没有走多远,不到二里路又有一支江东人马风驰电掣地从烟雾中杀了出来,一边高叫着:“曹贼休走!本将军吕蒙来也!” 见吕蒙率兵冲了过来,曹操的几个护兵舍生忘死地冲了过去,但他们这几个人哪里是吕蒙和他们那群士兵的对手?他们很快就被吕蒙或他的手下给杀了。而此时文聘有伤在身不能撕杀,本就武力不怎么样的水军都督毛玠被凌统手下那些不弃不离的士兵缠住腾不出手来。 杀完这些护兵,吕蒙拍马直向曹操冲来。曹操心里更急了,虽然双手紧握宝剑,但却不敢上前迎战,他身边的那些文官们更是只知道哆嗦了。正在这危急时刻,一彪曹军从对面冲了出来,为首大将一下就挡住兴奋的吕蒙,两方立即就对杀起来。 直到那大将手下的士兵把曹操层层包围保护起来,他这才看清来人是大将徐晃。曹操知道徐晃的本事,心才稍安,带领人马顺路朝北方而去。 就在前锋黄盖取得预期的胜利、埋伏在曹军营寨周围的军队冲乱了曹军阵形、曹操在狼狈逃命、后面的韩当、周泰、蒋钦、高沛四人率领的船队即将加入战团的时候,受刘备节制的陈武将军派来的信使前来向周瑜报告。 “报告都督,陈将军遵刘备之命已前往扼守通往南郡江陵要道的路上。陈将军请问都督是否有命令给他。”来使施礼后说道。 “那益州彭羕率领的六千人马呢?”周瑜连忙问道。 “刘备命令他们到通往襄阳的一条小岔路去堵曹军去了。”来使也急忙回答。 “知道他们将在什么地方防堵吗?”周瑜急问,脸上有一丝焦急之色。 来使心里虽然奇怪周瑜为什么对陈武将军只字不问,而对益州兵却这么关心,但他还是认真回答道:“小的听陈将军无意说起,他们是在一个叫……就是靠近襄江的一个名叫江嘴口的地方。” “哈哈……”周瑜一听大笑起来。 第027回 《周瑜背后下手1》 笑完,周瑜咬着牙说道,“刘备、诸葛亮,你们真的做得出来?不怕我周瑜放徐庶的八千人去抄你们的老巢吗?” 旁边一谋士连忙问道:“难道大都督现在就准备与刘备他们翻脸吗?现在可是曹军未败……” “不,不,先生想到那里去了?怎么可能呢?我周瑜怎么可能现在就与他们翻脸呢?”周瑜笑着摇了摇头,轻松地说道。 “就是,这次刘备也算公正,他没有派陈武将军深入敌后去断曹军退路,更没有乘机吞并我们的士兵,而是让我们所有江东兵都集中在这一处,也算是君子之为。”那谋士似乎松了一口气说道。 周瑜听了,连发几声冷笑,看着谋士说道:“哼!让我们集中在这一处就是君子之为?你错了!他是怕我们染指他认定的襄阳、樊城才把陈武将军派到这里来。你以为他敢吞我江东士兵?借他一个胆也不敢!我江东六万健儿虎视眈眈,就在他们身后,他害怕的是我们会不会去吞他呢。刘备这伙人最贪,本就是一条丧家之犬,按道理我们帮他们破曹,让他们能有一个家就不错了,但他们竟然想占整个荆州,妄想自领荆州牧。他们也不想想,如果他二万残兵败将能占领整个荆州,那我们六万江东虎狼之狮又该得到什么呢?哈哈……,真是贪心之大无人能比呀。” 谋士一面憋的通红,不知道他是气的还是急的,也许都有一点吧。 说到这里,周瑜又道:“在益州出兵后,过去四处逃亡的刘备也就变成了秋后的蚱蜢,蹦跶不了几天了,根本用不着我们江东去操心了。他把陈武将军的部队派到乌林来恐怕还有一层向我江东示好共同对付益州的深意。哼!诸葛亮的驱狼吞虎之计瞒得过别人,能瞒得过我周瑜吗?”说完,他大声笑了起来,“哈哈……” 鲁肃愣了一下,连忙问道:“都督的意思是……” 周瑜摆了摆手,示意鲁肃先不说,之后他转过头朝来使问道,“有谁随他们一起去了江嘴口,带多少人马?” “赵云将军领五百士兵。陈将军说可笑的是当时益州人胆小得要死,不想去。”来使答道,说完也是微微一笑,脸上是一种讨好的神色。 “胆小?你知道什么!”周瑜严厉地喝了一句。 “是!小的再也不敢乱言!”来使虽然嘴里认错,实际上心里去不以为然。 周瑜看了一眼来使,又看了周围的几个谋士一眼,说道:“你们知道吗?江嘴口那里是死地,西边是高山峻岭,东边是滔滔江水,在那里防守,如果败兵去的少,确实可以把败兵一网打尽,但是如果败兵多,那就是非胜即亡的死地。表面看那里只通一条岔路小路,败兵很少危险也很小。实际上那是曹军几十万大军必争之地,就算我们江东几万士兵守在那里也不一定能生还。可以说他们愿意去那就说明益州人至少是真心抗曹的,明知前面是陷阱还要往前冲,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个领军的彭羕被迫而为。本都督估计刘备把他所有的主力由关羽、张飞率领放在沔阳、华容一线。只要他们的主要力量都摆放在这里,那么就能逼大部分曹军往岔路去。” 说到这里,周瑜又问道:“关羽、张飞带了多少兵马?” “说是一万……”来使答。 周瑜奇怪地说道:“怎么只带一万?” 来使连忙说道:“不过,小的出来时看见许多明明是命令守江夏城的士兵也在收拾行装。不知……” “哈哈,这肯定又是诸葛亮的瞒天过海,实际上他绝对不止派一万士兵的。肯定在此之前也做了很多准备。这诸葛小儿用计开始也算是光明正大,可后面也有点……,哈哈……”周瑜又大笑起来。 “那我们要不要通知雄鸡山的刘嘉他们?”鲁肃焦急地问道。 “告诉他们?嗨,你想到哪里去了?益州人不是吹嘘他们的藤甲厉害吗?哈哈,就让他们与曹军十几万部队比一比,看谁厉害。”周瑜笑着说完,又自言自语地说道,“瑜还有一点不明白的地方,要说彭羕被逼去江嘴口,还情有可原,可为什么那个装傻的小太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呢?难道他真的忍心让自己六千人马就这么白白消灭了?这个本也下的太大了吧?” “也许他们还没有得到信,这次刘备调兵时间把握很好,几乎是最后一刻才宣布命令。益州收到消息就要半天多,再召集人马动身出发也要几个时辰,所以……”鲁肃道。 周瑜立即肯定地说道:“不会!瑜知道他们靠一种鸟来传信的,我们得到信的时候应该他们早就得到信了。直到现在阚泽还没有点狼烟,说明那小子的部队还在营寨里没有动。要是现在不动,就算明天到达这里马上采取措施也来不及了。” 说到这里,他有点奇怪地说道:“不知道这小太守到底是真的聪明还是别人吹出来的。可据瑜来看,这小家伙应该有点本事才对,他在我们这里虽然没有出什么谋设什么计,但我们每想出一个计策,他都赞同,似乎他早就知道我们会采取这个计策似的,可这次为什么……,况且他能想出分兵之计,应该有后着。难道诸葛亮把他们传信的鸟都给杀了?” 鲁肃又猜测道:“或许是他们已经动了,我们不知道。也许我们的人被他们控制了也说不定,他刘嘉现在有庞统在临时辅佐,这人的本事绝对不容小看。” 周瑜点了点头,道:“嗯,有可能!” 说到这里,周瑜大声对外喝道:“来人!” “小的在!”一个士兵连忙跑了进来,施礼道。 “现在前面的战斗情况怎么样?”周瑜问道。 “黄将军的偷袭非常成功,现在曹军的前锋已败。岸上吕蒙将军、陆逊将军、凌统将军等人马也已得手,岸上曹军已乱,到处都有冲天的大火。而我们排在黄将军后面的四支船队马上就可以加入战团,江面上也有一些零星敌船,但很快就被我各路大军给剿灭了。”来人大声认真而兴奋地报告道。 周瑜一拍几案,大叫一声:“好!” 身体也猛地坐直了,他命令道:“徐盛将军!” “末将在!”徐盛连忙出列,拱手道。 “本都督命令你率的船队立即调整队形,在徐庶船队后面列阵准备点火,待本都督通知其他将军后,你就点燃你们的火船直冲他们的船队!烧着他们的船只后,配合其他各军猛攻益州队伍!” 周瑜的命令声未落,周围一片惊讶的呼声。 第028回 《周瑜背后下手2》 徐盛却对那些惊讶不理不踩,显然他早就知道了周瑜的计策也按周瑜的有关要求做好了一切准备,这时他大声应道:“末将遵命!”说完,高兴地告辞而去。 鲁肃惊慌地说道:“都督此举不妥!徐庶高沛水军前有黄盖将军的火船和曹军被烧的兵船,还有曹军的败军,我们在他们后门一烧,岂不把他们全部烧死了吗?现在曹军未败,我们自己自相残杀,一旦曹军反扑过来我们怎么办?况且刘嘉还有一万部队在雄鸡山,他们要猛攻我们的樊口,我们又怎么办?” “哈哈,先生过虑了!”周瑜笑道,“既然刘备埋葬六千士兵在前,他们只有二万多兵都敢这么干,那我们为什么就不能这么做?难道我们六万江东儿郎还比不过荆州二万士兵的胆量和战斗力?瑜现在给你们讲一件事让你们放心,那就是益州那个小太守不敢对我们怎么样!现在曹操已败,就算他想投靠曹操也救不了他,只要我们能尽快地消灭了他的一万四千部队,他敢起兵吗?他手里那一万人除了防守外,还能攻什么地方?如果他们攻我樊口,我们就可以给他们一个前后夹击,我们不是南蛮人,容不得他来个个个击破。瑜已经与吴侯约定,只要益州兵异动,吴侯的兵分一部分出来进驻樊口。因此他起不了兵的,他只能乖乖地缩回他的益州或者是慢慢地被我们磨掉。” 周瑜见鲁肃还是犹豫的样子,笑道:“只要刘备动手消灭了那六千兵马,我们再烧掉他八千兵马,他就不知道应付我们哪一方好,他的那一万窝在雄鸡山的人马就折腾不出什么名堂来了。他自以为得计的分兵之计就只有失败了,哈哈……” 鲁肃还是不放心地说道:“现在曹军只是显露败象,并没有真正死多少人,再多是他的水军崩溃了,而水军其实大部分都是荆州降兵,真正有战斗力的部队大部分在岸上。我们这么不攻曹操而烧益州兵的话风险太大了!如果让曹操缓过气而反攻过来,我们江东就危险了!” 周瑜笑道:“先生过于小心了一点。根据瑜的推测曹军已经开始大规模撤退了。曹军本就被瘟疫折磨得要死不活了,就算我们没有这把大火烧,他们也难以为继了。所以曹操才会对黄将军投降过去这么看重,一听黄将军在此为难之际投靠过去帮忙,曹贼高兴得什么都忘了,又是封侯又是亲自冒风深夜迎接。现在被我们这么一烧就是孙子再世也一时缓不过气来。不信的话,怎么江面看不到曹军反抗呢?现在江面上那些零星的船只都是荆州降兵的。过去有曹军管的时候,他们哪里敢独自行动?现在这么独自行动肯定是曹军跑了,无人管他们,所以他们逃的逃、降的降。” 周瑜继续说道:“可以说这场战争已经胜定了!只要黄盖将军偷袭成功,岸上的部队曹军混乱,那我们就胜利无疑。现在我们大部队杀上去只是能多杀几个人,方便刘备他们多俘虏一些士兵而已。” 说到这里,周瑜叹了一口气道:“说真的,本都督很佩服诸葛亮的胆量!我们的船队才过江夏,他就敢让益州那六千士兵去送死。此人将来必是我们的劲敌!今后刘嘉小儿已没有再翻天的能力。现在倒变成这个织履的老儿有点麻烦了,不过这样一来我们江东要占领荆州的难度就小了不少,好,好!哈哈……”说到后来就笑了。 鲁肃还是认真地说道:“难道刘备他们不怕刘嘉他们提前知晓?要是刘嘉真的孤注一掷,六千兵不服从调令而刘嘉倾巢出动,刘备非再来一次落荒而逃不可。” 周瑜道:“哈哈,这就是诸葛亮等人的过人之处。时间把握得好,又不知怎么舍得牺牲大将赵云去监视他们,现在刘嘉也是鞭长莫及了。况且诸葛亮他们知道通过这一仗他们的实力将增加不少,只要他们占领江陵、襄阳、樊城随便哪个城池就完全有与刘嘉对抗的本钱。相反如果他们现在不动手,战斗一结束,刘嘉的二万多人马一旦合兵一处,他刘备就只有受委屈的份。甚至我们都要看那个小太守的脸色行事。不过本都督也不会让诸葛小儿轻易得逞,有瑜在,本都督保证没有哪一个城池是他诸葛小儿好取的。” “大都督可要防止这八千益州兵狗急跳墙!我们虽然部队很多,但分布很散,他们聚在一起可是我们一时难以抵挡的!他们一些士兵身上的藤甲可是既轻便又刀枪不入。”鲁肃提醒道。 “本都督早就都安排好了!徐盛的火船是偷偷准备的,除了少数可靠的士兵外,无人知道,就算益州人发现一点端倪,但想不到我们到底要干什么,因为徐盛将军是护卫头领,有权力根据战场的变化调动部队出现在主将周围的任何地方。现在徐盛将军出奇不意地把火船调到益州兵的后面属于护卫队的正常调动。只要火烧起来,我们全力阻止他们上岸,益州的船只怎么斗得过我们熟悉水战的江东健儿?到时他们就只有葬身火海或到江水里喂鱼这二条路可走了。藤甲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好,它只是比铁甲轻便,不可能比铁甲还牢固,现在他们在船上我们用火烧,他们的藤甲倒成了引火之物。”周瑜依然微笑着说道。 笑了几声后,周瑜又一连发出了几道命令: “命令周泰在左边、蒋钦在右边监视益州兵船,只要进入射程立即用火箭射击!他们各自派出部分部队快速前进挡在益州船队的前面。” “命令韩当做其他两船队的预备队,可以一边收拾江水上的曹军残兵,一边协助周泰、蒋钦他们,防止益州兵脱逃上岸!” “命令岸上的陈武将军归陆逊将军指挥,加快追剿速度,把曹军败兵尽快赶到沔阳一线去。追击曹军的部队入遇到刘备军立即停止追击,就地监视!” 鲁肃道:“都督的意思是我们只管沔阳以南的地方,不管其他的事了?” “是的!”周瑜点了点头道,“只要把曹军赶跑,尽可能快地益州兵收拾了,我们马上要分兵两处!” 鲁肃愣了一下,问道:“一处水陆并进取江陵,一处是猛攻江夏驱刘备也防刘嘉?” 周瑜笑道:“先生真瑜知己也!” 鲁肃连忙问道:“那襄阳、樊城真的不取了?” 周瑜道:“暂时不取而已!我们如果不把刘嘉小儿驱逐出去或消灭掉,我们吃多了也会吐出来。我们只要占有江陵、江夏、夏口、樊口一线,就基本封锁了江水。这样的话,不但襄阳迟早可取,而且南部四郡也任我江东取舍。襄阳那个包袱就让刘备去背一段时间吧,现在刘嘉小儿不也蠢蠢欲动吗,就让他们两家去争那个襄阳吧!瑜相信襄阳决不是那么好取的。” 旁边谋士道:“我们为何还要水陆并进江陵城?一旦我们当面之敌败退,刘备的兵马就能很快控制住江陵到襄阳的退路,江陵的守军一定担心退路被断而弃城而逃,此空城也。” 周瑜轻蔑地回答道:“先生只知江东不知益州,你以为夷陵李严只知道晒太阳睡觉吗?” 刚才说话的谋士尴尬而退。 第029回 《联盟解体》 周瑜没有看那个谋士而是笑着对鲁肃道:“最好是多留一些益州兵驱到沔阳去,让他们三方去杀吧!这样我们就更有时间准备我们的江陵和樊口的防守了,哈哈……” 旁边另一位谋士拱手说道:“那我们为何还烧益州水军,让他们八千人全部上岸去追曹军不更好吗?” 周瑜用眼睛扫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而是对手下护兵说道:“前台的酒宴摆好了没有?本都督要边赏月边看我江东儿郎如何杀敌。虽然是半边月,但也不错,哈哈哈哈……”说完回后舱换衣服去了。 鲁肃拉了刚才发话谋士的衣服一下,轻轻说道:“先生怎么不想想,要是他们八千人都在,他们会去舍命追曹军吗?都督现在宁愿没有益州兵追曹军也不愿意有几个益州兵来捣乱。” 那谋士道:“在下明白了!”然后小声道,“只是也太……,别人毕竟是来帮助我们破曹操的呀。” 鲁肃抬头停顿了一下,说道:“可不是吗?肃是不敢再见那个小伙子了。我们江东和刘备都欠他的一份人情啦。可这是乱世,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能有什么办法?” 当周瑜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江面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喊声,但很快就消失了。 接着徐盛派人来报:“火船已经调集完成,徐将军请示其他将军是否准备就绪,是否立即点火!” 周瑜一听,正要命令点火,正好有人进来大声报告道:“报告都督!我们截获了几条益州刘太守派来的小快船。他们说是给徐庶、高沛将军送信的。” “送信,送什么信?全部截下来没有?”周瑜连忙问道。 “小的看不懂!问他们,他们自己也说看不懂,他们几条船上的信都是一样的。他们总共派了五条船来,全部被我们俘获了。”报信的人连忙恭敬地把信呈上。 周瑜看书上都是一些奇怪的符号(阿拉伯数字),脑海急转。他把手里的纸一丢,连忙问道:“刘嘉的大部队是不是已经动身了?” “小的没有问,要不要把他们带上来?”那士兵马上回答道。 “你们收到东边有大船队的消息吗?”鲁肃连忙问道。 “没有!至少二十里以内没有其他大的船队!”旁边一个负责探查的将军马上回答道。 周瑜沉思片刻,眼睛眯了眯,慢慢转过身,用手示意那些小兵下去,然后对鲁肃道:“瑜真的小看了这刘嘉小儿。他们一定瞒过了阚泽而全军出动了,他们一定到了江夏城附近。他们或者来这里或者去江嘴口。事不迟疑,我们必须立即就干!” 鲁肃也点了点头,大声说道:“既然已经发动,就要动作迅速,全力以赴,优柔寡断乃领军者之大忌!我们必须做好刘嘉可能过来的准备,必须在刘嘉有可能到来前解决掉他们这八千人马。” 周瑜大叫一声:“好!” 周瑜立即车转身子,高声下令道:“命令徐盛立即点火!命令丁奉率所部士兵会同徐盛部队见徐庶船队火起立即冲杀!命令周泰、蒋钦见火船起火马上主动冲锋!命令韩当船队加快冲到徐庶船队前头阻截!绝对不能让益州兵上岸!探马扩大东边的搜索范围,看到益州船队立即回报!”传令兵立即转身而出! 鲁肃连忙问道:“那都督没有士兵保护了!” 周瑜大声说道:“今晚是决定江东能不能在荆州立足的关键时刻,本都督要亲自上阵。” 说道这里,周瑜对周围的士兵大声喊道:“各位江东儿郎,今天是你们为吴侯立功的时刻,给本都督拿出你们全身的本事来!杀——” “杀——” …… 喘息略定的曹操身边不久曹军越聚越多了,不但有张凯还有大将张郃等带着一批人马过来。 这时曹军的士气也在慢慢地恢复,虽然脸上都是一脸的惊慌,但毕竟人多势众,而且大部队已经慢慢脱离了恐怖的火场,脸色稍微开始转向正常。 见现在的周围都是自己的人马,曹操这个时候才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终于敢回过头来看一看身后了: 虽然是已经是深夜,但东北面的天空已经被烈火烧得通红,滚滚浓烟遮盖了天上的明月。那里到处都是惊慌失措士兵的喊声、叫声、呻呤声、马嘶声…… 那幅惨景因为夜雾和浓烟的笼罩看不见,但曹操可以想象得到! 曹操一方面哀叹自己这次损失惨重,一方面又庆幸自己终于摆脱了江东士兵的追杀。 突然他发现远处的火似乎又大了一些,正在惊疑不定的时候,后面一个谋士跑来,对曹操说道:“丞相,贼兵又在放火!” 曹操惊惶地说道:“还放火?我们还有大部队在乌林吗?” 程昱稍微沉思了一下,应道:“除了一些溃散的荆州降兵外,乌林一带已经没有什么部队了,我们断后的张辽将军他们已远离了乌林。” 曹操这才放心了些,但他疑惑地问道:“那江东贼兵还放什么火?” 这时贾诩说道:“诩为新添的这把火恭喜主公!”贾诩本来一脸的黑色烟灰,只有眼睛还看得是眼睛,其他地方都是一片乌糟,但此时人人都看出他一脸的喜色。 曹操惊讶而生气地说道:“先生为何此时还向操道喜?先生以为他们的火烧得壮观,能为我们败退照明吗?” 贾诩道:“非也,丞相,此火烧的是他们自己!是一把他们三方联盟破裂之火!” 曹操更加奇怪了,拨转马头朝贾诩靠近一点,问道:“文和为何如此肯定,难道先生能分辩出此火与先前之火有什么不同?” 贾诩微微笑着说:“丞相以为我们现在在乌林还有强有力的部队吗?断后的张辽将军、徐晃将军、于禁将军都在我们身后不到五里的地方,而我们已经离乌林至少有十五里的路程了。那里除了一些溃兵和一些无人组织的荆州降兵,还有什么部队值得他们用如此大火来烧?而且从这里也可以看出这火烧在原来的火场甚至还要靠后的地方,那不是烧他们自己吗?” 第030回 《壮士断腕1》 曹操自然是明白人,一听马上笑了起来,身上的烟灰草屑飘然而下:“哈哈……,果然是一群乌合之众,还没有最后胜利就开始互相残杀!好!” 笑完之后,曹操问道:“文和知道是谁烧谁吗?” 贾诩道:“根据探马以前关于对方军队情况的报告和诩的推算,应该是周瑜烧益州刘嘉的部队,他们只有几千人加到了周瑜的部队中。” “哈哈,好,好!把这小子的人马烧掉也好,这小子比周瑜小儿、诸葛小儿更难对付。小小年纪就平南蛮,治牂柯,又有益州天险做他的后盾。必是我们将来的劲敌!”曹操笑道。 这时一个探马从北方飞奔而来,见了曹操连忙下马,跪在地上道:“报告丞相,前面十五里处有刘备军的埋伏!” 曹操一惊,连忙问道:“多少人马?为将者是谁?” “报丞相,他们有一万五千人马,为将者为刘备手下大将关羽、张飞。”探马立即说道。 “什么?真的是关羽、张飞吗?一万五千人马?”曹操又害怕起来。 “如此深夜,你们怎么看的如此清楚?”贾诩道。 “因为他们在离岔路十里下寨,他们的人马都摆在路上和山谷的平地里。所以小的看得很清楚!他们在路边预备了很多柴堆,布下了不少的弓弩。”探马道,然后还说道,“他们还树了二块牌子,把两条路到襄阳的距离都标的清清楚楚。” “怪!怎么会这样?”程昱在旁边小声说道。 这时贾诩立即说道:“诩恭喜丞相!我们回家一路安全了!” “此话怎讲?”曹操不解地问道。 “哈哈,又是算计益州刘嘉小儿的!只是这是刘备而不时周瑜算计他!刘备的意思就是我们不攻他们,他们就不攻我们。而我们只要攻破另一条路上的益州兵就可以回家了。”贾诩笑道。 曹操连忙反对道:“又是他们设下的计!他们要我们走,我们坚决不走!这次文和的计策错了!相反只要我们消灭刘备的这一万五千军队我们就最安全了。如果仅仅去冲破益州那几千兵马,我们还要提防刘备这一万多人攻我的后军。再说操还担心他们只是假装不出动,只要我们的人马稍弱他们就可能冲出来把我们的队伍拦腰斩断,那时候我们首尾不能相顾。操的计策是明着来,既然他们现在不出来,我们就在这里收拢精兵,只要我们把精兵集中起来,全力以赴就可以攻破他们。只有斩杀关羽、张飞两将,今后我们的道路才真正的安全,否则总让我们心里不踏实。” 程昱也说道:“丞相高明!刘备自负有爱民的虚名,一向与丞相做对,这次我们如果能把他的一万五千人马给消灭了,他最多又成了一条丧家之犬。不过他要再找到主子就难了,现在谁敢收留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能够一劳永逸地解决掉刘备,也算是我们这次南征失败的一点补偿吧!” 徐庶在黄盖先锋部队点火的时候,就与高沛坐在他们的指挥楼船上。看着江水之北大火冲天,浓烟滚滚,喊杀声、哭叫声震天,他们就知道这此自己盟军这方胜利了! 不但是船上的普通士兵,就是高沛也是一幅激动难奈的样子!握剑柄的手松了放,放了松。 但是徐庶却反而紧张起来,他的眼睛没有望前面看,而是时刻注意着身后和两边。同时不断地听取探马汇报消息和亲自派出探听消息的船只。 不久,周瑜就传下来命令,命令他们与韩当、周泰、蒋钦三支船队齐头并进。各船队与船队之间相距大约三十余丈远的距离。 按事先约定,童成虎为八千兵马的先锋,率三十多艘斗舰位于船队的最前面,一百多艘楼船和艨艟等船紧随其后,几十艘运输武器和步兵战马的船则在战斗船后跟进。整个船队风帆高挂,在东南顺风的吹送下朝北岸疾冲。 高沛看了看其他船队,然后小声对神情有点紧张的徐庶道:“先生是不是过虑了?沛看他们没有一点针对我们的意思,两边的船队都是平行前冲。” 徐庶道:“万事小心为妙!现在曹军已败,江东要收拾的就是我们了。对了,我们准备好了吗?黄盖的部队呢?” 高沛道:“沛已经派出大量的快船在前面清理航道,主要是越往北,烂船、杂物、尸体就越多。但我们因为动手早,走在其他船队的前面是没有问题的。黄盖的士兵现在已经大部分上岸追曹军去了,对我们船队的影响不大。而且我们大部分士兵和马匹已经转移到楼船和艨艟上了,只要先生一声令下就可以行动了。但……” 说到这里高沛用怀疑的口气说道:“如果江东不针对我们,我们还这么行动吗?前面毕竟还有曹军,走太快我们牺牲肯定会损失大些。还有一个问题沛想请问元直。” 徐庶笑道:“庶也不愿意现在就与江东翻脸。他们不动我们也不动,但加快前进速度是必须的,我们必须争取走在别人的前面,无论江东动不动,我们只要早点上岸抱成一团,与江东士兵拉开距离才是最保险的。庶宁愿千辛万苦去拼杀曹军,而不愿意把心思放在提防江东人的动作上。高将军有什么问题?” 高沛道:“沛觉得江东最大的敌人应该是刘备才对,他们应该去对付刘备,为什么先生估计他们会拿我们先下手?” 徐庶道:“到现在才问?将军忍性不错呀。哈哈,我们与刘备比有三个方面优于刘备,一是我们人才多,法正、彭羕、高将军你、严颜、甘宁、魏延、沙摩柯、兀突骨,现在又加了庞统,当然如果加上在下,刘备是无法比得上我们。从目前来看刘备再闹也是皮肤之痒,而我们却可以置江东于死地。二是我们有地盘,刘备没有,现在唯一的江夏城能不能为刘备所有还不能确定。而我们不但有牂柯,还占领了夷陵、秭归,已经深入了荆州腹地,直接威胁江东的地盘。还有将军不要忘了,我们还有益州做后盾,我们出益州时的一万水军就是成都提供的,只要我们在荆州打的好,成都支持我们不时不可能的,特别是周瑜会这么想。第三我们士兵多,熟悉水战的士兵也不少,表面看我们只有二万多部队,实际上只要太守下决心,再成牂柯调来二到三万士兵并不困难。” 说道这里,徐庶笑道:“要是将军是周瑜,将军是去打刘备那个无关紧要而且可以帮自己忙的人,还是消灭我们以绝后患?” 高沛笑了笑,没有说话,他朝前面看了又看。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我们的船队现在已经处在最前面的位置,周泰、蒋钦的船队至少比我们慢二十几丈的距离。先生你看,我们的士兵一幅不服气的样子,看到两边的船队都捞到了几艘船,抓了很多俘虏,而我们什么也没有抓到。只救了几个落水的家伙。” 第031回 《壮士断腕2》 徐庶笑道:“哈哈,那是因为我们在中间,北方的士兵又不傻,怎么可能不往外跑而往里钻呢?”说道这里,徐庶对一个传令兵命令道,“不许捞俘虏,不许与敌交战,全速前进,违令者斩!” 传令兵一愣,但马上出去传令去了。不过心里在想:我们用得着这么拼命争先吗? 不久,有二批探马乘快船前来报告: “报告将军!都督护卫徐盛将军的船队正在快速调动,似乎在向我们船队的正后方集中。” “报告将军!我们船队两边的周泰将军、蒋钦将军的船队在收紧队形!” 高沛一听,用探询的目光看了徐庶一眼,徐庶点了点头。 高沛用非常惊讶的语气对徐庶说道:“是不是真如先生预计的,真的来了?请先生下令吧!” 徐庶反而似乎松了一口气,先是小声地念道:“该来的总该会来。”之后高声说道:“好!” 徐庶抽出几案上的令箭对船里的将领命令道:后军立即让所有运输船和部分楼船在船队后面一字摆开,然后落帆抛锚!船上人员全部转移到附近其他的楼船和艨艟上,人员转移后立即点燃这些船只上的可燃之物,火烧它们以阻江东船只;童成虎的前军立即一分为二,在船队两边护卫,阻止两旁江东船只冲进来,待中间高沛率领的船队过后立即断后,边阻边退;高沛率楼船和艨艟从斗舰空出来的通道全力往北冲,消灭一切阻挡之敌! 各将接令后鱼贯而去。 之后,徐庶命人把当前情况分别写信给雄鸡山、江陵、夏口报告当前情况。 当徐盛接到周瑜已经全部安排妥当而要他们立即点火的命令后,正要下令点火的时候却发现在他们前面横着一道落帆不动的“船墙”,而且那些船只已经自己冒出了浓烟! 他一愣,但仍然下令士兵们放火! 徐盛手下的那些满载引火之物的火船立即燃烧起来,在东南风的吹送下朝那道“船墙”撞去。 徐盛的火船又轻又快,很快就撞上了徐庶设下的“船墙”,这下火势更大了。因为船舶集中又四周空旷,所以那火看起来甚至比北岸的火更大更猛,随东南风而飘的浓烟更是把往北疾冲的徐庶船队几乎遮盖了。 才接到周瑜新命令的周泰、蒋钦也有点傻眼了,因为前方只看见眼雾,看不清具体的船只,更不说看清船上的人了,而且益州兵的大部分船只已经遥遥领先于自己的船队,一时间很难追上。 当他们命令船队平行向益州船队冲过来的时候,只发现了一些斗舰在烟雾外,而隐藏在烟雾里面船只却看不清,只当他们向自己发射箭支的时候才知道有船存在。 因为船队看不清对手在哪里,江东的将军们只好命令士兵朝发出船桨声、咳嗽声、发射箭支的地方射箭,同时朝露在浓烟外的斗舰猛攻。 相对而言,躲在浓烟中的益州兵虽然嗓子有点难受,但却能看清在火光、月光照耀下的江东船队,他们弓箭的命中率自然高多了,迫使江东船队不敢过分靠近。 徐盛千想万想,却想不到益州人这么干——自烧船只!自己的火船冲上去后被船墙挡住,反而形成了一堵自己船队无法逾越的火墙,徐盛只好命令船队两下分开,绕火墙的两端而行。 在徐盛后面跟来的丁奉遇到的当然也是同样的情况:所有士兵憋足了一肚子的劲却只能发泄在划船和赞叹火势威猛的行动上。甚至有几条快船因为被东南风吹得太快一下冲到火墙上了,船上的帆很快就引燃了,见机快的还算好,手忙脚乱地逃了出来,虽然有点狼狈,但性命无妨,那些动作稍慢的不是葬身火海就是跌落冰冷的江水中。 而本来在外围处于预备位置的韩当在接到穿插到益州兵船队前面的命令后,立即率领跑得快的斗舰和艨艟朝北岸疾驰并向益州兵所在位置横插过去。 此时周瑜正坐在楼船上,身上赏月的衣服早已换成了战袍。见江中火起,杀声阵阵,心里大喜,笑着对鲁肃:“子敬,要是我们灭了他八千水军,刘备灭了他六千步兵,他会怎么想?人算虎,虎亦算人!他和徐庶想出分兵之计的时候,曾想过也有今天?哈哈……闭塞之地来的人竟然设计来赚我们,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 鲁肃道:“大都督真的担心刘嘉的部队来救他们吗?他们现在过了江夏,也许就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周瑜道:“他们不会来救这八千人,因为江嘴口的六千人更危险。况且这里不但士兵人数比江嘴口多而且有徐庶坐镇,他肯定放心。如果不放心的话,就没有必要派人来送信,直接过来就是,他这么报信岂不是提前告诉我们?现在他们必定顺襄江奔江嘴口去了,因为众人都知道只要徐庶八千人马上岸,他们就相对安全了,至少可以自保。哈哈……,本都督偏不让你上岸!想必没有人想到我们这么早就动手吧?” 一个探马乘快船前来报告:“报大都督,益州徐庶将所有运输船抛锚江中,自烧船只弃大船而朝北岸逃跑!我方各路人马正在追击!” “什么?那韩当将军的船队冲到他们的前面去阻截没有?”周瑜一惊,笑脸立即冻结。 “因为益州兵都是坐的艨艟和少量楼船,没有运输船的拖累,而且他们的船队本就一直走在我们各船队的前面,现在行动又比我们都早,我们的船队还没有接到都督主动进攻的命令时,他们就开始烧船往北岸猛冲了,所以我们的船队很难追上。韩当将军的船队也无法超越益州先出发的船队。现在我们的五支船队都在跟益州将童成虎率领的后军在撕杀。不过……不过……”探马说道,但看周瑜的脸色,有点不敢再说了。 “混蛋!快点说!”周瑜大怒,狠狠推了探马一把后大声叫道。 “是!”探马一个趔趄,后退三步才稳住,他战战兢兢地说道:“益州的斗舰藏在浓烟中,我们看不见他们,但他们却看得见我们,虽然各将军奋不顾身冲了进去,但伤亡很大!” 周瑜连忙问道:“他们的前锋到了哪里?” 探马立即回答道:“马上接近北岸!” 周瑜又高声问道:“北岸哪位将军离益州的船队最近?” 另一个探马立即回答道:“是凌统将军!” 周瑜命令道:“命令凌统将军收拢部队,阻截益州士兵登岸,水面所有水军全力围剿!” 鲁肃大惊,连忙制止道:“大都督……” 周瑜用手示意鲁肃先不要说。 等传令的士兵走后,周瑜道:“子敬,有什么话就说吧。” 鲁肃道:“公谨这么做,不是舍本求末吗?现在曹军并未完全崩溃,在这里就至少还有三四万曹军和大量的荆州降兵,如果他们得知我们现在在互相残杀,一旦杀一个回马枪,我们的形势就严峻了。况且……” 第032回 《壮士断腕3》 周瑜连忙阻止他后面的话说出来,打断他的话道:“岸上只有凌将军的部队被调用,对曹军的压力不会减小。而且曹军败军的前锋肯定已经与刘备在沔阳的军队有了接触,看到有人埋伏在他们的退路上,他们的心思主要在怎么冲破拦截早点回家,而不是反戈一击。再说曹操也是聪明人,现在粮草被我们占了或烧了,士兵士气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提高的,所以他反击不了。” 见鲁肃还是想说话的样子,周瑜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子敬是不是担心凌将军的安全?” 鲁肃道:“是呀,益州兵后面是火,左右两边是我们的船队,如果凌统将军在前面一堵,他们就以为没有生路了。熟话讲置于死地而后生,益州兵肯定冒死前冲,凌将军他们已经与曹军激战多时,已经疲乏,遇到这些不要命的生力军怎么挡的住?” 周瑜痛苦地说道:“子敬现在能出什么高招不?一旦徐庶八千人上岸,他们会觅地集结在一起的,到那时我们就很难再收拾他们了,我们现在部队分的相当散,要在岸上短期内吃掉他们不可能。只有利用他们心慌又在水战上逊我们江东士兵一筹而剿杀掉,或者多杀掉一部分,以利下一步在岸上收拾他们。如果没有人在前面阻挡怎么办?” “我们可以让出一条路,让他们去追杀曹军,围三阙一,让出一条生路,就可以出掉他们的拼死之心更利于我们击杀。”鲁肃道。 周瑜苦笑道:“这条生路怎么可能轻易放?在岸上我们的士兵现在也是在混战状态,现在正乘势追杀曹军,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与曹军也相互交合,如果让他们这支生力军冲杀上去,我们没有防备的士兵就会被益州兵莫名其妙地杀掉,再说没有组织的部队怎么能挡得住他们?现在让凌统挡一阵,等其他各将军把部队收拢后才可能围三阙一,因为凌统年轻武艺高强,又有一股不怕死的血性。哎——,现在只能看战斗的情况了,瑜希望能在水里消灭他们大部分部队。但愿刘备他们能消灭他们那六千人马,不要让他们过来会合,实在一时剿灭不了,也可以等我们取了江陵后再来对付他们。”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说道:“瑜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徐庶识破了徐盛的动作而先我们动手,更没有想到徐庶竟然想出自烧其船这一招。那小子到底有何德何能,既有庞统辅佐又有徐庶效死力?” 鲁肃一下也明白了,他担忧而轻声地问道:“这八千益州兵如果上岸了将会到哪里去呢?” 周瑜无奈地说道:“他们无需到哪里去,只要钉在这里,他们就来拖住我们,让我们不敢大举入兵江陵。只要让这八千人大部分上了岸,这小子的计策就成功了。我们唯一能破解他们这一计策的办法就是趁曹操一败就出其不意地烧掉他们。从刚才的情况看,这小子在分兵的时候就肯定了曹操会败,也预计到了我们可能立即动手。徐庶这家伙的时机把握真的好!瑜不能不佩服那小子的判断力和徐庶的洞察力和当机立断。” 鲁肃道:“大都督勿忧,我们江东水军是他们益州人的三倍,况且他们的水战能力没有我们的强,即使他们动作快,我们也要吃掉他一大部分。” 周瑜道:“瑜能不忧吗?一忧我们岸上的部队是不是能尽快收拢;二忧在浓烟中会不会损失我江东大将;三忧收拾这些益州兵需要多少时间,如果拖上几天,不说江陵取不到,那小子的兵从江嘴口也返回来了;四忧……,算了,先把眼前这一仗打好再说吧。” 鲁肃道:“公谨是不是还担心吴侯那里?” 周瑜点了点头,道:“是呀,瑜看出吴侯的心思,他早就有趁我们在赤壁大战胜利的时候去袭击合淝曹军的打算,而曹军哪有那么好打?能战之将大部分到了这里,也许到时候我们这里还没有得手,吴侯就要我们出兵相救了。那我们就白忙一场,好处全被那小子和织履老儿得了。” 鲁肃先是点了点头,但过了一会,他摇头说道:“也不尽然,就算刘嘉取江陵,刘备占襄阳,我们也没有亏多少,我们只要攻下江夏、夏口,将来再与刘嘉争四郡。况且现在江陵、襄阳落入谁手还不知道呢。” 周瑜听了鲁肃的话,心情一振,突然提高声音道:“不管耗废多大,今明两天我们必须消灭徐庶的益州兵,然后兵出江陵,占领江陵、江油。然后强行攻占江夏,封锁江水,绝不能让刘嘉小儿和刘备染指四郡。”说这话的时候,他似乎又忘记了刚才自己说的四忧了。 鲁肃一愣,但随即明白周瑜大声说话的目的,也大声说道:“肃请大都督让肃上北岸指挥岸上各军作战!” 周瑜连忙快走几步,拿出几案上的令箭交给鲁肃,并说道:“岸上之事,瑜就拜托子敬了!尽快整队,全力阻截!” 鲁肃恭身受令而去! …… 就在周瑜调兵遣将、送给凌统的命令还在船上时,徐庶、高沛的船队前锋已经靠岸,按照徐庶的命令,这群憋了一身劲的益州健儿一边嚎叫着往前冲,一边大肆砍杀。真是遇谁杀谁,见人就砍!很快江岸就被这批不要命且精力充沛的人清出了一块布满鲜血和肉块的安全地带,为后面的士兵提供了一个上岸的安全通道。 站在甲板上的高沛收回落在岸上全力拼命的已方士兵身上的目光,朝徐庶拱了一下手,佩服的说道:“先生真是神人,如果不是先生当机立断,高某和八千益州健儿就葬身火海和江水了。” 徐庶心里其实也暗呼一声好险,他回了一礼,说道:“下面就靠将军的了,请将军按刚才我们商量好的办法占领一处曹军遗留下的营寨,坚守起来。庶自与后军马上就到。” “先生保重!末将遵命!”高沛又施了一礼。 他接过护兵手里的马缰,然后飞身上马,猛地抽出腰间宝剑,大声喊道:“益州健儿们,现在我们四面环敌,百战百胜的你们怕不怕?” “不怕!” “有太守指挥我们不怕!” “我们的前锋已经胜利上岸了,我们快上去吧!” …… 高沛兴奋地大叫道:“好!现在四面八方都是敌人,我们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们,为了我们自己的性命,为了我们战无不胜的名声,益州健儿们随本将军冲!挡益州兵步伐者,杀——!” 立即所有的士兵都高叫起来: “挡益州兵步伐者,杀——!” “杀——!” 看到从烟雾中高声嚎叫着杀出的整齐队伍,本就四处逃亡的曹军更是没有了任何斗志,这下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而开始是欣喜然之后是惊诧最后是恐怖的江东兵则稍加抵抗后也和曹军一样可开始四处而逃了,不过他们心里比曹军要难受多了:谁要是从胜利的高兴顶峰中跌落到委屈而失败的耻辱谷地里,肯定都会有这种心情的。 第033回 《壮士断腕4》 高沛的部队进展自然非常顺利,因为曹军大部队已败走,江东士兵在这里又没有集中的部队,他们正在各处冲杀。这样一来,高沛的阻力当然很小,更何况这些益州士兵才从船上下来,精力充沛,其他部队早就打得精疲力竭了,哪里能阻挡他们?无论是江东士兵还是曹军,都只有挨打投降的份,聪明的见了他们近身就下跪,转身想逃的跑得快的基本能活命,跑得慢的不是被益州兵的倒、剑、矛杀死就是被他们的弓箭射死。 但童成虎率领断后的部队情况怎么样呢?他们处在江东水军的重重包围中能杀出来吗? 虽然有烟雾的掩护、也有奋不顾身的士兵,但人数占绝对劣势的益州断后之兵很快就支持不住了。 在周瑜不惜一切代价的严令下,周泰、韩当、蒋钦、徐盛、丁奉各自率领本部人马全力压上,本就对水战没有江东士兵熟悉的益州兵自然难受极了,幸亏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形势虽然不妙,但也没有人退缩逃跑。 天空是密密麻麻飞嗖的箭支,水面上则是布满江面的战船。 无数的战船起火燃烧,也有无数的士兵被砍落江中。 喊声、哭声、叫声、刀辟肉体声……此起彼伏! 处在最后面断后的每条益州斗舰后面都有二三条江东斗舰围着,远处还有几艘楼船在大肆对着他们放箭,斗舰上的益州兵死伤惨重。 当高沛的军队上岸后不久,童成虎手下的三十多条舰船已经有十多条或被击沉或被俘虏或被烧毁了,战斗力降低了至少三分之一,如果不是有烟雾掩护和益州士兵抱有必死之心,恐怕这支部队马上就要崩溃了。 童成虎自己也是一身的鲜血,无人分得清哪些血是自己或自己的人的,哪些血又是敌人的,他杀得有些麻木了。 “童将军!徐将军命令我们立即换成小船上岸,徐将军已经安排好楼船阻敌了!”这时一个传令兵跑过来传令道。 “你命令士兵们先上!本将军马上就来!”童成虎说完,也不管传令兵是不是去执行了,就举着宝剑冲了上去,因为江东士兵已经有人跳上来了,容不得他马上撤退。见主将上去了,他周围身后的士兵将军们也鼓起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驱扑了上去。 看到童成虎还没有撤下来,徐庶有点急了,急忙又命令自己的护兵前去救援。徐庶在护兵的后面喊道:“看见童将军了,把他给拖过来!” 但是很快前方就传来一条不幸的消息:童成虎被周泰给杀了! 徐庶一听心里不由一沉。但他还是让自己镇定下来,见江面现在到处都是江东的水军,穿梭的、能动的大船基本都是江东的船了,他大声冷静地喊道:“放火!撤!” 随着他的令下,岸边的楼船里射出了无数的火箭,射向江面上那些静止的、里面几乎没有活着益州兵的船只,当然也有许多江东船只也中了火箭。那些无人救火的船只立即就着了火燃烧起来,烧得再快的当然还是那些帆布,烧的又快又猛! 江东士兵大惊,惊惶失措地试图把座船从这一堆乱船中退出来!但攻进来难,退出去也不易,因为益州兵原来坐的那些船成了死船或火船。它们横在江面上,让那些惊慌的江东船只退无可退,一些船徒劳地冲撞几下后就停住了,船上的江东士兵只好弃船而逃,从这条船跳到那条船,一步步朝火场外逃去,没有人想到去救火,也没有人想去救那些被烧的人或逃跑中落水的人。 幸亏江东士兵水性好,大部分士兵在船上又能奔跑自如,所以损失不是很大,但经此火烧,大部分人的士气已落,一时组织不了足够的人手去追正在撤退的益州兵,只是驱动着船只脱离火海,免得波及。 当凌统领着好不容易收拢来的八百多士兵准备前去堵截益州士兵时,益州士兵已经占领了一座离江岸三里远曹操丢弃的军营,现在里面只剩下一千多惶惶不可终日的荆州降兵。虽然这座军营的栅栏有部分烧坏,但勉强还可用,只要稍加收拾就可以抵挡一阵。最为难得的是军营的后面竟然还有六百多匹被四周大火逼得躲在马厩里不敢动弹的战马,不知是曹军跑的太仓促还是因为马受惊后人无法控制马被火吓跑不久又被火逼回,所以让益州士兵检了一个大便宜。 高沛一进营寨立即让人押着那被曹军抛弃的一千多降兵修整营寨,挖深壕沟,布置鹿角和拦马桩。安排后以后,马上领二千人马出营前去接应后面的徐庶。 当凌统领兵气喘嘘嘘冲过来的时候,高沛与徐庶的士兵已经合兵一处了。 凌统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见益州兵马甚多却也不怕。 在离益州兵阵外不远之处,他提刀大叫道:“益州反贼!里面有有种敢跟统单挑的吗?哈……哈,一群懦夫!” 高沛闻声正要前去的时候,徐庶大喊道:“黄毛小儿,今江东谋害我们益州兵放火在前,私放曹军调动兵马围剿我军在后,一幅背盟弃友的嘴脸,你们才是一群无耻小人。我们不想与尔争什么匹夫之勇。” 说到这里,徐庶大声喊道:“益州儿郎们,我们本来是来帮助江东抗击曹贼的。可是江东周瑜狼子野心,妄想吞并我益州人马,如果不是太守先有预计,又有你们拼死血战我们早就被江东部队杀光了,让我们为我们死去的兄弟,死去的童将军报仇吧!冲——!” 听了徐庶的话,本就一肚子仇恨的益州兵一下就争先恐后地冲了过去。 凌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而且又有刚才大肆砍杀曹军的余勇,所以见益州兵冲了过来,也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一口大刀舞得密不透风,几个冲在前面的益州士兵很快就被他砍死了,但益州士兵不管不顾,还是奋不顾身地往上勇。 高沛也提枪冲了上去,与凌统大战起来。凌统虽勇无奈现在有点力不成心,因为几个时辰前先是与张辽杀了八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接着又与一些不知名的曹将杀了好久,身体有点乏了,况且身边自己一方的士兵日渐稀少,几个益州士兵杀散凌统周围的士兵后逐步加入与凌统对抗的战圈里来了,凌统马上感到了无穷的压力,手里的大刀也沉重起来。 凌统身后的八百士兵没有多久就崩溃了,毕竟他们已经与曹军战斗了四个多时辰,刚才其他战场上招过来的八百多江东士兵哪里是这些满腔怒火的近三千益州士兵的对手?几个逃得快的还算运气好,逃得了性命,其他大部分都成了益州兵刀下之鬼。 凌统见势不妙马上拨转马头,想冲出益州人的重围。但哪里逃得出去?他的马才转身,它的两条前腿就被地上的益州兵砍断了。 凌统啊地一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还没有翻身就被周围的益州兵按了个结结实实——凌统被生擒了。 第034回 《没有一方轻松》 这上岸后的第一仗胜的干净利落,痛快淋漓地杀了江东士兵七百多人,又生擒对方主将凌统,而己方死伤仅二百多人。 当鲁肃整顿好一批士兵并朝益州军营赶来、周瑜也带领一万多水军上岸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上午时分了,也就是赤壁之战黄盖烧曹军的第二天早晨。 闻听大将凌统被俘,周瑜只感到一阵气苦,可也无可奈何,因为他发现益州士兵趁他们在收拢附近队伍的几个时辰里已经把曹军遗留的营寨整理好、壕沟也挖宽挖深了,而且利用原来带来的马匹与曹军留下的马匹已经组织了一支千人的骑兵,在营里来回巡逻。 徐庶甚至趁江东士兵还没有来的时候,把那些收集起来的益州兵尸体给好好的掩埋在营里的一块高地上,让士气又是一振,对江东人的怒气更增长不少。 经过战斗和一千多荆州降兵的加入,益州中的士兵人数还有七千三百多人。虽然战斗力较原来有一定的下降,但士兵同仇敌忾,对人数众多的江东兵却也不怕什么。 反观周瑜一方,他的水军因为要搜捕残敌,追击逃散的曹军、防守战船而只能集中一万兵力上岸,步兵也只有吕蒙的部分部队较近而抽过来,并且还要分出一部分士兵担任周围的境戒,其他的兵一时无法抽过来,他们还在与曹军战斗呢。 虽然周瑜的兵力与对方的兵力相比是二比一,但要攻破对方有准备的营寨谈何容易? 又休息了几个时辰,看那些疲惫的士兵恢复了一些体力后,周瑜指挥士兵们对益州军营进行了一次试探性的进攻。但这次试探很快以失败告终,他们不但没有攻破对方的营寨,反而被里面严阵以待的益州兵射杀了近一千人。周瑜只好心疼而不甘地命令军队灰溜溜地退了回来。 黄昏时江东士兵看又有二千多士兵回来,所以又组织了一次更大的进攻,无奈益州防守严密,且他们充分利用了曹军原来的壕沟与栅栏,甚至他们还利用一千多骑兵来了一次反冲锋,结果还是劳而无功,丢下了二千多具尸体。 归建的士兵人数还抵不上战场死伤人数,周瑜这下心更虚了,他那迅速剿灭益州兵的信心开始动摇。而且他从荆州降兵的嘴里知道,这个曹军遗留的军营里面不但有几百匹战马还有无数的粮食和刀枪弓箭等武器,当时曹军因为逃跑很急几乎什么都没有带走,连盔甲、衣服都有许多丢在里面,因此徐庶在里面支持一段时间是不成问题的。 通过两次攻坚,本来就没有恢复体力的江东士兵体力更是下降迅速,明眼人都知道他们再也不能进行有效的进攻了,毕竟经过几番大战就是铁人也要休整一下。 这里的战局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胶着下来了。只不过周瑜比徐庶更着急而已。周瑜急的是江陵、江夏、夏口的夺取,而徐庶着急是因为他不知道刘嘉他们现在在哪里,那里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 不说战场暂平静的乌林,却说正在急进的刘嘉他们。 在刘嘉派出送信的人后,船队就过了江夏,通过江夏前李恢让人秘密前往通信联络点,果然取回了有关信息得知了彭羕的有关情况:因内部的通信鸽被诸葛亮用计射杀,彭羕只好派人化装进入夏口联络点,把他们的行程写信报告了雄鸡山,使刘嘉、庞统等人真正知道了彭羕的六千人马真的被刘备派到了江嘴口,而且是大将赵云随同出兵,带兵五百。 看到这些消息,想起庞统路上受谈的,刘嘉不得不佩服庞统这人的能力了。想到这里,刘嘉立即让李恢派人乘快船到夏口等待徐庶、彭羕他们的消息,只要接到相关消息就马上派快船送来。 当船队过夏口时,正在犹豫是转襄江去会合彭羕还是去乌林会合徐庶的时候,探马送来了徐庶在调兵后写来的消息:周瑜已准备对益州兵动手,徐庶已采取自烧运输船断后,童成虎率斗舰掩护,高沛将军一心向北冲上岸,选地驻扎固守,以待刘嘉大军,同时请刘嘉大军早日出发,以策应各方。 刘嘉看后,把信递给了庞统,庞统一眼扫完,然后看了刘嘉一眼。两人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刘嘉对传令兵道:“通知甘将军,快速北上,直驱江嘴口。” 庞统笑道:“真不愧是元直,想出这么一计高招,三面之敌被运输船断了一面,只需防平行两面,好!又有烟雾笼罩,可以掩蔽兵力,一心北上,因船队开始就是齐头并进,其他部队不可能赶在他们前头阻截,上岸绝对没有问题。好!只要他们安全了,我们就成功了一大半。” 刘嘉道:“看来我们的信元直没有收到,否则的话他不会说请我们早日出发了。” 庞统点了点头,说道:“说不定我们送信这步棋还取了反作用,让周瑜早点动手了!显然周瑜已经猜到我们大部队行动了,看来这是统的失算。” 马谡道:“我们在江东两面夹攻下,损失会不会很大?” 庞统道:“损失肯定是有一点的,但最多损失童成虎率领的那些掩护部队,大部队上岸绝对没有问题。但如果周瑜全力以赴对付他们的话,今后在岸上就不知能守多久了,毕竟江东能将不少,吕蒙、陆逊、周泰等都是一等一的人物,而我们士兵的粮食武器肯定在运输船上烧光了,但愿他们能就地解决,毕竟曹军是仓促而退,肯定有粮食遗留下来。” 刘嘉道:“没关系,元直他们用不着守多久,我们的士兵后勤是随军行动的,都带了几天的粮食,一时不用急。嘉相信周瑜他们很快就会撤军,因为他们陪不起,我们的八千士兵可以守长时间不担心什么,他们却取不了江陵,也取不了襄阳。他们不会干这种蠢事的。” 庞统道:“是的,统相信他们攻不了五天就会撤军,统倒觉得既然周瑜在那里耽误了五天的话,元直也不要冒险去打他们的后军了,就在乌林等待我们,然后我们做出取江夏和樊口的架式,切断周瑜的归路,同样可以达到使周瑜放弃江陵占地的目的。” …… 就在刘嘉的船队朝江嘴口前进的时候,曹操率领的败军也在朝江嘴口进发。本来按曹操、程昱等人的意思是集中全力冲破关羽、张飞的阻拦,这样安安心心地朝襄阳而去。不过他们的意见却遭到了贾诩的激励反对。 当时在曹操要进攻关羽张飞的时候,贾诩耐心地说道:“表面看,丞相的话似乎有道理,看起来似乎只要我们冲破一万五千人的关张大军,我们不但无后顾之忧,而且极大地削弱刘备的实力,消除我们一个最具潜力的对手。实际上不是的这样的。以诩之见走沔阳华容之道对我们有五不利,而走江嘴口则对我们有三利。因此诩建议走江嘴口。” 第035回 《善纳忠言的曹操》 程昱以不相信的口气说道:“文和是为了让丞相相信而故意凑出的一点理由吧?按昱的想法消灭当前最危险之敌是最好的计策。江嘴口路窄难行,那容我们大部队快速通过?走沔阳华容路虽然远点,但路宽路熟,人多势众,更安全。昱建议丞相还是集中精兵冲破关羽张飞的阻拦走沔阳。” 曹操有手阻止了程昱,对贾诩道:“先生的五不利三利怎么说?” 贾诩有点不满地看了程昱一眼说道:“所谓走沔阳华容之道的五不利是:第一不利为敌将强敌兵士气高据险而守,以准备充分对我们仓促而来。关羽、张飞皆为万人敌之名将,对刘备忠心耿耿,又以逸待劳,加上他们据险而守,他们几乎可以以一挡十。反观我们被火烧之后奔跑了一夜,你我有马骑有人保护还如此狼狈,你想我们的士兵情况怎么样?依诩看,我们冲破他们的防线实在把握不大,即使冲破,我们也是死伤惨重。这第一不利,不知仲德以为然否?” 程昱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得有点过分了,因此拱手道:“文和说的有理,不过他们毕竟只有一万五千人,我们现在至少能在短期内召集七八万精兵,这总可以冲破吧?” 贾诩摇了摇头,说道:“诩只是说死伤惨重。第二,我士兵心怯体弱,信心不足,见死亡而却步,现在已经容不得任何失败。我们才从火场里逃出来,还没有喘上一口气,后面还有江东士兵在追杀,前面刘备的士兵又给我们准备了大量的火堆、弓箭,先生说的七八万精兵能上下一心,象以前一样不惧生死吗?所以第二个不利就是我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马上组织有战斗力的进攻,战事一开,略为舒了口气的士兵在关张部队杀出来时会四处逃散。” 程昱回头看了看周围的士兵,发现他们都是垂头丧气的样子,所有士兵的目光都是呆滞的,有的士兵衣服烧成了破烂,乱七八糟地挂在身上,有的人鞋都跑丢了,赤着的双脚被地上的石块也许是树枝刮地鲜血直流。程昱也只好承认贾诩说的正确。 贾诩继续道:“第三,冲破关羽张飞的防线后就真的无后顾之忧了吗?错!我们把精锐部队用在这里与他们死拼,败了不说,因为我们都得死。如果胜利了,我们的精锐部队一直往前冲,留下的非精锐部队怎么办?江嘴口的益州兵不乘机反扑过来?他们与这里只差几十里路,一天就可以赶过来,而且他们也是一支虎狼之狮,收拾我们落在后面的部队还不是白捡?还有江东兵见有便宜可捡会不乘胜追击吗?两支部队追击我们,怎么能说没有后顾之忧呢?而且走沔阳之路多了九十里路,他们一路尾追,我们的部队不会被他们追散吗?” 曹操听到这里,也急了,连忙问道:“那文和的第四、第五不利呢?” 贾诩道:“第四不利就是战局陷入僵持状态的话也危险,那样的话,不说前有关羽张飞的部队死抵后有江东的部队和益州的部队夹击这种极有可能出现的险恶情况,就是只有关羽张飞他们顶着,为了突围我们势必要调襄阳的部队来接应我们,这样就造成襄阳守备空虚。江东兵与刘嘉亲自率领的人马就可能趁虚而入,一旦被他们占领了襄阳城,我们就算冲破了这道防线,又要面临襄阳的那道新的防线。能再次冲破吗?” 贾诩也不管其他在想他的话,而是继续又道:“第五,我们冲破这道防线就真的表示我们消灭了一个对手吗?不见得!冲破防线不见得就杀得了关羽张飞。没有兵力的刘备到时只有一种选择、两条路可走。所谓一种选择就是如过去一样继续投靠一个人,投靠谁呢?不外乎江东孙权与益州刘嘉两条路。无论投靠谁,谁的力量就增加几乎一倍。本来力量分为三份而弱小,现却被我们人为地使他们合并为两份,实际上为我们培养出了一个更大更强劲的对手。各位是想他们三分而力量小好,还是二分而力量大好?从现在的情况就可以看出他们三方并不是铁板一块,孙权、刘备、刘嘉三方都是不愿甘居人下之人,压力一减马上就相互杀起来。依诩看还不如让他们多一个捣乱的,对我们来说更有利。” 曹操算彻底被贾诩说动了,连忙问道:“那我们走江嘴口的三利呢?” 贾诩道:“第一利就是我们暂时不要与敌人斗,现在关羽张飞的军明显是我们不攻他们不动,他们想我们走岔路去攻江嘴口,也许我们大部队走完后,他们才会想去攻我们的后军。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走上几十里安全路,我们可以边行军边休整,现在时间非常宝贵,多休息一会士兵的体力就恢复一分,士气也提高一层。等我们安心走到江嘴口的时候,体力和信心就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样一来我们就更容易冲破益州兵在江嘴口设下的防线。所以走江嘴口的第一利就是可以养精蓄锐。” “第二,对方力量小,他们人数只有几千人,又没有什么名将,除了赵云外其他将军都名不经传。而丞相手下的张辽、徐晃、张郃、许褚等都是可以与赵云平分秋色的大将,还有于禁、李典、乐进等将军,更不用说还有上百的象马延、张凯等小将。我们这些信心和体力都恢复了的士兵在他们的带领下,冲破他们的防线比冲破关羽张飞的防线更有把握。况且这条路距离近了九十里,士兵们更乐意走这条路。我们现在的锱重大部分被抛弃,路不平并不对我们造成多大的影响。”贾诩道。 “第三利就是追兵可阻,由于路窄,所以断后易行,只要我们派一二位大将就可以阻挡关羽张飞的追击,我们可以真正的放心大胆逐步撤退。”贾诩最后说道。 曹操一听,连忙命令:“令许褚、李典为先锋,视士兵体力直驱江嘴口;令张郃、于禁为中军,在岔路口监视刘备之军;令张辽、徐晃为后卫阻止江东军队的追击。全军过岔路后,张郃领本部人马迅速前行与先锋会合,与许褚、李典一起准备强行冲关;令张辽、徐晃、于禁为后卫,阻挡关羽、张飞的人马。” 程昱连忙说道:“那江东士兵会不会追来?” 曹操笑道:“哈哈,不会的。只要刘备的军不垮,江东士兵就不敢深入。也许关羽张飞也不敢追呢,否则的话,关羽张飞追我们,而江东士兵可能断他们的后路,与我们一起前后夹击把他们给灭了,所以刘备不会冒这个险。他们最多在岔口附近冲击一下我们的后军。同样江东士兵也不会深入追击,他们同样担心刘备的军断他们的后路。说不定周瑜小儿已经命令他的部队看见了刘备之军就停止前进。哈哈……,如果他们真地齐心协力,那我们极大部分精锐就要死在这里了。” 大家一听,全笑了。开始的郁闷一下出掉了好多。 曹操想了想,又对传令兵说道:“告诉张辽在他们过了岔路后,命士兵在路上多抛柴木与石头,阻止刘备骑兵可能发起的冲击。” 他对长板坡那一幕实在记忆犹新了,张飞那家伙又猛又不怕死,曹操现在可不想丢掉一名大将。 自曹军大部队走上通向江嘴口的岔路后,关羽张飞等人果然如贾诩所言只是立阵并不派兵追杀。让曹操的大军几乎真的是边撤退边休整了。 第036回 《蛮勇的武将1》 十几万大军象一条长蛇朝彭羕他们驻守的江嘴口压来,走在最前面的是许褚、李典率领的前锋部队,在中间岔路口监视关羽、张飞部队的是张郃、于禁的军队,张辽率部队在后面阻挡江东士兵的追杀。曹操则在乐进等将军的保护下处在前锋不远的地方。 接到探马消息的江嘴口益州兵也开始紧张起来:十几万大军冲来,我们还有生还的可能吗? 不过在指挥者中间除了彭羕有点忧心忡忡外,赵云、鄂焕他们却是气色如常,甚至赵云与鄂焕还成了好朋友,时不时的两人还在寨外的空地里练上几招。只不过鄂焕与赵云的武艺相差也太悬殊了一点,鄂焕几乎只有被赵云指教的份。 根据曹操的命令,许褚、李典这两个先锋大将一边接纳从后面赶上来的士兵,一边不急不慢地走着,本来几十里地一天一晚就可以走完,可是他们竟然走了三天。在江嘴口离彭羕的营寨五里的地方,他们就扎下营来,耐心地等待张郃率兵前来。 他们现在手里还只有二万多部队,虽然对彭羕的益州兵在数量上占绝对优势,几乎达到了三比一,但他们清楚手里的这些兵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常态,还不适合血腥的决战,虽然休整了这几天,但士兵的眼里时不是露出一丝惊恐之色,一些服装、武器还没有完全解决好。 除了士兵本身外,他们还了解到益州兵占据了险要位置,对方是俯击而己方为仰攻,在平常士兵战斗力基本接近的情况下要冲破这种关卡非得有二比一或者三比一的兵力不可,也就是在当前这种情况下,二万士兵是无绝对把握冲破当前防线的,更何况对方还有一个他们见识过厉害的赵云。 许褚、李典二人虽然现在对冲破关卡没有把握,但他们并不急,因为他们知道时间在他们一边,只要还等一段时间,不但张郃会率兵前来,曹操本人也会来,而且士兵会越聚越多,士气和体力也会越来越涨。所以他们一边安排士兵侦察,一边派出军队在自己的后方百姓家里搜集一切都能吃的东西。 但是他们的如意算盘没有打多久,张郃就领兵来了。与他同来的是曹操的命令,曹操命令他们明天一早必须攻关,严令他们三将在明天黄昏前打开关卡。 曹操的命令之所以这么急是他们他的探马看到了刘嘉率领的船队已经快要到江嘴口了。估计最快明天下午就到。如果让益州兵合兵一处,凭他们扼守的天险,曹军要想冲出去,非得损失五六万人马不可。现在张辽在后面也报告说关羽张飞看大部队已过,正在蠢蠢欲动,大有冲出来冲杀他们后军的架式。 曹操一方面严令前锋冲关,一方面自己催促中军随自己一同加快前进步伐,同时令一些小兵化装成百姓觅小路日夜潜行往襄阳守军派兵火速前来江嘴口接应:先把大部队和自己的命救出来再说,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第二天一早,曹军早早吃过早饭就立队朝益州的营寨开来。所有的曹军都知道今天是回家前的最后一战,只有冲开这个关卡才能顺利回家,也知道对方的人马只有六千多人,如果今天白天不冲破,那么益州增兵后形势就会马上变得恶劣起来,也许命就丢在了这个本来并不出名的地方。因为知道这次战斗的重要性,所以将士们的士气非常高,一幅摩拳擦掌的样子。 彭羕昨天也接到了刘嘉派信使送来的信件,知道他们晚上就可以到,所以预计了曹军今天要冲关了,是以一样早早吃了早饭,在营寨前立阵等待曹军的到来。益州士兵经过多年的战争,特别是在刘嘉带领下一直是战无不胜,所以听说刘嘉亲自出马了,一下子就热血沸腾了,心里都在盼望双方交战的那一刻的到来,对于对方有多少兵并没有人放在心上,反正太守每次都是以少胜多,对方越多才打的过瘾,要是象收复兴古郡一样,只是行军,收容投降者,那实在无趣极了。 这样,曹军一边的气氛表现的是悲壮和沉重!益州军一方表现的则是渴望和躁动!但双方都是希望马上就与对方兵刃相见。 两军相对列阵,因为场地不宽,所以曹军整个二万多人只能排成一个长长的纵列,每排士兵只有一百多人。 相对曹军而言,益州的队伍就小多了,他们本来就只有六千多人,而大部分人都待在营寨里,准备等曹军冲锋的时候利用栅栏来掩护。列阵的只有赵云、鄂焕两将率领的一千五百人而已。 双方安定下来后,鄂焕首先拍马上前,他对着曹军大声喊道:“曹军贼子们,你们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吧?哈哈……” 笑完,他大声喊道:“哪个敢上前送死,与我鄂焕大战三百回合!” 本来按彭羕在出发前的要求是要赵云、鄂焕两人尽量拖延一点时间,因为曹军现在的士气是将军们鼓动起来的,实际上心里的恐惧感并不是完全消失了,而是暂时被对生的渴望压制了。 时间越久他们的恐惧感就会慢慢抬头,特别是知道刘嘉的大军要来后,求生的渴望与心里的恐惧感会同时增长,只要他们拖的时间越久,赵云、鄂焕能杀他们一二名大将,加上后面营寨的阻挡,曹军的士气就会慢慢地低落下来。 不想鄂焕是一个大老粗,在战场上唯一希望的就是早点撕杀,早点立功。因此一见曹军就激动起来,先是一骂一笑,接着就开始叫阵了,让在鄂焕身边的赵云哭笑不得,可也无法阻止。 果然鄂焕的话音未落,对面就冲出一名大将,高声叫道:“南蛮小儿,竟到中原来撒野,先吃我马延一枪!啊——” 对方显然比鄂焕更性急。 鄂焕见马延嚎叫着直奔而来,轻蔑地笑了一下,道:“无名小子安敢逞能?就让本将军送你一程。” 说着他急催战马,朝马延迎了上去,手里高举着方天画戟。 这时候两军的战鼓都大声擂响了,双方的士兵也大声呐喊着。 马延本是袁绍手下后投降曹操,一直没有机会立功,今日见鄂焕从南蛮之地而来又全无名气,是以觉得稳操胜劵,不待其他将军反应过来就举着一枝枪笔直朝鄂焕冲去。 鄂焕见枪尖掠近,急忙侧过身子,然后用手里的方天画戟朝马延头顶劈落。 马延一惊,连忙收枪扭身,但还是慢了一点,鄂焕的方天画戟虽然没有劈着他的脑袋却砍着了他的肩膀上的盔甲。只听乒的一声,马延身子一斜,口里喷出了一口鲜血,但万幸的是他借助马的速度逃离了鄂焕的后着。 第037回 《蛮勇的武将2》 马延由信心百倍变成怒气冲天,他忍着巨痛拨转马头又举枪冲了过来。这次他没有早早的把枪捅出去,而是留在手里待而不发,准备在接近鄂焕的一瞬间再施杀手。 鄂焕见一击不中,也马上调转马头,驱马朝马延疾冲,同时双手举着方天画戟于胸前,在身子前方画着虚圆,等待着对冲过来的马延致命一击。 马延见两马即将错身,他用力大吸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趁两马接近的那一瞬间把手里的枪朝鄂焕的腹部狠狠地扎去…… 鄂焕见自己一下无处可躲,急中生智地把身体往后一倒,同时手里的方天画戟往自己的怀里猛地一拖,只见喀嚓、啊地两声。两人同时从马上摔了下来。 这下两边的呐喊声都停止了,战鼓声也略微停息了那么一二秒。双方的将军们都紧张的注视着地下躺着的两人,他们骑的那两匹战马还由于惯性而前冲。 突然地上躺着的一个人翻了一个滚,然后爬了起来。他的胸前还插着一杆枪,斜斜地低垂着,枪柄尾端悬在离地面约二寸的高度,晃悠晃悠的…… 另一个人则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双方的所有的人都惊讶地看着他,心里在问道:枪插在胸口上,他怎么还没有死?还能爬起来笑? 鄂焕把手里的方天画戟插在地上,之后双手抓住扎在胸前的那杆铁枪猛地往外一扯,随着哧啦一声,他胸前也被他扯下一块厚厚的东西下来。人们这才明白原来马延的枪斜插在他胸前的藤甲上,虽然插烂了他的胸甲,却没有伤到鄂焕。 鄂焕把手里的枪狠狠地扎在马延的身体里,之后用方天画戟把他那已经被鄂焕刚才方天画戟那一拖削得快断的脑袋给割了下来。 接着,鄂焕提着马延的脑袋紧跑几步,跑到自己战马旁飞身上马。他边用方天画戟举着马延血淋淋的脑袋驱马狂奔边朝曹军队伍方向喊道:“哪个不怕死的再来?” 这时候从曹军中又冲出一将,他大叫道:“鄂焕狂徒,吃我张凯一刀!”这张凯也是袁绍的降将,因为同病相怜所以与马延的关系很好,今见马延死后脑袋还被鄂焕把玩,想都没想就冲了出来。 鄂焕把方天画戟猛地一抖,马延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朝张凯飞去。张凯侧身一躲,举着刀就朝鄂焕砍去。 鄂焕也毫不犹豫地举着方天画戟迎了上去。 一个举着刀横扫直砍,一个握着方天画戟或斩或此或劈。两马也在场地里东奔西跑卷起漫天黄尘,只听见兵器乒乓相碰声,却难以看清他们打斗的动作。 突然只听鄂焕一声大喊:“中!”,同时张凯也是大喝一声:“着!” 接着只听猛地一声:“砰!”声音尖锐刺耳! 所有的人都睁大眼睛盯着他们,所有的人却看见奇怪的一幕:两人似乎被人施了定身法,都坐在马上不动了。 原来张凯的刀砍在鄂焕的方天画戟上被方天画戟卡住了,都在用力往回拉。鄂焕虽然力大但刚才双手承受了对方一刀之力,虎口都震出了鲜血,胳膊酸痛,但他咬牙坚持着。 马凯此时更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与鄂焕抗衡,抢夺兵器。 看到两人奇怪的一幕,张郃最先反应过来,他驱马就往鄂焕冲去。 这边赵云一见,也立即出动,他边驱马前冲边喊道:“张将军准备两个打一个吗?” 赵云的马直朝最近的张凯奔去。 张郃也不回答赵云的话,奔了一段距离就把枪举了起来,直捅鄂焕。 两个较劲的人久拉不开,又看张郃、赵云奔来,都急了。都把手里的武器不约而同的往前一送,只听轻轻嘎地一声,刀和方天画戟竟然这么轻易地分开了。 两人心头一松,急忙驱马向两边躲避。却让赵云与张郃对了个正着。两名大将自然毫不迟疑地斗了起来。 这时士兵的呐喊声更响,鼓声更急。 场上虽然还是两名将军在拼杀,但气氛迥然不同,如果说刚才鄂焕和张凯杀的是惊天动地,刀光戟影好不热闹;那么现在赵云和张郃杀的则是和风细雨,杀气逼人;如果说鄂焕和张凯的动作勉强还能看清一招两式,那赵云和张郃的动作则完全看不清了。 赵云和张郃的动作看不清不是因为马匹卷起的灰尘太多,因为他们两人的马没有卷起多少灰尘,而是因为他们要么不动,要么骤然而发,真正是静于处子动若脱兔! 张郃先勒住了一下胯下的战马,然后嘴里轻轻地喝了声:“驾!”,随着马的快速启动,他首先就舞起一朵枪花直扑赵云而来,浸淫了几十年的枪技在此充分展露出来了,把赵云从头顶到腹部都笼罩起来。 赵云轻轻一笑,也低声喝了一声:“驾!” 胯下白马启动后,他却不急于使枪,只是把眼神盯在张郃的眼睛上。待两人快接近时,赵云把他那杆银枪用右手举着慢慢地伸向飞驰而来的张郃。虽然赵云的动作不快,但张郃的马快,因此枪与张郃接近的速度却不慢。 看着赵云波澜不惊的枪尖,本来信心满满的张郃一下就慌乱起来。张郃知道自己面对象赵云这样的武将舞起枪花时必须双手抓着铁枪全力施为,而且为了舞起来的枪有杀伤力两手都须牢牢抓在枪身上,这样一来枪尖控制的范围就小了许多,哪象赵云右手抓着枪柄尾部,往前一伸至少比张郃铁枪控制的范围大了好几尺。如果张郃继续舞枪而前的话,不但杀不到赵云,而且自己会先被赵云长长伸出的银枪把胸口洞穿。 张郃连忙收住铁枪,用枪杆猛力拨打冲自己胸口而来的赵云银枪。不料银枪却想生了根似的,岿然不动,不管不顾一往无前的继续前冲。 第038回 《赵云力敌三虎1》 张郃的冷汗一下冒了出来,慌乱中连忙伏下身子,来了一个鞍里藏身,赵云的枪贴着张郃的额头而去。 张郃总算惊险地避开了赵云这简单的一击。 见两马由错身而分开,两将又稳坐在马身上,两军突然停歇的呐喊又想了起来,同时队伍里传出来惊讶的声音: “啊——!” “咦——!” 是可惜?还是庆幸?还是惊奇? 张郃心里有点虚了,但事已至此只好鼓起一口气继续战斗下去。不过这次他学乖了,不再主动前冲,而是慢慢骑马靠近赵云,一边稳重地舞起枪花罩向不慌不忙的赵云。 赵云轻轻地拨转马头,双手把枪虚举着,对张郃的枪花似乎并不看在眼里。只见他一会儿把枪指着张郃的脑袋,一会儿把枪指向张郃的腹部,赵云的枪尖每变动一个位置,张郃就要变动一下自己的姿态,而他每变动一次动作就要突然停滞一下,让人觉得舞枪要攻击人的张郃反而比赵云还要慌乱。 两人就这么相隔几步远的距离僵持着。在战场上的看到这一幕的人知道他们在做生死决斗,要是在其他地方看到一定会以为张郃在为赵云做动作示范呢。 鄂焕因为虎口受伤,所以连忙回阵包扎伤口去了。剩下的张凯休息了一会儿后觉得这么不尴不尬地回营非常失面子。他见赵云和张郃那么僵持着,以为赵云的心思都放在了张郃身上而有机可乘,因此他举起大刀驱马朝赵云身后慢慢地靠了过去。 这时两边的士兵又停止了呐喊,双眼都紧张地盯着场上的三人。 赵云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身后的危险,依然把目光放在张郃的枪尖或张郃的眼睛上,张凯离赵云只有十几步的距离了。 这时候张郃突然发动,驱马靠向赵云,手里的枪却没有任何停歇,也不管赵云的枪尖指向哪里,他豁出去了,心里一个一个念头:“我要杀了你!” 张凯这时也发动了,他把手里的刀举的更高,一边双腿夹马一边高喊:“杀!” 两边队伍里突然传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杀!” “小心!” 杀声是从曹营中发出来的,那是一种憋在胸口好久了才发出来的声音。小心是从益州兵嘴里喊出来的,有担心有气愤更有悲哀—— 好个赵云!只见他猛然把手里的银枪朝张郃胸部如闪电般刺出,然后又是几下快速得无以伦比的抖枪动作。 在赵云的枪刺出后,张郃突然加快了动作,他舞起的枪花由原来的拳头大变成碗口大再变成箩筐大,再变得能容得下赵云整个身子大的枪花,几乎可以把赵云和他胯下的白马全部吞进去。 赵云的枪还是那么往前伸,他手里的动作还是那么有条不紊。 张凯的大刀正在赵云的头顶落下—— 双方的队伍停止了呐喊,也许都停止了呼吸。整个战场都安静下来了,只剩下偶尔传出的马匹的喷鼻声。 甚至还有很多不忍看的这残酷一幕的士兵闭上了他们的眼睛。 场上三人中不知是谁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叫,接着又是咣的一声,然后又是一声噗和啊的叫声以及扑嗵声。 所有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用探询的目光注视着他们三人。 赵云的人和马还是立在原地没有动,只是那匹白马有点烦躁地刨着蹄子。张郃虽然人骑在马上,但他左手滴着鲜血,右手拖着铁枪,正驱马逃离赵云的位置,是的,是逃离,脸上一片惊惶,嘴里大口喘着粗气。 那个偷袭的马凯此时已经躺在了地上,胸前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血洞,血从那个洞里一股一股地往外涌…… 刚才的一幕只有几个骑在马上站在队伍前面的将军看清了: 当时赵云把银枪疾刺张郃胸前又轻轻而快捷地抖动几下后,张郃的动作立即就乱了,枪所舞出的枪花由拳头大散乱成几尺见方了。赵云再快疾地前刺了一下,然后双手突然回收,银枪如闪电般后伸,枪尖高抬过头向一边横扫,把张凯的大刀扫到了一边,之后顺势往旁边一捅。 张凯的大刀被赵云一扫,刀的方向立即改变。大出意料之外的张凯慌乱收刀,但一道白光直朝胸部而来,就那么稍微一愣,就见银枪钻进了那正在急促舒张的胸脯! 第一个啊声是张郃发的,因为他握枪的左手被赵云刺中了,啊是惊讶而不是痛苦的嚎叫,因为他那时还感觉不到痛;第二个咣声是赵云的枪扫到张凯的大刀,两种快速相撞的兵器发出的声音,声音很大,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听见了;第三声噗是赵云的银枪扎入张凯胸脯的声音,很轻,只有少数人才听见了;第四声啊是张凯临死前的惨叫,是痛苦还是惊惶还是后悔?无人能分清楚。 至于最后那声扑嗵声,想必所有读者都知道那是什么声音了,毕竟张凯已经从坐在马背到后来的躺在尘土里。 呐喊声又起! 只不过这呐喊声完全是从益州兵这边发出来的,曹军那边却一片寂静!曹军眼里流露出的是胆怯和自卑,甚至还有一丝羞愧。 轻轻松松杀一将伤一将赢得胜利的赵云并没有喊也没有大声地笑,他只是安静地等待在曹军的阵营前,目光斜看着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许褚、李典两人,赵云胯下的马却不安稳地用前蹄刨着土。 良久,李典才举起令旗,大声喊道:“士兵们,今天是我们的生死一战,他们益州兵少,杀了他们我们就可以回家了。随我们冲——” 李典的话音未落,许褚高举着大刀朝赵云冲去,一边高喊着:“杀——” 第039回 《赵云力敌三虎2》 李典把令旗一收也举着武器冲向了赵云,曹军战鼓立即擂得惊天动地,士兵们也似乎收起了刚才的胆怯和心虚,随着主将朝益州兵冲去。 赵云冷静地朝许褚、李典迎了上来,三人就在人海开始了撕杀。 赵云后面的鄂焕把手里的方天画戟朝上一举,大声喊道:“赵将军神勇!益州兵神勇!杀曹操贼兵!益州健儿们,冲啊——!” 双方的士兵很快就绞杀在一起了。曹军强在人多,益州兵则强在气盛,而且因为场里狭小,战场从东边的襄江江岸一直排到西边的山脚,一排也不过能排下一百多人,曹军的大部队只能等在后面,所以人数偏少的益州兵暂时遏制住了曹军如潮水般的攻击。 但随着时间的延长,胜利的天平慢慢朝曹军那边倾斜了:曹军因为人多,前面的战死后面的马上就可以填补上来,而益州兵去死一个少一个,每死一个战斗力就削弱一点。 而益州的两大主将,赵云虽然力敌许褚、李典不感吃力,但曹兵将领太多,偏将、牙门将真是算不胜算,赵云是杀一个他们添一个,伤一个他们换一个,而且还有那些小兵对付不了赵云就找赵云的护兵甚至赵云的坐骑下手,因此没有多久一手斗群狼的赵云也开始气喘嘘嘘了,更何况许褚的武艺与赵云的武艺没有大的差别,许褚强在力大气势猛,赵云强在枪快方法巧。 鄂焕的情形更好不到哪里去,鄂焕本事有限又已经在此之前打了两场,没有多久他胳膊上被人刺了一枪,腿上被人砍了一刀,虽然都只是伤的皮肉没有伤着筋骨,但痛还是很痛的。 所以益州一方在战斗进行二个时辰时就开始紧张起来,在营里观战的彭羕连忙令鸣金收兵。 在赵云、鄂焕的奋力砍杀和藤甲兵的拼死抵挡下,活下来的益州兵都安全地退回了营寨。但尾随而来的曹军自然也攻到营寨前。 沙摩柯连忙命令士兵射箭、滚擂石、泼沸油。 但曹军在许褚、李典等人的严厉督促下,曹军一波又一波地攻了上来,斜坡上到处都是曹军的尸体、丢弃的兵器! 短短几个时辰,参战的双方都非常的疲劳。在曹军连续不断的冲击下,益州军的营寨栅栏几次被曹军冲倒或拖翻,好几次曹军都冲进了营寨,如果不是赵云、沙摩柯、鄂焕的拼死压上去,益州的营寨恐怕早就破了。 在双方不要命的攻击、防守下,战斗异常残酷。战斗从晌午一直打到了接近黄昏,曹军就损失了六千多部队,益州也损失了二千多人,赵云带来的五百士兵失去战斗力的就达二百多,几乎一半。他们没有藤甲的保护又都跟着赵云在前锋,所以损失额外大。 军营里到处都是伤兵、伤马与尸体,军营里的弓箭、擂石、沸油也越来越少,用于修补栅栏的木头也开始紧张起来……谁也想不到这里的战斗这么激烈,耗费的物质这么大。 幸运的是曹军这个时候也有点后继乏力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每次冲击波之间的间隔越来越长。在彭羕的指挥下,士兵们轮流值守,只有在战斗最紧张的时候,如彭羕才派人通知赵云、沙摩柯、鄂焕等已经精疲力竭的将军们出战。 到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似乎知道今天的战斗快结束了,一切都需等待明天,活着的人知道自己至少还可以再多活一晚,至于能不能活到明天以后就不知道了。因为双方的士兵都知道明天的战斗会更激烈,到时候曹军方面会增加曹操亲自带来的部队,益州也回增加刘嘉亲自带来的一万生力军。只不过明天的形势依然对曹军有利:曹操带来了五万多兵,刘嘉只带来了约一万人马。 但人数是劣势的益州士兵并不惧怕,甚至都深信明天一定会赢,因为战无不胜的、长期以少胜多的太守刘嘉马上就要与他们并肩战斗了。 一些乐观的士兵甚至在营寨里来回走动,一会儿望望右边的高山,一会儿看看左边的江水。敞开胸膛让冬天的冷风吹来以带走一点心中的闷气。 然而,形势并不是益州兵所想,曹军上一次冲击之后,虽然中间停顿的时间长达半个时辰之久,是所有冲击时间间隔最长的,但这次冲击的曹军明显不是刚才战斗的曹军,而是一批新的士兵——曹操带领的士兵终于来了!在这最紧张的时刻到了! 看到曹军气势汹汹而来,加上对方人数众多,士兵动作快疾灵活,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才投入战场的战士,彭羕一下就明白了情况的严重性,急忙命士兵擂起战鼓,一边催传令兵立即去推醒在休息的赵云、沙摩柯、鄂焕三将,一边亲自带护兵上阵准备撕杀。 当赵云、沙摩柯、鄂焕等人批挂整齐上阵的时候,新来的曹军已经攻到了寨门前,守军迎着如雨点的箭支一边扬泼沸油,一边发射箭羽。 三将按事先分工各守一段,沙摩柯见彭羕在士兵群中搬运石块,连忙对身边的一个护兵道:“去,把他给拖下去!现在我们还没有死绝,轮不到他来拼命!” “是!”护兵转身而去。 突然,沙摩柯前面的一段栅栏被外面的曹军用绳索拖倒了,如潮水般的曹军从缺口涌入。他们一边冲一边高叫: “我们冲进来了!” “曹丞相就在我们的后面,冲啊——” “杀益州兵,杀了他们我们才能回家!” …… 沙摩柯一抖铁枪,带领护兵大叫着顶了上去。敌我双方的人——已经算不上人了,只能算是一些有生命的机器——前仆后继的往这个缺口里码,是的,是码,码上一层又一层,尸体铺了几尺厚,血流得到处都是,使斜坡上往上爬的曹军几次被血滑倒而滚落下去,不过这也是他们的运气,因为爬上去的人十个有九个要死掉。 受到鼓舞的曹军越涌越多,慢慢地曹军由冲破栅栏到冲进营寨,到开始向四处分开,虽然他们每走一步就有无数的人被杀死也有无数的守军被消灭,但曹军还是稳步的朝前前进着,一步一步地。 因为沙摩柯处在中心地带,这里最危险也最紧要,一旦这里被曹军突破,那么可怜的几千益州兵就会被曹军切完两块,那么益州兵离覆没就不远了。本来大家都考虑到沙摩柯没有参加上午的战斗,武力也不弱,是以让他防守最重要的地段,在刚才的战斗中,他表现得确实可圈可点,但因为任务最重,身体很快就累了,现在倒是守山脚的赵云和守河边的鄂焕轻松一点。 赵云、鄂焕马上就意识到了中段被突破的危险性,各自带兵过来支援,特别是赵云做的更彻底,他几乎把所有的士兵都带了过来,只留下少数的士兵在那里应付着,因为中间被攻破以后,曹军的主要力量都移到了中间部位。 随着赵云、鄂焕两个将军和他们所率士兵的加入,中间的突破口就开始慢慢合拢。 第040回 《赵云力敌三虎3》 但是才尝到甜头的曹军哪里这么容易放弃?见曹军又要被驱逐出来,领兵的大将们急了,许褚、李典和后来的乐进、受伤的张郃都大叫着冲了上来,因为路陡人多,战马无法使用,所以他们都是弃马步行而来。一上来就各自找对方的将领撕杀起来。 赵云对许褚、乐进,沙摩柯对张郃,鄂焕对李典。赵云和沙摩柯勉强与对方杀成平手,而鄂焕就不行了,本来身体受了伤,加上战斗几乎一天,自然不是一直在后面指挥的李典的对手,还没有走上三十回合,他就被李典长枪刺中了胳膊,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亏了鄂焕身边的护兵冒死救护才使鄂焕逃得一命。 李典刺伤鄂焕后,转身朝沙摩柯的方向杀去,但杀了好久才前进了几十步,只好先退到自己的队伍中然后朝西边冲,不想在乱军中冲过了头,当他重新加入战团的时候,却发现现在离许褚他们的战团最近,他于是索性与许褚、乐进联手击杀赵云。 此时的赵云虽然与许褚、乐进战成平手,情况并不乐观。赵云完全凭他超常的冷静和敏锐的动作在应付着,他每每在别人出其不意的地方刺出一枪,是以许褚、乐进不敢过于把他们的招式用老,每个动作都留了一点余地,以免赵云反击时变招不及,所以他们两人杀了没有多久也被赵云累得气喘嘘嘘。 对赵云威胁最大的还是许褚的大刀,虽然许褚动作简单,一招一式都有套路可寻,但那种气势,那股被它带起的刀风确实实实在在让一般的士兵胆战心惊。 同样,赵云每次都要小心应付他,因为这大刀不象枪和剑,使枪使剑的人可以在中途根据情况立即改变它们的方向和力度。而刀不然,因为沉重,一旦用力使去,由于惯性而很难在短时间里改变它的方向,赵云那些后发制人的招式很难影响许褚已使出来的招法。好几次赵云的脸被许褚的大刀刀风削到了,如果不是躲闪得快,非中招不可。 许褚显然开始急躁了,他举起大刀大喝一声道:“去死吧!”刀从上到下直往赵云头顶直砍,在黄昏的天空画出一片白光。 赵云手里银枪急忙向乐进连刺几剑,在枪芒的威吓下,乐进连退几步。赵云一见乐进退开,马上往旁边一跃,离开了许褚大刀的威胁。 许褚一见赵云跃开,立即咬紧牙关,双手使刀改砍为扫。由于用力,他的手绽出了股股青筋,眼睛也睁得滚圆。雪白的刀口斜向赵云的肩部扫来,赵云先用枪柄在身后几下横扫,然后朝许褚突刺一枪,之后再往后连退几步,这时在赵云身后的曹军才发出几声痛快的嚎叫。 赵云后扫、前刺、后退一气呵成,赵云的双脚才在曹军尸体堆中站下,许褚的刀也扫到了,刀口就砍在离赵云的脚尖不到二寸的地方。只听咣地一声,许褚的大刀在石头地上砍出了无数的石屑,溅出的石屑让周围的士兵又是一阵惊叫。 赵云见刀已落下,许褚胸前的门户大开,连忙前冲一步,银枪如蛇直取许褚胸口。许褚也不是省油的灯,见赵云的银枪刺来。 连忙往后一跃,但赵云的动作更快又向前猛地跨一步,枪再次递出。因为赵云是前进而许褚是后退,是以赵云的枪离许褚的胸口更近了。 许褚见银枪直奔自己胸口而来,急了,连忙往后一倒,顺手抓起身边的一名护兵塞在自己的身前。只听噗的一声,银枪穿透护兵的身体递到了许褚的头盔上,发出了咔的一声轻响。 半躺在地上的许褚用脚猛地一踹,那名被赵云刺死的士兵立马象一块破布飞了起来,向旁边的人群摔去。 来不及抽出的银枪被尸体带开了。赵云想不到许褚用上了这着,手里的银枪差点脱手。赵云见刚才被自己逼退的乐进蠢蠢欲动,心里一动,就势用枪引导着飞翔的尸体划了一段圆弧,落在了乐进与自己之间的尸体堆上。乐进看到一团黑影朝自己飞了吓了一跳,连忙急退几步。 不想他身后全是士兵,脚下也是绊脚的尸体和兵器以及溜滑的血浆,他一个趔趄,被身后的士兵一推,倒在了地上。 赵云一见,立即端起已经从尸体中抽出的银枪朝乐进扎去。 说时迟,那时快,正在奔来的李典见情况危急,连忙喊道:“赵云休得疯狂,看枪!”说着手里的长枪猛地刺了过来。 赵云连忙改插远处的胸口为插近处乐进的大腿,扎完马上收枪,戒备着李典刺过来的长枪。 狼狈起身的许褚又擎起大刀砸了过来。赵云喘了一口气,用力把李典刺过来的长枪猛地一拨,性急的李典不知是过于急躁跑得太快还是握枪太紧,反正被赵云一拨他就转了一个方向直奔而去了,直跑了五六步才停下来。 这时许褚的大刀已经砍来,赵云又是旁跃,但仅仅跳了一下,他就倒了——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被赵云枪柄扫晕的士兵醒了过来,一把抱住了赵云的双腿。 许褚几十斤重的大刀急随赵云身子而下—— 受伤的鄂焕被身边的护兵抢下,营里的军医连忙过来给他包扎。 “戟,我的戟呢?”被抬到帐篷里的鄂焕突然大喊,看情形他才回过神来。 一个护兵连忙把他的方天画戟交到他手里,说道:“将军伤成这样,先喘口气吧!” 鄂焕大声叫道:“放屁!现在是喘气的时候吗?我们现在不冲出去杀曹军,很快我们就全完了!只有杀退曹军我们才有生还的希望!你们想死本将军还不想呢!所有不想死的、愿意报效太守、愿意为家里争光的,马上跟本将军冲出去!” 听了鄂焕的话,不但那些没有受伤的护兵,就是已经受伤士兵、军医,甚至那些仅仅能咬着牙走动的人都跟着鄂焕冲了出来,而且这种乱七八糟的队伍越聚越多,喊声也越来越大。 那些战斗的双方谁也没有料到这里竟然又杀出一批人马,益州士兵的士气本来有些低落,看到新来的队伍,士气一下又提高了。而曹军则相反,本来双方僵持着,发现这支部队后,他们心里一急,动作自然就慢了下来,甚至有士兵开始往后退了。 此时赵云呢? 第041回 《援兵到了》 赵云被脚下受伤的士兵抱住脚之后,因始料不及而倒地,许褚的大刀跟着他的身子砍了下去,不过因为许褚是斜砍下来,因此本来砍赵云肩的,如果砍中势必把赵云从肩部处砍成上下两截。不过他这么一倒,大刀就落了空,但是刀比人快,当赵云身体还在下落过程中,斜砍来的大刀已经与他的头盔狠狠地接触了,大刀把赵云的头盔削掉了一节,赵云也扑嗵一声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许褚大刀的余威未竭,继续砸向地面,把地上的一具士兵的尸体砍为二截。 李典此时才回过头来,见赵云倒在地上,大喜,鼓起劲挺枪朝不动的赵云扎了下去。 许褚当然也是喜不自禁,本来也要补上一刀的,但他见李典意尤未尽就收了手。实际上他也砍不下去了,不但有赵云手下的荆州兵不顾生死地闯了过来,而且鄂焕也象猛虎一样的杀进来了。 当李典的长枪还没有抽出来的时候,鄂焕的方天画戟已经砍到了李典的身上。李典也许因为兴奋过度,没有注意到鄂焕杀来方天画戟也砍在他右胳膊上,差点把他整条胳膊给剁了。 李典一声惨叫一声慌忙往自己的队伍中跑出,他手下的护兵很快就把他围起来了。 鄂焕见荆州兵非死既伤,连忙叫自己的的两个手下把不知是死是活的赵云背到大营去,让里面的军医好好医治。 在鄂焕带领的部队投入战斗后,战场的情形似乎朝好的方面发展了,曹军在缓慢的退却。但是伤兵毕竟是伤兵,在回过神来的许褚和乐进大力反扑和曹操新换上来的士兵的猛攻下,那些咬牙坚持的伤兵很快就被曹军收拾干净。缺少了赵云这个领头羊的部队又开始顶不住了。鄂焕接连吐了几口鲜血,沙摩柯也累得快点要趴下了。 说实在的,也算沙摩柯的运气好,摊上了被赵云杀伤的张郃,否则的话凭他的本事是杀不过张郃的,更不用说坚持这么久还多次逼得张郃败退。 战斗到现在,虽然曹军经过此战损失了八千多兵马,益州只损失了三千多兵马,但曹军人数多,可以源源不断地换下受伤的或疲劳的,不断地派出生力军,而益州人却不可能,他们剩下的二千多人必须不停地战斗,直到战死才能休息。 突然曹军队伍里一阵欢叫: “我们攻破益州人的关卡了!” “我们胜利了!” “我们过来了!” …… 声音是从西边靠山的那边传过来的,显然是赵云防守的那一边因为赵云带人来救沙摩柯以后,那里的力量一下弱了很多,被曹军发现了一个空档,在曹军连番攻击下攻破了。 欣喜的曹军一部分从西边杀过来以求彻底消灭益州部队,但大部分士兵则不顾军官的严令朝北飞奔了:回家去,只有到家才最安全。 鄂焕、沙摩柯面前的压力骤然减小了,许多聪明的士兵都放弃了眼前的撕杀而朝那条狭窄的生路奔去。 眼观全局的彭羕这时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心里希望这些曹兵就此过去一些,暂时减轻一下正面的负担也好。 实在不行放开西边一个出口,这一步也是以前与赵云、沙摩柯商量好的。因为这样至少比被曹军从中间切断为好,这样只损失几十个个士兵,一旦中间突破被分成两堆那损失就不是几十个几百个士兵了。 但这显然只是益州人的一厢情愿,曹军怎么可能让这只饿虎横在他们的路上呢,现在不趁士气正旺的时候从北、西、东三面吃掉快要完蛋的益州兵,难道让他们随时出来杀自己? 因此曹军没有过去多少,就被军官逼住了,军官们很快就组织起一支冲出来的部队再从北面反冲过来,试图一举歼灭。 正在这危急时刻,东面突然想起了冲天的喊声: “杀——!” “杀曹操贼军!” “太守来了!” “太守来救我们的来了!” …… 果然不久甘宁、魏延领兵高叫着冲了过来。立即战场的形势立马改观了,新到的益州兵如入无人之境,特别是甘宁、魏延简直就是天神下凡,把那些心神不宁的曹军杀了一个人仰马翻。许褚开始还与魏延实实在在地比划了几招,虽然他还可以强撑着疲劳的身躯与魏延再打上几十回合没有问题,无奈他手下的兵却不争气,被同仇敌忾的益州兵几下就砍光了,几乎成了光棍的他只好拖着大刀狼狈而逃。 几个大将一退,曹军更是心无斗志了,没有多久,攻入营寨的士兵就被驱逐出去了,连那条被曹军攻破的口子也被堵上,已经逃出去的几百士兵见势不妙,立即朝北方的老家飞奔而去。 战场再次平静下来了,曹军终于知道今天是无能为力了。战斗只有待明天才能见分晓,明白过来的他们马上全线撤退。 刘嘉第一次看到这么悲惨的战场,不说空中弥漫的血腥味,最难受的是地上密密麻麻的死人和残肢断体以及遍地的褐色血液。 看到沙摩柯、鄂焕全身都是伤口、衣服上尽是鲜血,六千生龙活虎的益州兵如今只剩下了三千来人,而能战斗的最多二千五百……,刘嘉心里就非常难过。 他心里非常憎恨想出“驱狼吞虎”这个计策的诸葛亮,特别是想起在来的襄江上抓到前来接应赵云的糜竺和他手下的士兵与船只时就更有气:难道就你们荆州人是人,我们益州人就不是人?当时要不是庞统阻拦,刘嘉就要把这个糜竺和他手下的士兵全给宰了。 大怒之后的刘嘉听说赵云现在昏迷不醒。虽然有点想去看看他的心思,去看看这个自己从前世就开始在崇拜的人物,但他还是强行压下了去看他的念头,连带他也恨上了。 第042回 《默契之战1》 才到这里的刘嘉一边听取彭羕的报告,一边慰问那些受伤的士兵,表扬那些在战斗中奋不顾身的沙摩柯、鄂焕等将士。庞统、彭羕、甘宁、魏延等人则安排士兵们加紧时间把船上带来的弓箭、油料、木头、兵器等搬上岸来,修整战斗中损坏的栅栏。 只在事情都忙得差不多后,冷静下来的刘嘉才开始佩服和理解诸葛亮的所做所为,觉得站在诸葛亮的位置,他刘嘉也会或者也只能这么做。 同样忙完其他事而站在刘嘉旁边的庞统似乎知道刘嘉此时内心的想法,他对彭羕道:“永言,他们那五百荆州兵呢?赵云赵将军现在怎么样了?” 彭羕道:“他们五百人活下来的大约有二百人,能战斗的大约七八十人,没有受伤的不到四十人,他们也打得很苦。” 说到这里,彭羕心里想到了什么,又说道:“这次战斗还真亏了赵将军,如果不是他一直冲在前面,挡住许褚、乐进等曹军大将,羕能不能见主公还真的很难说。万幸的是赵将军没有什么事,只是脑袋被许褚的大刀敲在头盔上给震晕了,加上劳累过度……,哎,幸亏李典那一枪没有刺中他,只是插在他左腋窝之间的盔甲上,仅仅擦破了一点皮,军医说休息几天就可以了。要是那么偏点点,赵将军可就……” 庞统笑着道:“那就好!派人把他送到船上去,让华佗看看吧,千万不要让他给跑了,也不要透信出去,把他手下的那些人单独扣押起来。哈哈,统保证我们益州又添一名虎将。” 刘嘉淡淡的说:“他对刘备忠心耿耿,能投靠我们吗?” 庞统道:“有什么不可能?一月不行二月,一年不行二年。一个武将你要不让他上战场他会憋的很难受,只要先不让他跟刘备军打仗就行了。他心里这次肯定也知道刘备派他来的目的,要不是我们来救,他赵云早就没命了,可以说我们才是他的救命恩人。再说如果刘备死了呢?”说到这里,庞统道,“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守在这里报仇吗?” 刘嘉想了想道:“不必了,还是按我们在船上商量的办吧。多杀一万曹军少杀一万曹军,没有多大的意义。” 鄂焕惊奇地问道:“太守要撤?就这么便宜他们了?” 刘嘉道:“不撤行吗?我们这一万加原来剩下的二千多人一共才一万二,能杀他三万还是四万?” 沙摩柯也说道:“末将也知道撤退好,可奇怪的是为什么太守还命令我们的士兵修复营寨、安排防守。为什么不现在上船撤退?” 庞统笑道:“哈哈,样子还是要做一做,只要我们摆出要坚决堵截他们的样子,曹军才能攻得急、撤得快,撤得慌乱,我们才有机可乘。我们既然来了总要捞一点点东西,至少利用这个险段能捞一点战马,抓一点俘虏也好。永言以为呢?” 彭羕也笑了:“好,也好。那我们多抛一些石头、木头于路上,让他们的战马跑不起来,那我们……” 刘嘉笑道:“这叫以其人之心,还治其人之身。他曹操就是用这招阻挡关羽张飞的追击,我们也用这招阻挡他们的逃跑。哈哈……” …… 在刘嘉他们讨论的时候,曹营里也是热闹非凡,听到许褚说今天的战斗损失了近一万人马,曹操对明天的战斗又开始焦虑起来。 他看着贾诩用焦急的口气问道:“文和,你说我们明天能冲破他们的关卡吗?听说他们连夜在修复营寨。” 贾诩道:“能!丞相请勿担心。” 曹操有点不相信地问道:“文和为何这么肯定?” 贾诩道:“这是诩推算出来的。他刘嘉本身就是精明之人,又有庞统的辅佐,绝对不会不知道当前的形势。他们肯定考虑了战场全局和今后的发展。他不会把部队消耗在这里,如果他们的部队打残了,能不能回到益州都难说。他手下只有甘宁、魏延、沙摩柯等人算是厉害的大将,如果都在这里被我们给灭了,他的实力至少损失了七八成,所以他不敢全力以赴。相反,我们现在这里已经聚集了五万多士兵,除出受伤失去战斗力的还有三万多人,明天还可以达到一批,可以凑齐四万,我们完全可以连续不断地从北面对益州的营寨发起连续进攻,现在我们的士兵休息的时间够了,体力基本恢复,今天虽然损失大,但我们攻进了他们的营寨,杀伤或者已经杀死他们的大将赵云,士兵们都知道只要再加一把力就可以攻破阻拦。加上接应我们的曹洪从襄阳带来的部队从北面进攻,两相夹击,他们非放弃不可。所以,我们大部队回家是不成问题的。” 曹操心里一喜,点点头道:“有理。通过今天的战斗,操幸亏当时听了文和的,没有在沔阳一带跟关羽张飞他们死拼。那时候士气低落,体力空乏。如果真的死拼,不知要损失多少人马。” 正高兴的曹操突然发现贾诩一脸的焦虑,不解地问道:“文和还有什么不妥吗?是不是有什么变数?” 贾诩点点头,说道:“是呀,诩有几点担心,一是担心我们的损失会不会很大,他们现在这么加紧休整营寨肯定是加大我们进攻的难度,他们还可以利用战船从远处射箭,虽然对我部队主体威胁不大,但对士气的影响却不小,我们只能看他们射而无法还击,加上路窄而陡,马匹难行,我们的战马肯定会丢失不少。……” 贾诩继续道:“第二是诩担心我们的后军,我们大部队冲出来后,突出重围的所有士兵将领都归心似箭,肯定没有多少人愿意留下来保护这条通道让后军通过,就算丞相命令他们留下来,他们的心思也不在这里。而且留少了人则会被益州人吃掉,留多了则粮草不足。” 这时贾诩又沉重地说道:“第三,诩担心襄阳有失,现在曹洪将军遵照丞相的命令率主要部队前来接应我们过关,襄阳势必空虚,会不会有人趁虚而入?一旦襄阳有失,不只是丢失一个城池,而且我们的大部队就只能直接回许昌才安全,那我们过这个关之后就更要加紧前进了,以免在漫长的行军路上被敌人攻击或因粮草缺乏而出现士兵逃散。我们当时不派曹洪出来也许……” 说到这里,贾诩不再说下去了,因为派曹洪出来接应是程昱的主意,被曹操认同并派人潜小路而去通知的。 曹操见程昱欲反驳,连忙挥手制住了说道:“让曹洪将军出兵是操心里早有的想法,至少能保证突围的可靠,我们冲出去的把握就大得多。我们现在考虑的是整个军队,整个国家,岂局限于一城一地的得失?即使襄阳丢掉,我们也可以重新夺回来。” 第043回 《默契之战2》 说到这里,曹操自信而大度笑道:“一些破破烂烂丢了就丢了,怕什么?让张辽将军把那些行动快捷的,身体强壮的士兵,马上派过来,让他们连夜前进与我们一起出发。操估计张辽将军他们现在与关羽张飞他们的战斗不会很多了,就让他们指挥那些行动迟缓的部队对付有可能出现的小股骚乱部队吧。” 见几个人都有点惊讶地望着自己,程昱更是感恩戴德,曹操微笑着补充道:“至于张辽、徐晃和于禁将军,他们自己先率剩下的士兵前行,只要等我们攻破了这个关卡,他们就可以快速前来,他们可以在关卡外面等那些迟缓的士兵前来。” 程昱虽然感谢刚才曹操的解围,但因职责所在还是忍不住的问道:“那丞相的意思是那些断后的老幼残兵就不管了?” 曹操不满地看了程昱一眼:就是嘴多,心照不宣的话非要说那么明白吗?他有点不乐地问道:“那先生有办法让他们平安而退吗?” 程昱一下愣住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昱没有好办法,可……” 曹操大手一挥道:“行了!我们讨论明天怎么进攻吧!” 第二天,曹军并没有急于进攻,而只是紧守营寨。 这让益州的许多人不得其解,沙摩柯看了曹军的动静后忍不住问刘嘉道:“主公,他们为什么还不进攻?” 刘嘉道:“他们是想一次性地把我们营寨全部攻下。他们现在在等待北面的曹洪从襄阳带兵过来接应,也在等待后军张辽率领的精锐部队的到来。按我们探马的侦察,曹洪的部队马上就到,而张辽的部队要等黄昏的时候。所以他们要等曹洪的部队先从我们的后面发起进攻后,这里的部队才会猛攻。” 这时庞统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曹洪过来了,这个机会不知道他们抓得住不?” 刘嘉看着庞统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没有接着再说。 这时,沙摩柯又问道:“那我们的防守的重点在哪里?是北面对付曹洪,还是南面对付曹操?” 刘嘉道:“都不是!对北面曹洪的部队我们是先强后弱,对曹操的部队则是先弱后强。” 沙摩柯因为昨天晚上太累,今天直到快中午了才到大帐来,也就不知道刘嘉他们到底怎么打。他听了刘嘉的话还是一点不理解,又问道:“怎么个先强后弱和先弱后强?” 刘嘉笑道:“那将军要问士元了,嘉一时说不清楚。” 沙摩柯也笑了,道:“哈哈,末将也是问着玩,太守就说准备给末将什么任务吧?” 刘嘉道:“将军和魏将军一起先顶住北面曹洪的攻击,待曹操在南面进攻后,再视情况调动。” 午饭时间刚过,北面才到达不久的曹洪就发起了猛攻,襄阳八千人马被他带出来了六千多,他也知道他这次的任务主要是接应,也就是把益州营寨里的防卫力量调动一大部分到北面来,以便于曹操的大军进攻,所以也就没有留什么预备队不预备队,一开始就命令全体士兵冲锋。 魏延、沙摩柯自然也不示弱,指挥士兵把一批批的弓箭、擂木、石头望曹军的身上招呼,而且刘嘉、庞统早就把主要力量集中在这里,所以曹军仅仅是攻到营寨边沿就前进不了了,每进攻一次就留下几百上千具尸体,不过他们把益州的主力吸引到北边的任务也算完成。 听到北面战斗的呐喊声,南面的曹军也嚎叫着冲了过来,一部分由许褚率领猛攻益州的营寨,一部分由张郃率领猛攻益州水军与益州营寨的结合部,企图切断水军与营寨的联系或着把益州的主要兵力吸引到这里来,让关卡处的阻力减少。 战斗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许褚冲在了曹军队伍的最前面,他一边拨开益州射来的箭支、避让滚下的石头,一边砍杀着一些冲出来阻拦他的士兵,没有多久他就带人攻到了益州营寨前。 张郃虽然也是冲在最前面,但他的阻力却大的多,不但有营寨里射出的弓箭,而且有战船上射来的箭弩,他和他的部队损失很大,却也冲到了营寨前,与甘宁、鄂焕带领的部队大战起来。 庞统见曹军已经大部分出动,立即命令魏延、沙摩柯率领部队放弃营寨的防守向江岸靠拢。 两军似乎配合默契,当魏延的部队才退到江边与其他部队会合,曹军的张郃就率军回到西边去扩大和守卫好不容易攻破的缺口了。 战场上的情况一下发生了奇特的变化,刚才还是血雨腥风,拼命杀戮,现在却只是叫喊,相互射箭,两支不同的队伍之间相距不到十步,双方用盾牌树起了两道矮墙,虽然这墙实在脆弱,但没有人试图去冲破它们。 曹军除了少量部队和几个将军站在那里监视益州兵的动静外,其他士兵和少量马匹都在匆忙前进,惟恐益州兵突然冲过来,强行切断这条生命线。因为他们都知道只要大部队一过,益州兵绝对会动手,早一刻跑出去就多一份生命的保障。 这种默契是双方力量决定的,是智者与智者之间达成的交易:益州兵随人士气旺,又占据险要位置,但他们兵少,无力完全阻挡曹军,如果强行阻拦只能鱼死网破,刘嘉主要力量都要交待在这里,就算不损失全部力量,损失大部分力量也不利将来的争霸。 同样,曹军虽然人多,但地利不占优,士气不占优,也不具备益州兵有船可退的条件,强行消灭益州兵也不可能。时间久了不但眼前有粮草不足的问题,身后还有襄阳被人乘虚而入的问题。另外曹操心里还担心如果在这里力量损失太大北方那些力量如韩遂马腾之流会乘机反叛。 是以各有所长的两支聪明的部队喊的凶,斗的少。 但是,两队之间并不是真正的默契得无分歧。相反分歧还很大,刘嘉的心愿是切断曹军的后军,多俘获他们的战马,自己损失这么大,空手回去实在不甘心。曹操的意思当然相反,不但自己的精锐部队要逃跑掉,后军要救过来,而且马匹也想多带一些回去。这就是益州兵在关破后不撤退,曹军破关后不迅速逃走的根本原因——各方都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在益州士兵的眼皮底下,曹军在这狭窄、有点陡峭的关卡过了整整一天,十几万人马才基本过完,坐在战船上的刘嘉眼睛看花了也不知道曹操本人和他的那些谋士是什么时候偷偷溜走了。 经过一天的急行军,没有人追赶的张辽后军也跟了上来,走在再前面的徐晃举着大斧加入了监视益州兵的行列。 看曹军大部队已过,一些曹军士兵见道路上士兵不是那么拥挤了就开始拽马推车的,准备把战马和锱重都要翻过这个关卡。 见此情况的庞统对刘嘉道:“我们冲他们一下?” 刘嘉笑了笑道:“好!我们来个先礼后兵吧?” 庞统会意,他命令士兵大喊:“留下马匹!” “杀马者、赶马着死!” 见曹军还有人在我行我素,庞统大红旗一挥,魏延、甘宁、沙摩柯、鄂焕如四只猛虎下山,率领挑选出来的藤甲兵向仅由盾牌隔断的曹军杀去。 第044回 《默契之战3》 许褚、徐晃、曹洪三个负责监视益州部队的将军也带兵迎上,虽然曹军的三名将军可以挡住益州的四个将军,甚至还稍占上风,因为鄂焕早成强弩之末了,但他们的士兵却远远弱于精心挑选出来的益州藤甲兵,不说那些才狼狈逃出来的归心似箭的乌林败军,就是曹洪带过来的襄阳兵也比不过益州兵。襄阳兵长途跋涉而来,又与魏延他们激战了好久,现在喘息才定,所以战斗力大大折扣。 不久,憋了好久的益州士兵在将军们的带领下又把这个关卡给切断了,把曹军分成了南北两块。曹操一急,连忙令保护自己的李典、乐进率部分精兵返回夺关。 庞统命人抵挡一阵,用擂石、滚木、沸油杀死对方近千人马后又退回原处,但船上的弓箭却不停歇。 曹操到此时只好认命了,他一边催张辽快速前进,丢弃一切可以丢弃的东西,实在不行单身而来也可以。一边命令许褚、徐晃、曹洪三将坚守关卡通道,未出关的士兵快速出关,放弃所有剩余的马匹车辆。第三,等这里的部队出关后,守关的三将放弃关卡暂且撤退,只留徐晃和六千兵马留下驻扎在离关卡北面五里的地方,让他相机行事,接应还有一段距离的张辽、于禁等人。 曹操自己则急急忙忙地率领其他人马急奔襄阳而去。 等曹操的大部队一走,刘嘉立即命令彭羕、鄂焕守战船和关卡。 自己和庞统率甘宁、魏延、沙摩柯强攻立足未稳的徐晃部队,在一万多益州士兵的强攻下,徐晃没有呆上三个时辰就只能落荒而逃了,追随曹操大部队而去。接下来,刘嘉又带领大军正面迎击张辽率领的曹操后军。 直到徐晃的部队被赶跑,张辽率领的这些老弱病残士兵才跚跚而来,在离关卡不远的地方安营扎寨,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已经错过了冲出关卡最佳时机,他们只有自己先休整,待益州兵撤退或曹操解决好襄阳问题的时候再来救自己。 但刘嘉他们显然不可能给这些人休整的机会,因为刘嘉知道张辽虽然名义上也有六千多人马,但精锐部队前天被曹操强行抽走,余下的都是一些溃兵、残兵、伤兵。即使张辽、于禁在治军统军上都有一手,无奈大势已去,面对乘胜而来的益州兵也只有束手无策。 果然几仗下来,益州兵就象切豆腐一样切掉了曹军这些残弱部队的大部分,最后把张辽、于禁和他剩下的不足三千人包围在一个山坳里。 听说山坳里只有不到三千疲惫不堪的曹军,而且张辽、于禁都被困在里面,刘嘉大喜。立即把几乎所有精兵强将都派了过来,一万多士兵把那三千人围的水泄不通。然后,刘嘉命令甘宁、魏延、沙摩柯轮流带藤甲兵攻击。每次上去都要吃掉成百上千个曹军,而且让应接不暇的张辽、于禁的体力一点点被消耗掉。 一天二晚之后,庞统让人放开一条挖了无数陷阱的通道,然后从其他方向发起总攻。最后被益州兵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张辽在突围时,连人带马落入陷阱,与于禁一起双双被活捉。 江嘴口战役终于落下帷幕。 这一战刘嘉大军缴获了四千多匹宝贵的战马、无数的物质、抓获了七千多俘虏。 喝酒庆祝的时候刘嘉还笑着对庞统道:“早知这样,当时对徐晃的部队应该多用点脑子,说不定也能把他给包围起来,擒过来呢。” 庞统也笑道:“太守也太贪了吧?我们不是没有能力,可时间呢?现在刘备、周瑜他们不知怎么样了呢,还有我们元直的八千人在等待我们呢。” 兴高采烈的益州士兵在这里休整了一天。其实他们也没有时间真的去休息,因为这里有太多的事要做:掩埋战友、搬运堆积如山的物质、医治受伤人员…… 接下来就是向乌林进发,途中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劝降! 刘嘉、彭羕、甘宁、马谡等人轮流出马劝说张辽、于禁两人。几个人厚着脸皮说得喉干舌苦,但劝降的进展非常缓慢,几天过去才把于禁说动,又过了一天张辽才勉强默认。但他们都提出了一个条件:他们永远不会与曹操为敌。说是曹操对他们恩重如山,投降后帮助刘嘉可以,但绝对不会在战场上与曹操的部队兵刃相见。 刘嘉虽然高兴,但还是有点不爽:“哎,到时候再说吧。这曹操怎么这么会笼络人心呢?” …… 当刘嘉的大型船队从雄鸡山出来经过夏口转向襄江的时候,诸葛亮就接到了探马的报告。 诸葛亮得知刘嘉在乌林之战还没有打起来,刘嘉就前去江嘴口支援彭羕后,就长叹了一声道:“士元误我!士元误我呀!” 站在旁边的刘备急道:“难道彭羕死不成了?曹操灭不了他们?” 见诸葛亮没有回答,他又问道:“是不是庞统识破军师之计了?” 诸葛亮先是摇了摇头,本不想说话,但想到刘备的身份,只好耐着性子说道:“亮之计想得到的人多,这不足为奇。亮奇怪的是刘嘉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大的胆子?现在乌林的战火估计才烧起来,他就敢提前一天多出发,去深入曹军的后方。难道他不怕万一乌林我们盟军失败,他不让曹军给包了饺子吗?” 说着他感叹道:“坚信乌林之战一定会胜的人肯定是刘嘉这毛孩子。而兵贵神速,让大军立即出发肯定是士元的主意!这两个人凑在一起,今后让人防不胜防。” 刘备听了不以为然,他还是固执的问道:“是不是我们驱狼吞虎的计策不行了,彭羕死不了?” 诸葛亮苦笑道:“也不能说我们的计策完全失败,刘嘉就是行动最快,他们逆水而行达到江嘴口时,彭羕的部队肯定要损失一大部分。亮担心的是赵云和糜竺,想弄明白的是这个刘嘉到江嘴口以后会怎么办?是马上接了他的那些残兵败将就返回南部然后直驱乌林与他的八千水兵会合,之后待机而动?还是与那些残兵败将固守以消灭曹军?” 刘备道:“要是他们傻乎乎地与曹军力拼,两个鱼死网破就好了。刘嘉这小子不是在成都杀了曹使吗?也许他就会这么干!”他连赵云、糜竺的事都忘记了。 简雍在旁边说道:“刘嘉是一个聪明人,肯定不会与曹军死拼。而且这人其志不小,又有庞统在他身边出谋划策,依雍估计他们肯定会接了彭羕的人马就走,然后与徐庶他们会合。只要他们会合,曹操败走后,他们第一个对付的可能就是我们。” 刘备道:“不会吧?我们又没有存心……,派他们去守是战场的需要,他们不去守总要人去守,我们不也派了赵云将军一起去吗?对了,军师,周瑜把他们八千水军怎么样了?不会不理吧,要是周瑜不动手,那我们……我们就……”说到这里,刘备脸由红变白了。 第045回 《诸葛亮智取襄阳1》 诸葛亮微微摇了摇他那柄一年四季不离手的鹅毛扇道:“周瑜不可能不理身边那头吃人的老虎的,至于效果怎么样,亮实在难猜测到。一个是周瑜,计谋层出不穷;一个是徐庶,世间骄骄者。鹿死谁手很难预料。不过周瑜要消灭八千水军只有在水面围剿火烧才成,一旦益州兵上岸,兵力紧张、战场广阔的周瑜要收拾徐庶就难了。” 诸葛亮继续说道:“如果刘嘉接了彭羕的人马就南返,让江嘴口的关卡空开,曹军如洪水必将喷涌而去,那我们关将军、张将军的任务就可有可无。我们让两将军立即撤退,在夏口一带设下埋伏,力争歼灭刘嘉这一万多人马。这样一来,我们消灭益州一万人马,周瑜消灭益州八千人马,刘嘉总算是彻底解决。这是对我们最有利的情况。” 刘备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我们马上招我二弟、三弟他们回来。之后我们取江陵,收襄……阳。”不过说到后来底气不足了,因为他想起了襄阳那高大的城池,想起了曹军那所向披靡的骑兵。 简雍则冷静地说道:“恐怕我们会跟他们杀得两败俱伤,让周瑜白捡便宜。” 诸葛亮轻笑了一下道:“我们有夏口城池可以利用,有二万多人马可以参战,还有他们没有的关、张两将,真要拼杀起他们来并不难。就算损失一万,我们还有一万,只是我们那时候就没有能力去取江陵了,我们只能固守江夏、夏口,待我们休整好以后,再取荆南四郡。这次只要乌林战斗胜利,周瑜肯定会去争江陵,也许精锐部队全在江陵的他们担心后路被我们切断而不敢与我们争四郡,或许他们江东建业、合淝一带因受到曹操新的压力而撤军,这样的话,我们基本上可以控制荆州,然后再视情况而图谋发展。” 刘备本来被简雍说的垂头丧气了,听诸葛亮这么说,心里又激动起来,但他学聪明了一点,强行抑制住自己有可能担任荆州牧的激动,决定不再怒形于色,所以口气有点淡淡地、故做高深地说道:“情况发展未必真如军师所言。” 诸葛亮、简雍同时一愣,想不到刘备有如此一说,异口同声地问道:“主公请说!” 刘备一听,心里恨不得猛抽自己几个嘴巴。但沉思了一下后,嘴里不咸不淡地说道:“军师的话里变数太多,先不说消灭他们一万多部队我们就只损失一万部队,这似乎太想当然了。再有为什么周瑜有六万部队,能攻取江陵而不敢攻荆州南部四郡呢?我们一万士兵能取也敢取,他们六万就不能了?至于我们切断他们的后路,更有待考虑。至少他们有后路可言,反观我们只有巴掌大的江夏、夏口,早就位于江东的两面夹击中。为什么不首先是只有一万部队的我们害怕呢?” 简雍一听傻了,对呀,刘备说的对极了。他连忙躬了一下腰,客气地说道:“主公言之有理。” 刘备连忙谦虚地说道:“备也是一时兴起,惭愧。” 诸葛亮依然不慌不忙地笑了一下道:“主公说的对,亮刚才说的话确实变数太大。不过亮说的也不是无稽之谈。” 见两人看着他,诸葛亮继续说道:“周瑜兵多不错,但他防守的地方是我们百倍不止,我们一万多兵马守江夏,必固若金汤。而江东六万多人马守江东、荆州,则到处都是漏洞。如果他们取江陵必与益州相争,驻守夷陵的李严将军现在一定接到了刘嘉的命令准备攻取江陵。现在曹操已败,益州见有机可乘,未必不会支持李严。因此不管刘嘉会不会被我们杀掉,我们与江东都一样跟益州结下深仇大恨,就算成都不帮忙出兵,那牂柯的法正、严颜、兀突骨、孟达都是刘嘉的人,必定会倾大军而来欲报一箭之仇。如果他们来,必先攻取江陵作为报仇血恨的基地,那周瑜有六万人又能怎么样?即使能够赢得这场战斗,那也怕我们断他的后路吧?一旦我们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乘机杀出,那时候江东精兵尽困如此,我们取四郡还是攻江东,不会是那么难吧?” 诸葛亮连连问完,又说道:“至于消灭刘嘉一万人我们是不是损失一万,亮虽然不敢肯定这个数字一定准确,但大致相差不大。因为益州兵战斗力强一些,虽然我们是偷袭和守城,但损失不会小,亮就把情况估计严重点,把损失稍微说多一些。” 刘备一听,又激动了,也忘记了刚才自己不要怒形于色的告诫,兴奋地说道:“那军师就这么安排吧!只有消灭益州的人马,备才能心安。” 简雍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说道:“我们就赌一把吧!” 诸葛亮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有点悲哀地说道:“可惜这都是我们的猜测,而且这个猜测极可能是错的。亮估计他们既不会接了彭羕的部队就走,也不会与曹军死拼,而是利用曹军对他们的水军无可奈何而要挟曹军,一方面放曹军大部队通过,一方面坐收曹军遗留的物质、战马、后军……” 刘备道:“不可能吧,曹军几十万人,怕他们一万多人?” 诸葛亮道:“一万多人在平地确实不够十几万曹军一天杀的,但现在曹军是惊弓之鸟,归心似箭,而面对战船只有挨打的份,益州兵又占了地利,天时、人和曹军现在都不占,要收拾益州兵势比登天。而江嘴口一带山陡战马难行,没有敌人阻挡也许慢一点可以过去,有了敌人阻挡连人都要赶紧逃命,谁会去顾及马和物质?” 简雍道:“不管怎么样,刘嘉他们反正是要回这里来的,我们照样可以偷袭他们,只是时间推后一点点而已。” 刘备则有点可惜地说道:“早知道在江嘴口有这么多好处,我们自己应该去那里就好了。现在这样我们还损失了我们赵云将军,真不值。对了,军师你说赵云将军会不会出事?”现在他总算想起了赵云。 诸葛亮摇了摇头说道:“只能期待赵云将军福大命大了,估计曹军无力把他怎么样,因为益州援兵去的快。但益州人会不会对他下毒手就不知道了。” 刘备说道:“赵云忠心耿耿,短时间内投降益州不太可能,怕的是时间长了就难说了。如果投降益州,还不如……”刘备没有再说,但其他两人都知道他的意思是宁愿他死了也好。 简雍连忙岔开话题道:“刚才主公说了一句玩笑话。雍现在也有这个疑问,就是为什么当时我们自己不去守这个地方?那样的话,我们也可以获得很多的战马和物质呀。” 简雍说着,连忙解释道,“不是雍眼红,而是现在我们缺的东西太多了,以前在新野节余的一点点物质都被曹军抢走了,现在士兵的寒衣还没有着落呢。” 诸葛亮笑了笑道:“人家可是用鲜血换来的,怎么,有点心动了?呵呵,其实这个关卡只有益州兵守才能守,也只有他们才有便宜可得,这还是刘嘉提前出发得到的,只要他慢上一步,他得到的只能是尸体。” 刘备、简雍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什么只有益州人才行,而我们不行?” 第046回 《诸葛亮智取襄阳2》 之后,刘备加了一句道:“难道我们的士兵战斗力就真的比他们差得远?” 诸葛亮摇了摇头道:“不仅仅是战斗力的问题,或者说这与战斗力强不强没有多大关系。再关键的是当时我们顾虑乌林之战到底会不会胜?乌林之战胜利后我们何去何从?有了这两个问题,我们的部队就不能去,只能让益州兵去!” 简雍一愣,说道:“雍愚钝,请军师解释一二。对于第一问题雍还稍微可以理解,我们担心曹军胜利后断了我们的后路,我们就全军覆没了。那第二个问题呢?” 诸葛亮解释道:“我们假设让益州兵守沔阳、华容一线,而我们自己去守江嘴口,也假设乌林之战一定胜。益州兵在沔阳这块战场面积大的地方不会象在江嘴口那么因为地形的限制而死守。他们一定会象大多数部队一样放过大部分曹军,然后在其尾部攻一下,抓些俘虏和物质,然后前往乌林与八千水军会合。这是其一。刘嘉的一万军不会再往江嘴口跑,而是会率军与这里的两股人马会合,一旦他们二万四千多人会合在一起,我们在江嘴口的人战斗之后还撤退回夏口、江夏吗?我们现在想埋伏袭击他们,他们又何尚不能埋伏袭击我们?这是其二!” 刘备、简雍听了他的话已经目瞪口呆了,竟然还只是其一、其二,两人又配合默契地问道:“那第三呢?”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诸葛亮笑了笑道:“第三,如果我们让彭羕六千兵守沔阳这里,因为他们进可以到乌林,退可以到江陵、夷陵,也就是说他们可以进退自如,这就给周瑜一个信息,那就是我们不想动益州人马。我们不动的话,周瑜敢动益州那八千水军吗?不敢!因为周瑜知道一旦他敢动,刘嘉一万兵马就在他身后看着。这样一来就形成了这么一个局面:徐庶八千在他队伍里内,彭羕六千在他们队伍前面,刘嘉一万人在他们队伍后面。不但是前后夹击而且是里应外合,他江东就是再有兵也会被打得痛苦不堪。这样的话,我们两方就只能看着刘嘉坐大,让他们笑着进入荆州腹地。如果他们再把牂柯的人马派过来,且益州见曹操已败而大力支持,那么荆州还有我们和江东的份吗?” 刘备、简雍郑重地点了点头,心里想:想不到派彭羕去江嘴口还有这么多道道,如果不是诸葛亮讲清楚,就是三个脑袋也想不出来。 诸葛亮笑道:“这是我们与周瑜之间心照不宣的契约,都不想明言,但都在暗地里准备。只有我们两方同时动手才能风险最小而把握最大。这当然也是这个刘嘉分兵之计引出来的。对于这个分兵之计当时我们不受不行,受了难受。现在事情的发展是朝有利于刘嘉的方向发展。但结果还没有出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刘备连忙问道:“军师是说我们还有希望制约刘嘉?是埋伏偷袭他们吗?” 诸葛亮用有点无奈的口气说道:“机会是有,可现在最关键的是看周瑜把徐庶的八千水军怎么样了,看他们能不能得手。” 对诸葛亮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的简雍连忙问道:“如果周瑜消灭了八千水军,那我们就怎么样?没有消灭八千水军,我们又如何?” 诸葛亮道:“如果周瑜消灭了益州水军,刘嘉就失去了一扇翅膀,我们就命令关羽守岔口,令张飞猛追曹军,逼迫曹军快逃猛逃,力求尽可能消灭益州那六千部队,让刘嘉他们去收尸体。追击一段距离后关羽张飞连夜率大军回夏口、江夏准备下一步作战,先在襄江设木桩铁链,使他们的船动不起来,然后再利用士兵数量多的优势打垮打残他们,让他们几个落网之鱼逃奔夷陵去。这样取得预期的目标,我们则先是稳固江夏郡、夏口城,后图其他荆州南部四郡,今后的形势就会慢慢好转。” 刘备迫不及待地问道:“要是周瑜没有消灭八千水军呢?那我们怎么办?军师以前怎么没有说过这些?”刘备这个主公当的也够窝囊的,竟然有这么多事他不知道。 诸葛亮首先轻声解释道:“因为主公给亮的要求就是与江东配合赶走曹操,在荆州取得一块生存之地。亮想这肯定可以,至于驱赶益州部队,让我们的生存之地更大一些,亮没有绝对把握,而且这还需要江东的配合,不到时候亮说了徒让主公着急尔。就象现在周瑜是不是对八千益州兵动手亮还不知道,谈得上跟主公商量这八千人死后怎么办吗?我们前面的安排都是中规中矩,派彭羕到江嘴口去堵截没有过多的把柄给别人。只要周瑜不动手,我们也不伏击也伏击不了益州兵,我们与刘嘉还有和好的可能。可以说在目前这种复杂的环境下,只有随机应变。亮也只能把下一步要做的、明确能实现的事情告诉主公。那些不确定的、猜测的告诉主公也没有用,所以不是亮不想告诉也不是亮在自作主张,实在是这战场上的四方变数太多。请主公原谅!” 刘备连忙说道:“军师想到哪里去了?备充分相信军师,只是备有点想不过来,所以就这样了。对了,军师还没有回答周瑜如果动手而没有消灭八千水军我们怎么办?” 刘备之所以赢得诸葛亮死心踏地地跟随,就是因为信任他,大小事情只要告诉他一声就可以去做,让诸葛亮感觉到刘备对他太好了,因此士为知己者死。 诸葛亮道:“如果周瑜动手而没有消灭徐庶的八千水军,我们埋伏偷袭刘嘉的行动不可能成功,因为徐庶可以从背后舍命攻击我们。真到了这一步,我们只好去固守江夏、夏口,当然我们也可能偷袭襄阳。但是只要益州兵在这里存在,无论我们走哪一步,获得一块地方容易而今后要发展壮大就难了。无论我们如何努力,我们都处在三个敌对势力的包围之中,荆州南部四郡很难取到。总之只要刘嘉不灭,我们今后的日子就难过。” 刘备一听可以偷袭襄阳,连忙说道:“我们还可以偷袭襄阳?太好了!只要取了襄阳,跟益州好就好吧,有了这个大城池和周围那块富饶之地,发展起来还是有希望的,总比住在新野要好。我们能不能既占襄阳又占江夏,毕竟我们有二弟、三弟,可以各守一城。军师说刘嘉他们有可能原谅我们而不主动打我们吗?” 诸葛亮回答道:“今后在双方都有利或遇到共同困难的情况下,刘嘉原谅我们是可能的,毕竟我们做的不是很过分,就是刘嘉他站在亮的位置上,他也会这么排兵布阵。但在其他情况下刘嘉会不会主动进攻我们,亮不能断言。这与原谅不原谅没有什么联系,在这个乱世战争有几次又是理由充分的呢?” 刘备心里一沉,凄苦地说道:“也是。” 刘备把手一挥说道:“先不管他。只要我们能取得襄阳就不怕他们了。军师我们真的可以吗?” 诸葛亮道:“可以是可以,但亮还不知道形势如何发展,亮希望周瑜破曹操灭徐庶,这样我们的日子才好过呀。哎——,现在乌林的消息怎么还没有传来?” 真是巧合,诸葛亮的话音未落,一个士兵就进来报告说乌林方向火起,西边的天空都快烧红了。 第047回 《诸葛亮智取襄阳3》 刘备、诸葛亮、简雍一听都出房间朝西边天空望去,果然,虽然离乌林几十里远,那天空还是看出了明显的变化。 刘备连忙命令护兵道:“只要是乌林方向传来的消息,什么时候到什么送进来,不能有半点耽误。” 护兵答应一声后连忙想其他人传刘备的命令去了。 到第二早晨,刘备诸葛亮等人接到了周瑜与徐庶翻脸,但徐庶自烧后船上岸,觅寨抗周瑜并俘获周瑜手下一将的消息。 诸葛亮又是叹了一口气,道:“周瑜是不可能收拾完徐庶的兵马了,哎,我们也不能去埋伏偷袭刘嘉返程的船队了。” 刘备道:“那我们怎么办?” 诸葛亮道:“亮想来想去,目前最好的结果是守江夏,取襄阳了。虽然处在三方的包围中,但总比没有地盘好,亮请主公守江夏,亮去沔阳与关张二将军一起,设计取襄阳。” 刘备连忙答应。 简雍则道:“襄阳城高粮多,听说守军有近八千人,我们一万五千人马怎么可能攻得下来?依雍估计没有五六万士兵很难攻下。” 诸葛亮自信地笑了笑道:“要强攻肯定不行,至少得有如先生所估计的需要五六万人马。但亮预计情况有转机,当然现在说还为时过早。请先生帮助主公固守江夏等亮的好消息吧!” 简雍又问道:“那我们夏口守不守?” 诸葛亮道:“就留几百老弱兵守吧,如果我们取襄阳顺利,刘嘉回来时又不攻,我们再派兵过来的。” 刘备惊讶地说道:“你们取襄阳的兵还不够,怎么敢再派兵过来?还不如从江夏之兵分一点出来。” 诸葛亮摇头笑道:“反正主公唯一心思就坚守江夏郡,其他可以不理。” 刘备立即就明白了诸葛亮的意思,连忙点头:“好,备听军师的!” 诸葛亮客气地躬下了腰,说道:“主公如此信任,亮内心惶恐惭愧!这次亮一定取襄阳来报答主公。” 在刘备、简雍半信半疑的目光和祝福声中,诸葛亮在二百护兵的保护下,悄悄地离开江夏朝沔阳而去。 当诸葛亮在关平等将领的接应下来到沔阳的时候,曹操已经率领大军直奔江嘴口去了。 张飞一见诸葛亮就喊道:“军师!你也太不公平了,你让子龙将军杀得痛快淋漓,却让俺和二哥在这里闲得发慌。俺看现在我们可以冲出去了吧,现在这里只有徐晃、于禁带人在监视我们,俺张飞一人就可以把他们的脑袋给砍下来。” 关羽则冷静地说道:“军师真是料事如神!现在曹军前军已过,我们当前之敌大约有三万人,曹军后军在张辽的率领下正在收容那些溃兵、败兵,估计张辽手里有一万多精兵和六七千其他部队。如果军师下令,关某可以肯定能杀败曹军,但无法全歼,我们自己也要损失部分人马。军师你看……” 诸葛亮道:“亮不是来督战的,相反亮是来阻止两位将军出战攻他们后军的。亮现在的意思是先让他们中军快速通过,待张辽部队走得差不多了就让周仓将军率兵冲他们屁股一下。” 张飞把眼睛一瞪,大声叫道:“你说什么?” 张飞叫了一句话后,又走近一步喊道:“不要以为飞是粗人就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这么坐山观虎斗有什么意义?保存实力的道理俺懂,可明显看着他们是败军,我们冲出去绝对会俘虏一大批曹军,也会抢一批紧缺的物质,为什么不让我们大战一把?” 关羽也说道:“我们知道江东士兵就在我们不远的地方监视我们。只要我们不追曹军追的太远,江东士兵他们不敢对我们怎么样,现在他们与益州兵闹翻了,自己还照顾不过来呢。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虽然曹将张辽、于禁也算是统兵的高手,但我们可以做到灭敌一千自损二百。关某保证只损失四到五千人马就可以把张辽徐晃率领的后军给截下来。否则三方结盟有二方在拼杀,只有我们站在岸上看险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张飞见关羽帮腔,更是来劲道:“就是!人活一张脸,就算是失败而亡总比苟且偷生要好!俺什么时候在别人面前失过面子?不行,俺张飞这次就是违反军令也要杀上一杀,过一过杀曹军的瘾。上次他们追我们的时候他们太耀武扬威了。” 关羽半眯着眼睛道:“除非军师能说服关某,否则关某决不会就此灰溜溜的撤军返回江夏。” 诸葛亮笑道:“亮当然会给两位将军一个理由,就怕到时候两位将军没有这个胆子了。” 张飞道:“笑话,俺张飞只怕没有仗打,就是俺张飞一人也敢冲入曹军千军万马中,杀他一个七进七出。怕?哈哈……,竟然有人在俺面前说这个字!” 诸葛亮道:“既然如此就请将军稍等一时,反正张辽的后军还没有到,我们不妨多派些探马探听曹军的动态。” 到晚上诸葛亮和关张二将听到了探马的报告,说是曹军前军缓缓而行。张辽率领的后军接近了岔路口,其徐晃率领的后军前锋和监视关张两军的张郃于禁大军已经会合。张郃在会合后不久就率一部分精兵追赶前军去了,后军现在准备木头、石头,似乎是准备用来阻挡荆州兵的追击。 诸葛亮一听,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路上抛木、置石是好事!有了它们,我们追不了他们,他们也反击不了我们。” 就在关羽张飞迷惑不解的时候,诸葛亮又对关羽说道:“关将军手下可有在襄阳长大,又对我们忠心耿耿的士兵?” 关羽道:“当然有!我们部队十之六七都是襄阳士兵,曹军这次杀烧抢掠早把人心搞失了,可以说他们大部分都是忠贞之士。军师要多少?准备做什么用?” 诸葛亮道:“请关将军指定一名信得过的将军,然后率领五百名挑选的忠贞之士,化装成曹操败军或百姓,连夜骑马出发,离襄阳五十里后弃马步行潜入襄阳,等我军进攻襄阳的时候里应外合。所弃之马一定要藏好,派人留守,等待送信之用。” 关羽惊异地问道:“军师准备袭击襄阳?这风险也太大了吧?” 张飞也摇着头说道:“这太冒险了吧?五百人能做什么用?” 诸葛亮笑道:“怎么?怕了?” 第048回 《诸葛亮智取襄阳4》 关羽道:“关某怕什么?问题是襄阳有六千多守军,又是猛将曹洪镇守,加上襄阳城城高牢固,我们就是四五万人马也未必攻得下来,再说曹操的大军马上就会攻破益州兵和子龙将军把守的江嘴口,我们一旦久攻不下,不但曹操杀来支援,就是江陵曹仁的部队也可以进攻我们的后面。几乎就是被人包了吃掉也不为过。军师不会以为江嘴口真的固若金汤吧?关某认为曹军是可以冲破益州兵把守的江嘴口的,曹军到襄阳城最多二天的路程。” 诸葛亮笑道:“要是明攻,曹军有七八千人守城,我们就是五六万人马也未必能顺利攻下。但是将军不要忘了,现在江嘴口虽然只有六千益州兵和我们的五百荆州兵,但还有还在水路上的刘嘉亲自率领的一万益州精锐部队。他们守在那里够曹操想坏脑袋的,现在曹军是惊弓之鸟,曹操手下虽然人多,但曹操对能不能冲破益州一万六千多人把守的关卡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或者说担心士兵损失大,战斗时间长,因此曹操肯定会命令襄阳之兵到江嘴口去接应,两下夹攻曹军才能万无一失,这样一来,襄阳就空虚了。至于守江陵的曹军现在他们的退路未断,暂无性命之忧,他们不会在没有接到曹操的命令下主动撤退到北方去,所以我们就有这个机会了,一个于万军中夺敌城的机会。” 看这个文弱的书生一幅轻松的样子,关羽、张飞在心里暗暗地佩服起来:真看不出他有这份胆识! 关羽想了想还是提醒道:“军师的胆量,关某佩服之至。可在襄阳不远处有曹军把守的樊城,他们一旦把樊城那里的士兵分一部分出来防守,那我们也没有办法吧?襄阳那城墙完全可以做到一人守十人攻。” 诸葛亮笑道:“襄阳是曹军防守的重点,那里只有七千兵马,而樊城并非重点,据亮所知只有三千人把守,就算他们分出二千给襄阳,对襄阳来讲还是少了。不过亮倒希望他们这么分兵,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一次取两城了。” 张飞一听,马上大声对关羽说道:“二哥,我们听军师的吧!要真是我们只守江夏那巴掌大一块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又要东奔西跑呢,到时候大哥又要去求这个求那个。” 说着又转身对诸葛亮道,“军师,干脆你就设计把樊城也给取了吧!” 关羽一想起东奔西跑就把犹豫之心去掉了,他立即命令传令兵把关平唤来,对关平如此这般地交待了一番。 关平紧张而兴奋地遵命而去。 第二上午,诸葛亮还是让张飞率军跟张辽、徐晃等人打了一仗,因为张飞只带了五千人,所以双方在岔路附近的一个空旷地里有节制地战斗了近二个时辰,然后各自收兵。 张辽的后军一见张飞撤退回营马上率领部队去追赶前军去了,当然走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在路上丢下无数的木头、石头等物,他们不知道的是路上丢的这些东西最后也使自己无路可逃了,因为刘嘉的部队是从他们前面的反打过来的。因为无处可逃导致后军除徐晃带的那些部队逃脱外,其余的都被刘嘉歼灭了,当然投降的是大多数。 有人或许会问,许褚率领的前军速度如此之慢,一天才走四五十里,为什么张辽的部队会赶不上而只好被曹操把精锐部队调走呢?在这里有些要稍微说明一下。因为张辽的部队既有断后的任务,又有收容的任务,那些曹军被大火烧的四处奔逃,收容起来异常困难,后军因此不敢前进太快。二是收容的部队任务繁重,里面有很多老弱病残者,特别是一些在战斗中负伤或被大火烧伤的人都需要别人抬着走,而精锐部队肯定要用到阻挡江东士兵的攻击和提防关羽张飞的偷袭,抬担架的事自然落在身体稍为好一点点的士兵头上,受伤兵拖累行军速度慢。还有就是曹操有意让前军多休息一点时间以便冲卡时士兵体力、精神都好,所以命令张辽多抵挡一阵,因为他相信张辽的统军能力。 几个原因凑在一起,导致张辽的部队迟迟落在后面,而张辽又不好意思独自逃跑,就只有做阶下囚或战死这一条路走了。 当张辽指挥部队后撤,在路上抛木置石的时候,张飞的人马则在快速收拾行装。待天色一晚,全军除周仓带了一千多士兵紧闭营寨虚张声势外,其他一万多人在诸葛亮、关羽、张飞的率领下悄悄朝襄阳而去。 当曹操大军攻破江嘴口关卡曹操本人脱离险境的时候,诸葛亮率领的一万四千荆州兵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襄阳城下。 其实这神不知鬼不觉只是对普通百姓而言,曹操刚脱离危险就收到了荆州兵到达襄阳城下的消息:一万多人隐蔽最好,但走大路快速前行是不可能真正保密的。 江东的周瑜也从沔阳周仓防守的荆州兵营寨中也看出了蛛丝马迹,他很快就判断出诸葛亮已经率主力前往襄阳去了。此外当然还有刘嘉等人在诸葛亮大军动身后不久就收到了有关情况。 曹操收到刘备主力北上进攻襄阳的消息后,立即就把江嘴口的事情交给了徐晃将军,自己率领大军直往襄阳而去,心里盼望襄阳守军能抵挡住荆州兵二三天。 其实明眼人就可以看出,徐晃将军这几千人对刘嘉的一万多人是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也知道曹操这么做只是让人觉得他努力了,舍不得丢下后面那些为他断后的士兵们,而且他也希望徐晃将军的几千人或许有机会救出张辽与于禁。 当诸葛亮率大军于第三天晚上达到襄阳城外,得知关平和他手下的五百人都通过各种方式进了襄阳城时,久悬的心彻底放了下来。诸葛亮知道虽然曹操的大军二天内就可以赶到,但他已经不怕了,襄阳可以说是他诸葛亮的了。 他先命令士兵好好地休息了半晚。深夜他让关羽率二千精兵去西门外埋伏等待关平在城里的接应。 而天明后让张飞率五千士兵去东门,自己率领余下的七千士兵去南门,两人相约上午同时发起强攻。为了避免曹军狗急跳墙,他们留下襄阳北门不理,给城里的守军做退路之用。 目前襄阳城里只有二千士兵,其中一千还是从樊城临时调度过来的,他们虽然知道曹操在乌林吃了败仗,但没有想到现在江陵未丢,曹操还有十几万大军很快就要过来的情况下竟然有人深入曹军腹地来攻取城墙高大牢固的襄阳城。 他们二千人虽然做了一点准备,但实际上只能算是一种敷衍,直到探马明确地看到了荆州大军快到城郊时,大惊失色的二千守军才手忙脚乱地关城门、运物质、赶百姓上城墙。 当张飞指挥五千人、诸葛亮自己指挥的七千人强攻东门、南门的时候,襄阳守军就打起了开溜的主意。战斗没有多久,守军就看见城里慌乱起来,一些地方竟然出现了荆州兵,而且到处都风传西门已经被早就潜入的荆州兵打开了,埋伏在外面的大将关羽亲自领二千精兵杀了进来。 毫无斗志的曹军一下就崩溃了,迟钝的士兵不是被兴奋的荆州砍了就是投降了,跑得快的曹军则打开北门朝樊城方向飞奔。 襄阳毫无悬念地被诸葛亮大军占领! 历史由于刘嘉的到来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按照历史曹军并没有丢掉襄阳,但现在他们丢掉了。 第049回 《最烦躁的周瑜1》 轻松攻下襄阳的诸葛亮并没有大意,也来不及庆祝,他马上命士兵修整损坏的城墙,关闭四城门,一边出榜安民,一边命人把守城用的各种物质尽可能的搬到城墙上去。因为他要提防曹操的反攻,至于樊城,他没有去想了,因为面对十几万曹军如果分兵的话,也许一个城都守不了。 可以说,在诸葛亮的精心策划下,乌林大战的刘备一方也基本达到了战略目的:联合江东打败了曹操,占领了襄阳,为今后的发展取得了一块基地,至少暂时不需要象以前一样这里投靠那里投靠了。不过刘备和诸葛亮都明白这襄阳可是一个火山口,也是一个自己不得不背的包袱。刘备诸葛亮等人都知道,在众敌环视之下的襄阳容不得他们半点疏忽了,要想今后有所作为,他们必须先保襄阳不失,然后侵占周围地区。 “我们能吗?”自信的诸葛亮现在也忧郁起来,私下经常这么问自己。 他的脑海里也经常出现刘嘉的影子:“要是没有这个家伙就好了,自己就不用担心这担心那。自己也有机会取江陵、夺四郡,之后兵进益州。可现在只能困守襄阳、江夏,自己这点兵力必须北顶曹操、南防益州、东抗江东。哪一个烦字了得?” 诸葛亮虽然烦恼,但还是要静下心来,做着永远做不完的事情。 但襄阳现在是平静的,因为曹操的兵马还在路上朝襄阳赶,但所有的人都明白襄阳的平静是一种暴风雨前的平静。 除了诸葛亮烦恼外,其实在整个战场上还有周瑜在痛苦思索着,他面对徐庶的八千水军准备怎么办呢? 围攻徐庶八千水军——实际上现在连俘虏编进部队也只有七千多了——的周瑜,几天过去还是拿徐庶没有办法,可以说是一筹莫展。每次进攻不但徒劳无功,而且每次都损兵折将。从死伤情况看,江东部队一方要死三四人才能换对方一人,周瑜可是损耗不起呀! 听探马讲诸葛亮率大军已经起程去攻襄阳去了,周瑜就更急了。因为他知道襄阳就是江陵的最后退路,一旦襄阳被诸葛亮大军攻下,那么江陵的曹军就会如热锅的蚂蚁,非撤军不可。 这个空城自己是想取,可徐庶八千水军不收拾,周瑜的部队就不敢轻动,就算江陵是空城要抓在自己手里也有相当的困难,徐庶他们可是插在自己屁股上的刀呀。 “怎么办呢?”周瑜焦急地在营房地走来走去,一边思考着:江陵那边必须尽快出兵,而这七千多益州兵怎么办好呢?虽然继续打下去,自己一方肯定会赢,但时间不等人呀。 鲁肃这时进来说道:“据我们在江陵的细作报告,现在江陵的守军闻诸葛亮起兵北上,正在做撤退的准备,而且……” 周瑜忙问道:“而且什么?” 鲁肃想不到周瑜如此沉不住气而打断自己的话,但他还是心平气和地说道:“我们在夷陵的细作也报告说驻守秭归的人马已经来到了夷陵,他们将接受夷陵的防务,让腾出手的夷陵守军来取江陵。” 周瑜点了点,说道:“瑜知道刘嘉他们会来这么一手,可子敬能有什么好办法吗?” 鲁肃道:“既然曹军已经过了沔阳一带,他们不可能再反攻回来了,而且在他们的身后,曹军都抛下了大量的木头、石头,这说明曹军是一心一意北返,我们那些监视曹军、荆州兵的大量部队就可以收拢来。依肃看,我们干脆来一次大决战,先把这八千人给灭了,再去取江陵。肃不知都督为何让他们闲置。” 周瑜说道:“瑜怎敢闲置他们?首先他们连续作战已经极端疲劳,战场上又有大量曹军遗留的军用物质需要收拢,所以他们一时收不拢来。” 说到这里,周瑜看了鲁肃一眼,用推心置腹的口气说道:“部队这么布置,瑜当时是有一些想法。瑜想如果荆州兵猛追曹军而进江嘴口的道路的话,我们就可以在后面切断他们,让他们死在我军和曹军的手下,这样就可以消灭一个我们江东的一个劲敌。可瑜实在没有想到诸葛亮会亲自突然出现在沔阳,强行压制关羽张飞这两只猛虎,看着嘴边的肥肉而不下口。正因为诸葛亮亲自到沔阳而荆州兵不上当,所以部队看起来有点闲置。” 周瑜又道:“瑜还有一个想法就是万一我们杀徐庶不利,而彭羕与刘嘉会合后向乌林杀来,我们那些士兵就可以逐步抵抗,以提防他们里应外合。其实这些兵如果利用追击曹操败军的机会,趁刘备江夏兵力空虚把江夏取到手为将来南取四郡留一个前进基地,也有好处。留兵于那里,瑜原用的是一石多鸟之计,无奈人算不如天算。所以……” 鲁肃实在没有想到周瑜考虑了这么多,一时哑口无言了。 周瑜脸一红,诚心地说道:“谁知道瑜一计不中,步步被动呢?现在徐庶急切之间消灭不了、刘备的江夏也因为他们把主要兵力收缩到江夏城去而无法快速攻取、北面有刘嘉随时南下夹击我们、江陵急盼我们的大军去取……,这些事情真的好麻烦,瑜第一次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子敬刚才说的集中所有兵力先消灭徐庶,瑜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不行。如果瑜把分布在战场各处的全部兵力都调过来集中进攻徐庶,很可能演变成我们与刘嘉的一次大决战。胜利了固然是好,可以安稳一段时间,也仅仅一段时间而已。但如果失败了呢?虽然我们与益州的仇已结下,可是瑜不想与他们这么早就摊牌,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太多了。” 鲁肃想了想说道:“肃想不到大都督如此深谋远虑,肃只知道大都督急,但肃实在没有考虑这么。依肃看,目前我们阻刘嘉南下已经不可能,不如放手去取江陵,有了江陵这个城池,我们才有立足之本,才能与刘嘉争今后的南部四郡。诸葛亮他们既然去抢占襄阳也就表示他们没有能力来江水以南了。他们这次能守住襄阳顶住曹军十几万部队的进攻就算不错了,不知他们能不能守住。” 周瑜点了点头,说道:“也只能如此了,瑜已经安排周泰正组织士兵登船,我们一定要在夷陵的李严到来前先一步赶到江陵。现在我们就撤除对徐庶的包围,而加强对通南郡之路的防守。” 说到这里,周瑜突然说道:“诸葛亮这次肯定能守住襄阳城,曹操现在无力下决心猛攻。诸葛亮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去冒险的。” 鲁肃苦笑连连摇头,道:“想不到曹操败退后,荆州大地反而来了一个更激烈的龙虎斗!” 周瑜听了也就听了,他立即干脆果断地发出了几道命令。随着他命令的发出,乌林一带的江东人马立即快速地行动起来。 丁奉率一万人马押运俘获的物质和曹军返江东;韩当、陈武率一万部队守通往江陵的要道;周瑜亲率吕蒙、陆逊、周泰等人率三万多人马水陆并进直驱江陵。 第050回 《最烦躁的周瑜2》 当周瑜率大军来到江陵城不远时,探马前来报告道:夷陵李严率领的六千益州大军已经到了江陵约五十里的地方。江陵守军听到襄阳被诸葛亮攻下的消息后,正在收拾形状准备撤退。 周瑜一听,立即命令周泰率八千人马乘船快速前进,过江陵后再登岸阻挡李严的部队;自己催促就近登陆,率大军包围江陵。 江东大军刚到城外就见曹军分别由曹仁、夏侯渊、曹纯率领从东、西、北门而出,高大的城墙上竟然无人守护。因此周瑜马上命令部队分为两部分,由吕蒙率前军猛追败退的曹军,自己亲率后军入城。 一个谋士插话道:“现在我军刚到,取城守城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都督为什么下令吕将军他们追曹军呢?熟话讲穷寇勿追,我们把他们追急了,会不会……” 周瑜很快打断他的话说:“曹军多待一阵就多一分危险,现在只顾撤军,哪有时间理我们?现在刘备占襄阳,我们占江陵。两城的地域在哪里分界?我们现在随曹军前进,我军的军队到达哪里,哪里就是我们与刘备军的分界。曹军是我们打走的,地盘当然归我们。先生你说呢?” 周瑜只知道江陵曹军退路已断,撤退完全正常,却不知这是曹军临走前定下的四面合围之计。 原来在曹仁他们得知襄阳被诸葛亮攻占的消息后,马上收到了曹操要他们撤军的命令,附带而来的是贾诩写一条如何打败性急取城的盟军的计策,并说只有打败取城部队才能保证撤退路上的安全,也避免有可能发生的江东部队和刘备部队前后夹击他们的情况。 当周瑜见城门大开,城上又无人而带兵涌入瓮城的时候,曹将陈矫突然在城墙上现身,并大喊:“江东贼首进来了,射!”立即城墙上出现了无数的曹军,两边弓弩齐发,势如骤雨。那些争先入城的,或中箭或陷入事先挖好的陷坑内。 周瑜大惊,急忙勒马回逃,却被一弩箭射中左助,翻身落马。曹将牛金从城中杀出,来捉周瑜;徐盛率人舍命相救。江东士兵自相践踏,落坑中箭者无数。 就在这时从三城门而去的曹仁、夏侯渊、曹纯转身杀回,从三路杀向吕蒙率领的江东前军。吕蒙大败,急忙转身而逃。 曹军得势不饶人,首先是城里牛金率军出城追杀周瑜率领的后军。因为主将周瑜突然受伤,其他将军也都慌了,只知道抢着周瑜就跑,哪里敢耽误一时半刻?曹仁等三将此时均已杀回,听说周瑜受伤更是士气大振,本来这些士兵也是曹军精兵,现在士气一涨,真是无人能敌。 他们派一部分人追吕蒙大军,更多的人则与牛金合兵一处,猛力追杀士气低落的周瑜大军。几乎所有江陵曹军都忙于跟着江东大军屁股猛追去了。 一时间江东士兵兵败如山倒,重演了乌林之战的那惊慌失措争相逃命的一幕。只不过现在曹军变成了追击者,江东士兵变成了失败的逃跑者,整个调了一个个儿。 周泰听探马报告周瑜大军大败主将受伤也急了。顾不上去阻李严的部队,连忙命令船只调头,一边登岸率兵阻截疯狂追击的曹军,一边收容因失败而惊慌失措的江东士兵。 已经离江陵不到三十里的李严一听探马兴奋的报告,立即命令部队轻装前进。同时率手下所有五百骑兵朝江陵疾驰而来。 当李严率领的骑兵赶到江陵城时,曹将陈矫正在命剩下的部分士兵和一些百姓一边打扫瓮城的战场也就是收割那些负伤未死的江东士兵的生命,一边指挥他们推车出城。按计划他们将先行出城,在前面通往襄阳的路上安营扎寨等待胜利了的曹仁他们。 哪知道李严的部队已经到了! 陈矫一见李严的部队,大惊,连忙命令士兵弃车撤退回城,准备关城门、吊吊桥,等曹仁的大军回来再收拾这些趁火打劫的益州兵。 李严怎么可能给他们这个机会呢?他一马当先手里的大刀舞起一片白光,挡路者非死既伤,当曹军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冲到了吊桥上。 他先挥刀砍断桥索,然后再转身将正在推开车辆用力关门的几个曹军给杀了。 占据这个门洞后,他自己就立在门洞里守卫,让其他士兵立即登城墙把守门楼。因为城墙上的曹军以为江东兵已败,而自己的部队撤退在即,所以没有人继续留在门楼里守卫,几百名弃马登城的益州兵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这个城门。 陈矫气急之下,马上组织士兵进攻占据城门的益州兵,一边向曹仁求救。其实曹仁等人在追击江东兵的途中就想到了身后还有正在前来的李严部队,但好不容易出了一口乌林之败的闷气,实在舍不得就此转身撤退。但为防万一,曹仁还是命令牛金立即率兵回城与陈矫一起组织撤退。 因此不甘而无奈而返的牛金第一个知道李严已经占领了一处城门,他连忙领兵杀来。 虽然牛金人多,李严却也不怕,他一人骑马立在吊桥前对着牛金他们喊道:“前面的曹将听着,本将军李严奉我牂柯太守之命来取江陵。李某今天只取城池,放尔等撤军,如若反抗,别怪李某刀不留情!” 虽然陈矫在城内听了心里一动,但得胜而回的牛金哪把名不见经传的李严和他区区几百士兵放在眼里?因此李严苦口婆心的话刚落,他就举着枪冲了过来,一边冲一边大叫道:“趁火打劫的贼子,叫你知道本将军的厉害!杀!” 喊得凶并不代表本事强,李严看着咆哮而来信心十足的牛金笑了笑,把手里的大刀虚握着,见牛金冲近,他踢了一下马肚,轻喝一声:“驾!” 然后双手并举,只一旋,大喝一声道:“着!” 牛金嚎叫的声音嘎然而止!肩膀上的脑袋飞了起来,飞快地朝旁边滚落!没人知道牛金临死的一瞬间在想什么,不甘?不服?还是自责,怪自己太轻敌? 牛金无头的身子被战马带着还在飞奔,脖子里喷射的鲜血洒了一路。 “啊?” “怎么就……” “李将军神勇!” …… 过了好久,叫喊声、惊叹声才从两方的队伍中发出来。 李严轻轻地对着那些惊呆了的曹军笑了一下,然后大声问道:“还有谁敢上来吗?” 良久,对面的队伍还是一片死寂,所有的士兵都举着武器,都在犹豫着怎么办。这时城里响起了陈矫的声音:“李将军果真保证不追赶我军吗?” “本将军言而有信!现在你们不管信与不信,你以为本将军会怕你们吗?”李严没有转身,大声问道。 “好!矫就舍命信将军一次。我们从其他城门出去,李将军后会有期!”陈矫说完,急忙指挥士兵转向其他城门,李严的士兵甚至还让出一条小路,让几个联络的曹军士兵通过。 第051回 《最烦躁的周瑜3》 当益州夷陵的六千士兵赶过来的时候,江陵城里的近二千曹军都安全地撤退了。当然曹军因为益州夷陵士兵出现在城外而来不及带走的粮食、武器就都被这些益州士兵当仁不让地收下了。 待士兵们一进城,李严立即封闭四门,一边出榜安民加强防卫,一边让士兵们押着百姓搬运守城物质上城。准备迎接曹军或江东士兵的攻击。 得知了情况的曹仁倒也没有什么失望,因为他知道李严虽然杀了牛金,但凭他的那六千人马守城都嫌不够,是不可能威胁他大军撤退的,其实这对他们曹军而言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江陵被周瑜占领,拥有三万士兵的他们还可以追击自己的队伍,而李严取城的话,不说李严不可能派兵出来,就是周瑜也派不出兵来,他三万人马攻六千人守的这个江陵城还不一定攻得下呢。 所以把江东兵赶走一段距离后,曹仁就命令大军直接撤退,看都没有看江陵一眼。 而我们可怜的周瑜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苏醒过来,听说曹军早已撤退而李严占领了江陵时,气得吐了一大口鲜血,嘴角的鲜血还没有擦干净就命令全军停止休整,马上进军把江陵给包围起来,一定要把这六千兵给消灭掉! 鲁肃连忙劝阻道:“都督息怒!我军新败,士气正低,李严又是猛将,急切之间如何能下?” 周瑜挥了一下手,让鲁肃不要说话。他有点吃力地对身边大将大声问道:“各位将军是不是吓破胆了?面对几十万曹军面不改色的勇气哪去了?我江东三万健儿难道怕一个李严吗?” 周瑜话音刚落,周泰大声说道:“末将愿为先锋,替都督打下江陵城,砍下那个趁火打劫的李严老儿的人头!” 周瑜大声说道:“好!这才是我们江东好男儿!还有谁敢为周将军助阵的吗?” 这下几个将军都争先恐后地站了出来,个个争着前往。 周瑜咳嗽了几声,擦了一下新咳出来的鲜血,命令道:“命令周泰率六千兵马为先锋,吕蒙率八千兵马为中军,立即起程攻取江陵城。本都督亲率大军而来接应两位将军。” 周泰、吕蒙立即拱手接令。 见两将军出去,周瑜招手让鲁肃靠拢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鲁肃听了周瑜的话,紧锁的眉头才舒展开,稍微有点平静地点头答应,之后匆匆而去。 见三人走后,周瑜有命令道:“陆逊将军!” “末将在!”陆逊大声应道。 “本都督命你立即率领一万精兵,前去占领与江陵一江而隔的江油城!”周瑜命令道。 “末将遵命!”陆逊本来也是心神不安的表情,直到周瑜的命令说完,他才嘘了一口气,连忙答应了,接着转身而去。 两路人马走了以后,周瑜一边养伤,一边让蒋钦、徐盛等人收容整训部队。第三天陆逊那里就传来捷报说江油城已经取下。而受鲁肃节制的周泰、吕蒙那里也传来消息说他们清除了李严在城外的骚扰部队,已经在江陵东门、南门外扎下了营寨,等待周瑜的到来。 接下来之后,周瑜把大本营移到了江油城,准备休整一段时间后再向江陵发起进攻。 这样,江陵、乌林、江嘴口的战斗都暂时平息了!襄阳的战斗也没有如期发生,可以说整个荆州非常难得地安静下来。 期间曹操带领残兵败将走到襄阳城下后,并没有立即命令部队发起战斗,直到曹仁率领的大军从江陵过来也没有动。而是让曹仁疲惫的大军安全进了樊城以后,曹操率所有部队渡襄江穿樊城,直接回许昌去了。 曹操这一次真正可以说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他知道现在部队粮草不足,士气低落,特别是张辽、于禁被刘嘉重重包围,他们回到自己身边的机会可以说是非常渺茫了,他现在不敢也没有心情攻坚了。 曹操退了,战斗真的结束了吗? 没有!因为刘嘉的部队从江嘴口一路南下,回来了乌林与徐庶合兵一处了,益州人马已经达到了二万三千人,与乌林之战开始前没有多少变化,而且俘虏还在挑选当中,过一段时间士兵人数还有可能增加。 刘嘉他们显然不想就这么闲下来,首先是不愿意宿营在这荒外野地,更何况江陵还需要解围呢。 有时想想整个赤壁大战的过程,刘嘉感到又奇怪又有意思:自己这一行人简直成了救火队,到处是危险,到处需要自己去救火。四方(曹操、刘备、周瑜、刘嘉)看起来好象只有他刘嘉的部队最危险,不过也只有他得的实惠最大。实在想不到一个分兵之计引出这么多事出来。 到达乌林的第二天,刘嘉就召开了军事会议,商量怎么去解救江陵城。 徐庶道:“相对江东的部队而言,我们的水军实力人数少而且战船不足,水上战斗力也不如他们。庶建议只从陆地进攻,韩当、陈武的一万多人马是阻止不了我们大部队的,虽然走陆路要多花一天多的时间,但江陵不是非常紧急,完全可以慢慢来。” 徐庶在江东军营中待了一段时间,自然对江东水军的战斗力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见其他人没有异议,刘嘉就请庞统调度人马。 庞统令魏延、张辽率五千人为先锋,令沙摩柯、高沛率五千人为中军,甘宁、鄂焕率五千人为后军,克日起程进攻韩当、陈武驻扎在乌林的江东部队。张辽毕竟是军人,一旦定下来投靠刘嘉,也就开始主动请战了,特别是要攻打的是曾经烧过他们的江东士兵。 刘嘉和庞统等人与留下的人马继续驻扎在原地,协助于禁对队伍进行整编、训练,同时随时准备接应出发的部队。 战斗情况非常理想,被乌林大火烧得狼狈不堪的张辽一见江东士兵就分外眼红,虽然才投降不久但积极请战,双方阵形一摆开,主将魏延答应的话还没有落,张辽就骑马冲了过去,十个回合还不到就把手忙脚乱的陈武砍下马来。 韩当虽然与张辽杀了二十多个会合,但最后也是败了。 虽然江东士兵不顾生死地抵挡了一阵子,但在沙摩柯等人率领的中军到来后,江东兵就大败而退。如果不是得信的周泰领兵出来接应而益州的后军还没有参战,还真不知道韩当这些人会逃到什么地方去。 第052回 《刘嘉封赏文武》 韩当阻挡益州兵的部队失败后,对刘嘉大军而言,乌林与江陵之间就畅通无阻了。没有几天,周瑜就把包围江陵的人马以及韩当、陈武的残余部队都撤退到了江油。 刘嘉看到部队损失也大,部队又一直没有休整,所以他没有再追击,而是不慌不忙地带领所有的部队来到了江陵与李严会合。 至此,江东近五万人马与益州二万九千多人马隔江相望。 因为益州人数不占优,所以刘嘉只让甘宁率一部分水军防备江东士兵,其余的都驻扎在城里休整。 同样,江东士兵也趁此机会在休整自己的部队,双方都在养精蓄锐准备过段时间后再战。 刘嘉在庞统、徐庶、于禁等人的协助下,对驻扎在这里的人马进行了大的变动,不但补充了几千士兵,而且重新对部队进行了改编。先是将所有士兵分为三部分:首先是征伐军,为全军主力,人数二万二;其次是守备军,人数为一万二;第三部分就是禁军,也就是警卫部队,人数为三千。 其中征伐军又分为三部分:步兵一万,骑兵六千,水军六千。守备军也分为三份,首先是江陵七千人,夷陵四千人,秭归一千人。 对于将军们的等级,考虑到张辽等人原来的级别,也为了有利于今后其他将军的投靠,决定不理会原有的等级,不再局限于一个牂柯郡的范围和权限,决定增设督将一级职位。 任命如下:甘宁、魏延、沙摩柯、高沛、张辽为督将;严颜、兀突骨、孟达、鄂焕、李严、于禁为校尉;其余如泠苞、土安、奚泥、雷铜等人为偏将。其他低级军官各有升迁,是以江陵城里喜气洋洋,对隔江人数众多的周瑜之军全无畏惧之色。 在其他方面设立了幕宾府、训练部、后勤保障部、消息搜寻部。牂柯方面的民事由孟光负责,江陵之地的民事交给马良负责。 各人的分工如下:庞统领导幕宾府,手下有徐庶、法正、马谡;彭羕领导训练部,手下有于禁等人;沙摩柯领导后勤保障部;李恢负责消息搜寻部;甘宁为水军主将、魏延为步兵主将、张辽为骑兵主将、李严为守备军首领、鄂焕仍为禁军首领;严颜为牂柯郡镇守校尉、兀突骨为兴古郡镇守校尉、孟达为巡察校尉、……。 张辽开始还不好意思,说是仅仅打了一个小小的胜仗就让他这个降将当骑兵主将有点受之有愧,但在徐庶安慰几句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安安心心为刘嘉带起兵来。 在江陵的人几乎都升了官,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意见。但消息传到牂柯后,就有人不服气了,跳出来公开反对的就是老将严颜,他倒不反对升别人的官,只问为什么他这个老将当不上督将,坚决要求带兵前来争立战功。 徐庶听说严颜提出要带兵来荆州,他对刘嘉说道:“庶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现在牂柯、兴古两郡比较安定,法正前段时间带兵占领了乌戈国的几座城池后,那个窃取兀突骨王位的兀突铁就老实下来了。庶建议牂柯两郡以防为主,让严将军带一批人马过来,只要让一万人马挡在乌林,切断他们的粮道,我们至少可以把江东兵逼走。这样我们休整一段时间就可以从容去取荆州四郡了。” 庞统也道:“我们与江东这么对峙对大家都不利,他们人数比我们还多,我们进攻不了他们。也许等他们休整好了,会过来进攻我们。就算不进攻,他们也可以分出一部分士兵监视我们,另外一部分士兵去取四郡。依统看,当时周瑜在自己受伤而江东新败的情况下强行进军,围江陵、取江油就考虑了今天这个局面。想让我们困在江陵,而他们去取身后的四郡。” 马谡连忙问道:“那他们现在怎么还不动,都十多天了?” 徐庶笑着说道:“他们又不是神仙,他们才撤回去,哪里敢现在就进攻,连我们这种胜利之师都有点要累倒的感觉,现在都不敢起兵,他周瑜敢?” 马谡又问道:“那周瑜当时新败怎么敢立即起兵取江油、围江陵,难道现在休整了反而不敢了?” 徐庶看了看年轻的马谡一眼,耐心说道:“当时周瑜大军新败,人心涣散,军心浮动,前有李严将军占了江陵,后有我们八千人马和太守的兵马步步紧逼。如果他不采用激将法,让将军们鼓起一口气取下江油,佯围江陵,没有基地驻扎,他的部队就危险了,既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他周瑜能怎么办?真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周瑜用兵还是非常有一手的。” 刘嘉一想也有道理,就连忙发出命令:令严颜带土安率二万五千兵马过来,其中水军七千,骑兵四千;牂柯、兴古两郡的军事由法正、兀突骨、孟达负责;经济由刘巴负责;其他民事由孟光等人负责; 同时刘嘉让手下带一批从曹军身上缴获的好的铁甲带回牂柯,让负责炼钢、炼铁的吴山尽快仿制,已取代士兵身上的藤甲。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周瑜和刘嘉的部队整体是安静的,只有双方用水军在江面上打一打,规模都不大,也各有胜负。看来大家都在蓄积力量,准备各显本事抢占四郡。 刘嘉、庞统、徐庶的主要精力也集中在训练士兵上,看了于禁指挥的训练,他们对这个老实的将军非常佩服,也尽量在各方面满足他的要求。 另外,刘嘉鉴于吴山那里钢产量已经上来了,所以决定对所有士兵开始统一发饷银,也就是统一发牂柯生产的钢钱,士兵每人每月发面值四钱银子的钢钱一枚,军官按级别各有饷银。这项措施让益州兵几乎乐翻了:四钱银子在牂柯可值五担粮食呀! 刘嘉倒也不怕什么,因为牂柯、兴古耕地面积现在是大幅度增加,粮食产量比以前提高了三倍,加上铁制农具的大量推广,农民种地的效率也大大提高,特别是对耕地要求不高的土豆、红薯的推广,使粮食在牂柯、兴古已经完全不成问题,加上全国甚至海外对钢的需求量大,钢钱的价值大短期内是不会贬值的。 就在刘嘉等人一边训练士兵,一边等待严颜率兵过来的一天,李恢将收集到的成都消息告诉了刘嘉等人,几人商量了很久才想出几个应付的办法,并让人通知了牂柯郡。 又过了十多天,一天上午护兵突然说城外有江东使者求见,来者自称是鲁肃。 刘嘉大吃一惊,连忙问道:“真的是鲁肃?” 护兵说道:“他是这么说的。” 等护兵下去后,刘嘉问庞统道:“子敬在这个时候到我们这里来干什么?” 庞统笑道:“统估计是好事,也许是代表江东来跟我们谈判的。” 第053回 《孙权求和1》 徐庶也点了点头,说道:“估计他们知道了我们严将军要来了,再这么跟我们耗下去他们耗不起,或许他们家里还有事呢。” 刘嘉思考着,说道:“难道孙权遇到了什么难事不成?我们怎么应对鲁肃这个老实人呢?” 庞统笑道:“哈哈,太守打仗都不怕,还怕他说几句话?先看他怎么说,反正有好处我们就应承下来,没有好处我们拒绝就是。只要严颜将军一到,就是来一场大决战我们也可以稳操胜劵。” 来人果然是鲁肃,一见刘嘉就拱手说道:“太守别来无恙?” 刘嘉连忙起身相迎,笑着说道:“托老天洪福,幸保自身。欢迎子敬!” 待鲁肃入座后,刘嘉笑着问道:“不知子敬来我城有何贵干?公谨先生对我们元直率领的水军可是客气得很呀。” 鲁肃先是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过去的事太守就别放在心上了,各为其主各想安生。难道太守当时没有想过吞并其他人的想法?再说现在太守已经赢了,就没有必要这么追究过去了吧?” 刘嘉严肃地说道:“子敬此言谬也,想我八千子弟当时是一心抗曹,满怀信心而去,怎么会想到身后有人举刀呢?要不是元直知道得早,我们抗曹的八千士兵不是被活活烧死就是被冰冷的江水淹死,你们于心何忍?还有我们童成虎童将军被你们周泰将军给杀了。几个时辰前,他们还在称兄道弟呢!你们怎么就这么下得了手?”说完,眼睛也红了,道,“子敬你知道吗?童将军是本太守守牂柯且兰城时就随在本人身边,对本太守一直忠心耿耿,听到他身亡的消息,本人恨不得杀了所有江东士兵为童将军报仇!” 鲁肃又尴尬地说道:“对童将军的死,肃只能深表遗憾。肃今天来是想跟太守商量一件事的。不知太守能不能暂且把我们之间不愉快的事情放在一边。肃知道太守也是一个深明大义理智的人。” 对刘嘉还在激愤中没有说话,庞统在旁边插言道:“子敬请说。” 鲁肃道:“现今你我都困在江陵、江油,肃想这对双方都是不利。而且从双方的实力看,谁也吃不下谁,肃建议你我两方议和,重归于好,不知太守意下如何?” 刘嘉道:“本太守不想议什么和,我严颜将军马上率大部队而来,吃不吃得下,等他们到位就明白了。就算吃不下,我们耗得起!看最后谁拖跨谁,本太守绝对不会就此罢休,几千益州儿郎不会就这么白死了。” 鲁肃道:“肃相信太守是明事理之人,当今天下势力最大的还是曹操,虽然这次赤壁失败,但并没有真正的伤筋动骨。假如我们二方真地动手拼命,不说襄阳刘备会出来捡便宜,曹操也绝对不会甘心不理。严将军这次也就带来了二万五千人马,与太守的兵合兵一处也就六万人左右,与我们江东兵力不相上下,太守的部队陆战强,我们江东水战强,真正拼起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退一步讲,就算太守胜利了,那也是惨胜吧?这次赤壁之战我江东之所以没有占到江陵并不是我们的力量弱小,主要是我们的部队与曹军力拼在前,我们进江陵时性急在后,加上曹军挑拨让你军进城而阻我军,是以看起来我们江东落了下风。但肃想问太守,在战胜曹军方面是不是我们江东出力最大?如果真拼的话,我们江东真的会弱于益州士兵吗?” 刘嘉道:“本来我们是来帮助你们抗曹的,我们做的也算可以了吧?为防你们猜忌,我们把兵分散给你们指挥,结果呢?你们江东出力确实是不小,但我们益州也尽力而回了吧?我们一万多人不在江嘴口血战几天吗?现在我们益州无后顾之忧,完全可以跟你们一战。请子敬不要凭空吓唬本太守,本太守不是被吓大的。” 鲁肃摇了摇手说道:“太守这话有点信不由衷吧?据肃所知现在成都城里热火朝天,各方势力都在登台,许多人都在等太守去主持大局。难道太守真的有心思在这里干耗?肃没有吓唬太守的意思,太守统兵多年,真可谓战无不胜,但太守不会这么甘心仅仅东征西讨吧?” 刘嘉一惊,但他还是语气平和地说道:“子敬消息还是很灵通的,但益州是家父在管理,嘉是他的儿子,他现在准备怎么做想怎么做,作为做儿子的也只能看他怎么去做。本太守不可能派兵去阻止自己的父亲吧?再说嘉出成都时,家父就曾告诫嘉,要嘉安心在外统兵打仗,益州的事自有一班官员处理,不需嘉去操心。” 鲁肃想不到刘嘉这么回答,他沉思了一会说道:“太守忠于孝道,肃确实佩服。但目前成都的情况似乎已经超出了令尊的控制,现在内有杜氏家族、杨氏家族专权,外有张鲁蠢蠢欲动。说不定令尊还有生命危险,难道太守准备放手不管吗?” 刘嘉道:“张鲁在外窥视已不止一年半载,至今仍然不敢进益州一步。杜氏杨氏两家专权也并非始于昨日。现在州牧大人政令畅通,似乎看不出子敬说的这么严重。嘉也不可能为了这点事情而兵进成都,现在兵进成都只能使家父疑百姓惊。所以子敬这么说并不能说动嘉主动向江东示弱。” 鲁肃道:“不知太守想过没有?太守将益州精兵长驻这里,且战果辉煌,那杜夫人会怎么想?她自思结怨于太守,太守胜利凯旋之日也许就是她的性命与她儿子权力失去之时,难道她不会暗与张鲁交好,以部分城池换张鲁之兵对付太守?到时候,恐怕太守悔之晚也。” 见刘嘉思考,庞统道:“子敬所言俱为猜测,统想杜家杨家不会傻到把命交给外姓人手里。益州险塞,关卡重重,即使益州有变我们也可以从容出发,剿灭汉中张鲁进犯益州之兵。统想现在还不是讨论益州局势的时候,统想问子敬,既然提出和议,贵方有什么章程没有?” 鲁肃说道:“当然有。曹操主要为我江东士兵打败,理应多得荆州之地。但我主考虑刘豫州和太守出力较大,同意刘豫州占襄阳和江夏;同意太守占江陵、夷陵、秭归三城。三方就此罢兵,齐心协力共同对曹,同时为了消除双方的误会,一方面我们请太守留下必要的守城之兵外,其余的退回益州。为表诚意,我们江东之兵也撤出江油。另外,我们将释放俘虏的三百二十多名益州水军,也希望太守能释放我们凌统将军和其他士兵。我们主公愿意与太守结盟发誓,永不侵犯对方。我主还说今后江陵、夷陵等地的粮草可以由我们江东提供。” 徐庶听了大声笑道:“哈哈,子敬,难道真的是庶看先生看走眼了?庶看子敬也算是忠厚老实之人,怎么说话如此不着边际?既然谈判议和,总要平等互惠吧?从子敬说的这些,似乎你们江东牺牲了好多似的。让我们退回到益州,而你们的兵仅仅是退出江油。那庶问子敬想移师到哪里去呢,是到长沙郡还是到武陵郡?释放我们三百二十名士兵就要我们释放你们二千多俘虏外加一个凌统将军?这算盘也打的太精吧?还有什么把粮草送给我们江陵郡、夷陵城,江陵既然为我们所有,附近之地就是我益州之地,取赋收税天经地义,要你们送什么粮草,装什么好人?” 徐庶说完,庞统和刘嘉都笑了。 第054回 《孙权求和2》 鲁肃道:“当然这是肃个人的想法,太守有什么不同意见可以提,所谓议和议和就是要议论才能和嘛。” 刘嘉道:“子敬刚才说了很多益州的情况,嘉想就算那是真的吧,但那也不是我这个太守能左右得了的,本太守只有等待州牧大人的命令。说白了,益州的事与本太守现在的事关系不是那么直接。反观贵主孙仲谋就被动多了,周公谨率领的六万江东士兵全是江东的精锐,现在困在小小的江油,而孙仲谋现在在合淝起事进攻曹操,已经陷入苦局,急需周公谨去救。你主紧急,需尽快罢兵,这是其一。其二,江东一样存在望族问题,还有山越叛乱的问题,精兵尽困于此,久必生变,容不得你们久耗,这是其二。其三,我们实力日益壮大,时间越久,你们越没有把握战胜我们。所以要议和可以,但必须遵照我们的条件。” 鲁肃惊讶地看了刘嘉和庞统一眼,见两人都是一脸的浅笑,心头一沉,说道:“肃请太守把条件说出来听听。” 刘嘉道:“其一,江东兵退出江油回江东,不得染指荆州四郡。其二,无条件释放我们的被俘士兵。其三,如果要凌统将军,江东必须将樊口给我益州。” 刘嘉的话音刚落,鲁肃就反对道:“不可能!太守的口也开得太大了,我们几万江东儿郎岂可令人摆布?打败曹操我们居功至伟,凭什么你们都得地得利而我们什么也没有?我们江油可以放弃,但荆州四郡不能这么办。” 刘嘉斩钉截铁地说道:“江油很快就成死地,只要我严颜大军一到,派一万士兵驻扎乌林把守江水,江油的粮草哪里来?打败曹操你们江东功劳是不小,但你们消除了曹军在西面和南面的压力,这也是收获。现在不管你们同意不同意,我们都这么干,荆州四郡你们有本事就来取。你们唯一的选择是愿意要樊口还是愿意要凌统将军。其他的不是你们愿意不愿意,而是就按本太守刚才说的这么办!” 鲁肃想不到刘嘉这么强硬,他气急败坏地问道:“那你们的保证呢?你们好处占尽总要付出一点东西吧。正如刚才元直说的,议和的话应该平等互惠吧?” 刘嘉道:“我们的退让就是在你们退出荆州时,我们保证不进攻,让你们安心而退。本太守相信你子敬、公谨、和你主会知道孰轻孰重。我们益州兵吃不了你们江东六万人马,但我六万益州士兵堵住你们拖上一年二年还是可以的吧。其实不用一年二年,就是拖几个月,你们也拖不起。嘉请子敬劝劝公谨,明知事不可为而为之损害的是自己。” 鲁肃说道:“听太守之言,太守是准备将整个荆州做为太守的基地了?” 刘嘉点了点头道:“既然有此机会,嘉自然要把握好。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嘉也不虚留子敬,现在早一点解决我们的问题,我们双方的士兵就少流一滴血,少死一个人。” 鲁肃垂头丧气地说道:“太守这样也太不留情面了吧,难道太守真要得罪我江东吗?” 刘嘉道:“是你们江东得罪我们益州在前。而本太守现在只是收我们能收的领土,有什么不对吗?本来刘表一死,刘琮一降,荆州之地就是曹贼之地,我们取之就是抗曹贼顺民意,怎么说是得罪江东?如果你们一定要这么理解,本太守也不怕,我六万益州健儿也不怕,你们要杀可以随时杀来,本太守保证奉陪就是。” 面对如此蛮不讲理的刘嘉,又见他下逐客令,鲁肃只好带着手下灰溜溜地回江油去。 “刘嘉小儿真是欺人太甚!难道我六万江东健儿真的是摆看的吗?这家伙如此落井下石,真是岂有此理?”周瑜听了鲁肃的汇报,大怒。 鲁肃小声地说道:“大都督息怒,现在情况如此。我们也只能先忍下,等将来形势好转再说。不知他们怎么知道我主现在有难,正在等待我们派兵去救。为了主公吴侯的安全,我们必须忍呀。” 周瑜道:“瑜有何尝不知呢?可这家伙也太过分了吧?要了江陵、江油、夷陵、秭归,还要把荆州四郡一口吞了。我们不白忙乎了吗?而且子敬不知考虑过没有,他刘嘉现在要兵有兵,要将有将,一旦取了荆州四郡,那么要地方就有地方了,今后谁能够阻挡他的步伐?他取了桂阳后难道不会兵出交州?等他把交州取到手,就与牂柯连在了一起。那样一来,他就拥有了荆州、交州以及益州的一部分,天下除了曹操,谁有这么大的势力?我们江东将处在北面是曹操,东边是大海,西边和南边是刘嘉的险恶局面。我们江东将向何处发展?” 鲁肃点了点头,说道:“肃怎么没想呢?可我们有什么办法?本来我们的实力尚可以与他们一战,但现在吴侯有难,而我们内部又不安宁,我们的士兵必须尽快回去。回去晚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大事。其实正如诸葛亮说的,事在人为,他刘嘉未必就一番风顺?长沙、武陵郡未必就那么好取,我们只要把内部安定下来,不是没有与他们决一雌雄的能力,忍一时又何妨?” 周瑜叹了一口气道:“瑜自负一生,想不到被这个小子耍了,实在不甘心呀。再说这么灰溜溜地去见吴侯,瑜面子无光,惭愧呀惭愧。” 鲁肃道:“大都督取得如此大的功劳,怎么说是惭愧呢?就算没有取到江陵,也不完全是我们无能。” 周瑜轻声地哦了一声,问道:“子敬为何如此说?” 鲁肃道:“公谨是眼睛盯着江陵和四郡,江陵如果未取就言失败。实际上我们这次的主要目的是什么?是打败曹操!让江东无亡‘国’之忧。现在曹操已败,我们的大目的已经达到。至于其他则是额外之喜,此外我们就算拿不到江陵,但江东还是无忧,况且刘嘉还没有动手去取四郡,难道我们就没有机会了?不管怎么样,现在的刘嘉还是远远比不过曹操吧?” 周瑜道:“荆州本是我江东囊中之物,现在被刘嘉这小子横插一杠,一切都成了泡影。不过,有他们两方给我们守住曹操,防止曹军从西边攻我江东,也算乌林之战的一个功劳吧。哎,也只有这么安慰自己了。想不到我周瑜一生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心里真是恨这小子呀……” 周瑜的思想一通,刘嘉、周瑜两方的谈判就容易多了,没有几天双方就达成了让江东大军顺利出荆州的协议。由于周瑜急于撤军回合淝,所以谈判结果当然有利于刘嘉。在樊口与凌统的选择上,早感将领不够的周瑜痛苦地选择了放弃樊口小镇而要回了被徐庶俘虏的凌统以及几千被俘虏的江东士兵。 双方谈完后,刘嘉派魏延、张辽走陆路欢送周瑜大军出境。本来按刘嘉的意思是还要加上甘宁的水军,但这个建议被鲁肃友好地拒绝了。 因为江东兵全部乘船撤退,他担心两军在江水上发生冲突。 第055回 《孙权求和3》 魏延、张辽与江东士兵搞好樊口的交接工作后,就在那里驻扎下来,同时派一千士兵把夏口镇也给顺手牵羊了。 至此,江东部队回到了赤壁大战前的状态,刘备占领了襄阳、江夏两城以及周围的若干小城,面积大约比一个郡稍大而不足两个郡。其余的不是由刘嘉占领就是暂时的各自为政。但刘嘉已经彻底地控制了江水防线。荆州江水从西到东的秭归、夷陵、江油、江陵、夏口、樊口等大小城镇都由刘嘉掌握,刘备大军再也不可能染指江南了,江东势力也越不过有重兵把守的夏口、樊口防线。 因为时间已到建安十四年三月,安下心来的刘嘉让马良以及他的几个兄弟一起组织农民和退伍的士兵进行农耕生产。 在这个时候,严颜的部队也早就到了,二万五千部队被于禁重新进行了整编。无论是甘宁的水军、还是张辽的骑兵或者说魏延的步兵、李严的守备军人数都有扩大。 根据实际情况,严颜被编到魏延手下担任副将,土安被编入甘宁的手下担任副将。 到四月,休整已告一个段落的刘嘉等人正在考虑南征长沙郡的时候,江东使者鲁肃又来到了江陵,鲁肃告诉刘嘉现在孙权已经安全回到建业,他来的目的有二个,一个是孙权希望与益州重新结盟,确定一个双方互不侵犯的期限,二是孙刘两家联姻,孙权愿意把自己的妹妹孙尚香嫁给刘嘉。 当然孙权的主要意思就落在互不侵犯这点上。经过几番大战,江东元气大伤,而刘嘉的实力却不减反增,士兵人数从二万四增加到了六万:严颜带来二万五;李严带来八千,其中夷陵六千,秭归二千;加上俘虏和降兵中选拔以及当地招兵。将领也增加了张辽、于禁等大将,那个赵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也许投靠他也说不定。谋士则增加了庞统、马良兄弟等人。 经过一番内部的合计和与鲁肃的几轮谈判,双方终于重新结盟,双方都保证在今后八年内不主动攻击对方、双方产品自由流通、关税统一…… 无论是先前那份协议还是才签订的盟约,双方都知道这只是几张脆弱的纸,在这张纸下充满的是双方不甘、不服和野心。所有的人都知道所谓八年这个时间段并不是为了培养双方的好感,而是各自为了蓄积力量以备今后能致对方于死地。在这八年里双方各自有好多事情要做,孙权必须首先建立和完善好北方防线以抵抗曹军的压力;二要发展内部的经济,屯田蓄兵增加人口开拓耕地面积,准备应付刘嘉可能发起的进攻;三要扩展江东的地盘,只要内部安定下来就立即兵进交州,只有握有地盘,有了庞大的人口基数,在这乱世才有称霸的本钱;还有一点就是镇压或安抚内部少数民族的叛乱。 刘嘉要做的事更多,首先摆在眼前的就是收荆州四郡;积极备战,以应付刘备、孙权或者曹操有可能发起的进攻;兵进交州与江东抢地盘;回师益州,稳定后方,将益州抓在自己手里,虽然刘璋不能杀,但他手下那些握有实权蠢蠢欲动的士族们必须收拾一二,至少要杀几只猴给鸡看,才能使益州为我所有或听命于我;同时北方还有张鲁要灭,马超要收,凉州要占。 盟约签好后,刘嘉立即任命彭羕为亲善大使,高沛为护亲将军,在鲁肃陪同下前往建业迎接孙权的妹妹孙尚香。 接下来,刘嘉、庞统、徐庶等人继续商量取南部四郡的办法。休息的时候,徐庶笑着说道:“看来孙权内部也真是有急事,否则怎么可能在我们要动兵的时候,主动提出要跟我们结盟呢?他们不会不知道我们下一步马上就是取四郡吧?” 庞统笑道:“孙权反正知道他们阻止不了我们取四郡,在他们现在这种低迷的状态下,要连续攻破我们樊口、夏口、江陵、江油这一线的江水防线很难。所以干脆坐下来看我们怎么取。其实他们心里痛得很。” 庞统接着说道:“他们这是把握好了时机。我们要取四郡,当然没有外部压力为最好,他们知道我们现在需要这个多少有点约束力的盟约,所以就主动提出来。如果我们拥有了四郡,他们那时候提出结盟,又有谁理他们?庞想他们现在肯定在争分夺秒准备南进的战争,也许我们取下四郡的时候,他们已经朝交州出兵了。” 刘嘉连忙说道:“那我们就快点取四郡,只要取下桂阳,我们南下交州就畅通无阻了。他们再快也无可奈何吧?” 徐庶道:“他们确实是快不了,但可以派人拖我们的后腿呀。”说完,徐庶看了庞统一眼,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刘嘉立即就明白了两人的意思,有点羞涩地笑道:“嘿嘿,那人是拖我们不住的。本人可以在长沙成亲,或者是我们的部队打到哪里,高沛就把她送到哪里。在哪里赶上我们,本人就在哪里跟她成亲。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被这种小事左右!” 徐庶笑道:“好!有了主公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不过,听人传言,那孙小姐可是美若天仙,只怕主公见了她,什么都忘了。” 刘嘉道:“是吗?到时候你们看本太守的吧?哈哈,什么美人没见过,那时候在电……”。说道这里,刘嘉就连忙住了口,掩饰道,“小时候在家里,殿堂上到处都是美女,见多了,哈哈。” 刘嘉心里想:笑话,在前世电视里、电脑里,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从层层包裹的到一丝不挂的,从单瘦苗条的到丰满富态的,看得多了。 在彭羕、高沛率一千士兵去建业迎接孙尚香走后的第三天,刘嘉率领庞统和安排好防守事宜而遵命而回的魏延、张辽以及甘宁、严颜、土安与二万人马水陆并进朝长沙郡而去。 临走之前,命令徐庶为江陵太守,李严率四千士兵守樊口,沙摩柯率四千人马守夷陵,大队人马驻江陵,其余各城均安排人防守不提。 而已经康复时常叫囔要回襄阳的赵云则被刘嘉“邀请”随同刘嘉一同南下。 此时守长沙的为太守韩玄随着刘琮的投降而投降曹操,但实际上与零陵、武陵等郡的太守一样持观望的状态的态度,赤壁大战中并没有派出一兵一卒,也没有派兵威胁盟军的后方。 这个韩玄平生性急又喜欢随便杀人,因此没有几个人喜欢他。听说刘嘉亲自率大军水陆并进而来,连忙召集老将黄忠商议应对办法。 黄忠轻松地笑道:“太守无须忧虑。刘嘉才一个小儿,能有多大的本事?乌林之战出谋划策的是周郎,他刘嘉得了这么多地盘只是奸计得逞而已。他手下的大将不是从士兵堆里挑出来的,就是原来曹操手下的降将,根本不值得一提,那张辽也许能挡我黄某几招,其他人皆不足虑。凭黄某手里这把刀,腰里插的这张弓,他们一千个来,黄某叫他们一千个死!” 第056回 《进军长沙》 韩玄一听大乐,因为他知道黄忠不但马上工夫纯熟,而且能开二石力之弓,百发百中。正在这时一个将军大模大样地闯了进来,说道:“不须老将军出战,只就末将出马定活捉益州几个大将来交给太守。” 韩玄一看,见是管军校尉杨龄,又是大喜。黄忠不用看就知道那个喜欢吹牛的人是谁,他眼睛都没有扫他一眼,只是思考怎么开战。 韩玄却连忙站起身来,对杨龄笑着说道:“哈哈,长沙有杨将军和黄将军两位虎将,本太守还怕他小小牂柯太守干什么?明天杨将军领一千军马过去,给他们益州人一个下马威!” “遵命!”杨龄高兴而大声地应道。 第二天,探马报告益州兵已动,韩玄立即命令杨龄引军一千,飞奔出城,要在半路拦截益州大军。杨龄的队伍走了不到十里地就见前面尘土飞扬,一队整齐的人马踏尘而来,队伍前面是一杆书着“刘”字的大旗,帅旗后面是一面绣着“张”字的先锋旗。不用杨龄猜就知道,旗边骑马的那个将军就是大名鼎鼎的张辽了。 此时杨龄有点心虚的感觉,但仅只是一种感觉而已,毕竟他也是上过战场的,心虚在战斗前千万不能表露出来。他先勒马制住队伍,然后拍马举枪上前,对着早就立好阵的益州兵骂道:“尔等闭塞小丑,竟敢到我们长沙郡撒野,识相的早点滚回去!本将军留你等一条狗命,若执迷不悟,本将军管叫你们有去无回。哪个不服的上来与本将军支上二招?哈哈,谁敢?” 张辽早就忍耐不住了,杨龄的话未落,张辽就举刀迎了上去,也不答话,举刀欲砍。 杨龄一看冲过来的张辽的架式就知道这个这个张辽不是善主,他连忙问道:“来者莫非是张文远,张将军?” 张辽冷笑道:“嘿嘿,杨将军想套近乎吗?难道杨将军只有一张利嘴?来吧!” 杨龄一张脸有点挂不住了,他大怒着提枪猛地一刺。张辽轻松一让,大刀朝杨龄脑袋削来,杨龄大惊,连忙驱马避开。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杀了近十招,杨龄是越杀越心惊肉跳,张辽越杀越轻松。就在双方的士兵看得如醉如痴的时候,张辽大喝一声道:“下去!” 只见刀光一闪,一丝破空之声呼啸而去,张辽的大刀从杨龄左肩砍入,穿胸脯、过腹部、直砍在杨龄所骑的马身上,将马也砍成两截。张辽收刀看了一眼,见刀上尽是鲜血和脏物,眉头皱了一下,提刀在杨龄半片身子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举刀一挥,喝道:“杀!” 益州兵闻令而动,呐喊着随严颜将军一起朝已经转身的长沙兵杀去。 两军甩开大腿狂奔,一直追到长沙城下,情形才略有改观。益州兵慢慢收住了脚步,长沙兵也不再失魂落魄了。因为所有的人都看到这时候城门已经大开,一名白须飘飘的老将不慌不忙地领五百骑兵出来了。 原来是韩玄见杨龄兵败而益州兵追至城下,大惊。连忙命令黄忠出马迎敌。 张辽一见黄忠出马,就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就地立阵。 之后骑马上前,拱手问道:“来将莫非黄忠将军?” 黄忠扫了张辽一眼,哼了一声,说道:“既知我名,焉敢犯我境!” 张辽道:“张某奉太守之命而来,身不由己。黄将军,请!” 两马交锋,两将各逞本事,各握大刀斗了九十余合,不分胜负。 此时,刘嘉、庞统、魏延等人已经来到。刘嘉担心张辽的安危,连忙命人鸣金。张辽从战场上下来,来到刘嘉的跟前喘着气说道:“黄将军,真虎将也,年纪虽大,然辽不能赢!望太守惜之” 刘嘉点了点头,正欲开口,对面的黄忠大喊道:“益州之将,难道都是缩头乌龟吗?哪个敢再来与黄某单挑!” 严颜斜视了战场上耀武扬威的黄忠一眼,对刘嘉说道:“末将愿去把那老狂徒给太守擒来!” 刘嘉见严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嘱咐道:“黄忠本事不小,严将军小心!” 严颜一边催马,一边说道:“无名之辈,严某不把他放在眼里。驾!” 刘嘉轻声笑了一下,对周围的人说道:“世上能胜这个黄老将军的人真的不多,严将军恐怕不是对手,文长你要注意一点,见形势不对,马上去帮他。” 魏延奇怪地说道:“这老儿真有这么厉害?延怎么不知道荆州之地还有如此厉害的人。刚才延还担心他被文远将军砍了呢。看他头发都白了,要被砍了可惜。我们两名虎将会收拾不了他?刘表怎么把他给漏掉了呢?” 庞统笑道:“哈哈,别人这么说,统还不奇怪。你文长这么说有点说不过去了。” 魏延奇怪地问道:“军师为何这么说?” 庞统笑道:“象文长在太守收留你之前,你还是只是一个什尉,谁知道你有一身本事?特别是甘兴霸将军,更是如此。刘表空有爱才之名而已,一切都做不得数。” 魏延和几个人听了点头,鄂焕也对魏延说道:“末将也是被太守突然提携起来的,末将一直奇怪太守看人怎么这么准呢,看来这老将真有非凡本事了。” 魏延连忙遵命提刀朝前驱马而行,嘴里说道:“听你们这么一说,看来真有本事了,某真想会会他。” 这时严颜已经冲出好远了,他一边拍马直奔黄忠,一边喊道:“黄忠老儿,休得疯狂,我严颜来也!杀——!” 黄忠笑道:“年轻的被吓退了,年老的反而来了。哈哈,看来益州真是无人。来吧!”笑完也驱马直取严颜。 十几个回合下来,两名老将都是吃惊不小,似乎都有点小看对方了。 严颜心里想到:怪不得张辽将军说他厉害。年纪这么大,怎么臂力如此之大?我接他的招怎么这么累呢? 黄忠则在想:怪不得益州这次取了这么多地方。原来刘嘉小子手下人才济济呀。刚才的张辽本事就不弱,我黄某要胜他必在一百五十回合以上,也许我自己也会累得半死。而这个严颜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也这么有本事?他们还有这种猛将没有? 两人一来一往又战了二十几个回合,渐渐地严颜刀形见乱。 不过黄忠也开始喘起了粗气,脸上也涌出了两块红潮。 严颜吃亏的是技不如人,而黄忠亏在先前与张辽战斗付出力气太多,而且毕竟上了年纪。 当然黄忠虽然有点累,应付严颜却还不成问题,但要在短时间内杀败严颜却非常困难。 刘嘉见情况不好,又命令鸣金。 第057回 《老当益壮猛黄忠》 严颜下来后,气喘嘘嘘地过来对刘嘉说道:“此将真是厉害!亏了张将军在前面杀了一阵,否则严某就要载在这里了。” 鄂焕一听,立马就要出战,却听对面也鸣金收军了。原来立在城墙上的韩玄见黄忠连败对方两将,心里高兴的同时也担心黄忠有失,因此连忙鸣金。 黄忠不慌不忙地带着他那五百骑兵和杨龄的部分败军前后有序地进了城。本来庞统准备指挥士兵趁机杀一阵的,但刘嘉制止了庞统,说道:“今日双方都累了,明日再说吧。” 庞统笑道:“太守是想收黄忠吧,是怜惜他而不让我军强攻?哈哈,现在他劳累不堪,五百士兵怎么可能挡住我益州精兵?” 刘嘉笑道:“如此人才委屈在韩玄手下,谁不想收?虽然嘉有了张辽将军、严颜将军、鄂焕将军、魏延将军、甘宁将军、于禁将军等等人才,但如果能把黄忠将军这样的人拉过来,本太守何愁大事不成?再说我们现在冲过去也杀不了他多少人。” 说完,刘嘉把热切的眼光投放在身边心事重重的赵云身上,心中的心意表露无遗。 现在的赵云没穿战袍盔甲也没携带令敌手闻风丧胆的银枪。赵云见刘嘉望过来,连忙把眼睛移动其他地方去了,给刘嘉一个不理不睬。 刘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庞统道:“我们先驻扎下来,等明天再说吧?” 庞统连忙和将军们一起安排扎营和防卫巡逻去了。 下午,刘嘉、庞统和几个将军议了议,认为要收复黄忠这名虎将就要用打虎的方法,群起而攻之。刘嘉决定明天先让魏延迎战,相互战斗一段时间后再佯装败退,然后张辽从左边、严颜从右边,鄂焕插到他后面,采取四面合围把他擒了。 同时刘嘉又让传令兵命令甘宁率水军顺湘江直插长沙城南,在长沙城南面埋伏,阻截韩玄可能出现的逃跑。 此时,城里的韩玄也在与黄忠商量。韩玄有点心神不安地问道:“黄将军,现在杨龄已被贼兵所杀,玄受倚仗的就只剩下将军一人。将军说实在话,他们的武将本事如何?” 黄忠叹了一口气道:“黄某真有点小看他们了。今天两将都是与黄某不相上下的虎将,虽然继续单打独斗下去,黄某保证会赢,但赢得非常辛苦。今天如果他们两人一起上,黄某的性命就难说了。黄某奇怪的是,他们在后来怎么不乘机进攻呢?那时候黄某气喘嘘嘘,而我们也只有五百骑兵和几百个败兵。” 韩玄道:“黄将军以为我们是据城而守还还是继续出去迎战好?” 黄忠说道:“我们长沙整个才三千兵马,这么大一个城池,守是守不住的,现在城里瘟疫尚没有消除,一旦他们从四面攻城,士气低落的士兵和无力的百姓跑都没有地方跑。不如让黄某在明天再试一下,如果能斩他几名大将,兴许他们就撤了或不敢逼人太甚。万一斩杀不成,他们的部队集中在北门,我们还可以从其他城门撤退出城。” 韩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吃过早饭,双方又在北城门外相对立阵。黄忠第一个骑马走了出来,立在他五百骑兵方阵前大声喊道:“益州哪位将军出战与黄某大战三百回合?” 魏延闻声出马,他给黄忠施了一礼后说道:“本人魏延乃是牂柯太守手下将军。昨日观黄将军与张将军、严将军的战斗,让延不得不佩服黄将军的神勇,本来张将军、严将军本事高出延甚多,但为了向黄将军讨教,力争而来,请黄将军指教一二。” 黄忠高兴地点了点头,用手摸了一下长须,笑道:“哈哈,魏将军说话真是有趣。昨日蒙张、严两将军承让,让黄某保全了薄面,今日你我各为其主,我们就好好地杀上几百会合,可别中途而退呀。” 魏延喊道:“好!黄将军看刀!” 黄忠不慌不忙地架刀相迎。 只听“咣——!”地一声,两人就开始打斗起来。 两人都是使刀的高手,又都是精力充沛的时候,自然杀得兴起。远处的人只看见两团百光和两匹不安稳的战马,只听见两人兴奋的喊声和大刀的撞击声。 “看刀!” “杀!” “再接一刀!” “来吧!” 两人兴致勃勃地大战了七十多个回合,这时候魏延一边气喘嘘嘘地大叫:“黄将军厉害!”一边拨马望北而退。 黄忠一边拍马就追一边大笑着喊道:“哈哈,魏将军别走,我们再战!将军可不要学昨天的张将军,没有结果就走了!” 就在魏延心里暗喜的时候,黄忠突然肋住了马,大声说道:“如此明显的诈败之计,瞒得过别人,能瞒得过我黄某吗?哈哈……” 笑完,黄忠一边拨转马头返回而回,一边提刀对益州部队大喊道:“益州真无人敢再战吗?难道你们都是一些只知逃跑的角色?” 魏延先是尴尬地肋住了马,转身把大刀一举,驱马重新朝黄忠冲去,一边喊道:“黄忠老儿休得疯狂,我们再杀一百回合!” 黄忠一听不怒反笑:“哈哈,到底是娃儿,真是使的诈败之计?” 黄忠又转身与魏延杀了起来,一边杀一边说道:“凭黄某的本事,就是有人埋伏也不怕。哈哈……” 他们在这里杀的热火朝天,却把刘嘉等人气坏了,想不到黄忠竟然识破了他们的计策。可他们看魏延的样子并没有破绽,而且他们已经打了快八十个回合了,魏延也真有点累支持不住了呀。 就在刘嘉犹豫着是不是鸣金收兵的时候,突然长沙城里传出一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 “杀!” “投降者免死!” “冲——!” 刘嘉、庞统和其他几个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城里发生了什么事。远看黄忠手下的那五百士兵也是一脸的惊诧,纷纷转头朝城里望去。 因为城墙的缘故,外面的人只听见喊杀声,嚎叫声、哭声,也看到城里冒出的浓烟和飞起的尘土。显然城里发生了这里双方士兵都不清楚的变故。 第058回 《黄忠惊魂箭》 黄忠和魏延此时也已经停止了打斗。魏延骑马站在原地没有动,人坐在马上喘着粗气,但手里的刀还紧握着,眼睛盯着黄忠,随时准备举刀再砍或招架黄忠可能发起的突然进攻。 竒 書 蛧 ω W ω . q ì δ ん ū 玖 ㈨ . C ǒ m 而黄忠却催马朝城门走去。但他的速度不快,也没有指挥士兵改变队形,似乎他也在猜测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黄忠转身大叫道:“你们欺人太甚。看箭!” 不知什么时候黄忠已经张弓搭箭了,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一支瞬间瞄准了刘嘉的箭从黄忠手里射出来向刘嘉胸前疾飞而去。 魏延大惊,立即举刀砍向准备再次拉弓的黄忠。刘嘉身边的人也大惊失色,有的欲冲去杀黄忠,有的欲打落如电而来的箭羽,有的则目瞪口呆地看着。 被箭瞄准的刘嘉此时的心思还在城里呢!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鄂焕反应不慢,侧身跃起扑向呼啸而来的利箭,但箭速度太快,它从鄂焕的下巴和胸口前飞过,直插其身边的刘嘉。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旁边一个人出手,不!应该是说出脚了,他突然飞起一脚踹在了刘嘉的身上。 “啊——”刘嘉一声惨叫。 他就是赵云! 赵云起脚快,弓箭的速度却更快。刘嘉虽被赵云踹得飞了起来,但箭还是插在刘嘉的身上! 随着刘嘉坠地,益州队伍全乱了:有人义愤填膺杀向了黄忠、有人则糊涂地围住了赵云、更多的人则围着刘嘉,手忙脚乱混成一团,也有人呼喊在后面的华佗。 踢完这一脚的赵云心情复杂地看着还在呻呤的刘嘉,心情与周围的情景一样乱糟糟的:自成身体康复差不多了以后,自己就被这个小太守给软禁了,走马灯似的今天派这个来劝,明天派那个来劝,好象自己是他的俘虏。可自己也不太好反对,一则这家伙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二则自己那些手下被这小太守不知安置到哪里去了,三则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元,一到阴天就头痛得厉害,每天还要吃华佗给开的药。 刚才那一脚其实自己也没有多想,几乎是一种本能,脚不由自主地飞了出来。听刘嘉的呻呤声,估计命是救下来了,但不知他伤得怎么样,这一脚也不知踢伤了他没有。 赵云心里对这个强行要自己随他而来的太守充满了矛盾:是恨还是仅仅是烦? 还有自己是下决心独自冲出去到襄阳还是劝他放了自己和自己的手下? 赵云茫然地望着远处的天空,理也没有理眼前围着自己的士兵。 就在这时候,埋伏在周围的张辽、严颜也不待命令就突然杀向了黄忠! 黄忠在四名大将的围杀下,从容而对,他大刀一举,突然大笑一声意气风发地叫道:“来吧!让黄某会一会你们这些益州的英雄们!” 且慢!怎么会有四人个呢?鄂焕现在正在抱着刘嘉让匆忙而来的华佗检查,赵云还在思考自己何去何从,那战场上多出来的一位大将是谁? 魂飞魄散的庞统盯着华佗,见华佗嘘了一口气,镇定地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庞统终于知道刘嘉事情不大。 总算放下心来的他这才转头朝战场看去。 看到战场的情况,庞统也奇怪而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回事?甘将军怎么从城里杀出来的?他不在城南地域埋伏准备阻截韩玄防止他逃跑吗?” 呵!原来多出的那一位将军是本来被刘嘉命令去城南埋伏的甘宁,不想他现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杀了出来。 庞统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一些的,他连忙唤一个传令兵过来:“把黄将军围起来,抓活的!砍马使绊索都可!” 传令兵走后,一个甘宁派来的传令兵才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庞统: 原来,韩玄自昨天听了黄忠的话后心里早就做了逃跑的打算。他今天一见黄忠出城,就命令手下士兵把昨天连夜整理的金银细软装车,然后带着城里剩下的士兵大部分打开南门而逃。他希望黄忠能为他抵挡住益州兵。他自己准备先到桂阳栖身,然后再到交州去。不想没有走上十里就被甘宁逮了一个正着。他手下虽然也有几个本事不弱的家将、亲兵,但哪里是甘宁、土安的对手?不但半个时辰连韩玄带家将被益州兵给杀了,韩玄手下近千名士兵大部分选择了投降。 甘宁让土安打扫战场,他自己则率领一部分人马杀进城来,杀了屈指可数的几个守军后直驱北门,正好与黄忠迎头相撞。 黄忠一见城里士兵竟然有益州兵在砍杀,以为这是刘嘉使的调虎离山之计,刚才杀败魏延的喜悦一下荡然无存。 黄忠知道如今大势已去了。 气急败坏的黄忠一气之下向刘嘉射出了凶猛的一箭。然后不管不顾地举刀杀向围上来的甘宁、魏延等人。甘宁也自然不会放过对方,两人都不答话就相互杀了起来,接着魏延、张辽、严颜相接加入战团。 在益州四名虎将的围攻下,黄忠就是天神下凡也无能为力了。 黄忠虽然憋着一口气气势威猛地砍了几下,但他自己险景环生,特别是在他的战马受伤后就只好束手就擒了。 长沙城至此纳入刘嘉的版图。 因为刘嘉受伤,所以当天大部队没有进入城里。各将军也稍微喝了一点酒表示了喜庆的意思就各自休息了。庞统则与黄忠谈了很久,也许是庞统会说,也可能是韩玄偷着逃跑让他断后而伤了黄忠的心,也有可能是黄忠明白今后这南方之地都迟早会成为刘嘉的领地,也有可能是黄忠一家老小都在益州兵手里……,反正没有说多久,黄忠就低下了头,虽然没有答应立即就投靠刘嘉,但内心开始犹豫是肯定的了。 第二下午,大军整齐入城,晚上在原来韩玄的太守府里举行了盛大的庆祝宴会。没有明确表示投降的黄忠也与各位大将坐在了一起,在刘嘉敬了几次酒以后,他的话也慢慢多了起来。 魏延笑着问黄忠道:“黄将军,你当时你怎么识破我们诈败之计的?延当时可是真的有点吃力了,很难与黄将军再战下去。” 黄忠微笑笑道:“黄某哪里识破了魏将军的什么诈败之计。只是黄某心里有点奇怪,按道理魏将军应该还可以战十回合没有问题的,当然魏将军当时退也有道理,毕竟你们可以上阵的将军多,魏将军下去后张将军马上可以上来、严将军也可以上,魏将军未必一定要死拼。” 魏延奇怪地说道:“那当时将军大喊什么识破了我们的诈败之计?” 黄忠自豪地笑了,说道:“黄某才五百骑兵,哪里敢追将军?你们张将军、严将军哪个都可以出来拦截。黄某之所以这么喊也是为自己遮羞而已,否则都以为我们不敢追,那不很失面子吗?哈哈……” 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只有想出这个诈败之计的刘嘉不好意思地说道:“也算本太守的失误吧,嘉确实没有考虑这点。让各位见笑了。”说完也哈哈大笑起来。 刘嘉接着笑道:“黄将军那一箭可把嘉吓坏了。现在嘉回想起那一幕心还颤抖不已。”说到这里,刘嘉举起酒杯对赵云道,“嘉感谢子龙将军的救命之恩。” 赵云转过一直低垂的头来,也举倍回应了刘嘉道:“举手之劳,太守无须记在心里。” 刘嘉忙客气地说道:“救命之恩怎可随便忘记?” 赵云依然一副平静的口气道:“云不也是太守和鄂将军所救吗?” 严颜笑道:“哈哈,你们都算有了过命的交情了。赵将军就随我们一起建功立业吧?” 第059回 《威逼利诱对赵云》 赵云正色道:“云已经答应了我主豫州大人,恕云难以成命。”对严颜说完,赵云又转头对刘嘉说道,“云恭喜太守喜得虎将,黄将军的本事比云高上一倍不止。太守现在手下猛将如云,又请太守念云略有微功,就请太守放云回襄阳吧。” 刘嘉听了作声不得,一时间场上的气氛有点尴尬了。庞统把酒杯轻轻地放在几案上,微笑着对赵云道:“赵将军为何如此固执要去襄阳?难道太守薄待你了?” 赵云道:“那倒不是,相反云深感太守的大恩大德,也深知云的命也是鄂将军和太守所救,即使太守真的薄待云,云也不敢心生怨言。然云既然已经答应了我主刘玄德,当然还是要为我主做事,岂可随意换主?” 赵云的话里还透出一股对刘嘉软禁他的怨气。 庞统道:“可据统所知,赵将军也不是一开始就跟随刘玄德吧?既然知道太守是赵将军的救命恩人,而什么不知恩报恩?致意与太守为敌?” 赵云道:“士元此言差也,我主与太守早就盟誓为友,云回襄阳去助我主也是帮太守抵御曹军。为何说是与太守为敌?况且云是与益州兵马共同抵御曹军而伤,我们是友非敌,云也算是帮你们忙的客人。你们这么强留赵某,于情于理都不合吧?” 庞统笑道:“今日此时是喜庆的时刻,我们先不谈这些。等宴会散了,统再和将军好好谈谈。” 赵云哼了一声,又低头喝自己的闷酒去了。 宴会散了后,许多人喝酒喝得差不多了的文官武将们都离开各自回自己的住所休息去了,大厅旁边的小会客室里只剩下刘嘉、庞统、赵云、张辽、鄂焕等少数几个人。 赵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后对还端着一个酒杯的庞统道:“先生不是有话说吗?云就不信凭先生三寸不烂之舌能说动云。” 庞统笑道:“哈哈,统确实没有把握说动赵将军。统只是告诉赵将军一些事实,最后何去何从还是要赵将军自己选择。赵将军,我们先接着刚才酒席上的话来,好不好?” 赵云不置可否,说道:“云刚才说我主刘玄德与太守是友非敌,难道不对?先不说双方有雄鸡山结盟之事,就说太守和我主都与当今天子是一家人,最大的矛盾也可以消除吧?” 庞统道:“赵将军这话骗局外人可,骗我们可不行,恐怕赵将军要说服自己也不可能吧?赵将军说刘备和太守都与天子是一家人,这又能说明什么?刘家皇亲在全国成千上万,以前七国之乱难道不都是皇家自己的子孙闹的?当然,留玄德不带兵,不与太守争地盘,那两家自然可以成为亲戚能够成为一家人。但可惜的是现在不是这样,江嘴口战事为何打得如此惨烈,赵将军带兵多年,能不清楚?先不说刘玄德让关羽、张飞二将虚装声势,把曹军往江嘴口引,只说玄德派糜竺让人只接赵将军而不理他人,此等行径真的是盟友所为?刘玄德要灭我六千子弟而后心甘,不是太守行动早,我们面对的只是六千具尸体而已。赵将军你说我们留你赵将军在这里难道真的于情于理都不合?依统看就算我们杀了赵将军和将军手下的几百士兵以及糜将军与他手下之人,也有道理吧?你刘玄德能做初一,难道我们就不能做十五?” 赵云想不到庞统一开口就说要杀人,特别是要杀这么多人,急忙说道:“如此血腥手段,似乎不是英雄所为吧?就算我主在当时有那么一个心思,站在他的立场上,他也有他的苦衷。再说云生死见多了,此话如何威胁得了我赵某?难道你们真要背盟与我主兵刃相见吗?你们这么背信弃义未必能得到什么好处,我主文有孔明等谋士,武有云长翼德等将军,他们怕过谁?恐怕最后得利的还是北方的曹操吧?” 庞统道:“统不是威胁也威胁不了赵将军,只是就事论事。荆州之地虽大,但容不下两只老虎。可以明确地告诉赵将军,即使我们占领了荆州四郡我们也不会停止我们征战的步伐。同样的,刘玄德真的就安心于襄阳一隅吗?说实在话,有曹操兵临城下时刘玄德与太守就有共同的敌人,由于有了共同的敌人才出现双方或多方结盟。现在曹军压力已去,刘玄德就是我们的敌人!盟约在曹军败退的那一刻就已经烟消云散。否则周瑜不会在江水中对我八千水军下手,刘玄德也不会只让糜将军接应赵将军。所以统劝赵将军一句:及早死了回襄阳的心。” 见赵云面如死灰,庞统又道:“本来按统的意思是将糜将军和那些不愿意投降的士兵全部砍了,在取下长沙、武陵等郡后,重兵进攻江夏,把刘玄德的势力驱赶到襄阳一地去。但太守怜惜赵将军的人才,决定网开一面,只要赵将军投靠我太守,这些人全部释放,江夏在八年内不取,当然如果刘玄德自己守不住,让其他人取了去,那就怪不得谁了,八年之后各显本事。现在赵将军对我主有救命之恩,又有一身本事,跟了太守,将军将来必是拜将封侯。” 说到这里,庞统盯着赵云说道:“赵将军是否能多为自己想想,而且糜竺这些人的性命留不留得住,江夏之地归谁,全凭赵将军一人而定。如果赵将军不愿意为自己作想,那就想想他人,想想你几百名手下,想想准备救你性命的糜竺将军。” 庞统见赵云面露痛苦之色,又说道:“赵将军如果一定要硬下心肠不想自己、不想手下、不想糜将军,那是不是也替刘玄德想一下?” 赵云愤怒地说道:“你们欺人太甚!赵某誓死不从!各人有各人的命,你们要杀就杀吧?你们杀了我赵某和其他人,我主不可能怪我!” 刘嘉一听急了:这不两人闹僵了吗? 庞统不怒反笑道:“哈哈,如果刘玄德在这里,听了赵将军的话恐怕不会夸将军忠义吧?赵将军不降,我们取了荆州四郡之后立马进攻江夏。赵将军认为我们益州不少于六万人马能取下六千多人防守的江夏吗?江夏郡对刘玄德的重要赵将军应该明白吧?” 庞统轻声道:“江夏被我们取了,一旦曹军来攻,刘玄德无任何回旋之地,失败的最终结果比上次长板坡还要惨。生存都有问题,更谈不上发展与兴复汉室了。还有赵将军刚才如此固执,要我们杀糜竺将军,不说他是来救你的,统只想问的是赵将军知道糜竺是什么人吗?现在刘玄德靠那些士族支持着,你一气之下要我们杀糜将军而让刘玄德与糜家有隙,只怕刘玄德做梦都会骂将军吧?” 赵云气愤地说道:“是你们要杀,怎么怪赵某?” 厐统道:“不是君所杀,是被君所累。与赵将军亲自动手杀他有什么区别吗?”说到这里,庞统换了一种语气说道,“上面说的这些,赵将军听了或许感到刺耳,似乎觉得我庞某是趁人之危……” 赵云马上打断庞统的话道:“什么似乎觉得,本来就是一幅小人的腔调,威逼利诱全来了。赵某越听越生气。” 庞统依然波澜不惊地说道:“统的话虽粗但理不粗。刚才只说了双方的关系,是事实上的敌我关系,请赵将军为了被俘虏的士兵以及刘玄德多想一想。现在统再来与赵将军谈一谈刘玄德与我太守两个人之间的事,好让赵将军有个比较。如何?赵将军,你觉得刘玄德有什么好?他这次让将军去江嘴口就真的没有其他私心?” 赵云说道:“赵某已经追随我主公多年,赵某管太守好与坏干什么?赵某只忠心事主就可以了,难道哪个好,赵某就去追随哪个?再说我主豫州礼贤下士,信义远播,爱民如子,世上有几个人能比得上?” 庞统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在世要立得直,行得正,怎么可能如赵将军所言开始跟着谁就是谁?如果赵将军出山遇到董卓就跟着董贼荼毒百姓不成?既然是男子汉对自己的路当然要有所选择。解百姓于倒悬,救百姓于水火,这才是我们这些人在乱世中应该做的事,只有这样才不妨在世上走了一趟。刘豫州以前的所做所为统不清楚,也就不好评论。可这次火烧新野,胁裹百姓南逃却是统亲眼所见。这是爱民如子吗?新野百姓几十年、几代人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一点点基业被你们一把火烧的精光。你们这把火使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多少家庭家破人亡、多少家庭妻离子散,你们不会不清楚吧?从夏口到新野的路上有多少逃亡百姓的尸骨,你们不会不看见吧?” 赵云痛苦地说道:“死的人是多,可我们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不是曹操逼迫,我们会这么做吗?我们这么做不也是为了百姓不受曹贼的欺压,让他们生活更好吗?” 张辽插话道:“就算曹丞相大军来,也不会出现这种全城玉石俱焚的情况吧?北方几百万人现在不是生活得好好的吗?他们未必就比在你刘备的手下生活差?再说,赵将军也是身经百战之人,难道不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既然你们烧新野是为了阻挡我们前进,那你们应该在摆脱我们的追击后迅速前进,或到江陵或去夏口或到江夏都行。为什么你们与百姓一样一天十多里这么慢挪慢挪的?简直是前后矛盾,好象在等待我们来杀你们逼我们杀百姓一样,这件事一直让辽百思不得其解。” 庞统道:“初一看确实是矛盾的,但仔细一想就明白了。这是刘豫州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赵云怒道:“放屁!我主菩萨心肠不是你们能了解的。我们当然是为了保护百姓,否则的话,我们难道在等死?” 第060回 《埋伏两军攻零陵》 庞统笑道:“请赵将军不要发火,我们只是分析分析当时的情况。还是让统来解释一下吧!刘备在逃亡的路上想法可多了:一是想趁机入主襄阳;一是想给世人留下威武不屈、从容不迫的形象;三是想胁裹这些百姓到新地方而东山再起,刘备把这些百姓看成了自己的财产和牲畜。其实当时刘备如果见新野无法守住,完全可以主动放弃新野小城迅速撤军。撤出后或与刘琮合兵一同抗曹,如果刘琮不同意,则直抵江陵做长期抗曹准备。那么百姓无事,自己损失也小,不过在开始一段时间也许要担当一阵逃跑者的恶名声。” 鄂焕道:“就算刘备当时难以决断,但决不能就此这么不顾百姓的生死吧?” 赵云有点缺少底气地争辩道:“打仗哪里顾得这么多?历史上哪次战争不死百姓,不死无辜者的?” 庞统笑道:“哈哈,你们可以害百姓,那我们杀将军手下那些不肯投降的士兵,那我们又有什么不行的呢?” 赵云一时语塞。 庞统道:“反观我们太守,年纪虽轻,可无论是征战还是治民,哪一项比刘备差?太守率领的益州兵可曾打过一次败仗?牂柯偏远之地,原来民不聊生,可现在呢?百姓丰衣足食,人人安居乐业,他们生产的粮食不但自给有余,还源源不断地运到全国各地,赵将军你看谁优谁劣一目了然吧?” 庞统也不管赵云是不是在思考,继续说道:“就今后的发展而言,刘备现居弹丸之地,北接曹操,东临孙权,南对江水,东连张鲁,这些人不论是谁都是要吃人的老虎。刘玄德能攻谁?靠谁?能保一年二年还是八年九年的平安?而太守呢?先不说益州今后是不是归他,只说现在他所掌握的,西南有牂柯、兴古二郡,这里已经占领了江陵、长沙郡二郡,如果加上马上就可以取到的武陵、零陵、桂阳三郡就是七郡之地。取剩下的三郡这不是大话吧?取了七郡之后再取没有多少士兵防守的交州不难吧?不出一年就可以拥有七郡一州。天下除了曹操还有谁拥有这么大的地盘?” 赵云冷笑道:“既然这么太守这么好,那先生自己为何还首鼠两端,不称太守为主呢?” 赵云无心的话一出,不但刘嘉双眼热切地看着庞统,其他人如张辽、鄂焕等人也把眼光盯在庞统身上。 庞统一口把手里端着的酒杯里的酒一口喝完,笑道:“哈哈,说着说着,想不到统把话说到自己身上了。统不早就追随太守了吗?统之所以不称太守为主公,有两个原因,一是太守手下忠贞之士甚多,不在乎有没有统,……” 庞统见刘嘉要表态,连忙用手制住了刘嘉到嘴巴边的话,继续说道:“统也想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在太守旁边提醒、告诫。太守是一个有主见有计谋的人,随着事业的发展,拥戴他的人将越来越多,熟话讲胜则骄,虽然统相信太守不会,但有一个朋友身份的人在身边提醒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统暂不称呼太守为主公。第二,这也与刘备有关,统以前与孔明约好,二人共辅佐同一明君,现在统与孔明各事一人,如果统现在称呼太守为主公,于我俩誓言有背,现在统之所以辅佐太守也是统与孔明在雄鸡山说好的,是暂时的。所以统不称呼主公乃在等待孔明的到来。” 鄂焕连忙说道:“要诸葛亮不来呢?而且据焕所知诸葛亮早就称刘备为主公了,难道不是说明诸葛亮违背誓言在先吗?” 庞统摇了摇头道:“也不能怪孔明。只能说我们两人以前有眼无珠,当时我们都觉得刘备刘玄德也算得上盖世英雄,或者说是可以依托大事的人,一个真正能够与曹操抗衡的人,可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将来能真正与曹操抗衡的只有太守了。所以要怪孔明违约确是难得怪上。” 张辽道:“要是刘备一日不亡,那诸葛亮恐怕就一直留在刘备身边,士元又准备处理这件事呢?” “刘备坚持不了多久,长则七八年,短则二三年。最关键的人物还是在我们太守和曹操两人,凭他那巴掌一块地方,自保都困难,发展更不太可能,而无论是曹操南下还是太守北上都要先把襄阳取下来,特别是曹操,非取此城不可。”庞统笑道。 第二天,庞统当着赵云的面给刘备写了一封信,信的主要内容是希望刘备将赵云借给刘嘉,同时请刘备把赵云的家属给送过来。作为回报,刘嘉可以释放糜竺等将士,也可以保江夏郡八年平安。不过不管刘备愿不愿借,赵云都不可能再回去了。 读了庞统写给刘备的信,赵云只有心里叫苦不迭,却也无可奈何。 取下长沙郡之后不久,令刘嘉喜出望外的是他们又找到了隐藏在这里躲避战乱的孟公威、崔州平。刘嘉庞统与他们两人交流之欍就任命了孟公威为长沙郡太守,与老将严颜一起率六千人马镇守。 同时把才表示投降之意的黄忠、一直不改口的赵云都留在里长沙,让孟公威、严颜一边安民一边劝慰、劝解他们。另外,刘嘉也让华佗留在此地治疗瘟疫。 刘嘉自己则和庞统、崔州平一起带魏延、甘宁、张辽、鄂焕、土安等将领真奔零陵而去。 零陵太守刘度,听说刘嘉取一万四千兵马远道而来,连忙与儿子刘贤和手下大将邢道荣商议迎敌办法。 商量之后,刘度命令儿子刘贤与邢道荣领兵一万二千人离城三十里,依山靠水安营扎寨。不久刘嘉率领的部队也在零陵部队营寨不到十里的地方依山傍水而立。 自峙有一身本事的邢道荣几乎每天都要带领几千人前来益州营寨来挑战,见益州总对他避而不见,心里就非常恼火。可也没有办法,只得让士兵高声叫骂一阵后悻悻而返。 这天邢道荣又率三千人马来了,正要象前两天一样开骂的时候,益州营寨突然大开,一支二千人的人马从营寨里飞奔而出,队伍前面一面大大的将旗,上面绣着一个斗大的魏字。几乎眨眼工夫,对方就立好了阵形。虽然邢道荣的人马早到,但当益州人马立好阵的时候,邢道荣的人马还没有完成立阵呢。 看到益州兵整齐的队伍,快速严谨的动作,邢道荣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他回头扫了身后自己还在立阵的队伍一眼,然后驱马朝前朝队伍严整的益州兵喊道:“益州南蛮小贼安敢侵我境界!” 魏延提刀驱马,走上前来,回答道:“曹操乃天下贼首,尔等甘心投贼,我太守顺民意而来讨伐你们这帮叛贼。识相的马上给本将军投降留尔等一条性命!如若不然休怪本将军刀下无情!” 邢道荣大笑道:“尔乃一个小小的什尉,益州无人提你为上将。难道你没有自知之明吗?口出大言而不惭,敢与本将军大战三百回合吗?” 魏延大笑道:“孤陋寡闻之辈!竟敢说与本将杀三百回合!哈哈,来吧!”说完,一手提缰一手提刀冲了过来,直取邢道荣。 邢道荣一见也信心十足的举起开山大斧冲了过去! 邢道荣使开山大斧、魏延使刀,都靠的是力量,两人都是靠气势取胜。他们两人杀在一起自然杀气逼人,喊声、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一个举斧猛辟一个握刀横扫、一个喊声有种再吃我一斧一个则轻声笑道你还能挡我一刀。 二十回合下来,邢道荣才真正知道自己心目中的这个什尉的本事比自己这个督将的本事低不了,且止是不低,可以说是高出不少。现在他已经手忙脚乱,应付不暇了。 又战了十个回合,魏延大叫:“贼将!你的死期到了!杀!” 邢道荣看到魏延的大刀从头顶直落而下,急了,连忙横举大斧。“咣!”一声巨响,邢道荣身子一矮,接着一声惊呼,然后拨马便走,大斧拖在了身后,路上洒下了点点鲜血。 刚才他虽然挡住了魏延致命一击,却把虎口给震裂了,已经胆寒的他只得转身便逃。 魏延大叫道:“健儿们冲啊!” 就在魏延的兵马冲杀过去的时候,突然从邢道荣队伍的左右两边都杀出一支人马,左边为将者是土安率一千人马冲去直奔零陵队伍中间左肋部位,右边为将者是鄂焕率一千人马冲右肋部位。 第061回 《势如破竹扫余敌》 土安、鄂焕都是蛮将,以蛮力为长,打起仗来全是不要命只往前冲的角色。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士兵,这两支军在两个不怕死的将军率领下不管对方有多少人马,一个劲地往前猛冲,把本已零乱的零陵军队伍冲得更是东倒西歪了。 零陵士兵开始还坚持了一会,但没有坚持多久,士气以落他们就在邢道荣的率领下狼狈而逃。 魏延、鄂焕、土安自然率兵紧追,不过因为他们率领的都是步兵,所以速度快不到哪里去,他们只能紧随在零陵兵后面,把那些落后的士兵截下来消灭掉,而无法冲到队伍的前面拦截: 逃跑者是为了性命,追击是为了立功。显然性命比立功更重要,按一般道理逃跑者整体而言应该要快过追击的。只不过因为邢道荣刚才走了近六里路来挑战,现在又要走六里之路才能逃回去,士兵多少消耗了一些体力,是以逸待劳的益州兵跟零陵兵相比速度差不了多少。 刘贤一见邢道荣逃回连忙大开营寨迎接,同时派出几名将军立在寨门前准备阻挡尾随而至的益州兵。魏延、鄂焕、土安什么话也不说就冲进了这些将军堆中,如三只猛虎在零陵将军堆中杀了起来。虽然对方人多,但也被这三人杀了一个手忙脚乱,魏延等人手下的士兵也乘势杀近了营寨。 刘贤一见自己一方人多,又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营寨里的人都是生力军,因此立即传领全军出击,一定要把益州四千人马给吃掉或驱逐开。 在刘贤的命令和身先士卒下,零陵大军几乎全力压上,寨里大军几乎倾巢出动,受伤的邢道荣见此情景也不得不忍痛转身杀入战团。 益州兵在此强大压力下,开始有点顶不住了,随着死亡士兵的增多,队伍前进的势头被遏制,有些部位开始出现后退的迹象。 刘贤一见形势越来越有利,一边催后面队伍快速压上,一边自己也提枪杀入益州士兵堆中。 正在这时,从营寨后方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呐喊声: “零陵兵被包围了!” “刘贤投降吧!” “活捉邢道荣!” …… 正在战斗的益州兵士气一振,后退的队伍又反弹回来。就在刘贤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探马过来向他报告说,寨后杀来两支大军,一支是张辽的五千骑兵,一支是甘宁的五千步兵。他们已经冲进了几乎空虚的营寨! 刘贤一听,头上立即泌出无数的汗珠,心里叫道:“糟了!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他扫了一下战场,牙一咬,喊道:“撤!往城里撤!” 但是大军混战,要撤怎么撤得下来?未加入战团的还好说,转身调头就是,而正在战斗的可就惨了,未下撤退命令的时候,他们还知道身后有人支持他们保护他们,现在后面的人撤了,也就被后背交给了敌方。 撤退的命令一下,零陵兵立即就崩溃了。成千上万的士兵争先恐后地奔跑起来,都盼望凭自己的努力甩掉身后益州兵的追击。 但是,张辽率领的五千骑兵可不是那么好甩掉的。他们似狂飙如洪水,先是迅速地卷上了刘贤的后军,接着超过后军卷上中军,再追上了前军的尾巴。 所谓刘贤的前军、后军都是从战场上人群的大略位置来区分的。这个时候的刘贤早就吓破了胆,只顾自己逃命哪里还有时间和能力组织什么前军、中军的,益州将军见他和他那些亲兵护兵以及一千多骑兵逃在最前面,也就把他归为前军了。 张辽骑马追在最前面,一路如刀劈西瓜,数不清的敌方士兵都成了他刀下之鬼。很多零陵兵一见“张”字大旗冲过来马上就投降了。 甘宁的步兵也没有空闲,他们一冲过来就把那些还在挣扎的士兵包括邢道荣等将领包围起来,然后呐喊着冲入战团中。甘宁没有用几个回合就把因受伤和战斗而精疲力竭的邢道荣给生擒了。 失去主将和退路的零陵士兵很快明智地选择了投降。 当张辽追到零陵城下时,早就得到报告的刘度吸取了儿子刘贤的教训,看见儿子一进城,就顾不上其他人了,立即命令守城的士兵把吊桥扯了起来紧闭四门,然后指挥士兵驱逐百姓上城,准备死守。 没有几个时辰,城外邢道荣和刘贤率领的人马就被益州兵给收拾差不多了。 除了逃进城的不到二千人,战死的三千多人,其余六千多人包括邢道荣在内都被俘虏,毫无疑问益州兵大获全胜。 休整好的刘嘉大军在第三天就把零陵城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考虑到城里主力已失,只有三千多士兵,而且士气不振,而对于攻城实在想不出什么高招,最多是声东击西等少数几招。 刘嘉和庞统商量后决定还是强攻。他们一边派出士兵砍伐周围的树木制造云梯和井阑,一边不分昼夜轮流骚扰城里的守军。 过了几天,刘嘉指挥大军在东面、南面两城门处进行了一次试探性的进攻。 但效果非常不理想,牺牲了四百多士兵,唯一的战果就是有一个士兵冲上了城墙,但不久就被守军反扑过来而砍成两段。当然他们也杀死了二百多守军,不过这个结果无论如何使刘嘉、庞统等人高兴不起来。 刘嘉无奈之下只好一边写信劝刘度投降,一边叫士兵们多制造云梯和井阑。通过这次攻城之战,刘嘉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除非能制造一些先进的武器,否则的话象强行攻城这种无法讨巧的事只能完全靠士兵的血肉之躯来获胜。 “可制造什么呢?步枪?炸弹?大炮?飞机?哈哈,要是有飞机,管你什么城老子都可以轻易拿下来。”刘嘉思考了很久,觉得有必要好好利用利用自己的一下大脑里那些科技知识了,毕竟自己是从现代过来的,完全不用一用一些现在能制造出来的东西,实在也说不过去,虽然说没有必要带入现在无法接受的“高科技”,但现在能够接受的也能制造的一些科技应该问题不大吧?而且自己以前学过那么的东西,又工作了那么多年,应该多少能制造几样利于攻城攻坚的设备或武器。 试探进攻后的第二天,护兵突然高兴来报告说:“城上竖起降旗,刘度打开城门亲自捧印绶出城,现在正朝这边而来。” 刘嘉一听,连忙高兴地率手下官员去迎。 进城之后,部队休整了一段时间,并依然任命刘度为太守,其他官员基本照旧,另外任命土安为校尉率三千人马驻扎防守该城。 忙完政事,刘嘉带着投降的邢道荣、刘贤以及扩编了的二万人马往桂阳而去。 桂阳太守赵范听说刘嘉率大军而来,又听说零陵太守投降后依然当太守,他就不顾管军校尉陈应、鲍隆等人的反对一心归降。 当刘嘉的大军离桂阳还有三十里时,赵范就率领手下捧着印绶等候在路边了。这让鼓足了劲的三军将士多少有点失落感。 兵进桂阳休息几天后,刘嘉收到了两条消息和一份请战书。 一条消息是彭羕、高沛的迎亲队伍已经返程,现正在按刘嘉的命令来桂阳的路上。 另一条消息是刘备收到庞统那封软硬兼施的信以后,无奈地同意将赵云借给刘嘉,并准备让人护送赵云的家人到江陵,当然刘备也给刘嘉回了一封信,主要是述说两家的血源关系和在赤壁大战中结下的深厚友谊,非常希望这种友谊能继续保持下去,他们愿意在襄阳前线不顾一切抵挡住曹军,为荆州南部赢得一个安全的环境,当然也希望刘嘉能看在同是宗亲的份上,不要进攻江夏郡,那样的话两败俱伤得利不是曹操就是孙权。 而那份请战书则是黄忠和赵云联合写的,他们希望刘嘉能让他们两人带兵去取武陵。 看了这请战书,刘嘉与庞统欣慰地笑了笑。虽然他们估计这请战书是黄忠带头鼓动而赵云勉强跟随的。 第062回 《刘嘉一气收四郡》 实际情况确实如此:赵云见刘备同意把自己借给刘嘉,而且自己的家人都将被刘备送到江陵来,心也真正地动摇了。加上被黄忠一阵鼓动,也开始为自己的前途考虑起来:为了自己、为了老婆孩子,他应该为刘嘉做点事了——端人家碗服人家管,天经地义。 对于前两条消息,刘嘉和庞统倒没有什么惊奇,孙尚香嫁过来是孙权自己主动提出,应该不会为难彭羕。而赵云家人的事,刘备也是不得不同意庞统的要求:反正刘嘉不放赵云回去,就算不肯把赵云借出来也是要不回赵云的,其拒绝的结果仅仅是得罪刘嘉,而且糜竺等一干人性命不保、江夏危急。 对于黄忠、赵云主动提出取武陵的事,刘嘉、庞统和崔州平三人合计了半天,既担心两人领了兵后投奔刘备或闹事,又担心如果不同意他们定会挫伤他们的积极性或让他们觉得刘嘉不信任他们。 最后庞统说道:“两种担心都有道理,但统以为他们投奔刘备的可能性不大,先不说两将军的部队要突破我们的江水防线有困难,就是黄忠对刘备也未必欣赏,明显地太守现在的实力和将来的前途要大大优于困守襄阳的刘备。赵云也绝对是一个有思维的人,事情到这一步,他应该知道他留与去的区别。相反如果我们现在压制他们这种积极性,给他们不信任的感觉将来会给我们带来想不到的隐患。” 刘嘉道:“那就让他们单独带兵去吧!” 庞统点点头:“反正长沙现在有六千兵马,派二千给他们也没有大事。” 刘嘉想起《三国演义》中张飞是凭三千人取的武陵就说道:“二千人是不是有点少?” 庞统摇了摇头,说道:“武陵才八千多人马,又无良将。人去多了把他们吓得龟缩在城里反而难打,我们派二千人马去,让那个金旋太守以为有机可乘而出城,凭黄、赵两将军的实力,在野外打败他们倒也不难。” 刘嘉一听,觉得有理,就把这层意思写在命令里,让人连夜送信到长沙,交给严颜、黄忠和赵云。 黄忠一见刘嘉的命令大喜,高兴地领着二千人马,拖着患得患失的赵云朝武陵而来。 临出发前,黄忠对严颜笑着说:“黄某还真担心太守给兵给多了呢,有黄某和赵将军出马,带多了兵就是取下武陵也显不出我们的本事。哈哈……” 严颜却笑道:“哎,这个差事严某是争不到了,祝两将军旗开得胜!” 不说黄忠、赵云领二千兵马星夜往武陵而来。确说镇守武陵的金旋太守听得黄忠来了,马上召集手下谋士将校商议,准备整点精兵器械,出城迎敌。 金旋太守见除了自己手下其他人都是犹豫不决的样子,连忙打气道:“尔等怕什么?黄忠不就是长沙的一个校尉吗?现在我们有八千人马,又占地主之利,以逸待劳的我们以四人挡他们一人,难道还顶不住他们二千人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各位应该奋勇当先,舍身杀敌才是,怎么如此前怕狼后怕虎呢?” 郡中从事巩志出列说道:“刘嘉年纪轻轻平南蛮,取夷陵,败曹操,退江东,困刘备于孤城。现在又如秋风扫落叶,轻取荆州三郡。我们怎么可能与所向披靡的刘嘉抗衡呢?还有黄忠骁勇非常,赵云无人能敌,虽兵马只有二千,但锐利难挡,况且我们即使这次能赢,然我们现在四面被围,能挡住他们源源不断的后续部队吗?志认为为今后计,我们不能迎敌,应该学桂阳太守赵范投靠刘嘉。志估计将来的天下逃不出刘嘉的手掌心。” 金旋大怒,厉声骂道:“本太守最恨的就是叛主投敌之人。你拿曹丞相的俸禄却干着长敌人威风灭自己人志气的勾当,真是可恶之极!”骂完,命令道,“来人!把这个里通贼子的家伙给本太守给砍了!” 但是由于巩志平时人缘不错,加上各人都存了不同的打算,所以几乎所有官员都为巩志说情,金旋只好无奈作罢。但经过这事,其他官员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金旋见众官员无异议,立即自率五千人马出城迎敌。 离城不到十五里,两军碰面,待两军立阵,黄忠、赵云上前挑战的时候,金旋手下部将竟无人敢上前应战,都把眼光盯在马前的地上或顾左右而言他。金旋只好一边在心里骂娘一边自己硬着头皮而上。 可金旋哪里是这两名虎将的对手?黄忠仅仅只砍一刀还没有调动情绪就已经让金旋虎口炸裂、头冒金星了。 见黄忠大刀又要砍下,冒充硬汉的金旋再也不敢碰运气了,想都不想就拍马转身而逃。 黄忠一愣,大笑着挥兵追杀,金旋手下纷纷投降。 见金玄逃跑,面前的敌兵争先恐后地投降,赵云那一点点才被战场上熟悉的呐喊声、擂鼓声激起的斗志就飞快地泄掉了,苦笑了一下,不急不慢地驱马随着众士兵收容俘虏了。 黄忠自然也觉得不过瘾,见吓破了胆的金旋只往人群里钻,他就从腰间取出弓箭,拉开大弓冷笑道:“黄某看你往哪里逃!” 只听嗖的一声,弓箭疾飞而去,慌乱中的金旋惨叫一声,应弦滚落马下。其尸身立即被无数慌乱的马匹踩得稀烂。 黄忠、赵云尾随败军来到武陵城下时,城上已经悬挂了白旗,以巩志为首的一些官员和百姓已经在城门外等着黄忠和赵云了。 随着二千益州兵在黄忠、赵云率领下列队入城,荆州四郡正式纳入到了二十岁刘嘉的管辖范围。荆州除襄阳郡、江夏郡一部分被刘备占领外,其余的都被刘嘉所取。 惊心动魄、波澜壮阔的赤壁大战正式结束! 这次大战以曹操的完败、刘嘉的完胜、孙权的无奈、刘备的小安而告终。 从现在再回过头去看,这次战役参战四方只有刘嘉出兵荆州的战略目标全部实现: 第一,刘嘉的军事势力名正言顺地进入荆州腹地,完全成为荆州决定性力量,为刘嘉集团今后的发展提供良好的兵员、物质、地域、战略纵深等基础。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有了荆州这块基地,今后就是没有益州也能办成大事了。 第二,极大地抑制了刘备、孙权军事集团势力的发展。这次他们两方都没有乘曹操大败而扩增实力。甚至孙权的实力还有一定的损失,而刘备所占的地方虽然比原来新野县城大了很多,但那是一个四周都是洪水的孤岛,可以说形势没有根本性改观。 第三,在政治上或者说名声上,刘嘉收获更是巨大。现在所向披靡的刘嘉已经在全国而不仅仅是益州树立了他显赫的名声,别人不再仅仅把他看成是西南一霸。他成了全国抗击曹操势力的一面旗帜,是一面比江东孙权这面旗帜飘得还高、还鲜艳的大旗,势必吸引和鼓舞各地、各方反对曹操势力的个人或集团。 第四,通过出兵荆州,刘嘉得到了大批人才。著名的谋士有庞统、马良五兄弟、孟公威、崔州平等,武将有赵云、黄忠、张辽、于禁、李严等名将,还有刑道荣、陈应、鲍隆等名不见经传的将领。这些人才的加入更有利于刘嘉集团影响力的增加。反应最明显的就是孙权这次一定意义上的退让(主动议和、提出联姻)和刘备的妥协(放弃对要回赵云的坚持)。 总之,现在的刘嘉通过赤壁大战成了全国各集团不可忽视的力量。 大战之后,经过于禁等人的努力,部队在短期里进行了精简整编,由战斗结束时的近十万兵力——四个郡有俘虏和降兵近四万——减少到八万五千,其中水军一万五,骑兵一万,步兵六万。 战斗基本平息后,刘嘉与庞统等人经过一番考虑,决定采取北顶南攻的战略,战略的重心继续南移,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攻入交州,把牂柯、兴古与交州、荆州连成一个整体。之后迅速恢复生产,休养生息,让南方之地变成一块足以支持刘嘉组成一个与各方势力相抗衡的军事集团的基地。 为此刘嘉重新调整了部队部署,由李严率五千步兵驻守樊口和夏口,以防备江东或刘备的侵犯;甘宁率四千步兵、三千水军驻守江陵、夷陵等地,以防备刘备军的进攻;鉴于长沙、武陵、零陵不在前线,这三个城池均留三千人驻守,领兵将领分别为:土安、邢道荣、陈应,主要是协助治安,剿灭零星反抗势力和一些不服从新政策的望族豪强。 七个郡的太守分别为牂柯孟光、兴古许靖、江陵孟公威、长沙潘浚、零陵刘度、武陵赵范、桂阳崔州平。同时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刘嘉在长沙郡益阳城内驻扎了二万兵马的应急部队,以策应江陵、樊口或其他如武陵等地可能出现的情况,统兵者为徐庶和于禁。 荆州南部四郡的其他三万四千兵马在魏延、张辽、严颜、黄忠、赵云、沙摩柯、鄂焕等将领的率领下向桂阳集结,准备部队在休整半年后于建安十四年(公元209年)冬天发起进攻交州的战役,力争速战速决,平定交州后再兵进益州取得益州的统治权。 第二卷 《踏上益州崎岖路》 第063章 《洞房失手》 战争结束后首要的问题就是如何安置战争难民、恢复当地的生产。 身在牂柯、兴古的刘巴、孟光等官员不待刘嘉命令,就积极主动地从多路向荆州五郡运来了大批的良种、铁制农具,也派数以千计的低级官员进入荆州内地,协助当地官员安置流民、兴修水利、开荒围田。 在这里,刘嘉不得不佩服人类生命力的顽强。许多衣不遮体、食不裹腹的难民待战争一停,没有几天就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搭起了窝棚,开垦出了象模象样的田地。荆州春夏雨水多,土地肥沃,荒地成片,只要有人耕耘就会有收获。由于刘嘉领导的新官府鼓励开荒,又免费或低价提供良种农具,因此没有几个月,在江南大地上到处都长出了绿油油的庄稼。特别是土豆、红薯等对土地和人力要求不高的农作物,更是长势良好。可以预计的是今年虽说不一定是一个大的丰收年,但战后自保完全不成问题。 建安十四年六月初十,就在刘嘉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彭羕、高沛护送的孙尚香一行来到了桂阳。孙权这次嫁妹是下了一番工夫的,首先是送的嫁妆非常之多,整整装了五艘大船。而送亲队伍以江东名士虞翻为首。 不过这个为首的虞翻非常不高兴,这个不高兴不仅仅是路途遥远而劳累,而是他明显地知道这次孙权联姻的主要目的并没有达到——刘嘉没有因婚事耽误一天南下的步伐。听说刘嘉已经顺利夺取了荆州四郡而且正有条不紊地调集部队准备南下交州,虞翻真有一肚子的苦水没处吐。 江东送亲的人想不通的是从江东送到江陵后,刘嘉不尽人情地竟然命令他们转道几百里之外的桂阳。这些人只好把嫁妆从船上卸下来装车,因为到桂阳只有陆路可走。结果嫁妆装了整整一百车,送亲队伍更是连绵上十里。盛大的队伍一时轰动整个荆州大地,当地百姓争相目睹。 六月十八,在桂阳城太守府里为连连胜利的刘嘉举办了盛大的婚礼。 因为孙权与刘嘉南方两大军事集团之间是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加上刘嘉也有一年多没有过夫妻生活了,确实也想与这个名声在外的孙尚香亲热一番,为了不使孙权感到热脸贴刘嘉的冷屁股,也不让这个自己心仪已久的女人产生失落感,故而刘嘉也没有反对把这个婚礼搞热闹一些。 刘嘉这个荆州之主不反对,手下之人自然极力巴结。尽其所能地把这个婚礼搞得非常宏大,估计除了当今皇帝婚礼超过这个规模外,其他人的婚礼根本无法跟这个场面相比了。 知道花费了巨资,而自己又被婚礼上那些繁杂的仪式搞得东倒西歪,加上被人灌了很多的酒,头痛喉干的刘嘉才有点后悔莫及——真是费钱费力不讨好! 刘嘉是第二次娶亲,其中的滋味早就知道,他只是借这个机会让谋士们、将军们、士兵们开心一下而已。 刘嘉想到宴会后还有活动就用装醉的办法逃过了手下那些将军们的“折磨”,被仆人们抬入洞房放在床上去了。 见仆人们出去后关上了房门,刘嘉很快就恢复了快乐的心情。他打量了一下身边这位盖着红头巾、静静地坐在床沿边等待他的新娘孙尚香,也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让他兴奋莫名的处子体香。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他在注视她,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头上垂下来的头巾一晃一晃的。 是怕还是激动? 早已按耐不住的刘嘉管不了这么多,也没有去考虑她为什么颤抖,见洞房门吱呀一声关上,就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一把就扯下了孙尚香头上的红头巾,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着。 “真漂亮!”就是最性急的刘嘉看了,也忍不住先赞叹地说道,准备搂抱她的双手也停在中途:他真的难相信这世上竟有这么漂亮的女人,而且就在自己的身边。 突然刘嘉突然想起一事,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他心里在想:刘备呀刘备,要是你知道我把你如此漂亮的老婆给娶了,你会气的吐血吧?不过你也太老了一点,实在与我眼前的美人不那么般配。上天有好生之德,就让我来娶她吧。 孙尚香似乎还没有从刘嘉快疾而粗鲁的动作和古怪的笑声中回过神来,痴呆地看着他。双手不由自主地扶在胸口上,害怕地盯着刘嘉那欲伸过来的双手。 她因害怕而急促地呼吸着,丰满的胸脯一鼓一鼓的。 “滚开些!”孙尚香见刘嘉的手停滞一瞬间后又向前伸,急了,连忙喊道,本来美丽的眼睛里露出惊慌的神色。 刘嘉一愣,想不到她会这样,有点生气也有点奇怪地问道:“娘子怎么啦?” 孙尚香喊完,自己同样一怔。不知所措而害怕的她突然用双手捧住自己的面庞,小声地哭了起来,哭得身体一抖一抖的,眼泪从如葱的手指缝间流了下来。 在千军万马前镇定自若的刘嘉这下慌神了,惊慌失措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双手上前不是不上前也不是。 而孙尚香似乎越哭越投入,最后干脆倒在被子上大嚎起来。 刘嘉看她这样,倒也慢慢安下心来,他干脆坐在旁边欣赏着她哭的姿态。 因为是夏天,她穿的衣服很少,外面穿的只是一件象征吉祥的红丝绸长裙,非常贴身,把她曼妙的身材显露无疑:丰满的胸脯、纤细的腰肢、微翘的臀部、细长的双腿……, 虽然她现在是伏在被子上哭,但那诱人的身材还是毫无保留地展露在刘嘉的面前,微微耸动的身肢看起来非常迷人。 刘嘉伸手在孙尚香背上,轻轻地拍了拍,说道:“是想家了?还是……” “不要你管!”孙尚香反手拨开刘嘉放在她背上的手,扭了扭身体,哭着说道。 不过因为衣服很紧,长裙里面又没有穿多少衣服,在她身体扭动的时候,布扣之间的衣缝处露出了细腻白皙的腰间皮肤,在红色的衣服和幽暗的烛光下,给人以难挡的诱惑。 本就喝了一点酒的刘嘉早就兴奋不已了,一见那美艳的肉体,想都不想就连忙把手从那狭小的衣缝中插了进去,揉摸着她那有点点凉意的身子。 孙尚香全身一震,又羞又气又急的她不由自主地一脚朝刘嘉踢出。 “砰!”冷不防的刘嘉竟然被她踹得飞了起来。 孙尚香出身于将军世家,自小就跟哥哥他们练了一点武艺,虽然不能上阵率兵杀敌,但性急之下这一脚的力量确也不小。而刘嘉虽然本事不差,但心思在她的白皙的肉体上,也就没有提防她这一脚。 孙尚香实在想不到自己无意中一脚把他给踢飞了,一惊,哭声也止住了,一脸惊愕地看着朝前飞的刘嘉。 这时候,门突然开了,一条黑影从外面飞了进来,以无以伦比的速度朝刘嘉扑去。 孙尚香大惊,一个翻身从床上跳起来就要出手。但身子还没有站稳她感到了异常,嘴里一声惊慌的呼叫:“哎哟——” 原来她立即发现自己衣不遮体了,半边身子都裸露出来: 刚才刘嘉的手伸进去后,人就被孙尚香踢飞了,他的手自然从她衣服地脱了出来,不过出于慌乱中的一种本能,他在身体飞起来的一瞬间手抓着了她的衣服。随着他身体的飞起,只听哧啦一声,她的长衣裙就被他撕开,从腰间上面一直撕到了大腿一下,露出了大块的皮肤和小巧的贴身衣服。因为只注意刘嘉去了,是以她没有发觉,直到起身才知道。 孙尚香倒下去后立即就抓住被子盖住身体,正要向外呼叫有刺客的时候,只听进来的那人说道:“大人,没事吧?” 听闻此语,孙尚香立即闭紧了自己的嘴巴,不过很快她就愤怒起来。但她没有说话,而是转身把头埋在被子里又哭了起来。 刘嘉从来人的臂弯里跳下来,连忙说道:“没事,没事。咦——,你怎么进来这么快?是不是今天也在外面偷听?” 刘嘉说这话的时候,孙尚香也略为放低了哭声,显然也在等待来人的回答,她刚才之所以愤怒也正是因为她认为进来的这人可能在外偷听说不定还偷看着呢。 “回大人,小的奉主母之命在保护主公,注意主公身边发生的一切乃小的职责所在,并非有意偷听。”来人说道。 此人其貌不扬,说话尖细而怪异,见了刘嘉生气也不害怕,而是不亢不卑地低着头回答道。他就是救兀突骨女儿兀彩蝶脱险的太监柯狼,因为有武艺高强又忠于职守,所以关心丈夫的兀彩蝶就派他专职守卫刘嘉。 孙尚香止住哭,从被子里转过头来大声说道:“哪个主母?你给我滚出去?”不过她的手还是紧紧抓着被子。 来人依然低着头说道:“小的主母是兀夫人。主母已经命令小的时刻保护主公。主公进屋,小的负责主公安全;主公出屋,鄂将军负责主公安全。” 孙尚香怒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你偷听……” 那人依然不温不火地说道:“主母已经告诉小的主公将来必是真龙天子,容不得任何疏忽。现在战争尚没有平息,什么事都可以发生,所以小的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与他人的感受。小的知道这次是孙夫人大意,否则……” “否则怎么样?难道你要杀了我不成?”孙尚香一听就急了,嚎道。 “小的为主公安全可以做任何事。”那人说道,“其实,孙夫人难道真的反感小的这么防备吗?告辞!” 刘嘉连忙解围道:“他是嘉晚上的贴身侍卫,确实每晚都一直守在门外,只有白天才把防卫交给鄂焕将军……” 来人轻无声息地转身出门,并把门再次带上。 孙尚香一怔,过了一会只好又轻泣起来。 刘嘉摇了摇头,慢慢走回床边,轻轻地坐了下来,继续欣赏着她的美妙身材。 看到几乎半裸的她,刘嘉的情绪很快又上来了。他把手轻轻地从衣服破开的地方伸了进去,在她裸露的皮肤上抚摸起来。 孙尚香只是停顿了一下,没有理他,继续哭泣着。 刘嘉越摸越兴奋,见她没有什么动静就一把抓住她身上已经烂了的裙子往上一扯,只听一声哧啦声,整个裙子完全分成了两半。一半被她压在身下,一半飘落在四周。除了胸口前的小红色肚兜和下面一小块淡紫内衣外,她的后背几乎全裸地展露在刘嘉面前。 孙尚香一惊,连忙翻过身子,把赤裸的背压在下面,不想刘嘉趁势用他的魔手把剩下的碎布给扯下扔到床下去了。 孙尚香本来还想伸手阻挡刘嘉的的肆虐,但他眼里的淫光和身上突然而来的凉风提醒了她,她惊恐而慌乱地保护着自己:一手护胸一手按腹,嘴里羞涩而惊惧地囔道:“你……你……” 刘嘉一见她那惊惶的样子笑了! 顺手扯了床头的另一床被子把她给盖着。见她心急而惊恐地拉扯着被子试图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就大笑着帮她盖了盖。 孙尚香一进被子里,又哭了起来,身体在被子里面轻轻地颤抖。人向里面躺着,双手紧紧地抓住胸前的被子。 刘嘉坏坏地笑了笑,把自己的衣服几下就除光了,然后轻轻地揭开被子一角,趁她还没有反应就飞快地钻了进去,从后面贴近了她。 他感觉到她全身绷得紧紧的,身体抖得象风雨中的树叶,他的手到哪里,哪里就是一阵颤抖和徒劳地躲避。 刘嘉索性一把抱紧了她,右手从她右胳膊下插进去,抓住她的右乳,左手从她左胳膊上面伸过来抓住她的左乳。 他不顾她的挣扎和扭动,就这么静静而有力地抱紧、握紧。双腿也从后面紧紧地夹着她滚动的下肢。同时嘴里轻轻地呼唤着:“香儿,香儿……” 过了好一阵,她才平静下来,哭声也小了很多,变成了间断的抽泣;她紧绷的身体也慢慢地放松了,全身则由刚才的冰凉变成滚烫;呼吸由粗重变得平缓再变得粗重起来。 感知她身体变化的刘嘉,双手开始在她身上慢慢地游走起来,她无声地轻微地扭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刘嘉终于把她给剥了一个精光,在烛光的照耀下,她全身笼罩一种诱人的粉红色,全身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而冒着微微的汗珠,特别是双乳间的香汗快汇成小溪了。 刘嘉把她身子慢慢翻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他用温热的双唇温柔地亲吻着她羞红的面庞,看到她终于微微睁开了眼睛,露出迷茫、羞涩、喜悦、期待、幸福的目光。 他重新吻了吻她的眼睛,之后顺着光滑的鼻梁吻下,当他的唇快要接近她小巧的嘴巴时,她的嘴迎了上来。立即四片发烫的嘴相互挤压着,里面两片灵巧的舌尖先是试探着碰了碰,然后纠缠在一起,两人都疯狂地要把对方吸进去似的。 当她累了呼吸快要断了的时候,两人才各自松来自己的嘴。而她就象一条无法呼吸的鱼,嘴对着外面大口地吸着气。 他的嘴则继续往下,吻着她光滑的脖子,细腻的胸膛,终于含住了她胸前那个现在变得有点僵硬的紫葡萄,只轻轻地吮了一口,她就神经质地全身一颤,才小了一点点的呼吸猛然又大了起来。 刘嘉才空出来的手依依不舍地离开被它蹂躏了好久的胸脯,继续向下探索着无人探索过的新领地…… 第064章 《两面应敌》 “哎哟——”孙尚香痛苦而幸福、羞涩而期待地小声呻呤着。 此时的刘嘉已经进入了兴奋状态,虽然心里告诫自己要温柔一点、缓慢一点,但面对如此娇娃,他几乎控制不了自己,如恶狼斗敌如猛虎扑食,心中只有前进……战斗……再前进……再战斗…… 她强行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过于放开,但尖叫还是从她牙齿间飘出。 刘嘉则随心所欲地低嚎着……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恢复了理智。 他们看到床上狼狈的一幕:撕烂的衣服碎片、乱扔的衣服、被鲜血玷污的床单、踢到床角的被子…… 而他们自己摊在床上就象才从水里捞出来的一堆死鱼,白花花软绵绵的。 孙尚香羞红着脸,看了看还在喘气的刘嘉,本来想说一句什么,但嘴好象被粘住了,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来。 刘嘉轻声笑了笑,又伸出他的双手在她湿漉白皙的胸前轻轻地揉着,调皮的问道:“痛吗?” 孙尚香轻笑着点了点头,又慢慢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又点了点头,然后嘤咛一声把脑袋直往刘嘉的胸前钻,同时双手、双脚并用,将刘嘉包了起来。 过了一会,她把头往后仰了一下,盯着刘嘉看了一阵。见刘嘉含笑地看着她,又象受惊的小鹿,慌忙地再往他怀里钻。 过了一会,又仰头,一把咬住刘嘉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好……凶!” 刘嘉笑了笑,小声说道:“你不凶?让我都飞……” 话没有说完,他就一把推开了她。 见她惊讶地看着自己,刘嘉低嚎着整个身体朝她扑了上去,一边笑着道:“我们再来!” 孙尚香笑着调皮地扭了一下身体,幸福地等待他进入自己的身体后,立即象蛇一样缠住了他…… 当然刘嘉并没有因为新婚而忘记了自己的事业,特别是孙尚香也是一个识大体的女子,自成成亲后,就一心一意地为刘嘉张罗起生活起居来,心思也慢慢从思念家人移到了怎么照顾丈夫上。 她把出发前孙权嘱咐她的让她尽量劝阻刘嘉南进的事抛到了脑后,当然她也没有主动劝他兵进交州。她只把自己当着刘嘉的妻子,尽为人之妻的事而已。当刘嘉告诫她不许插手政事、军事的时候,她也爽快地答应了。只是她还是看不惯在两人的房子外整夜有兀彩蝶派的人在监视着,虽然那人是兀突骨原来王宫里的太监。为了平衡,她也从自己带来的仆人中选了一位有武功的女人也象那个阉人一样每晚守在外面。 婚后,刘嘉把休整、备战的事交给了庞统、崔州平、甘宁等人。自己则考虑怎么设计攻城器械的事情,他觉得靠云梯攀爬攻城损失太大了。他要设计一个新的相对安全的器械。想了很多天,他设计了一批图纸,让李恢设法把图纸传到牂柯郡命令负责钢铁生产的吴山按图纸制造一批器械出来。同时请法正继续命人收集石漆(即石油,三国时代前中国就有利用石漆的历史)备用。 大军在桂阳休整了一个多月,就在刘嘉既与孙尚香沉浸在温柔乡又忙于设计器械的时候,从益州成都、汉中、交州、江东等各处都传来了非常重要的消息。 成都现在真的是山雨欲来的局势,各方势力开始半明半暗地登台。 其中以杜夫人支持的杜、杨家士族为首的势力最大,而且他们已经得到了益州第二大城池巴郡城(即重庆)守将也就是蜀中著名大将杨怀的支持。杨怀所掌握的巴郡守军达四万人,在益州也仅次于张任将军所掌握的部队。 张任驻守在益州最北部的葭萌关,提防汉中张鲁可能发起的进攻,手下精兵近六万人。刘嘉的两个哥哥即刘循、刘阐都被杜夫人用计让刘璋派到此地。张任手下士兵虽多,但他防守的是张鲁汉中的十几万部队,而他军队的粮草武器供应都由受刘璋信任的杜季掌握着。目前张任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支持刘璋,但形势并不乐观。 益州主薄黄权因刘璋误信杜季、杜夫人的谗言而被革职下狱。巴郡太守张肃虽然没有削职,但大权已经旁落,民政军政大权俱归杨怀将军所有。 目前有迹象表明杜季在成都城里积极蓄积自己的军事力量,也在尽力拉拢成都守卫军的将领。在成都城外面则加紧在做张任将军的工作以图拉拢,不过由于张任将军不肯就范而效果不明显。 但杜季起事已经是迟早的问题,这点连信息被别人故意阻挡的刘璋都已经感觉到了。原本窝囊的刘璋现在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在秘密地与手下官员郑度商量对付杜杨两家的办法,并准备派人请刘嘉率兵救驾。 而远在汉中的张鲁已经发现了成都的异常。他在葭萌关逐步集结兵力,目前兵力已经达到了七万人,从当前的集结速度和粮草准备的情况看,最早可以于九月底十月初发起进攻。 江东孙权同样也没有闲着,自从听了送亲后回返的虞翻汇报桂阳的动静后,周瑜丢下一切事情,专门从事兵进交州的准备工作,他要与刘嘉争时间抢速度,要把在荆州失去的在交州赚回来。他们正在扬州南部的南安城加紧修建营寨、集结兵力、征集粮草、马匹。 刘嘉知道由于自己的到来,江东兵进交州的准备时间几乎提前了一年。 在交州,虽然这里经济不发达,人口也不多,兵少将缺。但他们也在做相应的准备工作,他们在苍梧郡、高凉郡、南海郡、郁林郡等地集结重兵,以抵抗刘嘉和江东不久就要发起的攻击。 刘嘉见各方面情况复杂,连忙让人通知徐庶前来商讨今后的战略方针,同时让李恢派出更多的探马细作更加详细地探听各方面的情报。 当徐庶部分昼夜赶来后,刘嘉、庞统、徐庶、崔州平、马谡等立即就收集到的各方情报进行分析。在讨论时,刘嘉感到有个问题非常奇怪,就是按历史本来面目张鲁没有大规模进攻或攻进过葭萌关,就是后来刘璋请刘备进川也只是准备让刘备对付张鲁的进攻,实际上刘备在葭萌关玩了一年。可现在自己已经名声在外,又兵多将广,可以说现在的益州比历史上的益州要强大得多,为什么张鲁反而会要大举进攻葭萌关想染指益州呢? 刘嘉想了一会,问道:“嘉实在想不通张鲁为什么在四面都是敌对势力的情况下敢进攻我们益州。你们怎么看这个问题呢?” 徐庶道:“根据庶的分析,庶觉得这与太守有关,现他看到了在这个唯一的机会。没有太守这一连串的胜利也许张鲁还能坐得住,现在他是不敢坐、不敢等了。” 刘嘉道:“元直能不能稍微说清楚点,嘉怎么有点糊涂了,我们的实力增加了,怎么反而让他们看到了机会,而且是唯一的?” 徐庶笑道:“张鲁现在除了怕曹操外,更怕所向无敌的太守。一旦太守取了四郡、交州回到益州,那益州牧铁定就是太守的。那时候太守兵强马壮,而他认为太守将来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他张鲁。因为太守令尊曾经把张鲁一家老小全给杀了,两方结下了血海深仇。而张鲁占据的汉中又是兵家必争之地,如果太守占据汉中不但益州从此高枕无忧,而且随时可以出兵攻打北方的曹操和西北的凉州。相反,如果曹操占领汉中则北方无忧,曹操也可以随时骚扰我们益州腹地。所以张鲁每听到太守胜利他就忧,听到太守不顺他就喜。现在我们全力准备攻打交州,主力部队正在南移,给他们一个用兵的空档。最主要的是成都开始内乱,两方势力在明争暗斗。因此张鲁认为现在是他出兵的最佳时机。如果他能占领益州,封锁江水、乌江,而他也可以过上安稳日子了。相反,如果等太守收拾了交州而兵回益州,他就不可能攻益州了,只有等太守去攻他。真可谓时不待我。” 徐庶主要从双方心理来做的分析,让刘嘉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庞统也说道:“张鲁是要利用益州兵力不多又过分集中的特点来拼死一试。除了太守占的牂柯、兴古不算外,益州全州只有大约十五万兵马。永昌、江阳等各郡只分出了二万多,其余部队就集中驻扎在三个地方:葭萌关六万、巴郡城四万、成都二万多。现在巴郡杨怀将军率领的兵马与葭萌关张任将军率领的兵马因支持对象不同而互不买帐,很难想象他们会相互支援、遥相呼应,而成都更是争吵不断。汉中张鲁只要采取一些计策让葭萌关的张任将军分兵或断其粮草,那张鲁集中的十万人马是可能攻破葭萌关的。一旦攻破葭萌关,因为益州内部各关卡几乎无兵驻守,汉中大军完全可以长驱直入直抵成都城下。” 说着,庞统总结道:“也就是说,只要张鲁咬牙攻下葭萌关,益州就几乎任由张鲁为所欲为了。如此好机会,他为什么不试?” 显然庞统分析的着眼点与徐庶的虽然不同,但结果都差不多,就是张鲁看准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要起兵。 刘嘉问道:“那杜杨两家会怎么样做?” 庞统道:“从得到的消息看来,现在杜家杨家已经在益州略占上风。益州两大兵力中,巴郡杨怀率领的四万兵力基本上已经变成了杜杨两家的家兵。而葭萌关的六万部队虽然还抓在张任将军手里,听从令尊的指挥,但由于粮草等后勤补给由杜季掌握而形势不妙。虽不能说张任将军一定会反戈投向杜杨两家,但要其手下所有六万士兵将领都团结一心紧跟令尊走却有点不现实。就成都城外的军事力量而言,令尊和杜杨两家现在平分秋色。杜杨两家已经具备起兵的基本条件。” 这时负责消息收集的李恢说道:“在成都城里,虽然我们的人已经稳住了部分守军将领,但由于令尊以前过于放纵杜杨两家,使我们掌握的这些人逐步失去了指挥权,据恢估计,不要多久杜杨两家在成都城里也会占据上风。” 见刘嘉、徐庶两人思考,庞统肯定地说道:“统可以确定杜杨两家一定会发难,只用时间还不能一下子确定。令尊现在是希望太守进入益州保他的地位和性命,也阻挡张鲁攻破葭萌关兵入成都。而成都的另一势力杜杨两家则坚决反对太守兵入益州,当然也反对张鲁兵进成都。两方的共同点就是反对张鲁进来,不同点则是一个欢迎太守进、一个坚决反对太守进。” 徐庶接着庞统的话分析道:“在太守不入益州前,成都内部的两方可能会相安一段时间。但一旦见太守要入益州或听说太守准备入益州,双方的矛盾肯定就会激化,双方一定会由暂时的相安无事演变为台面上的敌对者。就这一点来讲,太守在无法保证州牧大人的安全前,似乎不宜兵进益州。” 刘嘉连忙问道:“那元直的意思是我们暂时不进益州?要不我们派人秘密进入成都刺杀杜季他们或者抢出州牧大人。” 徐庶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进益州似乎能继续保持成都暂时的、表面的安静。但实际上隐含更深的危机。一旦杜杨势力知道州牧大人已经在与人商量寻求太守的帮助,他们肯定会铤而走险,立即发动夺权。从而凭他们的势力控制州牧大人,封锁益州,甚至他们为了取得他们的利益,极有可能与张鲁联合起来,共同对付令尊和太守。因为杜杨两家知道割地给张鲁或投降张鲁还有命在,还能继续当他们的大官,可要是被太守占了成都,他们的命就没有了。如果他们与张鲁联合起来,让汉中兵进入成都,那我们就麻烦大了,所以我们兵进益州是是对的,也要快。至于暗地刺杀杜季、救出州牧大人,庶认为成功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而且时间也来不及。” 刘嘉问道:“那元直的意思到底是早进还是晚进?” 徐庶摇了摇头道:“进的时机,容庶再想想。” 庞统在旁边则说道:“元直刚才分析得有道理。但统的意见是现在就进!于公于私都应该现在就进。于私而言,现在令尊已经感觉到了危险,他也发出了消息。因此杜杨两家起兵是肯定的,我们动身越早救出州牧大人的机会越大,而且现在出兵是去救他,这是孝,不去则被人说太守为了权力太冷酷无情为不孝子。于公方面,我们现在不去,不管杜杨他们起不起兵,张鲁都要打,一旦张鲁胜利,那么杜杨两家就会立即投靠,不但州牧大人生命有危险,我们也会失去战机。为今后兵进益州增添了无数的困难。既然我们已经预计到了州牧大人与杜杨两家一定会撕破脸,张鲁一定会发兵,我们就必须当机立断:兵进益州!” 刘嘉听了以后,马上说道:“嘉也赞成士元的。可我们现在两处都要用兵,而且我们这几个月都在为兵出交州而准备,如果放下交州现在不进,我们的工作算是白做了。当然仅仅是白做了这还是小事,主要的是一旦让江东占了先,让他们把交州给占了,那我们一样也是陷入了被动。到时候不知要花多少兵力才能把交州从江东手下收复回来。可要两地都进一边兵出交州一边兵进益州,事实上不可能。因为我们的兵力明显不够两边用的,我们手里现在八万多人马,除出镇守地方、安抚才收复的荆州、清剿余寇等方面的用兵,真正能抽调出来用于远征的也就最多三万五到四万人马。这四万人马应付一方勉强可行,要应付两边却不现实。各位认为呢?” 徐庶也点了点头,说道:“是呀,怎么这节骨眼上两边都出事呢?” 崔州平在旁边笑道:“树大招风!现在孙权、张鲁、杜季等人都怕了太守,如果他们不趁现在这个太守在外的机会而主动进攻,等太守收了交州就恐怕再没有机会了。”现在大家还是称刘嘉为太守,虽然这个太守自己已经任命几个人为太守,例如崔州平虽是刘嘉手下却已经是桂阳太守了。 庞统似乎没有听崔州平说什么,他一直在思考着,这时他说道:“太守说的是实情,两者都要抓是难,但欲成大事者又怎么能逃避这个难字呢?统认为益州交州二者都不能偏废。无论是兵进益州还是兵出交州现在做的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如果一定要分出谁最重要,当然是兵进益州更重要,交州成败确实比不上益州的得失。我们的问题主要在兵员上,解决了这个问题,其他问题就迎刃而解……。” 说到这里,庞统看了看议事厅外面,突然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哈哈,有办法了!” 徐庶奇怪地看了庞统一眼,也朝外面看了看,可只看见厅外几个将军在闲谈。他们正在争论着什么,张辽、沙摩柯、黄忠几个人围着魏延大声地说着,张辽的手还差点指着魏延的鼻子了,不过所有的人都是一脸的笑容。连一向郁郁寡欢的赵云也在不远的地方微笑着看着争吵的将军们。 徐庶看了以后,脸上露出了笑容,也点了点头说道:“庶怎么忘了他呢?” 第065回 《神秘来客》 刘嘉一听,连忙问道:“谁呀?”眼睛也朝外看去,眼光个捱从那几个将军身上扫过…… 徐庶正要解说,庞统连忙用手示意他等一等。 刘嘉看了看,立即也恍然大悟了,说道:“对呀,交州不还有很多山越人在深山里与他们官府在战斗吗?沙将军原来可是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山越人的首领,要他出马在他老家招几万生力军应该问题不大。” 接下来事情就好办多了,虽然问题并没有真正解决,但至少有思路可寻。接下来刘嘉就开始调整战略部署,让休整了一个多月的大军秘密朝北边转移,也就是整个南下部署在桂阳附近的部队调过头来反向江陵集结。同时命令庞统留下来主管荆州五郡事宜,崔州平在民事上协助且兼任桂阳太守。留下魏延、沙摩柯、于禁和一万四千士兵归庞统指挥。 刘嘉自己和徐庶率张辽、黄忠、赵云、鄂焕等将军以及二万兵马直驱江陵,同时让驻扎在长沙郡益阳城里的二万应急部队也朝江陵移动。 当刘嘉和孙尚香等一行人来到江陵的时候,其他各方的人马基本到齐。为了加强部队,刘嘉又让李严调出一千兵马、甘宁调出二千兵马,让长沙郡、武陵郡各减少一千驻军补充到自己的大部队中,使士兵人数扩大到了四万五千人的规模。 此外,在桂阳动身前刘嘉还命令牂柯、兴古郡的法正、孟达等人针对逃到乌戈国等地的叛军和叛军纠集的势力一律采守势,把兵尽量抽调出来作为自己队伍的预备队,准备接应和运输粮食与武器。也让他们把吴山那里已经做好的铁制盔甲、攻城器械、四轮马车一起运来。 看来刘嘉要全力一战了,其目的不仅仅是占益州,或许要乘机占汉中灭张鲁了! 本来,庞统是争着要随刘嘉一起进益州的,但刘嘉考虑到荆州的事情太多太难也很重要,非他处理不可,所以就劝阻了他: 荆州看似地方不大,但刘备、孙权一直在盯着,现在大部队都抽走了,荆州几乎只剩下一个空壳,加上荆州的豪强们还没有完全归心,有的人还在蠢蠢欲动,那些离各郡中心远的地方还有各方留下来的来不及清剿的势力。交州争夺的最主要对手是周瑜,那可是一个计谋百出的人,虽然在赤壁之战中没有搞得过刘嘉,但那时刘嘉占了知道战争结局的便宜以及周瑜吃了孙权盲目进攻曹操导致需要周瑜去救的亏。如果没有庞统在桂阳这里坐镇,刘嘉还真的不放心让其他人来与周瑜对阵。 再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原因就是刘嘉心里有一个阴影:庞统在历史上就是在兵进益州时被弓箭射死的。让他暂不进益州,也许就可以避免这个悲剧。现在庞统已经成了刘嘉心中的顶梁柱,千万出不得差错!至于将来怎么样,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刘嘉达到江陵的第四天,刘备让刘封带兵把赵云的家人护送过来了。 同时还委托刘封带给刘嘉和刘嘉的父亲许多礼物,并让刘封转述了刘备的口信,当然主要意思还是希望双方能同舟共济,把双方由鲜血凝成的友谊永远保持下去,也劝慰赵云在这里能一心一意地为刘嘉出力。 刘嘉听了真是感动得一踏糊涂,先是留刘封吃了一餐丰盛的酒宴,在刘封走的时候又是送酒又是送粮食,最后一狠心还送了二百匹战马和一百幅藤甲。 让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赵云也有点感动也有点糊涂:他们两人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 与刘嘉一起送走刘封队伍,当赵云回到自己临时的将军府的时候,心情好了起来的他才与生死离别的妻子说上一句话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人也整个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赵云才问道:“怎么是你?你怎么来啦?” 赵云问的时候,眼睛还是盯着妻子身边那个穿着仆人服装、年轻漂亮的女子。 问完这句话后,赵云想到了什么,脸上马上变了颜色,语气也愤怒起来,不高兴地再次问道:“是你伯伯叫你来的,还是军师叫你来的?你是来说客还是来监视赵某的?” 赵云妻子一惊,紧紧握住赵云的手惊异地说道:“夫君,你说什么,她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认识她?” 赵云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位年纪只有十六七岁而亭亭玉立的美女。她虽然穿的是仆人衣服,但身上所散发的气质显然与其他仆人迥然不同。 那女子鄢然一笑,大大方方地给赵云施了一礼后说道:“赵叔叔见外了,也想错了!凤儿不是谁派来的,凤儿一惯玩皮,谁也不放心也不会让凤儿做什么。这次凤儿之所以来,纯粹只是因为好玩。凤儿来这江陵城是想看一看这满江的船帆,看一看满城即将上战场的士兵。见识见识这里的气势,感受一下这里的气氛,真的别无他意。赵叔叔是一个光明磊落的英雄,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难道怕什么人来监视吗?再说,伯伯已经把婶婶、弟弟妹妹们都给赵叔叔送过来了,让你们一家好好团聚,让赵叔叔放心在前线杀敌,好好辅佐刘嘉攻城掠地。伯伯和军师为什么还要派凤儿来监视赵叔叔呢?如果真有什么人要监视的赵叔叔的话,倒是刘嘉派人来监视叔叔才对呀,担心赵叔叔不是真心投靠,是不?不过赵叔叔在取武陵郡时就主动请战,已经表明了心迹,刘嘉也没有必要再监视赵叔叔了。所以嘛,赵叔叔放一万个心,没有人来监视你的。” 说完,美丽的女子朝赵云调皮地笑了笑,还孩子一样眨了眨她那双大大的眼睛。让赵云一下愣住了,当然愣住赵云的不是她惊人的美貌而是她说的那一番话,看似说的有理、体贴,但里面时刻都包含着讥讽。 美貌女子对赵云说完,又转头对赵云的妻子口吐莲花:“婶婶,你知道赵叔叔为何认识凤儿吗?” 赵云妻子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大眼睛美女,又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赵云。 美貌女子见了赵云妻子的神态,扑哧一笑,说道:“凤儿从小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天天在外面疯,比男孩子还要调皮。曾经还跟赵叔叔在军营里学过几招呢,每次赵叔叔看见凤儿头就大了,这不,刚才一看见凤儿就急了。嘻嘻……” 赵云妻子也被她逗笑了。 美貌女子乘机抓着赵云妻子的手摇了摇,说道:“今后凤儿还靠婶婶保护呢?要是凤儿在外面闯了祸,赵叔叔要打凤儿,婶婶可以劝赵叔叔几句,我的好婶婶。” 赵云妻子笑着在美貌女子鼻子上点了一下,说道:“一张利嘴,今后看谁要你……” 美貌女子羞涩地扭了一下身子,娇呼道:“婶……” 赵云一惊,连忙问道:“你说什么?你准备玩多久才回去?” 美貌女子拉了拉赵云妻子的手,撒娇道:“婶婶,你看,还没有一个时辰,赵叔叔就要赶凤儿走了。” 赵云妻子连忙替丈夫解释道:“他也只是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哪里会赶你这小鬼走?”不过她这次可是想错了,赵云还真的想这个凤儿快点走。 美貌女子用一根手指顶着小巧漂亮的下巴故着沉思地说道:“什么时候走?还没有想好呢,凤儿至少要等到到了成都,把成都玩够了才走。” “啊?”赵云和妻子异口同声地说道,赵云固然惊讶,赵妻也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女孩子哪能在外面待这么久? 美貌女子笑容可掬地说道:“嘻嘻,不行吗?如果实在不行,反正凤儿自己带了盘缠,凤儿就先看望了赵叔叔后搬出去住,不会给赵叔叔添麻烦的。在外面后凤儿也不会称你们婶婶和叔叔了,叔叔婶婶也不要称凤儿凤儿的,嘻嘻……,凤儿暂时姓张,叔叔婶婶如果看见凤儿就叫平儿好了。不过——” 说着就偏着脑袋,眨了眨眼睛,道:“这平儿没有凤儿好听,还是叫凤儿吧。凤儿叫张凤。叔叔婶婶,你们看可以吧?嘻嘻……” 赵云没有理她,只在想他自己的事。赵云妻子则笑道:“管你姓什么,我们叫你凤儿就是。你爹娘知道你来了吗?” 凤儿笑着点了点头:“知道!爹爹随凤儿,他说在这里叔叔会保护凤儿的。妈妈虽然不肯,但管不着凤儿了。嘻嘻……。对了,爹爹要凤儿代问赵叔叔好。” 赵云一听她父亲知道这事,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闷闷不乐地回屋去了。心里想:他们让这女孩子来这里干什么?现在兵荒马乱,他们就这么放心?是不是有其他事? 赵云隐隐约约知道她为什么而来,所以干脆不跟她见面,见面也只问她什么时候回去。这凤儿开始还装着无事的样子,见了赵云每次都是笑容可掬。 但随着时间的延长,无缘与赵云交谈的凤儿也逐步烦躁起来,过了十来天后,她就真的搬出去了,出门的时候不但赵云不知就是连赵云的妻子也不知道。 虽然赵云夫妻俩都有点担心,但想到她有一身本事,也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们不知道的是就是这个凤儿后来引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来,差点葬送了刘嘉和几万士兵包括赵云自己的性命。 原来这凤儿在江陵闲逛中在街道一肮脏的旮旯里看到一个犯重病的少年,鬼使神差的她不知是什么原因也不知当时有什么想法,反正她就拿起地上的脏碗从附近人家那里借了一点水喂了那少年几口,使他多活了几个时辰。 他也仅仅来得及说了二句感谢的话,并鼓起劲稍微说了他的身世后就死了。 这个少年名叫杨江,只有十七岁,全家四口靠父母打渔为生。日子本就过得清苦却也勉强能维持下来。可没有想到在赤壁大战的时候被曹操败军撞上,不但那条赖以生存的木船被抢而且父母弟弟都被他们杀了,一家四人就他靠潜入冰冷的河水中才逃得半条命。 之所以说是半条命,是因为冬天江水寒冷,而他为了躲避败军的追杀而在水里待的时间又过长,他哆嗦爬上岸的时候就得了重病。举目无亲的他开始还能强撑着身体讨一口饭吃,夏天的时候也许是天气暖和,他的病竟然还好了几天,他也去寻找了自己的亲戚,但他有限的几个亲戚竟然一个也没有找到。 他就这么开始了流浪,可时节一到秋天天气变凉后,他的病又犯了,最后病得连讨饭的力气也没有只好就这么躺在街道脚落里等死。 张凤看他死的可怜,就用一张捡的烂席把他裹着埋在了城外野地里。完事后她又在江陵闲逛了几天,最后见刘嘉的部队在招兵就心里一动,干脆借那少年的姓名和身世女扮男装报名参加了刘嘉的部队。 战乱时机自然也没有人去调查她说的是不是真话也无法调查象她说的这种到处流浪的家庭情况。反正她成为士兵后没几天,就与其他士兵打成了一片,没有一人怀疑她的身份,更不知道她是女扮男装。 虽然她有意隐瞒了自己的武功,但她的本事还是高出普通士兵一筹,加上女扮男装后模样也周正,她很快就被编入了鄂焕的护卫队,作为负责刘嘉的安全的部队中的一员,而且不久还担任了伍长的职务。周围的人对这个模样清秀但武功不错的张凤都怀有好感,全不知道这个人是女的。 就这样,张凤从赵云家搬出来后,就成了刘嘉手下一个名叫杨江的士兵。 …… 经过一段时间的积极筹备,刘嘉大军在建安十四年十月已经做好了一切出征前的准备工作。 这时益州内部传来了两个不好的消息: 张鲁终于动手,十万大军开始进攻张任把守的葭萌关; 成都的杜杨两家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活动掌握了成都驻军的大部分指挥权后,把刘璋给软禁了,一方面宣布刘璋重病由其小儿子也就是刘嘉的弟弟刘逸接管益州大权,另一方面宣布刘嘉为叛逆,命令益州部队加强对江水的封锁,坚决堵住刘嘉部队进川。 听说牂柯郡的部队已经出发,急不可耐的刘嘉立即命令休整好的四万五千部队水陆并进,向益州进军: 命令张辽率五千骑兵二千步兵和五千水军为先锋;赵云率五千水军和五千步兵为中军,刘嘉、徐庶以及鄂焕的三千护卫军也在中军中;黄忠率余下的部队紧随其后为后卫。彭羕、高沛则负责粮草后勤补给调度和沿途安全保卫。 另外孙尚香带着女眷仆人、赵云的家人、黄忠的家人也都随黄忠的后军一起出发,准备在与牂柯来的队伍汇合以后,让船送她们回牂柯后方基地。 当刘嘉大军快要达到涪陵郡时,牂柯郡兀突骨、雷铜率领的一万五千人马船队也正好迎了过来,欢欣鼓舞的两军汇合后一起向涪陵郡逼近。 一千多守军见刘嘉大军杀气腾腾遮天蔽日而来完全没有了斗志,而且因为以前刘嘉的部队在这里进去荆州来往很密,涪陵郡的太守早就佩服刘嘉了,因此刘嘉的人马才到他们就开城投降,让刘嘉兵不血刃得一城。 刘嘉大军稍作停留就直驱上游的枳县,因为枳县地理位置重要,是兵家必争之地,是以成都专门调来三千精兵在此据守。枳县守军得知刘嘉大军到来后马上紧闭城门,坚守不出。真正做到了挑战不出手、挨骂不还口。让得惯了便宜的刘嘉士兵气愤异常,不过气愤过气愤,城还是必须强攻的。 刚安顿好部队,刘嘉、徐庶、马谡等人就在鄂焕等护卫的保护下,仔细察看了枳县城池四周的情况。刘嘉与徐庶都发现这城墙比他们离开益州的时候加高加宽了,而且这城的地基全部是石头的,无法通过挖地道的方式进入。 第066回 《钢铁巨物》 看来唯一攻城的办法就是强攻,靠云梯和士兵的血肉之躯把它给攻下来。怪不得这城里虽然只有两千人,被六万部队包围得水泄不通还不投降,而且看到刘嘉大军的时候还站在城墙上破口大骂。 马谡在回营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高大的城墙和墙上那些耀武扬威大声谩骂的守军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里不知又要死多少人?如果我们这样一路攻过去,怕是要相当长一段时间才能达到成都城下。他们才二千士兵,怎么就不投降呢?” 徐庶笑道:“这枳县是一个重要的兵家必争之地,是巴郡的前大门。防守的部队自然是精兵强将,为首的肯定又是杨怀将军的心腹,对杨怀忠心耿耿。我们还没有开打,他怎么可能投降呢?” 刘嘉也轻松地说道:“枳县如此,其他城池未必如此。嘉相信只要攻破巴郡,以后的城就不用怎么攻了,可以直抵成都城下。益州的部队就集中在几个地方,总的来说应该是好打得很。之前我们在涪陵郡不是直接进的城吗?……” 其他将军则在安排战前准备工作,如安装带来的投石机、命令士兵到附近山头砍伐树木制造更多的云梯、投石机、撞城门的器械……。 刘嘉则带着徐庶去兀突骨的船队,因为他得知兀突骨的部队已经把他设计的攻城器械也运来了,同时运来的还有一千套铁甲、三船石漆、三十辆大型四轮马车、一百多辆小型马车以及许多的刀枪、弓箭、手油弹。当然刘嘉现在最关心的是自己设计的那套攻城器械能不能用。 刘嘉一到,就让人把它们给搬上岸来,选了一个平坦的地方指导他们拼装。之前这些士兵已经在牂柯试装过这套设备,是以刘嘉并不需要多说什么,也就与徐庶一起站在外围看他们拼装。 看着那一大堆部件在士兵们的手下逐步成型,刘嘉不由得有点激动:这可是自己这个学化学专业的家伙第一次设计的东西,拼装以后稳不稳,能不能管用还真不知道呢? 可以说刘嘉设计的这套所谓的攻城器械并不是什么高科技(高科技他也设计不出来呀),说白一点就是一具井阑而已,只是这个井阑是钢做的而不是木头做的。它分为三大部分:地座、支架、战斗平台。 地座由六根大钢条组成,二横四竖。横的每根有十五米长,近二吨重,竖的三米长三百多公斤,用铸造的螺栓、螺母连接起来,上面还铸造有安装铁轮的支撑,根据轮子安装部位的不同而可以实现横向移动、直向移动。战斗时则取下铁轮,与地面固定起来,以增加它的稳定性。 支架则由每层四根方形钢条组成,每根长三米,可以彼此通过螺栓、螺母相接,当然为了牢固之间还有一些小的连接条,面对敌方一面还可以临时挂上薄钢板。支架因为是分层的,所以高度可调,每增加一层就可以增高三米。 最上面当然就是平台了,用钢条、钢板搭一个长十米、宽三米的四面用薄钢板围起来的平台。上面还安装了定滑轮和动滑轮,以方便士兵把地面的东西运上去,滑轮和提物筐可以由地面的士兵操纵也可以由平台上的人操纵,在它上面还悬挂了绳梯,方便士兵的攀爬。 整个钢铁井阑在远处看就象一个大大的“工”字,上面可以站四十人,最高可以装配到十五米,大大超过一般城墙的高度。因为它全身都是钢铁,所以相对现在对付井阑的常用方法,它就是一个坚不可催的空中堡垒。 现在的人对付井阑的办法一般就是使用弓箭射杀井阑上的士兵、用投石机砸或用火箭烧井阑主体或者干脆领兵杀上去,杀死保护井阑的人后,把井阑推倒,一阵刀斧,将木质井阑砍成碎木然后点上一把火。 看了这些拼装的部件,刘嘉就知道吴山他们为了它们是下了一番苦功的。不说那些钢条铸造得有棱有角,孔铸造得溜圆。就是那些滑轮、车轮都铸造得无懈可击。唯一不好的是那些螺栓、螺母,这螺栓、螺母与我们平常所见的大不相同,特别是螺栓上那些丝扣真是要多难看就多难看。 不过刘嘉还是很佩服吴山等人的手艺:这么难看的螺栓、螺母竟然能够拧合起来,而且相互可以互换,通用性还真不错。这已经超过了刘嘉的预想。要知道这个时代没有车床也没有磨床,无法做出高精度的的螺拴、螺母。 刘嘉不知道吴山为了这几套螺栓螺母付出了多少心血。为了做出那些螺旋线的模型,他们几个人连续几天几晚都没有睡觉。最后按照刘嘉的意思铸造出来后,发现这些螺栓、螺母公差配合非常差,不是间隙很大就是旋不进去。虽然吴山让人用细条石磨了又磨,但两者拧起来还是非常吃力。 不过在刘嘉提议下,他们花几个月时间铸造出了上千套,从中总算选出了几套基本上能拧的,并让人在安装的时候,选择了一些配合间隙合适或稍大的螺栓螺母,然后在它们两者之间加了一些油布条,使它们拧起来省力也使它们配合得很紧。至于拧螺栓、螺母的板手倒很好解决,就用钢铁直接铸造几个大大的固定板手就可以了。 因为拼装设备的那些士兵都经过了吴山的一些训练,所以当部件运上岸不到半天时间就给组装完成了。看到这个怪模怪样的东西,很多人都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特别是当刘嘉兴致勃勃登上去的时候更是如此。 而已经调到刘嘉身边负责刘嘉外围安全保卫的张凤——也就是杨江——也是异常地关心这件东西,装着有意无意问了那些士兵的很多信息,虽然“他”嘴里是夸奖着,但眼里出流露出一丝忧郁。 那些牂柯兵等刘嘉下来后,就用十几条水牛把这个笨重的家伙推到了护城河前,冒着守军的箭雨把铁车轮卸下来,之后在附近找来大量石头压在底座上。一个空中钢铁堡垒就建成功了! 守军的弓箭虽然射的急,但对操作的人影响不大,因为这些人和牛都在堡垒里面,箭射在钢铁上徒然增加一点点添乐的响声而已。 看到这个庞然大物高高耸立,看见一些弓箭手往上爬,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它的用处了,都忍不住感叹几声,看上几眼。 徐庶也乐得直点头,连身说道:“好东西,好东西,他们只有挨打的份了。哈哈……” 等早就挑选好的四十个或箭术好或臂力强的人顺铁梯爬上去后,下面的士兵开始利用早挂好的绳子、滑轮、提筐把弓箭、手油弹一筐一筐的往上送,因为在井阑下面安装了一个井上常见的辘轳,所以提升起来既快又不吃力。 开始守军还不知道这东西的厉害,向它射箭也是出于一种本能反应。等它悬在头顶的时候,附近的人就彻底地明白、害怕了。箭开始成批地往它身上射,但除了听到一点乒乓的响声外,一点效果也看不到,只在它周围落了一地的箭支,倒让对方躲在里面的士兵乐得哈哈大笑。 后来守军又用火箭射,结果也白搭,射中了只留下一个桐油印迹,当然有时也有一些粘了油的破布贴在上面,但那一点火星对庞大的它一点用处也没有。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的守军千辛万苦从城门附近拖来了一台投石机。但石头击打在钢井阑上面的结果仅仅是使它轻微地摇了几下,那轻微的摇晃动作如果不是眼力好还真看不清,加上投石机的命中率有限,因此投石机对进攻一方没有造成什么威胁。 接下来爬上钢台的士兵就开始反击了,效果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因为居高临下又距离不远,结果没有用手油弹就把钢井阑附近城墙上的守军给射死了,在这里撕开了一条近五十米宽的缺口。 徐庶早就调动了部队,听了高台上士兵的报告,他立即指挥待命的士兵顺着这个撕开的缺口立即攻城。随着攻城部队的呐喊声响起,守军无法可想的情况下,只好把城里其他地方的大部分守军调派过来,他们妄想凭那些有限士兵的生命填住这个缺口。 但可能吗? 守军士兵虽然勇敢,将领也舍命向前,无奈因为只是被动挨打,没有多久就坚持不住而撤退了。而钢井阑平台上的士兵只付出了一死两伤的微小代价。一死一伤是下面守军一个神箭手造成的,而另外伤的那个则是因为过于激动还是不小心,在投手油弹的时候头撞在铁围栏上碰伤的。那个守军神箭手射出两箭后就被平台上的弓箭手射成了刺猬。 在这个时候,看到守军大部分被调了过来而且队形杂乱,徐庶立即命令士兵从城池四个方向同时进攻。不到二个时辰,在守军主将被乱箭射死后,剩下没有死的士兵就开门投降了。 枳县就被刘嘉这么轻易地取下,为他进攻益州取得了第二个立足之地。 当黄忠率领的后军到来的时候,他们就直接进城了。看到外面重兵保护的钢井阑,听了几个迎接他的将军的介绍,见多识广的黄忠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心里想:有了这个东西,还有什么城破不了的? 随军的孙向香倒没有什么惊讶,只是心里很佩服自己的丈夫。她在桂阳的时候就见过刘嘉画来画去,想不到他画的这些东西还真有这么大的用处。 接连二次轻易得手的刘嘉大军自然高兴异常,士气更加高昂,几乎所有的士兵都以为这次攻取益州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在这里休整两天,部队拆除钢井阑留下守城的和保护粮草运输的部队后,近五万大军水陆并进分前军、中军、后军朝巴郡杀来。在大军开拔的同时,那些女人和家属都随牂柯郡的运输船走了。 见刘嘉的大军杀来,这次巴郡的守军吸取了枳县守军的教训,不再在城里死等,而是主动迎了出来。率兵出城来阻截刘嘉先锋部队的是益州名将邓贤,他率领八千士兵离巴郡二十里的地方下寨。同时益州另一将军吴兰在杨怀的命令下也率五千水军在江水迎击刘嘉的水军。 战斗在两军相遇不久就展开了。 张辽率领的部队首先打响战斗。虽然经过调整后张辽七千部队只有四千骑兵,但相对邓贤队伍中那一千多骑兵而言还是占据极大的优势,邓贤总的人数虽然多出一千,但这多出的一千士兵也无法改变他们在战场上的劣势。 当江水边难得一见的一块大平地上摆下两支部队后,双方的差距一下就显示出来了:张辽的部队人强马壮,不但动作整齐划一,而且整个队伍都弥漫着一股杀气,洋溢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斗志,立在队伍中士兵个个都是摩拳擦掌,全没有把对方八千人看在眼里。 反观邓贤的部队,虽然是以逸待劳,队伍比张辽的部队早一个时辰立阵,但直到张辽的部队立好阵,做好了一切进攻的准备,邓贤的队伍还在调动。更可悲的是整个队伍都是精神不振的样子,连主将邓贤看了张辽跃跃欲试的神色后,脸上就露出了胆怯的样子。 邓贤心里也开始埋怨起主将杨怀让他出城迎战,更恨那些探马来为什么就不探清楚一点,提前告诉他对方有多少骑兵。早知道对方的骑兵是自己的数倍,自己肯定不会把战场摆在这平地上,甚至也不会出城。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特别是在战场上! 张辽见自己的队伍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就催马提刀走上前来,在离成都军大约一箭之地的地方停了下来,对邓贤喊道:“邓将军,俗话讲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在将军面前的是我数万虎狼之师,如果将军投靠我刘太守,将军今后拜将封侯不在话下。将军手下的士兵也多一条活路……” 邓贤连忙打断张辽的话喊道:“乱臣贼子,一派胡言。今刘嘉小儿叛逆,尔等助纣为虐,不但不知羞耻,还敢口出狂言。我益州之地甲兵数十万,关隘重重。本将军看张将军也是明事理的人,听本将军一言,还是早就撤军吧,或许还能免于一死。” 张辽一听不由大笑起来:“哈哈,邓将军以为本将军是三岁小儿吗?既然将军不听真言,你我是将军,那就在手里见真章吧!敢出来与本将军大战一百回合吗?” 邓贤到了这个时候,最怕也只好出战了,他双手紧握铁枪咬牙朝张辽冲来。 张辽不慌不忙地提起刀来,缓慢地举过肩,然后一夹马肚,大喊一声:“来得好!” 两人就在两支部队之间的空地上杀了起来。 一个是咬牙猛刺用尽生平所学,惟恐不用力而丢掉了自己的性命;一个轻描淡写看准下刀,想的只是如何用少的力气干净利落斩杀对手,然后冲锋。 两将战不到二十回合,邓贤就气喘如牛了,头盔被对方的大刀带落,身上的盔甲也撕烂了一块。 两马才分开又纠合在一起,卷起漫天的黄土,把两将严严实实地笼罩起来。 突然邓贤一声惊叫:“哎呀!” 就见一人低身伏在马背上从灰尘中逃出来朝成都队伍去跑去。而另一人并没有如想象的立即追出来而是用炸雷般的声音嚎道:“儿郎们,冲啊!杀成都贼子!” 第067回 《两军会师》 张辽的喊声刚落,双方呐喊声大起,接着大地猛烈地摇晃起来,张辽几千骑兵如决堤的洪水向邓贤的队伍卷去,后面的步兵也快速跟进。 张辽又象每次战斗一样跑在队伍的最前面冲进了益州队伍中。四千骑兵就象一把钢刀插进污泥中一样毫无阻挡,一直从成都队伍阵型前面杀到了成都队伍阵型的后方,除了少数骑兵被成都兵的乱箭射中和间或有一些士兵被砍落下马以外,大部分骑兵都没有受到什么阻拦。几千骑兵杀到头后又分成左右两股反杀回来。 张辽的骑兵个个都是奋勇当先,因为他们看了益州的地形知道今后恐怕很难在益州再找到象现在这个地方一样适合骑兵大战的了,战功真是立一次少一次。 邓贤的一千多骑兵遇到这士气高昂的四千对手,只有应付的份,完全谈不上反击,只在对方落单的时候才能冲上去捡点便宜。倒是那近七千步兵在经过开始的一段慌乱后,慢慢地聚合起来微弱地抵抗着越杀越勇的张辽部队,毕竟他们很多士兵经过了与张鲁集团战斗的洗礼,多少还是有点战斗力的。 战场是血腥的,到处都是砍断的手臂、开膛破肚的躯干、破裂的头颅、遍地的鲜血。一个士兵仰头看了看镶嵌在脑门的那把已经无主的钢刀,咧了咧嘴,轻轻地坐了下去,屁股下坐着的也是半具尚温热的尸体。虽然自己的鲜血几乎盖住了双眼,但坐下来的他还是最后看了一眼头上那把丝毫不动的钢刀,身体一歪,这才彻底死去; 一个正在冲锋的士兵突然身体一震,连连退了三步,这才低头看清插在自己腹部的长箭,他嚎叫着扔下手里的一切,双手反抓着还在抖动的箭支,正要用力把它扯出来,但又有一箭插在他的额头上; 一个骑在马上的士兵欢叫着冲向敌方人群中,手里的钢刀狠狠地砍在一个转身逃跑的士兵背上,嚓的一声背部就被砍开,露出鲜红的肌肉和白森森的骨头。兴奋的他正要拔刀,一把不知从哪里刺出来的利剑从他的左腰插进去从右腰伸了出来。身下的马还在前奔,他的尸体却重重地砸在刚才那个被他砍死的步兵身子上,他的头也正好埋在那血如泉涌的刀口上…… 但双方的主将都明白,两支部队虽然人数相近,战斗虽然惨烈,但战斗的结局却是明白无误的。 果然战斗开始不到一个时辰,成都兵就开始出现大规模溃逃和投降的迹象。 邓贤立即命令部队撤退,同时自己首先带着家将亲兵脱离了战场朝巴郡奔去,一些跑得快但占了路的败兵就被他们或砍死或踩死了。 见主将逃跑,其他成都士兵立即丢下了其他人转身就逃,有的人甚至把手里的兵器也扔掉了,唯一的想法就是跑到更前面去。 一时间呐喊又起,只是这呐喊声只有张辽的部队在喊了: “成都兵败了!” “邓贤逃跑了!” “投降不杀!” “追呀!” “挡路者死!” …… 张辽舞起大刀一路追杀,身后几千骑兵紧紧相随,把邓贤的部队赶得漫山遍野都是。通往巴郡的大路上更是到处都是降兵、伤兵和尸体。无数的刀剑、旗帜、马匹、粮草、车辆……布满了整个大路和大路的两边。 张辽的部队一直追了近十里才收步。邓贤带出来的八千人马只剩下了四千来人逃回巴郡,其余的士兵不是战死就是被俘或者逃散。 张辽一边命人向刘嘉报捷,一边收容俘虏整理队伍,清理缴获的物质。 就在张辽部队获胜不久,兀突骨率领的五千水军和他们的舰队与吴兰率领的五千水军在巴郡大约十里之外的地方也相遇了。 跟甘宁学过水战的兀突骨立即命令自己的舰队立阵:斗舰靠前、楼船居中、艨艟夹杂其中。他准备以混合队形冲击吴兰水军,而奇怪的是对方似乎是吓呆了,见到兀突骨的船队的时候立即停止前进而相互靠拢,而当兀突骨命令全军冲锋的时候,他们转身就逃了。 这让一心想好好打一仗的兀突骨非常失望,只好命令速度快的斗舰、艨艟猛追。 就在有人怀疑对方是不是诱敌之计的时候,对方那些逃得慢的楼船竟然靠岸了,船上的士兵从船上跳上岸后向巴郡方向飞奔。甚至有人还放火烧自己的楼船…… 对方这些反常的动作让兀突骨这个蛮将都小心翼翼起来,连忙下令船队停止前进,让楼船去缴获敌人放弃的楼船,让斗舰在前头警戒。 结果兀突骨几乎白捡了八艘楼船和几条斗舰,俘虏了五百多俘虏。通过审问俘虏,才知道巴郡守将杨怀刚才发来紧急命令,言邓贤已败,命令吴兰他们火速地、不顾一切地撤军,所以才出现了刚才奇怪的一幕。 听了俘虏的话,兀突骨后悔得连连跺脚,懊恼地说道:“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家伙胆子这么小了呢?要是命令斗舰不管不顾的猛追,那我们不还要多缴获好多战舰吗?” 不过他总的来说还是满意的,一边叫人修理、编排缴获的船只,一边命人给后面的刘嘉报捷。 刘嘉、徐庶听了接连而来的捷报相对一笑,两人都对将来的胜利更是充满了信心。 大军休息一晚后,刘嘉的水陆两路大军又开始向巴郡城前进了,不久刘嘉大军在离巴郡城五里的地方扎下了营寨,等待来日的交战。 现在巴郡城还剩下三万五千多守军,守城主将为益州名将杨怀。扎下营后的第二天,刘嘉、徐庶和几个将军自然又围着巴郡城看了又看,因为巴郡城地势较低,他们还爬到附近的山上远观城里面的情形,发现这杨怀倒是一个将才,城外虽然大军压境,但城里面还是有条不紊:城里的军队在要点驻扎着;百姓们在士兵的驱使下正在搬运守城物质;街道上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骑兵在城里驰骋巡逻……。整个城里没有看见一个闲人。 越看,刘嘉等人的脸色越凝重。 在巴郡城的北边不远处,也就是江水边则驻扎了从兀突骨手里逃跑的吴兰水军,他们的营寨与城池互为犄角,相互呼应。 回营后,徐庶让人在士兵的护卫下架设钢井阑,同时让马谡命令士兵尽可能多地制造木井阑和投石机:这城可不那么好打呀! 据探马报告,整个巴郡三万多人又分为城里守军和水寨守军两部分。城里人马约二万八千人,城外水寨士兵约八千人。在巴郡城外的其他城镇还有一些零星部队,主要防守各城镇,但对刘嘉的大军威胁不大。 刚回到行军大帐,刘嘉笑着说道:“这真是自作自受,现在这个城池比以前加高了好多,护城河也拓宽了挖深了。如果当时嘉不担心别人逆江水进攻益州而让黄权去加固城池,恐怕这次攻城就不会这么困难。” 徐庶听了刘嘉的话也笑了,说道:“此一时彼一时,谁想到太守有攻这个城的一天?哈哈……” 身边的鄂焕毫不在乎地说道:“怕什么,我们不有钢井阑吗?在这里架上几台,先射他几个时辰,让他们士气一低我们再攻,保证黄将军和赵将军他们一样可以轻易攻破这个城池,拿下巴郡。” 其他几个将军和附近一些护兵也赞同地笑了起来 黄忠也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哈哈,只要安装几台钢井阑,我们就等于凭空增加了几万兵力,这个城池最高最牢固,我们要拿下它也不难。” 将军中只有赵云没有笑,直到现在他还是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或者说有点魂不守舍。见徐庶看着他,他才勉强地笑了一下,接着把眼光投放在自己脚前的地面上。 刘嘉说道:“哈哈,你们也太高看本太守和我们牂柯郡了。我们哪里拿得出几部钢井阑?这一部都是千辛万苦才制造出来的,你们知道他们是什么制造出来的吗?” “钢,钢井阑当然是钢做的。”鄂焕马上回答道。 “不错!是钢,问题是就这么一台用掉了我们牂柯好多吨……用了我们牂柯郡五万多斤钢呢,五万斤啦!把我们家底都差不多用得差不多了。估计家里剩下的钢还够制造一二台的吧?我们一两钢就值五钱银子,你们算算我们能造多少钱出来?它几乎是用黄金堆出来的,这些钢够我们所有士兵用好长一段时间了。”刘嘉笑着对目瞪口呆的将军们说道。 兀突骨张大嘴巴说道:“乖乖,这么贵呀。兀某开始听孟大人说贵,以为只是几斤黄金的事呢。为什么不用铁而非得用钢呢?” 刘嘉道:“还不是为了轻便牢固些,要是用铁,重量还要增加,怎么搬得动?再说我们制造钢与制造铁的成本相差不是很大,能更牢固些何乐而不为呢?” 马谡则担心地说道:“别人会不会跟着我们仿造,他们虽然造不了我们这么大,但可以造小一点,人也不用上这么多,用铁也可以。” 刘嘉道:“太小了不稳,高度不够,意义不大。别人暂时是造不出来的,就算造出来他们也运不走。” 鄂焕连忙问道:“为什么别人造不出来,造出来也运不走?他们完全可以偷学我们的。” 刘嘉道:“偷学?我们重兵保护怎么偷?” 黄忠则摇着头说道:“这东西又没有多少复杂的东西,看几眼就可以了,用不着偷学。” 刘嘉笑着道:“哈哈,那就看谁先仿造出来吧。” 这个钢井阑看似简单,实际上制造起来非常复杂,首先是要制造螺母螺栓,制造不出螺母螺栓的话这些笨重的部件就联结不牢,几吨用的大家伙用绳子绑是很难想象的。那么钢井阑就只能在家整体铸造。真要是整体铸造这个东西,几万斤重的家伙用什么来搬它?搬过去后怎么把它扶起来又怎么把它推到城墙下?那时候只有两轮马车,载重量都不大,几万斤重的东西体积又大,靠人扛马拖更不现实。而且还有滑轮、钢板在现在这时代制造它们都是不容易的事。说实在的如果有这么多钢、铁,还不如用来打造一些兵器多招一些士兵更有用。 刘嘉待大家坐好,等护兵拿出地图后对徐庶说道:“元直,嘉认为这巴郡城还真难一时攻下,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徐庶点点头说道:“是呀,我们现在除了防守枳县和保护粮草运输的人马以外,还有四万八千士兵,虽然比守军三万六要多,但在短时间内攻破这个城池确实有些困难。庶一下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主公自己的意见呢?是稳打稳扎得实惠还是一鼓作气攻下城快速前进?” 刘嘉摇了摇头道:“问题是一鼓作气也很难攻得下来呀。依嘉看还是稳妥为好,我们现在最急的事无非是担心张任将军,但他手里有六万精兵,而且葭萌光被他经营多年,粮草储备充足。张鲁最怎么努力也不是一天二天能攻下的,只要他们坚守不出城,坚持二三月都不是难事。再说张任将军对我们什么态度还不知道,是听从本太守的命令还是听从成都的命令甚至另起灶炉都还很难说。直到现在我们派出联络的人还没有传来音信,如果我们不计伤亡地跑过去,让人冷不防地给我们一下子,那我们就欲哭无泪了。嘉认为还是先顾自己的部队要紧。” 见众人点头,刘嘉又问道:“如果是稳打稳扎,我们怎么办好呢?先围起来,让我们第二台钢井阑到了后再进攻吗?” 徐庶道:“欲擒故纵!既然我们一时半会攻不下这个巴郡城,那我们干脆先放下它,不攻!” 马谡连忙问道:“放下它,不理他们继续前进?他们三万多人守在这里我们怎么放?我们只要前进他们不敢打我们的主力部队,但断我们的粮道问题不大吧?毕竟杨怀也算是益州名将。” 几个将军也都不解地看着徐庶,兀突骨说道:“以前我们每次以少胜多都敢打,现在兵比他们多了怎么反而不敢攻了呢?以兀某看,攻他娘的。” 鄂焕马上附和道:“就是,怕啥?” 徐庶道:“我们不是绕开它而前进。我们是留下一部分兵力后,派几个将军把我们身后、身边,特别是江水南面的几个郡给占了。现在这些郡都没有多少兵防守,只要占领了这些没有兵的郡,我们就拥了益州三分之一甚至一半的面积,之后逐步孤立巴郡。待涪陵郡、巴郡、江阳郡、犍为郡取在我们手里,这巴郡也自然是我们掌中之物了。” 徐庶解释道:“这样做的好处是我们没有必要攻坚,只需派黄将军、赵将军中一人监视他们就行。只要他们敢于出城攻击我们的部队,黄将军或赵将军能打过他们就打打不过就拖,我们其他部队很快就可以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再说把这三万多人困在巴郡也有利于我们将来攻占成都。成都现在只有二万多守军,就是临时抓壮年男子充军也增加不了多少,那些临时补充的人是无法跟这里的精兵相提并论的。总之,这么做的风险很小,不论张鲁、杜季、张任他们怎么样,我们都可以逐步把益州取到手。但缺点是速度慢时间长,张任将军一旦被张鲁攻破,我们将来除了要消灭成都的杜季外还有深入益州腹地的张鲁。” 第068回 《大胆说客》 徐庶继续说道: 如果我们现在不顾伤亡地猛攻巴郡城的三门,逼迫杨怀撤退,之后我们猛追。因为我们主力都在这里作战,各郡势力没有削弱,杨怀失败后的那些散兵流勇也会加入到各郡中去,造成我们后方不稳。我们势必要分兵去肃清余敌也要去征服其他各郡。追到成都后还要分相当一部分兵力去救援张任将军。那样的话我们哪里还有什么力量去攻比巴郡更高更牢固的成都城呢? 而且城里的守军由于杨怀部队的加入而实力大增,这部分新加入的部队给我们留下一个很大的隐患。但好处显而易见的就是速度可能比前一个方法要快得多。也许能帮忙张任将军顶住张鲁的部队,使张鲁部队不能进入益州腹地。当然这是一种猜测,一旦张任将军短时间就垮了,那我们就前后受敌了,出现前有杜季后有张鲁的不利情况。因此庶考虑良久,认为还是采取稳妥的办法好。 这时马谡插话道:“就是不知道杜季他们对州牧大人会如何处理,我们采取快或者采取慢的方法对州牧大人有没有影响。” 本来对于这个问题,大家都在努力回避。但要完全回避显然不可能,马谡也不是为了故意揭这个伤疤,毕竟这次出兵对外的宣称就是为了救出刘璋,如果别人都说刘嘉他们采取的办法不是想尽快救出刘璋,则显然对刘嘉的名声有损。 徐庶看了刘嘉一眼,说道:“无论采取什么方法,首先我们必须能赢。如果不赢得胜利,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有我们取得节节胜利,成都的那些人才会紧张,才会考虑他们今后的出路,他们才可能因害怕而不敢加害州牧大人。” 刘嘉听了两个意见,试探着说道:“嘉看还是先攻一下城池吧?看进攻效果如何。如果城里士气低落,我们不用花太大的代价,那我们就先攻下该城,攻下这个城以后倒可以不急于追击而是集中力量肃清余敌和周围郡县。” 刘嘉的话有意地回避了救刘璋和援张任的事。因为刘嘉也赞成徐庶的想法:说实在的,眼前的事不解决,将来的事想了也没有用。当然刘嘉的意思还有一层就是考虑了马谡的忧虑:采用慢的方法显得行动太慢,容易使别人以为他们来益州只是为了抢占地盘。这么先打一下实在不行再去抢地盘至少让别人好理解一点。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按照刘嘉的意见,徐庶重新进行了军事部署:兀突骨将军率领八千水军攻打成都吴兰将军的八千水军;张辽将军率四千骑兵和五千步兵在成都水军和北面城池之间的西北面结合部附近扎营,这样既可以阻挡他们两者的联系和相互策应,又可以在必要时支持兀将军的水军,并为东北角的钢井阑提供警戒,还可以在必要时阻滞成都可能出现的援军;赵云将军率一万人马攻东门;黄忠将军率一万人马攻南门;鄂焕将军率余下的部队做后备军。 第二天开始,战斗就不紧不慢地在巴郡展开了。 虽然刘嘉的攻城部队有一台钢井阑和几台从枳县运来或临时制造的木井阑,给守军带来了一定的杀伤,但效果不是很大。因为护城河太宽,所以钢井阑的摆放位置因离城墙较远,不但弓箭命中率低,而且手油弹也很难投到城墙上,除了少数几个臂力超强的人把它们投到墙上甚至投到城里外,其余的大部分都是击在墙上再滚落在墙根下,把那一片城墙都烧成了黑色。 虽然守军在钢井阑面前也只能挨打的份而有点害怕它,但守军人多死上几个上十个倒不急,这就使钢井阑的实战作用和威慑作用都大大下降了。 同时赵云、黄忠的部队没有急于强攻,他们忙于在四周砍伐树木用来制造爬墙用的云梯和投石机。现在刘嘉手下的士兵们现在迷上了一个新的活动:他们都希望能爬到钢井阑平台上,站在高处去射箭、投手油弹以体会单方面屠杀敌人的滋味。 刘嘉看了以后干脆就让士兵们轮流上平台,让将领从中挑选臂力更好、箭法更精的士兵。这样既可以保证钢井阑持续对城里守军保持压力又可以为下一台即将运来的钢井阑在战场训练战士。 水军方面的进攻也进展不大,双方也是打打停停,毕竟双方人数接近而且对方有水寨可依靠。不过只要成都水军一出来,兀突骨就让他们得不了好,几乎每次成都水军不是损兵折将就是舰沉船毁,以至于兀突骨的人不攻到他们水寨的面前他们就不出来了。 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建安十五年(公元210年)春天了,刘嘉他们自然是在巴郡城下过的春季。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了。 刘嘉的部队与杨怀的部队僵持一段时间后,牂柯郡的船队又运来了第二台钢井阑的部件。早就盼望这一刻的士兵们立即蜂拥而上,争先恐后地把这些部件扛上了岸,找一块平地拼装起来。 就在刘嘉的部队积极准备攻城的时候,成都的杜季、杨荥两个软禁刘璋的主谋也正在愁眉苦脸地讨论当前的局势。现在巴郡的守将杨怀、葭萌关的守将张任每天都有告急信件送过来。可在成都坐镇的他们却拿不出一点好办法来应付当前的困难局面。 杨荥见杜季低着头不说话,就心有怨气地说道:“你原来不是说刘嘉这家伙会因为去打交州,肯定这一年半载不会过来攻打我们吗?你看看,我们才把那老家伙窝囊废给软禁,他们就过来占了涪陵郡。他们在枳县只是动了动小指头就把我们三千人马给吃了。现在我哥哥杨怀带三万多兵快要给他们包围了。我们怎么办?你不是办法多吗?想一个呀。” 杜季不满地瞟了年纪比自己要大十多岁而一点也不稳重的杨荥一眼,说道:“当时动手不也是你鼓动的吗?谁知道他刘嘉怎么这么早就知道消息了?谁又想到他们竟然置交州而不顾把已经调到南方的部队又调回北方来攻我们?我们成都肯定有他们的细作,这老家伙也还有一些死心踏地的手下。现在我们急也没有什么用,再说杨怀将军守那个加固了的巴郡城能有什么危险?再守三四个月应该没有问题吧?杜某不是在想办法吗?杜某想先在各郡征兵,只要是精壮男子都给调到巴郡去,帮助杨怀将军守城。你看怎么样?”杜季息事宁人地劝说道。 杨荥没有好气地说道:“你说的轻松,那些老百姓没有训练到前线有什么用?不冲散那些正规士兵就烧高香了,你还能指望他们能安心守城挡刘嘉的精锐部队?” 杜季一听索性说道:“那你说怎么办?你不要只盯着你的哥哥,他那里有高大的城强保护着,危险还不是最大的。我们现在最危险的地方在葭萌关,张任那个家伙现在被张鲁十万大军日夜攻打。季现在都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一副滴水不进的样子。季派人劝他听我们的,给了他那么多好处,就差喊他为爹了,他竟然当着季派过去人的面说他只听那老家伙的命令,他跟他手下的刘循、刘阐混在一起。前天不还传话给我们要我们把老家伙给放了吗?还威胁我们说如果不放,他们打败张鲁后就回兵救主。这才是我杜某最愁的呢,要是把他逼狠了,他投降张鲁或者投靠刘嘉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杨荥冷笑道:“嘿嘿,监视张任那家伙的刘循、刘阐还不是你家杜夫人派过去的吗?怎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说着杨荥又道:“他张任还敢大言不惨说回兵成都救主?他妈的,要是他真能打败张鲁,老子佩服他。凭他那六万兵我们不给他粮草,他能坚持多久?真要打败了张鲁再来成都,估计也就几千最多万把人了吧?” 说到这里,杨荥又底气不足地说道,“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不应该动手对付这老家伙的,你当时对形势估计过于乐观了。” 杜季用鄙视的眼光扫了杨荥一下:“现在还说这些话有什么用?杨先生不会如此健忘吧?当时好象还是杨先生劝季说要快点动手的吧?还说如果现在不趁刘嘉在南方用兵动手,一到他占领了交州他肯定就会杀回成都夺权,会执行他那一套耕者有其田的政策,而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杨先生看到现在北方张鲁要来杀我们,刘嘉也要来杀我们,张任这老乌龟又不听我们的,你就想推担子了?杨先生当时不是保证能拉走张任将军手下一半的部队吗,现在呢?……哎,算了,不说这些相互埋怨的话了。还是考虑我们今后怎么办吧。” 听了杜季半是安慰半是责备的话,杨荥难得地惭愧了一下,也低下了他的头颅。不过很快他就抬头说道:“如果刘嘉来成都,我们人头一定落地。但张鲁来则未必!” 杜季一愣,连忙接过他的话问道:“你是说……” 杨荥则又把头低了下去,也不管杜季怎么焦急,一言不发了。 过了良久他才说道:“不过,如果在张鲁手下过日子,还不如在刘璋手下过日子,那样好得多……” 杜季听了他的话,恨不得一脚踩死这家伙。 正在两人六神无主的时候,一个护兵进来报告道:“有一个自称北方使者的先生要见两位大人。” 杜季连忙问道:“北方使者?他是谁?” 护兵道:“他说两位大人见了他就会知道的。他声称他是两位大人的老友。” 杨荥看了杜季一眼,轻声地哦了一声,说道:“那就看看他是谁吧。” 杜季点了点头,对护兵道:“就让他进来吧!” “是!”护兵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一个人从外面笑着进来:“哈哈……两位大人别来无恙。想不到几年不见,两位成了成都的主宰者。真是可喜可贺呀。” “你?怎么是你?你也敢来?哈哈……”情绪不高的杨荥见了来人,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刚落也没有征询杜季的意见就大声喊道,“来人!把这个家伙给拖出去砍了!” 杜季也是一怔,疑惑地说道:“你怎么敢来见我们?真的嫌活得不耐烦了?” 来人轻轻笑了笑,语气平静地说道:“两位大人,这似乎不是待客之道吧?哈哈,圃是为了解救两位大人和几十万成都百姓千里迢迢日夜赶来,怎么不敢来见两位大人呢?以圃一人之命换几十万人之命,死得其所,再说两位大人还不一定要杀我阎某呢。” 原来这个镇定自若的来人叫阎圃,以前与杜杨二家都结下了大仇,两方都是要杀对方而心甘。只不过一方在刘璋手下当官,一方受到张鲁的保护,是以都只能把仇和恨埋在心里。 这时两个护兵闻令冲了上来,一人扭住阎圃的一只胳膊,准备往外拖。阎圃没有反抗,只是微笑着看着杜季和杨荥。 杜季摆了一下手,让护兵下去,然后故作轻松地对杨荥说道:“先看他阎圃的舌头有什么本事救他自己吧?先让他多活一时半刻,看是他的舌头硬还是我们的钢刀硬。” 杜季说完对阎圃道:“别吹什么大话了,先看怎么样救你自己吧?” 阎圃整了整被护兵弄乱了的衣服,然后说道:“这有何难?两位大人都是聪明人。两位大人和几百上千的两位大人的家人,以及成都几十万人的性命显然比阎圃这条小命重要得多。说句不好听但真实的话,现在两位大人已经命悬一系!想必刚才两位在商量怎么应付当前的局势而且一筹莫展吧?哈哈……”说完就笑了起来。 杨荥脸色一变,厉声说道:“一派胡言,我益州兵精粮足,又有杨怀、张任将军这等名将,还有吴懿、费观、卓膺、张翼、谯周、吕义,霍峻、邓芝、杨洪、周群等将才,不要以为我们现在东有刘嘉小儿,北有你主张鲁匹夫我们就怕了。你认为张鲁这次在北方趁火打劫,就一定能在张任将军手下讨得好处到?张将军六万精兵凭借天险杀你们六七万不成问题吧?” 杨荥继续说道:“刘嘉小儿也不足为虑,不说他有老父、老母、小弟、姐妹以及一干亲人在我们手里而投鼠忌器,就是我弟弟杨怀将军凭巴郡高城也可阻挡刘嘉那群乌合之众于城下,时间一长不是被我杨怀大军剿灭就是自行败退了事。” 阎圃笑道:“那杨大人的意思是现在成都高枕无忧了?” 杨荥言不由衷地说道:“就是!你还是认命吧!把脑袋送过来让我们砍的除了他刘嘉小儿就是你这恶贯满盈的老匹夫了。” 阎圃冷笑道:“什么叫外强中干,今天阎某算是见识了。两位大人能否听阎某说上几句?” 杨荥愤怒地喝道:“有屁快放!拖的再久也推不掉阎王给你的忘魂汤。” 阎圃转过头看着杜季,杜季也毫无表情地说道:“你有什么屁就放吧。” 阎圃微微笑了笑,找个位置坐了下来不急不慢地说道:“东边刘嘉乘胜利之余威,又有赵云、黄忠、张辽等举世闻名的战将,还有无法可破的钢井阑助战,巴郡城指日可下。如果杨怀将军见机得快,或许还能逃得了性命,否则……,嘿嘿,不说也罢。” 阎圃见杨荥脸上变色,心里暗笑了一下,继续道:“至于北边,张任将军六万人马能挡我主十几万精兵多久?如果益州全力支持,给兵给粮,或许再能坚持二到三月,甚至一年半载。但现在你们成都自顾不暇,哪有人去支援他?而且这个张任将军是顽石一块,真要胜了未必是两位之福?只怕他也是一匹调过头来要吃你们的狼吧?” 第069回 《抛弃世仇》 阎圃见杜季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又说道:“无论是刘嘉攻破巴郡,还是我主攻破葭萌关,两位大人这个主宰的位置恐怕就坐到头了。哈哈……” 杨荥一听,忘记了一切地说道:“你是说张鲁也要杀我们?” 阎圃用鄙视的目光看了杨荥一眼,说道:“你杨大人无功于汉中,过去又大大得罪了汉中各士族,不说他人,就是在下阎某也恨不能亲啖尔肉,更何况他人?” 杨荥又是大怒:“阎圃老狗,你以为杨某真的不敢杀你吗?” 阎圃没有理他,继续说道:“现在有一个办法,既可以救你们自己,又可以救几万前线士兵,还可以救几十万成都百姓,而且……” 杨荥急忙问道:“而且怎么样?” 阎圃道:“而且你们还能继续稳坐益州主宰的位置。” 杨荥连忙倾身问道:“是吗?可能吗?”有点激动的杨荥很快发现自己是被阎圃牵着鼻子走,被对方当猴耍处处被动,显得大跌身份,他连忙坐正了身子。 他偷偷地看了杜季一眼,见杜季的心思不在他身上才自在了一些,然后自我解嘲地笑道:“哈哈……,你说的这一石多鸟之计,杨某早就知道,还用你来说。” 杜季闻言惊讶地看了杨荥一眼,但没有说话。 阎圃依然成竹在胸地说道:“是吗?那阎某就洗耳恭听杨大人的高见,或许里面还真有一点点真知灼见,让阎某对杨大人刮目相看呢。” 杨荥一听阎圃的话,气得脸都绿了,用手指着阎圃道:“狗日的,杨某先让你狂,等下就让你知道杨某杀人手段的厉害。” 阎圃不慌不忙地说道:“杨大人请说,如果杨大人的计策真的和阎某想的计策相同,或者阎某想不出让两人高兴的计策,阎某自愿跳进沸腾的油锅。” 杨荥一听乐了:“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如果你的计策不能让杨某高兴,你姓阎的自跳油锅?” 阎圃大声说道:“正是!只要阎某的计策上不能保两位大人,下不能保几万士兵,阎某保证在两位大人面前自戕。请杨大人先说说你的一石多鸟之计吧。” 杨荥得意洋洋地说道:“你从张鲁那里来,自然是为张鲁着想。无非是要我们把成都能用之兵集中起来。一部分用来支援巴郡挡住刘嘉小儿前进的步伐,一部分则进攻张任将军后路,等张任将军兵败后,就让你们大军长驱直入,安安稳稳地越过葭萌关、涪水关,占领成都坐收益州。之后,来一个所谓的论功行赏,让我们两位各当一个太守之职,待益州平稳后再慢慢收拾我们,让我们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来。嘿嘿,不是吗?” 杜季一听,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非常怨恨地看着阎圃,好象这计是从阎圃的嘴里说出来的似的。 阎圃笑道:“杨大人这计策确实不错!完全是处处为我主作想,难得,难得杨大人有如此好心。不过——” 他话音一低,看着两人故意小声说道:“不过,计谋好固然是好,只是这种结果你们自己满意吗?阎某刚才看杨大人说的时候,怎么发现杨大人越往后说越咬牙切齿?杜大人在旁边听了也是越听火气越旺?这还是杨大人自己说出来的,如果是阎某说出来,恐怕杨大人早就命令手下架油锅烧猛火了吧?阎某哪还有命在?哈哈……” 杨荥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知道就好!” 阎圃笑着道:“杨大人说的这条计策,你们两位大人自己固然不喜,我主张鲁公祺大人也未必就高兴。” 杜季奇怪地问道:“不可能不高兴吧?你们占领成都坐收益州,在内把我们两个眼中钉除掉,在外我们的士兵替你们挡住刘嘉,这个结果你主张鲁还不满意?”杜季说完,摇了摇头道,“你吹牛说大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吧。” 阎圃也学着杜季的样子摇了摇头后说道:“两位大人差也。两位大人这么说既小看了我主张公祺的智慧,在脑海里也人为地扩大了两位大人与我主之间的矛盾。我主与两位大人的仇怎么比得上我主跟刘璋老儿之间的仇?想当年我主为了他刘璋的父亲刘焉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杀朝庭使臣,断益州与朝庭的联系,让刘焉在益州称王称霸,自组小朝庭,骂名我主受,好处刘焉得。可结果呢?这刘璋老儿一上台就把我主在成都的家人屠杀得干干净净,还大肆捕杀身在汉中各士族的家属,那真是血海深仇呀。两位大人虽然也干尽了坏事,但你们都是在刘璋手下被迫而为之,俗话讲债有头冤有主,要怪也主要是怪刘璋。所以首先请两位大人不要过于惧怕我主张公祺会把两位大人怎么样。” 阎圃先宽了两人的心后继续说道:“说两位大人小看了我主,是因为我主张公祺并不是真的想吞并益州。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或者说最紧急的事情是消灭刘嘉小儿的势力。在这点上,两位大人的意愿和我主张公祺的意愿是相同的。” 杨荥急忙问道:“你是说张鲁最主要的心思是要消灭刘嘉小儿,不是为了来取益州?”问完自己也摇了摇头道,“你这话骗三岁小儿也许可以,想骗我们不可能。你张鲁与刘嘉小儿连面都没有见过,与他有什么仇?你们想吞益州是明摆着的事,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一下子就变得如此善良,实在难以让人相信。” 阎圃道:“此一时彼一时。两位认为刘嘉与刘璋想比,刘嘉怎么样?” 杨荥回答道:“那还用说,就是瞎子也知道。如果说刘璋是野外的荧火的话,那刘嘉小儿就是天上的太阳。如果说刘璋是这茶杯中的水,那刘嘉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简直没有办法比!真难想象刘嘉是刘璋的亲生儿子。” 阎圃总算点了点头,说道:“是呀,谁能想到。如果说刘璋主益州,我主还有能力收益州的话,那么刘嘉主益州——不是阎某故意说吓人的话——两位大人固然是死无葬身之地,就是我主张公祺占据的汉中也危危可急。其实何止是两位大人和我主,就是襄阳的刘备、江东的孙权、凉州的马家韩家不一样灾祸临头吗?估计那时候唯一能与刘嘉一拼的全国就只剩下许昌的曹操了。但就是曹操跟刘嘉争雄的话,鹿死谁手也难说得很,这次荆州赤壁大战,曹操几十万部队不就没有得到一点便宜,而让只带了二万多部队的刘嘉小儿得了几乎一州之地吗?如果不是刘备诸葛亮主动退让,不与刘嘉硬来,恐怕刘备取襄阳都不可能。别人打仗是越打越少越打越累,他刘嘉小儿却是越打越多,越打越强。现在刘嘉是我们各方的劲敌!可以说刘嘉不除,众人难安!” 说这句话的时候,杜季杨荥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阎圃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圃站在两位大人的位置,圃肯定不会走两位大人现在这一步。圃看了刘嘉这几年的所做所为,心就虚了。圃肯定会拿些值钱的东西,买一个小小的村落,远离这个家伙,在外面安心过自己的富家翁日子。与刘嘉作对,两位大人真是拿刀子砍自己的脖子。错!错!错!” 说到这里,阎圃见杜季杨荥两人都是垂头丧气、后悔莫及的神色,他话锋一转道:“当然现在两位大人已经走到这一步,后悔是没有用的,俗话不是讲开弓没有回头箭吗?况且,阎某也理解两位大人的做法:人生在世求什么?不就是求一个轰轰烈烈、扬名立万吗?与其苟且偷生碌碌无为而死,不如放手一博惊天动地而亡。再说只要两位大人把思维放开一点,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杜季、杨荥两人听了阎圃的话几乎同时抬起头来,脸上的神色庄严了好多,好象他们做的这件事真的很英雄似的,也隐隐有把阎圃当着知己的感觉。 阎圃见杜季、杨荥一幅完全被自己说动的样子,微微笑了笑说道:“既然到了这一步,两位大人准备怎么办?就准备这样南抵北抗?” 杜季抬头盯着侃侃而谈的阎圃问道:“那你说怎么办才好?” “当然是把刘嘉给消灭掉!怎么消灭?仅仅靠两位大人的力量是不行的,仅仅靠我主张公祺的力量也是不行的。”阎圃站起来走到两人面前说道,“联合起来!一个拳头不行,就两个拳头!” 杨荥突然哼了一下,说道:“说了半天,原来还是要吞并我们。哼!” 阎圃摇了摇头:“错了!我主绝不会要你们一兵一卒。你们的士兵你们管,即使将来胜利了,你们还是管理你们的士兵,守着你们的成都你们的益州。” 杜季也冷笑道:“你主张鲁怎么可能一下变得这么好?这肥沃之地你们一下不动心了?” 阎圃笑着问道:“当只能在身家性命与身外之物二者之间选择的时候,两位大人会选择什么?圃想两位大人一定会和我主公祺一样毫不犹豫地选择身家性命吧?如果刘嘉不除,谁占有益州谁就是自找死路,活得不耐烦了!可以说早占益州一天性命就早一天交给阎罗殿。既然我们共同对敌,我主肯定就不会做伤害友盟的事,我主这次派阎某来就是要阎某告诉两位大人,我主决不进成都,将来也不阻拦两位大人对成都的控制。” 杜季道:“那你们总有一点其他目的吧?不要现在只讲好的,到时候又在我们身后下黑手。” 阎圃哈哈大笑道:“我主要真有什么想法,当面跟你们说就是,为什么要掩盖呢?两位大人以为凭现在你们这个局势能对我们汉中有什么不利影响吗?如果不是我主看到两位大人手里有几万士兵,而且两位又是识大体懂事物的人,我主才懒得理呢。说直接一点吧,我主也不是没有想法,一旦把刘嘉消灭了,江油关至涪水关一线以北、巴西全郡归我汉中,其余继续由两位大人主宰。” 杨荥正要说话,杜季连忙用手势阻拦了他,说道:“这不是不可以考虑,只要你们有办法消灭刘嘉我们可以在这个基础上谈判。问题是你们有什么计策?又怎么保证你们会按这个协议来做而不暗地里使坏呢?” 阎圃一听,心里也一喜,连忙说道:“以阎某的人头担保。” 杨荥一听,大怒道:“欺人太甚!你项上人头过了这一会儿还在不在你脖子上都难说得很。用它能担什么保?” 阎圃哈哈笑道:“既然这样,也可以由我们双方签定文书,向世人公布,以我主公祺的名声来担保。” 杨荥仍然摇头道:“还是太轻。张鲁的名声在益州值不了几个钱,更何况为了利益而不顾名声的人现在太多,我们见多了!” 阎圃轻蔑地笑道:“当然,出尔反尔的事杨大人做的太多,早就习以为常了。嘿嘿……” 杨荥正要开口大骂,但见杜季的眼色就强行忍住了。 杜季冷静地说道:“你今天来不是为了逞口舌之能的吧?还有使人信得过的保证吗?” 阎圃干脆地说道:“那就凭它!” 说完,阎圃从怀里掏出了一颗金印递给了杜季。杜季先是惊讶地看了杨荥一眼,然后不相信地接过阎圃手里的金印,嘴里嘀咕道:“这不就是一颗金印吗?你就是现在把皇帝的玉玺拿来,杜某未必就凭它而把自己和几百家人的性命赌出去。” 阎圃笑道:“哈哈……,那是当然。现在天子的圣命不出大殿,他的玉玺确实没有。但如果它的主人是另一位呢?” “另一位?你是说……”杜季说着,眼睛认真的打量起这颗金印来。 突然杜季惊讶地问道:“是他……?” 阎圃点点头道:“是他!现在杜大人应该相信了吧?” 杜季思考着没有说话,而早已不耐的杨荥则把金印抢了过去,认真地查看起来。 阎圃这时候又说道:“这些担保不担保的都没有什么用。两位大人,请你们想一想赤壁大战的事,刘嘉刘备周瑜他们这几方不是签了协议、写了盟誓、杀了白马祭了天地吗?可结果呢。曹操才败他们内部就杀了一个天翻地覆。所以最重要的是看实际行动、看是一条什么计策,能不能让你们得利,而不是什么鬼保证。” 杜季郑重地点了点头,语气有点客气地说道:“那就请先生把你的计策说出来吧!”杜季第一次以先生相称了。 阎圃接过杨荥手里的金印,也没有理会杨荥的什么表情,把它放在怀里后说道:“计策很简单,只有几个字:弃巴郡,守成都,聚歼强敌于城下。” 杜季、杨荥几乎异口同声而惊讶地问道:“什么,你没有发疯吧?要我们放弃巴郡?” 阎圃笑了笑道:“你们不是担心士兵被我主抢走吗?现在阎某的计策恰恰是让你们把所有能收集的兵都收集到成都城里,把所有能收集到的粮食收集到城里面,与刘嘉大军会战于成都城城下。” 杜季马上说道:“不行,巴郡是成都的门户,巴郡一丢,成都的大门也就敞开给刘嘉了。现在驻守巴郡的杨怀将军完全可以挡住刘嘉大军至少六个月。到时候也许刘嘉撑不住就退兵。只要你们不攻葭萌关,我们益州就可以高枕无忧,问题的关键还是你主张鲁撤军。” 阎圃哈哈笑道:“说了这么多,杜大人又把话说回去了。杨怀大军能挡六个月?就算六个月吧,六个月之后呢?我们撤军并不难,问题是我们撤军后你们真能打败刘嘉?” 杜季信心不足地点了点头。 阎圃把手一挥,又笑着说道:“哈哈……,你们在巴郡有三万多,还是算四万吧,葭萌关有六万,成都有二万,也就是能用来抵抗刘嘉的满打满算就是十二万,对不?凭你们各怀鬼胎的十二万人马是不可能打败刘嘉的!而且阎某还要提醒两位大人的是即使我们从葭萌关撤军,你们两位大人就立即会有弥天大祸,你们的家人反而会死的更早。” 杨荥马上说道:“不可能!你危言耸听!你们撤走了,我们十二万人马完全可以专心对敌,对付刘嘉六万人马我们何祸之有?” 第070回 《放弃巴郡》 阎圃轻声说道:“两位大人请冷静听阎某的分析:假设我们一撤军,张任将军和刘璋的两个儿子刘循、刘阐会准备干什么?他们绝对会督促张任率六万靖难军南下返成都,要清理他父亲刘璋身边的奸人。两位大人,这刘循、刘阐第一个要杀的是谁呢?而且刘循、刘阐、刘嘉是兄弟,会不会联合起来?无论他们是不是与刘嘉合军,你们成都城里的这两万士兵能挡得住他们的进攻吗?他们是刘璋的儿子,他们是来救父亲表孝心的,这几年刘璋在成都也略有贤名,城里士兵百姓会那么铁心跟你们走?这样一来,巴郡和成都一个被刘嘉攻,一个被张任攻。……” 说着,阎圃故意问道:“真要是出现这种局面,你们两位大人没有想过你们会变成什么样子?还有两位大人难道没有感觉到我主公祺是在帮你们摆脱险境吗?两位大人现在真地那么迫切希望我主撤兵?” 杨荥一听,急忙摇着手说道:“不能撤,不能撤!是呀,阎先生说的对!如果撤军的话,我们会被他们砍成肉酱。张公祺现在的兵不能撤!” 这话如果在几分钟之前说出来,估计杜季的眼珠子都会掉出来,可是现在他听了杨荥的话,只是觉得杨荥说得过于大声和迫切了一点而已。 阎圃立即接着杨荥的话说道:“杨大人说的对,我们的军队不能撤,而且还应该增加。” 杜季不甘心,又问道:“那为什么要我们放弃巴郡呢?让杨怀将军在巴郡利用那里的城池消灭他刘嘉几万部队不难吧?而且还可以挡刘嘉一段时间,有利于我们收集粮草、动员兵力、加固城池。刘嘉大军在巴郡拖的时间越长,越对我们有利。至于张任将军,我们断其粮草卡守关隘,他也对我们无可奈何。” 阎圃摇了摇头,说道:“张任的事阎某就不必再说了,他有六万虎狼之师在手是不是危险两位大人比阎某更明白。刚才杜大人说的利用时间准备,但时间是相互的,两位大人固然可以利用时间来收集粮草、动员兵力、加固城池,而刘嘉难道就不能?你们认为刘嘉真的会拼死攻巴郡城吗?不会的!现在之所以做出强行攻城的样子是为了给世人看的,让世人看他的孝心,让人觉得他为了救父亲而不顾一切。但从我们掌握的信息来看,他们是准备先从外围入手,出强兵先收涪陵郡、巴郡、江阳郡、犍为郡,孤立巴郡城。使巴郡成为死城,困住城里近四万精兵,到时候这杨怀将军不是投降就是战死。取下巴郡后,刘嘉再不慌不忙地杀向没有什么士兵防守的成都,看着刘嘉杀气腾腾而来,手里没有士兵的两位大人准备怎么办呢?” 杨荥道:“他这么做不怕我们把他父亲和所有家人全杀掉吗?” 阎圃哼了一下说道:“无论他们进展快与慢,你们都可以杀你们手里的人质。你们要杀的话,就是刘嘉明天打过来你们也能杀,要不杀就是等上五年十年再来你们也不会杀。再说刘嘉是什么人?是一个意志坚决不为外界所左右的人,他出道的第一战就力排众议亲自领兵与法正一起出毋敛,单杀一路敌军而降山越;在成都他凭五百人就敢与杜大人几千人撕破脸,带二万士兵进荆州;在赤壁敢于分兵于人而不顾其他人的强烈反对……。虽然每个计策不全是他想的,但一旦认准他就毫不顾及其他地做下去。现在他已经这么定了,他就会这么做!” 杜季认可地点了点头,但不太同意地说道:“他要先收涪陵郡、巴郡、江阳郡、犍为郡等地方的话,他肯定要分兵吧,那样我们也有机可乘呀。” 阎圃道:“不!凭你们的能力是无机可乘的,你们应该比阎某更清楚。现在涪陵郡、巴郡、江阳郡、犍为郡等地方兵力单薄,各城镇没有多少防守之军,他们只要派一、二大将率二万到三万士兵兵就可以横扫这些地方。然后驱旧吏换新官,执行他们的政策。不要一年半载,他们就可以把这些新占的郡变成他们的领地,安顿下来后,兵员、粮草就可以由当地源源不断地供应了。本来刘嘉是远征益州,这么一来却变成了近战成都。那时候两位大人还有什么优势可言?他只需派一二名大军出去,围在巴郡周围的人马还是足以抵御杨怀将军可能发起的冲击。” 杜季虽然听他说得有理,但还是说道:“先生说的似乎有理。可我们这么快速撤退的话,他们不一样可以收出涪陵郡、巴郡、江阳郡、犍为郡等地方吗?而且收起来还快些。” 阎圃道:“粗一看是这样的,实际上差别很大。如果我们快速撤军,他们势必快速跟进,因为成都城里不但有他的父亲要等他来求救而且葭萌关也有六万士兵等他去支援。他的大军受舆论和形势所逼只能很快来到成都城下。而他的后方呢?没有一处肃清了余敌,为了近千里的粮道和补给线的安全,他必须一路分兵保护。这样一来,真正达到成都也不过四万绝对不超过四万五千人,而你们成都原来就有二万多兵加上杨怀将军的近四万兵以及周围其他地方的守军凑在一起,聚集七万兵是不费吹灰之力的。那时候他们四万攻你们七万,他们攻得下成都吗?显然不能。而且他还要出兵支援张任将军呢,因为我们十多万人马在葭萌关猛攻张任是不是?哈哈……” 杨荥这时候也灵活起来,笑着插话道:“刘嘉一到成都城下,你们全力攻关,把张任这老顽固给砍了,之后你们十几万大军一路南下。我们在这里拖住他们,而你们在他们身后出现。我们双方来一个里应外合瓮中捉鳖,哈哈……,那样一来,就是刘嘉有三头六臂,我们也可以把他给砍了。我们双方的兵力加在一起就是二十多万,跟他们是五比一。” 阎圃点点头笑道:“形势虽然不一定这么乐观,但总而言之你们有七万士兵抓在手里守在成都比所有其他计策都安稳得多。至少没有谁能吃得了你们,不论是刘嘉还是我们汉中之兵都不可能长期围困你们,取你们的成都吧?你们完全占在主动的位置上,我们只需要你们在他们败退的时候拖住他们一下,其余时间你们完全可以安心守你们的成都城。两位大人说这计策怎么样?” 杨荥早已得意洋洋起来,说道:“先生出的真是好计,不由得刘嘉不上当。因为在他们前面有两个香气喷喷的陷饼在等着他们呢。哈哈……” 杜季还是不放心,他犹豫着说道:“要是你们长期攻不破葭萌关,而我们又无法守住成都城,那不惨了?” 杨荥笑道:“哈哈……,杜大人太胆小了,如果我们有七万兵还守不住成都,那么凭我们现在手里的二万兵就更不可能了。可以说阎先生的计策是再稳妥的办法。”杨荥现在是完全被阎圃说动了,主动为他辩护起来。 阎圃也说道:“这就是快与慢的区别。刘嘉慢进则涪陵、江陵等地是他们的基地,可以为他们提供粮草和兵员。刘嘉快进,则这些地方变成了要分散他兵力需要他去安抚的地方。最后阎某提醒两位大人的是此计宜早不宜迟,据我们掌握的消息,现在刘嘉已经派张辽将军在巴郡城西北扎营,既阻水军与城里的联系,又阻成都去的援兵。反过来他们不一样可以阻挡杨怀将军撤退吗?阎某建议两位大人趁张辽立足未稳立即撤军,或许损失不大。” 杨荥一听脸都白了,连忙求救似地看着杜季。 杜季则问了一句奇怪的话:“阎先生,能不能告诉杜某,你们比我们离巴郡远得多,为什么你们掌握的信息比我们还多?” 阎圃听了杜季的话,奇怪的是他不但没有自豪得意的神色,反而眼神有了一丝惭愧。阎圃略有尴尬地说道:“这……确实不好说,圃已经答应人家不说的。这个计策也并非圃一个人所想,说实在的圃开始还有点不敢进成都见两位大人呢,如果不是他派来的人给圃分析、劝说,圃肯定还在汉中烦恼,两位大人还在苦思苦想呢。” 杜季点点头,衷心地说道:“可不是吗?他是谁?” 阎圃轻轻而落寞拍了拍腰间,叹了一口气。 杜季立即就明白了,也点了点头,道:“怪不得!” 阎圃刚才用手拍的地方藏了一颗金印,一颗刚才他们看过的金印。 此时的杨荥则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改开始时的垂头丧气而变得神采飞扬起来。他兴高采烈地说道:“管他是谁呢。只要我们消灭了刘嘉,今后的日子就好过了。真可谓度尽波劫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哈哈……来来来,杨某今天做主请阎先生喝酒洗尘。” 杨荥肉麻的话让杜季差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里更加鄙视这不学无术的家伙了:虽然这计策不错,勉强能应付一下当前危机,但值得这么高兴吗?张鲁大军真要汇集在成都城下,胜利后他们一定会不声不响地撤退? 杨荥自然高兴,因为杨怀的部队一进城,成都的实力就他杨家为大,杜季到时候只怕也要看他杨荥的脸色行事了,他能不高兴吗? 阎圃非常理解杨荥心里的小九九,当然也不会说破。他哈哈大笑道:“杨大人不再将阎某油炸了?哈哈……” 杨荥爽朗地笑道:“开玩笑,开玩笑。” 杜季则心事重重地陪着笑了笑。 阎圃笑着说道:“阎某估计刘嘉小儿也想不到夕日敌对的我们为了对付他也有合作的一天吧?名声大了未必就是好事。哈哈……” 刘嘉要是听了他的话,肯定会对“树大招风”有了更深的体会。 杜季起身的时候忍不住还是说了一句:“要是刘嘉他们铁了心坚决不快进成都呢?” 杨荥替阎圃回答道:“无论是刘嘉快进和慢进,我们的四万精兵能撤回成都来就比做什么都强。只是阎先生还需要我们做点什么吗?” 杜季也看着阎圃,等待他开出的条件。 阎圃依然波澜不惊地说道:“兵还是抓在自己手里放心。不是吗?你们放心!刘嘉和他的谋士徐庶、法正都是聪明人,只要他们是聪明人他们就一定会来。至于请你们做点什么,有几件事还真的得请你们帮忙才行,就是……” 当三人“亲密无间”地把头聚在一起时,一张针对刘嘉的巨网已经完全铺开。 …… 足智多谋的刘嘉与徐庶会上当吗? 这天,刘嘉等人站在安全的地方看着一名小将正指挥兴高采烈的士兵轮流上钢井阑过一过让对方只能挨打的瘾,心里在盘算着如何组织明天的试探性进攻。不想这时他们听了远处传来“起火了!起火了!”的喊声。 几个人顺声望去,果见江水边成都水军营寨方向处冒出滚滚浓烟,紧接着巴郡城里也传来了喊杀声,不久也有股股浓烟冒出。 就在刘嘉等人惊疑不定而派出大批探马后不久,兀突骨、张辽、黄忠就派人前来汇报:成都士兵正在烧毁、凿沉自己的战船,其大部队正在顺陆路向西快速撤退,兀将军现派人前去救火,张将军问是否追击。 黄忠那边报告的情况几乎差不多:成都士兵打开西门而逃,城里面潜伏的刘嘉部队已经动手,一边救火一边攻击留下的少量守军,黄忠正命令部队强攻巴郡城配合城里潜伏的部队。 刘嘉和徐庶两人面面相觑。 马谡则说道:“没有道理呀,这巴郡可是成都的门户,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放弃呢?这么重要的地方只有增兵防守的道理,哪有这么做的理由?他们有三万多人怎么就这么走了?我们还没有正式攻城呢。” 刘嘉则问徐庶道:“元直认为我们现在追还是不追?” 徐庶半晌没有答话,最后建议道:“现在敌情不明,我们没有任何追击的准备,他们是有备而退。如果我们贸然追击的话存在很大的危险,庶建议先占领这个巴郡城再说。稳打稳扎,益州终究跑不出我们的手心。” 停了一会,徐庶又说道:“是呀,庶也想不通他们为什么放弃这么重要的城池。他们不把益州的胸膛敞开给我们了吗?” 马谡连忙说道:“是不是他们看到我们新的钢井阑投入了战斗,他们怕了?或者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知道我们明天要发动攻城,所以他们一看守不住就撤军了。” 徐庶则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庶是说他们要坚决守这个城的话,就是知道我们有钢井阑来也是不会放弃的,毕竟这东西不是那么大的威力,只要防护得当,损失并不大。要真守的话,他们近四万人肯定可以守一段时间。他们这么做一定是成都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出了我们不知道的事。” 听了徐庶的话,刘嘉说道:“会不会是葭萌关出了问题?张任将军把守的葭萌关被张鲁攻破了,成都兵怕后路被张鲁的部队断掉而回撤?” 徐庶道:“也许吧。可是我们都没有收到葭萌关失利的消息,他们怎么知道呢?按道理我们的消息应该比他们知道得快得多吧?我们有人长驻葭萌关,可以直接用鸽子传信。他们则要用马先送到成都,然后成都再发命令给杨怀。他们这么做真有点奇怪。” 第071回 《黄忠发威》 不久前面响起了冲天的欢呼声,无数的士兵都大喊着巴郡城破了、黄忠赵云大军已经进城了。 很快兀突骨派人来报告说他们完全占领了成都军的水寨,一些没有被损坏的船只已经被抢下,还有一些留下来断后和来不及逃跑的士兵也被他们给俘虏了。 接着张辽也派人来报告说他们稍微追了一下,因为前面一个镇有镇守就没有再追,但也俘虏了对方二千人马和无数的粮草和一些车辆,战马也缴获了二百多匹,现在正在安全返回的路上。 不到几个时辰,黄忠、赵云都派人来接刘嘉等人进城,说是太守府已经收拾完毕,杨怀撤退很匆忙,只搬走了一些贵重东西,大部分东西来不及搬走或毁坏。 同时黄忠还告诉刘嘉他们一个好消息就是城里面潜伏的人已经救下了监狱里关押的黄权、张松等人,有名无实的巴郡太守张肃也投降了。潜伏在城里的人为首者法正和泠苞都安全无恙,只不过他们也因为杨怀突然而走而闹了一个措手不及。一些准备工作没有做到位而被迫仓促动手,以至死了一些人,泠苞本人还受了一点轻伤,现在他们正在太守府休息,等刘嘉他们过去。 刘嘉一听有法正他们的消息连忙动身。他有好久没有看见法正、泠苞这两个从开始带兵起见到的第一批帮手与部下了,可以说没有法正的帮忙出谋划策就没有刘嘉的今天。 当两人见面的时候,自有一番感叹,不过法正还是沉默寡言。见了刘嘉的面仅仅是笑了一下,说了一句:“主公,好。” 刘嘉把他前后左右都看了一遍,说道:“你,你,你孝直怎么亲自潜进去?你不知道嘉得到消息后多着急吗?” 虽然大家都想了解他们在城里潜伏的情况,但法正却不愿意多说什么。而且因为知道他太累,大家也就没有再追问他,转而问那个话也不多受了轻伤的泠苞。 在几个人的追问下,泠苞总算说了一个大概:原来刘嘉成亲后收到了成都、葭萌关的消息,刘嘉就命令牂柯、兴古两郡准备粮草、兵员,还命令法正尽可能派一些士兵化装后混进重要的城池,让他们在攻城的关键时候出来协助一下。法正想起在进入成都前只有巴郡城最高大、位置最重要,而守军最多,所以他就把这个城池做为潜伏的重点。并且他也知道黄权等人囚禁在这里,潜伏在城里的任务不仅仅是协助攻城还要救出这些人才,考虑到事情多任务重他就亲自带领几百名死士分期分批潜了进来。 本来按法正的估计,刘嘉的大军应该不会急于攻城的,应该是先收复周围的地方把巴郡完全孤立后再攻城,所以他就在张肃的帮助下做好了长期潜伏的准备。不想守军今天突然撤退,让法正弄得手忙脚乱,只好一边派人攻打城门守军,一边自己带人去监狱营救黄权等人。因为人少,连法正这个文人也不得不拿起大刀参与了战斗,也幸亏以前跟刘嘉一起学过一些武功,加上守军急于撤退,没有全力进攻他们,所以他们不但救出了黄权等人也开门迎进了攻城部队,不过所有的人都累得快趴下了。 听完泠苞的述说,刘嘉等人又去看往黄权、张松、张肃等人,这些人一看见刘嘉就口呼主公,并感谢法正等人的营救。黄权等人倒是没有什么问题,精神状态还不错,他们只是一天没有吃饭而已:守军都急于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谁管他们的死活,而且不知是成都故意放他们一条生路还是疏忽了,反正没有下命令要砍他们。他们就这么活了下来。 刘嘉等人自是一阵高兴,让大军进城好好的庆祝了一天。 接下来就是商量今后的行动方针了。虽然大家都不太清楚杨怀为什么这么急着撤军,但基本上都赞成继续前行,表现最坚决的当然是黄权、张松等人,他们急于要报仇、要救刘璋和还在成都的家人。 刘嘉也趋向于立即进军成都,因为他收到了从葭萌关张任将军那里传来的告急文书,文书里面说成都现在正式宣布与张任将军的部队断绝关系,他们不再供给张任六万士兵的粮草和武器,并且也不保证他们后方的安全。成都还说现在他们受到了刘嘉大军的攻击而自顾不暇,决定把所有兵力全部集结在成都城里,准备与刘嘉做一次彻底的大决战。 文书后面,张任将军明确地表示只要刘嘉提供粮草和保证他后方的安全,他就愿意与刘嘉配合,并发誓不惜一切代价挡住张鲁的大军。在信的后面刘嘉的大哥刘循也写了一句话,就是以哥哥的口气要刘嘉尽快救出刘璋。 此外负责消息收集的李恢安插在葭萌关的细作也发来消息,说是现在不知什么原因张鲁加大了攻击力度和攻击次数,他的十万大军在轮番进攻张任将军。 收到这些消息的刘嘉不想再等下去了,他知道等下去军事上也许会获益大一点但政治上则失分太多。 他对徐庶等还在思考的人解释道:如果现在出兵成都,不但能大大地表现自己的孝心,也能使黄权、张松等人更贴心的跟着自己,为今后自己接管益州减少一些非议。相反如果现在停滞不前,置刘循的意见而不顾则负面影响太大,益州甚至全国的那些士大夫肯定会口诛笔伐。 其次现在成都把大部分部队都收缩进了成都,显然其他地方就兵力空虚了,刘嘉正好可以乘机占领一些地方,虽说要分散一点兵力,但相对占领的地方而言,这点兵实在算不了什么。把官员安排后以后不出一年,那些地方就成了自己的基地,兵员物质就会源源不断的出来,更有利于今后的战争。 还有,虽然成都可能在使用诱敌深入的计策,但成都实在没有什么名将,除了杨怀、霍峻、邓贤、张翼等少数几个人,想不出还有什么有能力的将军,所以也不怕他们引诱。即使不攻打成都,只要围困他们半年最多一年,那么大局就定了。 徐庶一见刘嘉力主进军成都,与法正交换了一下意见后也就没有表示什么反对。因为他们两人也分析了快速与缓慢进军成都的效果。 他们的想法与刘嘉想的稍有不同: 第一,刘嘉的父亲刘璋现在在成都杜季等人的手里,虽然事实上刘嘉的大军去早去晚意义不大,但站在刘璋儿子刘嘉的立场上看,他的心情肯定与其他人想的不同。徐庶、法正都不想过多的反对刘嘉去救父,毕竟这是尽一个儿子的最后一点孝心,别人就是尸体都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抢,更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还不止一个而是一个家族?也许刘嘉思父思母心切,人以孝为先,作为部下自然不好阻拦。 奇_ 书_ 网_w_w _w_._q_ i_ s_ h_u_9 _9_ ._ c_ o _m 第二,说实在的徐庶、法正看中了张任将军那手下的六万人马,那可是多年与张鲁战斗经验丰富的精兵,不是一般部队可比的。如果现在去能把他们抓在自己手里那是一件美妙的事,现在缺少的不就是兵吗?而且六万这个数字也是够吸引人的了,要知道刘嘉奋斗了这么多年所有的兵加起来也就十万出头。 第三,张任将军现在已经明确表示只要刘嘉能提供粮草并保证他们后方的平安,他就率兵誓死抵抗张鲁大军。如果自己的部队坐视张任将军、刘循、刘阐被张鲁攻破并被消灭,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而且让张鲁突破张任把守的葭萌关攻进益州腹地也不是一件好事。益州多关隘确实易守,但如果让张鲁占据了那些关隘,那就变成了刘嘉的部队难攻了,到时候不知又要牺牲多少将士才能把张鲁驱逐出去。 第四,张任的态度是不是会转变,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如果刘嘉现在坐视不救,情况会变成什么样子就难说了:他张任将军可以说是帮刘家来守益州这个门户——葭萌关的,你刘家自己人还不主动,看见张任将军在外抗击张鲁遇险而不救,张任要是一气之下杀了刘循、刘阐投降张鲁,那局势就更难收拾了。如果真的这样,张鲁十多万人马加上张任的六万人马就是十六万人马以上,他们在张任的引到下一路顺葭萌光、涪水关、绵竹杀来,所有关卡还不纷纷投降?恐怕这近二十万人马到了成都城下,杜季等人一见对方势大也会马上就降。加上成都的六七万人马,张鲁的部队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那么这个益州不马上变成他张鲁的了吗,刘嘉到时候能抗得住? 因此无论从政治上还是军事上,刘嘉的部队都必须快速跟进。 刘嘉大军在杨怀走后的第三天,意见统一的刘嘉部队马上就开拔了: 张辽率五千骑兵五千步兵为前锋;赵云率一万步兵为中军;黄忠率一万步兵部队为后军;刘嘉、徐庶、法正、张松在鄂焕将军的部队保护下跟赵云的中军一起出发;兀突骨率五千步兵部队押粮草随后军前进;黄权、张肃领四千兵马守巴郡;高沛率余下的约七千部队扫荡周围城镇,同时随时准备接应各路大军。 因为赵云和刘嘉几乎是走在一起,所以“杨江”与赵云见面的次数自然不少。很多次都是杨江主动回避。“他”毕竟是一个地位低下的护兵,要想每次回避也是不可能的,特别是当杨江在刘嘉帐篷外站岗的时候,看见赵云进进出出,自然无法跑开,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低下头来以避免赵云看见“他”的面貌。 但是这种事一次二次也许可能掩饰过去,次数多了本就细心的赵云就发现了苗头。一次赵云办完事出帐篷的时候又见“他”很快低下了头,有点怀疑的赵云干脆走近“他”,低声命令道:“抬起头来!” 一直生活在不安中的杨江只好豁出去了,从容地抬起头直视着赵云。赵云一见杨江的那双眼睛,反倒慌乱起来,支支唔唔地说:“你?……凤儿……是你?” “是,小的叫杨江,请赵将军成全!”杨江坚定而小声地说道。 从此以后情况就变了,杨江无论是站岗还是休息都开始堂堂正正起来,看见赵云还主动施礼。而本就忧郁的赵云却比原来更加忧愁了。他似乎非常怕看见仅仅是小兵的杨江,尽可能地避开“他”。 看到刚有点起色的赵云反而越来越萎靡,毫不知情的刘嘉徐庶等人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吩咐李恢暗中留意赵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几天,总数约四万二千人的刘嘉大军就追随着杨怀大军的尾巴来到了成都城下。 大军在城外十里远的地方扎下了营寨。 休整一天后,刘嘉就带着徐庶、法正等人察看了成都的城防情况。 看来成都做了精心准备,不但城墙加高了而且护城河也拓宽了——显然有高人告诉了他们防备刘嘉钢井阑的办法。 看着成都高大的城墙,刘嘉、徐庶、法正等人真有点心潮澎湃的感觉:是的,又回来了,不过这种回成都的方式似乎不是所有人所愿意的。 城墙上的守军一见刘嘉的队伍就破口大骂,一个名叫马汉的将军更是指名道姓谩骂刘嘉,并指着刘嘉喊道:“刘嘉小儿,有种就来攻呀!你们不是有钢井阑吗?有卵子就上。哈哈……” 之后有一个声音洪量的人大声喊道:“城下的反贼刘嘉听着,从今天起,只要我们看见你们的大军来到城下,我们就杀你的家人。如果不攻城,我们每天只杀你们一人,如果攻城,每天杀你们二人!现在跪在这里的是你的三堂叔。你看好——,杀!” 随着一声惨叫,一颗人头就从城墙上跌落下来。不久一具无头的尸体就被悬挂在城墙上那杆绣着主将姓氏“马”字的旗杆上。 刘嘉脸色变得铁青,咬牙切齿地看着城墙上那些幸灾乐祸的士兵。虽然他不认识那个被杀的人,也不清楚这个世界真正的刘嘉他到底有没有一个三堂叔。刘嘉依稀只记得好象刘璋没有兄弟了,他的兄弟都在长安因犯谋逆罪而被杀了,至于刘璋有没有堂兄弟确实不知道。 虽然刘嘉与被砍的人没有一点亲情,但被对方指名道姓地这么喊、这么轻视就有气,真想报复对方一下来消除自己的心头之恨,可是这城墙实在太高太远,刘嘉想不出有什么反击的办法来。 就在刘嘉气得团团转的时候,突然他看见黄忠骑马立在旁边跃跃欲试的样子,沉着气问道:“黄将军有把握射他们一人吗?” 黄忠拱了一下手,先小声道:“太守保重身体要紧,城破之日黄某定叫这些家伙都死无葬身之地!” 之后黄忠转头看了城墙上的人一眼,他自信地说道:“黄某定可射毙他们一个!” 说完,很快抽出马背旁挂着的长弓,又从箭壶里抽出一箭。平举长弓驱马往前,马起步没有几步,黄忠就已经把沉重的长弓拉成了满月,他仅仅是扫了远处上方的城墙一眼就手一松,嗖的一声,箭如电而去! 箭一离手,黄忠拨转马头,不慌不忙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旋即城墙上传来的痛苦和不信的喊声: “啊!” “哎——” 金属箭头从垛口一持戈的士兵胸膛快速扎了进去,箭头又从他背后飞快穿了出来,再扎进他后面那个刚才大喊大叫的士兵脸上,带血的箭头劈开他的鼻梁深深地钻了进去。 被快箭穿成一串的两人几乎同时朝城墙面倒了下去。只是前面的已经死透,背后的那个还在挣扎在嚎叫。惨叫声与他刚才的喊声相比毫不逊色:“哎哟——,我的妈呀——,哎哟——” 城墙上本来趾高气扬的士兵们这下慌了神,急忙躲到女墙后面去了。 叫骂声停歇了一下,不过等他们躲好身体后又大了起来,有几人“义愤填膺”的弓箭手还向刘嘉他们所在的位置射了几箭,可惜因为距离远,箭支在远离目标很远的地方就坠地了,连刘嘉这边的人都吓不了。 刘嘉身后发出了一连串的惊叹声,眼里全是仰慕的神色,很多弓箭手更是痴呆地望着他们眼里的神人——黄忠。士气突然高昂的士兵也开始回骂过去。 这时黄忠又拨转马头朝前冲去,马冲到刚才射箭的那个位置时,黄忠又松开了手里拉得满满的弓弦——他又射出了他那惊天动地的一箭! 留在他身后的人耳里的是两声脆响:“喯!”“嗖——” 箭如流星一般划过,直向城门上方飞处—— 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喊叫,不论是城外的还是城墙上的士兵都沉默了。不过城墙的人是尽可能缩小身子,躲在女墙后。而城外的士兵则尽量伸长脖子,看箭飞向何处,想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整个战场上只剩下那个被射中面部的人还在嚎叫,不过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嘶哑。 “好!” “黄将军神箭!” 突然刘嘉身后发出一阵又一阵欢呼声,大家都看见了那面高高飘扬着“马”字旗的旗杆从中折断。不但绣着斗大“马”字的将旗落下朝城墙根飘落,那悬挂在旗杆上的尸体也滑落下去了。 黄忠这次没有立即转身,他又取一箭在手,对着空无一物的城墙又射出了一箭! 第072回 《大哥摆谱》 刘嘉和他身后所有的人都感到奇怪,不知黄忠射这一箭的目标是什么或者说他要干什么。虽然谁都不明白,但大家还是屏住呼吸盯着飞出的箭。 好象是为了解决大家的疑惑似的,这时候城墙上伸出了一个脑袋,那人边伸脑袋边骂道:“黄忠老儿,你敢射本将军将旗……” 箭一到,他的话也嘎然而止,就象被剪刀突然从空中剪断了一样! 人们这才看清,那个人叫骂的将军就是守将马汉。他见自己的将旗坠地,如此倒霉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虽然心里也害怕黄忠的箭,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伸出来骂上几句。 本来他估计黄忠下一箭要等时间的,所以准备快伸头快骂快缩回。 不想他还是被黄忠算计了,头刚伸就被电射而来的箭射了一个正着。 马汉正在前伸的身体一时失去平衡,从高高的城墙上先是慢慢地倾出,最后快速地摔了下来。 过了良久才听见扑嗵的一声从城墙根传了过来。 那个城墙面上嚎叫的声音正好也在此时中断了,立即四周象死一样的寂静。 过了良久,刘嘉才重重地朝黄忠抱了一拳,说道:“谢谢黄将军!” 之后对身边的人轻声说道:“回去吧!” 黄忠意尤未尽地把弓插入弓袋,用手掌轻轻地拍了马脖子一下,小声喝道:“驾!” 众人拥着刘嘉、黄忠一行轻快地朝大营而去。 除了清脆的马蹄声,刘嘉他们身后依然一片平静! 只有天空一行从南飞来的野鸟发出几声鸣叫,这叫声非但没有使战场显得热闹起来,反而让这个空间显得更安静。 不知飞翔的它们想没有想过,如果这箭是指向它们,它们会怎么样? 看了成都的防卫情况回到行军大帐篷,大家都知道这高大的成都城一时半刻是攻不下来的。但是有赵云、黄忠、张辽等名将在,成都城里的守军借他们一个胆也不敢出来挑战,守军唯一能做的就是当刘嘉的士兵经过城下时,守军就扯开嗓子高声骂上几句,练练嗓音壮壮胆气,间或杀上一二个刘嘉的所谓家人。 随着刘嘉大军达到成都城下,张任将军担心的后方安全问题自然而然完全得到解决。凭刘嘉部队的实力完全可以一边监视成都守军,防止他们出城骚扰张任的后方。而且还可以派出部分部队支援张任将军的部队。因此刘嘉还没有到成都城下的时候就给张任去了一封信,一是告诉张任自己的部队即将达到,请他毋须担心后方的安全,可以全心抗击张鲁。二是询问张任是否需要自己立即带兵前去支援。三是两军的配合和粮草的供给问题,需要张任将军派人来商谈。 在没有收到张任将军回信的时候,刘嘉就让雷铜率二千士兵押运一批粮草和弓箭前去葭萌关。可以说刘嘉大军一到成都郊外就接手已经中断了的原来由杜季负责的张任部队的后勤补给工作。虽然刘嘉部队的后勤线很长,粮草武器等物质必须从牂柯、荆州等地运来,但由于大部队出了巴郡不久,兵船的用处就只剩下运输这个功能,它们就被彭羕用来运输后勤物质了。 这些船队在高沛、兀突骨两将军的保护下,安全而迅速地来返于成都、巴郡、荆州、牂柯等地之间。而戕柯郡里的几大长途运输商号也在官府的命令和利润的吸引下参与到运输粮草和武器的队伍中来。因此巴郡才占领不久,那里就成了刘嘉大军物质充足的后勤基地。 水路有大船,而陆路的运输能力也不弱。最显著的是从牂柯源源不断运来的铁制车轮四轮马车帮了大忙,相对以前的人扛马驮,一辆四牛拖拉的大型四轮马车的装载量就非常惊人,它可以令人恐怖地装载一百多担粮草,是以前两轮马车的十多倍,按后代的算法就是一辆大型四牛拉的四轮马车可以装差不多五吨物质!虽然与后代几十吨的普通卡车无法比,但在三国时代可算从来没有见过的巨无霸了。 而他们拥有近五十辆这种大四轮马车,加上采用送独轮车的办法雇佣大量当地民工,基本上做到了只要运输船一靠岸,在大四轮马车和无数独轮车的吞食下,船上的物质很快就被卸完,而且没有多久就会达到刘嘉大军里。 所谓送独轮车的办法也就是为刘嘉大军送十五天物质的民工除了得到免费提供的吃住外,还额外获得自己使用的那辆车轮被铁皮镶嵌的独轮车。这让那些以前为军队服务需要自己带粮、无任何报酬的民工高兴极了,干活的积极性也高了许多,而且他们也额外地爱惜手中的工具。 由于牂柯、兴古连续几年都是丰收,荆州甚至益州本身也是只要有钱就可以收购到粮食,是以历来困恼军事家的后勤问题,此时在刘嘉这里并不显得多么突出。 但接下来二件事就让刘嘉不那么高兴了:一是雷铜的送粮部队在达到涪水关时被张任的守军部队途中阻拦,他们只愿意接受雷铜送来的粮草弓箭,而命令雷铜带兵返回成都。二是刘嘉的大哥刘循亲自从葭萌关前线过来,用命令的口气要刘嘉指挥部队立即进攻成都城池救出父亲,他还说要在刘嘉军中坐镇,督促刘嘉攻城和往张任军中送粮送兵器。 刘嘉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了几岁的哥哥幼稚的样子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让护兵给他一杯水之后没有再理他而是跑到另一个帐篷里与徐庶、法正等人商量对策去了。 刘嘉首先把刘循的话和他的模样先描述了一番,然后笑道:“嘉实在想不到现在会出现这么一个奇怪的现象,好象又回到了荆州抗曹操。你们看又是四方参战,有敌人也有友军,是不是在成都又要上演一个乌林大战不成?哈哈……” 虽然众人对刘嘉取笑自己的哥哥感到有点惊奇,但也没有做深想,而是被刘嘉感染,都笑了起来。 徐庶笑着说道:“这可比乌林大战复杂多了,那时候无论是对哪一方我们都可以放手去打,没有什么顾忌,那可单纯多了,现在可不是这样,张任将军的部队现在可得罪不得。哈哈……,现在的复杂程度可真是一堆话都说不清,而且四方个个都是能吃人的老虎。” 马谡也是觉得有味,笑容满面的:“是呀,现在谁是曹操,是张鲁还是杜季?谁是周瑜?谁又是刘备呢?哈哈……” 只有法正还是一幅不愿多说的样子。 马谡笑完后问道:“现在这个局面我们怎么办?表面看起来我们似乎没有什么危险,可一想又不是那么回事,好象危机四伏的感觉。” 徐庶收住笑容道:“确实危机四伏。最关键的是张任将军能不能守住葭萌关,只要那里不出问题,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慢慢来收拾成都。至于张任将军今后怎么办,那好解决,或抚或剿都不难。他现在之所以命令我们立即攻成都是有张任他们自己的想法的。” “他们有什么想法?”马谡连忙问道。 “想法可复杂了,并不是一句话二句话能说清楚的。庶只提醒幼常的是,为什么张任将军到这个时候还用命令的口气对我们太守说话呢?如果是你幼常在葭萌关统兵,在目前这个情况下,你会用这种命令的口气跟主公说话吗?”徐庶稍微提示道。 马谡想都不想就说道:“这好理解:一是张任将军的职位本来就比太守高;二是刘循是太守的哥哥,他们两人职位差不多,张任自然就用命令的口气。当然如果是谡处在外有张鲁进攻,内有粮草靠太守提供的情况,绝对不会是这么个态度,虽然不会用卑微的口气说但也会用商量的口气来说话。” 徐庶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幼常真以为张任的职位比太守高?或者说在什么情况下,他的职位才可能高过我们太守呢?” 马谡犹豫着说道:“张将军本来就比太守高两级呀,元直怎么还问什么时候才可能高过太守?元直似乎应该问谡:什么时候张任将军的职务才不可能高过太守吧?” 法正看马谡有点自言自语的神态,也有点乐了,难得地笑着说道:“都一样!两个问法都是同一个意思。” 刘嘉开始还有点不明白,经他们这么一说,也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看了还在苦思的马谡笑着对徐庶道:“张任将军和嘉的哥哥们他们看来是要高举家父的牌子,逼嘉就范了。” 马谡听了刘嘉的话,这才明白过来,连忙说道:“对,对,只有州牧大人在,或者我们还承认州牧大人的地位,张任将军才可能比我们太守的职位高。一旦……”马谡本来想说刘璋一失去权力或死了或大家不承认刘璋的权威,那张任将军就无法凌驾于刘嘉头上了,只相当于刘嘉手下的一个将军,最多与刘嘉平级而已,但马谡在刘嘉面前不好意思说出这些话特别是刘璋死去的话来。 刘嘉理解地朝马谡点了点头,然后不无无奈地说道:“这件事确实有点难办,如果嘉还承认是州牧大人手下的牂柯太守,嘉就得听张任将军甚至大哥的命令。可要我们现在就公开宣称不再是牂柯郡太守而拒绝听从张任将军的命令,确也有点不妥。怎么办好呢?……现在这个张任还真不能得罪。”说着就自嘲的笑了起来,“哈哈,想不到我们拼命跑来,结果却捡到了几个指手画脚的家伙。” 听了刘嘉有点调侃的话,几个人脸上才有了一点点开心的神色。 徐庶问道:“那太守怎么应付张任将军的命令呢?” 刘嘉道:“给足他们面子,行动由我们自己掌握。” 徐庶、法正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异口同声地说道:“好!” 徐庶说完,似乎觉得还有话没有说完,所以他说道:“张任将军要太守进攻成都也只是要太守表示一下态度,或者说看一看太守的表现。想清楚太守是不是还尊重他张任,并不是真的指望太守会不顾一切地进攻。因为他也是一个统兵多年、身经百战的将军,现在城里有六万多近七万人马,我们只有四万来士兵,他们有城池做依靠,我们如何能攻又怎么敢全力进攻?所以我们是不是攻城倒是不用担心张任将军的指责,做做样子就行。只有主公那位没有什么领兵经验的大哥倒有点难对付,张任将军为什么派他来呢?” 法正也点了点头,道:“他可是大公子,按传统都是传长不立幼,是有点麻烦。” 刘嘉道:“没有关系,我们不理他,他说他的,我们做我们的,嘉看他在这里也待不了几天,他现在年轻气盛的样子,我们把他晾起来,没有几天他就会因为手下没有兵而闲不住闹着要回去的。” 实际上这是徐庶他们空操心,当他们在这里议论的时候,张任将军从葭萌关送来紧急军情,说是张鲁突然从后方开始向葭萌关大举增兵,估计再过几天葭萌关将达到十五万兵力,总数为张任大军的二倍多。得到情报的张任将军命令刘循赶快回去,同时命令刘嘉交给刘循十五万支箭、五万担粮草,由刘循带回。 刘嘉一见情况紧急,没有任何犹豫就让彭羕如数拔付了弓箭和粮草。 等刘循一走,刘嘉、法正、徐庶又根据新的情况谈了各自的看法。徐庶看着地图对刘嘉道:“主公,依庶看情况有点不妙。虽然现在成都军一直是龟缩在城里不动、张任将军凭天险暂时无忧,可现在这个情况非常的奇怪,虽然庶还不能完全看清楚这里面有什么道道,但凭庶的直觉觉得这次取益州的大战真的不简单。” 刘嘉点了点头说,轻声地说道:“可不是吗?嘉也有这种感觉,自成杨怀将军从巴郡主动后撤,嘉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杜季凭什么这么做?凭什么敢这么放弃巴郡这个要地?拳头收回来再打出去确实力大,但拳头收了而伸不出去就麻烦了,徒然让我们得便宜而已。他们现在把所有的兵力集结在城里,怎么打出来?我们又不是打了就跑而让他们追杀后路。他们也知道我们是要在这里扎下根来的,六万多兵力缩在城里对我们一点作用也没有。我们就是不攻下成都城我们也可以取下益州所有各郡,最终困死他们。他们就是收集了最多的粮食,总有吃完的一天吧?到城里粮食吃完的时候他们不可能不出来吧?难道他们是真的在玩诱敌深入?可他们这么诱我们进来如果不能打击我们,那还不是自找死路?嘉想他们不会这么傻吧?” 一连串的问题从他嘴里脱口而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说糊话呢。 沉思的法正这时肯定地说道:“绝对是诱敌深入之计!只是这计不是成都做的主或者说不是成都的人指挥的。诱我们的饵料既不是成都,更不是杨怀,而是张任将军的六万精兵。”难得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徐庶眼睛一亮,说道:“对!对!孝直这么一说,庶就理解了。困恼庶多日的疑问终于找到了答案,成都的杜季、杨怀和他们的那六万多人马现在只是人家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对,一颗棋子。看来我们的眼光不能只盯着益州了,而是这里一大片。” 徐庶在简陋的地图上空划了大圈,把益州、汉中等地都包了进去。 刘嘉一听头似乎大了一圈,有点不解的问道:“你们是说我们中他们的计了?是张鲁在操纵整个益州战场,他与成都联成一体了?想让我们追到成都城下后,他们联合起来把我们聚而歼之?” 徐庶则道:“如果真是他们布下的诱敌深入之计,那我们真的是中计了!但这个计我们就算事先知道也要中的,这也是别人说的阳谋吧。他们只有使出这个计才有可能彻底地解决我们或严重地削弱我们。真要让我们慢慢攻进来,他们只有看我们慢慢收获益州的份。而我们因担心张任将军的六万人马而不得不按他们设下的套路前进。设计出这个计策的人不但思维不一般,最明显的一点就是胆大、自信心强,他确信葭萌关会被他们攻破,而且相信成都的六万多兵力能拖住我们,以方便他们盟军聚歼我们。” 说着,徐庶看了法正、刘嘉一眼,笑道,“看来又是一场龙虎斗!只怕惊险程度不会低于乌林大战。哈哈……” 第073回 《争取主动》 马谡在旁边不相信地说道:“有那么复杂吗?当时在乌林战场四方没有哪个两方不是你死我活的。” 法正则是一脸的期待,似乎错过上次的乌林大战有点遗憾,这次碰上了可要好好施展一下自己的身手。 刘嘉则依然有点不解地说道:“杜季跟张鲁绝对不是一条线的,他们是世仇,是敌人。杜季怎么可能听张鲁的?一旦张鲁大军到了成都城下把我们打败了,他杜季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吧?也许张鲁会把他们连锅端了。可以说只要我们到了成都城下,除非是杜季独立地把我们赶走,否则的话,张鲁掺合进来,无论我们成功还是失败,杜季他们都得不到好处:我们失败了,张鲁会杀他;我们胜利了,我们更不会留他。奇怪…… 徐庶摇头否定道:“不一定是这样。也许杜季他们与张鲁他们达成了交易。当然他们的立足点就是确信会打败我们,如果他们联合起来打败了我们,那时候张鲁就算胜利了肯定也是疲惫不堪,能不能攻下兵力抱成团的成都很难说。还有杜季他们也明白张鲁这次派大军蜂拥而来,他还有后方的问题,未必北边的曹操不动手攻他?因此张鲁在打败我们并从杜季他们手里取得大片土地之后必然撤军去防备曹操。而杜季他们则继续当益州王,各有所得。当然他们之间的矛盾肯定不会少,但打败我们的目的则是共同的,他们两方完全可能配合起来。” 刘嘉继续不相信地说道:“从战斗方面讲,他们要聚歼我们于城下的话,必须首先打败张任将军的六万精兵突破葭萌关、涪水关,再派大军到德阳、巴郡一线阻截我们。而我们可堵可退,他们要聚歼我们不是那么容易吧?” 徐庶道:“是呀。问题主要在张任将军把守的葭萌关和张任将军与大公子他们对我们的态度。如果张任将军能守住葭萌关,或者张任将军容许我们直接派兵去支援镇守葭萌关,那么庶相信张鲁他们这个诱敌深入的计策就会自然破产。但现在的张任将军真有点莫名其妙,他一方面对我们指手画脚,一方面又大收特收我们的粮草、武器,却拒绝我们的士兵越过涪水关,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张松插话道:“这个松还可以解释一二。张任将军是绝对忠于州牧大人的,现在州牧大人被软禁,遵循老惯例或老传统,他就开始拥戴大公子刘循了。俗话讲父死兄为大,主公现在按正常的官职来说也只是太守,应该听刘循的。张任将军也明白现在刘循毫无功劳可言,要坐上州牧之位服的人不多。为了方便将来大公子顺利继承益州大权,张任将军肯定会全力顶住张鲁的进攻,并把抗击张鲁的头功交给大公子。这就是张任将军‘命令’主公进攻成都的原因,是不是攻城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要主公明白自己的这个身份。” 听了张松的话,其他包括刘嘉都点了点头。 张松继续说道:“除了张任将军想都揽大功予大公子刘循而拒绝我们直接派人支援外,他们还有一个拒绝我们直接派兵的原因是张任将军也害怕我们吞并他们。所以在张任将军有把握抗住张鲁进攻的时候,一定会拒绝我们直接的军事支援的,除非他认为挡不住了。” 徐庶道:“先生说的有理,张任肯定有这些心思。庶担心的是当张任将军感觉到危险而向我们求救的时候,恐怕情况已经变得不可收拾了。张鲁他们处心积虑这么做,肯定有他们的后手。因为只有突破葭萌关,他们才可能实现聚歼我们的目的,他们辛苦了这么久的付出才能有回报。” 刘嘉微笑着说道:“突破葭萌关这只是张鲁的一厢情愿吧?真要是张任将军感觉到了危险的时候,张任能不请求我们出兵?再说看到情况危急,我们难道还真的等张任下了命令才出兵不成,只要情况紧急我们就直接杀上去,哪里会理他的什么鬼命令不命令?按嘉估计现在张任将军之所以没有向我们救援而只要我们防守他的后方,估计真是你们说的他想为我大哥立点功赚点名气,再有就是张任将军现在也还有把握凭葭萌关的天险挡得住张鲁的进攻,毕竟他们面对十万张鲁汉中军也打了二个多月了,可以说到目前为止还游刃有余。……,嘉想,张任将军也算是益州最有能力的将军了,孰轻孰重他应该清楚。” 刘嘉说到这里,看了众人一眼,又说道:“只要张任将军他们钉在葭萌关,张鲁最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哈哈……,今年真是怪事多,没有本事也敢跟我们玩什么诱敌深入?” 徐庶则还是有点怀疑地说道:“如果张任六万精兵真的能钉在那里,那话确实可以如太守刚才说的这么说。但太守知道先前张鲁是不是真的用了全力攻关?杜季他们难道真的就放手让张任他们这么打而没有在他们后面施暗手?张任的部队是从成都出来的,后勤由杜季管了那么长时间,况且军队里许多将军都是属于杜家、杨家的人,他们是在杜杨两家士族帮助令尊平定赵韪等人叛乱的时候被提拔,对杜杨两家怀有感激之情,杜杨两家完全有能力也能够收买其中一二个将军,如果真这么做了,让他们在必要的时候做内应,张鲁在外面用上全力,这关不就危险了吗?太守请想想,为什么我们到来之前,张鲁只用十万兵力攻打,而我们现在兵临成都城下了,按道理此时张鲁的战机已失去,可他们反而增兵了?如果太守是张鲁,让太守指挥这次战斗,那太守是在我们来成都之前全力进攻还是我们到成都之后再全力进攻?” “那当然是在我们来成都之前猛攻。我们的军队到了以后,张任无后顾之忧肯定会全力抵抗,这时再打就更困难了。”刘嘉回答完之后,心里也赞同了徐庶想法,但还是有点不理解或者说心里还是相信这益州最能干的张任凭葭萌关天险能坚持住。 一贯沉默的法正说道:“战场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反常则妖。张鲁替我们布下这么大的一个网,没有非常手段绝对不可能。而且我们不要小看现在老老实实的成都六万多兵力,一旦张鲁的大军到来压在我们身上时,成都城里的近七万部队完全可能由现在的病猫变为今后的猛虎。俗话讲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一匹马,更何况是七万人马?我们那时形势就危险了。” 马谡插话说道:“依谡看,既然这里这么复杂,张任的六万精兵得不到而又有可能被张鲁他们设计,倒不如我们马上撤军回去,立即回军巴郡,等我们准备好之后再慢慢来,凭我们的能力暂时至少可以得一半的益州土地。” 徐庶笑道:“怎么遇到危险就想跑?哈哈……,我们能退吗?以前在巴郡的时候不是说了吗?假设我们现在丢下张任而撤退,张任就成了无根的浮萍,难保他不投降或他的部队不被张鲁收编,这样一来张鲁就可以组织起包括成都在内的近三十万人马追杀我们,那益州就烂了。我们就不仅仅是退回巴郡,而是要回到牂柯、荆州去。” 徐庶的耐心很不错,又把过去的想法当着众人重复了一遍,虽然是重复,但现在众人的感受也比以前更强烈了。听徐庶这么说,刘嘉大声道:“不行!我们自出兵以来就没有怕过别人。我们就要钉在成都,看最后鹿死谁手。嘉就不信搞不定他们,如果连他们都搞不定,今后还谈什么对抗曹操统一各州!” 刘嘉激动之后,认真说道:“我们没有必要自己吓自己。张鲁要聚歼我们,不但要在成都拖住我们不能迅速撤退,而且他们要迅速占领巴郡、德阳一线,断我们的后路。现在葭萌关会不会破还很难说,而巴郡已在我手,德阳城在高沛将军的进攻下也指日可下,他们要切断我们谈何容易?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帮助张任将军抵住张鲁,帮助他逐步清洗他手下的一些怀有二心的将领,同时劝说他接受我们的兵力支援。嘉就不信我们两方的兵加起来有十多万挡不住他们的进攻。再说就是葭萌关破了不还有涪水关可以组成第二道防线吗?” 马谡道:“这张任将军真是麻烦,简直就是……,哎,如果我们对他们轻一点,好言相劝,他们肯定会一口拒绝我们。如果我们对他们重一点甚至大兵相逼,他或许以为我们对他心怀不轨……” 徐庶这时候对张任也有点措手无策,叹了一口气道:“张将军投降倒不会,就怕我们两方都找不出他手下到底谁会有反心,关键时刻那些人给他一下子,葭萌关必破无疑。如果真到那时我们既要抵挡成都大军的追击而撤退又要去救援张任将军、主公的大哥、二哥,恐怕就有点应付不过来了,加上德阳兵力薄弱……” 最后刘嘉、徐庶和法正等人商量了好久,决定暂时放弃对成都的围困,把大部队朝涪水关方向靠拢,做一旦葭萌关出现险情能立即出兵的准备。另外也派人劝说张任接受刘嘉的直接军事援助。 刘嘉他们决定把部队主力驻扎在雒县,部队驻扎在这里有两个明显的好处:既可以继续监视成都守军防止他们出城冲击张任的部队,又可以在张任大军失利或者把张任说通的情况下,迅速出兵帮助张任抵抗张鲁。 定下来后,刘嘉一边令黄忠率军进攻雒县,一边派人向张任将军解释这么做的原因以免使安心抗击张鲁的张任分心。 按照刘嘉命令而在前开路的黄忠将军的部队进展倒也非常顺利,他率领的五千先锋部队几乎是毫无阻挡地进了雒县,俘虏了三百多留在那里做样子或者说是维护当地治安的老弱残兵,使雒县成了刘嘉的地盘。 而张任的反应却有点令人不可琢磨。当刘嘉大部队进驻雒县不久,他就回了信,他在信里倒是很客气,一是对刘嘉主力移驻雒县表示理解,并告诉刘嘉他的部队完全有信心挡住张鲁的进攻,二是感谢刘嘉在后勤上的支持。 不过他在信里也暗示刘嘉,他和刘嘉一样同在州牧大人手下为官,对刘嘉的支持他准备在抗击张鲁胜利并救出州牧大人刘璋后,为刘嘉向州牧大人请功。 但另一方面张任又命令手下将军吕义率三千士兵从葭萌关撤下来来到涪水关,与原有的三千守军一起镇守,同时公开宣布涪水关戒严,除了运进粮草的队伍和使者外其他人一律禁止通行。 派兵回涪水关和戒严的举动明显是为提防刘嘉而做出的。张任的整个意思就是要说明刘嘉为张任提供后勤支持是刘嘉份里的职责所在,张任作为同僚接受这些后勤支持理所当然。但刘嘉如果有其他想法则别想成功。 张任的这些动作让刘嘉哭笑不得:操,跟我玩这一套,我要整你还不容易?卡着不给你粮食就是,你增加这三千人有什么用。 徐庶看着刘嘉的神态,似乎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也笑道:“他这么做其实也只是表明一种态度,就是不要我们插手他的事,如果我们真的出兵,他们也不惜翻脸,敢跟我们来一个鱼死网破。但实际上他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他的后面攻打他们。这张任也够滑的,庶真怀疑他到底是武将还是谋士,庶真是自愧不如。哈哈……” “他张任也算识事物的人,怎么能这样?如果葭萌关被张鲁攻破了怎么办?张鲁不是现在增兵了吗?”刘嘉说道。 最后刘嘉把心一横说道:“我们绝对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无论是张任还是刘循。葭萌关我们一定要去守。我们现在就主动迎上去,看他怎么办?真要把嘉惹火了,管他是谁,嘉都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马谡惊讶地问道:“难道主公真的攻打涪水关?这样太冒险了吧?搞不好……” 徐庶也问道:“太守的意思是我们不管张任将军表现怎么样都要参与保卫葭萌关的战斗?” 刘嘉点了点头,坚决地说道:“可以这么说,至少当张任将军出现败象的时候我们要能及时出现在他们身后。现在我们几万大军闲在这里,只能天天呆在帐篷里祈祷神仙保佑葭萌关不破,自己做不了一点主,这绝对不行!嘉估计这个张任老顽固肯定没有想到他们现在的危险性,他以为他凭他的那六万部队就能守住葭萌关,还企望为我大哥、二哥立下一份天大的功劳呢,笑话!总之,本太守不想这次取益州劳而无功,损兵折将而狼狈逃回原处。为了我们的胜利为了我们自己身家性命,无论得罪谁我们都不管!” 徐庶也轻轻地点了点头,马谡等人则更是一幅激动的样子。 这时,刘嘉问道:“除了走涪水关这条路,到葭萌关还有没有其他路可走?” 张松马上说道:“松知道有另外一条路可以避开涪水关而通向葭萌关。” 张松边说边走向地图,自从张松来以后,刘嘉就利用张松具有变态记忆力的特点让他负责消息处理工作。而李恢的工作则转到重点是派遣细作、收买敌方情报、收集消息交张松处理。 张松待刘嘉等人凑近地图后说道:“我们可以过雒县,走绵竹城、江油镇、江油关、剑阁关这一条线到达白水镇,也就是葭萌关后面不远的地方。” 刘嘉连忙问道:“这么多关和镇的,路好走不?” 张松摇了一下丑陋的头颅说道:“不好走,特别是两个关的路难走,单个人走或者牵着马也许还行,但要让我们那些四轮大马车走是不可能的了。而且路程要比走涪水关远得多。” 第074回 《古关血战》 “到葭萌关,我们走涪水关与走这条路分别要多久?”刘嘉问道。 “从雒县出发,经涪水关到葭萌关只要五天时间。而走这条路至少需要八天时间。而且江油关、剑阁关或许还有成都的守军在把守。” 刘嘉转过头来问徐庶和法正道:“两位觉得怎么样?” 几个人看了一会地图,又问了张松一些数据,法正首先肯定道:“可以!只要我们粮草跟得上,而且张任能在葭萌关守八天以上,让我们大部队出了剑阁关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既然成都把巴郡、雒县都放弃了,那么江油关等地的守军一定很少,不足为虑。”说完就去看地图去了,不再理其他人。 徐庶看着法正转过头去了,笑了一下接着法正的话说道:“这是一条好路。既可以避免与张任他们当面冲突,又可以在必要是支援张任。等张鲁一退走,我们还可以在这里逼其他各方就范。不过,我们要有在这一带长期扎下根来的准备,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准备充足的粮草和后勤物质。我们要把问题估计严重一些,如果成都城里的杜季见张鲁久攻葭萌关不下,担心偷鸡不成,也许会恼羞成怒而强行冲断我们与巴郡的联系并在雒县骚扰我们的后方,如果没有粮草的话,我们会不战自乱,而我们有粮草则就算暂时被他们冲断一下也没有关系。同样道理,如果张任能长期顶住张鲁大部队,而葭萌关没有险情且张鲁也赖在葭萌关长时间不走,我们有可能要在白水镇等待相当长一段时间。” 徐庶谈话的时候说到要逼各方就范,虽然没有直接说是逼张任就范,但大家一听,心里都明白也就心照不宣了。 张松怀疑地问道:“如果我们突然出现在张任的身边,他不会出兵攻打我们吧?” 徐庶道:“不会的!张任他们知道我们相互打的话,得便宜的只是张鲁。而且这争权夺位的事是主公家的家事,他做为一个外家人又是一个聪明人最多替大公子多立功,而不会代替他来攻我们主公。再说我们前进可以攻他守的葭萌关,退则可以凭剑阁关江油关据守,他无把握消灭我们。这个计划唯一担心的是张任他们能不能再守八天左右的时间,让我们安心到达白水镇。” 刘嘉点了点头,他指着地图说道:“嘉认为无后顾之忧的张任六万部队在葭萌关一时半会还垮不了,按理不说守八天十天就是再守一个月二个月都没有问题。他在葭萌关前线就集中了五万精兵,其他一万部队也可立即支援。正如元直所说,我们大部队秘密达到白水镇突然出现在张任的身侧,在既成事实面前张任他们也就拿我们没有办法,只能齐心协力与我们一起守关。其实,我们到白水镇后,就算张任把守的葭萌关给张鲁破了,那张鲁大军肯定去追张任的部队,我们这时候可以突然从这个白水镇杀出,断张鲁的后路,与在涪水关缓过气来的张任大军配合,给趾高气扬的张鲁大军来一个反包围。哈哈,看谁吃掉谁。”说完,刘嘉还做了一个两手合拢的动作。 徐庶道:“这个行动要成功首先就是要保密,至少在我们大部队达到白水镇之前要保密好。让张任将军事先知道的话,真难预计他会不会有什么想法,说不定他又会派兵去堵塞剑阁关不让我们过去,那就反而起到让张任将军分兵的反作用。另外让张鲁知道也不行,如果让他们知道,一旦他们攻破葭萌关后一定会派出精兵卡死剑阁关或者江油关,我们就不能与张任在涪水关的部队进行前后夹击。因此我们要尽可能封锁一切道路,防止有人通风报信。为了迷惑各方和预防极端情况出现,我们还要留一定数量的部队在雒县,在那里虚装声势迷惑别人,让人误解我们大部队还没有走,让别人误认出现在绵竹、江油方向的只是我们的小股部队。” 法正也说:“驻扎在雒县的部队非常重要,一是要坚决守住我们这条唯一的退路,一旦我们没有达到剑阁关甚至江油关还没有出,葭萌关就破了,或者张任大军兵败如山倒无力在涪水关与我们配合实施前后夹击张鲁大军,那我们就只得依靠雒县这里撤退回巴郡了。二是在葭萌关万一被张鲁攻破,而能迅速增援涪水关,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 听了他们两人的话,刘嘉笑道:“现在看来,张任将军派吕义的三千人守涪水关也有一点好处,如果葭萌关破了,正好能帮助我们更好地实现前后夹击。哈哈,这也叫无心之得吧?” 商定后刘嘉命令黄忠率先锋部队继续往北进军绵竹城、江油镇,命令赵云率部队接替黄忠驻扎雒县;命令雷铜率兵驻扎黄忠将军将要占领的绵竹,策应雒县的赵云和将要驻扎在江油镇的刘嘉大军;命令兀突骨率兵全力保护粮道;彭羕加快运输速度,把粮草、武器等快速通过雒县运到江油城。同时派出小部队四处迁徙散居的百姓,防止他们透露刘嘉大军行动的风声。 为防万一,刘嘉命令赵云只要听到葭萌关破就立即率兵增援涪水关,一是配合可能存在的前后夹攻,二是防止张鲁部队连续攻破涪水关后杀到雒县掐断刘嘉大军的退路。 在雒县则大张其鼓,大部队白天进城入军营驻扎。晚上戒严后,士兵在刘嘉、徐庶、法正、张辽等人的率领下跟在黄忠的部队之后向绵竹城、江油镇方向悄悄进军,粮草则不进雒县直接运往绵竹方向。 …… 就在刘嘉精心策划如何避免惹火张任将军又不放心他独自一人能守得住葭萌关的时候,张任将军自己看到张鲁大军源源不断地开来后也开始有点心虚起来。 现在张鲁的进攻架式已经与前一段时间完全不同了,如果说现在张鲁的进攻是真正进攻的话,那么前一段时间的进攻就只能以试探和骚扰来评价了。 自从张鲁亲自率五万援军到了以后,战斗猛然激烈起来,有好几次张鲁竟然亲到前线指挥士兵攻城,他手下的杨柏、杨任、杨昂、张卫等大将更是直接攻到了关隘下面,这是以前所从来没有过的事。 张任也是统兵多年的大将,知道这次张鲁是花血本了,不攻破葭萌关誓不罢休。反观自己一方虽然分部分兵到涪水关等地方后,这里还有五万士兵,但这五万士兵不但士气不高而且很不齐心。 这也怪不得这些士兵们,后方现在由别人刘嘉在防守,刘嘉到底是什么心思还不知道。而老家成都则被杜、杨两家占领,城里的家人是不是安全也不清楚,失败了固然是死,一了百了,就是胜利了今后怎么办心里都没有一点底。加上现在还有几个将军如卓膺、杨洪等人有点阳奉阴违的做法,使许多士兵无所适从。 “难道真的要刘嘉那小小的太守派兵来帮忙吗?”张任看着远处的天空想着,“我是不是真的要卷入他们家的家事里面?自古宫帏争夺血腥残忍,参与之人难善其身。可刘循是大公子呀,按礼法还是按惯例,我都应该支持刘循的,刘璋生死难卜,我支持刘循是最应该的事,如果现在去支持三公子刘嘉,将来刘璋出来不同意我这么干怎么办?刘循现在天天要求出战,不也是想立一份大功劳给刘璋、给益州人看吗?再说我六万精兵凭借这险峻的天险、稳定的后方,要挡住张鲁他们应该不是很难吧?还有……,还有几年前刘璋已经决定了要我和刘嘉一起去牂柯平南蛮,结果被刘嘉一口回绝了,刘嘉为什么拒绝我张任呢?是因为担心我……,哎——”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统兵几万人的大将现在竟然有点唉声叹气、患得患失起来。 正在这时,关卡城墙上传来了激烈的喊杀声。 还在犹豫叹气的张任将军凭呐喊声就知道汉中军又开始攻城了,他二话不说就操起刀架上的银枪就走,顺手抓取长弓往随在他身边的护兵一递,大声说道:“快,上城!” 在飞跑着出府快速登台阶的时候,张任心里在想:“管他呢!先挡一段时间看看,实在不行就请他过来!不管将来是谁当州牧,这个仗必须先打好才是正理。自己也算是益州名将,如果还没有用全力打就去请求援兵,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疾登台阶的张任自己都感到好笑也感到有点惭愧,责备自己是不是太胆小了些。随着他头的抬起,目光的坚定,他心中的一切不快和犹豫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现在的心里只有了战斗!是的,战斗! 当他和护兵等上城墙的时候,汉中兵已经冲到了城墙根下,他们大声呐喊着为自己助威,前面的人不是提着盾牌就是举着弓箭,他们是第一批冲过来的士兵,显然他们的任务就是掩护第二批那些扛云梯的士兵,让他们把云梯架好后,让后面陆续而来的士兵冒死登城。 在他们后面则是二十多台井阑和十多台投石机,现在正在拼命地往前推,井阑斗里的士兵也拼命的射着箭,为他们下面的士兵提供一点微弱的保护,也吸引守军一些注意力。 看着城墙下如蚂蚁一样黑压压的一片敌军,城墙上的守军有点慌乱起来,也不管现在抛石头下去能不能砸到人,但丢石头下去总比不丢要使人放心些,所以射箭的射箭、扔石头的扔石头,放擂木的放擂木。只听见轰隆隆的石头落地声、嚯嚯的擂木滚动声、嗖嗖的箭离弦声,却很少听见下面敌人临死前的惨叫声。 才等上城墙的张任一见,立即大声喊道:“不要急!他们还没有爬呢。先不要扔石头、放擂木。全体士兵现在听本将军的命令!” 听到主将张任的声音,看到威风凛凛的张任就在身边,所有的士兵都安静下来,都认真地等待张任的命令,士气在慢慢提升,杀气也在慢慢弥漫。 “所有弓箭手注意,给本将军射对方井阑上的射手!所有投石机给本将军盯着敌人的投石机打!”张任喊完,自己从护兵手里接过弓箭,同时把银枪交到另一个护兵手并顺手从他手里“抢”过一支箭羽,然后咬了一下牙,把弓拉得圆圆的,嗖—— 箭如直线般飞了出去,直插远处那台正在移近的井阑。随着箭的飞进,只听见斗里一片惨叫声。接着一具不知是尸体还是活的人体从斗里摔了出来,城墙上很多士兵都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具尸体跌到了地面,这些“观战”者眼里全是热烈的光芒,似乎那从斗里掉下去的不是生命载体,而是一个引人注目的漂亮的东西,可惜的是因为双方呐喊声和其他声音太大,很多人都没有听到那具尸体撞地的声音,给这些观者者少许的失望,但欢呼声还是响了起来: “张将军神箭!” “射得好!” “再来一箭!” …… 无数的士兵大喊着、兴奋地囔着,但更多的弓箭兵则有样学样,不断把箭射向那些井阑斗。只是因为距离较远、箭法又没有张任的好、也射不了张任那么远,所以大部分弓箭都落了空,落到近处或周围的人群中去了,当然落地的那些箭支偶尔也能碰巧射中一二个倒霉的家伙。 张任心情一下舒畅起来,又飞快地从护兵说里接过一箭,吸了一口气,猛地把弦拉直了,嘣——,又一箭快速扎进了对方的井阑里,又是一阵欢呼声。 这时一些墙垛口出现了守军搭的云梯,张任没有再去射箭,而是对城墙上还在用充满信任的眼光看着他的士兵喊道:“给本将军狠狠地打!” 立即,这些早就抓着石头的士兵立即把石头砸了下去,拉着擂木牵绳的士兵也放开了绳子让擂木快速滚下……,很快城墙下就传来惨烈的叫声、呻呤声。 因为这是关卡,只有城墙没有护城河,所以敌人能从远处一直冲到城墙下搭梯攻城墙,所以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看到汉中张鲁兵快要爬上城墙了,那些操刀手立即从墙垛后面冲出来,朝云梯上爬上来的士兵猛地砍下去,推竿手也毫不犹豫地把那些梯子远远推开,随着云梯的倾斜和折倒,附着在梯子上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地跌了下去。 “张将军小心!”一个护兵突然拦在了张任的身前,一边大声喊道。正在指挥的张任还没有回过神就听一股凉风直扑脸面,接着拦在身前的那护兵哎呀一声倒了下去,然后又是轰隆一声。 护兵倒在张任的脚边,一块巨石则砸在地上护兵的腰上,张任也被护兵跌倒的身体撞得连退了几步。 张任收神一看才知道是对方的投石机向自己刚才所在的位置投来了一块如磨盘的大石头,幸亏护兵发现得早,用身体撞开他才使他幸免于难,但士兵自己则被那飞上来的石头砸死了。 张任没有说什么,只是示意旁边的护兵把死者拖下去,然后操起银枪扎向一个刚顺云梯爬上来露出半个头的敌方士兵。 只有在战场上才知道生命是如此的轻贱,不但敌人想杀你消灭你,就是自己也不把自己的生命当成宝贵的东西,明知前面是危险还往前面冲。 张任把银枪扎向那个爬上来的士兵的时候,不知为什么竟然没有刺死他。枪尖顺着对方的脸颊飘了过去,只在他的左脸上刺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枪尖也顺便把那士兵的左耳朵给刺穿了,但左耳朵没有完全与脸割裂开来,它还悬在左脸上,一晃一晃的。 张任心里感到一阵羞愧,抓着银枪犹豫了那么一二秒。 那个鲜血直流的士兵见张任有点痴呆的样子竟然笑了一下,脸也激动得发红,因为他又向上跨了二步,身体大部分就上了垛口了,只要还能再跨一步甚至半步就可上城墙了,就可以成为十几万大军中第一个真正冲上敌方城墙的英雄。于是他抓着刀更快地往上跨着。 张任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后稳了一下神,也向那士兵笑了一下,枪却迅捷地扎进了这个还在沾沾自喜的士兵腹部里。 张任忙里偷闲地往旁边看了看,然后稍微一用力,枪身往上一抬,挂在枪上挣扎的躯体立即从梯子上升起来悬了空。张任不急不慢地抖了一下,挂在枪上痛嚎的人体立即飞了起来,朝右边飞去,砸在旁边一具云梯上,云梯和云梯上的人随同这个飞人一起往地上摔了下去。 第075回 《刘循遇难》 张任带着几个护兵从容地从东边走到西边,又从西边走回东边,看见士兵就鼓舞道:“打得好!”看见将军就命令着说道:“给本将军顶住!”看到满身血污的卓鹰时,张任趁他喘气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张任对卓鹰的反应认为有点过激——他好象脸都吓白了——但还是难得地夸了一句:“卓将军辛苦了!” 可以说张任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高昂的呐喊声。 随着战斗时间的延长,守军的伤亡还是越来越大,城墙靠里的一边现在已经码满了尸体,城墙上洒满了士兵的鲜血,许多来不及收拾的残肢碎肉到处都是。 但是攻城的士兵死伤更惨,城墙脚下已经叠了好几层尸体了,汇集的鲜血形成了股股小溪朝地势低的地方流去,那些低洼之地已经聚集了很多的红色液体,旱地里凭空出现了很多冒着血腥味的小池塘。城墙上的守军不用探头就能看见那条条蠕动的血带和那些深色的血塘。 无论是守方的张任还是攻方的张鲁似乎都没有仔细去看、去思考那些死了士兵和他们流出的鲜血、凉透的躯体。他们现在唯一能关心的是攻城的部队还要攻多久?守军还能坚持下去吗? 时间一久,虽然双方的指挥官都在声嘶力竭的催喊,但是所有参与战斗的士兵们的动作开始迟缓起来。特别是进攻一方——张鲁的士兵人数虽多,但却也只能一点一点地消耗着守军的体力和士兵,而自己却必须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是以士气下落更快一些。 战斗维持了近三个时辰,因为守军的努力加上关高墙宽,张鲁大军最后只好无奈地撤退了。虽然今天的进攻比前一段时间的进攻更加激烈,但结果依然未变——葭萌关还在张任手里!只不过双方死伤的人更多,参加战斗的将士而疲惫而已。 看到敌军撤退而放下心来的张任看了眼前的情景,看到依然结实的关墙,心里想:不就十五万人吗?你们这么攻,我张任六万精兵守几个月也没有什么问题,亏了刚才自己还担心了那么多。 第二天战斗在午餐之后又再次展开,战斗继续象昨天那么惨烈。整个战场似乎跟昨天一样,但又似乎有点不同。 在葭萌关上的战斗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的时候,在离关卡不远的张鲁那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张鲁和阎圃以及杨松等几人在心急地等着什么。 张鲁表现最为焦急,他在帐篷里面来回不停地走动着,时而看一看阎圃,或者走到帐蓬口远眺一下正在撕杀而呐喊声阵阵的关卡; 阎圃现在也显得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事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虽然坐着没有动,但眼睛却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焦急; 只有那个杨松虽然看起来有点急,但那急明显是附和张鲁的急而急,实际上他的内心并不急,似乎还有点希望这个情况维持下去,趁其他两人不注意的时候,他还幸灾乐祸地偷偷地瞧一下心目中争宠的对手阎圃,见他焦急的样子,内心想道:足智多谋能言善辩的你也有今天? 果然张鲁最先沉不住气而问道:“先生,那些联系好要投降的将领今天怎么还不动手?今天我们又打了一个多时辰了,损失已经不小,再这么下去……” 张鲁自己非常清楚自己的实力,对外说是说有十五万人马,实际上真正的精兵只用六万人不到,其他都是平时的五斗米教徒被鼓动后凑合的。如果是打胜仗问题倒不大,但一旦打了败仗,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这些非民非兵又是民是兵的人到时候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阎圃叹了一口气说道:“在下刚才去看了关上城墙的情况,看到张任将军与卓鹰将军跟昨天一样还在一起,圃估计是他惧怕张任将军的淫威而不敢动。圃也相信只要卓鹰将军有机会远离张任,或者张任有其他事离开他,卓鹰将军肯定就会动手的。” 杨松不阴不阳地说道:“恐怕未必,也许他们认为这个关可以凭他们守得住而不愿意投降呢。我们这么进攻只怕是凶多吉少。松劝主公不要深信其他人的计策,多为自己考虑,如果我们在这里真的拼一个两败俱伤,到时候有些人肯定会冲出来捡我们的便宜。嘿嘿,如果攻不破眼前的关卡,那个诱敌深入的计策又有什么用?” 听了杨松的话,张鲁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阎圃,眼神里分明有希望阎圃解释的意思。 阎圃愤恨地看了杨松一下,然后对张鲁说道:“这个聚歼刘嘉的大计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岂可中途而废?现在刘嘉已经被我们引到了成都城下,成功与失败在此一举。既然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应该继续走下去,为了今后的安宁牺牲一点也是值得的。今天我们全力打了二个时辰不到,损失也就几千人,怎么能这么快就改变主意,就算退也要我们尽了力再退吧?真要等到刘嘉收拾了成都、收编了张任,我们那时就无处可逃了。” 张鲁一听,打的决心又上来了,不过最后还是用不肯定的口气问道:“我们攻得下这个关吗?” 杨松阴阳怪气地说道:“攻下估计是能攻下,只不过不知道要几年。” 阎圃又愤怒地瞟了杨松一眼,然后说道:“肯定可以攻下来!卓鹰将军不是轻易承诺的人,他在成都的父母老婆孩子都在杜季的手里,杜季对他又有救命之恩,卓鹰不会不动手。再说攻下葭萌关是我们聚歼刘嘉的关键,现在有条件不去攻将来就得为了我们自己和家人的活命而挣扎。孰轻孰重,圃想主公和杨先生都明白吧?” 这时一个传令兵跑进来:“报!杨昂将军刚才被守军的弓箭射中的胳膊!我方首批三万攻城部队已经损失了七千人,张卫将军请求先退下来休整一下。” 张卫是张鲁的弟弟。 烦躁的张鲁没有好气地吼道:“退,退,退到哪里去?损失七千人就怕了?现在是关键时期,谁支持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告诉所有的将军,不许退!全力压上去,只有我们在战场上拿到了主动权,那些旁观的家伙才会安下心来投降。” 传令兵一愣,转身就要去传令,阎圃连忙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并站起来对张鲁说道:“主公,现在我方损失很大,而张任损失也不小,我们的损失可以在身后各地调过来补充,而他不行。时间在我们这边,我们不用这么急。而且圃认为缓一缓也许有新的转机出现。就按照张卫将军的意思先退下来,换另外的部队再攻吧。” 张鲁看了阎圃和杨松一眼,无奈叹了一口气,对还在等命令的传令兵说道:“就让他们先退下吧!换杨任的部队上来。” 传令兵马上转身而去。 激烈的战斗维持了近二个时辰,在张鲁的命令下进攻的部队终于撤退了——如蚁的士兵如潮水而来又如潮水般退了。 暂时胜利的守军没有欢呼也没有呐喊,除了几个将军在擦脸上的汗以外,几乎所有士兵都一屁股坐了下去,不管屁股下是湿漉漉的鲜血还是血淋淋的尸体。当然也有被迫换地方的人,因为他们刚巧坐在战友破裂头颅上而无法坐稳。 所有的士兵都知道下一轮战斗马上就会要开始了,他们从城墙上完全可以看到张鲁的大军在调动:疲惫的士兵被换到队伍后面去了,生力军则被换到前面来。 守方的首领张任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看张鲁大军撤退后,只稍微喘了几口气就命令传令兵下城墙命令在城墙下待命的另一批部队上来,而让那些受伤的、太累的、吓疯了的士兵下去了。 那个一身血污且非常疲惫的卓鹰将军也作为疲倦者被换了下去,而意气风发、早已手痒难耐的刘循则做为生力军将领被换了上来。 守军才换防不久,张鲁他们就接到了探马的报告:“……卓鹰将军下去了!刘璋的大公子刘循出现在城墙上!” 张鲁连忙问道:“卓鹰下去了?” “是的!他的将旗已经被其他将军的将旗取代。”探马肯定地说道。 阎圃则问道:“刘循负责哪一段?” “他的将旗插在东边城墙高的那一段。”探马连忙回答道。 张鲁一听,立即明白了阎圃的意思,连忙命令道:“集中六台井阑猛攻刘循所在的位置!” 阎圃连忙摆了一下手,说道:“现在这么做的话太明显了。圃建议命令部队先全力进攻,待战斗进行一段时间后,再突然把我们先前分散的井阑集中起来攻打刘循,这样把握要大些。” 张鲁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是最重要的一次进攻了,我们到前面去吧。” 此时处在城墙上的张任眼神有点复杂地看着身前兴高采烈且兴奋莫名的刘循,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本想命令这个第一次上战场的大公子下去,但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张任真不愿意把这个大公子派到这里与敌人直接面对,但碍于刘循一次又一次的请求,甚至有几次刘循还生气地责怪张任,张任只好就同意了。同意刘循上来的另一个原因是当前敌人太嚣张,攻城死伤了这么多人,张鲁竟然置之不理,只休息了一会就换人准备继续强攻。自己手下将军本来就不多,象卓鹰等将军已经很疲惫,让他们休息一下也是好的,谁知道这场战斗会延续多长的时间? 随着汉中张鲁大军的呐喊声响起,张任就知道这次攻城比刚才的进攻更加猛烈,战斗肯定更加惨烈残酷。 他发现平时只远远站在队伍后面的张鲁这次竟然骑马走到了城墙下不远的地方,虽然比弓箭的平均射程要远一点,但对那些臂力强的弓箭手而言,他离城墙的这个距离并不是那么远不可及,甚至自己现在要射的话也可以射到。只是自己有点累了,而且在这个距离上准确度不是很高、箭的力度也不是很大,如果射不中,徒让对方笑话而已,所以张任只好忍住没有举弓。 张鲁不顾弓箭的危险立在那里督战,显然说明张鲁这次一定是不惜一切了。这次攻城必将是规模最大,给守军压力最大的一次。 知道这些的张任又有点庆幸让刘循出现在这里了:刘循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他是刘璋的大公子,这可是一个金字招牌,只要他站在城墙上就自然给参战的士兵心里一种踏实的感觉,更能激起自己一方士兵的斗志,而战场上的士气无论何时何地都是需要的。 当然细心的张任还是为刘循的安全想了很多:虽说就算张鲁大军这么疯狂地进攻,但葭萌关未必就会出现大的险情,因为自己一方现在也换上了生力军,凭这堵城墙完全可以做到以一当五或以一当十。同时刘循负责防守的这段城墙并不长,而且有一个转弯,无论刘循站在哪一头的哪个位置都可以把他负责的整个战线尽收眼底,而且在他身后就是宽大的台阶直通下来的军营,军营里待命轮换的士兵随时可以跑步上来支援,必要时他也可以跑下城去躲命。要知道这种关卡一般是依山势而建,城墙后有台阶的墙段并不多。 战斗很快就开始了。 攻城的程序似乎与开始的战斗一样,先是井阑斗里的射手对着守军猛射,投石车全力砸城墙,之后是士兵蚁附登梯,在城墙上与守军短兵相接。 呐喊声、惨叫声、重物落地声此起彼伏。 刘循年轻气盛,一见敌人爬了上来就大叫着挥着宝剑砍了上去。虽然是头一次把敌人的人头砍下来,但长期住在军营里的他早见惯了尸体和鲜血,加上刚才在下面特别上上城墙后看到了太多的尸体和鲜血,他也就不是那么害怕,只是把溅到脸上的热血擦了一下就与护兵一起,转到了另一处情况紧急的地方砍杀起来。 这次张鲁大军完全发了疯,被守军砍下一个又爬上一个,损失两个则补上一双。而井阑、投石机则是不分敌我地对着城墙面狂轰乱砸。张鲁手下几个将军更是举着盾牌拿着宝剑冒着弓箭飞石的危险在城墙下亲自督战。 当战斗进行了一段时间后,张鲁的部队则悄悄地把大部分井阑、投石机都重点向刘循防守的地段照顾。 而尚不知情的刘循此时越杀越兴奋,一次又一次冲出护兵的防护包围圈,用他那柄已经粘满了鲜血的宝剑去砍杀着一个又一个爬上来的敌人。 他边杀边喊道:“来吧!来送死吧!” “哈哈……,杀的痛快!” 也许是受刘循的感染,也许是刘循动作太快,反正他四周的护兵也就不再象开始的时候那么注意他的安全了。一些护兵甚至学着刘循的样子争先恐后地去与爬上来的敌人去拼杀,当然也有几个遵于职守的护兵在保护着刘循,不过他们有的或中箭死亡或被飞来的石头砸伤。 总之刘循周围保护他的士兵越来越少,没有了这些护兵阻拦的刘循动作也更加灵活,拼杀得越来越起劲,活动范围也越来越大。 正忙于指挥的张任终于发现了异样,他连忙对自己身边的一个传令说道:“带十个护兵过去,把大公子给拖到台阶上去,本将军马上就过来。” 正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士兵惊恐的喊声: “大公子受伤了!” 接着就有几人大声喊道: “刘将军不行了!” …… 张任心为之一沉!他慌乱地把自己的令旗交到身边一位将军的手里,自己则急急忙忙朝刘循所在的位置奔去。 正在战斗的守军士气为之一夺。 当张任赶到刘循身边时,虽然他现在躺在护兵的包围圈里,但他身上正插着三支箭羽,左腿已经被石头砸断。 张任惊恐地伏下身子抱起了刘循喊道:“大公子,大公子!” 第076回 《阎圃设计》 刘循脸色煞白,看着身前的张任,过了好一阵才认出满身血污的张任是谁。待确认是张任后,他抖动的手紧紧抓着张任的手,断续而吃力地说道:“张将……张将军,循……,咳……咳……,弟弟能行,我刘循也……也不差……,我们刘家……刘家没有……没有怕死的……没有怕死的汉子,循的父亲……还有……还有三个弟弟就……”话没有说完,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头一偏就此死去。 不过死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完成了某个心愿,如血的夕阳透过人群间的空隙照在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片安祥。 一身血污的张任虽然虎目含泪,但他还是轻轻地放下刘循的尸体,跪下说道:“大公子,是任害了你!任给大公子赔罪了!只要任不死,任必死保大公子三位弟弟的周全!” 说完重重地给刘循磕了三个响头,心里却乱糟糟的:到底哪里害了大公子,张任自己都还没有想清楚,更不用说周围的那些士兵了。 起身后的张任迅速冷静下来,他平静地对周围的护兵说道:“把大公子抬下去,命令二公子刘阐将军立即护送大公子的遗体回涪水关,没有本将军的命令不许回葭萌关!” 见护兵抬着刘循的尸体走下城墙后,张任不声不响地拿起身后护兵手里的长弓,不顾漫天的石头和弓箭,稳稳的向张鲁的方向射出了三箭。 可惜距离太远,第一箭只射中了张鲁的座骑,第二箭射中的是迅速围在张鲁身边的一个士兵,第三箭射中的是张鲁的那杆大旗,在旗面上撕开了一个洞。 张鲁因马突然中箭受伤惊跑而跌落马下,引起了一阵慌乱,但对张鲁的实际损害效果却非常有限。但张任见张鲁那里慌乱一团,立即举枪大声吼道:“张鲁贼子被本将军射伤了!为大公子报仇!杀张鲁贼兵!后退者死!” 城墙上的士兵也跟着喊了起来: “张鲁受伤了!“ “为大公子报仇!” “杀张鲁贼兵!” “后退者死!” …… 刚刚挫落的士气又开始恢复了,爬上城墙的敌人又再次被赶了下去。 突然,城墙下城门处传来了激烈的喊杀声。 张任心里大吃一惊,因为他听到这喊杀声竟然出现在自己关内一侧。张任脑海里立即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出了内奸!” 张任想都没有想,操起他那杆银枪就往下面奔去,他那些死得只剩几个的护兵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跟着张任一起朝下飞奔。 但是当他奔下去的时候,张任听到的却是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原来忍耐多时的卓鹰终于出手了,他已经率领他的那些士兵杀死了守关门的士兵。在外面张鲁士兵的帮助下,叛军把那扇已经破了的关门给打开了,码在门后的那些条石也被叛军和张鲁的士兵挪开了一条窄窄的通道,张鲁士兵正在鱼贯而入。 看到卓鹰还在指挥张鲁的士兵进来,张任恨不得一口吃了他,他举枪正要往叛军群里冲的时候,他的护兵一下抱住了他,高声喊道:“将军!敌人已经进来了,我们怎么办?” 张任一经提醒马上就知道了自己的责任,他高声对一直随在身后的传令兵喊道:“马上把城墙的士兵喊下来。命令谯周率兵断后,其余立即撤回涪水关。” 此时张鲁大军到处在高声喊叫: “葭萌关破了!” “张任投降吧!” “降者免死!” …… 城墙上士兵的意识似乎一下就崩溃了。一听张鲁士兵的喊声他们就放弃了抵抗,传令兵的命令还没有到,他们就已经争先恐后地从城墙上跑了下来,早点跑下来倒是符合了张任的心愿——最大限度地减少了伤亡,不过这样一来,守军的士气就更加低落了。 张任、谯周两人率领的断后部队在士气高昂的张鲁大军面前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许多早就被杜季、阎圃说动了心的将军们趁这个机会不是偷偷投靠张鲁就是反戈一击,让张任大军防不胜防。 在张鲁大军疯狂的打击了,张任的部队一下全散了,只要前面没有杀他们的刀枪,这些士兵就往前面逃,不管是森林、草地、道路还是河流。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士兵熟悉地形、加上此时天色已暗、也如果不是因为不是道路狭窄起伏不平,阻碍了张鲁大军的攻击速度,张任部队的损失肯定会更大。即使如此,张鲁的大军还是举着火把一口气把张任的部队追赶了三十多里,俘虏了近万人,杀了的士兵更是不知有多少,至于粮草等物质几乎都落入了张鲁大军之手。 张任大军在路上由于逃散、自相践踏而损失的士兵也非常多。 当他们初步摆脱张鲁大军的追击,到第二天黎明时分收容清理部队的时候,张任才知道手下的部队只剩下了区区二万八千多人了,而且士气非常低落、几乎无衣无粮,后面的追兵还在追杀,只不过追兵没有开始那么猛而已,但所有的人都知道,只要追兵喘上一口气,又会如恶狼一样追上来。 不过路上也不全是坏事,他们在逃跑途中碰上了几支不知情还在往葭萌关运粮草的部队。这些粮草正好解决了士兵饿肚子的问题,不至于因缺粮而完全溃散。 …… 不说张任将军的部队惶惶于丧家之犬,只说得了葭萌关欣喜若狂的张鲁等人。 现在的张鲁与进关前的张鲁已经判若两人,他现在可是满面春风,对手下所有将领都是笑嘻嘻的。虽然才住进张任的将军府,人也还很劳累,但他却坚持着亲自出来迎接卓鹰等降将,也去看望安慰那些在战斗中负伤的士兵、鼓励在这次战斗中立了大功的张卫、杨柏等将军,甚至还亲自去劝降那些被俘的张任士兵……。 他完全忘记了从马上摔下来的伤痛也忘记了刚才心里无底而焦躁的窘态。 忙完这些,张鲁才兴致勃勃地回到将军府。阎圃这时也急急忙忙地从府了迎了上来。张鲁一见,连忙上前抓着阎圃的手说道:“这次攻破葭萌关,先生居功至伟,要不是先生镇定自若地坚持,鲁差点功亏一篑了。” 阎圃正要谦虚一下并催张鲁准备下一阶段的战事安排时,杨松在旁边说道:“我们这次取这这么大的战功,要松说还是主公的功劳最大,如果不是主公亲冒矢石鼓舞士气,使将士用命,那些益州的将军会这么爽快地投降吗?他刘循会被我们杀死吗?我们这些做谋士的只是提醒了主公注意而已,实在算不上有什么大功。” 说完,杨松看着阎圃笑着说道,“先生以为呢?” 阎圃只好说道:“当然是主公功劳最大。” 张鲁听了两人的话,更是高兴不已,笑着说道:“哈哈……,是呀,战斗嘛,不靠的就是勇气和士气吗?鲁现在自己都很佩服自己,怎么敢立在枪林弹雨中岿然不动呢?那张任老儿差点射中鲁了。当时好险,嗖的一声,箭就过来了。哈哈……,鲁总算又意气风发了一回。不过两位先生这次功劳确实不小,打完这一仗,消灭了刘嘉小儿取了益州后,鲁要好好酬谢两位先生。” 杨松听了张鲁的话,高兴地咧着嘴笑了,连连说道:“跟着主公就是好,让我们没有功劳的也有奖赏。” 阎圃厌恶地看了杨松一眼,转头对兴致勃勃的张鲁说道:“主公,我们现在要尽快商量下一步怎么走,刚才圃接到孙先生的消息,他说……” 张鲁边走边笑哈哈地说道:“哈哈……,关于这个事情,先生就不用担心了。用计,虽然鲁不如先生,但只讲打仗的话,鲁对兵法还是略知一二的,兵贵神速的道理鲁懂。现在张任已经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鲁已经命令张卫将军稍加休整天明后立即率鲁的虎蓝营尾追张任,随便把涪水关也取下来,这样很快就可以与刘嘉小儿会面于成都城下了。” 阎圃连忙说道:“不行!现在情况变了,孙先生说刘嘉的主力部队二天前已经从雒县秘密向绵竹前进,目前过了绵竹正在朝江油镇进军,根据孙先生他们说刘嘉可能是想秘密过江油关、出剑阁关,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葭萌关后,出现在张任的侧背,造成既成事实,与张任一起把守葭萌关……” 阎圃的话还没有说完,张鲁和杨松先是一愣,然后几乎同时得意地笑了起来:“哈哈……” 阎圃不解地看着两个大笑的人,说道:“主公为何发笑?” 杨松见主鲁还是意尤未尽的样子,于是说道:“难道不好笑吗?刘嘉小儿要来支援葭萌关,哪知道我主英明指挥,用兵如神,把葭萌关已经取到了手里,他来支援?只是自投罗网吧?哈哈……”说完又笑了起来,张鲁也随之又大笑。 阎圃脸色变得铁青,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忍住,过了一会儿语气平静地说道:“你杨松难道就这点智慧?虽然刘嘉的部队现在不能支援葭萌关了,难道就不能从剑阁关出来,待我们的部队前去追张任后,切断我们这些部队的后路?再与涪水关的张任前后夹击我们,聚歼我们于涪水关城外?” 张鲁、杨松同时收住了笑,张着嘴巴看着一脸忧色的阎圃。张鲁立即明白了阎圃的话,额头泌出来一层细细的汗珠:是呀,如果张任真的在前面死挡,刘嘉在后面紧杀,自己纵然有十多万人马不死也要脱层皮。 张鲁立即明白自己刚才狂妄得有点过分了,他朝阎圃施了一礼说道:“请先生原谅鲁的卤莽,请问先生有何计策让我军安全渡过难关?我们现在是不是有很大的危险?” 阎圃连忙还了礼说道:“如果我们仍然按原来的计划肯定有危险。但现在既然知道了他们的动向,那么我们就可以提防他们这一手,只要应付得好,情况将比以前计划在成都聚歼他们更有利得多,消灭刘嘉的部队比以前也更有把握。” 张鲁一听高兴的说道:“是不是在江油关或剑阁关阻挡他们前进之路,在雒县切断他们的退路,来一个瓮中捉鳖?” 阎圃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只要刘嘉大部队继续深入,我们要聚歼他们就轻松多了。以前我们还要派兵去抢德阳、围巴郡,寄希望于杜季拖住他们。现在只要能前面堵住江油关或剑阁关、后面攻下雒县就可以了。当然最要紧的是我们马上派精兵去阻挡刘嘉前进的道路。听孙先生说他们的前锋是老将黄忠,此人有万人难敌的本事,手下全是刘嘉的精锐部队,身经百战。我们必须越快派兵越好,如果不利用险峻的关卡,是阻挡不住他们的。” 杨松此时也严肃起来,问道:“先生的意思是不是让我们最精锐的虎蓝营不去追张任,转而朝剑阁关、江油关一线前进?张任的溃兵让其他部队去追?” 阎圃干脆地说道:“是的!” 杨松犹豫着问道:“可现在张任手下还有三万多部队,涪水关又没有内应再为我们使用,如果不用虎蓝营,恐怕这个涪水关取不下来。就算取下来也不知什么时候,也许到我们取下涪水关的时候,刘嘉的部队早调头跑了。” 张鲁一听又犹豫起来,说道:“鲁认为要挡住刘嘉的部队并不难,我们完全可以在剑阁关这个地方挡。鲁倒觉得最好是快速打下涪水关。只要这样一来我们才能把刘嘉的部队围在江油镇或成都城下,与杜季的部队前后夹击才能彻底解决益州问题。” 杨松思维也立即变快了很多,立即说道:“主公决策英明,孙子云故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只有出奇兵、出精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才能尽可能快地取下涪水关。也只有取下涪水关才谈得上包围刘嘉的六万部队,绝不能让他们两军汇合。虽然以前张任拒绝与刘嘉小儿合并,但在葭萌已失的情况下,丧失斗志的张任很可能投靠到刘嘉的卵翼下,那么刘嘉的部队就一下扩大到九万人马,我们虽然不怕,但要吃掉他们就更加困难了。” 听了杨松的话,张鲁连连点头,说道:“这种可能性绝对有,真要是他们成了九万人,我们倾巢出动的十五万人会与他刘嘉拼成两败俱伤,到时候不只是杜季会捡我们的便宜,就是曹操、马腾韩遂之流也不会不动脑筋,此外还有……” 阎圃则坚持道:“他们两军合并的可能性确实是有,但张任手下的士兵没有多少能逃到雒县去的,而且这些士兵已经吓破了胆,只有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他们才能发挥作用。我们如果能把刘嘉的大军前堵后截,让刘嘉大军惶惶不可终日,张任那些士兵除了徒然消耗刘嘉的粮草和传播失败的情绪给刘嘉的大军外,实在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主公也不要担心涪水关,那里有孙先生他们在帮助我们,再说那涪水关不象葭萌关能完全卡死我们前进的道路,我们实在攻不下来还可以绕行,先抛开张任在涪水关的那些残兵,直接往雒县杀去!” 第077回 《各有打算》 杨松看了张鲁有点怀疑的神色,连忙说道:“我们绕过涪水关而攻雒县的话,难道先生不怕张任喘过气来断我们后路和粮道?” 阎圃没有去看他们两人的神色,继续说道:“现在张任的部队七零八落,只要我们追得紧,他们收容多少兵都难说,孙先生他们对付涪水关绰绰有余,是以圃不担心。相反,如果我们不堵剑阁关和不疾进的的话,张任就会一路收容部队,增加我们今后的困难,也能从容守住涪水关,而刘嘉则会利用这段时间来夹攻我们或从雒县逃跑。” 张鲁一听刘嘉有可能夹攻自己或逃跑急了,连忙问道:“先生有什么妙计?” 阎圃道:“也说不上什么妙计,而且这计策也是孙先生他们告诉圃的。其一,对剑阁关、江油关现在就要派精兵去抢夺,必须先于黄忠的部队把它们占下来,即使江油关占不到,白水镇后面的剑阁关必须保住,只有这样我们的后路才能安全,原来成都留在那里的那些士兵是不能依靠的。其二、立即命令士兵现在就出发,继续追击张任的部队,保持对他们的压力,使他们无心他顾,配合孙先生他们的部队偷袭涪水关。其三,命令成都的杜季他们立即出城猛攻雒县,牵制赵云使其不能东顾,不让他们支援涪水关。只要做到这三点,我们的部队与孙先生他们的部队取下涪水关后,齐心协力兵抵雒县,彻底断掉刘嘉大军的退路。这样才可能从根本上消灭刘嘉。” 杨松一听,高兴地说道:“双管其下,不,是三管其下,比在成都城下聚歼的计策好多了。哈哈,刘嘉绝对想不到我们来这一招吧?” 张鲁则没有那么失态,他担心地问道:“现在士兵都很累了,能继续追吗?我们休整一夜明天继续追不好吗?从这到涪水关走得快也要二天多的时间。” 阎圃则说道:“我们累,张任的兵更累。我们刚才又不是所有的士兵都参与了攻城,主公可以让那些没有参与攻城的部队咬紧牙关再追。让张任的军队无喘息的机会,这样张任才会看情况紧急而让涪水关的人出来接应他们。涪水关才会兵力空虚让孙先生他们有机可乘。” 张鲁点了点头,边往将军府里疾走,边说道:“这个计划太大,让鲁好好想想。” 进了将军府,张鲁又思考了一会儿,才看着阎圃说道:“这个剑阁关、江油关是绝对要守的。如果真让刘嘉的部队从剑阁关杀出来,情况就很难控制了,只有先自己稳妥才能求变,宁愿涪水关不取也要保住我们的后路。就按先生的办吧,让张卫率全部二万虎蓝营连夜进剑阁关、江油关堵刘嘉前进之路!” 见张鲁还有话要说,阎圃、杨松都没有插嘴,等着他下面的话。 张鲁接着说道:“就让杨任率三万精兵连夜追击!不到涪水关下不许停步。” 说完,张鲁就把传令兵唤了过来,把自己的命令传到各将军,并让人去通知友邻部队立即行动。 看到张鲁终于忙完这些,阎圃才真地松了一口气。杨松则不失时机地说道:“主公英明,只要我们能挡住刘嘉出剑阁又能占领涪水关,那么江水北面的益州我们就可以占领一多半了。这次可谓大获全胜。” 张鲁显然不接受他的这个马屁,有点忧郁着说道:“现在鲁想来想去,再薄弱的一环还是成都那里,他们那六万部队敢出城多少?能牵制住赵云将军的一万部队吗?能阻止张任的残兵败将与赵云他们汇合吗?鲁对这个无名之辈的杜季实在放心不下,他有这个本事、有这个胆吗? 阎圃回答道:“孙先生说他们也怀疑成都的能力,他们准备在原来与我们商议的基础上再增加二千士兵,达到五千人。因为这个新计划里不再攻打德阳城,他们的部队会弃德阳而往涪水关靠拢。他们保证只要我们能把涪水关的守军引出一部分出来,他们就能把关夺下来。等我们的大军一到就冲出关来围剿张任的败军,然后一起去攻雒县,赵云出不出来支援关系都不大。” 张鲁很久没有说话,昂着头想了很久才道:“鲁担心他们也是一只吃人的老虎呀。他们说是说增加二千,出兵五千,谁知道他们今后会不会再加?恐怕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会不会他们到时候从我们手里抢地盘?而且我们的后路也掌握在他们手里,如果他们……” 阎圃肯定地说道:“不会!他们也是感到刘嘉对他们的压力太大才如此做的。这次他们主要是派一名大将和五千兵出来,对我们威胁不大,他们占下涪水关后,大部队会立即朝雒县一带前进与成都兵汇合。孙先生他们这批部队人数不多,但可以极大地帮助成都的士兵,因为成都城里兵虽多但无名将。如果孙先生他们真的赖在涪水关不走而可能切断我们的后路,我们也有办法对付,就是我们在涪水关止步,压迫他们。即使我们不前进了,我们到这个时候也完全占了益州差不多一半领地了,杀不杀刘嘉是各方共同的事情,并非我们汉中一方的事,所以主公不必担心这个。” 张鲁点了点头,说道:“那倒是,只要他们不去雒县,我们也不出。他们派出一名大将协助成都,确实是好办法。鲁跟成都一样就是缺少也是那种大将。只要鲁能拥有他们两名中的一名,何愁大事不成?” 杨松说道:“既然他们只派一名大将过来,又只有几千人马,消灭刘嘉后不就有机会了争取他过来吗?” 张鲁开始一愣,脸上有了一点兴奋的表情,但随即摇了摇头道:“难啦,从这次他们收集消息的能力看,我们就远远地比不上,鲁真不明白他们离的比我们还远,怎么就知道那么多,刘嘉的一举一动甚至那个钢井阑的尺寸、才运来的数量都知道?难道刘嘉的身边就有他们安排的细作不成?”张鲁说着把手一摊:“鲁是不敢得他们的便宜,只要他们不算计我们就烧高香了。哎……,真是又希望他们帮忙,又怕他们帮忙。” 阎圃见张鲁说完或者说是感叹完了就说道:“主公勿忧,圃还有一计可确保我们无忧。” 张鲁道:“先生快快请讲!” 阎圃道:“我们既然已经攻破了最危险也再重要的葭萌关,而且我们暂时也不计划占领整个益州,那我们现在这里的兵力就有一些多余。圃建议主公派一将军率一支部队星夜兼程回上庸驻扎。既可以打消别人吞并我们的企图又可以防止东面、北面的人真的进攻我们。” 张鲁一听,赞同地点了点头。沉思片刻他命令道:“命杨昂率二万部队星夜回上庸,另命卓鹰率一万人马和俘虏回汉中,剩下的其他大军按原来的计划休整一天后明天下午朝涪水关进发。” 阎圃一听张鲁这个滴水不漏的计划,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张鲁不愧为张鲁,心里精得很。 …… 不说张鲁如何进军涪水关,只说身在各方算计中的刘嘉现在的情况。 刘嘉大军现在已经“秘密”地进驻了绵竹,而前军黄忠已经占领了江油镇,正在朝江油关进军。 正在前往江油镇途中的刘嘉接到黄忠的报告后笑着对身边骑马的徐庶、法正道:“哈哈,想不到我们进展如此之快。只要张任将军再坚持四五天甚至三天时间就够,我们就不怕了。” 他不知道他说话的时候,葭萌关马上就要被攻破了,连三个时辰都坚持不下了。 徐庶没有笑,而是转头对张松道,“先生,葭萌关那边有什么新消息没有?” 张松摇了摇头,说道:“葭萌关还是昨天晚上的情况,今天没有什么新消息传来。收到的消息也不过是说张鲁这次完全是势在必得的架式,看样子张鲁这几天会连续发起进攻。因为张任是轮批次防守的,按我们的细作和松自己的分析。张任再坚守十天半月问题应该不大,除非有特殊情况出现……” 刘嘉笑道:“那是当然,张鲁能不势在必得吗?好不容易引我们到了成都城下,如果攻不破葭萌关,岂不会被气死?哈哈……” 徐庶犹豫着说道:“庶可总有点不放心的感觉,真地担心有什么我们预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刘嘉道:“管他呢,只要我们加快步伐,赶在葭萌关出问题前赶到那里就行了。元直不要担心,再说担心有什么用呢?” 法正这时对张松问道:“我们的粮草情况呢?” 张松张口就来:“粮草没有问题,由于有太守车和四轮马车,我们后军到哪里我们的粮草几乎也能到哪里,现在粮草正从巴郡源源不断地运过来。加上成都附近也有粮可以收购,雒县、绵竹等城里的粮草都还有一些,那些守军因为突然被杜季招进成都因此毁坏的不多,松正在组织当地民工和俘虏把雒县、绵竹的粮草往江油镇运,从外地来的粮草一部分继续运往江油镇,少部分补充给雒县、绵竹。” 法正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尽量把这周围的粮食都收上来,不要过分依靠兀将军、高将军的保护,那粮道要切断并非难事。” 张松看了刘嘉一眼后,说道:“好!就按比这里价格高一成的价格敞开收购,松保证你们在葭萌关的粮食不会缺。” “那就出发吧?”刘嘉朝徐庶、法正问道,说完大声喝道,“驾!” “走吧!”徐庶也点了点头。 走了几个时辰,天色开始暗了下来,前方的士兵已经搭好了帐篷在等他们了。吃完晚饭,骑了一天马的刘嘉连忙回到自己的帐篷准备大睡特睡一番。 武功高手兼贴身侍卫——也就是兀夫人派来的柯狼——替刘嘉检查了一下卧具后,就自顾自地对着帐篷披帘也就是帐篷的入口坐了下来。他背对着刘嘉,因此所有的人要进来见刘嘉的话都须得他放行才行。他就这么一个通晚的坐着,刘嘉也不知道他到底睡着还是没有睡着,不过刘嘉多次注意到每次只要外面有人走动或有其他动静,他都会有反应——或着转头或者握拳。 柯狼的忠心常常让刘嘉感动得一踏糊涂。 这时外面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把帐篷的披帘吹开了一下,一股凉风灌了进来,同时带来了一股说不出的怪味,不过这披帘很快就被柯狼关上。但这股怪味还残留在了帐篷里。 对于风带进来的这种味道刘嘉似乎以前闻过,有点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闻起来使人心烦意躁。 刘嘉一下睡不着了,起身边往外走边说道:“柯狼,出去走一走吧?看这味是哪里来的?” 柯狼既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而且悄然站了起来,为刘嘉打开了披帘。 帐篷外钉着的两个护兵见刘嘉要出去就欲跟上来,刘嘉连忙说道:“你们就站这里好了,嘉和柯壮士就在营里走走,人多了反而会惊动别人。” 两人先是寻着那股气味走了一段距离,但那气味是营寨外的山凹里吹过来的,刘嘉最终还是没有弄明白那是什么气味,因为那气味无关紧要,所以刘嘉既没有去追究它到底是什么,也没有朝柯狼打听。而且这时候风向又改变了,那股难闻的味道先淡后无,刘嘉又信步在营里闲逛起来,初了一些巡逻的士兵,几乎所有的人都进入了梦乡。 突然,走在刘嘉前面的柯狼身子滞了一下,刘嘉疑惑而小声地问道:“什么事?” “有人说话。”柯狼亦小声地回答道。 果然,几声小声的对话被风吹了过来,声音断断续续。 “杨江,身体……不舒服……” “没事!……不要你管……” “好,你怎么……每个月……痛得这么厉害……” “别他妈废……,哎哟……,不许对任何……” “不说就……,哇,你的衣服都汗湿了……叫大夫吧……” “你闭嘴不行吗……” …… 这时声音没有了。刘嘉轻声笑了一下,说道:“算了,我们回去吧。”心里想这两人还真奇怪,一个要关心他,一个却坚决拒绝。 杨江,刘嘉也认识,是一个很清秀的小伙子,是自己的外围侍卫,经常在自己的帐篷外站岗,人很热情也很勤快。别看他个子不大但本事不错,所以刘嘉有印象。 不过刚才的那些对话与他平时的表现和性格非常不符: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恶声恶气地拒人于千里之外吧?何况别人完全是一片好心。 第078章 《刘备欣喜》 第二天早晨,刘嘉又是被那气味熏醒来的。吃完早饭起程后,骑在马上的刘嘉见负责安排安营扎寨的马谡过来了,就随口问道:“晚上那是一股什么味?让嘉晚上都睡不好,怪难闻的。” 马谡歉意地笑道:“这只怪谡太粗心了,当时安排营地的时候看那里地势高,所以就让主公的帐篷安在那里,没有想到在西北角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硫磺池。扎营时刮的是东南风,而后半夜又改了风向。” “硫磺?这里是不是有硫磺矿?”刘嘉问道。刘嘉一下就想起来了,前世不是用硫磺做过实验吗?怎么给忘了呢? 马谡马上证实道:“是的,就在前面不远有一个硫磺矿。” 马谡更进一步说道:“谡在绵竹的时候就听当地人讲益州军中所用的引火硫磺都是从这一带挖的,昨晚谡也闻到了这股味。今天早晨谡安排士兵在附近找了找,他们果然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找到了许多益州士兵遗弃在这里的硫磺。让我们白捡了一个便宜,谡正在安排人搬运,守葭萌关的时候肯定用得着。” 刘嘉说道:“这个主意不错!顺手牵羊,哈哈……,不远?好,让嘉去看看硫磺矿是什么样子。” 徐庶、法正他们没有这个兴趣,所以没有跟来。 在马谡的指路下,转开主路没有走多远,刘嘉、张松、鄂焕等一行人就看到前面半山腰上有人搭建的一些茅草屋,这些茅草屋只有屋顶没有墙壁,因此里面堆放的硫磺黄灿灿的,让他们离好远都能看见,一些士兵正在装筐。 “哈哈,硫磺还真不少啊。”刘嘉笑道。 当他们顺着山路爬了一小段距离快接近半山腰时,几乎能大致看清周围所有的情况,虽然周围都被春天的淡雾笼罩了,但透过这张半透明的巨大帏幕,还是能看到一些士兵和马匹在前进,一些人则在收拾军营。 刘嘉看了不远处棚子里的硫磺一眼,问张松道:“我们后勤运输来回运一趟,从这里到江油镇需要多少时间?” 张松随口答道:“我们走过去需要五个多时辰,他们运东西的话来回一趟估计要二天……,哎哟——” 张松的话未完,突然一个趔趄扑嗵一声摔倒在山路的一块石头上。看样子非常痛,嘴都咧起来了,手在屁股那里摸着。原来他脚踩在一块硫磺上猛地一溜,加上他正在回答刘嘉的问题没有注意脚下,所以摔倒了。 张谡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这下把屁股摔破了吧?” 张松爬起来自嘲地说道:“可不?这下身上没有一处好看的了。” 听了张松的话,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 张谡又笑道:“你可别摔出火星来,把硫磺引着烧起来就麻烦了。哈哈……” 刘嘉心里猛地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他一边顺来路往回走一边嘴里念道:“硫磺、绵竹、江油……” 一行人稍微看了一下硫磺和硫磺矿所在的位置就下山了。然后重新归入大部队中,朝江油镇前进。 在同一时间另外一个地方的一些人也在思考着益州的战局。 他们是谁呢? 在一个气势宏伟、建筑艺术精湛的州牧府里,有两个人正对着几案上摊着的地图小声而兴奋地议论着什么。 一个我们在赤壁大战中见过的人,他摸了一下自己那显得有点过分大的耳朵,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说道:“备手下的将军真是太少了,想起这事就有气,那小崽子真是可恶之极……”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我们同样在赤壁大战中见过的谋士兴冲冲地跑了进来,边跑边喊道:“主公,主公,大喜!” 那个所谓的主公正要开口相询,他身边那位潇洒地摇着鹅毛扇的谋士笑着道:“宪和,是不是葭萌关被张鲁大军给破了?” 兴致勃勃跑进来的简雍虽然对诸葛亮先见之明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但他还是忍不住夸了一句:“军师真是神仙!雍可是一收到葭萌关的飞鸽传书就跑过来的。” 诸葛亮潇洒地笑了笑,道:“还真亏了从刘嘉手下人手中学会用鸟传信的本事,要不消息哪有这么快。张鲁什么时候破的关?” “昨日黄昏!” 旁边的刘备早按捺不住地了,手掌在几案上猛地拍了一下,有点失态地叫道:“太好!总算有好消息了!刘嘉小儿你也有中计的一天,备就看你怎么死吧!” 不过当几案上的地图跳起来和他那一双大耳朵因动作幅度太大而摇晃起来的时候,他才意识他自己有点表现过分了,他自我解嘲地说道:“备实在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对不起。” 诸葛亮宽容地说道:“谁又不是呢?”说完,诸葛亮从容地从几案上拿起笔和绢帛刷刷地写了起来,也不理其他人,就这么龙飞凤舞、胸有成竹地写着。 很快他就写好了,然后双手轻轻地捧着那张薄薄的绢帛,用嘴小心地对着才写的字吹了几口气,然后不急不慢地把它卷成一个小条。顺手递给伸手过来的简雍道:“立即给三将军发出去,让他依计而行。” “是!”简雍看也没有看,接过绢卷就走。 诸葛亮见他走,连忙加了一句:“如果凤儿有什么信或者有关她的消息来了就立即给送过来!” 简雍头也没有回就答应道:“好!” 刘备见简雍出门,笑着说道:“哈哈,刘嘉中计奔赴成都城下在前,自钻江油死路在后,这下应该插翅难飞了吧?” 诸葛亮笑道:“只要张鲁能听从阎圃先生的意见,刘嘉的部队很难逃出生天。” 刘备有点紧张地问道:“军师,我们这次一定能消灭那刘嘉小儿吗?” 诸葛亮笑道:“主公怎么听到关破了反而更紧张了?就算他不死,我们也要他脱一层皮。” “不行,备一定要他死!只有他死了,备才能睡一个安稳觉。这小儿比北方的曹操老贼更可恶,也更奸险。”刘备说到后来有点咬牙切齿了。 诸葛亮依然从容不迫地说道:“象这么大的战事要消灭其大部分军队,亮可以保证,至于某个人是不是死,亮实在难以肯定,其实只要他没有了兵,我们还怕他什么?他要恢复元气不是一二年的事,我们可以逐步削弱他。要杀死他本人确实有点困难,毕竟他手下还有黄忠、张辽等猛将,也有兀突骨、鄂焕等死士,还有徐庶、法正等能人。另外……” 刘备一听就知道诸葛亮想的是什么,忙说道:“军师,那孙乾孙公祐动身前往雒县没有?” “还没有他的消息回来,不过他这信使还是很称职的,应该早已经动身了。毕竟他在葭萌关没有什么事要做了。” “军师,你说这子龙将军能被孙先生劝过来吗?备担心他认准了一条路就一路走到黑。” 诸葛亮难得地不自信地说道:“赵将军还真难说,虽说他现在郁郁寡欢,但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他见了关凤就躲开,真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刘备痛苦地说道:“刘嘉小子和那庞统玩得真是毒呀,如果我们现在手里有子龙,事情就好办多了。也许子龙心里还有顾虑,也担心接触过多而泄露了凤儿的身份,所以躲避。再说他不是也没有向刘嘉透露她的身份吗?凭备几十年识人的眼光,他或许会被公祐劝说过来。” “真难说,我们以前对他……,现在这种情况下……,也许主公想的是对的。”诸葛亮吞吞吐吐地说道。 刘备听出了诸葛亮的话外音,也知道他不想在这个没有把握的事情上多谈,因此他转过话题问道:“我们真有把握把刘嘉的大军封锁在江油、绵竹一线吗?” 诸葛亮很快就恢复了自信,说道:“没有问题!现在刘嘉大部队还在朝江油镇进发的路上。按他们与葭萌关之间的距离,以及他们在成都以北只有绵竹这个地方建立了信鸽通信地,亮推算就算葭萌关攻破时他们的细作就放飞他们的信鸽,而这些信鸽必须先要飞到绵竹,绵竹得信后靠马匹再把信传到刘嘉的手上,这一路耽误下来,再快也要到今天下午刘嘉才能收到准确的信息。也就是说刘嘉要到黄昏才准确知道葭萌关已破的消息,而黄昏的时候他们已经到达了江油镇城下。只要他们不是立即返身向雒县方向紧急行军,我们就能把他们关锁在雒县、绵竹、江油镇、江油关一线。” 刘备一下就听出了一个漏洞,马上说道:“如果他们立即返身呢?” 诸葛亮笑道:“不可能!一则他们赶了整整一天的路,人马疲劳,怎么可能立即返身急行军?第二,他们也算常胜之师,平时只有他们算计别人的,哪里会这么快预料到别人特别是我们在算计他们。胜则骄,常常胜利的人不管怎么控制自己,也难保不骄傲,他们哪里会把张鲁大军放在眼里?估计就是知道后路有被断的可能,他们也不是很担心。第三,他们肯定也会计算他们与张鲁达到雒县的时间,主公请看!” 诸葛亮指着几案上的地图对刘备道: 张鲁大军突破葭萌关后要三天才能达到涪水关,攻下涪水关后再赶到雒县去又要二天,即使涪水关不耽误张鲁大军的行程,张鲁也要五天才能达到雒县与赵云的部队对峙。而刘嘉从江油关到雒县才三天不到的时间,这样刘嘉就有二天的空余时间,扣除路上消息耽误的一天,他们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耽误。 既然有这么多空余时间,又有那么多粮草等物质舍不得立即放弃,因此有点犹豫的他们是不会那么着急往回赶的。而且他们不象我们知道整个战局的情况,他们还要分析、研究,最后才能确定是不是撤退。如果是庞统在那里,他们可能会立即折返,但徐庶法正则不然。 刘备忙问:“军师是说徐庶法正两人的本事不行?” “那倒不是。徐庶法正两人细致有余,战斗方面的事考虑得细致周详,而且能从细微中看出问题,要是让他们指挥一场战斗,他们必然稳操胜卷,但他们要有踪迹可寻才能想得出应对之策。可以说在大局把握上要略逊庞士元一筹,估计他们现在还以为他们只是与张鲁、杜季他们斗吧。而且……” “什么?” “而且徐庶法正二人现在唯刘嘉马首是瞻,就是有与刘嘉不同的意见,在没有确实的证据说服刘嘉的情况下,他们会服从刘嘉的意见。可是刘嘉虽然大局把握感强于他们两人,毕竟年纪轻又气盛,很难想得那么细致,所以他们的配合多少有点问题。亮估计这个常胜将军刘嘉不会接到葭萌关的消息就灰溜溜立即撤退,他或许要休息一个晚上甚至一天一晚才从容动身南返,从而与张鲁大军占在同一起跑线上。……确实,拿士兵战斗力讲,就是处在同一起步线上,刘嘉有他骄傲的资本。哪里能想到我们也参与了呢?呵呵……” 刘备虽然点了点头,但还是象无主见的人一样依然不依不饶地问道:“军师真的就绝对认为他们会休息一晚再走,假设他们他们接到信后立即撤退呢?” 诸葛亮微笑道:“哈哈……,那也没有关系,只是三将军要辛苦一点而已,他们的准备时间就少了一晚。但我们挡住他们大部分部队还是可能的,而且我们今后还可以继续追击他们。所以说即使这次刘嘉不死,我们也要剥他一层皮下来,让他几年内翻不了身。现在我们对他们的情况是了如指掌,他们却对我们一无所知,他在明我在暗,以有心算无心,可谓十拿九稳!” “军师不担心子龙将军从雒县出来阻挡三将军吗?关凤说刘嘉已经与子龙将军约好了,只要葭萌关破了,他就率兵支援。” 第079回 《四处点火》 “这确实是一个隐患,子龙将军是本次江油大战的一个关键所在。子龙的心意不明,亮还真难订出一个好的计划,现在所有计划都只能按子龙不过来的情况进行,如果能……”诸葛亮有点痛苦地说道。 刘备见诸葛亮这个神态,想了想,说道:“备倒有一个办法来试一下子龙的最终心意,反正现在关凤这孩子那里已经没有传信的鸟了,我们冒险试它一试。不但可以试出子龙的心意,而且不管子龙将军怎么对待这事,我们都能从中得利。” 刘备揉了揉有点发红的眼睛,说道:“这次还真亏了关凤着孩子!如果不是她,我们怎么会知道他们秘密起走江油关那条小路。是不是天助我们?她本来只是去劝子龙的,想不到立了这么大的功。” 诸葛亮一愣,连忙问道:“哦,主公有什么计策?” 刘备就如此这般地解释了一遍,诸葛亮听完后,只是异样地看了刘备一眼,没有说话。而刘备则越说越兴奋,马上要诸葛亮写命令出去。 诸葛亮有点苦涩地说道:“好吧。确实不明确子龙的心意还真难办。” 刘备看诸葛亮写完命令,然后小声问道,“关凤姑娘会不会被发现?备担心刘嘉发现她是细作后从她嘴里问出什么来,她毕竟还是一个孩子……” 诸葛亮异样地扫了刘备一眼,有点不悦地说道:“虽然她还是孩子,但她不顾她父亲等人的劝阻而毅然深入虎穴,她肯定不会说出什么。其实现在刘嘉靠近了江油镇,关凤她知道的事现在说不说出来也无所谓了。亮倒是担心她做出傻事来……。” 刘备一愣,没有说什么。这时诸葛亮转过话题说道:“既然益州的局势完全是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的,那我们现在就可以腾出手来考虑我们自己的事了。益州除了我们暂时派出张将军帮他们一下外,剩下的事就由张鲁、杜季、刘嘉他们去斗吧。” 有点尴尬的刘备连忙接过话说道:“我们是不是趁汉中之地空虚,趁机占领西边的上庸城?这样一来我们襄阳的安全就更有保障了。等刘嘉灭亡后,我们再去抢江陵和南部四郡。” 诸葛亮道:“上庸是占不了的。我们这次出兵相助就跟他们谈了那么久,开始只同意我们出兵三千,后来增加的二千士兵还是阎圃看情况不是那么乐观,担了被张鲁责备的风险而同意的。他们肯定对我们不很放心,依亮估计只要葭萌关一破,他们就会向上庸增兵。再说他们现在在与刘嘉决战,我们不能分他们的心。两方才签定协议不久,马上撕毁会招致各方的指责,有损我们的名声。” 刘备脸又一红,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其实备也不想这么做,只是通过这么多年的观察,特别是乌林大战,备发现在这乱世靠的主要还是手里的力量,其他都在其次……。对了,刚才军师说我们应该腾出手来做自己的事,我们北方是曹操、东边是孙权、南面是刘嘉小儿,只有西边的张鲁力量稍弱而且他现在在益州空不出手来,所以……” 诸葛亮笑道:“力量固然重要,但名声的重要性也非常大。这次成都愿意跟张鲁合作,也愿意跟我们合作,不正是借重了主公讲信用守承诺的名声吗?我们现在不能动张鲁,也不敢动曹操和孙权,唯一能动的就是南面刘嘉那荆州四郡之地。” 刘备立即赞同地说道:“刘嘉确实是我们的死敌,其他人皆不足虑。只要制服了刘嘉我们今后的日子才可能好过。” “是的,张鲁也好,杜季也好都只是张牙舞爪的猫,样子最凶也危险不大,而刘嘉则不同……” “我们现在就去动手?前段时间不是有消息传来刘嘉留在桂阳的庞统在沙摩柯的协助下已经收编了一万多山越士兵吗?庞统现在在桂阳一地就已经有了二万多兵力,况且江陵、夏口分别由甘宁将军、李严将军把守。而我们到目前为止襄阳、江夏两地的部队加起来才三万出头,我们现在欣然出兵能保证攻得下这些地方吗?一旦我们在攻夏口或江陵的时候庞统带兵杀过来,我们就麻烦大了。对了,军师不是与庞统是好友吗?现在刘嘉眼看就要被消灭,能不能把他劝说过来?” “难!除非将来刘嘉被证实真的死了,士元才有可能产生其他心思。现在还不是去劝他的时候,现在去只有打草惊蛇,反而不妙。”诸葛亮说着摇了摇头,“至于我们什么时候攻打江陵或夏口,主要是看我们与孙权联系得怎么样。” 刘备有点不愿意地说道:“又要扯上他们?难道我们不能真正地自己来一次行动吗?不论是张鲁也好、孙权也好,不见好处他们是不会帮我们的。” 诸葛亮笑了,但没有立即说话,心里道:“我们不是一样吗?” 过了一会儿,见刘备抬头睁着眼睛看着自己,诸葛亮这才说道:“这次亮要让刘嘉的地盘四处起火,不但是益州要烧起来,就是桂阳、夏口、樊口也要烧起来。而且这次让其他各方相互去打,也该轮到我们轻松得一点便宜了。呵呵……”说完诸葛亮难得地开怀笑了几声。 刘备本来被诸葛亮搞的有点郁闷,听了他的话后,又开始高兴起来:“军师是说在荆州之地,让孙权先攻庞统,使庞统的兵力集中到南部全力对付东吴之兵的时候,我们再坐收夏口、樊城?” “是的。” “太好了!” 不过刘备话才落他就想到了什么,迟疑着说道:“可……可东吴孙权、周瑜他们会这么傻?明知道刘嘉小儿要死了,他们还会努力去拼干什么?他们完全可以等机会来了以后再出兵。” “什么机会?”诸葛亮问。 刘备看了诸葛亮一眼,有点激动的说道:“现在明显可以看出有二个机会摆在眼前。一是在益州的刘嘉小儿被张鲁、杜季大军包围之后,庞统也许会率兵去救主,只要庞统一走桂阳必空虚。趁此机会,周瑜他们即使不攻桂阳也可以去取交州,没有必要在庞统还在桂阳的时候就攻打,如果此时就开始攻打纯粹是把庞统的兵都吸引过去,让我们得利而已,所以他们应该会等待时机。二是假设庞统因为兵少而不去救刘嘉,周瑜也可以等刘嘉死后庞统以及他手下之人六神无主或要报仇或要单干的时候再攻打,自然事半功倍。” 说到这里,有点自豪的刘备对诸葛亮道:“其实我们也可以等这两个机会,与东吴联合瓜分荆州,没有必要现在就出兵。” 诸葛亮摇了摇他的鹅毛扇,慢条厮理的说道:“主公说的二个机会都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没有这个机会的。亮相信周公谨也明白这个道理,现在马上进攻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刘备有如夏天被人淋了冰水,一下呆住了,奇怪地问道。“不是机会?就算第一个机会由于庞统不去救援而不成为机会,但第二个机会军师不会否认吧?” 诸葛亮用扇点了点几案,微笑着说道:“不……不……,只要刘嘉被围,而张鲁一时半刻消灭不了刘嘉,庞统绝对会率兵去救的。所以如果评估机会的可能性的话,倒是第一个机会的可能性更大。至于第二个机会亮确实说不准,也许十分之一吧。” 刘备被诸葛亮的话弄傻了,结结巴巴地说道:“这……,军师的话……真使备非常难懂,可以说是……越听越糊涂……,到底是什么意思?” 诸葛亮小声道:“亮估计十之八九刘嘉不会死,除非一种情况那就是刘嘉在江油镇一带完全不动而坐等张鲁、杜季慢慢把包围圈缩小,而且他拒绝黄忠、张辽、鄂焕、兀突骨等人的舍命保护,一定要与广大士兵同生共生,我们才有可能消灭他。但这可能吗?即使刘嘉自己要这样,他手下的谋士武将也会逼破他逃跑。战线这么长,他们哪里不能跑?而且外面还有高沛等人接应。” 刘备痛苦地点了点头:“是呀,他们两方又有谁能挡得住黄忠、张辽、鄂焕、兀突骨等人组成的尖刀?” 诸葛亮继续道:“只要刘嘉不死,就是他一个人单身回到荆州,荆州还是固若金汤,虽然他们元气暂时不能恢复怒能主动进攻周围各方,但那时他刘嘉和庞统肯定会全心全意地经营荆州了,我们与孙权的机会非常渺茫。所以说主公的第二个机会——趁刘嘉死后他们内乱的时候进攻的可能性非常之小。” 刘备一边点头,一边痛苦地说道:“难道他真的不会死?那我们又能从这次益州大战中得到什么?” 诸葛亮又微笑了一下,从容不迫地道:“不管他死不死,我们都必须做他不死的打算。其实就算他不死,我们与孙权都有机可循,不过这机会不是主公所说的在益州大战之后或者是庞统带兵去救刘嘉之后,而是在刘嘉被围而庞统想出兵而没有出兵的时候。” 刘备眼里一片茫然,道:“我们的机会在刘嘉被围而庞统想出兵而没有出兵的时候?备还是不懂!请军师解释一二,为什么我们的机会不是在庞统走之后。” 诸葛亮回答道:“说准确一点就是——我们的机会就是现在!” 说着,诸葛亮就如此这般地说了起来。刘备聚精会神地听着,开始是全然不信,然后是半信半疑,最后脸上全是佩服之色。 听完之后,刘备认真地对诸葛亮说道:“军师真想他人之所不敢想呀。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最好呢?” 诸葛亮微微笑了一下,道:“亮建议先派人联络江东孙权,让他们猛攻交州,吸引庞统的部队,让庞统无法既无法救援刘嘉之军又不能全力对我。我们则派兵攻占夏口和樊口,让江夏郡与襄阳真正连成一片,再伺机攻取江陵,把襄阳、江夏这根不安全的带状地带变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形地带。因此主公要亲自镇守这襄阳,耐心地等到三将军的回来。亮与关将军秘密率兵到江夏,只等益州、交州的战事一起,我们就取夏口和樊口。” “太好了,只是辛苦军师了。”刘备高兴地说道,“那派谁出使江东好呢?要说服孙权现在准备还不充分的时候攻击庞统,为我们吸引那些兵力确实有点难度。” 诸葛亮又是摇了摇扇子:“主公又想错了或者说想反了!这不是为了我们,而是为了他们自己或者说是为了我们双方!可以说我们进攻夏口和樊口倒是在帮孙权他们的忙,他们应该感谢我们!他们要取了交州远比我们的夏口和樊口所得的实惠要多得多。周瑜是聪明人,也许我们还没有去劝说,他就准备动手了。” 刘备一听放心了,马上道:“那我们随便派一个使者就可以吗?” 诸葛亮断然否认道:“不行!周瑜这人最好面子,我们派出的人地位低了,反而不美,而且我们派的这个人必须清楚益州的情况,以备周瑜的询问。只有周瑜清楚了刘嘉现在的处境,他才会全力地不计损失地猛攻。” 刘备问:“军师以为派谁?” “亮建议派宪和去。” “他?好吧。备现在手下人才太少了。都是刘嘉这小崽子害的。” 很快,简雍就被通知过来了,听说要他劝说周瑜马上猛攻庞统,他开始也象刘备一样是一幅惊讶的神态,在诸葛亮又是一番苦口婆心的解释后,才对完成任务有了信心,连忙出去准备去了。 …… 第080回 《风云突变》 在下午的行军队伍中,被刘备等各方算计的刘嘉正骑在马上而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一士兵小声说道:“你又痛……?” 另一个声音立即快速而严厉地打断了前一士兵关心的话语:“你给我闭嘴!” 刘嘉突然感到全身一激灵,稍微有点清醒的他才想起昨天晚上也听到过类似的话。他有点惊讶地转头朝身后看出,只见鄂焕身后几名排列整齐的步兵中果然有那个模样亲秀的杨江在里面。 他见刘嘉看过来连忙慌乱地低下了头,而他旁边刚才说话的士兵则是一脸的委屈和一点点的慌乱。 刘嘉见杨江的神态如此失常,不由得更加仔细地打量起杨江来,发现他的身体似乎有点颤抖,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可能是腹部非常疼痛,所以平时昂首挺胸的他竟然佝偻着身子,每迈一步都有点吃力,但他还是努力着向前。 刘嘉心里有点感动,也为自己有这么能吃苦耐劳的士兵而自豪。他转过头对鄂焕道:“鄂将军,你手下的杨江病了,你给他一匹马让他骑马吧,还有叫大夫给看一下。” 杨江一听,急忙而慌乱地说道:“不必了,小的没事。不需要看医生。” 杨江旁边的那士兵见太守发话了,又来了精神,继续好心地劝道:“还是让大夫看看吧。”说着又对刘嘉道,“报告太守,杨伍长这几个月每个月都要痛几天,小的几次劝他看大夫他都说没事,每天还是照常站岗。” 鄂焕一听,哈哈大笑道:“每个月都痛?不会是一个娘们吧?哈哈……”说完对身边一骑兵道,“你先去喊一个好一点的大夫,喊来后你把马让给他骑。” “是!”那士兵立即拨转马头,朝后面飞驰而去。 听了鄂焕的笑声,杨江的脸变得更加煞白,眼里的神色更是变化不定。 鄂焕见杨江惊慌的样子,善意地笑道:“哈哈……,不仔细看不觉得,越看越显得象一娘们,白皮嫩肉的。”转过头来后还不忘加了一句,“等下叫大夫脱了你的裤子,看你有没有那一坨。哈哈……” 刘嘉也轻轻一笑,也回过头来继续前行。不过在回头那一暼之间,看到远处一些士兵推着装载了硫磺的车子,心里又去想上午那未想通的问题去了:“硫磺、绵竹、江油……” 突然正在沉思中的刘嘉身后一阵传来几声惊叫声: “太守小心!” “鄂将军小心!” “有刺客!” …… 刘嘉一惊,急忙转过头朝身后看出,只见杨江跃在空中持矛朝自己刺来! 刘嘉急忙猛踢马肚,一边向旁边扭转身子,生生避开了杨江那致命一击。 杨江的身子也从半空中跌了下来,叭的一身摔在地上,但他很快就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手里的矛刺向四面八方围过来的士兵,同时一边向刘嘉这边靠过来。 刘嘉骑的自然是一匹良马,虽然突然被刘嘉猛踢,但还是平稳地朝前窜出,很快就逃离了混乱的地方。 鄂焕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取出方天画戟加入了战团,出乎所有人意料,杨江面对鄂焕和众多的士兵竟然不慌不乱沉着应战,而且这些人一时还收拾不了他。直到鄂焕出了一身大汗才在其他士兵的帮助下把杨江给生擒了。 闻讯而来的李恢把气急败坏的杨江和平时跟他走的近密的人都给带走了。抓细作抓黑手是李恢现在的一个主要职责。 刘嘉大风大浪见多了,倒也只在开始时有点手忙脚乱,随后就安定下来了。心里只是奇怪这小青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自己关心他,他反而要杀自己呢? 不过他现在突然想清楚了另一件一直萦绕在脑海中的那个问题:他前世就在江油来旅游过,那还是读大学的时候,趁学校放假与两个同学来这里旅游了几天,几乎累了一个半死,看了几个简陋的历史遗迹,让他这个学化学的人非常惊讶古人掌握的化学知识,也非常佩服古代人的聪明才智和吃苦精神。 终于想通了自己在寻找什么的刘嘉不由有点激动起来。他连忙喊传令兵招呼张松上来,自己想问他几个问题。 张松此时正紧张地分析到手的一些情报,连听说刘嘉被刺客骚扰的时候都没有过去问候,现在见刘嘉喊他,连忙从马车上下来,骑马追上了刘嘉。 张松揉了揉眼睛,问道:“主公找松有什么事吗?” 刘嘉急切地问道:“先生知道江油镇附近有没有一个叫老君山的地方?” 张松认真想了想:“松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地方,本身这个镇就不是大镇,它周围有什么地点,松还真不知道。要不松去找几个当地老农问一问吧?” “那就麻烦先生了。”刘嘉稍微有点失望地说道。 “很急吗?”张松动身前问了一句,从这句话明显可以听出他现在有点不太情愿就去做。 “有点急。”刘嘉道。 “好,松马上派人去找。”张松说完就马上离开了。 见张松走远,刘嘉突然兴奋起来。一扫刚才杨江行刺自己的郁闷。心情高兴地前后打量起自己的队伍来,如长蛇的队伍蜿蜒在丛林茂密的山路上,时隐时现。不过骑马在刘嘉身后的鄂焕此时显得更加小心谨慎了。 又走了几个时辰,天色已接近黄昏的时候,江油镇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突然张松一脸煞白地骑马追了上来,一边跑一边急切地喊道:“主公,等一等!” 走在一起的刘嘉、徐庶和法正等人一怔,都勒住了马,注视着骑马飞奔而来的张松。 张松一到,连忙小声而有点惊惶的说道:“主公,大事不好!昨天晚上葭萌关被张鲁破了!” “啊——”刘嘉不可置信地盯着李恢。 徐庶也是一脸的不相信,只有法正则似乎对这事有了一点点的心理准备,没有过多的惊讶,不过他的眼睛也盯在张松身上。 张松为难地看了急切的刘嘉一眼,欲言又止。 刘嘉急忙说道:“有什么话就说吧,连葭萌关破了这种事出现了,难道还有比这更坏的消息不成?先生就直说吧。” 徐庶也用要他快说的神色看着他,催他快点说。 张松心一横说道:“主公的大哥刘循已经在葭萌关战死了。” “什么?我大哥刘循死了?”刘嘉又是一惊,双手勒住缰绳大声地问道,语气全是不相信。刘嘉凭记忆知道刘循可不是什么出名的武将甚至连武将都算不上,他又应该是张任的重点保护对象,怎么会死呢?虽然也听李恢手下的细作说过刘循在看到刘嘉立下赫赫战功又被杜夫人逼出成都后,他也强迫自己学了几年武功,但进步并不大。 其他几个人也是相互对视了几眼,眼神里都有说不出的惊讶,不过都没有什么悲伤。 张松看刘嘉望着天空失神的样子,以为刘嘉悲伤过度,连忙说道:“主公节哀,现在消息还没有得到进一步的证实,也许只是受伤了也说不定。” 刘嘉缓了一口气道:“那张任将军、我二哥刘阐他们呢?这葭萌关怎么这么轻易就被攻破了?他们毕竟有五六万精兵,而且那关卡比普通城墙还高还有结实。” 张松连忙回答道:“消息还是葭萌关破了不久传出来的,详细的消息还要进一步收集。信里说是因为张任将军手下的卓鹰将军利用大公子刘循在战场上出事,张任忙于处理后事的时候,卓鹰等将军打开关门让张鲁的部队冲了进来。现在二公子刘阐护送大公子到涪水关去了,张任与谯周两将军率兵断后,正在朝涪水关前进。估计他们的大部队在明天晚上或后天早上达到涪水关。” 刘嘉一听,气愤地骂道:“该死的卓鹰,老子要灭你这个卖主救荣家伙的祖宗三代。” 骂完,刘嘉急忙跳下马背,朝已经下马的徐庶、法正问道:“既然葭萌关破了,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徐庶、法正异口同声地说道:“撤!” “撤?”刘嘉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两个意见完全相同的谋士,不相信地问道,“我们就真的这样劳而无功地撤退?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以前不是考虑了可以与涪水关的张任联合起来对张鲁大军进行前后夹击吗?” 法正道:“张任大军已经崩溃,以前假设皆不成立。现在进不能制敌,留则又可能陷入重围。当然撤!” 见刘嘉还有点不解,徐庶详细解释道:“我们以前之所以兵进江油,是假设张任六万大军至少能在葭萌关坚持到我们达到白水镇的时候,也就是我们从雒县出发后大约八天时间。只要我们在白水镇集结完毕,无论是张任兵败还是继续坚守我们都可以有所作为。可现在葭萌关已破,加上卓鹰等人卖主导致张任大军上下猜忌,张任将军手下的士兵兵败胆怯有余、而斗志不足。在这种兵无斗志,将领猜忌的情况下依庶估计涪水关也难以持久,从江油镇经江油关出剑阁关即使无阻拦也需五天,在五天内得到消息的张鲁完全可以出兵阻我于剑阁甚至江油关,一旦涪水关被张鲁大军一路破了,而且他们马不停蹄兵逼雒县。” 马谡道:“断我们后路?” 徐庶道:“成都兵肯定也会趁火打劫而出兵协助他们对付我们,那么我们赵云将军那一万人马能不能挡住他们两方的攻击而为我们保留一条退路呢?很难说!我们只有现在立即撤军,与张鲁的部队进行赛跑,谁先到达雒县,谁就能占主动。只要我们稍一迟缓,退路一断我们要平安地突围就相当困难了。” “难道张任那些部队在涪水关真的守不了多久?吕义不是有六千士兵在关里防守吗,就是凭这六千人对付远道而来的张鲁大军也可以顶上二三天的,加上张任自己逃回来了,还有他手下那些将军和士兵力量也不小,他们多少能起一点点作用吧?依嘉估计城里六千人马加张任多少带回来的二三万人马,守一个小小的涪水关完全没有问题,那里不是粮草、武器都充足吗?我们送给他们的还没有来得及运走。还有我们与赵云将军分手前已经约好,只要葭萌关破他就率兵前去支援涪水关,也能为我们争取几天时间的。”刘嘉有点不相信地说道。 听了刘嘉的话,张松在旁边也说道:“张鲁的部队从葭萌关追赶张任,就算他不遇任何阻拦光走路也要三天多时间,在涪水关总要耽误一天二天来攻关吧?即使旋即可以攻下或者不担心后路而绕开关卡前行,他们连续跑了这么远的路也要休整一二天吧?好,就算不休息,他们也要再跑二天多的路到雒县。松是说就算涪水关没有任何耽误,张任大军要赶到雒县也至少至少要五天的时间。我们从这里回雒县只要三天的时间就够了,所以我们完全还有一到二天的空余时间。成都到雒县也要一天多,如果张鲁的大军不到涪水关杜季肯定不敢出兵。这样一算,扣除信息耽误的近一天的时间,我们还是能够在江油城休息一晚的,明天再出发都来得及。而且如果算上赵云将军的支援,我们在这里休息一天完全没有问题。”张松对益州的地形非常熟悉,所以如数家珍。 第081回 《冒险滞留》 刘嘉一听,没有接着再说,而是转过头问张松道:“刚才先生从当地老农那里打听到这附近有没有老君山?” 张松一听,连忙说道:“打听到了,当地的老农都说在镇西南边二十里确实有一个叫老君山的地方。这与现在的事情有关吗?” 刘嘉点了点头,接着对徐庶法正说道:“现在黄将军还在江油关,估计他们现在才攻下关卡,他们离我们有一天半的路程,如果我们先走了他们会落后我们二天的时间。如果张鲁知道我们在这里,肯定会派兵来这里对付我们,那黄将军就有可能遇到被张鲁大军尾追的危险。既然我们至少有一天的空余时间,嘉的意见是先休整一天,等明天再出发。如果现在就撤退,对士气影响太大。” 徐庶则道:“行军打仗前进撤退都是平常不过的事,士气就算低落也影响不大。黄将军那里我们可以留下一部分士兵接应他们,张鲁大军远道而来是不是追得上黄忠将军的部队都难说,哪里有什么危险?庶的意思倒不是强调这涪水关挡不了几天,而是既然我们反正要撤退,留在这里毫无用处,我们就不应该犹豫!” 徐庶最后问道:“要知道早走一时就多一时的安全,而且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刚才算的时间也只是按一般情况下大致估计出来的,哪里能就此做为凭据?如果成都兵不管不顾地冲出来,那我们怎么算时间?凭庶的估计主公是有什么事要办吧?……,庶想主公平时可不是这么想问题,主公对‘当机立断’四个字早有了深刻的体会!再说如果真有时间多,我们完全可以在雒县休息。” 听了徐庶的话,刘嘉脸一红,老实地点头承认了,说道:“嘉确实有一件大事要办,想在这里做一样东西。但这事还没有多少把握,必须要嘉亲自出马到附近山上察看才行。如果真能按嘉预期所想的办成这件事,今后我们攻城拔地就容易多了。因为嘉还不敢十分肯定能不能办成,所以暂不能告诉元直、孝直到底做什么事。嘉想即使我们与张鲁大军同时达到雒县,凭我们赵云将军、黄忠将军、张辽将军等人冲破他们那些无名之辈的阻拦还是很容易的。” 说到这,刘嘉的语气有了一点恳求的味道:“现在既然嘉来到了这里,有这个机会能改善我们的装备,何不利用这多出的一天?再说张鲁他们能不能在短时间内形成针对我们四万多部队强有力的阻截线还难说得很。” 马谡连忙问道:“主公是不是又设计一套比钢井阑更好的东西?是不是只有这里才有主公需要的材料?” 刘嘉微笑而不答。 张辽、鄂焕等将军一听比钢井阑更好的东西,双眼立即放光了。 鄂焕连忙说道:“怕他个龟儿子的,不就是张鲁的几万跑得气喘嘘嘘的士兵吗?我们怕他们?就算他们包围我们了,我们也照样能冲他们一个七零八落,到时候谁怕谁都说不定。” 刘嘉这时神秘地一笑,轻轻地说道:“一场大戏马上就要开始了!到时候只怕无人能说清到底是他们诱敌深入还是我们将计就计呢?嘿嘿……” 徐庶、法正想互对视了一眼,二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二人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想到。 其他的人特别是将军们则只是一幅兴高采烈、摩拳擦掌的神情。 徐庶道:“既然这样,主公明天就去办你的事吧,不过庶想主公争取在明天白天的时间里办完或者确定能不能办,反正我们今后还是返回这里的,无论是张鲁还是杜季也只能疯狂一时。现在的时间太宝贵了,争取我们明天晚上出发,让士兵明天今天晚上和明天白天休息。不过庶建议:立即命令兀突骨将军进雒县与赵云将军一起守城,彭羕在雒县统筹全军粮草;立即命令高沛将军停止各地的清剿,立即率他手下所有兵马回德阳驻扎,力保德阳不失。” 刘嘉连忙说道:“就依元直的。有了兀将军的加入,雒县就更安全了。” 大部队就此进了江油镇,刘嘉在镇里最大的一套房子里住了下来。 在进屋前,张松汇报道:“主公,当地的老农说是说有这个叫老君山的地方。只是那里的山非常怪异。他们说那里鬼怪很多,当地的百姓牛、羊上了山以后,经常走失,找都找不到,就是不非常熟悉当地地形的人也有进了山而出不来的,一些外地不熟悉的猎人不是在山里落洞而死就是被山上的狼群或猛虎吃掉。因此当地的人很少独自上山,除非实在没有吃的了才结伴上山打猎,不过那里的猎物确实不少,豺、狼、虎、豹、野羊、鹿都有。” 马谡连忙问道:“什么?那里有鬼怪?” 刘嘉轻松地笑道:“哪有什么鬼怪,是那里山洞很多,横的竖的到处都是,人或者牛羊等畜生一旦掉进洞里就很难出来了,估计又没有好路可走,所以出现这种情况。” 张松奇怪地看了刘嘉一眼说道:“主公怎么知道那里到处都是山洞?主公不可能来过吧?” 刘嘉一听张松这话,乐了,心里道:“可不是来过吗?只不过是上一辈子的事,而且是坐汽车来的。” 刘嘉没有回答张松的问题,而是高兴地说道:“太好了!嘉找的就是山洞。如果不是今天天色晚了,嘉真想马上上山去呢。” 张松道:“不行,这太危险了。主公你明天就守在山下,让士兵上去,主公要什么让他们去找就是了。听那些当地老农讲就是爬上山也要几个时辰呢。如果主公上山了,万一元直他们这里有什么事,怎么找主公?” “哈哈,能有什么事?有事元直他们也能处理好。先生今天再辛苦一趟,你派几个人到老君山那里去,在那里多找几个经常上山打猎的人,让他们明天清早帮我们带路。同时准备一些火把和绳子,这些我们进洞要用。”刘嘉笑着吩咐道。 住下来后,刘嘉又与徐庶、法正他们又商量了一下有关军事准备情况,本来按刘嘉的意思是将黄忠将军调回来跟大部队一起出发。但法正却反对,他担心张鲁派精兵从江油关冲杀出来,到时出现前后受敌就麻烦了。他建议黄忠将军前坚守一段时间,让大军真正出发并离开江油镇一段距离后再撤。 法正最后说道:“……除非我们已经动身走了半天以上的路程且后面没有强悍的军队追击,黄将军才能撤!” 刘嘉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可黄将军年纪这么大了,难道还要他独自断后?他们离我们至少一天的距离,兵不多且已经疲惫,到时候会不会出事?” 一直没有说话的张辽立即挺身而出,他大声说道:“那就让张某去代替黄将军,让黄将军随大部队走,张某保证守住江油光,直到大军安全了才撤退!” 徐庶笑着摇头道:“哈哈,不必劳驾张将军了。庶了解黄将军,真要让张将军去代替他,他肯定会生气。”说着又对张松道,“派人告诉黄将军,就说本来是准备派张将军去替换他的,但主公相信黄将军的能力,对付区区张鲁大军的骚扰,黄将军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我们都相信他能把我们守住北大门,我们大军在前面等着他们凯旋归来。” 张松看了微笑着的刘嘉一眼,答应道:“是!”转身就去安排人去了。 法正听了徐庶的话,忍不住笑了笑,道:“这招激将法确实有用。” 刘嘉似乎是铁了心地要上山,他把军情一讨论完就早早的睡了。当然别人也理解了他的做法:昨天晚上被关凤勒昏了,一晚都没有休息,今天又骑了一天的马,明天还要爬山找洞,今天早点睡理所当然。 看到刘嘉真的早早就睡觉了,而且在他的房门外都能听见他平稳的鼾声,让法正这个自诩泰山蹦于前而脸不变色的人都自叹不如。 李恢本来要向刘嘉汇报审讯杨江的情况以及他掌握的一些消息,但见刘嘉睡了也就没有再打扰他,准备明天早上再汇报给他听。 同样刘嘉镇定自若的神态也鼓舞了军营里几乎所有的将军和士兵,他们看百战百胜的刘嘉如此安心,这些只知道拼杀的汉子们更是不把葭萌关被攻破而自己的退路有可能被中断的事放在心上。 士兵们则更加崇拜他们的主人了:这才是做大事的人,太守的这份稳重真是天下少有! …… 就在刘嘉命令大军进了江油镇的时候,在葭萌关和涪水关之间的路上奔跑了一天一晚的张任将军现在实在累的不行了。 后面的张鲁大军几乎就是一群恶狼,在他们身后紧紧地跟着,只要张任部队的防备稍微松懈或队伍有点零乱,那些追兵就会很快冲上来咬他们一口。非得要张任或谯周亲自带兵冲杀一番才能解围,虽然张任或谯周咬紧牙关强撑着,但人毕竟是肉做的,哪能长久地这么辛苦地坚持?因此现在张任的部队从主将到士兵都是胆战心惊,士气低落到了极点。很多士兵跑着跑着不是累得倒在地上就是趁别人不注意而逃跑,有的甚至干脆公开向后面的追兵投降了。 张任强撑着身体指挥部队且战且退,同时他也派人命令涪水关的吕义派三千士兵前来接应自己。 在逃跑的路上,看到手下将士这个模样,张任终于明白当时想独自抵抗张鲁为刘循立功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当时如果不是自己自以为有这个能力守关而拒绝刘嘉的建议,现在自己就不会这么狼狈了。如果当时能接受刘嘉的建议而共同守关的话,这葭萌关肯定破不了,刘循或许也不会死。 想通了这一点,张任马上又派人前去雒县向刘嘉求救,请刘嘉派兵一起前来涪水关共同放守甚至伺机夺回葭萌关。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刘嘉大军早到了江油镇。 …… 在雒县的赵云、彭羕、兀突骨他们也于这天晚上收到了从绵竹转过来有关葭萌关已经被张鲁攻破的消息,接到这个消息的三人一样被惊呆了! “这怎么可能?五六万精兵连一个葭萌关都守不住几天!”兀突骨不相信地说道。 赵云也是一脸的不相信:“按道理支持三四个月,就是一年都没有问题吧。我们没有到这里以前被攻破还好理解,那时他们没有稳定的后方,没有粮草供应。可现在我们已经为他们解决后顾之忧了,怎么还是这么软弱无能呢?” “就是!张任那家伙还牛气冲天地说不要我们支援,阻挡我们派兵前往,对主公还指手画脚的。老子要是看见了这张任老儿,先把他的脑袋砍下来看看。到底是石头做的还是木头做的,什么屁益州第一将?吹牛!”兀突骨忿忿不平地说道,全然忘记了自己在且兰城怎么被刘嘉活捉的事了。 彭羕看着激动而忘事的兀突骨,笑了笑道:“张任将军是不是名不副实在很难说。不过他丢关也是因为内贼造反的原因,这种事是防不胜防的。羕现在是担心主公他们何去何从……” 其他二人一下沉默了。 过了一会兀突骨嘀咕道:“那也是他张任无能。手下人是不是对自己忠心都看不出来,总有苗头可寻吧?” “人心隔肚皮怎么知道?况且敌军高压下人人自危,以前忠心而情况危急后就不一定了。当时张任哪里敢随便抓人杀人?”彭羕问道。 赵云却说道:“那些事就不要讨论了。我们自己准备怎么办?还是按约定由赵某派兵去支援涪水关?” 彭羕道:“还是按原来订的进行吧。我们这雒县也要好好的戒备了。防止成都的杜季他们杀出来抢便宜。” “好,那雒县就拜托你们两位了。云明天早晨就率五千兵马走,现在云出去安排动身的事。”赵云说道。 “行,粮草的事羕会安排好的,赵将军勿忧。”彭羕对着出门的赵云说道。 天色虽然很晚,但雒县城里一片忙乱:赵云的五千人马要出发;兀突骨则要重新安排守城事宜,加固雒县城池;彭羕则要安排粮草的运输,城外各项物质的进城藏匿,还要向江油镇的刘嘉汇报这里的情况,提出自己的建议。 也就是说徐庶他们的命令还没有到来时,彭羕就已经在按照命令这么做了。 第082回 《关羽之女》 隔天也就是葭萌破的第三天,刘嘉很早就起来了。 虽然刘嘉起得早,但李恢、张松、马谡、鄂焕等人起的更早,因为他们都知道现在时间非常紧急,既然刘嘉这么坚持想必这上山的事情非常重要,是以这些人都担心浪费刘嘉的时间,都早早起来收拾好后等待刘嘉的起程。 而李恢与其他人不同,他是要来汇报审讯杨江情况的,他觉得事态严重,必须在刘嘉上山前告诉他。 “什么?杨江真是女的?”刘嘉听了李恢的第一句话就惊讶地大声说道。 周围的几个人也都是一惊,连鄂焕也不相信地插了一句,“女人怎么有这么好的功夫?” 李恢苦笑道:“这能讲假话吗?” 说完,李恢扯了刘嘉一下,走到旁边一点的地方说道:“听杨江旁边的人讲,赵将军还认识她。一次还称她为凤儿,我们怀疑赵将军就是因为见了她之后才更加郁闷忧愁的。还有一件事是,刚才我们安插在周围集镇的细作连夜送来消息说,他在绵竹发现了有人利用鸽子向外带信的事,而且有一个女人跟那个人有联系,恢怀疑……” “那个向外传信的人呢?抓到了没有?”刘嘉连忙问道。 “抓是抓到了,可他自己在路上撞石而死。不过,临死前那人笑着说他的任务完成了,鸟早就放完了。”李恢惋惜地说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刘嘉再问。 “人是昨天下午发现的,我们的细作连夜骑马赶来汇报。他一到恢听完后就到主公这里了。”李恢说道。 “哦,嘉以为先生昨天得到的信呢——”这是刘嘉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赵将军、凤儿、本事高、女的……” 说到这里,刘嘉突然急切地对李恢道:“对了——,先生去问问她看,看她是不是姓关,是不是关羽的女儿?如果真是关凤,那她肯定把我们的行踪告诉给刘备他们了。” “关凤?关羽的女儿?”李恢一边怀疑地重复着一边外外急走,“恢马上就问!” 刘嘉在后面喊道:“先生可以让元直一起去看看,他在乌林大战的时候见过关羽,还跟他谈了很久。有什么事就跟元直他们说,嘉必须先走。” “好!”李恢大声道。 “关凤来这里到底是当间谍、当刺客还是劝赵云的呢?”刘嘉一边骑马随张松他们默默地前进,一边思考着,“现在怎么这么复杂?嘿嘿,想不到关凤落在自己手里,这家伙怎么每个月都肚子痛?女人有那种事的时候,难道肚子会痛?奇怪……” 但走了一段路之后,当张松告诉他快要到老君山的时候,刘嘉就开始抛开其他事情,仔细地打量起周围的山势,越看越激动起来,因为刘嘉发现这里的地势与自己上一世在这里旅游时看到的地势基本吻合。 当然除了这个镇和镇周围的村落,这个镇太简陋、周围的村落太破败,与后世的现代化城市和农村简直没有办法比,这更是他确信自己能在这里发现一点什么、做一点什么。 因此他兴致勃勃地驱马走在了队伍的前面,要不是为了他的安全,鄂焕坚决不同意他过于靠前,估计依刘嘉的性子要带着队伍前行才好。 但是走了十多里路,前面就没有好路可走了,特别是走到一道山涧附近的时候,连马都不能骑了,只能单个人牵着马慢慢前移。 刘嘉再一次领略了“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滋味了。 一行人在沿途留下一些士兵既进行防卫又为镇里要找他们的人提供指引后,都进了山。在一个山坳吃过早餐又走了几里路后,身体不怎么强壮因而爬山爬得慢的张松气喘嘘嘘地追上刘嘉道:“主公,前面……前面那几座山就统称老君山。” 刘嘉激动地打量了前面几座山几眼,笑道:“嘉知道!”然后微笑着说,“先生累坏了吧?你可以先歇息,等会再赶上来就行了。” “主公知道?主公真来过这里?” “哈哈,没有,先生你看这几个带路的老猎人,不是又畏惧又高兴吗?” 鄂焕惊讶地看了身边几位带路的老人一眼,果然他们脸上的表情怪模怪样的。连忙问道:“为什么他们又畏惧又高兴?” 刘嘉笑了笑没有回道,还是打量着那几座在心目中有印象的山峰。 张松微笑着向鄂焕解释道:“不是说这里有鬼怪猛兽吗?所以他们怕。但路已经带完,马上就可以领到我们答应给的高赏金了,他们自然高兴。” “哈哈……,原来如此!” 越接进那几座山,路就越难走,到快接近山脚时已经没有什么正式的路了。人和马有时在猎人的带领干脆钻进了深山老林。 刘嘉、鄂焕、张松和十几个卫兵以及几个向导走在最前面,马谡则在后面安排背食品的人跟上前面的队伍,同时安排人在稍微平坦的地方留下马匹,最后面的张松则指挥一些人砍伐树木开拓山路。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着。 接近那几座山,特别是爬上半山腰看到第一个山洞洞口的时候,刘嘉兴奋极了,连连催促手下的人快点点燃火把。 他那急着进洞的心情表露无疑,让他身边的几个人都大惑不解:这里面难道真有什么大的宝贝不成? 虽然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刘嘉进去不妥,但因为不知道刘嘉来找什么东西,别人也帮不了他的忙,只好让他一起进洞了,不过鄂焕还是让护兵先行进洞,确认里面安全后才让刘嘉随自己慢慢前移。 此时的刘嘉心在狂跳:有吗?真有吗? …… 留在江油镇的徐庶、法正等人却没有刘嘉这么的心情,因为他们发现情况似乎越来越糟糕: 徐庶在李恢的带领下来到关押杨江的地方时,只看了看她的面目就肯定地说道:“主公猜的不错!她就是关羽的女儿!虽然庶没有见过她,但她的面目与关羽很相似,特别是她的眼睛与关羽的眼睛相比仅仅是小了一点点而已。” 四肢被绑的杨江一听,先是一愣,接而用蔑视的目光看着李恢和徐庶。 徐庶理都没有再理她,转身就回到了议事厅,因为法正派人来说各地突然有大量的消息传来,请他们两人马上去分析。 有关他方的主要消息有: 一、张任将军现在继续朝涪水关败退,他手里的士兵越来越少。士兵的具体数目不清,队伍完全混乱,在葭萌关通往涪水关的大路附近到处都是逃跑的或走散的士兵; 二、广汉郡盐亭镇昨天中午突然出现一支约五千人从南面山区而来的队伍,打着成都士兵的旗帜穿着益州兵常穿的黑色军服。为首之将骑乌马持长矛,威风凛凛。从他们的步伐、身体情况和相关动作、纪律来看,他们应该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他们进城后仅仅休息了二个时辰,中午时分就悄悄出发了,出发的方向不明。这支队伍神秘感十足,都不说话也不让其他人包括城里的普通士兵接近。他们总是独居一处,而且进城出城都由当地已经投靠杜季的士兵执行戒严; 三、昨天深夜,涪水关的吕义将军接到了张任的命令,命令他率三千人马出关逆败兵而行前去接应败退的张任大部队,吕义将军正在做准备工作; 四、成都城依然城门紧闭,城里的杜季、杨荥等人于昨晚已经接到了葭萌关已破的消息,正在紧张商量对策,他们那几个人已经商量了整整一夜; …… 己方的消息有: 一、黄忠如期攻下了五百人防守的江油关,牺牲了一百三十多人,幸亏黄忠将军冒死抵达关下,用箭射杀了二名为首之将才使守军投降献关。同时也亏了江油关的城墙主要是针对防止北面的进攻的,所以虽然地势险峻,但攻占并不困难。 二、兀突骨率五千人昨天下午正好进入雒县,晚上收到葭萌被攻破的消息后已加入了赵云的部队参与守城,目前已接手该城的防务; 三、高沛已经停止了在各地的清剿,率兵重新回到德阳城,正在加紧修复城墙和添置守城物质; 四、赵云将军正在做明天早晨出兵支援涪水关的准备工作。彭羕正在抓紧粮草等物质的运送。 …… 至于牂柯、荆州等地方或者没有消息,或者有消息也说是正常:庞统在沙摩柯的帮助下已经招到了一万山越士兵,现在正准备与沙摩柯一起上雪峰山与一个叫银柯尚的山越首领谈判,招安他手下的二万人马,出兵交州的行动预计在一个月之后的五月开始。 所有这些消息在李恢看来都比较正常,但徐庶、法正两人却不这么看,两人都对广汉郡盐亭镇昨天中午突然出现的那支部队感兴趣。虽然那支部队只有区区五千人,但它的怪异却不得不让人奇怪。 徐庶问李恢道:“先生以前发现过这支队伍没有?” 李恢马上断然否定道:“这支部队肯定不是成都的!虽然五千人不是什么大部队,但益州的情况我们已经探查了多年,绝对不可能漏掉这么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五千人在成都、巴郡等地也许不算什么,但在广汉郡盐亭一带就引人瞩目的了。再说这些外面的郡县不可能有一支五千人的部队,现在他们守城都嫌不够,哪有到外面逛的道理。他们肯定不是本地的,他们……难道他们是张鲁的部队?”说到最后,李恢惊异万分地说道,“他们怎么这么快就进入益州腹地了,而且还从南面山……” 奇_书 _网 _w_ w_w_._q_ i _ s_ h_ u_9_9_ ._ c_ o _m 徐庶在李恢说话的时候,脸色就变了。 李恢的话未落,徐庶就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会!他们绝对不是张鲁的部队。首先张鲁的部队不会从东方来,更不会从南面的山上出现。其次张鲁不能也不敢在葭萌关未破时就派出这么一支精干的部队,他在葭萌关未破前他肯定觉得兵力不足,惟恐兵力少了,只想把所有能用之兵全部集中到葭萌关去,在葭萌关不破或着形势不明朗的情况下,张鲁没有派精兵深入益州腹地的道理,他虽有总数达十几万的部队,但只有六万精兵,其余都是战时拿武器平时却生产的教徒,而六万精兵到处都需要!” 第083回 《万分危急》 说到这里,徐庶看了法正一眼,走到地图前用手指重重地指了指上面的一个图标,肯定地说道:“庶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这部队是他们的!” 法正点了点头,道:“正也这么认为,他们肯定与杜季商量好而早就潜伏到益州来了,只是我们的细作没有发现。他们埋伏起来原来是准备偷袭德阳城的,只是因为看到我们进了江油镇、绵竹一带,所以改变主意而北上掐我们的后路……” 法正的话里也透出一股明显可以感知的沉重。 李恢看了地图上的地名一眼,大声说道:“是他们……是他们襄阳刘备的部队?他们也……” 说完,似乎被自己的话惊呆了,张着嘴看着面前同样惊讶而焦急的两人。 “绝对是他们!那为首之将估计就是张飞张翼德!还有关凤,哼!他们这次本钱下得不小啊!” “我们进驻江油镇的消息肯定已经泄露,刘备之军就是为此而来。” …… 三人再次同时把眼光盯在地图上,他们的手指在地图上快速移动,一会儿指广汉郡、一会指涪水关、一会儿指雒县、一会儿指成都。 没有多久,徐庶把大腿一拍,失声喊道:“糟了!” 此时,法正头上也急得出现了一层汗珠,他低着头快速地想着什么。 只有李恢没有表现得很焦急,他有的只是惊奇和怀疑,而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就算他是张飞,张飞怎么啦?又不是什么撒豆成兵的神仙,他带那五千人能做什么用?难道凭他那五千人马还能连续攻下涪水关、雒县切断我们四万多部队的退路不成? 徐庶立即在房子里来回快走起来,嘴里念念有词道:“这次是庶失算了!真是庶失算了!庶一直以为在益州布局的仅仅是张鲁和他手下的谋士阎圃。庶实在没有想到千里迢迢的刘备、诸葛亮他们竟然亲自动手。……,真是好大的一盘棋,现在这局棋他们已经赢了先手,给我们做了这个生死劫,我们一旦应付不对,有可能全军覆没!”说完,连声呼道,“诸葛亮、诸葛亮,庶真的小看你们了。” 法正道:“这支部队一定是冲着雒县来的,他们昨天中午就到了盐亭,现在……,不好!” 法正抬头盯着屋顶,心里算了一下时间和距离,然后小声对着上空说道:“恐怕涪水关现在已经在张飞手里了!” “啊——”李恢一听,立即说道:“涪水关已经在张飞手里?不可能吧!他只有五千人马而守军也有几千人马,还有城墙可以依靠……” 法正没有理他而是低下脑袋来继续看图。 徐庶也走到地图前,似乎自言自语地说道:“没有有什么不可能?他们昨天中午出现在盐亭,今天凌晨就可以赶到涪水关休息待命。只要吕义将军按照张任的命令率三千人马前去接应张任将军,关里就只剩下二千人马而兵力空虚了。而且从今天清晨开始会有跑得快或者是其他地方退下来的败军陆陆续续逃进涪水关,张飞的部队只要假扮败军就可以轻易混进城去,取下没有防备的涪水关几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现在张飞他们肯定已经在那里取而代之了!” 李恢再一次张大了嘴巴,但还是问道:“但是张任大军马上就到,张飞他们那五千人守得住吗?” “如丧家之犬的张任部队哪敢攻城?诸葛亮指挥的襄阳军肯定与张鲁大军事先就已经商量好了!张鲁军在后面不顾疲劳紧追不舍。张任大军现在逃跑都感吃力,哪里敢停留下来攻打涪水关?就算他们想攻也没有登城的工具。”实在想不到此时徐庶还有心情给李恢做解释。 这时法正插言道:“正担心的是张飞也许只留一二千人守城,其余人在他的带领下直驱雒县。” 不待徐庶发言,李恢马上反对道:“不可能!张飞二三千人怎么敢攻我赵云、兀突骨两将军一万五千人镇守的雒县!那不是以鸡蛋碰石头吗?而且我赵云将军已经按照主公事先约定的命令率五千兵马前去支援涪水关,或许他们能在途中相遇而把张飞的部队给消灭了!” 法正本来就不是对李恢说的,听了李恢的话也没有理他,而是埋头继续看他的地图。 徐庶哼了一下,对李恢说道:“先生怎么没有想到成都呢?我们现在不能单独地看待他们任何一方,应该把刘备、张鲁、杜季他们三方做为一个整体来看,张飞的兵不够难道不能从成都借兵?或者他们商量好了成都派兵配合张飞甚至暂时由张飞指挥?” 李恢又道:“主公不是说会制造出新的装备吗,也许……” 徐庶翻了一个白眼道:“先生以为制造新东西那么容易吗?主公现在都没有把握能不能制造出来,而且就算有一个比钢井阑更厉害的东西,那也需要时间吧?那个钢井阑就花了近四个月时间,听说那什么鬼螺栓螺母就整整用了二个月,铸了上千根才选出几十根可用的。况且钢井阑对小城池的攻击作用是很大,但对守军多、护城河宽、城墙高的城池用处就并不大。现在我们在这简陋的小镇制造东西谈何容易?再说天下哪有万能的东西?凭一样东西就横扫天下,可能吗?” “成都没有大将肯定不敢出城!”李恢继续反对道。 李恢的话没有人去反驳了,因为法正不想浪费口舌,而一向稳重的徐庶早就慌乱地朝门外跑出,他一边跑出门一边喊道:“快备马!马上跟庶去找太守!孝直你们马上通知张辽将军准备出发,只要我们行动迅速也许还来得及!”前面的话是针对门外的护兵说的,而后面的话则是针对法正、李恢说的。 法正似乎还是没有听见徐庶的话,还在思考他的问题。李恢则听了徐庶的话也开始冷汗直冒了,也没有心思去回答徐庶的吩咐。 李恢这时才明白自己的话多么愚蠢:成都没有大将,那张飞一到不就有了吗?有了张飞,那杨怀不也可以重新耀武扬威充当起大将来?一群绵羊有了狮子的带领一样可以冲锋陷阵。以前之所以估计成都不敢出兵就是因为考虑到成都无大将,唯一的大将就是杨怀。而据细作报告杨怀被他弟弟杨荥拖住了,杨荥公开讲不到万不得已他哥哥的精兵不会出城,而且这种做法符合当前程度的形势——成都太缺少守城的大将了。但现在情况却变了,彻底地变了! 李恢同样也想到了:因为张飞知道张任在败退途中,张任手下这些失魂落魄的败军在张鲁大军的紧身追击下是不敢停下步伐来攻城的,因此张飞只需留下部分人马驻守才取下的涪水关就行了,而他自己率领少部分部队日夜兼程去与从成都城里出来的士兵汇合。他们合兵一处杀向雒县,虽然急切之间不能攻下雒县,但完全可以把雒县监视起来,切断刘嘉大军的退路,同时等待张鲁大部队的到来。在张鲁大军到来之前,赵云和兀突骨的一万五千人马守住雒县是有可能的,但要突破张飞和成都几万大军的围困并为后方的部队保住一条通道则显得力不从心了。 东边的涪水关、北边的江油镇和南边的成都把雒县围在中间。刘嘉大军从江油镇出发经过绵竹返回雒县至少要三天时间,张飞他们从涪水关出发到雒县只要二天,成都到雒县只要一天,如果张飞他们现在在涪水关的话,张飞军队比刘嘉大军离雒县的路程反而近了一天,成都的部队更是随时可以支援! 也就是说,刘嘉在江油镇的大军现在已经落后盟军至少一天的路程了!完全与原来的计算倒了一个个,刘嘉大军由原来预计有至少二天的空闲时间反变为比张飞他们盟军少了整整一天! 李恢想到这里,急忙而惊慌地说道:“孝直,就是我们现在立即出发也是有点来不及呀!” 法正依然没有回答他,只在那里思考着,而且脸色越来越凝重。 李恢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说道:“我们可以命令赵云赵将军坚决挡住张飞的出路,把他封锁在涪水关里,这样也许事有转机。” 见法正依然不搭话,李恢又道:“就算张飞他们真的把雒县围住了,我们也没有必要过分害怕。狭路相逢勇者胜!他们不过有一张飞,我们有赵云、黄忠、张辽等猛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问题是我们必须马上出发,必须赶在张鲁十几万大军之前到达雒县,否则四万多人马最有本事也很难冲破他们近二十万部队布下的天罗地网的。” 法正抬头扫了他一眼,意外地用愤怒的语气说道:“你瞎囔什么!你去忙你的去吧。一支五千人的部队躲在那里竟然看不到……” 李恢自然知道法正现在心情不好,法正一向是笑嘻嘻的从来不大声说话,更别说呵斥别人了。今天不是局势恶化到这个地步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也不会这么说。虽然法正的话说得有点难听,但李恢也没有往心里去,而是小声提醒道:“孝直还是快点去通知张辽将军集合队伍准备出发吧。” 法正也发觉自己说话太过分了,他歉意地点了点头,道:“现在的问题不仅仅是快速不快速出发的问题,正如先生刚才所言狭路相逢勇者胜,就算被包围了也不是没有机会了。只要我们上下同心,冲破包围圈是有很大把握的。现在有几个事必须弄清楚或者说做好预防:一是张飞他们还有没有埋伏后备军,他们与成都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如果不清楚,我们就算突围了也许也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二是赵云将军的态度,以前没有襄阳的兵出现,我们可以放心大胆由他把守整条退路,现在张飞出现了,我们考虑的问题就要多了一层。” “孝直是担心……”李恢头上才小了一点的汗珠又变大变密了,“对呀……” 法正望着屋顶继续说道:“如果赵将军一心一意忠于太守,我们现在确实就可以抛弃一切锱重轻装全速前进,争取在其他部队到来前冲出去。但是……,如果赵云变了,我们这样抛下一切地冲出去,反而是把脖子送给别人,让别人去砍,不要说别人攻击我们,只在我们走的路上堵几下我们不是饿死就是风餐露宿地发病而死。如果真是这样倒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上门,大家做最后决斗。说以逸待劳也好、背水一战也好还是困兽之争也好,总比跑过去送死强。而且我们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趁包围圈没有合拢而偷偷地独自把主公送出去,让他与在外面的庞士元在一起,之后或者带部队来与我们里应外合,或者先在荆州发展,过几年再为我们报仇……” 李恢惊讶地看着法正,想不到他在如此危急情况下竟然考虑了这么多,而且能够平淡地谈论着自己的生和死。 “那我们现在呢?”李恢问。 “不管今后情况怎么变,有三件事必须要做,一是立即命令张辽将军返身绵竹接过绵竹的防务,将雷铜将军的士兵归到一起监视雒县的情况,等待我们的到来。二是先生立即设法单独通知在雒县的兀突骨将军和彭羕,要他们密切注意赵将军的动向,相机行事,雒县的防守绝不能交给他人。三是立即派一些人马支援江油关的黄忠将军,江油关必须加强防守防止张鲁精兵杀来,此关现在决不容有失。另外,先生要把所有的细作都派出去,特别要注意成都、巴郡、德阳、襄阳、汉中等城的情况。”法正看着李恢认真地说道。 说着,看李恢欲出门安排事宜,法正又加了一句:“其他部队暂不惊动,继续休息待命。” 在李恢出门后,法正再次把头抬起来望着屋顶自言自语道:“赵云啊赵云,你到底会怎么做?刘备诸葛亮肯定会派人来劝你也许早就劝你了,你将会何去何从?” 法正知道现在怎么行动都得依据于对赵云将来行动的预计来做计划。而法正现在自信没有这个本事能看准赵云的为人。 法正心想:看人最准的还是主公刘嘉,看来下一步怎么走还得等待主公刘嘉回来才能商议。可他现在在哪里呢?时间紧急啊。 李恢出门的时候,他心里也在合计着: 赵云将军是主公和庞统采用不正常手段,甚至可以说是卑鄙的手段从刘备那里挖来的。现在他面对的对手张飞就是他以前的主公刘备的结义兄弟,他肯定会有一些想法,而且既然刘备派了关凤过来做间谍,那赵将军身边不一定没有其他人劝降他。最让人担心的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赵云归顺刘嘉的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一直没有开心过,总是郁郁寡欢的神态,只有问到他或分配任务时他才说一二句必须说的话,总让人他感到他有无数的心事,既然有心事就自然有发生变故的可能。 在这个关键时刻真要是赵云临阵反戈,虽然不能带走多少士兵但对刘嘉大军的打击可是致命的。特别是只要赵云反戈杀了沙摩柯,那雒县就彻底完了。就算赵云两不相帮,兀突骨也应付不了张飞的大军,刘嘉大军的退路绝对会被堵死。 唯一能保住退路不断的可能是赵云与兀突骨一起齐心协力坚持几天,等刘嘉大军到了以后一起冲破张飞、成都大军组成的拦截线,在张鲁大军到来前逃之夭夭。之后以巴郡为基地与他们三方长期抗衡,利用他们三方的矛盾个个击破或者从荆州、交州、牂柯等地调集所有部队来做一次大决战。 不过李恢心里还有一份侥幸心里:“难道出现在盐亭就一定是张飞?他真的能那么顺利取下涪水关而后率兵与成都大军合兵一处?” 第084回 《张飞夺关》 徐庶、法正二人猜的没有错!昨天中午在广汉郡盐亭出现的那支五千人的部队确实就是张飞率领的襄阳精兵,他们也确实是受诸葛亮的命令来偷袭涪水关的。 他们化整为零分途潜入益州广汉郡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一直在当地守军的配合下潜伏在附近的山上,躲过了李恢细作的耳目。当时他们是为了准备偷袭高沛驻扎的德阳城的,他们在高沛到来前就在守军的配合下基本挖好了城里城外相连的通道,只是担心怕高沛的大军发现,才在城里一头填塞了一小段。 原计划只要张鲁大军一破葭萌关而出现在涪水关附近,他们就利用这条秘密通道占领德阳,切断刘嘉大军的后路。不想刘嘉后来自己钻到江油一带去了,原来的计划自然作废,因此他们朝涪水关昼伏夜行,在葭萌关破的那天他们也到广汉郡的盐亭附近。昨天中午他们接到了诸葛亮的飞鸽传书,因此在盐亭城里休息了二个时辰补充了一些粮草就直驱涪水关而来。 当李恢的细作怀疑这支部队而发出消息徐庶等人接到这消息的时候只能是第二天也就是葭萌关破第三天了,而此时张飞他们早到了涪水关。 张飞他们于凌晨时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到了涪水关附近,显然在此之前诸葛亮已经派人侦查了周围的地形和地势,以至张飞他们一到这里就发现这里的情况跟出发前诸葛亮的所描述的基本相同,这五千人也就按诸葛亮的要求隐蔽起来了。 除了几个站岗警戒的士兵,其他人都躲在树林里放心大睡起来,虽然春天的夜晚有点寒气,地上也没有什么平坦可躺的地方,但这些久经锻炼的士兵都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一坐下来,他们就很快进入了梦乡。 睡了几个时辰,东方的天空才升起了一片红色的朝霞——天亮了。 埋伏在涪水关附近丛林里的张飞,揉了揉眼睛,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从大树底下站起来后,稍微打量一下四周,满意地看了看还在熟睡的战士,然后带着两个护兵爬上了附近一个靠近马路的山岗。 见张飞走过来,在那里负责了望的士兵连忙弯腰向张飞敬了一个礼。 张飞边打量下面边问道:“发现什么情况了吗?涪水关的人马有动静没有?” 士兵认真而低声地答道:“一直就没有发现什么了。现在开始有几个零星的百姓在这条路上走动,不过他们都是真正的老百姓,他们是到附近的田地里去做事的。” “真的没有看见从北方来的败兵?”张飞随口问道,眼睛依然盯在路面上。 “没有……,噫!”那士兵说着,突然发出了一声惊讶。 “怎么啦?”张飞连忙压低声音问道。 “三将军请看!涪水关方向,那里有鸟惊起。”士兵指着涪水关方向说道。 顺着他指的方向,张飞确实看见前面远处有很多鸟从树丛中飞起来,一边向四处逃散,一边鸣叫。因为清晨毕竟安静,鸟虽远,但还是能听得见。 “那边有我们的人了望没有?”张飞看了一眼,问道。 “有!”这时张飞身后一名将军答道。 果然没有多久,一个士兵就喘着气跑了过来报告道:“吕义将军率三千人马过来了,据细作报告,他们是前去接应败逃的张任将军。” 这时候,他们都能感到地在微微的颤动,这是马匹奔跑产生的动静。张飞身后许多士兵被这微小的动静惊醒了,一个个悄无声息地抓住了身边的武器,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张飞笑道:“军师真是料事如神。哈哈,俺张飞不立功都不行。好,好,我们就先休息,等他们过去。” 果然没有多久,吕义就提刀跨马精神抖擞地带着三千队伍从他们脚下的马路上急急忙忙朝北方去了。 三千人马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看吕义的队伍全部过去了,闻讯而来的糜芳将军连忙说道:“三将军,他们走了我们就出发攻城吧?” “不急!我们还没有吃饭了。不吃饭怎么有力气杀人?哈哈,再休息,再休息。”张飞大手一挥道。 糜芳虽然有点奇怪,但还是在附近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 张飞口里的话说出来虽然那么自信,但他内心还是有点焦急,他的眼睛不时望着下面的马路。这时候负责北方了望的一名士兵跑来报告道:“有从葭萌关下来的败军过来了。” “哈哈,终于等到了。多不多?”张飞一听,连忙问道。 “不多,三三二二的,很乱,大部分是骑兵。看样子他们很累。”士兵回答道。 “哈哈,打了败仗你还想队伍整齐呀。”张飞笑道。 不久,马路上就出现了一些失魂落魄的败兵,虽然穿的衣服与张飞手下的士兵穿的一样,但精神状态则有天壤之别,这些败兵全是一幅灰败、垂头丧气的样子,眼睛里全是惊惶之色。 随着败兵的增多,马路上开始热闹起来,而且在马路边和马路附近开始升起浓烟,也从附近村庄传来哭声和喊声以及叫骂声。显然败兵有的在生火做饭有的在抢劫百姓——跟所有战争一样,战场附近的百姓开始遭殃了。 张飞对一传令兵说道:“派几个衣服烂的、昨天值守累了的到山口防止败兵上山,我们在这里做饭,不要担心烟火问题,只要快!” 没有多久,张飞大军就吃上了热腾腾的饭菜。路上的败军虽然看见了山上冒烟,但看到山脚下防守的“败兵”后,他们也懒得理会。 看到山下的败军果然没有发现这山上的猫腻,一直提心吊胆的糜芳将军直到心不在焉地吃完饭才嘘了一口气——真是白操了好久的心。 吃完饭,张飞见马路声的败军越来越多就命令士兵准备出发。糜芳微笑着问道:“我们怎么走?队形是越乱越好,最好东一拨西一拨地走吗?” 张飞又笑了,大声道:“不必要。张某先带五百士兵先行,只要混进城门,张某就会厮杀,到时候糜将军就率其他人趁乱杀上来。冲的时候声音越大队伍越整齐反而效果越好。” “好!”糜芳应道。 张飞命令士兵们故意解开军服,在脸上胡乱抹一些泥土、灰尘什么的。把几面益州的旗帜扯乱,然后从东边山上下来几个、从西边山上下来几个,五百人就这么慢慢溶入到乱哄哄的败军队伍中。虽然仔细打量的话还是很轻易地分辩出两者之间的一些不同来,但在这个乱哄哄的时候,谁会来仔细分辩呢? 当张飞他们倒拖旗帜来到涪水关的时候,许多败军已经进城了。 其实涪水关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关卡,把它说成是占据了大部分路口的城池还恰当一些。因为在它的西边有一条河流,现在河水稀少,干硬的河床露了出来,人和马都可以走河床上过,关墙上的箭支只能封锁一部分河床,现在就有一些士兵没有进城而走河床拐到关后的大路上去了。不过这些人大部分都携带了包裹什么的,估计他们是准备当逃兵了,他们也知道关上的士兵因担心出事而不敢下关来抓,是以不管关上士兵怎么扯破嗓子喊,他们还是我行我素地走了。从那里可以转上关后的大路直接走到雒县,也可以走一段路之后到转到直达成都的大路。 当然大部分士兵则还是根据城上士兵的喊声在城外等待进城,这些老实的士兵只有进了城才能心稍安,才能吃到足量的食物。 张飞他们发现把守城门的士兵虽然站的姿势比较正规,但也是一副缺乏士气的样子。看到从北方乱哄哄逃跑而来的士兵,他们只是象征性地问了几个人就检查都没有检查让他们通过吊桥进城去了。只从关城里面传来一些零星的喊声:“张字营的去东街、王字营的去南街……” 张飞看了一眼身后,则自己的士兵也象败兵一样分成了十多团在走着,他也就放心地朝城里走去。当张飞随着一大群败军经过吊桥的时候,那些守军不但没有阻拦反而退到更远的地方去了。看他们皱眉掩鼻的样子,估计他们是受不了这些败兵身上的怪味——这些人一路奔来,汗湿不知有多少回了,加上路上又不可能洗澡洗脸,能不臭吗? 不停窃笑的张飞部队顺利的进了城,待大部分士兵进城后,张飞就命令一部分士兵强行上城楼,他自己则带剩下的士兵就打打出手了。 这些精力充沛的襄阳士兵一边杀人一边狂叫:“你们被包围了!投降吧!” 张飞的丈八长矛自然是所向披靡,在他矛下自然没有一合之将,更何况城里已经没有什么将了。城门一乱,那些败兵立即就转身朝河床逃去,争先恐后地顺着河床跑到关后的大路去了。从现在开始就更没有人阻拦他们了,原来在关墙上喊着的士兵都与张飞的士兵去打仗去了。 城门口的战斗才开始不久,糜芳将军将率领余下的四千多人排着队伍举着旗帜威风凛凛地呐喊而至。待几乎所有士兵进来后,张飞命人关上这张北门,扯起吊桥,然后呐喊着朝关里杀去。 他们喊的凶,跑的也快,但杀的人不多,而且部队似乎也有意不接近其他城门。 糜芳将军大惑不解地对张飞道:“三将军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胆小了?凭我们五千人马完全可以封锁各门,把这里的几千人马一网打尽。” 急躁的张飞这次出人意料地没有大声反驳,反而慢下脚步笑着说道:“糜将军怎么说张某胆小怕事了?你说是我们手里自己的兵好还是这些俘虏好?”说着他指着街道边那几个发抖的俘虏问道。 “那还用说,当然是我们自己的兵好。”糜芳回答道,“可能抓一点俘虏总是好的吧?” 更让糜芳惊异的是张飞竟然停下脚步,长篇大论起来:“如果要损失我们的兵才能抓俘虏,张某宁愿不要。军师说了,在四面怀敌的情况下,俘虏越少越好,我们抓了他们又不能送走,他们只是消耗我们的粮草,也需要我们派兵来看护他们,一旦情况紧急,也许他们又变成了我们的敌人,所以张某不想收他们。这次我们要就地取粮,这涪水关的粮草虽然不少,但长久地维持我们的耗用也是不容易。真要守城的话,还不用动用那些城里自带粮食的百姓帮忙守城来得更好。” “你是张飞吗?”糜芳心里想。不过他没有问出来,而是认可地点了点头,然后带兵大喊着杀到前面去了。 张飞大声笑了笑,转身对身边一个护兵道:“带路,去将军府!” 果然没有几个时辰,那些守军就打开城门逃之夭夭了,从收容败军的守军身份一下也变成了需要别人守容的败军。 张飞可以说是轻轻松松取下了涪水关,损失的士兵连死到伤还不倒一百人,当然守军也没有死多少,大部分死伤还是在北城门张飞进来的时候产生的。张飞虽然不想收留太多的俘虏,但还是有一些士兵和守军被他们俘虏了,有的人甚至是主动要求投降的,特别是那些才进城的败兵,可能是因为连续二晚一天的狂奔实在没有力气再走了,所以干脆躺在地上,随其他人怎么对他,反正不动。而且让糜芳高兴不已的是他的士兵竟然俘虏了刘嘉的二哥刘阐以及他护送的刘循的尸体。 刘阐他们虽然在关破前就出发了,但还是被那些性急的败兵赶上。他们才进城不久,还没有安顿好就听到张飞他们杀进来了。因为他们安顿的地方离北城门近,他们的这些人还没有从屋里冲出几个就被张飞源源不断开进城的部队堵在了屋子里,刘阐手下一个士兵为了邀功就告了密,让糜芳白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 而且关里还有大量从刘嘉大军那里运来而来不及转运到葭萌关的粮草和武器,粗略估计这里的粮草至少够张飞五千人马吃上三年的。 张飞大军一肃清守军就把所有城门给关了,士兵开始在关墙上巡逻警戒。 张任的那些败兵自是不敢去攻城,悉数争先恐后地从河床那里鱼贯而去。 同时由于涪水关被占的消息传到张任的那些部队后,更加加大了败军的惊慌程度,投降的部队更是成批成批的了。到这个时候张任自感回天无力,干脆和谯周一起带着各自的亲兵家将一心一意逃命了,再也不管其他人是投降还是逃跑。 张飞占领涪水关后马上出榜安民清点粮草武器,同时点齐二千五百人马。等吃完提前开餐的晚餐后,他就率领这二千五百悄悄出城朝雒县方向而去。他们下一个要对付的目标当然就是赵云镇守的雒县城。 而赵云已经率五千兵马于这天早晨出发,正朝他们相对而来。赵云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来打张飞的,而只是按原计划来支援这里已经被张飞赶跑的守军。 显然,赵云出发得太晚了! 动身时,不仅是赵云,就是同在雒县的彭羕甚至身在江油镇的刘嘉、徐庶等人也不知道守将吕义已经离开了那里,而张飞正在偷袭。徐庶和法正是在接近中午时收到细作的消息才估计出来这个情况。 第085回 《泪流满面》 骑在马上的赵云将军现在是一脸的凝重,他的内心更象是压着许多石头一样,全没有昨天晚上想到要出兵打仗的那种兴奋感。 他之所以这么烦躁或者说痛苦,全是今天早上吃完早餐后出现的一件怪事情。 当时他正在调兵遣将时,一个小将跑过来对他说道:“府外面有一人坚决要见将军。” “他是什么人,现在这么紧急,不见!”赵云手一挥说道。 “小的也是这么说,可他说他是找将军故人。”护兵说道。 “这……,那就让他先到后面等一下,等本将军安排完正事再说。”赵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脸上呈现一片不悦之色。 当赵云忙完正事回到后堂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连忙迎了上来,朝赵云鞠了一躬后说道:“赵将军别来无恙!” “你是谁?本将军好象并不认识你。”赵云看了来人一眼,又看了小将一眼,眼神全是奇怪之色。 小将还没有答话,那人就满面堆笑地说道:“赵将军确实是不认识小的,小的原来在新野县糜竺将军手下为兵,很难见将军一面。后来小的也随糜将军去江嘴口救赵将军,却和糜将军一起被刘嘉太守给扣住了,所以将军没有见过小的,但小的见过将军。” “那你怎么到了这里?找本将军又有什么事?”赵云问完准备就走。 “小的到成都来做生意。前几天关……张凤姑娘在小的那里订了几只鸟,交了定金,可当时小的当时手上没有鸟了,只好去捕捉。不想待小的捉到鸟后再去找张凤姑娘的时候,就找不到她了。问其他人有的说回牂柯去了,有的说回巴郡去了,可就是没有一个准信,小的心里急呀……。听张凤姑娘说这鸟是用来做药引的,必须现杀现熬给张凤姑娘吃以治疗她偏头痛的病,它们对张凤姑娘非常重要。小的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遥远的地方捕来的,”那人委屈似的说道。 赵云一惊,连忙挥手让手下人出去了,然后厉声问道:“你是不是襄阳派来的?你不怕本将军砍了你吗?” “哈哈,赵将军明知故问了。而且赵将军仁义无双,怎么会杀小的呢,我们不都为主公办事吗?”那人毫不畏惧地笑道。 赵云痛苦地皱了一下眉,过了一会儿说道:“你要本将军怎么做?”说话的时候他还是扫了那人身边的那只被布包起来的鸟笼一眼,虽然看不见里面有什么鸟有多少只,但能听见里面鸟所发出的“咕——”“咕——”声。 “这事小的要办难于登天,而赵将军办则不费吹灰之力。只要赵将军派一人将这几只鸟交给江油镇一个米行的人就行了。关凤姑娘到时候自会去米行去取的。”那人说道。 “哦,”赵云再次扫了那个鸟笼一眼,沉思了那么一瞬间,最后坚决地说道:“好吧!” 说着,赵云就往外,走出门后对门外笔直站着的一个护兵说道:“你立即骑上快马,限你明天上午前马歇人不歇赶到江油镇。当面告诉太守,就说太守手下一护兵订购的治疗偏头痛的鸟马上送到。……,对,你马上就走!” “太守的护兵是谁?”那护兵随口问道,同时转身就朝外走去。 “你不管!”赵云厉声说道。 “是!小的错了。”护兵一愣。 赵云见护兵走远,连忙喊道:“回来!”护兵又是一愣,回身不解地看着赵云。 赵云见护兵遵命而回,想了想,又抬头看着天空,在沉思了一下,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对太守说,说本将军请太守给一个薄面,不要为难……,你就是请太守给本将军一个薄面就行了!” 护兵再次一愣:“就这些……”但话没有说完就止住了。 “必须于明天上午赶到!”赵云手不耐烦地挥了一下。 看护兵走后,赵云这才对门口另外两个护兵道:“马上把这位先生和他带的鸟送打发上路。” 两个护兵立即机械地应道:“是!” 在两护兵的带领下,提鸟来的那人喜滋滋地离开了,随着护兵大步朝外面走去,但与那个提鸟笼神态不同的是两护兵的脸上则有一点点惊讶之色。 旋即,只听赵云怒喝一声:“出——发——!” 与彭羕、兀突骨分手的时候,赵云还强装笑容与他们说了几句话,但出了城他的脸色就阴了下来,一路上一直是一声不吭。 但更奇妙事情还在后面,那就是赵云率兵前往涪水关的途中不久竟然迎面遇到一个熟人带领的一个小队,而且这个熟人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专门来找赵云的。 他就是从葭萌关日夜奔来的孙乾!显然他早知道赵云会走这条路 两人见面后,赵云有点不相信地问道:“公祐真的是从葭萌关来的?” “是的。乾可是换了好几匹马,走小路日夜不停,这个下人都是快到这里才换的。现在身子快散架了,真是累死了。”孙乾说道,边用手捶了捶腰间。确实他脸上白一块黑一块,双眼深陷。 本来赵云还想问路上败兵这么多孙乾怎么走得动的,但想他能在路上换几匹马,估计他们在这一带的势力不小,所以转而问道:“那公祐这么着急这么辛苦来见赵某难道有什么大事不成?” “当然有大事,孙某拼命赶来就是为了来救子龙将军的。”孙乾认真说道。 赵云不相信的问道:“公祐是为了来救我赵某?难道赵某有很大的危险不成?” “不是危险,乾会千里迢迢日夜兼程赶来吗?子龙还是命令部队马上掉头吧!”孙乾伸出双手做阻拦状。 “赵某的部队为何要马上掉头返雒县?不就是张任的败军吗?赵某五千精兵何险之有?”赵云问道。 “是,迟了恐来不及了。”孙乾肯定地回答道。 “公祐你就说个明白吧。为什么说来不及?”赵云微微一笑,说道。 “子龙知道葭萌关破了吧?”见赵云点头,孙乾道,“好,将军是听到葭萌关破了才出来的吧?将军认为那葭萌关破了的话,涪水关会不会被张鲁破了呢?” “赵某就是去救涪水关的,当然不希望它破,只要赵某进了关,赵某保证无人能破。”赵云坚决地说道。 “问题是现在涪水关已经破了!”孙乾笑着道。 “啊——?”赵云一惊。连忙问道,“公祐怎么知道?难道公祐经过那里的时候已经破了?被谁所破?” “那倒没有,但此刻应该破了。三将军破的。”孙乾有点自豪地说道。 “啊?三将军亲自到涪水关来了?”赵云又是一惊。 “是呀。这次是三方对付刘嘉!估计明天清晨成都的士兵就会出发断雒县的后路。这样一来,子龙前有张鲁大军,后有成都杜季的部队。子龙不危险了吗?” “所以,公祐就来救赵某?” “子龙是聪明人。” “但赵某有令在身,恐怕不能退却,只能谢谢公祐先生好意了。”赵云不冷不热地回答道。 “这令不奉也吧。子龙想这刘嘉的日子还有多长?剑阁关、江油关有张鲁的精兵在堵截。雒县将集中张鲁十万大军、杜季的六万大军还有三将军的人马。子龙将军你想象只有四万多部队的刘嘉能逃出来吗?” 听了孙乾的话,赵云有点不相信地看着他。 孙乾笑道:“这决不是骗子龙的,将来包围刘嘉四万人马的有十六万大军,绝对只多不少。其实子龙有一条大路可走,只要子龙点一下头,子龙的前途就光明无限。” “又叫赵某投降刘玄德?”赵云问。 “怎么叫又投降呢?本来玄德公就是子龙的主公,临时来帮刘嘉的忙,现在只是回家而已。子龙不知道,自将军到了益州这边后玄德公就病了。还有军师也日夜想念将军,二将军三将军更是一直念念不忘。现在刘嘉已经中了我军师的计,他的大军覆没只是早晚的事,大可不必要再跟着他了!”孙乾有了尴尬地说道。 赵云好久没有搭腔,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公祐,你知道玄德公在派人送赵某人的家人来江陵的时候要刘封说的那些话吗?”赵云脸上的肌肉因内心而扭曲着。 “不知!怎么说?”孙乾摇头道。 赵云冷静地说道:“刘封当着刘嘉等人的面说要我赵某人好好在刘嘉手下做事,一心一意辅助刘嘉。你们的话都这么说了,现在赵某这么投降过去的话,赵某人不一样没有面子吗?你们的人都那么大方,那么要面子,难道赵某人就可以不要面子?” 孙乾干笑道:“呵呵,这么说就是子龙将军的不对了。玄德公这么说也是想帮子龙将军在刘嘉的心里留一个好印象。” “是呀,既表示了他的好心,又显示了他的大度。他可考虑了他人的感受?”赵云苦笑着说道。过了一会赵云又道,“江嘴口一战,云手下五百士兵死伤四百多人,我们战斗够卖力的吧?结果呢……” “那是,那是。派子龙去玄德公似乎有了一点点私心。但子龙请想一想,当时如果不派子龙去,那玄德公派谁去呢?难道子龙还真的记恨这事?” “赵某没有那么小心眼,作为主帅战场上也不能考虑那么多,让赵某去是对赵某的信任。赵某绝无怨言,赵某是军人,哪里会前怕狼后怕虎?现在刘嘉大军不快要被军师指挥的部队包围了吗?赵某一样不怕,不就是多杀几个人吗?”赵云摇着头凄苦地说道。 “就是就是,那子龙的意思是……”孙乾不解地问道。 赵云看着远方压抑着内心的愤怒,说道:“赵某想说的是五百战斗之后剩下几十个人。他们好不容易坚持下来不投降刘嘉,并被刘嘉送了回去。按说他们也算是为襄阳出了大力的吧?结果被你们不是让他们滚回家就是把他们赶到赵某这里来了,真使人寒心。据赵某所知他们也只是把他们在刘嘉军营里看到的、听到的回去说了一些而已。要他们回家也行,但得按照有功之臣对待吧,可……” “乾对这个确实不知道,但,子龙这都是小事吧。只要子龙回到玄德身边,乾保证……”孙乾愣了一下说道。 “小事?一个将军上阵没有几个贴心的士兵,还打什么仗?还有,公祐对赵某的家人如何考虑?”赵云道。 “刘嘉马上败亡,益州不是张鲁的就是玄德的,到那时候谁敢动将军家人的一根毫毛?”孙乾他们确实也忙不过来去考虑赵云的家小了,再说现在怎么考虑?她们已经到牂柯去了。所以孙乾也就只好直说了。 赵云只是皱了一下眉头,问道:“还有,刘嘉真的就如公祐说的那么容易败吗?” “这次决不同往日!近二十万大军将他四万不到的人马围困在野蛮之地的江油绵竹一线,他是插翅难飞。子龙也是统兵多年之人,不会不知道在这种形势下的必然结果吧?”孙乾又恢复了常态,语气又自豪起来。 “那公祐就等着刘嘉被消灭的好消息吧!赵某要走了,先生请便!”赵云一提马缰道。 “子龙,你……”孙乾惊讶地看着赵云问道,想不到赵云突然这么说。 “放心,赵某会还玄德公的那份情的,先生后会有期。驾!”说完,赵云一拱手就要前行。 孙乾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决地说道:“子龙,乾要再告诉你的是前面的涪水关肯定被三将军取了。将军这么前去,只能劳神费力,况且三将军不久就会前来攻打雒县,难道子龙要与三将军当面厮杀?乾衷心希望子龙早做决断,否则会出现兄弟相残的惨局。别人就是仇人都可以握手言和,我们是没有仇恨的兄弟,难道就不能重归于好吗?” 正在前行的赵云身子一下僵住了,半天没有动静。 当孙乾赶上来看时,只见赵云脸朝天空,热泪早已流满双脸。 孙乾一下惊呆了! …… 第086回 《杳无音信》 再说江油城里当天上午的情况 焦急的徐庶离开法正和李恢后,率一帮护兵急匆匆地出镇朝老君山赶去。 幸亏刘嘉带的人多,一路相隔不远就有防守的士兵,所以他们一行人赶到老君山倒也没有下马专门去问路。只要对着那些站在路边把守的士兵喊一声太守走的是哪一个方向,那些士兵都能给他们正确的指引。 当徐庶与那帮士兵气喘嘘嘘顺着路上防卫的士兵指引的路线好不容易找了上来时,看到位于山腰的却是张松等少数几个人坐在荆棘丛中几块大石头上休息闲谈,几个士兵光着膀子汗流浃背的。 张松时而站起来焦急地望着远处的高山,时而对身边的士兵说着什么。 当张松听见马蹄声而转头的时候,见徐庶一身大汗的骑马过来,一惊。连忙迎上几步,急切地喊道:“元直,是不是有事?” 徐庶马都不下,抬头劈头就喊:“主公呢?要他赶快回城!” 张松连忙答道:“主公和马谡、鄂将军他们带着二个医生和一帮士兵上那边的山去了,我们正在等他们过来。” 徐庶一惊,急忙大声问道:“他们是不是马上下来?” 张松一见徐庶的神态就知道发生大事了,但他只能回答道:“不知道!松在主公动身前就提醒他早点回来,他说看情况。……,是不是有什么……” 徐庶急了,连忙喝问道:“他朝哪个方向去了,快让大家去找,快点!” 说话间,徐庶等几个人已经爬了上来。 张松指着一丛草地说道:“他们就是从这里出发的,前面路都没有。这么大的山哪里一下找得到?” 徐庶道:“那就快喊呀!一边派人去找!” 张松忙说道:“是!不过太守动身的时候说了,有急事就叫我们生一堆大火,如果他们看见火光和浓烟就会过来的。” “那快点找柴,把火烧起来。现在外面战事紧急,他怎么还有闲功夫游山玩水呢。” “元直先别急,松已经叫人早准备好了干柴和马粪、牛粪。”说着,张松就叫人去点火了,同时命令他们齐声大喊:“太守快回,有急事找!” 徐庶的心情这才宽松了一下,敞开胸前的衣服让徐徐而来的山风吹一吹身上的热气。同时一边向张松稍微解释了他们掌握的一些情况和他们的猜想。 张松立即就认同了徐庶、法正他们的想法,赞同的说道:“张飞绝对不是这么简单占领涪水关就收步,成都也肯定与襄阳有勾结。松想肯定是关凤把我们所有的行踪都通过某种方式告诉了襄阳。” 说完,他焦急地说道:“我们来得及吗?” “只有趁他们的包围圈没有完全合拢前冲出去,这样的话我们损失才会小。一旦他们的阻截线形成后,我们再冲出去就难了。特别是如果我们短时间冲不出去,等张鲁的大军到了组成包围圈,我们就更难了。”徐庶说道。 这时安排在山顶的大火已经烧了起来,滚滚浓烟直冲天空,相信在这种天气里十里之内的人都可以看到,那些士兵也没有停止呼喊。 徐庶和马谡等人耐心地等着,时间虽然并没有多久,但二人感觉就象过了几年似的漫长。心里很希望刘嘉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每有风吹草动,他们的眼睛就转到了那里,但每次看到的都只是失望。 徐庶等了一会儿,焦急地说道:“这个怎么办呢?” 马谡突然想起刘嘉临走的吩咐,连忙从衣袖里掏出象征刘嘉身份的印章,对徐庶说道:“刚才谡也是急晕头了,主公临走的时候已经把他的印章交给谡了。他说如果情况紧急就让你们先调动人马,他下山后就立即连夜追赶大部队。” 徐庶接过马谡手里的印章,叹了一口气道:“部队走有什么用,还有好多事需要他定呢。身在包围圈中,哪里只有调不调部队这么简单的事?不过……,有这个比没有好。这样吧,庶就先去处理动身前所有事宜。幼常就在这里等他或者派人到处寻找,只要看到他,幼常就要把当前的紧张局势告诉主公,请他立即回城连夜追赶前面的部队。”说完,他就垂头丧气骑着马走了。 马谡虽然想劝他想开了急也没有用,但这话实在说不出口。徐庶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自己劝也是白劝了。只是在徐庶转身的时候,马谡说了一句:“只要看见太守,谡就是遭杀身之祸也要把太守弄回城去。” 就在张松等人心急如焚的时候,刘嘉他们已经到了不知离张松所在位置多远距离的第二个洞口,找这个洞可花了他们好长的时间,不是有一个老猎人有点模糊的印象,在这个深山老林抬头不见天的地方,能不能找到很真难说得很。 虽然刘嘉上世跟同学来这里玩过,但那时坐汽车来的,当时也没有仔细留意这些地形,谁会想到自己会莫名其妙地回到古代呢?所以他只知道在这几座大山里有洞,但洞在哪里哪些洞里有自己需要的东西则一概不知。 当时发现第一个洞,刘嘉是非常地兴奋,兴致勃勃地冲了进去,结果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心里想要的东西。倒是在洞里发现了一条暗河,里面还有很多鱼,这些鱼也不怕人,听到人的动静后还主动地游上来,只是因为鱼体积小,虽然它们是半透明的看起来有点意思,但刘嘉和士兵们都对他们的兴趣不大。他们在第一个洞里面待了没有多久就出来了。 稍微有点失望的刘嘉带着一行人就朝更前面的地方走去,动身前因担心徐庶他们有事,刘嘉让身体不很好的张松带几个士兵留在此地负责两头的联络。 临分手的时候,张松提醒刘嘉准备撤军的事,刘嘉笑道:“不用那么紧张!先生昨天晚上不是说了我们至少有二天的空余时间吗,嘉耽误一天算什么?再说涪水关哪能说丢就丢呢,他们那里常备军就有吕义将军率领的六千人,张任那些败下来的士兵总不会死绝吧?少说也有二万能跟他到涪水关,是不?以二万六千人守涪水关对抗张鲁长途跋涉而来的大军,坚守五六天没有什么问题吧?那里粮草充足,离我们雒县才二天的路程,赵云将军现在肯定也过去支援了,至少能顶好几天,也许张鲁永远也攻不破这个关卡。” “如果涪水关又出现内奸呢?”张松依然劝阻道。 刘嘉笑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世上哪有那么多内奸?这涪水关是张任的最后保命线,能不派自己的心腹、亲信驻守?说实在的,就是这张任太固执了,如果他让吕义留在葭萌关防备那些内奸,让涪水关由我们驻守,说不定现在都是安然无恙。不过如果那样的的话,嘉怎么会到这里呢?要是嘉这次成功了,说来还得要感谢张任这个不顾全大局的家伙。哈哈……” “争权夺利古来就有,主公就不必过于苛求张任将军了。再说我们未必就真的会安心为他们长期守后方?估计张鲁一撤,呵呵……”张松故意笑道。 “彼此彼此,哈哈……”刘嘉一听更乐了。 “主公可不要看这里风景秀丽,乐不思蜀了。徐庶、法正他们在急等我们回去呢,难道这群山里真有什么宝贝?刚才这个洞里没有主公要找的吗?” “就让他们着急吧。哈哈……嘉与他们共事后,没有看见他们急过,急急也好。”说到这里,笑着的刘嘉似乎觉得这样到底还是有点不妥,因此伸手从怀里摸出他那颗象征他身份的小印章对张松道:“如果我们来不及下山来,而徐庶他们又真的有什么大事,先生就把这颗印交给徐庶,让他们调动军队去应付突发事宜。嘉的事不用他们操心,只管按他们的计划办事。如果大军开拨,我们会连夜追上。” “什么?有可能来不及下来?”张松坚决地劝道:“不行!最多玩一个时辰,然后我们下山去。” 连徐庶都难以阻拦刘嘉,张松自然更是不行。所以刘嘉还是义无反顾地带着士兵们进山了。 第二个洞口只是被一些古藤堵住了不到洞口附近看不太清楚而已,走进洞口才知道实际上它的入口很大也很平坦,里面的空气也比第一个洞口更好一些。 不待刘嘉、鄂焕的吩咐,几个士兵一见就很快点燃了火把,哄拥着进去了。 领头的几个猎人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士兵进去了也没有什么异常就没有说话。倒是刘嘉注意了他们眼里的神色,连忙问道:“几位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一个老猎人躬了一下腰说道:“太守,小的几个人看这里好象经常有狼群出入,不知这里面有没有狼?” “有狼?”马谡连忙问道,声音里有了一点点惊慌,连忙站在了刘嘉的身边。 “大人,请看,这藤上还有狼毛呢。”一个猎人指着洞外的一条藤蔓说道,果然上面挂了几根黑褐色的毛发。 “你们估计这里有多少狼,我们二十几个人能应付得了吗?”鄂焕连忙问道。 “不知道。”猎人道。 “那我们分成两拨吧?鄂焕带几个士兵陪主公在外面等,谡带他们先到里面看看,如果没有危险主公再进去。”马谡马上建议道。 鄂焕连忙点头。 刘嘉却反对道:“不行,太耽误时间了。再说人一分散力量就小了。我们同时进,人相互靠拢一点,留四五个士兵在洞口,一是好与外面的人联系,二是让他们在洞里生一堆大火,反正洞口这么大,烧点火没有关系,不管是狼还是虎见了火都会跑开的。” “好,就按主公说的这么办。”鄂焕很快就指定了一名伍长带五个士兵守洞口,要他们尽快在洞口里生一堆大火。 那伍长一听,连忙答应了,同时指着一个身体稍微单薄的士兵道:“唐放,你在这里守看守我们的兵器弓箭,我们去砍柴了!” “是!”那士兵也立即挺直身子大声应道。伍长则带着四个士兵钻进了林子里。 刘嘉暗自点了点头:不错,都雷厉风行的。 刘嘉、鄂焕、马谡和二个医生象其他士兵一样也一人举着一个火把朝洞里走去。洞开始不很大,就象普通人家的屋子一样,只是墙和顶都不规则。 虽然时有水滴落下来,但刘嘉看洞顶却没有看见石笋什么的? 刘嘉一边仔细打量着身边的石壁,一边走着,心里道:“为什么这里不长石笋?”他感到有点奇怪,在他心目中好象没有人进过的洞都有石笋石钟乳什么的。 没有走多远,山洞变得更加宽大起来。 他们脚下的路虽然不是很平,在火把的照射下还是走的比较轻松。 虽然前面深不可测,也黑幽幽的,但因为人有二十多人。除了马谡和两个医生外,这些人都是孔武有力之人,是以并不害怕。为防止迷路,队伍后面几个背着备用火把的士兵一边走还一边往地下放绳索,真可谓万无一失。 突然前面传来什么动物的叫声:“喈吖——” 猎人一听,连忙紧张地说道:“狼崽叫!” 果然不久走在前面的士兵就惊喜地喊道:“狼崽,哇,有四、五、六,六只狼崽!” 听他的口气,似乎等下有一餐好吃的了。 鄂焕连忙命令道:“不许打它们!” 现在太守在这里,一旦把狼群引来就危险了。 刘嘉身后二个猎人则小声嘀咕道:“真是怪事,怎么深这么暗的地方怎么有狼,它们会不会是从其他洞口误撞进来的?” 当刘嘉走到那些狼崽身边的时候,看见六只狼崽正惊恐地看着他们,看见人走近它们,特别是人们手里火把跳动的火焰,让它们恐惧万分。它们一边无助而惊恐地叫着,一边往后退着。但它们身后却是一条深沟,几只狼崽已经退到悬崖边沿退无可退了。 其实在人群的另一边有较大的空地,但狼崽不敢穿过人群跑到另一边,而挤在一处胆怯地嘶叫着。 第087回 《身陷绝境》 刘嘉虽然知道它们是狼,但看它们一身毛茸茸的样子蛮可爱的,对它们现在惊恐的表现也有一丝怜惜,脚就不由自主地往旁边退了一点。 不想这轻轻地一退,却把他身后的马谡搞得手忙脚乱,因为马谡为了让刘嘉多一点光,而把火把稍微有意地往前持着,刘嘉这么一退差了碰到马谡的火把上了。 马谡急忙往后撤,不知是回撤的速度过大还是火把本来就烧裂了,反正这时一块燃着的木屑从火把上迸开跌落下来,一下砸在六只堆在一起的小狼跟前。 惊恐的狼崽自然大惊,挤在前面的更是死劲后退,而后面的几只后腿差不多已经悬空的小狼也似乎还想再退一点——这下悲剧产生了,两只立足不稳的小狼摔了下去,落空下跌的时候,凄咧的叫声回荡在整个山洞里。 过了一会才听到二声沉闷的“啪!”、“啪!”声,下面的叫声喀然而止,而剩下的四只更是大声地惊叫着。 刘嘉心里一阵惋惜,其他士兵则大笑起来,只有马谡身后的那个医生轻轻地咦了一下,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发声,也许他也是看了狼崽的情况后不忍心吧。 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即将面临巨大的危险。 一行人又往走了一段,前面很快就开阔起来,洞顶也越升越高。除了身后能看见石头外,前面和上面就看不到了——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洞穴。 刘嘉低下头在地下仔细查看起来,其他人则看着他寻找,也不知他找什么东西。 突然刘嘉双眼放光,指着地上大声笑着道:“哈哈,找到了,就是它!” 刘嘉身边几个人连忙凑上去去看,可出乎刘嘉意料的是,他们都是一幅原来如此的神色。刘嘉没有注意别人的神态,依然高兴地说道:“你们知道吗?这是硝!” 马谡道:“主公就是为了找这个而兴师动众?” 刘嘉一怔,笑容立即凝结在脸上,有了不悦而惊讶地问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马谡苦笑了一下,转身指着身旁一个医生道:“主公可以问他。” 刘嘉把目光落在那医生的身上,医生稍微躬了一下腰,说道:“这是硝,我们郎中称它为消石,而士兵们称它为焰硝。它和硫磺都是军队里常用的引火之物。上次乌林大战东吴黄盖将军的火船上就有藏有很多焰硝,小的还给许多曹军俘虏看过被硫磺、焰硝烧伤的士兵呢。我们郎中则把它们二者和皂角放在一起烧,用来伏火。” 刘嘉高兴的心情不由大减,想不到自己以为了不起的东西,在他们眼里也不过如此。他有点不相信地问道:“这军队里用这种东西不多吧?嘉怎么在军营里没有看见过?” 马谡道:“部队确实不常用,主要是这硝石太难找了。深山老林中找到一处好的不容易,象这里这么多这么好的谡没有听说过。” 刘嘉又问医生道:“你们真的用硝石治病?” “太守说的对,按《神农本草经》的记载,硝石被列为上品中的第六位,认为它能治二十多种病。硫磺被列为中品药的第三位,也能治10多种病。不过这硝石很难得到,想不到这里这么多,这么好!刚才小的在那群狼崽掉下去的地方也看见了硝石,当时还很惊讶呢,想不到这洞里到处是的。”医生道,倒是他的脸上有一丝兴奋。 “你们也是找矿吗?你们郎中平时一般怎么得到它们?”刘嘉问。 “象这种好的矿石很难找到,小的以前一般是从别人屋脚、茅房里去收集。”医生回答。 周围的几个人都善意的笑了:茅房里? 刘嘉问道:“那你们怎么评价它们的好与坏呢?” 医生举起右手伸出三个指头道:“一般是三步:望、尝、试火。” 刘嘉笑着问道:“怎么尝?好的味道怎么样?” 医生也自豪地笑道:“以辣为佳,放在嘴里越辣就说明越纯。” 马谡笑道:“哈哈,这还是比较简单啰。我们以前都是放在柴上烧,爆火星和青烟的为最好。” 刘嘉一想,又高兴起来:“哈哈,那我们这次功劳也不小,是不?至少找到了一个大的硝矿,今后我们要多少就来取多少。” 这时一个老猎人答话道:“我们村子后的那座道观里就有道爷在山洞里采这石头炼仙丹,我们那里也有这种山洞,好象里面也有这东西。”看来老猎人跟刘嘉他们待一起待久了,胆子也大了,既不施礼也不称呼太守就说了起来。 “啊?你们村子在哪里?”刘嘉这才惊讶起来。 “就在这山后,翻过几座山就是,一天时间就可以从这里过去,不过因为路太难走,除了我们没有办法才到这凶险之地打猎外,其他人很少到这里来。”老猎人见刘嘉跟自己谈话,立即兴奋起来。 刘嘉一听,心里想:不对呀,记得前世听导游讲当时在这些炼硝洞的四周都没有人家,山势险要,到处都是官兵把守。难道是因为官府发现这硝的军事作用后把这些住户和道观给强行迁走了。 刘嘉突然在心里笑了:“哈哈,我真是多管闲事,管这些破事干什么?只要找到硝石就行了。”因此他问道:“那你们那道观里面的道爷会熬硝不?” “当然会,小的就在农闲时在道观里帮他们的忙学过一点,就是把它们搞碎了煮,熬很多一段时间后先去粗渣,再烧开以后加草木灰,然后把水里面的第二道渣出掉,最后把这些含了硝的清水放到另一个干净的池里,等它们凉下来,水底就有了白色硝了。”猎人自豪地说道。 刘嘉似乎象捡到宝了,大喜,连忙问道:“那你,你们村里有人会炼硫不?” “炼硫?什么炼硫?是炼猪油吧?”猎人连忙摇了摇头,同时他把眼光放在二个同伴身上,那两个猎人也摇了摇头。过了一会,一个猎人犹豫着说道:“小的好象听道爷说过什么硫还是油的,不知道是不是太守大人说的……” 这时刚才说话的医生又说道:“小的几个都会炼硫,也会熬硝。” “好,太好了。”刘嘉乐道,说着就吩咐马谡道:“幼常,你从现在起就负责熬硝、炼硫的事。要人给人,要房子给房子,要地方给地方。反正是要尽快给本太守炼出来,越快越好、越多越好。” 马谡忙提醒道:“主公,我们先回去吧!这挖硝的事等这场战事完了再就来办。” 刘嘉连忙道:“不行!所有的事可以缓,这件事不能缓。越早越好!” 马谡虽然答应了,但还是嘀咕了一句:“这么急?” “幼常以为呢?我们几万大军冒着生命危险在这里等,不就是因为它吗?”刘嘉笑着说道。 “啊——!就是为了它!”几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眼神里全是失望和不解。 鄂焕忍不住道:“凭它?是用它们烧敌军还是让它们为我们治病?” 刘嘉笑道:“哈哈,先走吧,我们先回去!等下我们派人连夜拿工具过来。对于幼常还要与道观里的道士们商量在那里熬硝好,烧的木料、熬硝用的水等等方面的问题要考虑长远一点。当然嘉也多少懂一点,你们的方案出来后,嘉再给你们指点指点。对了,你们要绝对保密,不要随便说出去。” 说完,刘嘉也没有理众人的目光,举着火把转身就走:早点回去早点动手。 一群人再看了一眼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一眼,慢慢转身朝来路返回。 突然一个走在最前面的士兵喊道:“狼!……狼群!”声音开始只是惊讶,但到后面则是非常惊恐了,“好多……好多狼!” 很快所有的人都看到了灰色的大狼群,他们的前面几乎全是。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一种吓人的绿光,每只狼的两只眼睛就象探照灯一样,照着他们这二十多个人。 “这么多?恐怕有上百头吧!”刘嘉惊恐地大量着四周,发现他们的身后也开始慢慢聚集了好多大灰狼了。 士兵们自然慢慢朝刘嘉身前靠拢,同时小心翼翼地朝前迈动着脚步,每迈一步,前面的狼群就退一小步,但人群和狼群的距离在慢慢缩短。现在洞里只有了人和狼的呼吸声,而火把燃烧发生的声音变得相对很小很小了。 这时狼群中一只硕大的灰狼昂起头:“嗥——” 本来还算安静的狼群立即骚动起来,特别是那头大狼身边的狼更是低嚎着往人群这边挤!人们立即收住了脚步,站在外围的士兵连忙把火把交给内圈的人,把手里的刀和矛用力握紧,眼睛更是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些蠢蠢欲动的畜生。 鄂焕更是不声不响地举起弓,朝那昂头大叫的大狼射出了狠狠的一箭。 “嗷——”大狼一声凄惨地嚎叫,大狼一下倒在地上并很快被群狼淹没了。群狼的动作为之一顿,一些狼甚至开始回头。 “哈哈,太好了!”一个士兵大叫道 受此鼓舞其他几个有弓箭的士兵也举弓纷纷向那些狼射出。 狼群更乱了,更多的狼开始了后退。士兵更兴奋,都以为找到屠杀狼群的捷径,只有几个老猎人则没有参与大合唱,他们在不断地从自己背上取下备用的火把,除了几个士兵专门负责背备用火把外,也有几个人自己也背了几个备用火把。 就在刘嘉预计情形不妙而正要开口相询的时候,那头被鄂焕射中的大狼此时再次站了起来,再次昂头大嚎:“嗥——”声音显得嘶哑、急迫而坚决。 狼群的队形立即改观,后退的狼群很快回过身来,与一直坚持的狼一起朝人群扑了上来。 “啊——” “哎哟——” …… 有几个人被不要命冲上来的狼扑倒了,要不是旁边的相助或者是狼群还有点怕他们手里的火把,估计他们要被它们吞食了。 人虽救下了,但危险却越来越大,见有人倒地,狼群更是兴奋,不要命的狼越来越多,狼嘴里喷出的腥气让立在人群中间的刘嘉、马谡等人都感到一丝窒息。 在这危急时刻,猎人们手里大把的火把正好被点燃了,加上士兵们也奋不顾身地拼杀,在人群旺盛的气势下,狼群胆怯了,它们不甘心地稍微后退了一点点。但并没有退运,很多狼就在他们周围快速地跑动起来。 趁这机会,人群又向前移了几步,快要离开大洞而接近出洞了。 正在这时,他们听得外面有人喊:“太守!我们来了!” 随即出洞里传来喊杀声和狼群负伤时的痛嚎声。 洞里所有的人一喜,齐声大叫着:“杀!” 突然而爆发的大喊声把狼群吓了一跳,它们又退开了几步。 刘嘉他们顺势冲进了出洞洞道里。 但是…… 看了出洞里的情景,才高兴一点点的人们再一次胆寒起来:刚才他们进来的洞道里面竟然挤满了数不清的恶狼! “天啦,它们有多少?它们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些问题没有人去想寻求答案,也没有时间得到这些答案。因为山洞的那一头不断传来喊杀声,被两头的人堵在洞里的狼似乎也知道唯有一博才能消灭这些拿火操刀的人而逃出去,所以也就奋不顾身地朝人群扑上来撕咬起来。 虽然洞的两头的人比刚才还拼命,但形势却越来越危急。受伤的人越来越多,有一个士兵的喉管被一条狼咬破,虽然有医生在包扎,但眼见不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对面传来一声大叫:“不好!伍长,我们必须马上退!”不过声音传过来已经不大了,但听得出对方是大声喊的。 “唐放,小心金某砍了你。太守在里面你知道不?”一个中年人愤怒地吼道,从声音可以知道,他就是那伍长。 “不退不行,顶不住了。啊——”刚才喊撤的人——也就是唐放——突然一声惨叫。 “唐放,你跟老子顶住!你们也是一样,只要没有死就得跟老子往前杀。啊——!”伍长显然也遭到了狼的攻击,语气为之一顿。 “唐放这个混蛋,你干什么?放下我!”伍长气急败坏地嚎道。 “快撤!”唐放的声音也不弱。 立即对面的声音一下消失了。不久又听见唐放说:“把……这里……火……给……,快……”只不过因为距离远,声音传过来时已经很不清晰了,显然是唐放在对其他几个人说话。 但洞里的人都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肯定是伍长不顾生命危险要攻进来帮助里面的人解除危险,而唐放却是见情况不妙而撤退。 第088回 《思量脱险》 这时唐放在外面大声喊道:“太守……我们……先走了,你们自己……冲出来吧!”也许是使尽了全力,里面的人听是听得清清楚楚,可心也凉了半截。 鄂焕大声骂了一句什么,然后恶狠狠的说道:“只要老子出去,第一个要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虽然外面的帮助消失了,但里面的士兵都是身经百战之人,他们知道情况会越来越危急,他们知道现在只有靠自己拼命了,只有毫不退缩地迎了上去才有一线生机。 在人与兽的争夺中,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它们不会接受人类的投降。 此时刘嘉也举着宝剑挣脱周围人的保护奋力上前砍杀,所有的人都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身份。 不知过了多久,马谡从后面扯了刘嘉一把,刘嘉开始没有注意,还在奋力砍杀。直到马谡再扯了他一下并喊道:“主公!” “什么事?”刘嘉用袖子抹了一下脸上的血——也不知道这血是人血还是狼血——喘着气问道。 “现在狼攻的没有那么凶了。依谡看外面的人想的这个办法对!”马谡说道,“我们把火加大些,逼我们前面的狼跑出洞去!” 刘嘉一愣,看了看身后和身前,立即明白了马谡说的。他立即对两个负责看护伤员的医生命令道:“把他们身上的藤甲和外面的衣服剥下来,把手里所有的火把全部点燃!” “啊——,这——”医生犹豫了。 “快点!”马谡说着自己也脱起衣服来,同时很快就把衣服点着了放在队伍的后面。 那医生已经明白了,马上动手脱自己的身份和伤员身上的衣服。 几个杀得性起的士兵马上动手把藤甲脱下,把它们扔到火堆里。立即在他们身后形成了一个大火堆,完全堵住了后面的狼群,浓烟在洞里迅速蔓延。 所有的火把都被点燃起来了!刘嘉也象其他人一样一手拿着二支火把往前冲。狼群一见火光这么大,浓烟也滚滚而来,马上争先恐后地朝外逃出。一些没有逃跑的狼则吓的发抖,自然被鄂焕等人手起刀落的给砍了。 当他们跟着狼群冲出洞口的时候,手里的火把也烧的差不多了:真是好险! 狼群出了洞就一哄而散了,这些狼什么都不怕就怕火和烟。 鄂焕倒也没有食言,他出来的第一件是就是大喊大叫着找那个临阵脱逃的唐放。最后在一棵大树上找到了他们五人,一死四伤,除了死的伤得最重的就是那个伍长了。他左半边脸都被狼爪撕掉了,露出了白森森的颊骨、牙齿和红森森的牙床和血淋淋的肌肉。 唐放也是伤的不轻,右胳膊的藤甲被狼扯得无影无踪了,胳膊上撕了一个大大的口子,虽然现在已经用布包扎了,但血还在涌出。 马谡见鄂焕要动手的样子,连忙喊住了他,并说道:“今天多亏了他的机智,否则的话我们都会被狼吃掉。” “那先生的意思,他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就是。不是他当机立断把洞口的火撤掉,给那些逼急了的狼群一条退路,不但是他们尸骨无存,我们也会慢慢被狼群消灭掉呢。” 鄂焕有点不信地转头对树上的唐放道:“你当时是这么想的?” 唐放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凭我们五个临死的人能挡几只狼?小的想只有放它们跑了,将军你们才可能出来。” “哈哈,你小子不错。有点眼光!”鄂焕笑道,脸色倒也变的快,刚才还杀气腾腾,转眼眉开眼笑了,似乎他为他手下有如此聪明的人物而自豪。 刘嘉听了心里一动,喘了几口气后道:“还真亏了幼常的解释,否则本太守第一个不容你。好!有胆有识,本太守就升你为亭尉!暂时负责这里的防守,不要让无关的人进入这里。”说完,也不管别人怎么惊讶,又看着树上的人问道:“谁是伍长?” 鄂焕一惊,连忙说道:“伍长虽然不对,但他……” 刘嘉大声笑道:“哈哈,鄂将军紧张什么?对了他姓什么,叫什么名字,还有这唐……唐……” 唐放坐在树上连忙说道:“我们伍长姓金,叫金路字润元。小的叫唐放,字牧云。”从他激动的话语里就可听出他内心的激动。 刘嘉道了一声好后说道:“部队固然缺少有勇有谋的,但更不会多忠心耿耿不畏死的猛士。能够这么舍生忘死地指挥士兵奋战到底,这样的人本太守同样要赏!也同样升伍长为亭尉!先治好伤,然后继续在鄂将军手下办事。” 听了刘嘉的话,众人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精疲力竭的一行人这才朝张松所在的位置走去,本来计划留马谡在这里等后面的部队来的,但考虑到大家都累了,而且还不知里面有多少狼,所以刘嘉决定都先回,等大部队来了后再过来。 “里面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狼?”刘嘉一边走一边问身边同样萎靡不振的老猎人。 “小的也不清楚,估计这里不止一个洞口,可能它们是听到狼崽的叫声后从另一个洞口进来的。”一个猎人不肯定地说道。 马谡接口道:“有这个可能。我们到时候派人围着这山多看看,既然它们这么快就过来了,肯定那个洞口离我们取硝的地方更近,这样还能省我们不少路呢。” 又走了一段,头顶上的树才稀疏起来,马谡抬头看了看天,道:“已经是下午了。” 这时一个士兵突然指着远处喊道:“看,那里有浓烟!” “糟了,张松他们肯定有急事找我们,快走!”马谡道。 众人都加快了步伐,又不知走了多久,张松派出的人马终于找上来了。那士兵连忙把徐庶急得满头大汗跑过来找刘嘉又急急忙忙跑回去的事告诉了刘嘉,只是徐庶为什么急他却不知道,说这事必须由刘嘉问张松才行。 又走了快半个时辰,这二十多人才与闻讯而来的张松汇合。张松虽然看到刘嘉等人满身血糊,衣服破破烂烂,但他已经从报信的士兵嘴里知道他们遇到了狼群,所以他没有去问那些事,而是把刘嘉扯到一边三言二句地把徐庶的估计和当前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刘嘉虽有心理准备,但听了张松的话还是一惊,冲口说道:“我的天,连这千里迢迢的刘大耳都亲自动手了?!” “现在情况还没有得到证实,广汉盐亭哪里出现的部队是不是真的是张飞的还不知道,消息要到黄昏才能确定。现在元直、孝直正在安排,按元直的估计镇里的大部队在张辽将军率领下已经动身了。我们今天晚上要连夜行动追赶大部队。”张松又道 “是吗?”刘嘉强行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想了想说道:“传令兵立即进镇,看镇里还有多少人马,如果大部队没有走就调三千人马过来,如果大部队走了,除了防守重要地方的,其他的兵给本太守调过来,让他们连夜进行修路驱狼等事情。” 马谡道:“这东西真的有用?主公真要用它们烧敌军?让大部队来不耽误时间吗?” “反正留下的部队今天肯定没有事做,要撤退的话可以跟黄忠将军他们一起撤,这段时间正好做点事。”刘嘉说完就命令马谡带人先留在这里休息,等候大部队的到来。同时命令其他士兵吃完晚饭后就在这里做辅助工作为大部队的到来做准备。 另外,刘嘉还命令一队士兵在猎人的带领下,前往他们村庄,把那些会熬硝的道士都给连夜请到镇里去,并把道观里的什么硝或者硫——如果有的话——都强行买过来。 忙完这些后,刘嘉才在鄂焕以及小数几个护兵的护卫下,带着医生和受伤的士兵快速朝江油镇而去。 当刘嘉等人黄昏时接近镇口的时候,急不可耐的徐庶已经在城门口等候多时了。一见刘嘉出现,徐庶就毫不客气地迎上来说道:“主公,事情这么紧急,都火烧眉毛了,你都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说好中午就回来的吗?主公现在又要走了二千士兵去采什么硝矿。主公这么做,让我们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动身?” 刘嘉早累得双眼翻白了,哪有力气回答他的话?他只说了一句:“太累……了,先回屋……” 当徐庶看到刘嘉一身血肉模糊的样子后,责备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连忙和李恢以及仆人们一起先帮忙刘嘉更衣、喝水、吃东西,仿佛把最急的事给忘了。 当刘嘉总算喘了一口气吃了一点东西后,几个人才讨论起来。徐庶首先汇报了他们掌握的情况,当然消息还是从各地通过飞鸽先传到绵竹,后用快马送来,具体内容如下: 一是证实了广汉郡盐亭的五千人马是张飞率领的,他们已经于今天早晨假装败兵偷袭占领了涪水关,刘嘉二哥刘阐被俘虏,大哥刘循的尸首也被他们缴获; 二是赵云按约定已经率领五千人马前去支援涪水关;但不知在路上的赵云是不是知道涪水关已破。 三是张鲁已经派他的弟弟张卫率二万虎蓝营精兵到到了剑阁关附近; 四是张任的部队现在已经七零八落,特别是听到涪水关被占后,逃散的人更是成倍增长,不过在吕义出兵后,张任总算喘了一口气,张鲁进攻的势头也由于路程的遥远也弱有减缓。张任他们已经接近涪水关; 五是张飞占领涪水关后,紧闭城门等待张鲁大军的到来,但也在城里准备出发,估计今天晚上甚至今天下午就会出发前往雒县与成都之间的某地点,也就可能在明天上午或下午与赵云的部队碰面; 六是成都在积极准备出兵,预计由杨怀率四万部队出城,其中精兵就有三万,都是从巴郡撤下来的。 此外还有张鲁派了两支部队回去,一支回上庸一支回汉中。 强打起精神的刘嘉急忙问道:“那我们怎么部署的呢?” 徐庶道:“我们已经做了三点部署,一是由张文远将军和孝直率一万兵马于中午前就出发了,先去接替雷铜的防务,视情况再做定夺;二是派了三千兵马去支援黄忠防守江油关;三是以派人给赵云传令让他注意张飞的部队,如果情况危急则可不理张任而尽快回返雒县进行防守;另外我们这里已经基本准备就绪,今晚就可以出发。” 看着徐庶一条条说出来,刘嘉觉得他们已经应付很好了,心里总算放下心来。但见徐庶还是一脸的忧色,因此不解地问道:“元直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有什么把握不定的吗?” 刘嘉没有徐庶他们上午遇到的那些紧急情况,而且张松一见面就把情况告诉了他,他自然没有那种巨大的震撼感,心里想事情已经发生,急也没有什么用,所以现在对徐庶的神态反而有点不太理解了。 “在这种被敌军四面包围的情况下,庶能不担心吗?”徐庶说道。 张松插言道:“趁现在我们还没有动身,元直能不能把雒县周围的情况说一说,而且我们到达雒县后准备怎么办?是返巴郡还是回荆州?” 徐庶简要地说道:“现在雒县针对我们的三股势力就刘备的三千襄阳兵,由张飞率领,都是精兵;成都杨怀率领的四万人马,其中精兵三万;即将到来的张鲁十二万部队,其中精兵近三万。如果真等他们包围圈做成,那么阻挡我们突围的就有近十七万人。” 刘嘉和张松同时点了点头:自己的队伍才四万多精兵而面对十七万人马其中精兵六万,要从他们包围圈中突围出去困难确实不小。 在这里有必要再介绍一下张鲁的部队:虽然这支部队数量大,但除了六万多精兵外其余几乎就是普通老百姓,不过这些老百姓也不能说完全就是普通老百姓,因为他们是张鲁的那些五斗米教徒,特殊条件下可能能为了教主张鲁献身的人。所以千万不能小看这些教徒的力量,就象历次农民起义一样,起义军虽然极大部分是才洗了脚从田里走出来就打仗,但在起义前期一般都是势如破竹。 他们的特点是只要是打胜仗,他们比正规军还凶暴!不过也有缺点,一旦连续打上几场败阵,他们一般就做鸟兽散——缺乏足够的韧性。 正是由于这些平时不耗金钱只在打仗时耗粮草的非兵非民的教徒撑起张鲁的实力,而张鲁也在曹操、刘璋、马腾、刘表等各方势力的包围下而长期不倒,而且据史料记载,由于五斗教名声在外,许多北方民众常常举家来投,有时一年来投的可达上万户,这个数字在三国时代可是了不得的事。 张鲁真正长期保持的只有六万多精兵,现在二万由张鲁的弟弟张卫率领占领了剑阁关,直驱江油关而来。一万由杨昂带领到了上庸防备刘备,还有一万多人则分别在汉中和阳平关驻扎以防曹操。现在各处精兵数字之和之所以接近七万,是因为张鲁攻破葭萌关后接受了很多降兵也从俘虏中选拔了一些俘虏充军。 第089回 《再次拖延》 徐庶说道:“初一看我们这么行动计划似乎滴水不漏,可撤可守。实际上我们这么做导致的漏洞很大,主要是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连庶现在自己都不明白是到巴郡还是回荆州,还有最主要的是我们现在到底是撤还是守?主公如果不明确这一点,庶实在难以安排下一步的动作。我们现在纯粹只是应付,与其说是可撤可守,不如说是既守不好又撤不好,时间拖久了必然吃亏!” 刘嘉犹豫着正要说话,徐庶又道:“庶还担心即将与张飞部队碰面的赵将军,担心他……” 刘嘉一惊连忙说道:“元直是说……,对呀,如果只让赵将军对付张鲁、杜季他们,那是什么事都没有,可要与襄阳刘备扯上关系了就有点麻烦了。” 说着,刘嘉苦笑道,“他一直对我们的做法感到不满,说嘉和士元是用卑鄙的方法把他扣押的的。嘿嘿,这下要是他反了,我们麻烦就大了。” 张松道:“我们不抓了他的家人吗?他敢?” 徐庶道:“那有什么用,我们怎么可能杀他的家人?你不知道张辽将军、于禁将军的家人还在曹操手里吗?这样杀家人逼迫的办法行不通的!” 刘嘉心里忍不住笑了:你这家伙在前世不就是因为曹操把你母亲抓走后,只好到曹操的跟前吗? 刘嘉只是轻轻了摇了摇,说道:“胁迫人家家人的办法确实不行!不过,嘉相信赵将军是一诺千金的人,在我们处在危急时刻,以他的为人看,他不会突然要走了,要走也会先说一声,趁人之危他不会做,也不屑做。” 徐庶听了以后,点了点头道:“孝直和张辽将军动身前也是这么说,不过他们说他们不敢肯定。他们认为主公识人最准,当然庶也这么认为。既然主公都这么说了,庶就放心了。否则的话,对赵将军,庶真的不知如何处理好?让他在城外抵敌吧?怕他危险又担心他认为我们不放心他。让他进城吧?担心他与外面的人里应外合。好!只要赵将军完全可以信赖可以依靠,我们的事就好办多了,我们可以把这里的一切东西都毁掉,轻装前进,大约二天的时间就可以赶到雒县,我们还是可以有希望让大部队突围出去的。毕竟他们只有一个张飞、一个杨怀。” 刘嘉一听急了:他现在也只是猜测,哪里能做依靠?一旦我们把所有东西都抛弃了,赵云又反了,那可糟了。 因此刘嘉连忙说道:“我们把粮草、武器全毁?要是赵云反了怎么办?嘉是说万一……” “啊……,主公也不能肯定?刚才主公不是说……”徐庶才安稳下来的心又吊了起来,目瞪口呆地问道。 刘嘉不好意思地说道:“嘉是说万一……,毕竟他开始是跟公孙攒,后来到刘备手下,再到我们这里……,再说……,再说这么多粮草、武器要都毁掉多可惜……” 徐庶痛苦地说道:“如果要提防赵将军,那我们就困难多了。不但不能快跑,而且要准备充分后才能前往雒县,甚至不如就守在这里跟他们各方来一个大决战。而且雒县彭羕那里也要分出大部分精力来提防赵将军……” 说到这里,徐庶悲哀地说道:“要真是赵将军反了,我们这支部队也基本走到头了,估计最多冲出去几千人。看来还是只能按原来庶与孝直商量的稳妥办法来,做最坏的打算。” 徐庶最后语气一扬,豪放地说道:“不过,无论是张鲁还是杜季也捞不到好处。只有襄阳的刘备或者是许昌的曹操才有便宜可捡。张鲁这家伙也太小看我们了,他那十几万乌合之众,庶要让他们进得来出去却不是那么容易了。” 徐庶说完,转过头对刘嘉问道:“对了,主公今天的事办得有眉目了吗?到底决定撤还是守?庶还是偏重于在提防赵将军反水的情况下制定撤退或者坚守的计划,这样做才能稳妥安全。庶可以保证,只要主公定下来,即使我们损失最大,主公也能安全冲出去与荆州的士元汇合,等主公重新组织队伍后再为我们报仇。” “要冲出去,大家一起冲出去,没有只有嘉一人冲出去的道理。嘉相信到不了那一步,今天嘉上山虽然辛苦,但事情办的很顺利。嘉请元直再静心等嘉一晚,明天上午就有结果出来。”刘嘉道。 “主公是说那新设备现在还不能确定能否做成功?”徐庶问。 “不是,成功是必然的。主要是担心它威力。今天晚上嘉就安排人连夜做,看今晚情况怎么样。对了,元直,如果我们坚守的话,在雒县、绵竹我们能守多长时间?”刘嘉问道,末了又加了一句,“嘉是说在我们士兵损失不大的情况下!” “即使赵将军反水,现在赵将军在城外,雒县里面还有一万精兵和几万百姓,至少可以守十天。绵竹有张辽将军镇守,加上那里地形好,可用着为战场的地方很少,而且道路狭隘,因此能坚守的时间更长,可以说守三四个月都没有问题。我们江油镇这里粮草充足还可以坚守三四个月。”徐庶张口就说道,看来去和留他都想了好久了。 刘嘉道:“请元直就给嘉一晚时间,嘉相信会成功,只要成功我们就守,把所有敌人能吸引过来,我们在这里让他们好看。” 徐庶盯了刘嘉好一种,又扫了张松一眼,见张松这个文弱之人也是一幅慷慨激昂的样子,就点了点头,重重地说道:“好!庶相信主公!” 刘嘉其实自己也没有多少底,虽然知道试验成功的机会大,但万一雒县、绵竹在短时间被攻破了,那就算试验成功了也帮不上什么大的忙,因为这三样材料不是想要就能制造出来的,制造它们需要时间。 但他还是相信徐庶的判断能力,心里还有一层估计是赵云将军不会反水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但九成的希望还是有的。 一旦确定了,刘嘉虽然累得要命但还是雷厉风行地命令起来: 把华佗手下的几军医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负责熬硝、炼硫;一部分负责焙干、碾碎那些熬出来的硝、纯净的硫;再让部分在营休息的士兵挨家挨户收购木炭;等去“请”的那些道士来以后让他们熬硝。 不过为了保密起见,刘嘉是分别分开吩咐手下人做这些事的,做的地点也各不相同。而且他与张松一起详细研究了避免别人探知的办法。 就在刘嘉命令护兵去叫醒一些在镇里的士兵去挨家挨户去“收购”木炭的时候,李恢用不太肯定的语气对刘嘉说道:“估计不用派人到处麻烦百姓,恢记得镇外好象就有一个庄园专门做墨卖的,他们那里肯定有不少木炭。” 刘嘉一听,连忙吩咐护兵备马,他要亲自去看一看。 李恢连忙说道:“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天都快亮了,主公干脆先休息一下,等天亮了再去吧。” 刘嘉仅仅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出发!” 但当刘嘉赶到那家制墨的庄园时,虽然里面的木炭很多,但都是松木烧的,而且这炭是从窑壁上刮下来的烟炭,刘嘉大失所望。 被士兵强行叫醒的庄主还一个劲的媚笑道:“太守,这是上好的松木烧的,制出的墨又香又滑又黑。” 刘嘉摇了摇头,道:“这炭不好,本太守不需要。” 庄主连忙说道:“可以降点价,只要是太守大人真的买,价格好商量,好商量……” 刘嘉苦笑不得道:“你这里有麻炭没有?或者说柳炭也行。” 庄主一愣,奇怪地问道:“什么是麻炭?小的不知。柳碳?那东西最下贱,那是穷苦人家冬天取暖的东西……” 刘嘉连忙问道:“那你家里有没有,本太守就需要它们!” 庄主连忙摇着头说道:“没有。”说着,依然以商人的口气说道,“太守开玩笑,哪有买那些东西的,既然是太守真心要买,小的这些上好的松炭可以更便宜点卖……” 鄂焕在旁边道:“别啰嗦,再多嘴,哼!” 多嘴的庄主这才止住了嘴巴,不过嘴巴一停人就开始害怕了。 这时天已经亮了。 …… 听到军营里将官大声喊整队的声音,赵云一骨碌从行军床上爬了起来。揉了揉几乎一夜都没有合上的眼睛,用护兵递上的毛巾净了脸和手就朝帐蓬外走去。 外面的士兵都在忙着整队,早餐已经做好摆在前面的地面上,散发一股诱人的香味。 赵云招过参军过来问道:“前面三……张将军的人马情况怎么样?” “他们跟我们一样,晚上都没有动。估计我们动身的时候,他们也要动身了。”参军把晚上探马探到的消息告诉了他。 “昨天晚上我们收容了多少张任的败军?昨晚那个向我们求救的信使回去了吗?”赵云抬头看了看远处营寨角落一大堆缩头缩脑的益州兵问道。 “信使当时吃了饭就走了。现在收容的败军大约有一千来人,特别是天亮的时候来的比较多,大部分是涪水关的守军,还有一些从葭萌关逃过来的骑兵和一些身体很好的士兵。很多败军看到张飞他们在路边扎营不是不敢过来就是逃散了。”参军也看了一眼那些垂头丧气的败军一眼,回答道。 “快点吃饭,准备出发吧。也许不但二个时辰我们就要与他们相遇了。”赵云说完就朝营寨门口走去,护兵拿着他的银枪跟在他身后一步一趋。 这时一些士兵在开始吃饭,一些士兵则在收拾帐篷用具,将它们打包装车。 赵云胡乱地吃了几口护兵送过来的饭菜后不久,队伍就出发了。 与此同时张飞也率领队伍朝赵云而来。 每当探马把双方的距离报告一次的时候,无论是意气风发的张飞还是满面忧愁的赵云,他们的心脏都要剧烈的跳动几下: “怎么办?” “怎么办?” …… 张飞倒不是怕赵云,无奈他手下的兵太少,只有二千五百人,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赶到雒县与成都之间与杨怀率领的成都兵汇合一起攻打雒县。当然他心里也有一点不愿意与赵云动手,毕竟赵云也曾在刘备手下共事,两人不是兄弟但由于张飞无城府赵云也是心里无鬼的人,所以平时关系不差。虽然诸葛亮认为即使赵云不投过来也不会全力拼杀,但心里还是没有底。 赵云则完全是因为不愿意跟昔日的战友动手,不管他是张飞还是普通襄阳士兵。 路程最远也有走完的时候。但是当两人各自看到对方的将旗时,双方都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双方都命令自己的士兵列阵,战鼓也都擂响,双方的士兵也是一轮又一轮呐喊。 张飞左手提缰右手持丈八长矛,双腿一夹马肚,嘴里大声喝道:“驾!” 赵云左手提缰右手持一杆银枪,双腿一夹马肚,嘴里大声喝道:“驾!” 两人相距十步远,几乎同时勒住了马,一个声如炸雷:“子龙可好?”一个冷静问道:“三将军可好?” 问完,两将都同时笑了起来,一个开怀大笑一个无奈苦笑。 张飞笑完,大声道:“子龙,你我杀上一百回合还是随飞一同到成都?” 赵云摇了摇头道:“云去涪水关!” 张飞一愣,问道:“子龙不知涪水关已被飞昨日取下?虽然那里只有二千五百人镇守,但张鲁大军旋即就到,恐怕子龙劳而无功。” 赵云道:“云昨日已知三将军立此大功。云此去是为完成太守布置的接应张任的使命。” 张飞道:“取涪水关那是军师的功劳,飞只是白捡。哈哈,不过,这太守娃儿还不错!张任那么对他,他还派子龙你去接应。这次太守娃儿他自己恐怕凶多吉少了吧?” 说完,又建议道,“不如子龙与飞同往雒县,子龙去防守,飞去领成都兵来攻。哈哈……” 赵云道:“等云完成了接应张任的任务再在雒县恭候张将军的光临。” 张飞大笑道:“好!爽快!到时候张某定和赵将军杀上五百回合。哈哈……” 赵云拱手道:“三将军请!” 张飞拱手道:“子龙请!” 突然—— 张飞双手握矛,睁大那双巨眼道:“看矛!”黑矛如毒蛇出洞直向赵云胸前扎来—— 赵云轻咬牙关,银枪如电,悄无声息地直向张飞咽喉而去—— 张飞的矛如其人,如奔雷似猛兽,无人能挡! 赵云的枪与人合一,如闪电似流星,无人能避! 双方的士兵和将领一下都呆住了!擂鼓的忘记了捶鼓,呐喊的忘记了出声,心里都在痛苦地喊:“为什么——!” 呐喊声猝然而停,鼓声猛然而歇! 人人都心痛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冷汗从他们的头上、背上滚滚而下。 四周都静悄悄的,连双方几百匹马都安静下来了,只有远处山林中传来几声猿猴低沉的嚎叫。 第090回 《爆炸成功》 “哈哈……” “哈哈……” 那是男子汉开心的笑声。 两人爽朗的笑声终于拉开了众士兵的眼睛,也惊醒了沉思中的马匹,压制住了猿猴的叫声。 张飞的矛尖轻轻点在赵云胸前铠甲上,赵云的枪尖则依傍着张飞滚动的喉节! 两人几乎同时收回自己的兵器,然后再次拱手道:“请!” ——这是英雄的分手仪式!没有规劝也没有惋惜更没有仇恨,只有一股雄心一股多了一个可以匹敌的对手而引发的豪情! 两名意气风发的将军几乎同时勒转马头,也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对自己的士兵队伍喝道:“靠左!” 双方的精兵都紧握手里的武器,昂头目视前方,快步朝自己的目标前进。对方什么时候离开的似乎不太清楚,只知道对方是一支可以有资格跟自己一拼的队伍,也都清楚这次平安分手后,下次再见面就是你死我活的拼杀了。 不久赵云队伍前面的败军越来越多了起来,到探马也报告张任的部队已接近涪水关,离赵云的部队只有六十里,正在朝他们靠拢,估计在黄昏时两军就会会面。 张飞也得到了探马的报告,成都四万士兵在杨怀的率领下已经出城,正在朝汇合点而来。预计两军汇合后明天上午就可达到雒县城下。 …… 那庄主见刘嘉他们真的要柳炭,就让他的仆人带那些士兵到厨房里去查找,果然在厨房堆放柴草的地方翻到了一些,虽然不多但也有二十五六斤的样子。 “好,不错。”刘嘉亲自翻了翻,高兴地点了点头。看完了拍了拍乌黑的双手,对庄主严肃地说道:“从今天起,你这个庄园就给本太守烧这种炭,墨就不用做了。烧多少出来本太守就买多少,不许对外说,除了庄园里现有的仆人,本太守还派五十人来帮忙。要是不认真烧或者在外面乱讲,本太守就砍你全家的头,听见了吗?” 庄主一听,自然只有点头的问,哪敢说其他,连商人应该问的木炭价格都“忘记”问了。 当刘嘉一行人回到住的地方时,其他人已经把道观里的现有的二十多斤硝拎来了,几个医生也炼出了几斤硫磺。剩下的工作就是焙干碾碎了。刘嘉只交待了一下注意事项,然后又不同的医生在不同的地点去忙去了,他自己则不管徐庶如何焦急地苦着脸,躺在床上睡了起来,才倒下就发出了鼾声——太累了! 徐庶想到他一天一晚都没有睡觉,而且白天还与恶狼斗了半天,又看他那一幅精疲力竭的样子,真不忍心打扰他。可是现在情况紧急呀,前天晚上说只耽误一天,昨天晚上说只耽误一晚,可是现在已经是早晨,他却睡着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几万士兵的身家性命就这么不管? 徐庶下了几次决心,但还是没有动手,嘴也张了几次,但也没有去打断刘嘉的呼噜声。他决定先从外围入手,先了解看看,他一直在忙于调兵遣将,不知道刘嘉干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 可是越了解他越急,这个主公嘴里说的事竟然是去找什么木炭、焰硝、硫磺,还安排了那些军医、道士们到处在焙干、碾碎。 “我的天,这太守在做什么?”徐庶以前还以为他在为制造什么装备而奔波呢,“不是劫营、守城等军事行动,这些东西部队根本没有什么用!” 徐庶在精神还不错的鄂焕带领下跑了几个地方,终于沉不住气了,几步飞跑回来,也不管刘嘉睡得怎么样,抓住他的手就拖,一边拖一边喊道:“主公,起来!起来!” 刘嘉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但磕睡太重又要闭眼睡去。但徐庶哪容他再闭眼睛?他声音更大,动作更猛:“起来,起来!我们到底走不走了!” 刘嘉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眼睛还是半眯着,连忙问道:“元直,发生什么事了?” 徐庶生气地说道:“主公,你把几万士兵的性命当儿戏吗?我们留在这里苦苦等待你的决定,你却找这些没有用的东西。你……” 刘嘉一听徐庶说的这么严重,忙揉了揉眼睛,道:“什么没有用的东西?嘉不在想办法吗?” 徐庶气愤地说道:“主公你耽误一天一晚就是为了找这些焰硝、硫磺、木炭?” 刘嘉不解地点了点头,道:“对呀,嘉要用它们来炸张鲁他们。” 徐庶还是余怒未消:“炸什么炸,它们绝对不比你以前制造的‘手油弹’威力大。这些东西只有劫营时烧敌人的粮草、守城时对付爬云梯的敌人有点用,但作用不大,挡不住那十几万人的!我们赶快动身吧!” “不行!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嘉一定要做出一个结果来看看。”说完,刘嘉对外面喊道:“来人!” 护兵连忙跑步进来,认真地听取刘嘉的命令。 刘嘉一边穿衣一边命令道:“派几个士兵赶快到那三个地方去,看他们完成了多少,全部提过来。本太守要用!另外通知一个军医拿杆好一点的称过来。” “是!”护兵大声回答后马上跑了。 刘嘉笑着对徐庶道:“元直也一晚没有合眼吧,你先休息一下,就一个时辰。然后嘉派人来叫先生看热闹。如果一个时辰后先生还不满意,我们马上动身!” “好!这可是主公说的,请不要失信才好!”徐庶转身就走,一边嘀咕道,“现在哪里还有时间睡,庶要帮助幼常去整理东西,准备动身了。” 马谡昨晚安排那些士兵挖硝矿后,连夜赶回了镇里。 没有多久,几个士兵就提了三个大布袋走了过来。 一个士兵小心放下布袋后,大声说道:“报告太守,这里有焰硝二十八斤、硫磺十二斤、木炭二十斤。” 刘嘉连忙打开袋子挨个察看起来:想不到他们动作这么快呀,一个通晚就做出这么多来了。 其实要重新做的话绝对做不了这么多,那些人是利用现有的做的。象焰硝几乎就是从道观搬来,稍微碾碎一下就可以了,加上医生手里本就有一些,所以最难制造的反而变得最简单,当然那些新挖的矿石要炼出来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完成的;硫磺则是军医们用他们制药的器械把马谡从绵竹与江油镇之间的硫磺干馏而来,所花时间也不多。倒是最普通的木炭花了士兵很多精力,主要是得到它们太迟,当时天都亮了。 刘嘉在医生到来前心里早算了三种原料的重量,其比例当然是硝75%、硫磺10%、炭15%。因此他见军医一到,就自己拿起称称了起来,分别是焰硝二十八斤、硫磺三斤十一两七、木炭五斤九两六。 然后他让士兵在房里的桌子上铺上一块大布,把三种称好的材料放在布上然后用木棍在上面小心搅拌起来。 毕竟刘嘉以前没有动作做过火药所以也只能凭记忆和想象在操作。 小心谨慎地搅拌了半个时辰后,刘嘉亲自小心地把它们装进了一个布袋里扎紧,然后把它放进一个干燥的木桶里。之后刘嘉又让人找了一根浸了油的绳子,再让士兵抬木桶,拿着其他东西朝野外走去。因为鄂焕太累休息去了,刘嘉没有去喊他,那个太监就跟随在他身边保卫。 在前进的路上,刘嘉的心也是激动不已,但更多的是担心试验不成功或着威力太小,心里总在问自己:“能行吗?” 到了无人的山地,刘嘉让士兵在山脚下的一片卵石地里挖了一个大坑,把装着火药的木桶埋了进去,火绳则延到了一座小山之后。因为刘嘉也不知道这三十七斤多重的火药到底有多大的威力,自然是尽可能的远离。 一切准备就绪后,刘嘉还让士兵从军营里牵来七八条在战场上负伤正在等待宰杀的马和老弱的牛,并把徐庶、马谡和张松喊过来,让他们过来看热闹。 他们所有的坐骑放在更远的地方又士兵看护着,没有牵过来。 马谡稍微年轻一些,是以不象徐庶和张松一样很不情愿来看刘嘉出洋象,他们人虽然来了但抱着来看一次热闹后就回去的心思。马谡到了后笑着问刘嘉道:“主公做出的焰硝是不是有了灵气?会主动去烧人?” “哈哈,差不多,今天就叫各位大人来见识见识会主动烧人的焰硝。”刘嘉笑道,然后指着拴在埋火药那地方的七八头牛马说道,“嘉准备让那三十多斤焰硝烧死这些牛和马。” 这些人对生死见惯了,可以说都是从死人堆里爬过的,自然不会对这些迟早要宰杀的动物抱什么同情心。他们对那些或站或躺茫然不知道别人在拿它们做试验的牛马仅仅是看了一眼,他们心里仅仅是有了一个这里有畜生的概念而已。他们都绕有兴趣地朝刘嘉问这问那。 徐庶道:“主公你把牛、马放这么远,有效吗?如果这三十几斤能烧这么大一块面积,镇东那个广场不只要五六百斤焰硝就能把站在里面的人全烧掉?” 刘嘉笑了笑道:“老实说嘉也不知道它的效果怎么样,试一下就知道了。” “太守把焰硝放在哪里,谡怎么看不见?”马谡的眼睛到处寻找着。 “不叫焰硝了,应该叫火药了,我们把它们埋在地下了。”刘嘉笑道。 “火药?那把它们埋起来怎么烧?”马谡更是奇怪,徐庶和张松也用不解的眼光盯着他。 “哈哈,马上就见分晓。各位先伏下身子,等烧完了再抬头。”刘嘉笑着道,同时用手朝大家压了压,示意大家都伏下身子。 “啊?难道我们躲这么远它还找过来烧?”张松惊讶地问道,“我们躲在这里伸出来头看都不行?会惊动它吗?” “不行!”刘嘉带头伏下身子,然后严肃的说道,“本太守不喊起身不许起身。而且等下嘉喊张嘴,任何都要把嘴张开,不许闭上。” “为什么?”马谡和徐庶也许是想到在士兵面前张着嘴有点不雅观,有失身份,因此同时问道。 刘嘉没有回答他们而是又把这条命令跟那些士兵说了,士兵们见当官的都这么做,他们自然连连点头,虽然他们心里更奇怪:那埋在地里的木桶真的能烧牛马?为什么不放在地上反而埋在地下呢? 好不容易让众人安静下来后,刘嘉又跑到牛、马附近看了看,确认没有什么不妥后才转回来。 徐庶这时候却有点急了,他说道:“快点!不行的话我们还要马上赶路呢。” “行了!”刘嘉几步跑到山坡后与马谡躲在一起,然后对那个负责点火的士兵道:“点火!” “是!”士兵稳了稳神,用打火石点燃了那根浸了油也掺了一点火药的绳子。火立即迅速地朝前烧去,在它身后冒出了一股青烟,顺着绳子蔓延着。 “烧的好快!”马谡道。 因为掺了火药所以绳子烧的自然比仅仅浸了油的绳子快得多。 刘嘉连忙喊道:“张嘴!躲好!” 所有的人闻言都把嘴巴张开了! 时间在慢慢的过去,只听见油绳咝咝的燃烧声和人们的心跳身。 时间虽然并没有过去多久,但刘嘉感觉它好漫长! 那个点火的士兵不知是表现他的大胆还是他的不信,只有他没有把身子伏在地上,而是蹲在哪里看着山坡后的天空,想象着前面火绳烧完后会发生什么。 马谡正要发问,突然大地剧烈地震动了几下,接着一声“轰隆——”的巨响传来。 那个蹲着的士兵应声倒地,还未等他爬起来,在他们前面落下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石子雨。 所有的人包括刘嘉都惊呆了! 张松、徐庶还有那个倒地的士兵都是一脸的煞白!其他几个趴在地上的士兵则目瞪口呆地相互看着,大眼瞪小眼,一动也不敢动。只有那太监还是一脸的冷静,但眼睛里也不可避免地呈现出一片诧异。 等石雨落完后,刘嘉第一个站了起来,飞奔着绕过山坡朝前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叫:“成功了!成功了!” 此时硝烟还没有散尽,扑到刘嘉嘴里、鼻腔里的全是辛辣的味道。太监犹豫了一下,但他还是没有阻拦,只是紧紧地随在刘嘉身后。 过了一会儿几个士兵跑了过来,最后才是才回过神来的徐庶和张松等人。 这些人看了眼前的情况再一次惊讶了:埋火药的地方只留下了一个大坑,木桶、布包全不见了。它周围离得近的牛马炸成了碎片,只有远出的一马一牛没有什么大的伤口,不过马已经死了,而牛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第091回 《赵云归心》 在他们周围到处是细碎的肉和飞溅的血。 “怎么这么大的力气,你们看这石头都裂成了十多块了!”马谡指着脚下的石头问道。 “吓死松了!象打炸雷……,不,比打炸雷还响。”张松到此时还在捂着胸口。 几个士兵则傻呼呼地东瞧瞧西看看,嘴里不时念道:“哇,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徐庶瞪着眼睛看着刘嘉不相信地问道:“刚才这个大……大炸雷就是那些硝、硫磺、木炭造出来的?不可能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它们最多发一把大火罢了。怎么这样……” 刘嘉笑道:“元直,嘉哪里会骗你,不信你就问他们几个,他们跟我们一起做的,这里有三十多斤重了,所以威力大。” 徐庶道:“三十几斤就有这么大的威力,要是几百斤、上千斤那不更吓人,估计城墙都会被炸塌一大截吧?……对了,这要是埋在地下面,等部队立阵时突然把它点燃。那不一次要死几十上百人?其余不死只怕也要吓个半死。刚才要不是主公说得那么严重,庶只怕早吓瘫了。……真是不可思议,就是那硝、炭和硫磺,主公是从哪里知道的?” 刘嘉顾左右而言它,笑着说道:“我们要有了这个东西还怕他们攻城吗?只要在他们攻我们的时候放几个更大一点的,他们骑的马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大的声音加上地动山摇它们还不炸营?那些士兵恐怕也以为天神下凡吧?炸的东倒西歪那些人还不东奔西跑象无头的苍蝇一样?哈哈……,趁他们丧胆而乱的时候,我们一齐杀去,他们会怎么样?……” 马谡也道:“只要真的在他们队伍中炸响,就是不炸死人,凭这个响声,谡想没有人不怕没有马不惊的!不过我们要保密好,出其不意的话效果才好。” 徐庶这时想到什么,他有点遗憾地说道:“这东西要防守还真行,但进攻时作用不大,要使能想办法把这么个东西丟进敌人的队伍中那就好了。那我们就可以所向披靡了,哈哈……,曹操也不在话下。” 马谡也点了点头,不过他说道:“在野外进攻可能不行,但攻城的时候还用得上,刚才元直不也说了可以炸城墙吗?搞几百斤还不把城门炸飞?哈哈……” 马谡说完,他和徐庶都是一脸的陶醉。 刘嘉不置可否,他忙着好士兵收拾现场,同时告诉他们不可泄露今天所看到的。这些忠心耿耿的士兵自然知道重要性,都一个劲地表示决不说出去。 刘嘉看着士兵收捡碎肉,心里想:不是有很多资料上说黑色火药威力不大吗?怎么我们这次这么大的威力呢? 其实黑色火药说它威力小是针对后来的炸药而言的,一个几钱火药制成的炮仗点燃后能炸断放烟花人的手,三十几斤那该可以做多少炮仗?至少几千个吧,这几千个炮仗一齐炸响,炸死几条牛和几匹马算什么? 在回镇的路上,刘嘉把自己要求保密的意思一说,几个人都点了点头。张松道:“现在就开始做保密不是很困难,因为主公事前就是把人分成了三拨,每一拨都不知道其他人做的事,我们可以把三个原材料生产放远些,象焰硝的熬制和生产就放在老君山的山洞里,外面让士兵看守,让那些死囚或不投降的俘虏去做。硫磺就放在绵竹炼,至于炭放在哪里都行,反正百姓家也有做的,当然可以买一个大的庄园去专门烧炭。反正需求量不多,做完就不要了,到时候把相关人员迁到相互相隔遥远的地方就行了。” 马谡也说道:“熬硝、采硫、烧炭这三个行为在军队都很正常,只要我们不滥用这个什么火药,别人一时也学不会的。等他们学会的时候,也许……嘿嘿……”他说着奸笑了几下就不说了。 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那时候天下就统一了,一切势力重新洗牌。那时候制造不制造火药还不是刘嘉一句话? 所以几个人都奸笑起来,不过都一笑,这几个人就多少有了点尴尬,毕竟这有点大逆不道的味道,大汉的天子此时还坐在许昌呢。 就在他们有点尴尬的时候,一个护兵从镇里跑出来,对着刘嘉报告道:“报!雒县赵云赵将军有信使求见!” “赵云!”刘嘉、徐庶同时问道。 问完,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刘嘉连忙对护兵道:“信使人呢?他来做什么?” 护兵道:“现在在议事厅外休息,他骑了一天一晚的马,说是为了当面向太守报告赵云将军的一个口信。” “口信?还要当面说?”刘嘉、徐庶二人又几乎同时怀疑的问道:一个口信有这么着急的吗? 想到这里,刘嘉的心一落,痛苦地看着徐庶问道:“会不会是赵将军通知我们他要走了?” 徐庶也隐隐约约觉得不妙,连忙安慰道:“无论发生什么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已经做了各种提防,而且现在又有了火药帮忙,天塌不下来。” 刘嘉一听,心宽了许多。虽然心里舍不得赵云走,但也做好了他要走我们也要坚持下去的想法。他点头微笑道:“好!天是塌不下来的!进城,看他带来什么口信!” 当刘嘉一行人来到那个临时议事厅的时候,李恢示意里面一个满身灰尘的士兵道:“太守他们来了!” 那士兵连忙从凳子上起身,紧走几步面对刘嘉单腿跪地道:“赵将军搭来的是口信,他说太守手下护兵订购治偏头痛的鸟马上送到!另外赵将军请太守给他一个薄面。完毕!” 刘嘉听完,不相信地问道:“就这些!” “就这些!赵将军叫小的快马过来,就是这二句话。”探马委屈地说道。 实际上他自从接到赵云的这个命令后就一直感到委屈,简直是委屈极了:二句话都不知所云,有必要派我这个堂堂的探马骑快马来吗?而且还只是先报信,这话还一定要当面报给太守听。那个破鸟笼又不大,还不如让我一起带过来。 士兵心里想:真想不通赵云将军怎么想的! 刘嘉虽然也发现有点不对头,还一时还想不到有什么不对,他依然问道:“护兵是谁?还有你说的鸟呢?” 探马委屈地说道:“这是赵将军亲自命令的,话是什么意思,小的一概不知。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来。” 这时徐庶沉思着走上一步道:“治疗偏头痛?有多少鸟,你一个人提不动?” 探马委屈地逐条回答道:“赵将军是这么说的!只有一个这么大的鸟笼,小的提得动,可……” “你把你出门前赵将军交待你的详细经过给我们说一下。” “是!”接着士兵就把送鸟怎么进军营,赵云怎么样交待他送信,并突然喊住他多加一句话的经过说了一个详详细细。 徐庶开始还没有什么表情,但越到后来越是笑意浓厚,士兵一说完,他就微微笑道:“好,好,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等下有赏。” “是!小的告退!”士兵转身随护兵下去了。 刘嘉问道:“这赵云到底唱的哪出戏?为什么给我们支一个这样的怪招?” 徐庶笑道:“好事,好事!真可谓双喜临门。” “好事?好从何来?又有哪双喜?”刘嘉奇怪地问道。 马谡、张松也在思考徐庶的话。 徐庶神采飞扬的说道:“太守火药试制成功,有了制服各路大军的利器,这是一喜。赵将军提醒我们关凤是用学了我们用信鸽传递消息的,这是他向我们表明与刘备划清界限的一个信号。我们现在可以完全对赵将军放心了,这难道不是一喜,一大喜吗?哈哈……困扰我们多时的问题解决了!”徐庶几天来脸上聚集的愁云几乎一扫而光。 张松不相信地问道:“民间确实有用鸟蒸天麻治疗偏头痛的单方,为什么赵云一眼就看出问题了?” 见几个人都不是很理解,徐庶解释道:“虽然有用鸟治疗偏头痛这个说法。但我们营中有谁?有华佗,他是世人公认的神医。有了他在身边,还用得着一个重任在身的护兵自己在外面去找什么药引吗?这是其一。赵将军是何等身份,一个护兵又是何等身份?再找人也不应该找到赵将军头上吧?这就是疑点二。当然赵将军可能遇到的事更多,可能他认识那个人或者那个人跟他说了什么,所以他很快就能知道了问题所在。” “那元直怎么就认为赵将军派人送口信过来就是表明了态度呢?为什么赵将军不直接说出关凤?如果我们没有抓出关凤,这不成了一个谜吗?”张松随口问道,问完他自己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徐庶笑道:“这更简单了。连送信的小兵都感到奇怪,认为赵将军小题大做,很明显说明赵将军这么做颇有深意。他现在不知道我们是不是抓出了关凤,无论我们已经是不是抓出关凤,赵将军这么做都鲜明地表明他反对别人这么做。只要反对别人,他自然就是站到了我们这边。不是吗?而且他后一句话既是为关凤求情,也承认了自己是我们一边的,否则他是我们的敌人的话,主公会给他什么面子?” “会不会赵云故意这么做,他知道我们把关凤抓了出来,所以故做姿态以赢得我们的信任,然后反戈一击……”张松抓消息整理惯了,分析他人总喜欢从阴暗面来。 刘嘉笑道:“那倒不会。赵将军的城府没有那么深。再说他让人送信来的时候是昨天早晨,那时候我们还没有抓关凤呢。” 马谡插话道:“赵将军知道关凤的身份不是一时半刻了,为什么现在才提出来?岂……” 徐庶道:“赵将军本就不情愿到我们这边来,后来虽然刘备答应了,但刘备之所以答应,所有的人都知道那是被形势所逼,不得不违心答应。因此赵云心里一直有一个解不开的结,觉得欠了刘备一份情。所以关凤过来,他虽然知道却采取明哲保身的做法,来一个眼不见为净。现在情况不同了,可以说我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而赵云不是一个见危急就逃跑的人,就算要走也要等危机解决后正大光明地走,俗话讲英雄好名,赵将军现在就不想担这个卖主救荣的恶名。本来他可能还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刘备他们这个送鸟的动作却逼着赵云表态:到底是站在哪一边?” 张松问道:“那刘备诸葛亮他们怎么这么傻?这送鸟的行为不是陷害关凤姑娘吗?” 徐庶想了一会道:“有三种可能。一是刘备他们也不能确定赵云到底有没有可能重新回到他们的阵营,而他们必须搞清楚这点才好计划今后的行动计划,就象我们一样非常急迫知道赵云的立场,大忧和大喜都在赵将军的一念之间,所以他们不惜采取如此手段。: “第二是他们可能想既然赵云将军这么久都在帮助关凤隐瞒身份,这次即使不同意参与他们那里去,也应该不会告诉我们,最多是拒绝。还有可能是关凤接触的那人的鸟已经放完了,急需补充从襄阳运来新的鸟补充,而由于我们的戒严,他们无法进来,所以他们只有通过赵将军这条最稳妥的途径来冒险一试。” “第三,也可能是他们的借刀杀人之计或着离间计,如果赵云不把情况告诉我们而帮助他们把鸟送到关凤手里,他们可能派人来在我们面前造赵将军的谣说他里通刘备,从而使我们不敢充分相信赵云。反过来如果赵云跟我们说了这件事,他们又可能说是赵云和我们一起把关凤给害死了,从而败坏赵将军的名声。” 刘嘉听了沉思着点头道:“是呀,元直分析的三种情况都有可能。” 徐庶犹豫着说道:“现在赵将军替关凤姑娘求情了,我们怎么处理关凤……” 刘嘉道:“先关着吧。等这次战斗结束后再说。” 徐庶道:“也只能如此了。” 第092回 《庞大计划》 马谡道:“实在想不到刘备他们也学会了用鸟传信。他们在哪些地方建了基地呢?” 李恢见大家都看着他,他说道:“恢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学会的,估计是在乌林大战的时候吧。不过,恢相信他们没有建几个基地。不仅仅是时间来不及,还有其他工作一样来不及。” 确实信鸽要传递信息不能在任意两地之间进行传递,只能把信息从放飞地带到它们的鸟巢。决不可能反方向传送。而且这个鸟巢所在地必须饲养这些鸽子一段不短的时间才能让人带到外地去放飞。 象刘嘉在江油一带就只在绵竹建立了鸟的通信基地,虽然四面八方的信息可以通过各地放飞的鸟而带回绵竹,再后用快马送到江油镇或雒县,但从雒县却很难把信息反方向送出去,当然雒县与成都、巴郡、江陵、桂阳、牂柯等重要地点还是建立了双向通信通道。 建一个信鸽基地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特别是在敌占区里建设:必须购买位置偏僻又离城池不远的庄园、挑选老实本份的仆人、秘密召集守卫人手、派遣专业饲养人员、派遣忠诚不二的情报人员……反正耗费不小。 诸葛亮虽然从赤壁大战中学会了这一遭,并遍请民间养鸟人,但他也只能在襄阳、广汉郡、江夏、雒县等少数几个地方建立了信鸽基地。 刘嘉这时候突然问道:“现在赵云将军会不会与张飞的部队相遇了?一个前往涪水关,一个去成都会合杨怀的部队。如果他们碰面,你们估计他们会打起来来吗?” 马谡抢着说道:“谡估计不会。” “为何?”徐庶笑着问道。 “他们毕竟以前是兄弟一样,现在又没有到你死我活的时候,再说双方谁也没有把握吃掉谁,所以谡估计不会。”马谡道。 张松听了点了点头,道:“松估计也不会。” 徐庶道:“他们打起来的可能性很小。刚才幼常说的是一个方面,但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们都是有勇有谋之人不是蛮将,所以不会!” 刘嘉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心里倒是很憧憬两个顶尖人物如果打的话,该是如何的惊心动魄啊! 徐庶笑道:“主公,就站在你的立场上看,主公是希望他们打还是不打?就是现在!” 见刘嘉还在思考,马谡又插话道:“当然是希望他们打。现在赵云将军有五千人马,后面还有张任的败军。这次他张飞总共才带了五千人马到益州,他肯定要留二三千人守涪水关,那么带在身边的就只有二千最多三千。而且赵将军是以逸待劳,张飞他们已经进行了一次战斗,完全可以打败他们,甚至吃掉他们,让他们无法与成都兵汇合。当然,他们会顾及情谊而不会动手的。” 徐庶摇了摇头,眼睛还是看着刘嘉,等待他的回答。 这时刘嘉笑道:“不是元直问话后加上‘就是现在’四个字,那嘉的想法就跟幼常的想法一样。” 徐庶笑道:“现在改变主意了?” 张松马上说道:“主公说一说,松的想法跟幼常的一样,就是按道理应该打。” 刘嘉道:“不能打。如果打,初一看我们赵将军占上峰,如果张飞留下守关之兵后,我们的兵力有可能是他们的二倍,战胜他们是毫无悬念的。但是赵将军绝对无把握杀死张飞或俘虏张飞,那么张飞还是一样可以跑到成都。还是一样指挥成都大军断我们的后路,少三千人马对整个战局毫无意义。” “那也好过没有,少三千精兵我们多少能减少一些阻力。”马谡道。 “哈哈,那幼常想到我们没有,经过一番苦战,我们五千人死伤一二千人还是有可能的吧?这支伤员满员的部队怎么去接应张任将军?给那些败军会造成一个什么印象?” 马谡道:“什么印象?我们是胜利之师,是打败张飞后来接应他们的,张任他们难道还小看我们不成?” 刘嘉道:“哈哈,当然不时小看,他们怎么敢小看我们?但一支军容整齐,精力充沛的部队给那些吓破了胆的部队影响是巨大的,能很快鼓舞他们的士气,也许只要稍微休息三四天的,他们在我们的带领下又会生龙活虎起来。相反,赵将军战胜了张飞,胜利是胜利了,但一支残师的震撼力肯定要小得多。” 见马谡又要说,刘嘉道:“还有如果我们损失了部队,回雒县时要遇到成都兵马就更难冲破阻拦了,那时候张任的兵指望不上,赵将军的兵又伤兵累累。到那时候要是你幼常也是后悔莫及吧?” 这时张松道:“我们在这里谈了这么久,下一步怎么办?我们到底是撤还是留?” 刘嘉笑道:“哈哈,当然是留。否则哪有这么多时间扯这些事!” 徐庶道:“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只要成功了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益州问题,而且为将来我们夺取益州扫清无数的阻力。至少张鲁将来的抵抗力小多了。而且决定留的话,我们的时间就充裕多了,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思考、组织这次大会战。” 说到这里,徐庶问刘嘉道:“主公,我们要制造这种火药的话,一天能制出来多少?” 见刘嘉没有答话,徐庶等人这才发现刘嘉已经在思考什么问题。不过见大家都望着他,刘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问道:“走神了,元直刚才问什么?” 当刘嘉听完徐庶的复述后,对马谡说道:“今后这个事就交给幼常负责了,嘉对生产也不是很在行,幼常你说说。” 马谡想了想说道:“谡也才接手,情形不是很清楚。据谡粗略估计,在现在这种条件下,一天生产二三十斤是没有问题的。今后顺手了,有了更多的器具的话,应该可以成倍增加。” 徐庶接过话来道:“只要一天能生产二三十斤,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庶估计在镇外四周埋他一二千斤就可以了,我们在雒县、绵竹两次加起来坚守三四个月问题不大;江油关在黄将军的坚守下也没有多大的困难,所以我们的时间还是够用的。” 听了徐庶的话,马谡和张松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激动的色彩。 徐庶见刘嘉还意尤未尽的在思考,就小声问道:“主公在思考什么?” 刘嘉有点兴奋地说道:“嘉刚才在考虑元直说的在这里一劳永逸地解决益州的问题。……,嘉认为这不行!” 徐庶一愣,一句话脱口而出:“为什么不行?” 马谡和张松也是一脸的惊鄂,相互对视了一眼后,与徐庶一起盯着正在朝地图走去的刘嘉。 刘嘉走到地图前,依然兴奋地笑着道:“不,不,嘉说错了。应该说是不够!不是不行,是不够!元直考虑的还不够大!” 说完,见他们走近,刘嘉用手指着地图虚划了一个圈,说道:“嘉的意思是来一个更大的计划!如果只着眼于益州,显然不够。俗话讲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张鲁能来益州、刘备也能来益州,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去汉中去襄阳呢?嘉这个大计划不但要抢占益州、还要夺取汉中、而且也要驱逐襄阳刘备刘玄德。”说到最后三字时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趁三人惊讶而不相信地看着自己,刘嘉道:“如果我们能在这里在江油关消灭或着说打败他们的主力部队,我们为什么就不能进军兵力空虚的汉中?为什么不能进攻做着美梦的刘备?” 刘嘉越说越高兴:“刘备诸葛亮能把益州、汉中作为一盘大棋来考虑,那我们也可以把汉中、益州、荆州、交州作为一盘大棋来考虑,而且这盘棋比刘备诸葛亮他们考虑的要更大!” 徐庶喃喃道:“士元,对,士元!还有高沛!对呀,庶怎么……” 受刘嘉启发的徐庶很快也激动起来,连连说道:“对,对,主公考虑的对!真是好大一盘棋!我们明,士元暗!士元明,其他部队暗!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好!妙!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反客为主了!原来是我们在明处,刘备他们在暗处,我们处处被动,哈哈,按主公说的这么一来,我们反而转为在暗处,他们在明处了。好!” 马谡、李恢和张松二人更是鄂然,越发不知道他们两人说的是什么:他们为什么那么高兴?特别是徐庶嘴里的明明暗暗,暗暗明明指的是什么呢? 他们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后,马谡道:“主公,元直,你们说的是什么,能不能给我们解释解释?” 刘嘉听徐庶说道庞统以及暗与明就知道徐庶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也说明徐庶完全认同和赞成自己刚才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宏伟而大胆的计划。 他笑着对徐庶道:“嘉还没有说,元直就说了这么多。还是元直为他们二人说说吧!” 徐庶连忙笑着摇手道:“现在还详细解释不了,这个思路还在庶的脑海里,庶要先好好琢磨琢磨。不是主公想到这步大棋,庶绝对想不到。庶一直只是考虑如何大败这些包围我们的部队,把张鲁赶跑,让巴郡的黄权他们率兵伺机偷袭成都,从而抢得益州。” 马谡道:“元直这计划是中规中矩,有正有奇,不是很好吗?难道……” 刘嘉道:“可是这样的话,没有把我们所有的力量利用起来。而且江油镇、桂阳郡、江陵郡都各自为战。我们要分别对待张鲁、杜季、刘备、周瑜的力量,首尾难以相顾。只要我们在江油镇出现危机,那么这四方的力量就会猛力朝我们扑来,甚至许昌的曹操也会要来分一杯羹。失败了我们会一蹶不振,胜利了也只是消灭了一部分敌人,没有可能获得更大的利益。” 几个人都认真地点了点头。 刘嘉说道:“相反,如果我们把我们各地的力量统一起来使用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在明处,我们表现无力突围,让张鲁杜季等人以为只要再加一把劲就可以把我们消灭,他们就会奋不顾身地朝我们扑来,这样我们就能尽可能地吸引敌军主力。庞士元也因势率兵来救我们,那么刘备诸葛亮、孙权周瑜他们为了一劳永逸地解决我们自然千方百计地阻拦士元……,你们想想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是势必造成汉中空虚、成都和襄阳也兵力不足。那我们……哈哈,我们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高兴的徐庶兴奋地思考了一会,有点惋惜地说道:“只可惜我们这次对付不了孙权周瑜,让他们得一些小便宜。要是有办法对付他们,那这个计划就更完美了。” “哈哈,本来交州有不是我们的,让他们先占几块地方没什么,等我们收拾了益州、汉中、襄阳,他们想不吐出都难。”刘嘉道。 马谡虽然对这个计划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大致轮廓还是清楚了,不过他突然想起一个人,因此问道:“我们这么大的计划,考虑过北方的曹操了吗?他会不会出兵抢占张鲁的地盘?” 刘嘉先是一愣,想了想后说道:“没关系!” 徐庶也道:“曹操在乌林大战失败后的伤口还没有治好呢,他现在是乐于观虎斗。依庶的估计他心里是唯愿我们杀的天昏地暗,最好是我们被张鲁他们消灭。让张鲁大获全胜他才高兴呢。” 马谡道:“是呀,估计他们宁愿去征服十个张鲁也不愿意来跟我们交战。” 刘嘉也笑道:“如果不是怕张鲁起疑心,嘉估计曹操还想出兵帮助张鲁来消灭我们呢。现在曹操哪里敢打扰张鲁进攻我们的心思?不过如果我们被张鲁消灭了或者张鲁失败了,他们就不一定不动手了,肯定会动手。” 马谡马上说道:“刚才谡就是担心一旦张鲁败了,曹操乘机占张鲁的地盘,让我们的计划落空,我们有应付的办法吗?” 第093回 《故布疑阵》 不是,只是修改,请原谅!!谢谢大家! ************************************************ 徐庶道:“有!我们的办法就是一个字:快!我们在张鲁他们失败前就动手准备。只要我们计划稳妥,我们就能实现赶在曹操之前进入汉中,让曹操无机可乘。” 刘嘉也轻松地说道:“对于曹操我们不要想的太多。现在曹操为让张鲁一心一意打我们,他们肯定不敢进行针对汉中的军事准备。只要我们出其不意迅速打败张鲁,曹操他们得知张鲁大败后再进行准备到动手这段时间至少有二个月,那时候我们已经把重要关口都占了,他们就没有机会了。” “现在就需要通知士元他们准备行动吗?”张松问道。 刘嘉正开口说话,徐庶道:“通知是可以,但马上行动倒不必要,不过士元肯定知道怎么做才最好。我们在这里还是要象模象样地抵抗一段时间的,否则的话别人也不会相信。士元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在交州多做一些准备,让孙权他们少占一些便宜。” 这时刘嘉问道:“如果我们在江油镇进行大决战的话,我们除了要加紧秘密制造火药以外,还要做那些准备?需要多少人来进行这次大决战?” 徐庶笑着摇头道:“不,不,我们江油镇的战斗算不上大决战。这里的战斗只是一个信号,好比刚才我们看火药爆炸时,我们这里的战斗就象开始点的那根油绳,没有它不行,但它的作用也就是点一个火而已。所以这里的士兵不要太多,够守城的就行。重要的战斗在外面。这样说罢,那火药的作用也就起一个出其不意、搓伤对方士气的作用。只要吓住了他们,让他们胆怯了就行了,炸死多少人倒在其次。” 刘嘉马上想到了一点,问道:“元直是说张辽张将军的部队可以放出去?” 徐庶道:“是的,骑兵在这里没有什么用,只是消耗我们大量粮草而已,比如在这江油镇最大的平地就是那个广场,马从南面跑到北面才跑起来就要减速了,否则不是撞山就是跳河。再说我们把他们从荆州带来不就是为了将来为汉中准备的吗,就让他们冲出去。同时也给对方一个错觉,以为我们指挥失当,步兵骑兵衔接不好或者说是我们内部产生了分歧。不过要选一个合适的机会,不要让对方猜出我们的意图反而不妙。” 马谡道:“如果把敌人引到这里来,那我们这里的城池是不是要整修加固?” 刘嘉笑道:“先不急,我们既然要装,就要装急于逃跑的样子。哈哈……,如果是逃跑,哪里会有时间来修这个要丢弃的城镇,是不?对了,我们要加紧到绵竹去,要给其他人一个我们惊惶逃跑的印象。如果我们这么稳坐这里,别人就会怀疑我们在干什么。” “对!反正是如何能体现惊慌失措我们就怎么做,当然这个度要好好把握。”徐庶道,“幼常你在这里也尽量注意不要过多露面。” 刘嘉笑道:“原先以为只有撤退才急于跑路,想不到现在防守也要急于跑路。而且跑的比撤退还要急一些,真是怪!哈哈……” 笑完,他又加了一句,“不过到绵竹也好,这里消息来的太慢了。只有那里才有信鸽的鸟巢可用,这里还要用快马从绵竹送来,早知道我们会驻扎在这里,当时不如把通信基地就建在这里了。哎,这信鸽的通信能力也太次了一点。” 张松听了刘嘉的话,也忍不住笑道:“依松看,只有有城有镇的地方就建,到处看见信鸽在天上飞。随便射下一只鸟下来,说不定就能从它腿上找到一封信呢。哪有那么多的人、鸽和金钱?我们现在已经有十二个基地了,已经不少了。” “哈哈……” 马谡也插嘴道:“有没有比鸟更好的,能够我们走到哪,消息就传到哪?而且能够收过来又能发出去。” 刘嘉想都没有想就说道:“无线电发报机就可以!” “什么无线……机?”马谡和张松同时问道。 刘嘉这才知道自己失言了,连忙掩饰着笑道:“嘉是瞎说,嘿嘿,要是有一种能飞的鸡,笼子到哪里,它都能找到,那就可以实现随时随地地双向通信了。” 那三人一听都笑了。徐庶道:“有信鸽传信已经够幸运的了,还想什么鸡呀狗的。” 刘嘉心想:可惜自己不懂电子技术,要不也做一套矿石发报机出来,那今后打仗就容易多了。嘿嘿…… 既然是做样子的,刘嘉徐庶等人也就没有什么准备就匆匆忙忙带着一批人马朝绵竹前进了,同时拟就了几封信发往各地。这样一来,倒让一些不知情的人以为刘嘉他们真的惊慌失措了。 不说张辽朝绵竹疾进,也不说刘嘉、徐庶如何不辞辛苦地追赶张辽大军。只说不顾身后危险继续前行的赵云五千大军——前期收容的一千多败军在遇张飞前已经派人送往雒县。 黄昏时分,赵云和张任终于会面了。两名主将都是一脸的疲惫,而张任的神色除了悔恨、痛心外,更多的是放心;赵云的心情则是沉重和不安。两人都知道情况紧急,是以没有多少寒喧就各自安排自己的人马休息、警戒。 此时,张鲁的大军前锋也到了涪水关。不过他们听说赵云大军涪水关不远,其前锋速度就慢了下来,他们在等待后面大军的到来,深怕孤军直闯被赵云给吃掉。 深夜,赵云等来了为张任部队断后的吕义将军。次日上午,赵云就率领部队踏上了返回雒县的征途。五千主力加上收容的败兵、张任带来的疲惫之师、吕义的断后部队,整个人数到达了二万六千多人——也就是说张任六万精兵损失了近三分之二。队伍前进的速度自然慢了下来,到晚上扎营时,到雒县的路还没有走完一半。 而张飞已经与杨怀已经会面,一边庆祝一边在做盟军的行动计划。自然劝说赵云失败的孙乾也在其中,显然他们的当务之计就是如何吃掉赵云的五千部队或者让赵云进不了雒县,进一步削弱包围圈里刘嘉的力量。 第二天赵云和多少有点缓过气来的张任率领人马继续朝雒县前进。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早一点到达雒县就多一分安全,无奈张任的那些败军实在太累了。就是现在这样走走停停他们也跟不上赵云的部队,把队伍拉的老长,而且沿途还有不少在周围老百姓家找不吃的散兵流勇慢慢加入进来更加是部队行动迟缓而队伍混乱。 赵云手下的将军们几次要赵云不管不顾,丢下他们不管算了。赵云只有苦笑以对,自己的任务就是来接应他们的,要是自己跑了那还不如不出来,再说多一个士兵将来就多一分力量,这些人虽然现在是吓破了胆,但他们战斗经验丰富,只要鼓起他们的斗志,他们就都是精兵一个,丢掉是没有大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如果他们投靠到张鲁杜季他们,那就不妙了。 当赵云率部队来到离雒县还有五十多里一个叫响水坝的地方时,张飞率成都精兵跑过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不过因为张飞的部队也是初来乍到,行程也是不短,虽然其精兵人数多于赵云率领的五千人,倒也没有立即发动进攻,而是在前面不慌不忙地扎在营寨,等待明天的交战。 赵云当然也就只好安营扎寨了,他更没有自信到凭自己这支走了一天长路的部队去冲击张飞营寨。 张任经过二天多马背上的“休养”,精神气色都好了很多,他说道:“赵将军,我们能冲破他们二万士兵的阻截吗?要不这么安排,让任带我们那些士兵先去打头阵,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后,赵将军再率你的那些精兵冲过去。” 显然张任还有在自责,想牺牲自己来成全赵云。 赵云摇了摇头,道:“那没有多少用处。我们收容的部队虽然有二万多人,但他们现在不能再受挫折,只要稍微一点失利,他们就会四处逃散,再也收不过来了。张将军率领他们去打张飞,张飞只要派三四千部队就可以打败你们。一旦你们失败反而会冲散我们的队伍。” “那怎么办好?”张任心里自然知道赵云说的是实话,所以焦急地问道。 赵云难得地笑道:“张将军主要是报仇心切吧?我们卡在这里不也很好吗?只要张飞不在雒县,我们就能为太守争取时间,虽然张飞有近二万精兵,但要短时间吃掉我们也是不可能。所以我们完全可以跟他们僵持下去。” 张任点了点头,倒有点担忧地说道:“问题是张鲁的大部队现在已经到了涪水关,只要一天多时间就可以赶过来,到时候两支部队就可以前后夹击我们。” “没关系!真要坚持到张鲁大军来一起消灭我们,我们太守也该到了雒县,他们就可以毫不费力的冲出去。云倒担心张飞明天会急于进攻,然后返回雒县城下,把我们丢给张鲁,而我们拖不住张飞,这才是麻烦。”赵云道。 正在这时候,护兵来报:“太守派人过来了!” “快请!”赵云一听,连忙吩咐道。 读了刘嘉的命令,赵云一愣,自言自语道:“太守这么做太冒险了吧?” 张任连忙问道:“太守怎么说?”张任自从葭萌关失败了,心态早摆正了,早就不再自认为身份比刘嘉的身份还高,早就把自己看成了刘嘉手下的一员,甚至把赵云都看成了自己的上级。 赵云没有说话,而是把太守的命令交给了他。 张任读了以后,好久没有说出话来,只是怔怔地看着赵云,过了一会儿才道:“太守对张某太好了,不行!怎么说张某也是一条汉子,既然太守和赵将军能进包围圈,张某也可以进。” 赵云认可地说道:“但……,那你的那些兵怎么办?没有你,恐怕他们又会到处乱跑。” 张任道:“有张辽将军的保护,还有谯周、吕义二将军的率领,他们又远离战场,肯定不会跑。就让张某为太守出一次力吧!” “好!明日就让我们去会会张飞手下的二万精兵!”赵云高兴地说道。 …… 刚吃完早饭不久,探马就来报告说张飞率一万五千精兵直朝营寨而来。 赵云一听,立即命令尽取自己手下的五千精兵和张任的亲兵家将一起出寨,在寨外立阵迎敌。当赵云、张任立好阵后不久,张飞的部队就过来了。 见赵云的部队立好了阵在等待自己,张飞一怔,随即高兴起来,他驱马走到离赵云阵前一箭一地的地方大声喊道:“子龙真乃英雄也!俺以为你会闭寨不出,让我们士兵冒死夺寨呢。好!” 赵云不慌不忙地驱马上前,先拱了一下手,说道:“你我都是明白人,现在情况紧急,容不得我们拖三阻四!我们就来一场痛快的吧?早解决早安心。来吧!” “好!不过,今天俺没有时间与子龙先大战三百回合了,俺要立即冲峰。”说话,张飞把手里的长矛一举,大声喊道:“杀!” 赵云虽然心里希望战斗能慢一点开始,但既然对方已经冲峰,他也不客气地举枪道:“迎敌!” 听着战鼓声、呐喊声铺天盖地,张飞、赵云都兴奋起来,两人毫无疑义地战到了一起。而张任则率兵寻其他将领去杀去了。 虽然张飞和赵云杀得天昏地暗,但在整个二万五千多人的战场里,不但他们的声音被淹没,就是他们的身影也被战场惊天动地的人马给掩盖了,使他们高超而精妙的战斗场景暗淡了不少。 不过英雄毕竟是英雄,虽然在广大的战场里显不出他们的特殊,但他们战斗自有他们的特色,至少二人战斗的场地就比别人的场地大得多,其人士兵就是面对面的砍杀,相互之间几乎没有什么空间,左右前后全是人,或敌人或战友,或活着的或死了的,或精力充沛的或垂死受伤的…… 但在张飞、赵云战马的周围却留下了一块很大的面积,二人的战马在各自的驱使下或停或跑或掉头或转身,马如其人,一白一黑煞是扎眼。 直到此时人们才发现两人似乎是天生的一对杀神! 张飞黑人黑马黑战袍乌色长矛;赵云是白人白马百盔甲银色长枪。 张飞每一矛刺出都是惊天动地,迷漫出冲天的霸气,一切显示给众人的都是势不可挡!每次出手都是怒眼圆睁,吼声连连。 赵云去枪总是和风细雨,刺人于无形,给人的感觉就是和风拂面,脸上一直微笑着,很难听得见他一句大声。 但两人都有一点相同的,那就是两人全身散发出使人寒毛耸立的杀气,当他们绞杀在一起的时候,周围的人和马都不由自主地后退着。 张飞越杀越焦躁,而赵云越杀越冷静。 第094回 《城郊大战》 张飞要的是快速结束战斗,而赵云则希望时间越拖得久越好。 战场上的情况依然不明朗,战斗依然还是你来我往。张飞的士兵人数多又有庞大的后援部队,所以他们总体说来是占据上风处在进攻的状态;但赵云的士兵却斗志昂扬、兵器尖锐,人数虽少又没有后援,但人人都在奋力抵挡,并没有后撤更没有出现败象。 地上当然到处都是尸体、碎肉和鲜血。天空是飞嗖的箭支和震耳欲聋的呐喊。 战斗了快三个时辰,战场里双方的士兵都开始懈怠起来:呐喊开始低沉、动作开始迟缓,虽然还是不断有士兵死亡,但频率却低了下来。 这个时候连猛张飞都有点力不从心了。 张飞喘着气大叫道:“子龙,我们吃完中饭再来过瘾!” 赵云从容不迫地回答道:“随张将军意!” 两人骤然收手,并立即驱马跑回自己的阵容,很快双方几乎同时鸣金收兵! 战场中交织在一起的士兵各自退回自己的阵中后几乎所有的人都一屁股坐了下来,一边喘着粗气休息,一边等待开饭,以便吃了饭后恢复一些力气后去杀人或被杀。伤员们则等待军医来包扎自己也不知道痛不痛的伤口, 这时谯周、吕义率领从收容的败军中挑选出来的士兵前来救护伤员和给战场上的士兵补充武器,这是他们在走之前的最后一项工作。 近三个时辰的战斗,赵云的精兵死伤了近一千五,而张飞的部队死伤更多,只就战场上还摆着没有收走的尸体就有六百多具。 张任满身血污地走到赵云跟前,小声问道:“张辽将军的部队什么时候到?我们这么打顶不了多久了。” 赵云笑道:“这算什么?你要是看到了我们在江嘴口的战斗,兵员死去多半而敌人源源不断更换新生力量,那才惊险呢。” “可任担心张鲁的部队会不会从背后偷袭我们?”张任虽然惊讶士兵的战斗力,但还是担忧地说道。 “哈哈,怕什么?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守在这里等张将军的到来。只要有明确的任务,赵某就不担心,赵某最怕的就是任务不定,情况不明!张鲁来是可能来的,但赵某自信就算是前后夹击我们也能坚持到天黑。”赵云道。 此时张飞、孙乾、霍峻、邓贤等人也在商量着什么。 邓贤喘着气道:“妈的,张鲁那龟孙子的部队什么时候到?赵将军他们的士兵太厉害了。” 霍峻也说道:“主要是他们的兵器厉害,他们普通士兵的刀都掺了好钢,一刀砍下来,我们的士兵都要犹豫到底是避开还是去挡。有时他们的兵器能一下就把我们的兵器砍为两断。亏了我们人多,我们要三个人才能打他们二个,这样勉强能持平。” 张飞因为他们是成都的将军,所以不好发脾气,只要压抑着说道:“就算俺们三个人打他们二个,俺们的士兵人数还是占优,今天上午虽然说是不胜不败,但从人数来看俺们算是失败了。俺们不要想着别人是不是来支援,首先是俺们要把俺们的力气全部发挥出来,既然他们主动迎出来打,这就是机会。等下各位将军再努力一把,只有靠自己的力量赢下这场战斗才是好汉!” 几个将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一探马来报:“杨任将军率领的轻骑兵离我们这里只有五十里的路程了。” “太好了!”孙乾高兴地说道,但见无人响应,他感到有一丝尴尬,不过尴尬是尴尬心情还是愉快的。 休战不到一个时辰,双方的战斗又开始了。这次张飞和赵云出乎意料的是都没有上阵去厮杀,战鼓一擂响,双方红着眼睛的士兵就嚎叫着冲了上去,战场立即被双方的士兵所覆盖。 听说张鲁的援兵快到了,张飞手下的士兵斗志更加昂扬,一度还逼破赵云的部队后退了好远,但受战场地形的限制,张飞的部队无法全部展开,能够同时参加战斗的士兵总是少数,加上赵云手下的士兵武器略为占优,因此赵云的部队虽少但他们还是很快就稳住了阵脚,交战面虽然朝赵云他们这边移动了一点,但整个战场处于胶着的态势还是没有大的变化。 此时,按照赵云的命令,谯周、吕义两将率领二万多士兵抬着伤员走山路朝高沛把守的德阳城而去。张飞虽然知道那些没有战斗力的败军在朝德阳转移,但他却分不出足够的兵去阻拦,也没有去阻拦的意思: 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消灭刘嘉,其他的事都可以不管。 突然大地一阵颤抖,参战双方的士兵都是一愣。继而张飞手下的兵大声欢呼起来:“我们的援兵到了!” “你们被包围了,快向张将军投降吧!” …… 张飞部队的士气自然高涨起来,而赵云的部队士气相对为之一落。 正在指挥战斗的张飞虽然有点惊讶张鲁的轻骑兵来得这么快,毕竟五十里的路程不是很近,但还是高兴地喊了起来:“给俺杀!” 说着就挺矛准备上前,但仅仅过了一瞬间,他的脸色就变了:因为马蹄声和呼喊声是从自己部队的左后方出现的,而且来人喊的是: “赵将军!我们来了!” “杀张飞!” “冲啊——” …… 话音刚落,一杆血红的大旗从背后山脚下转了出来,上面书着一个斗大的“张”字。 却是赵云的援军张辽到了! 他们是走那条既可以通雒县又可以通绵竹的小山路而来的,虽然张飞也派有士兵在那里扼守,但他的主要精力是防赵云回雒县却没有想到形势危急的雒县还有人敢于从那里反杀出来。是以张辽很快就冲破的那几乎形同虚设的防守直杀入战场中。 手舞大刀的张辽没有丝毫犹豫就指挥部队杀向张飞部队的侧背,生力军的加入使战场形势一下发生了逆转,赵云部队的士气为之一振,张飞的部队士气立即低落下来。 张飞部队的阵形开始混乱,队伍开始退却。 张辽的骑兵迅速地插入到了张飞部队的队伍中。 第095回 《张鲁到来》 张飞哪容张辽猖狂,立即拍马提矛直取张辽。张辽也不答话,挥刀直砍张飞。 勇猛的张飞虽然精神抖擞地挡住了精神正旺的张辽的凶猛砍杀,但他挡不住张辽手下的五千骑兵,更无法压抑住这些骑兵带给他手下士兵的那种心灵的震撼!特别是张辽五千骑兵后面的五千步兵参战后,战场形势更是呈一边倒的趋势。 张飞最勇猛,在这个时候也只能边挡边指挥部队慢慢退却了,他撇下张辽转身朝雒县方向撤退。 但由于张飞率领的也是训练有素的部队,虽然战场形势发生了逆转,但远没有达到溃败的程度,在张飞的奋力抵挡下,队伍在有条不紊地移动着。 张辽则一边指挥部队猛攻,一边向赵云所在位置靠拢。 赵云也提枪拍马杀过来与张辽会面,两人都只是相视一笑。接着赵云率剩下的三千多疲惫士兵顺张辽大军的来路奔向雒县,张辽五千骑兵和五千步兵则全力挡住张飞的部队,掩护赵云部队的撤退。 不久,赵云的部队就脱离了战场,带着伤兵朝雒县匆忙而去。 随着赵云部队的离开,压力减少的张飞部队也慢慢地稳住了阵线,与才来的张辽生力军又维持了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但张飞、霍峻、邓贤等人此时的信心却膨胀起来,再次鼓起士气发起了反攻: 因为他们知道赵云的部队离开后力量对比又发生了有利于自己一方的变化,加上张鲁的援军快要到了,此时不反攻更待何时? 张辽一万大军受到的压力一下猛增,想跟在赵云后面退回雒县的希望都开始渺茫起来。 没有多久,张鲁手下大将杨任率领的大部队也到了。前后受敌的张辽一见情况不对头,马上命令部队退却,龟缩进入赵云留下的营寨里,以营寨为依托坚守起来。 战斗了几乎整整一天的张飞虽然此时没有力气进攻别人的营寨了,但心里却非常高兴,因为他带领的部队完成了比原来预想更好的任务:不但削弱了赵云部队的力量,而且把张辽的一万人马给留住了,他相信凭张鲁的大队人马完全可以将张辽的部队与刘嘉的部队割裂开来。 他与杨任商量后,就让杨任的部队接过围困张辽的任务,并把营寨也留给了杨任。张飞自己则连夜带领部队朝雒县而去,他必须赶在刘嘉到达雒县前布置好阻挡刘嘉突围的阻拦线。 这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两座营寨虽然还是原来的两座营寨,但主人却都换了人,赵云的营寨留给了张辽,张飞的营寨留给了杨任。 虽然赵云、张飞都是朝雒县而去,但两人走的不是同一条路,赵云走的是张辽来的一条山间小路,而张飞走的确是一条直达雒县的大路,因此当深夜张飞的部队进入了雒县城外杨怀率领的成都兵大本营与这里的三万人马汇合时,赵云的部队还在奔向雒县的途中。 张辽的部队和杨任的部队当天晚上都没有发起战斗。 张辽的部队在接到刘嘉的命令后从绵竹方向星夜兼程而来,经过长途奔波和刚才的战斗已经累了,自然想休息一晚明天再战。 而杨任则是在等到张鲁大军的到来,准备一举消灭张辽的一万士兵或者把他们驱逐到其他地方去,不使其牵制自己进攻刘嘉。 各打算盘的双方仅仅各自留下监视对方的士兵后就关闭了营寨,相距约五里的双方难得地安静下来。 第二天,张辽营寨里的士兵才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头:营寨前面黑压压的全是张鲁的部队,而且还有部队在源源不断地开来,虽然里面大部分是穿着乱七八糟的人,但那种人数众多所造成的气势还是吓人的。 “哇!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这里恐怕有六七万吧?你看他们还在开过来!” 不过也有那些只知道打胜仗的士兵鼻子里哼了一下,有点看不起身边没有打过几次恶仗的士兵,他们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点兵算几毬?如果你们在江嘴口看过曹操的部队,漫山遍野都是,准叫你们吓出尿来。哼!” “这些兵穿的破破烂烂,那有打仗的样子?真不知道张任是怎么打的,这种人都打不过。” “就是,我们在且兰城打仗的时候,比他们凶狠的人多的去了,还不照样被太守给收拾了?” …… 令他们吃惊的是,张鲁的部队在他们营寨的前面不远处大挖壕沟、布置陷阱、安放鹿角、埋设木桩……,而通往雒县的那条小路更是防守严密,竟然一夜工夫修起了一堵小的城墙,上面有很多弓箭兵在把守,而且有很多骑兵在营寨前面巡逻。 可以说张辽的部队要想再从原路回到雒县去可是千难万难了。 早就从探马嘴里知道情况的张辽装着不知道似的,让那些张鲁兵在自己营寨前忙碌着。 吃罢早饭,寨外就有人大喊:“里面的张辽将军听着,我主张公祺大人请张文远将军出寨答话!” 张辽一听轻蔑地一笑,不慌不忙地穿戴整齐后率领一千士兵打开寨门迎了出来。他对着骑马立在不远处的张鲁大声喊道:“本将军来了,公祺有话请说!” 张鲁连忙笑着道:“久闻将军之名,今日一见足慰平生。不知文远将军能否认清形势,能否投效鲁……” 张辽闻言大笑道:“投靠你等匹夫?真是笑死人,哈哈……,你以为凭你们这些破烂东西就可以挡住我军?” 张鲁旁边的阎圃愤怒地打断了张辽的笑声,道:“难道张将军只有一张利嘴,而无头脑乎?” 张辽道:“哦,本将军进可攻,退可守,哪里无脑了?为什么要投靠你等跳梁小丑才算聪明?我太守年纪虽轻,但不知比你主张鲁好了多少倍!” “将军进可攻哪里?退又可以守何方?你主纵然年轻有为,但这次落入了我们三方的算计中,已经是死定了的人,又比我主公祺好在哪里?”阎圃冷笑道。 第096回 《张辽被阻》 “哈哈,本将军进可攻尔等,退可回雒县,我一万雄兵冲破你等乌合之众的包围并非难事。怎么不是进可攻退可守?我太守一直以来就是以少胜多,现在他手下精兵数万,又谋士如雨猛将如云,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你们以为凭杨怀的四万之兵就能困得住我太守?笑话!”张辽大声道。 阎圃一听也大笑起来:“哈哈,是吗?那张将军就率领你这一万雄兵攻一攻我们这十几万精兵看看?圃倒真想看张将军怎么回雒县?还有张将军明明已经看到我十几万雄师正在源源不断地杀向雒县,怎么说只有杨怀的四万部队阻挡刘嘉小儿呢?” 张辽一时语塞。 阎圃一看,得意地说道:“所以圃劝张将军不要做无谓之争了,刘嘉灭亡就在这几日。如果圃没有估计错的话,刘嘉小儿现在还在从绵竹匆匆忙忙赶往雒县的途中吧?还有张将军刚才说什么刘嘉小儿有四万几千人的部队,是真的吗?你们四万三千多人进了雒县、绵竹、江油一带,为了堵住我张卫将军的蓝虎营的追击,刘嘉要让黄忠将军率一万精兵把守江油关,就只剩三万三了吧。昨天赵云将军损失了至少二千,也就只有三万一。而张将军这次又带出来了一万,张将军算算刘嘉小儿手里还有多少兵?才二万一,不说你们在江油关、绵竹多少要留下一些人马,就算刘嘉小儿把其他部队全部带到雒县也只有二万多人,能不能冲破张飞、杨怀将军率令人率领的四万部队组成的阻截线都难说吧?更何况我们十多万部队迎了过来?只要我们阻止了张将军的这一万生力军,刘嘉不成了瓮中之鳖吗?哈哈……” 张辽脸色一寒,冷笑道:“你们为了消灭我们,可谓处心积虑呀,这些数字都了解得这么清楚?” “哈哈,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我们了解的又何止这些?我们还知道刘嘉小儿手下的骑兵总共才七千骑,而五千骑就被张将军带了出来,刘嘉小儿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骑兵了。所以我们决不可能放张将军回雒县的。”阎圃笑道。 “废话少说,战场上见真章吧!”张辽冷冷地说道,说完就拨转马头朝寨里走去。 “好说,好说!请!”张鲁大声而宽容地说道。 张辽身后传来一阵开怀的笑声。 看着张辽将军黯然而退,张鲁朝阎圃问道:“先生认为我们这次交谈有效吗?鲁认为张将军绝对不会考虑投降我们的事。” 阎圃微微笑道:“想张辽将军现在就投降我们,那确实不可能。不过他肯定知道我们说的都是实话,他回营寨后一定会考虑他的前途,更会立即考虑他的部队朝哪里去。我们就是要他明白他要率他的部队再回到雒县去帮助刘嘉小儿是不可能实现的,我们会全力以赴阻挡他,如果冒死死攻我们的话只是自取其辱。只要他打消拼命冲击我们部队而实现他与刘嘉会合的妄想,只要他不拼死冲击我们的部队,我们这次谈话的目的就达到了。” 旁边的杨任将军道:“先生怎么那么怕他,不就是一万部队吗?我们完全可以把他们给吃了。按杨某的意思就应该鼓动他来冲击我们的部队,让我们几万精兵把他们给吃了。哎……,追张任老儿确实没有什么劲,累的半死,净抓了一些没有骨头的俘虏。哈哈……” 张鲁瞪了哈哈大笑的杨任一眼,见他尴尬地收住了笑才说道:“你知道什么?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张将军是曹操手下的名将,他的骑兵几乎无人能敌,我们要消灭他谈何容易。再说我们现在把精兵拼完了今后怎么办?我们还有杜季……,算了。” 说到这里,张鲁换了一个话题道:“杀,杀……,今后有的是仗给你打。只有把刘嘉小儿消灭了,鲁才能放心去打其他人。记住了?” “是!末将明白!”杨任连忙说道。 张鲁回头再看了一眼张辽将军的大营,问道:“先生肯定他们不会进攻我们?” 阎圃道:“做几次样子还是要的。但不会坚持多久,毕竟他们营寨里没有多少粮食,还是赵云部队留下来的,估计他们也就能吃几天吧。我们只要顶住他们前几天的进攻,他就不退也得退。” 杨松笑道:“嘿嘿,想不到我们的目的只是想挡住赵云的五千人马却挡住了张辽的一万人马。这下刘嘉小儿的力量更是小多了。只要张飞能守住雒县不让刘嘉逃出来,那么他手里能指挥的部队就只有三万来人了。” 张鲁也轻笑道:“可不是吗?在雒县那种地方,张辽的骑兵从城里冲出来比几万精兵还要威力大。我们把他们挡在这里相当于减少了刘嘉三分一的力量,哈哈,没有这些骑兵,我们可以安心地攻打他们的城池。好,好,看来刘嘉小儿还是欠了一些火候,把这么好的部队放出来接应赵云。” 阎圃笑道:“这也怪不得刘嘉,谁要是有赵云这么一支精兵在外面而不去救的?又谁知道张飞把赵云的部队杀成这个惨样,损失了一千八多,如果张辽不在这里阻挡我们与张飞的部队,恐怕赵云他们三千多人都难以平安逃去。张辽也没有想到我们现在不是要消灭他而跟他直接拼杀,只是利用壕沟鹿角陷阱困住他不让他进入雒县。如果直接拼杀,凭他们的能力还是有希望杀回雒县的。” 杨任将军连忙问道:“那先生说说,他们失误在什么地方?” 阎圃笑道:“他们没有什么失误,而我们更没有失误。只是他们有几个没有想到而已。如果一定要说失误的话,赵云出来接应张任算是一个不当之举,有点妇人之仁的味道。接了张任后应该早一点打发那些败军到德阳去,而赵云丢下这些包袱快速前进,在张飞返身阻截前达到雒县城下。然后与张辽合兵一处,共守雒县等待刘嘉大军和随后黄忠将军的到来,之后在我们到达雒县前不顾一切地冲破张飞杨怀大军的阻拦。然后由赵云断后,边退边挡,或许损失最小。可惜赵云忠勇仁义有余而智谋魄力不足,唯一的机会给他葬送了。” 回营后的张辽果然组织部队进行了几次进攻,但由于张鲁的部队坚守不出,而且他们准备又充分,所以张辽几次都是劳而无功,白白牺牲了几百士兵。 正如阎圃所料,张辽大军见突破阻拦线无望而粮草日益紧张,全军上下开始紧张起来。 却说张鲁大军到了雒县后与张飞、杨怀的部队胜利会师了。他们十多万人马把雒县三面都围了起来,离城五里下寨。由于赵云、兀突骨等人的努力,只剩下面对绵竹、江油方向的北门没有被盟军完全封死。 第097回 《曹操坐山观虎斗》 而张飞、杨怀、杨任等人一天到晚率兵在城外叫骂,企图使守军出战。 也因为北门没有封死,所以在张鲁大军达到雒县不到二个时辰,“惊慌失措”逃奔而来的刘嘉等人也进了雒县。当登上城墙的刘嘉看到城下连绵不断的敌人营寨时,不由得真正吸了一口冷气:真险啊! 张飞一见刘嘉在城墙上出现,就持矛遥指笑道:“刘嘉小儿,没有想到你也有中俺军师计策的一天吧?哈哈,现在看你往哪里逃?有种就出来杀上一杀,让俺张飞也看看你这黄口小儿到底有没有能耐?” 刘嘉自然没有心情也没有必要与张飞打一场嘴皮仗,不过他倒是仔细看了看城下驾马奔驰的张飞,这家伙确实是一幅天生武将的身板,又高又壮又黑。 负责另一城门进攻的杨任将军似乎不忿张飞把功劳全部揽在诸葛亮的名下,因此当刘嘉转到他看见的地方时,他也扯着嗓子喊道:“刘嘉小儿,你有卵子没有?你们敢下来见识见识我主建起的防线吗?” 刘嘉倒是没有生气,而刘嘉身后的鄂焕早就不忿了,不待杨任骂第二句,他就大喊道:“不就是张鲁龟儿子吗?一群乌合之众我主还不放在眼里,等下老子要砍下你的脑袋当酒盅。” 第二天,雒县大军在刘嘉率领下几乎全军出动,猛攻兵力较少的张飞率领的成都部队。 赵云率五千人马为前锋,兀突骨率五千士兵为右翼,张任率五千士兵为左翼,刘嘉亲率一千人马居中准备伺机突围。 另外远在响水坝的张辽大军也在此时烧毁营寨,放弃了没有多少粮草的基地,孤注一掷地在外猛攻阻挡他的张鲁大军以策应刘嘉的突围。 虽然刘嘉突围是假,但模样架式都是实打实的,选择的进攻方向也是相对来讲比较薄弱的环节。 阎圃显然已经完全预计到了这种情况,他分出三分之一的兵力对付张辽的猛攻,而让其他兵力做张飞大军的后备力量,准备随时支援或直接攻城来分散刘嘉的力量。 当刘嘉大军几乎倾巢出动的时候,张飞大军同样也早做好了准备。因此赵云率大军没有冲出城多远,离张飞大军的营寨还有一段距离时就被张飞率领的大军给截住了。 同样兀突骨被邓贤拦截,张任则被杨怀阻挡。 张飞与赵云见面已经没有什么客套话可言了,现在可真的是各为其主。这次自然是想突围的赵云先动手,见张飞迎面而来,赵云只说了一句:“张将军,得罪了!”就把手里的银枪递了上去。 面对赵云迅疾而来的枪头,张飞大笑道:“好!爽快!看矛!”几乎一字一顿又大又猛。 话音刚落,那黝黑的矛尖朝赵云胸口迅猛扎来,他自己对赵云递过来的银枪则不管不顾,好象要与赵云同归于尽似的,矛尖带来的冷风让赵云都感到了一丝寒意。 张飞的动作似乎永远这么单一、简单、直接,一矛就是一矛,一往无前,虽然花样不多但它来的快、劲道大。 当赵云的银枪还在寻找张飞身上的致命之处时,矛尖已经直抵到赵云的右胸了。 赵云不慌不忙地往旁边一扭,张飞的矛呼啸着擦着赵云的身体而去,赵云因为扭身,银枪枪头也贴着张飞的脖子而飞。 说时时那时快,当他们两人都落空的时候,两马已经错身,张飞的矛还紧握在手里一直往前猛刺,飞驰的矛尖将赵云身后一将的身体捅了一个对穿,连盔甲带身子都留下了一个大洞。 张飞轻轻一笑,抖了一下长矛,将矛上悬挂的尸体甩落,死者伤口里鲜血飞洒。许多红色液体溅落在了他的身上和他的马上,张飞那张黑脸上也落了几滴。 张飞哈哈大笑一声,全然不顾脸上的鲜血,而是迅速勒马收矛。乌马猛然转身,扬蹄朝赵云的白马冲去,准备再战! 赵云此时也轻轻地拨出插入张飞身后一将脑袋的银枪,看到枪尖上粘着的热血和脑浆,皱了一下眉,快速抖了一下枪身,枪尖上的热血和脑浆飞溅而去,枪尖终于恢复了洁亮。 当然赵云也没有忘记勒马回身,而且还用重新干净的银枪在马身周围划了一个半圆,枪身划到了地上张飞的三个部下。其中一个伤势最重,那张年轻的脸被银枪斜划成上下两半,脸皮被揭开离开了头骨,惨叫猛然响起。 不过此时两方的士兵已经战在了一起,呐喊声、擂鼓声、惨叫声惊天动地。所以无人知道刚才被划破脸的人到底是叫了还是没有叫,或者说无法分清哪一个声音是他发出来的。 张飞见赵云也冲了过来,大笑道:“再来!” 赵云轻笑道:“请!” 张飞“来”字还没有说完,矛已递出,这次他对中的是赵云的腹部,动作依然是那么简单、快速、有力! 赵云双手紧紧握紧枪身,瞧了一下电射而来的长矛,稳稳地把银枪递出! 银枪依然稳而不慢! “咣——”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了起来。 张飞的矛尖被赵云的枪尖侧挡一下后,矛悄然改变了一下方向,又是擦着赵云的身体飘过,快速的矛身带起的狂风让赵云身上披着的银色战袍飘得更高了。 张飞身体也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重心不稳使张飞有一股生涩的感觉。 此时两马错身而过。 两人重新再战,这次张飞没有再笑,而是双手紧握长矛圆睁双眼大叫道:“再接张爷爷一矛!” 赵云不再答话,把银枪高举,长长地伸在白马前面,似乎故意露出自己胸膛让张飞来刺似的。 张飞也不管赵云的招式如何变化,矛还是那矛,动作还是那动作,只是力更大、速度更快。矛尖也由开始的平举变成了斜下——即使刺不到赵云的人也要刺中赵云胯下白马。 看飞奔而来的赵云依然把枪身长长伸出而高举,张飞镇静地低下了他的身子,但矛还是保持开始的式样朝赵云疾冲。 赵云一见,淡然一笑,迅速收枪并倒转枪身,银枪在赵云胸前旋转起来,当旋转半个圆的时候,枪尾正好打在张飞刺过来的矛上,重重的击打不但发出了嗵的一声巨响,而且连带着将张飞的矛高高地抬了起来。 张飞一惊,但也只能茫然地看着矛尖再次落空,只在赵云白色的战袍上吻了一下,在它上面划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赵云的枪身被张飞的矛重重碰撞后,猛地反向旋转,一瞬间由枪尾对着张飞变成枪尖队着张飞了,只是这时两人已经错身,赵云的枪身砸在张飞的身后马背上,把张飞的马砸得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 张飞、赵云又是平手! 两人虽然都是以最简单的招式,但其中的惊险却是其他武将拼命时所不能比的,两人身上弥漫出来的重重杀气更是笼罩了周围。 其他两名大将的进展也差不多,武艺不高的邓贤固然被兀突骨砍伤,但元气未复的张任则在与杨怀的战斗中处于下风。 然而战场上主将相互战斗固然很重要,但绝对不是战斗的决定力量。决定战斗胜负的还是士兵们的拼杀结果,硬碰硬的战斗其最后胜败是部队综合力量的体现。 赵云固然与张飞战成了平手,但赵云手下士兵们的战斗却不容乐观。由于张飞大军的人数多,又有张鲁大军在旁边虎视眈眈,随时有可能参战,虽然刘嘉大军个个都是精兵,人人奋勇当先,但总的力量还是弱于对方。除了开始冲锋时还算占点上风,但随着时间的延长,刘嘉大军逐步落于下风了。 特别是张鲁大军准备开始攻城后,刘嘉大军的士气也开始了下降。 留守在城里的徐庶一见,连忙鸣金收军。 按照出发前的约定,刘嘉率领大军先撤,赵云、兀突骨断后,最后总算在张鲁大军攻城前安全撤回城里,可以说是乘兴出城败兴回城。 负责在离雒县五十里外响水坝策应的张辽大军虽然战斗时孤注一掷,但同样由于人数少,而张鲁大军准备充分,所以劳而无功。 见前面传来刘嘉大军已经入城后,张辽大军就主动脱离战场,摆脱张鲁大军而缓慢朝德阳方向而去。 张鲁一见也没有命令士兵追赶,而是留下部分士兵扼守那条通往雒县、绵竹的小山路后,其余大部队悉数朝雒县开来,与张飞、杨怀他们一起全心全意地对付刘嘉的部队。 至此,阻拦刘嘉大军脱逃的防线终于在三方共同的努力下完成了! 由成都杨怀、汉中张鲁、襄阳张飞率领的三方士兵组成的十七万盟军休整几天后,对刘嘉占据的雒县开始了猛攻。虽然盟军准备充分,但守军在彭羕的安排下,准备更充分。不但二台钢井阑用了上去,灌满石漆的“手油弹”也派上了用场,当然那些弓箭、石头、石灰、沸油等守城物质更是非常充足可谓应有尽有。加上雒县城池并不大,二万精兵和一万多百姓面对十多万攻城部队倒也不紧张。进攻的第一天,盟军就损失了三千多人,而守方只付出了二百来人的微小代价。 因为攻城效果不大,所以盟军也没有能力连续进攻,只能进攻一次就休整一段时间,然后再进行进攻。 在此拉锯战的时候,刘嘉和徐庶等人也收到了江油镇传来的情况报告,知道了马谡等人每天能生产三十多斤火药原料;黄忠将军把守的江油关也固若金汤。 至此,刘嘉才真正放下心来,为下一步的行动制订更详细的计划。 因为刘嘉等人镇定自若,所以虽然身处敌军的三面包围中,但从士兵到将军都没有惊慌失措,他们对在刘嘉的带领下最后会取得胜利的这个结果深信不疑。 不过私下里,刘嘉、徐庶和法正等人对自己前一段的行动都表示了不满。张任也非常自责,常常对刘嘉说造成现在这个局面,他要担当很大的责任。 刘嘉倒是宽容地笑道:“当时张将军的做法我们也可以理解。既然我们都有错,就让我们在今后做得更好吧。” 在雒县坚守了十多天之后,因为粮草、武器的减少和伤员增加,加上张鲁杨怀的大军在成都后勤方面的大力支援下,盟军攻城的力度越来越大,所以刘嘉按计划开始撤退了! 看到刘嘉率部队放弃雒县朝绵竹、江油镇一带退却,张鲁等在战场的人固然欣喜若狂,远在许昌的曹操也兴奋不已。 才得到音信的程昱高兴地对曹操道:“这下好了!我们的头号劲敌终于被擒了。丞相,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我们的行动了。” 旁边的贾诩冷笑道:“现在刘嘉还可退却,手里精兵损失并不大,外有庞统有可能去救援接应。哪里能谈得上被擒了呢?诩甚至可以说刘嘉还有翻本的机会。除非刘嘉被四面包围在江油一带,前无出路,后无退路,庞统救援不及,才能谈得上刘嘉回天无术。或者说只有我们看到刘嘉的人头悬挂在城墙的旗杆上,我们才能确定刘嘉真的死了。” 程昱大度地浅笑道:“文和也太小心了吧。是不是乌林大战的时候他的那条分兵之计把先生给吓住了?现在刘嘉不是身处绝境了吗?他现在陷在绵竹至江油之间,前后张卫的二万多蓝虎营和不少普通士兵凭险把守,后有张鲁杜季的十七万大军追击,可以说是已经无处可逃了,他难道会有神仙帮助他逃命不成?” 曹操听了程昱说起乌林,眉头就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但脸上厌恶之色瞬间即逝。他低了一下头,抓起身前案上的酒杯,捏了捏,心情平静后抬头笑着看着贾诩:看来曹操对乌林大火还是恨之入骨。 贾诩道:“如果只看刘嘉现在的情况,他确实陷入了困境。也可以说他的大军现在插翅难逃。但他的主力军并没有受损,依诩的估计,刘嘉在退往绵竹的途中也许会利用那里的地形计下埋伏之计以杀伤张杜盟军,进一步削弱张杜盟军的力量。张鲁、杜季他们在攻打雒县城的时候就损失了不下一万的精兵,如果这么一路地消耗下去,最后能不能真的擒获刘嘉都很难说。越往江油退,刘嘉的力量越集中,攻击力就越强。相反,张鲁杜季等人占领的地方越多,兵力就越分散,攻击力就越弱。如果他们不同心协力的话,失败也不是不可能。” 曹操点了点头,道:“文和是说我们现在还不能多汉中下手?” 贾诩道:“是的。只要我们一动,或者说只要做起兵的准备,张鲁就会害怕我们偷袭他们而带兵北返,眼看刘嘉被消灭的好事就有可能昙花一现。” 程昱道:“按文和的说法,刘嘉难道凭他现在手里的三万部队有反败为胜的可能?这也太不可置信了吧?只要张鲁、杜季双方不引发大的矛盾,刘备在他们二者之间进行斡旋。将军士兵们在战场上不急于求成,稳打稳扎,刘嘉要不灭亡绝对不可能。” 贾诩道:“正如先生所言,如果他们能团结一致,稳打稳扎,刘嘉大军覆灭就在眼前。这就要求我们也不去打扰他们。其实时间拖的越久,越对我们出兵汉中有利。” 程昱道:“文和这句话就让人费解了。难道让张鲁消灭了刘嘉然后从江油关、剑阁关、葭萌关回来加固了针对我们的防守后,我们就更容易攻取汉中了?” 贾诩道:“呵呵,真要消灭了刘嘉,张鲁十多万大军能剩多少?张鲁能看着杜季的大军兴高采烈地回到成都?只要他们身陷其中,我们对汉中几乎就可以传檄而定。” 曹操眼睛一亮,但没有立即说话,过了一会才说道:“文和是不是把刘备在他们二方之间的调解作用给忽略了?” 贾诩摇了摇头,道:“不是诩忽略了刘备的作用,而是刘备他们会马上退身事外,他们要去做他们的事了。” “难道消灭刘嘉不是他们当前最大的事,还有什么大事比得上消灭刘嘉?”程昱不赞同地说道。 贾诩道:“消灭刘嘉绝对是他们的大事,但在做这个事的时候他们的作用有限。他们这五千兵马可以说是从牙缝里死劲挤出来的。他们整个部队才三万多人马,有襄阳城要守,有江夏郡要守,而且这两个地方都是处在各方的势力包围之中,随时都有被别人进攻的可能,他们哪里敢让五千精兵在那里消耗掉?况且他们这五千精兵在今后消灭刘嘉的战斗中作用非常有限。兵出涪水关可以说得上是出其不意立了大功,但刘备这五千兵马的作用也就开始到头了。因为张鲁、杜季他们还在时时提防他们,他们现在退出战场才是上策,才能减少其他两方的猜忌。” 曹操笑了笑,佩服地说道:“说起这次益州剿灭刘嘉的战斗,只有诸葛亮小儿这一步走的妙!可以说是点睛之笔。就是老夫本身也没有看出刘备来这么一手,竟敢派五千士兵于盟友的地盘里千里奔袭,偷袭涪水关。操开始以为刘备也只是在外面指指点点而已,想不到兵微将寡的他们竟然也敢出兵!这五千精兵让刘嘉小儿措手不及。哈哈,不错!诸葛亮小儿算是有胆有识!不过,操以为刘备不会这么轻易而退,刚才文和说张鲁提防他,杜季也猜忌他,不错,确实是如此。但张鲁、杜季现在也需要他。” 程昱连忙说道:“丞相是说刘备的军不会撤?” 曹操道:“是撤而不撤!” 贾诩一愣,想了一会儿后说道:“丞相言之有理!” 程昱不解地问道:“何谓是撤而不撤?” 第三卷 《中流砥柱笑灭虏》 第098回 《曹操对刘嘉剖析》 曹操满意地看了贾诩一眼,然后陶醉地、斯条慢理地说道:“为了避免张飞率领的五千精兵有所损失,也为了使张杜两方放心去杀刘嘉也不搅乱他们的指挥,刘备肯定把这五千士兵撤出当前的战场。但张鲁担心杜季切断他们回汉中的后路,毕竟成都离雒县只有一日的路程,杜季想这么做并不困难;而杜季却担心张鲁吞并他的部队或者乘机侵占益州之地。因此他们两方又都想张飞五千精兵能成为自己的帮手,至少是能成为他们两方的一个公正的裁决者。所以他们两方又会请张飞他们留下来。最终结果可能是在一个远离战场而张鲁、杜季又不愿意让对方占领的地方留下来。” 贾诩拱手道:“丞相高明!只要刘备那五千人马继续留在这里而且位置恰当,张鲁就不担心后路被断,杜季也不担心张鲁乘机扩大地盘。” 程昱问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吗?就算有这么一个地方,那刘备可以断张鲁后路,也可以乘机侵占益州之地啊。他们把刘备势力引进来,不是引狼入室吗?” 贾诩笑道:“涪水关就是这个地方!只要刘备守在涪水关,张鲁就不敢长驱直入进入益州腹地。这样就解决了杜季的心腹之患。而杜季同样无法切断张鲁的退路,所以张鲁就无后顾之忧。相反,如果把涪水关交给其他任何一方,另一方肯定不会同意。张鲁占领这里,他就可以随时兵围成都、进攻德阳、威胁巴郡、直指涪陵;而杜季占领这里,张鲁的退路几乎没有了,只能消灭刘嘉后走绵竹、江油、剑阁关这条险路。” 程昱不得不认可地点头道:“确实!但他们放心让刘备占领吗?” 贾诩道:“刘备只有五千人马,就算全部留在涪水关也只能自保,无法进攻其他地方,所以他们能放心让刘备占领,至少在他们有充分的自信对付各个对手前他们只能让刘备占领这里。不过按诩开始的想法,刘备虽然会派人留在这里但只会留下部分人。” 程昱点了点头道:“确实,他们留在这里也只是一个象征性的。留多了没有用,一旦有一方来攻,另一方肯定来支援。不过这样一来刘备就成了他们二方的恩人了。离襄阳虽远,但后勤粮草却有他们二方来供应。哎——,又让刘备这家伙占了便宜又卖乖。” 曹操笑道:“那也未必,等刘嘉剿灭,我百万大军直指汉中,刘备这几千人马又有何用?真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啊,乌林大战我们丢盔卸甲狼狈而逃,现在刘嘉四面被围,走投无路。下一个该轮到谁呢?哈哈……” 程昱、贾诩两人面面相觑,不敢多置一言。 曹操又笑道:“哈哈,二位怕言老夫之败吧?怕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哪有为将者一帆风顺的?只要能从失败中站起来就是英雄!而象刘嘉小儿这样先是顺风顺水最后却一败涂地,这才是无用之人。” 程昱、贾诩两人相视一笑,心里也坦然起来。 程昱衷心地说道:“丞相气量真大!昱佩服。不过,刘嘉小儿这次除了没有预计到刘备会千里奔袭、在江油关由于自信而耽误一天外,实在没有其他什么失误,为什么导致今天这个地步?昱观刘嘉这次兵进益州几乎步步被动,为什么呢?” 曹操笑道:“被世俗虚礼所累!明知不妙而为之,焉然不败!” 见两人热切地望着自己,曹操继续解释道: 刘嘉大军进入益州占领枳县后就犯了大的错误——按现代的话说就是犯了战略性的错误。在自己手头只有六万兵力的情况下,是不应该长驱直入兵抵成都城下的。一路下来,兵力只剩下了四万多人,而张任手里却有六万来人,张任他们无论是实力还是地位都高于刘嘉,怎么可能听刘嘉的?这么兴冲冲地跑来除了满足了士大夫们嘴里所说的孝心外,无一点实际意义。当然唯一好处就是让黄权、张松等人能够更加归心,作用也就如此了。 当时占领枳县后,刘嘉不应该去攻打巴郡而滞留在巴郡城下,而应该把巴郡包围起来或者立即切断巴郡与成都的联系,消灭杜季等人的有生力量。消灭了杨怀的四万部队,不但充实了自己而且稳定了后方,极大地削弱了杜季的势力。还有可能杜季派兵来救援杨怀,刘嘉可以趁势围巴郡而打援兵以扩大战果。就算张鲁突破葭萌关,刘嘉也可以取得不少于二分之一的益州土地。等庞统收拾好交州稳定了荆州,然后集中兵力与张鲁抗衡,张鲁不敢不退。 张鲁与益州有世仇,就算占领了益州的汉中郡、成都,士大夫们也不会真心服他,民心并不稳定。刘嘉大军一到,可以就象摧枯拉朽一样收复这些地方,只是时间稍微后退一点点。 所以刘嘉迅速尾随杨怀大军而进抵成都算是第一败着。这是他自信自己的部队所向无敌,又被世俗名声所累,以为成都无计可施,结果没有想到杜季、张鲁、刘备会联合对付他。 到了成都后,刘嘉想争取主动,不让张任来左右自己的命运,本来出发点是不错的。而且也在雒县留下赵云守其后路,可谓进退自如。但他们与其走江油关、剑阁关突然出现在张任的后方而逼张任就范,倒不如直接在涪水关与张任的军队兵刃相见来得干脆直接。当时刘嘉控制了张任的粮草等后勤补给,张任不但对刘家忠心耿耿而且又有刘循、刘阐在身边,投降张鲁是不太可能的。就算投降,刘嘉占领了涪水关后,只要派一上将带一万精兵驻守涪水关,破葭萌关而来的张鲁也只能望涪水关兴叹。 刘嘉担心因为兵出涪水关而被人骂,别人会说他是为夺权而进行兄弟相残。既然领兵,哪能顾忌这么多?为我用者我用之,不为我用者我弃之,是自家性命重要还是世间的虚名重要?所以说刘嘉是不该急躁的时候急躁,该急躁的时候不急躁。是造成目前危险局面的主要原因。 还有一点就是他得知葭萌关破以后,立即应该立即撤兵。可他象昏了头,犯了一个非常幼稚的错误,在那穷山恶水之地耽误了整整一天半的时间,本可以在张鲁达到前冲出一部分部队出来,而他自己也可以逃之夭夭,过二年恢复元气后再来进攻,可鬼使神差的他竟然被重兵包围在里面。 曹操最后叹着气说道:“哎——,只可惜成就了刘备、张鲁之名。” 程昱佩服地听了曹操的分析后,说道:“听了丞相之言,昱才知道刘嘉为什么有这么多猛将和谋士都失败了。昱认为刘嘉还有一处失误。” 曹操兴致勃勃地说道:“哦,说说看。” 程昱道:“刘嘉让张辽将军出来救赵云,结果把张辽将军的一万人马丢在了外面,减小了包围圈里面的力量,也算一个大的失误。” 曹操只是轻轻地笑了笑,而不置可否。 第099回 《诸葛亮欲起兵袭长沙》 贾诩而说道:“不见得!表面看确实是减少了力量,实际并不如此。骑兵在江油镇、绵竹附近派不上用场,徒耗宝贵的粮草而已。与其放在里面空养着不如让他们出来四处机动,使张鲁、杜季防不胜防更好。至少可以分散他们几万兵力。诩倒是佩服刘嘉这步棋:当机立断!” 程昱则不同意地说道:“如果刘嘉能活着出来,让张辽的骑兵出来活动牵制敌军确实算一步好棋。但是如果刘嘉死了,在这次战斗中战死了呢?留着张辽的部队不也可以多坚持一段时间吗?” 曹操豪爽地笑道:“哈哈,既然是死,早死几天晚死几天又有什么区别?如果张辽一万部队加上今后庞统率兵从荆州来援,两支部队合在一起不就是几万部队,那打败张鲁的希望不是更大?老夫也佩服刘嘉此时的大胆,竟然还敢分兵出来为今后做长远考虑。依老夫看,使出这一步棋的刘嘉真有点跟乌林大战时的刘嘉有点吻合了,这小子这次要不死,经过磨难的他更是无人能敌。只是他能熬得到庞统领兵过来的时候吗?老夫真有点替他惋惜了,嘿嘿……” 程昱摇了摇头道:“难!庞统就算今天动身,无任何阻拦只走路他也要近三个月才能到雒县。而攻破雒县等城池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现在他手下的士兵连最近收容的一万多山越士兵也不够三万人,除了留下守城的人,能带走打仗做精兵用的也就一万五千人吧,加上张辽的部队、高沛的部队也只有三万,对张鲁、杜季无法形成兵力优势。” 贾诩则不肯定地说道:“诩还难下这个定论,雒县之战刘嘉部队才损失一点人马,诩认为他们坚守相当长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能。” 曹操大笑道:“那就看刘嘉小儿的造化了,也许他化装只身逃出来,先设法稳住巴郡并守住荆州之地,过几年之后又是一只猛虎。算了,不替他想了。二位说说我们既然不能现在就考虑进攻汉中,但暗地里做些准备还是可以的吧?等刘嘉一死或者一逃,我们就可以全力以赴了。” 贾诩道:“明着做或暗地里大做准备都可能影响到张鲁。诩倒是有一计,不知丞相以为如何?” “先生请讲!”曹操连忙说道,身子也略为前倾。 贾诩摸了摸胡须道:“我们可以学一次韩信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曹操笑问:“栈道如何修,陈仓又如何渡?” “我们可以明地里朝襄阳城不远的樊城发兵,当然发的兵无须多,但粮草、武器要多。张鲁等人就会以为我们是要进攻襄阳来报以前乌林之战的一箭之仇,而对我们放心。甚至他们还高兴我们去攻刘备呢,这样我们就不会分他们消灭刘嘉的心。待我们粮草集中完毕而刘嘉刚败之时,我们马上就可以从许昌的后方派精兵快骑直接进攻汉中,而把在樊城附近的粮草、武器立即转运。虽然为了运输这些粮草、武器而多走了一些路程,但节省了集聚的时间,相对今后再临时集聚快了很多。”贾诩说道。 曹操立即兴奋起来,大声道:“好!文和之计不错!不过,既然我们在樊城做准备,如果机会合适,我们为什么不顺手牵羊呢?占领襄阳后还可以从襄阳出发占上庸进汉中,走这条路进汉中虽然远了点也复杂了些,但确实不错!干脆就来他一个真的夺襄阳如何?相信刘嘉被灭后,我们也休整差不多了。乌林大战的一箭之仇老夫还真想报呢。刘玄德这大耳贼,凭什么占据我们的襄阳?” 贾诩笑道:“随机应变吧。既然这样我们就可以称之为一箭双雕之计。不过这个计策现在还不能马上实施,就算要马上实施也要等一段时间。” 曹操正在思考,程昱就抢着道:“为何?兵书云兵贵神速,为何文和还要等一段时间。” 贾诩见曹操点头,笑着道:“丞相知道。”说完转头对程昱道,“我们不还需要靠刘备与孙权先在荆州南部拖庞统一段时间吗?” “哦——。”程昱沉思着点了点头。 曹操最后笑着说道:“不管怎么样,好戏就要开锣了。哈哈……” 就在曹操等人在思考如何渔翁得利的时候,刘备和诸葛亮也接到了雒县被盟军占领的消息后,在商量今后的对策。 “军师,要是我们就这么撤了,我们不什么也没有捞到吗?难道真的白帮他们?”刘备听诸葛亮真的要安排张飞回襄阳急了。 “呵呵,主公怎么这么说?我们把刘嘉逼到绝境不也是一件大大的功劳吗?我们这五千精兵可是宝贝,怎么让他们在那里消耗掉?主公放心,亮会在那里安下一个钉子的。张鲁、杜季希望我们撤走,但会把涪水关抢着交给我们管理的。只要我们安定了荆州,我们就能利用它。”诸葛亮笑道。 “我们真的能得到涪水关吗?那五千士兵是不是都要留在这里?”刘备又兴奋起来。 “不必!让糜芳率二千人守在那里就成。三将军可以率其他三千人回襄阳。”诸葛亮笑道。 “那糜将军处在张鲁、杜季的大军中,真是危险万分啊。”刘备说完,又有点惋惜地说道,“不过为了我们的事,也只能委屈他了,总不能让三将军留在那里。” “呵呵,糜将军一点危险也没有。他绝对是张杜他们二方巴结的对象,连粮草武器都不要我们提供。”诸葛亮微笑道。 刘备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大笑道:“哈哈,可不是吗?张鲁攻杜季援,杜季攻张鲁援。好!我们两不得罪,左右逢源,好!真好!” “三将军到了以后,主公就要亲自守城了。亮与二将军前往江夏郡,为主公先取下樊口、夏口。只要占有这处城池,我们襄阳和江夏两地之间就不再总是担心被刘嘉切断了。”诸葛亮轻声道。 “我们这里危险大吗?谁最有可能进攻我们?”刘备问道。 这时一个护兵走了进来,把一张字条交给诸葛亮后就转身退了出去。 诸葛亮打开字条看了一眼,眼睛里突然射出一缕惊喜的目光。但稳重的他很快就表现正常了,顺手把字条放下一边,而回答刘备刚才的提问。 诸葛亮和声和气,语气平缓地说道。“最应该提防的当然是曹操。乌林大战后他们也休整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现在曹操想用兵的地方无非是汉中、荆州、凉州。而汉中正处在消灭刘嘉的关键时刻,曹操肯定会忍一段时间,而凉州的韩遂马腾等人现在表面还是顺从,不能马上用兵,因此我们襄阳应该是他们的首攻之地。不过他们现在也不会马上行动,他们还希望我们去拖庞统的后腿,阻止庞统救援被包围的刘嘉呢。所以我们的动作要快,要猛!我们必须迅速拿下樊口、夏口后,用重兵取下长沙、武陵,然后包围江陵。只要取下江陵,我们今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刘备虽然非常想知道那字条里写的什么,但见诸葛亮不交给自己看,也就不好意思去问,他接过诸葛亮的话怀疑地问道。“备相信军师能顺利取下樊口、夏口,但长沙、武陵会很快取下吗?以前军师跟备谈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大的胃口。” 诸葛亮拿起案上的字条扬了扬,然后从容答道:“呵呵,以前亮也不敢做这个奢望。不过今天就不同了,因为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利器,有了一个攻城的利器。只要孙权周瑜猛攻交州、桂阳,我们凭这个利器我们就能轻易取下没有多少士兵把守的长沙、武陵!” 说到这里,诸葛亮才把字条交给心急的刘备。 刘备一边说一边迫不及待地读起字条来,几眼扫完后,高兴地说道:“太好!军师总能给备以惊喜!” 刘备又看了一遍,然后兴奋地说道:“它真的做成功了?太好了,我们凭它就可以杀他们一大片了。好!好!赵云失去了,我们得到了比赵云更好的东西!你走就走吧,恐怕今后有你后悔莫及的时候。今后我们还怕谁?孙权还是张鲁?哈哈……” 第100回 《织网捕刘嘉1》 诸葛亮看着兴奋得象孩子似的刘备,心里不禁一阵迷惘。他不得不提醒道:“利器随好,但它是死的,而且它们也不易制造,别人要学我们的也不是困难。因此使用它们出其不意取得一二场胜利是有可能,但要依靠他们横扫诸雄却万万不能。” 刘备这才发现自己有点失态了,自嘲的地说道:“刚才听军师讲我们能很快取得樊口、夏口、长沙、武陵、江陵,备就忘记一切了。” 诸葛亮道:“亮和二将军南下后,主公要密切注意对面樊城曹军的动静。特别是在三将军回来前要紧闭城门,严加防范,虽然亮已经安排了很多细作在注意曹军的动静,但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是!备一定谨记军师之言而小心把守。备要每天亲自巡城,等待三将军的到来。同时备在后方为军师提供粮草武器,喜待军师的捷报。”刘备有点陶醉地说道。 之后,刘备又问道:“对了,宪和动身前往建业城了吗?他能不能说动孙权现在就猛攻庞统或者牵制刘备的部队?” 诸葛亮点了点头,回答道:“他已经动身了。劝说孙权和他手下那帮人可能有点难度,但劝说周瑜肯定不难。也许孙权他们也在研究益州的情况,看如何在交州、荆州取得最大的好处呢。” 刘备笑着道:“那是当然,好戏不是就要登台了吗?哈哈……” 诸葛亮估计的确实不错,现在孙权正与他手下的一群人正在新落成的吴侯府议事殿里议论益州的事。 “嘿嘿,刘嘉他也有逃命都困难的时候?想当初真是意气风发得不得了。吴侯,这次我们绝不能轻饶他,我们把荆州南部四郡给抢过来吧。”孙权手下头号谋士张昭道。 孙权也象喝多了酒一样兴奋,大声说道:“好!不管这小子死没有死,我们都要利用这个机会。不过我们有这个想法,难道襄阳的刘备就没有这个想法?这次大耳贼可是下了大本钱的,他那一点点兵竟然还敢派出五千深入益州腹地。真是不佩服不行啊!” 另一谋士说道:“听说这次围剿刘嘉就是刘备手下头号谋士诸葛亮在出谋划策,加上张鲁手下阎圃在推波助澜,所以才有了弃守巴郡而诱敌深入、奇袭涪水关而断刘嘉退路等连番好戏。如此精妙绝伦的棋路,没说是经验不丰富的刘嘉,就是久经战场的老将也不一定不中计。” 孙权点了点头道:“是呀!刘嘉直驱成都城下,权可以理解,走江油去剑阁争取主动,权也认同。唯一不认同的是刘嘉明知道葭萌关破了以后为什么不轻装南下,立即奔赴雒县而脱出包围圈呢?他在那个叫江油镇的地方整整耽误了一天半的时间。这才是一个真正的败着。” 张昭道:“也许是担心赵云与张飞同流合污吧。” 鲁肃在旁边说道:“担心赵云是一个方面,另一个原因肃估计是因为刘嘉过于自信自己的部队,以为张鲁也好,杜季也好,他们的兵都不值一提,包围圈伸手可破。可他难道不知道蚂蚁多也能咬狮子吗?” 孙权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张鲁这家伙真了不起,他汉中怎么能出动这么多兵呢。我们江东地广粮足,怎么累成这个样才有了十万兵。他也就汉中、巴西还有西北有一点地方,满打满算不过二个半郡的面积吧,怎么这么多兵。我们要是有这么多兵还怕什么。” 张昭答道:“主要是汉中地理位置好,北方连年战乱,北方许多人都逃往他们那里。根据我们的细作报告,每年从北方流入的人口就有好几万,相当于我们一个小郡的人口数。加上张鲁在那里兴的那个教,吸引了无数的穷人加入。他们有战争的时候教徒与士兵不分,所以张鲁的士兵多。” ——有史可查,张鲁统治下的汉中人口和士兵数量在三国时算是一个异数,不是同时代一个平常的郡可比。从《三国演义》中也可以看出张鲁随便就可以派出几万精兵,似乎跟益州整个州的兵力不相上下,因此细心的读者不要骂本人在这里瞎扯。 孙权又问鲁肃道:“张鲁在攻打葭萌关的时候几乎倾巢出动,动用了他近八成的兵力,不怕曹操在后面插上一刀?” 鲁肃笑道:“只要时间不长,张鲁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曹操在乌林大战的时候损失惨重,自己的伤口还没有治疗好,立即发动进攻有点困难。第二是曹操怕刘嘉更甚于怕张鲁,现在有人替他剿灭刘嘉自然求之不得,不但不会在这个时候分张鲁的心,估计张鲁要什么支援,曹操都会考虑给还是不给,所以张鲁敢于全力以赴。但他们也做了相当的防范,葭萌关一破,他们就让部分精兵去驻守阳平关和上庸城了。至于今后,就看张鲁如何应付了,刘嘉是不是真的那么好消化现在还不能说。” “这刘嘉也太没有人缘了吧,怎么这么多人都想打他的主意?现在包括我们就有曹操、张鲁、刘备、杜季五方,个个都要消灭他而心甘。”旁边一个谋士说道。 张昭反驳道:“这与人缘好坏没有关系。现在哪个不想消灭别人?不管是张鲁还是曹操,只要他失败,其他各方肯定会群起而攻之。再说刘嘉是从益州崛起来的,而之前益州弱小无能,人人都把它看成自己的,可刘嘉一出现不但要把益州揽在手里,而且还要把荆州、交州、汉中甚至整个天下都要据为己有,能不招人恨吗?因此所谓联盟不联盟都是暂时的,联盟二字只表示一方现在吃不了另一方,等一方有能力吃得了另一方的时候,这联盟二字就可以撕掉了。” “哈哈,有理。我们与刘嘉不签了一个八年互不攻打吗?看来是该考虑撕不撕掉了。”孙权笑道。 这时仆人来报:“襄阳使者简雍求见!” 孙权哦了一声,朝周围的谋士扫了一眼笑道:“来的好快。”然后对仆人道,“请他进来吧。” “是!”仆人躬身而去。 按主客位置坐下后,孙权道:“先生一路辛苦,请问先生是不是为了刘嘉而来。” “正是!吴侯真是爽快人。”简雍举手应道。 “这次你主刘备又是大出风头,围少年英杰于江油,可喜可贺。”孙权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同喜同贺。”简雍镇定自若的回答。 “不知本侯喜从何来,又贺什么事情。难道本侯看着自己的亲人被你们围困还是一件喜事?”孙权徉装气愤地说道。 “哈哈,吴侯怎么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跟雍开玩笑?刘嘉又算吴侯哪门子亲人?”简雍笑道。 “刘嘉娶的是本侯的亲妹妹,怎么不是亲人?现在又是什么关键时候?”孙权依然咄咄逼人。 “哈哈……,吴侯是办大事的人,先不说什么大义灭亲的大话,就是寻常百姓家而言也是‘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的道理就是市井小人都知道,吴侯不会不知道吧?相互之间没有矛盾的时候,吴侯与刘嘉可以为亲戚,但刘嘉存在一天就威胁吴侯的祖宗基业一天,从公从私都应该灭刘嘉而后快,谈得上要为他刘嘉出头吗?哈哈……,这事吴侯比雍更清楚,雍就不多说了。刚才吴侯问雍说现在是什么关键时候,雍要答的是——现在正是确立吴侯万年基业的时候,错过现在这个时机,后悔就来不及了。”简雍边笑边说道。 “哦,真有这么重要?怎么本侯倒觉得现在正是坐山观虎斗的时候。只要张鲁、杜季杀了刘嘉,我们就可以兵出荆州,占了江陵和南部四郡。”孙权轻松地说道,然后又笑了起来,“哈哈,恐怕到那个时候,襄阳的刘备又捶胸顿足了。” 周围其他的高官们也哈哈大笑起来。 简雍依然从容不迫地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大家都懂,问题是真正能做黄雀并象黄雀一样能得到实惠的人有几个?等张鲁杀了刘嘉——?哈哈,如果人人都象吴侯这样袖手旁观,恐怕这次张鲁、杜季杀不了刘嘉!刘嘉依然会活蹦活跳的来到荆州的。” 孙权大笑道:“先生这话骗三岁小儿尚可,骗本侯似乎略显不够。刘嘉三万来人被张鲁、杜季近二十万部队包围在江油、绵竹一带的弹丸之地,能翻什么浪,能逃出生天不成?难道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刘嘉是有神仙相助?……,先生也太小看天下英雄了吧?” 第100回 《织网捕刘嘉2》 简雍道:“雍自然不敢小看天下英雄,否则,雍也不会到这里来拜见吴侯。雍只是就事论事,吴侯想必也知道张鲁十多万大军是什么人组成的,杜季手下之将又是什么人。而刘嘉手下虽然只有三万之众,但都是身经百战的精兵,不但作战经验丰富,而且武器尖锐,忠心耿耿。以一敌二毫无困难,加上那里的地形,只怕……” 张昭连忙说道:“哈哈,先生这点数也不会算?就算刘嘉的部队能以一敌二,甚至以一敌三,张杜联军也要大大强于刘嘉吧?现在张杜联军是刘嘉部队的五倍。” 简雍道:“战斗难道就会这么简单的算数字?前一段刘嘉守雒县,张鲁杜季联军攻,结果刘嘉仅仅损失了六百多人,而联军损失了八千多人。损失比是一比十三,但你们能说刘嘉的力量就大于联军吗?不能!所以战场不能靠比数字。战争的取胜靠的是天时、地利、人和。现在天时可以说不分高下,而刘嘉占地利,至于人和——” 孙权见简雍停顿,连忙问道:“人和怎么说?” 简雍似乎有点满意孙权的配合,轻松说道:“人和就要靠我们,包括我主刘备还有吴侯等人的争取了。” 张昭有点不忿简雍的态度,说道:“先生口口声声说杜季损失大,好象是杜季多么无能似的。但据昭所知杜季的部队现在似乎是有张飞率领,而且这个张飞不是别人,是你主刘备的结义兄弟吧?是不是说刘备手下的人也是草包一堆?哈哈……” 周围的人跟着哄笑起来,连孙权也微微笑了笑。 简雍从容而答:“攻城损失也算正常范围,试问哪次攻成不是血流成河的?张飞将军的能力如何世人有目共睹,不是一些夸夸其谈的人可以贬低的。而且张飞将军马上就要回襄阳,剩下的剿杀将由张鲁、杜季完成。” “啊——”孙权一惊,连忙说道,“张将军为什么中途而退,是张鲁他们猜忌你们?刘嘉没有消灭而撤走是不是要回襄阳与本侯来争荆州?” 其他的人也盯着简雍。 简雍道:“是!但也可以说不是!回来固然有防止张鲁、杜季猜忌有关,回襄阳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对付荆州四郡,不,应该是五郡,不还有江陵郡吗?” 孙权怒极而笑:“哈哈,那先生这次是来下战书的?是来告诉本侯你们要占领荆州四郡……荆州五郡的吗?” 简雍看都没有看身旁那些喷火的眼睛,道:“吴侯以为呢?” “哼!你们敢!本侯有十万大军,难道怕你刘备三万人马不成?”孙权冷笑道。 “所以雍今天来不是下战书的,而是来请吴侯帮忙的,或者说希望与吴侯联盟的,你我二方共同来对付刘嘉。”简雍说道。 孙权这时又笑了,他是想起在简雍到之前张昭说的一句话“所谓联盟不联盟都是暂时的,联盟二字只表示一方现在吃不了另一方,等一方有能力吃得了另一方的时候,这联盟二字就可以撕掉了”而笑的,笑了几声后,他对简雍道:“帮什么忙?本侯又怎么可能帮忙?你们把张飞将军招回来,难道让我们千千迢迢去打刘嘉?你们自己就当那个躲在螳螂身后的黄雀?” “吴侯又误会了。现在庞统的军队不消灭,我们二方哪里敢谈攻打远在益州的刘嘉?我主刘玄德之所以将张飞将军招回来就是为了攻打庞统的。”简雍道。 “你们担心庞统去接应刘嘉?”孙权问。 “不是担心,而是庞统肯定会去,就算庞统不去,庞统手下的那些将军士兵都会闹着要去的。”简雍道。 听了简雍的话,孙权和他手下的人都笑了起来。只有鲁肃在沉思而没有笑。 简雍显然已经预计到了会有这个效果,所以并没有表示出一点诧异。等其他人笑得差不多之后,才转头对鲁肃道:“先生为何不与他们人一起大笑?难道先生听到庞统领兵去救刘嘉而荆州南部兵力空虚,你们正好有机会等庞统走后兵出交州、进攻荆州四郡这个事实而不高兴异常吗?” 众人一听简雍的话,脸上一片惊愕之色,也有一丝惭愧之色,不过惭愧之色很快就消失了:现在本就是一个我吃你你吃我的时候,有机会不利用才是真正的傻瓜呢!有必要惭愧吗? 鲁肃见简雍问到自己,没有立即答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因为我们对前线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从先生说的话看,是不是桂阳的庞统最近会有什么大的举动?或者说在出兵接应刘嘉前会在桂阳或交州会有大的行动。” 当鲁肃不肯定的话说完以后,孙权的脸色才稍微有点变化,双眼惊疑地盯着简雍。 简雍点了点头,说道:“按常规,吴侯大军完全可以等庞统大军动身后再去兵进交州、进攻桂阳。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庞统做出了很大的动静而且将做出更大的动作。已经做出了的是他利用手下大将沙摩柯招安了其部分山越旧部,获得了一万多山越士兵。听说他们现在正在雪峰山与一个叫银柯尚的山越首领谈判,还要准备招安银柯尚手下的二万人马呢。” 鲁肃点了点头道:“这些消息我们虽然在后方但也早就收到了,这并不能促使我们现在就进攻庞统吧?他收编了这些兵马肯定会带走到益州去,我们还是可能趁他走之后再进攻。” 孙权连忙说道:“先生,你这么做是不是让我们不顾一切拖住庞统大军,而让益州兵从容消灭刘嘉,而你们进攻樊口、夏口、江陵,然后进攻长沙等郡?” 张昭一听,也说道:“真是做的一个好梦。” 简雍轻轻地摇着头说道:“如果是这样,雍肯定是白来一趟,而且把我们本来存在的一丝好感都破坏掉了,我主和我诸葛军师岂不太傻了一点。” 说到这里,简雍道:“相反,我们襄阳是帮助吴侯来取得百年的基业的。我们确实是会猛攻樊口、夏口、江陵甚至长沙等郡。” “啊!”孙权一听,怒气再次冒起,猛地一拍身前的几案,然后指着简雍道:“刘备织履老儿欺人太甚!本侯与他势不两立!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回去,告诉那个大耳贼,想取荆州四郡可以!但先得问我十万雄狮答应不答应!今天算本侯的心情好,不想杀人,否则本侯定要砍了你喂鱼!” 简雍镇定自若地说道:“请吴侯暂息雷霆之怒。先让雍问吴侯几个问题,好吗?” 孙权没有好气的说道:“说吧!” “雍想问荆州四郡是吴侯的吗?如果刘嘉逃出来后,吴侯有可能占领这些地方吗?” “庞统一走,本侯可以!”孙权自信地断言。 “好,雍现在假设庞统走。吴侯真的能取下四郡吗?”简雍问。 第101回 《山雨欲来1》 “当然!就算你们襄阳阻拦,本侯也不怕!”孙权肯定地说道。 “如果庞统走之前拿下了交州、布置重兵于苍梧郡、南海郡、高凉郡,封锁交州北大门,然后将其他兵力集中在桂阳一带,之后再去接应刘嘉。刘嘉就算单身一人从江油镇包围圈里逃出来,然后带巴郡、牂柯、兴古的所有力量全力经营交州和益州、荆州南部。到那时候,占领了长沙、武陵等郡的吴侯会有什么感觉?就象头顶悬着一把刀吧?吴侯不担心它时刻掉下来?”简雍侃侃而谈。 “你以为庞统是神仙?能在短时间里拿下交州?就算他拿下交州他哪里又有这么多兵可用?先生还说他能置重兵于苍梧郡、南海郡、高凉郡。哼!简直是笑话,就算他能招安那个什么雪峰山上的银柯尚,得到二万士兵,他也只有四万多兵,除了带走的之外,其他余下的兵能重兵守住桂阳就不错了!”孙权冷笑道。 简雍同样冷笑道:“看来吴侯的消息闭塞得很。估计周大都督还没有来得及向吴侯汇报吧?” 孙权听了此话一惊,但没有立即开口。 旁边的张昭道:“先生也算是正人君子,不用这么挑拨离间吧?周大都督对吴侯绝对是忠心耿耿。” 简雍摇了摇头,转头对张昭道:“雍没有说周大都督不是忠心耿耿。大都督对吴侯忠心耿耿世人皆知,雍怎么会挑拨吴侯与他的关系呢?雍只是说周大都督有些事没有告诉吴侯,或者说吴侯没有注意有些事情。” 鲁肃插言道:“先生就直接说吧,转弯抹角的听起来使人烦。” 简雍连忙拱了一下手道:“各位先生是这里的主人既然要问,雍是才来的客人当然得回答。不过既然现在子敬这么说,雍就直说了。” 说到这里简雍这才按照诸葛亮的吩咐详细地解说起来: 在乌林大战前,交州的势力就分为二部分:一是以士燮为代表的交州南部势力。一部分是以苍梧郡太守吴巨为代表的北部势力。 士燮一直忠于许昌的汉献帝也就是听命于曹操,是曹操在交州的代言人。而吴巨则听命于当时的刘表,是刘表在交州的代言人。可以说在乌林大战前曹操控制着交州南方而刘表控制着交州北方(有历史资料可佐证)。 但在刘表死后,特别是在乌林大战曹操失败后,两个代言人的主人自然都对他们失去了控制。二人的心思也都发生了变化,在手下一些人的鼓动下,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自立起来。虽然他们知道真要与中原各大势力抗衡是不可能的,但趁中原内乱通过左右逢源并凭借交州地理之险来取得短时的平安,当一回山中的大王还是有可能的,毕竟山高皇帝远。况且连落后野蛮的山越人都可以称王道孤,活的自由自在为什么自己不行?完全可以在今后视形势的变化再去选择势力强大的主子。 另外他们觉得自己除了跟中原距离遥远生活习惯迥然不同外,他们还有一层与中原隔绝的屏障。这屏障就是起乱不断、彪悍凶猛的山越人。山越人的好动和凶残固然造成了当地社会的不安和动乱,但山越人动乱有一个特点就是官兵不去打他们,他们就在他们所在的山区闹,很少下山来跑很远的路去攻打官兵。除非官兵逼急了他们被官兵打得无家可归了,他们才会四处骚扰。当然他们也不管是谁打他们或者谁进去他们的领地,只要有人来,山越人都视其为仇敌而攻打不息。 鉴于山越人的这些特点,而且士燮、吴巨二人想到自立后又无人逼迫他们去打山越人,因此他们就私下里与活跃在武夷山、南岭、雪峰山一带的山越人达成互不侵犯的交易。让那些不畏死的山越人充当了他们的一道隔绝内地的屏障。 如果不是庞统去,也许他们二人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但庞统去了就不同了。 倒不是说庞统有三头六臂或有什么过人的本事,而是因为他有一个将军叫沙摩柯,他还有一批士兵本身就是山越人出身。 特别是沙摩柯本来就是几伙山越人的首领。虽然他以前被刘嘉俘虏过,但当地山越人并没有把自己的大王看得象中原的皇帝一样神圣不可侵犯,既然他现在再次带兵又当上了内地正式的将军,其威信和关系还是在那里,很多山越人还以沙摩柯当了中原正式将军而自豪呢。 因此庞统首先就请出沙摩柯,让他去负责招安山越人,加上庞统手里有一万五千精锐部队做后盾,时时在山越所在的山区武装示威,那些小股山越人看到了老首领又见他身后有强大的武力支持自然望风而投,有些小首领还主动带着手下士兵跑过来邀功。 对于与沙摩柯关系较远的山越人,庞统就采取杀一批赶跑一批招安一批的办法。 在庞统软硬兼施多管齐下的办法下,很多有点势力的山越人就只好不甘心也得甘心地投降了。 庞统同时也按照刘嘉的办法,把那些荒芜的土地、无主的土地一视同仁地分给这些山越人和无地的汉人,也组织一些退伍的老弱军人在云梦泽湖周围开垦土地。当时云梦泽也就是洞庭湖周围土地开垦不多,加上连续的兵荒马乱,无主之地也不少,自然可以安置很多的人。有了土地的穷苦山越自然不愿再去过原始而辛苦的狩猎生活了,纷纷出山领取安家费和耕种几代人梦寐以求的土地,导致山越人内部也分崩离析。 此外,刘嘉还提示庞统招那些投靠刘嘉后现在日子好过了的而在山越人中原来有点威信的老百姓组成劝说队,发给他们佣金,让他们上山挨家挨户宣讲下山的好处,并把他们自己的生活情况告诉那些还心存疑虑的人。 这些劝说队的人基本不需要费多少口舌,那些山越人只要看见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和脸上的精神状态就知道了下山肯定要好过在山上,而且他们听说太守给他们一种能使一亩地结八九石稻谷的良种后,被饥饿逼怕了的山越人就开始呼朋引伴地进入了庞统建立的安置营。 庞统就这样威恩并用吞并了许多山越部队,扫平了很多山越部落,轻而易举地把士燮、吴巨二人设计的屏障戳得千孔百窗,使这二个想做土皇帝的人开始更多地思考起来、本来不坚定的信心也开始动摇了。 最后士燮、吴巨二人把维持那道与内地隔绝的屏障的希望寄托在雪峰山最大的山越首领银柯尚的头上,虽然银柯尚的势力不是很大,手里只有二万多部队,但这些士兵都是多年叛乱的精英人物,他们与追剿他们的官兵奋战多年,完全可以说是身经百战的精兵。而且他们对当地地形非常熟悉,不熟悉地形的官兵来追剿他们,常常被这些身穿破烂衣服而神出鬼没的山越人打得焦头烂额。 银柯尚一直以来也不服沙摩柯的管辖,两人虽然不是敌我矛盾,但也称不上友好联邦,只是在官兵的高压下没有翻脸而已。在沙摩柯被俘虏以后,银柯尚还暗地里收编过一些流散在附近的沙摩柯的部队,因此银柯尚现在对沙摩柯和庞统存了戒心。 士燮、吴巨派使者找上门的时候,他还真犹豫着是不是答应这二人的要求,只是因为庞统的大军就是山下,而士燮、吴巨二人口惠而实不至,不能为银柯尚提供实质性的军事帮助而不敢公开与庞统叫板,所以银柯尚一边应付着土、吴二人的巴结,一边与庞统谈判…… 张昭见简雍说了半天,他还没有听到为什么周瑜的部队要马上进攻庞统大军,因此插言道:“先生,说了这么久,昭怎么就从中听不到要我们立即进攻庞统大军的理由呢?” 旁边一谋士也说道:“是啊,庞统要谈他们就谈吧,谈不好庞统也只能不理他而去益州救刘嘉。谈好了,庞统连带把银柯尚的兵也带去救刘嘉。这与我们希望庞统走后趁桂阳空虚而兵进交州、进攻桂阳没有什么矛盾。说不定庞统谈好了把银柯尚的兵带走了还更好些呢,省得我们得了交州和桂阳后再去围剿他们。” 张昭又加了一句道:“而且昭发现这庞统也只不过是浪得虚名,现在不去做大事,只与那些野蛮的山越人谈判浪费时间。” 简雍道:“可雍听我军师讲,庞统与山越人打交道才是抓住了主要问题。解决了山越问题,交州的事就解决了百分之八十。” 张昭不由大笑起来:“哈哈……,你军师,不就是诸葛亮那黄嘴小儿吗?庞统在刘嘉出事以前不利用手里的力量猛攻苍梧郡、南海郡、高凉郡等要地而花时间搞什么谈判。现在想攻也来不及了吧?他的主子都快完蛋了。先生说解决穷山沟里的山越人就解决了交州问题的百分之八十?那意思就是说与银柯尚谈好了,取得交州就指日可待啰?真是滑稽,难道吴巨、士燮会听这些山越人的命令?山越人一降,吴巨士燮二人就会带着他们的手下跟着山越人降?” 简雍对着张昭道:“可以这么说!” “不可能!”张昭道。 第101回 《山雨欲来2》 这次孙权和鲁肃倒是没有附和,而是用目光示意简雍继续讲下去。虽然他们通过周瑜知道了这些信息,但以前没有这么系统而连起来想过,特别是没有想到山越人被士燮、吴巨利用,也没有去想山越人立场的变化对士燮、吴巨有什么大的影响。 简雍对着孙权和鲁肃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银柯尚是士燮、吴巨二人可以利用的屏障,表面上来看,银柯尚只是士燮、吴巨二人手里的工具,最多算是一个依靠。实际上银柯尚和其他山越人是支撑士燮、吴巨二人自立这种想法的一根擎天大柱。现在其他山越人已经投降,只剩下了银柯尚一人在坚持,一旦银柯尚投靠庞统,那么士燮、吴巨之流肯定会立即投降庞统。” 张昭因简雍刚才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而心生不满,见简雍说的如此肯定,就继续反驳道:“不可能!银柯尚才二万人马,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决定性力量?士燮、吴巨二人加起来至少有六万多人马,庞统就算加了这二万人马也只有四万八千人马,二个人既然有自立的心思怎么可能在部队多于庞统的情况下选择立即投降?” 孙权也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简雍。 简雍笑道:“哈哈……,现在周大都督不也只有六万多人马,凭这六万部队怎么敢与十一万敌人相抗?还企图吞并交州。岂不是胆子比天还大?” 张昭立即反对道:“胡说!交州穷乡僻壤之地哪里有十一万人马?” 简雍曲着手指道:“雍在子布面前哪里敢胡说。让雍给子布算一算。刚才子布说士燮、吴巨二人有六万多人马,是吧?庞统现在有二万五千多人马,是吧?银柯尚有二万多人马,是吧?那他们三方加在一起是多少?六加二再加二不是十万,加上那些余数难道不是十一万人马吗?” 张昭大怒道:“你敢羞辱张某吗?” 简雍微笑道:“不敢!既然子布把士燮、吴巨二人的人马加在一起看成是庞统的敌人,为什么就不许雍把他们三方加在一起看成是周大都督的敌人呢?呵呵,……,雍知道子布心里现在想说什么。其实士燮、吴巨二个人也不是一条心,可以说完全是貌合神离,他们不可能被看成一个整体。而且他们两人都只是心里在想自立,实际上都不敢自立,有银柯尚在,他们还可以暗里地想一下,或者名义上归顺中原,实际上自立。” 看着孙权脸色越来越沉重,简雍继续道:“一旦银柯尚投降,无后顾之忧的庞统就可以马上率领他的近五万大军直抵苍梧。在庞统大军高压下,首当其冲的苍梧太守吴巨肯定是第一时间率领他分散在各地的那一万八千士兵投靠庞统,在刘嘉手下继续当他的太守。士燮估计也用了了几天就会投降,因为他虽然有四万多部队,但也分布在好几个郡,很容易给庞统各各击破。虽然现在士燮已经把兵力做了一些集中,但他既要阻拦大都督的部队、又要阻拦庞统的桂阳之兵、零岭之兵,还要阻拦牂柯、兴古等郡可能杀出的部队,一时间他的兵哪里能集中得起来?又怎么能够集中?如果象现在有山越帮忙还有吴巨独当一面,也许他的兵还能集中一点点,但出现银柯尚投降、吴巨投降,他就是神仙也不能集中兵力了。你们说他能堵得了哪个地方?” 孙权一听就急了,连忙说道:“那交州不糟了吗?”说完转头对鲁肃道,“那我们不就没有机会了吗?” 简雍见孙权的表情,心里一喜,暗道:有戏!然后再添油加火地说道:“只要士燮、吴巨二人投降,庞统所有的一切就活了!他让士燮、吴巨把所有的兵力用来对付大都督,自己率领手里的精兵日夜兼程赶赴益州。虽然这些交州降兵不至于有胆量进攻大都督率领的部队,但他们在庞统手下将军的率领下据城抵抗大都督还是完全可以的。大都督就算等到庞统走了,他也只能一城一郡地进攻!进攻顺利损失大批人马也许能攻下交州二到三个郡,但不顺利的话可能只能攻下一到二座城池。等庞统救了刘嘉回来,他们第一个要做的就是收复失地。到时候大都督就有得受了,毕竟周大都督手里只有非常疲惫的六万人马,就算这六万人马能够与刘嘉败退回来的大部队相抗衡,那吴侯也应该考虑北方的曹操缓过气来吧!毕竟乌林大战过去不是几天几个月了。” 相关资料:历史上的交州被东吴收伏过程是非常容易的,东吴大将步骘率千人之兵分两路入交州,一路在步骘率领下入苍梧会见了先亲刘表后亲刘备的吴巨,利用当时刘备和孙权处于结盟状态的情况,设酒宴诛杀了太守吴巨和他手下的大将校尉区景。取得了苍梧郡的控制权,而交州南部的士燮正因曹操在赤壁败退而六神无主,见苍梧被夺而失去与孙权抵抗的本钱,所以主动向只有少量兵马的步骘投降。不过后来由于后期的东吴在交州横征暴敛,导致当地人经常起义,使交州几乎处于半瘫痪状态。 听了简雍的话,孙权竟然有点慌乱起来。有点无助地看着鲁肃的时候,这时殿外一名护兵跑了进来,一边报告说:“八百里加急!大都督急件!” 孙权脸色又是一变,心里道:难道是庞统与谈判成功了? 孙权有点迫不及待地抢过急件读了起来,不过越读脸上的焦急之色越少,读到后来脸上全是得意之色。他高兴地站了起来,把手里的急件递给身边的仆人,并连连对鲁肃说道:“子敬,你看看,你看看。刘玄德他有诸葛亮出谋划策,我们不也有公谨运筹帷幄吗?谁怕谁呀,哈哈……” 鲁肃听了孙权莫名其妙的话先是疑惑地看了孙权一眼,接着小心地从仆人手里接过急件埋头读着。 孙权见鲁肃在认真看急件,他就转头对简雍说道:“先生刚才说的有理,我大都督决定在近日起兵进攻庞统大军,帮助你主刘玄德进攻樊口、夏口。只是请先生务必尽快告诉你主一声,最好是你们先动手,只要你们一动手我们大军就开拔。因为相对桂阳而言,樊口、夏口的兵力弱多了,你们先进攻风险要小的多。” 简雍本来想反驳一句说刘备的部队先攻樊口、夏口是帮孙权的忙,是刘备大军在北方吸引庞统的部队。但话到嘴边就忍住了,毕竟现在应该以大局为重,弄清谁帮谁这种事情只是有口头实惠而已,况且这也是相互有利的事,真正来讲是无法说清楚谁帮谁的。 同时简雍也想知道周瑜到底在急件里写了什么东西,让孙权不但改变了主意而且喜形如色。 其实周瑜写的与简雍谈的差不多,也是说庞统与银柯尚谈判的成功后的严重后果和对东吴的危害。同时周瑜还提出了解决办法,就是在庞统还没有与银柯尚达成一致的时候猛攻庞统的部队,同时派人去告诉银柯尚、士燮、吴巨当前的情况,也就是让他们知道现在刘嘉生死未卜、庞统何去何从都不知道,要他们在想投靠庞统的时候多考虑一些问题:到底投靠谁对他们最有利。 按周瑜的估计在自己大军的猛攻下,庞统一方面要应付自己的猛烈攻击另一方面要设法去营救益州的刘嘉脱险,那么他就没有多少心思去与银柯尚谈判了。 周瑜也肯定银柯尚、士燮、吴巨等人知道刘嘉被绝对优势兵力包围后,心里一定有更多的想法。至少有选择余地的银柯尚在谈判时会狮子大开口,从而客观上拖延了谈判时间。士燮、吴巨马上会由偏向庞统转到偏向自己,或者干脆坐山观虎斗。当然自己如果能把军心不稳的庞统大军击败,那士燮、吴巨二人毫无疑问地投靠自己。 所以必须趁现在庞统焦头烂额的时候立即进攻,不能再等部队准备好后行动。 周瑜在急件里说自己的部队虽然还有部分工作没有准备好,但庞统现在更手忙脚乱。另外,周瑜还请孙权派人去联络襄阳的刘备,请刘备在北方进攻刘嘉的地盘,这样一来庞统将会更加应接不暇。如果能让刘备集中兵力攻江陵、长沙这些大城市更好,更能吸引庞统的注意力。 不过后面请刘备的建议让孙权稍微改动了一下:既然简雍主动上门,自然不要自己主动到襄阳去联络请刘备参战了,而且还要说成是自己现在就打是在帮刘备的忙,并要求刘备先开战。至于攻大城市还是攻小城镇,孙权也权衡了一下,觉得让刘备先攻小城镇好,这样既可以消耗刘备的兵力,又可以为将来自己取那些大城市留下铺垫。 因为诸葛亮在出发时就告诉过简雍,他出使建业的主要目的就是说服孙权立即动手,其余的都不要说也不要承诺,所以简雍在确认孙权已经明白了周瑜应该立即开战的道理后就马不停蹄回返江夏郡了。 至此孙权、刘备在进攻庞统阻挡其救援刘嘉方面达成了实际上的默契。 而即将遭受两大势力进攻中的庞统现在怎么样了呢? 第102回 《庞统抢先出手1》 自从接到刘嘉派人送过来的葭萌关被张鲁攻破的消息后,处在桂阳的庞统就开始焦急起来。 其实庞统在刘嘉大军尾随杨怀大军快速进抵成都城下的时候就开始了担心,只不过他忙于自己的事又不是很了解前线的情况。利用信鸽传来的消息也只是片言只语,加上刘嘉传过来的大部分消息都是已经决定了的指令或发给自己的命令,庞统也只能稍微提醒了刘嘉一下。加上庞统当时也没有想到刘备才三万多士兵要防守二处处在各方包围之中的城池竟然还敢派出五千精兵,千里迢迢去偷袭,所以出现刘嘉被含张飞在内的联军包围时他也惊讶了很久。 庞统同样不理解为什么刘嘉在江油镇敢耽误一天一晚,而且还来信说要自己不用担心,刘嘉已经制造成功了一种叫火药的东西。 “这火药就是军中常用之物制成的,怎么可能于一瞬间置千百人于死地呢?”庞统心里总是这么想,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也想象不出“爆炸”又是一种怎么样的景象。 不过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收编的一万多山越部队还在整训,很多才归降的士兵才刚刚适应自己的统领;躲在雪峰山上的银柯尚与沙摩柯的芥蒂还没有完全消除,而士燮、吴巨还在与自己抢这个让人头痛的银柯尚;刘备既然派精兵出了涪水关,带兵进攻了雒县城,那就是说明刘备现在公开撕下了他挂在脸上与刘嘉互好的画皮,进攻荆州南部是迟早的事,也许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而最善于捕捉战机的周瑜在此良辰佳景时分不出手才是最奇怪的事情…… 刘嘉要去救、交州的事要管、刘备孙权的部队要挡…… 这么多事情,就我这二万人马该怎么办好呢? 庞统苦苦思索着。 崔州平听了庞统的话,苦笑道:“按士元这么说,主公有张鲁、杜季在围攻他,我们面对的有孙权、刘备?总共有四方在进攻我们?这可比乌林大战热闹多了。” “五方?那还不止呢!至少有六方,北方的曹操不一样虎视眈眈吗?所以严格来说,应该是有六方参战。有四方是在攻打我们,另一方曹操则是想我们这里杀得血流成河的时候,他来收拾残局。前面四方是可以说是嗷嗷大叫的豺狼,而后面的曹操才是连皮带骨带血一起吞的老虎。”庞统说道,苦笑道,“嘿嘿,要是没有太守被围,统是巴不得他们都来,人生在世什么时候最风光?不就是与最厉害的对手战斗的时候吗?我们就大干一把!可……” “是呀,士元是不管一切去救主公还是先把交州的事办好再去?”崔州平看着满脸憔悴的庞统问道。 “难定!但统心里还是想先把交州的事告一段落再说,否则就是救出太守我们也无立足之地。”庞统有点下不了决心地说道。 “那士元相信不相信主公短期内安然无恙?”崔州平道。 庞统没有说话,而是再次拿起刘嘉传来的信件看了起来,他其实早就能背诵出来了,但总想从里面看出一点使自己有信心的东西来。 庞统在心里默念道:他以自己为饵,想给张鲁、杜季一个全面开花?能挺得住吗?如果真按他的意思,那可不只是四面开花了,声东击西、长途奔袭、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等等计策都要用上一用。 庞统想到这里,大声说道:“好!统就跟太守一起来赌这把大的,想看看到底谁笑到最后!” 崔州平看着脸开始逐渐变红的庞统,犹豫着说道:“可崔某觉得这事有点悬。还有……怎么主公每次想的都是悬而又悬的计策?士元你有这个感觉没有?” 崔州平见庞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就分析起来: 刘嘉的成名之战或者说是出山的第一战就是且兰城保卫战。他和法正引几万大军进城。如果当时那些蛮兵过了城门后立即醒悟,不顺着新堆的城墙跑而直接攻上去或者重新集中力量攻打外围城墙,刘嘉不就把且兰城给丢了吗?虽然他有了应急的一手,可以减少老百姓和士兵的部分损失,但丢城是铁定的。这计策太悬! 第二个大战就是乌林大战了。如果不是庞统当时在雄鸡山催促刘嘉立即出发,江嘴口的彭羕、沙摩柯的六千大军在曹军的重压下恐怕留不了几个。还有如果不是徐庶发现了周瑜手下大将徐盛要用火船烧他,而徐庶断然采取自烧楼船的办法,估计徐庶高沛那八千人马尸骨无存。这条分兵之计也是险极。 崔州平最后站起来,边走边说道:“再就是这次以自身为饵的计策,又是悬而又悬。谁又知道主公耽误那一天半去制造的那什么子火药有用没用?如果没有用或者用处不大,那不危险吗?哎……,这种险计,依崔某看还是少用为好。常在江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一旦失败就万却不复了。”崔州平摇着头,脸上和眼里都是担忧之色。 庞统笑道:“哈哈,兵行险着,剑走偏峰,世上哪有那么多十拿十稳的计策?火烧且兰城看似惊险,其实无忧,大不了先把火点起来,把敌人吓出去,然后再战,未必就丢城。就算丢了城,城里的粮已经转移,只要太守把大部分兵派出去,继续截断敌人的粮道,没有粮食的敌人无粮必退。至于乌林大战……乌林大战时只要大军出去,总能救一部,只要救下一步太守就能在荆州站稳脚跟,虽然不象后来有这么大的战果,但总比不分兵要强,况且先生不能假设这个不成立、哪个万一怎么样,徐庶本就心细如发,发现徐盛要用火船烧他也是很正常之事。” 见崔州平一副不服气的神态,庞统道:“这次火药成不成功,倒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怎么保存实力,能够坚持到我们在外围做好一切准备就行了。只要太守他们且战且退,利用地形地势抓住张鲁杜季急于求成的心理,消灭张鲁、杜季的有生力量,然后把黄忠将军的部队撤回江油镇,几万精兵守一个小城粮草又充足,守几个月是没有问题的。当然首要的是我们能带兵去救。” “如果张鲁他们稳打稳扎步步为营呢?”崔州平还是不服气的说道。 “只要太守的兵损失不大,张鲁他们就不可能铁板一块,稳打稳扎步步为营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张鲁难道没有后顾之忧?杜季就不担心成都出事?他们真要缓慢进行,把时间耗费在稳打稳扎上,那更好。更能给我们这些在包围圈之外的人以时间,只要我们这里抓紧时间,最后的胜利还是在我们这边。难道我们就会如老牛一样地爬?”庞统道。 “反正崔某认为以主公为饵钓大鱼的做法不妥,风险太大。”崔州平道。 “哈哈,有理还是有理。但以前的什么伐虢取虞、美人计、苦肉计、声东击西等等哪个就能保证一定成功。统看古人这么多计,只有一个围魏救赵算是最好最稳妥的计策,其余都要对方犯傻配合才成。围魏救赵之计中所有的人都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但进攻赵国的魏军也只能回撤。这是所有计策中最高的一招。”庞统笑道。 确实,比起刘嘉的几次用计,《三国演义》中描写的诸葛亮施的空城计才是最臭的,真的无法想象诸葛亮的空城计能成功。 庞统说到这里,摆了一下手道:“我们不想那些了,反正统觉得现在有这么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在等待我们,统就要设法完善太守的这个天大的计策。哈哈……,人生难得几回博?我们现在还是想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我们必须赶在孙权、刘备动手前下手……,统估计我们安静的日子从此一去不复返了。银柯尚那里怎么样了?” “按惯例我们明天早上要上银柯尚的营寨去谈判,还是崔某和严将军去吗?”崔州平答完问道。 “去!但不能想以前一样了,那样不行了。现在我们再也没有时间文谈,只能武谈了。”庞统摆手道。 “什么文谈,武谈?”崔州平惊讶地问道。 庞统笑道:“以前我们谈了快二个月,这是文谈。明天我们要全力攻打这是武谈。” “什么,士元要打?既然现在打怎么当时就不打呢,以前打的话现在只怕是考虑马上出兵到益州了。”崔州平说道。 “哈哈,此一时彼一时。”庞统笑完,斩钉截铁地说了二个字,“偷袭!” 第102回 《庞统抢先出手2》 崔州平想了一下也明白了: 一是在开始谈判的时候我们才收编一万人马,混合编排后战斗力下降,不适宜立即打仗。 二是当时对对方营寨周围的地形不熟悉,强攻的话怕吃他们的亏。 三是当时刘嘉没有出事,我们有时间可以跟他们磨一下,因为大军就在山下银柯尚也不敢开高价。现在不同了,估计这个银柯尚已经知道刘嘉出事了,他会不会再真心诚意地谈都不知道,就算谈也会提出很多过分的要求,我们肯定不能接受。 四是时间来不及了,每谈一轮就是十天,下一轮还没有到,估计刘备、孙权的兵就杀过来了,刘嘉那里也等不及了。 五是现在我们已经收买了银柯尚很多部下,他寨里老百姓的心几乎全都倾向了我们一边,带路的有报信的也有。 可以说偷袭的条件已经成熟,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想通了这些的崔州平微笑着说道:“怪不得崔某每次上山的都是亭尉、什尉当保镖当护兵。哈哈……崔某还以为是本人的面子大呢。士元还一时派魏延将军跟我一时派于禁将军跟我,这次又派严颜将军。好,打也好,崔某也看不馆惯银柯尚那副两面讨好的样子。” 庞统立即命令所有将军进府商量进军事宜。 魏延、于禁、沙摩柯、严颜等几个将军一进来,府里的气氛立即热闹起来,一个个问: “是不是要打仗了?” “去救主公还是杀银柯尚?” “嘿,早盼这一天了!” “干脆趁周瑜那小子现在还在召集兵马,我们去杀他娘的!” “是不是打苍梧郡那个吴巨?” “对呀,跟他谈谈过屁,老子现在把他的底都摸透了,杀上山去!” “杀了好去益州!” …… 庞统见将领们都是摩拳擦掌的样子,郁闷之情一扫而光,他兴奋地说道:“对,今天晚上就开始偷袭!不过这次战斗动作要快,但拖的要久!” “啊?”几个将军都异口同声地发出了惊呼,连刚才与庞统谈了好久的崔州平也是一脸的不解:动作快所有的人都理解,可拖的要久怎么可能?而且这不相互矛盾吗? 庞统早料到会有这个情景出现,因此只是稍微笑了一下道:“动作要快,给银柯尚一个措手不及,让他那些追随他的部队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们就要杀进寨去,逼迫尽可能多的士兵投降。” 严颜道:“这些严某懂,兵贵神速的道理相信所有将军都懂。先生就不用解释了,先生就说说为什么拖得要久吧!” 庞统道:“拖的久不是指战斗拖的久,而是战斗之后拖的久或者说让不知情的人以为我们战斗的时间很长很艰苦。给他人的效果最好就是我们的战斗实际已经结束而外界以为我们还在打。战斗必须争取在二个时辰里解决,而让外面的人觉得我们战斗了一天。所以请各位商量一下。” 魏延道:“士元的意识是让外面的觉得我们损失惨重,而且抓的俘虏不多,收获不大?” 庞统点了点头。 崔州平忙道:“为什么?示弱于敌不更容易导致敌人的进攻吗?士元这么做无非是给士燮、吴巨一个假象,告诉他们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灭了银柯尚。但这么做岂不让这两人更有了非分之想?” 庞统连忙说道:“不,不,统要显示给士燮、吴巨二人看的是血腥是残酷、是我们顺我者畅逆我者亡的决心。对于他们,我们部队的损失大小没有关系,统会让他们明白,就算我们损失最大,我们也能吃掉他们。所谓示弱于敌,这个敌是指我们身后的周瑜和刘备,甚至是远在天边的张鲁、杜季!” 沙摩柯道:“就这么一场战斗,先生真的考虑这么多?这么远?” 庞统道:“打好了这一仗,不但交州的事情有了一个比较好的交待,就是接应太守也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各位有什么高见没有?” 魏延道:“快速结束战斗我们已经考虑好久,无须再说。拖的久,那就只能先把寨子周围各路口戒严,在里面大声叫囔,让在外观战的周瑜、襄阳细作们以为我们还在战斗……” 严颜说道:“要不把大部队解决后,留下一些散兵流勇,我们象平时练兵一样砍着玩,几百个追一个,杀声一片……,哈哈,那也是有点味道的。” 听各位七嘴八舌地说话,庞统只是仔细地听着,分析着。 最后庞统开始布置了: 第一、必须堵死整个寨子的出入口,人许进不许出,绝对不让逃出来给周瑜、刘备们报信或者报的信也只能是假信。 第二,迅速解决战斗后,士兵的呐喊声不断,但人数要稍微减少一些。 第三,把寨子里所有百姓、伤兵全部迁往几百里之外的牂柯去。 第四,将不愿投降的俘虏全部砍杀,经过我们做了这么多工作,估计死心踏地追随银柯尚的人已经不多了。 第五、不管银柯尚是不是投降都格杀勿论,统还要他的人头去吓人。 第六、寨子里的死人,只要不是我方士兵,其余的尸体的脑袋都要砍下来悬挂起来,就是猪、狗、牛、马的首级也给挂起来。 第七、分批烧毁寨子里的一切所有能烧的东西。” 听庞统一口气说完这几条,几个人都又是一惊,崔州平第一个反驳道:“士元这么做太血腥了。别人死了你还砍他们的脑袋干什么?再说这里的人都被你迁走了,挂在那里吓谁?还有什么猪头、狗头挂在那里,有什么作用?另外崔某也反对把所有寨子里的人全部迁走,这么背井离乡这些人肯定会反,而且这么做也太不近人情了,几代人好不容易建起的房子就被先生一把火全烧了多可惜?” 庞统对周围几个迷惑不解的人解释道:“我们不发泄别人怎么相信我们打的是惨战?既然是死人了,砍下脑袋也不算什么,要是不想砍也可以,你们就辛苦一点把他们的尸体给挂起来。我们周围肯定有周瑜、刘备的细作,如果只是叫喊反而会弄巧成拙。连人头尸体都挂了,可见我们气愤到极点了。房子是必须要烧的,统也不想还有人住在这穷山窝里今后给我们添麻烦。如果不烧东西,几里之外的人怎么知道?不是所有细作都是胆子比天大,敢潜入寨中查看的。” 第103回 《偷袭1》 庞统最后说道:“只要寨子的房屋一烧,老百姓男女老少等一干人被强行迁走,一哭喊连天,别人就是不相信我们不残暴都不可能!至于那些老百姓在开始被吓住了见我们大军压境是不敢造反的,过一段时间他们有时间思考了也许会反,但统命令牂柯郡派出士兵接应,给他们足够的吃和适当的补偿,相信问题不大。再说他们在生活富裕的牂柯、兴古郡凭这几千老百姓是闹不出什么大事。咳,既然是乱世人哪有不遭乱世罪的?” 众人先是一愣,奇怪地看着丑陋的庞统。 过了好一会,于禁才勉强说道:“看似士元的计策是凶残无比,其实都是在死人身上和在无用的房屋上做文章。倒是显出了一片菩萨心肠,也许等那些老百姓安定下来后,还会挂念士元的功劳……” 几个人一想,也就是这么一回事,战争嘛,哪有不死人的,哪个将军又真的处处慈悲为怀? 接下来就是制订作战计划,因为通过近二个月的侦察,所有将领都对银柯尚的实力有了比较清楚的了解,所以战斗计划制订倒不是很难。 很快在庞统的主持下,各将军都有了分工: 熟悉地形的沙摩柯率五千士兵负责把守各通道,禁止无关人员出入;魏延率五千士兵负责从寨子背后杀出;严颜利用谈判人的身份率一千谈判护兵和潜伏的二千士兵从寨子正门杀入吸引银柯尚的主力;于禁率五千士兵远远跟随在严颜的后面扩大战果;崔州平负责派细作去联络寨子内部的人及时相应,并劝说老百姓撤离。 其余的人就随庞统镇守桂阳城。 当天下午,各部队就开始行动了,特别是沙摩柯、魏延天还未黑就出了一直驻扎在城外的营寨,在向导的带领下潜入南方这草木茂密的深山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朝银柯尚寨子的周围扑去。 雪峰山南起于交州和荆州的交界处,东面尾翼倾伏于云梦泽(即现在的洞庭湖区),西面则与贵州接壤,绵亘300余公里,横跨80~120公里,具有千米以上的峰峦岭脊。远远看出云笼雾罩,姿态万千。近看松青竹绿,风景秀丽。山上林多洞多,野兽成群,野果繁多…… 但这里大路难觅,外地人很难进去更不容易出来。而当地山越人则如鱼得水,视其为他们天然粮仓和护身之所。自古以来就有强人和土匪在此出没,湘西土匪更是威震后世。 PS:这里森林植被具有较明显的垂直带谱,并具有较多的黔桂区系成分,属中亚热带常绿阔叶林带。在这里常见三尖杉、泡花楠、香果树、银木荷、红豆杉、金叶白兰、鹅掌楸、亮叶水青冈、五针松、长苞铁杉、银杏、云山钟萼木、云山椴、云山白兰、银杉等若干特有种和古稀珍贵树种。 银柯尚所在的寨子就藏匿在深山老林中,如果不是沙摩柯山下山越人的协助,庞统要弄清楚这个寨子的地形地势几乎是不可能的,正因为这些困难,让有点精明的银柯尚在谈判期间也大意起来,不知道有大批的人马正在朝这里涌来准备取他的性命。 这天刚吃完早餐在议事厅里高谈阔论的银柯尚就接到了探马的报告:“桂阳太守崔州平和严颜率一千护兵前来谈判,现在快到山脚了。” 银柯尚顺手摸了一下下巴上有点杂乱的长须,对周围的几个将领笑道:“哈哈,自己的主子都被张鲁、杜季围困了,还来跟本王谈判。真是奇怪的汉人啦——。老二你说呢?” 被称为老二的人马上应道:“确实是!汉人一般喜欢玩阴谋诡计,但又相当愚蠢。他们还以为我们藏在深山老林里不知道他们出了这么大的事,哈哈……” 另一个手下则说道:“大王,反正他们要去救他们的主子,心里焦急得很。我们现在何不假意答应他们,向他们多再要一点粮食、武器……” 银柯尚不满意地白了他一眼,说道:“老四,这还用你讲吗?本王不但要狮子大开口地问他们要粮食、弓箭和刀枪。还要跟士燮、吴巨这二个家伙要,哈哈……” 笑到这里,他又转头对开始跟自己说话的那个手下人道:“对了,老二,前天那个周瑜小儿派来的使者什么时候返回来?本王当时开的口太小了,哈哈……,不过看在他们告诉了我们刘嘉被困的消息,放过他们这一回,下次来的话,我们要比这次多一倍的东西。” 老二连忙说道:“周瑜的使者返回来估计还要三天。” 一个家伙马上拍马屁道:“大王英明,现在各方都有求于我们,我们正好坐收四方之财,闷声发财。” 老四则提醒银柯尚道:“大王,我们到底站哪一边呢?现在可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别人有求于我们的时候我们站过去地位就高。要是庞统带兵走了,我们的机会就没有这么好了。” 银柯尚又白了老四一眼,大声说道:“放屁!老四,你怎么就不开窍?本大王为什么要依附别人?以前我们被汉人官兵赶得到处跑的时候都没有投靠谁,现在有这么大的势力,可以多个选择的时候还去挂在别人身上?本王怀疑你的脑袋是不是真的由石头做的?难道你就不会想一想吗?你不知道有兵就是爷的道理!我们现在从庞统、从士燮、从吴巨、从周瑜身上捞到金子粮草后就可以大肆的招兵买马。……,你们要记住一个道理,那就是我们的实力越大,别人就越尊敬我们,他们给我们才会更多,我们就能招更多的兵,买更多的马,实力就更大,财宝就更多。哈哈……,这么多人求本王,本王的心情真是舒畅!要是北方那个劳么子曹丞相也能派人送金子来求本王就好了。”说完,又是一连串爽朗的笑声。 “大王真是英明神武!” “跟着大王不可能吃亏!” “可笑庞统还做着美梦呢!” …… 当然也有他的几名将军和几个手下没有奉承和大笑,他们的脸上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担忧之色。 不久探马又报:“崔太守、严颜已经到了寨门,是否开门迎接?” 银柯尚幸福地说道:“开门可以,迎接就不必了。有什么礼物就直接放到仓库去。对了,老三,你要开始带人把我们的仓库大大扩大,现在的仓库太小了。哈哈……” 探马才下去不久,突然从寨门外传来一阵喊杀声: “杀了银柯尚!” “你们中计了!” “冲——” …… 就在银柯尚等人面面相觑的时候,一个小将惊慌失措地从外面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不好!不好!他们……他们在我们寨门外埋伏了很多士兵,当严颜……严颜他们……他们进来的时候,那些埋伏在上的士兵突然冲了出来,现在……现在他们……他们已经占了我们的寨门。” “啊!”银柯尚一惊,连忙站起来,大声问道,“惊慌个屁!他们来了多少人马?” “不……不……不知道!到处……到处……都是!”小将越发结巴了。 “胆小鬼!”银柯尚怒气顿生,从腰里抽出宝剑猛地朝吓呆了的小将胸口一插,然后高声喊道,“孩儿们,不要怕!是卑鄙的汉人偷袭我们!跟本王冲!” 虽然有许多人犹豫不决,但也有不少的士兵和将军还是跟着银柯尚冲了出去。 严颜一见银柯尚领兵杀了过来,自然兴奋起来,大叫着举刀杀了上去。 因此是在崎岖不平的寨子里,所以双方的人都无法骑马,银柯尚养的那些大象也毫无用处,双方的士兵和将军都只能凭自己的体力和士气拼杀着。 第103回 《偷袭2》 见严颜杀过来,银柯尚也毫不畏惧地迎了上来,两人使出全身本事砍杀着。双方的士兵一下卷在了一起,呐喊声一下大了起来,忠于银柯尚的部队很快就被吸引过来。 就在银柯尚的部队在银柯尚带领下从仓促应付到逐步适应到战斗成平局接而略占上风的时候,他们背后突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一支从寨子后面山林中冲出来的部队一下杀到了银柯尚部队的背后,为首那名威风凛凛举着大刀的将军就是魏延。 一冲进来,魏延就舞起了他的大刀,人和刀形成了一个和谐的整体,就象一个巨大的雪球朝前滚动着,一个个山越士兵在这个白球前不是首首异处就是血肉横飞,粘了鲜血的白球慢慢变成了红球。 山越士兵见魏延如此变态,吓得纷纷而逃。 这时候跟在严颜部队后面的于禁将军听到前面的呐喊声后,立即命令部队加快步伐,很快他的队伍也溶入了战场中。 刚开始稳定了情绪并稍微有点高兴的银柯尚看到又杀出二路人马,一下子就傻眼了,不知道自己先应付哪一支部队为好。 这时埋伏在寨子外的沙摩柯部队也在远远的地方叫喊着寨子被全面包围的消息。每个路口都冒出了滚滚浓烟。 银柯尚心更乱了,彻底搞不清外面有多少敌人,也不知道那些布置在外面站岗放哨的士兵死到哪里去了,怎么就没有提前发现呢? 心里没有底的银柯尚干脆什么都不想了,全心全意地杀起来,他举起手里那柄厚重的青龙刀,狠狠地朝身前的严颜劈了下去。 但是战场的情况没有因为他的努力而有所改善,正因为他放弃了指挥,使所有士兵各自为战,所以一些早与庞统他们有联系的、一些犹豫不决的、一些贪生怕死的山越士兵开始陆续投降了。 战斗中投降的行为对士气的打击是非常大,一些本来还在拼命的士兵见周围的兄弟投降了,他们也开始犹豫起来:是继续拼命还是逃跑还是跟着投降? 与士气不高的银柯尚部队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庞统军队越战越勇,他们嚎着着猛地冲入敌群中,不管不顾地砍杀起来,凶猛的样子大大加快了敌人的崩溃速度。 很快,驻扎在寨子里的士兵大部分都投了庞统的部队,里面的老百姓也在一些庞统士兵的指挥下开始撤离寨子,远离这些布满了死亡、鲜血和碎尸的地方。 不到一个半时辰,拥有二完部队的银柯尚身边就只有五六百人了,他们被魏延、于禁、严颜的部队包围在他的那个王府里。 说是王府,也就是一个名称唬人而已。它只不过是一栋依山崖建筑的一栋民房。从外形看它也只是比周围的建筑稍微高大宽敞一些,但屋顶同样是茅草盖的、墙壁同样是石头垒的,门也不是那么高级,就几截大木头钉起来的。 在投降士兵的帮助下,严颜手下从房子的后面找到了一个房子的入口。严延命令士兵们顺着小小的入口一鼓作气地杀了进去。虽然开始进去的士兵有些人中箭身亡,但房子的控制权很快就易了手。 被逼的银柯尚只好咬着牙率领少数几个忠心部下从前门反冲出来,与守在这里的魏延来了一个面对面。当银柯尚气急败坏地对魏延嚎道要象英雄一样一对一厮杀让他壮烈地死去的时候,四面八方飞来的箭支把银柯尚和他身边的几个人射成了刺猥。 看着银柯尚不甘心地死去,让刚杀上瘾的魏延感到有一点点不爽。 崔州平连忙指挥一些士兵将这里所有的老百姓一个不剩地迁走,连牛连马赶的一个不剩。当那些惊恐的百姓一步一回头踏上征途的时候,他们的身后还在一直传来士兵的呐喊声。寨子里也开始冒出浓烟滚滚,连高大的“王府”屋顶上都冒起冲天大火。 这些老百姓都庆幸自己逃离了那个人间地狱:“真不知道寨子里的战斗激烈到什么程度。” 就在士兵一边呐喊一边悬挂尸体、焚烧房屋的时候,庞统的命令又到了: 命令魏延率三千士兵和二千新降兵带着银柯尚的首级立即动身前去苍梧郡,占领吴巨驻守的苍梧郡; 命令严颜率三千士兵和二千新降兵先随同魏延一起出发,待魏延降伏吴巨后后继续向南前行去接管高凉郡; 命令沙摩柯继续在这里戒严; 命令于禁立即率领二千士兵和所有剩下的新降兵秘密潜行到零陵郡进行整训。 当崔州平办完所有的事回到桂阳的时候,知道庞统的命令后,又是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士元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 “怎么冒险了?”庞统道。 “我们才多少兵,你还这样到处分兵,万一周瑜打过来怎么办,我们拿什么去应付?”崔州平连忙说道,“这里几千,那里几千,到时候周瑜杀过来了,我们什么办法也没有。” “哈哈,原来是这样。那统先问先生一个问题好吗?”庞统笑着问道。 “说吧!”崔州平眼睛依然在地图上,看着四处分布的兵力标识,说道。 “假设地上有一块金子,而先生前面一人的腰里也有一块金子。先生如果想要金子的话,是愿意捡地上这块无主的金子呢还是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抢别人腰里的金子?”庞统指手画脚地说道。 “都不要!它们都不是自己的。……不过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崔州平问道。 “当然能说明问题。周瑜不也才六万人马吗?除了留守和沿途的粮道保护的,他能派出来进攻我们的也就五万吧。我们现在都有城池可以凭借,他五万人马能攻我们哪里?他要占我们已经占领了的城池就象从一个人的腰里去抢别人的金子一样困难。而士燮、吴巨所占领的土地都是无主人之地,这两人现在看到我们把银柯尚给灭了,再也不敢有自立的想法,他们心里都七上八下,不知投靠谁好,只要他周瑜几万大军一到,不用打仗就能连城带兵一起接收。这不象从地上捡金子一样简单?难道他会蠢到现在就攻打我们有准备的城池?呵呵……”庞统笑道。 “那……,那按士元的说法这么容易,那我们怎么不把所有的士兵都派出去,把所有的地方都抢过来,怎么只去占高凉、苍梧两郡?”崔州平的态度似乎一下变了,反倒埋怨起庞统来。不过从他说话的语气来看,实际上他还是有点不信。 “哈哈……,先生一下从这个极端走到那个极端了。虽然士燮、吴巨二人力量不大,但总要我们的士兵多于他们,让他们掂量一下抵抗我们会带来什么危害吧。难道我们派一二百士兵过去,几千名守城的士兵就象投降?当然如果没有周瑜在旁边虎视眈眈,我们只要说服了士燮、吴巨就行了,其余的地方几乎可以传檄而定,不要派兵也可以归我们接收。问题是现在周瑜在旁边看着,不单是士燮、吴巨二人会犹豫会选择,就是他们两人归顺了我们,他们手下的那些太守、校尉什么的也不一定会跟着归顺过来。只有兵临城下,他们看自己没有办法反抗的时候,才会归顺。关键时刻他们可怕走错一步呀,呵呵。”庞统耐心解释道。 第104回 《周瑜兴兵1》 “可这么大的交州,我们只占两个郡似乎有点不甘心。”崔州平低声说道,底气有点不足。 庞统听了他的话又笑了:“我们现在哪有士兵?这次新收的降兵不进行十天半月的训练统哪里敢放心使用?这次统冒险让魏将军、严将军他们带去一些降兵是因为统考虑到没有大的仗可打,又有老兵们看着。统当然想趁机会把交州全都占下来,可没有兵行吗?我们如果不让周瑜的兵占领一些地方,而分散一下他手里的兵,他绝对不会安稳。哈哈……,吃多了也许我们还要全吐出来。” 庞统指了一下地图,道:“苍梧、高凉两郡在刘表活着的时候就实际上归荆州管辖,曹操只管的南部,而且这两郡现在都在吴巨手里。统派魏延、严颜各率五千士兵前去,居住在苍梧郡的吴巨肯定只能投靠我们而乖乖地把两郡交出来。” 崔州平也多少明白吴巨肯定会投降两军没有战斗的道理:吴巨知道他手下的那些士兵和将军很多心都向着荆州也就是庞统率领的部队,庞统不消灭银柯尚,这些士兵也许会犹豫,会帮他一起经营他们的‘独立王国’。现在直接面对庞统的大军他们就不敢了。还有吴巨的野心还没有膨胀,周瑜的部队一时还不能兵临城下而帮助他,庞统也在就答应给他一个不低于太守的职位,所以看到银柯尚的首级,胆小的吴巨肯定会降。只要吴巨投降,高凉郡就只要严将军去接收就是。 庞统有点无奈地说道:“只要收拾了这两个郡,等沙摩柯将军那里的事忙完,马上就可以与魏延将军一起兵围苍梧郡西边那个与牂柯、兴古、零岭、桂阳相连的郁林郡,这样一来我们就拥有了交州三郡之地。对于目前处于太守被敌人包围情况下的我们,拥有三郡之地不足够了吗?” “可苍梧、高凉两郡扼守了交州的北大门,周瑜要到南部交州去不是走海路就是要穿过我们的领地,这不是让我们之间的矛盾加剧吗?”崔州平也指着地图道。 “我们只占领苍梧、高凉两郡的大城镇,两城之间还有这么宽的地带,完全可以让周瑜的大军走,而且我们作出这个架式就是要周瑜感到时间紧迫,让他知道他的大军再不行动整个交州就没有他的份了。”庞统道。 “哈哈,崔某懂了,就是逼他们尽快出手,让他们分散兵力占领这些地方,然后去消化这些地方。等他们消化差不多的可以再进攻的时候几个月也就过去了,我们的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崔州平恍然大悟地笑道,不过最后又画蛇添足地加了一句:“周瑜会按士元计划的去做吗?要是他不管不顾地跟我们打怎么办?” 庞统一边点头,一边自信地说道:“哈哈,周瑜绝对不会在有地盘可占的时候浪费他的实力。而且他五万大军攻城,我一万人马就可以应付。其他人马一部分由统带着去接应太守,一部分由先生带着去接收交州,先生带那些降兵就可以了。正好把这些降兵派上用场,他们现在打仗不行,但吓吓人还是可以的。周瑜绝对明白在当今这个时期能保存一份实力就多一份争霸的本钱。用最小的付出得到最大的回报是他必须考虑也是时时追求的。换了统处在他的位置,统也只能先收了交州再说,有了地盘才能谈今后的发展,没有地盘什么也谈不上。” “士元这样做,固然看起来从容不迫。但对于益州被围的主公怎么办?士元,崔某不是催促你,实在是主公的形势危急呀!”崔州平犹豫着说道。 “统何尝不知?可周瑜的事情不告一段落,统也不敢轻举妄动。不过现在只要统占领了苍梧、高凉、郁林三郡,统就不怕他了,统就有了迂回的本钱。等于禁将军稍微训练一段时间后,统马上就可以朝益州出发了。荆州南部的事情就基本可以无忧了,只有在荆州江水一带考虑怎么对付刘备和诸葛亮了。”庞统说道。 听了庞统的话,崔州平脸上的神色真是喜忧参半。 “士元认为襄阳的刘备会怎么样?”崔州平问道。 庞统肯定地说道:“他们肯定会趁火打劫,甚至会和或者说已经和孙权他们勾结起来了。不过他们要动手的话,只有先攻樊口、夏口,再视情况进攻我们的长沙、武陵或者江陵。江陵有夷陵、长沙等城拱卫,又有江水通道便于巴郡水军快速来援,加上有甘宁将军的六千人马在守,倒是不怕。统就担心城小墙低的樊口、夏口。丢掉它们,长沙就露出了胸膛,那它也开始危险,那里只有土安将军的二千人马……” 见庞统又在思考军事大计,不懂军事的崔州平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让庞统一人在静静地思考。 庞统看着墙上的地图,思考了良久,然后坐下来飞快地写下了几条命令,这才松了一口气。 定下了今后的方针大计,庞统一下轻松了很多。他离开挂满地图的大厅,来到室外,先望了望天空,又眺望着远处的群山。 嘴里轻轻地说道:“太守,你们还能坚持多久?……,现在荆州、益州真是没有一处轻松啊!” …… 庞统部队消灭银柯尚的第二天上午,周瑜派往银柯尚营寨的使者才转身回来。周瑜一听,马上就召见才回来的使者,询问他所了解的情况。 劳累不堪的使者先是汇报了一下他与银柯尚接触的情况,说到后来就有点气愤了,他说道:“银柯尚开始还是很感谢我们提供的有关刘嘉被张鲁围困的消息。但谈到要他们跟我们合作时,他们就提出了很多的条件:首先要我们现在就去把盘据在桂阳的庞统大军赶走;其次就是在他们所在地方圆一百里以内不能有我们的部队存在,所有的汉人也不容许进这个圈子;第三就是要我们每年供给他们十几万石粮草和其他物质,象牛、马、弓箭、刀、枪、盾牌都要。……” 周瑜也是越听越生气,他大声问道:“你说没有说如果不跟我们合作的话,我们就毫不留情地灭掉他们?” 使者小声说道:“小的说了。但他听了小的的话后反而哈哈大笑,并说小的说的这句话他从他娘肚子出来就听汉人官兵说过,已经听过无数次了。他还说他是被汉人吓着长大的,早就习惯了,也不怕了。” “他对庞统怎么看,你去了以后那个银柯尚有什么变化没有?”周瑜又问,不过听他语气,他的火气似乎突然之间小了不少。 “他说庞统不老实。自己的主子都被别人包围了还在他面前装大的。银柯尚说他现在不管什么庞统不庞统,只要谁给他的多,谁对他好,谁的部队不进他的那个山区,他就跟谁联合。反正银柯尚没有对小的承诺一句有用的话。但从小的观察看,他现在知道我们也有求于他,而且知道庞统应接不暇后,对庞统的畏惧减少了。小的估计这个山越大王就算会跟庞统再次谈判,他也会提出更高的价码来,按他们之间的约定,小的走后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他们应该再次进行了谈判,不知道谈的怎么样,也许庞统会大吃一惊:怎么银柯尚的价码一下提高了这么多。”使者有点风趣地说道。 “好!只要达到这个目的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山越人不可能真心跟我们好的,他也知道我们现在也是在利用他们。他要求我们第一批物质是多少?”周瑜问道。 使者听了周瑜的话,连忙从衣服里面掏出一张写满了物质名称和数量的清单来,双手递给周瑜。周瑜微笑着接过清单,稍微扫了一眼,说道:“这土霸王要的还真多,就不怕他们的仓库装不下吗?” 说着就把清单顺手转给了旁边的周泰,然后慢慢朝厅外走去。 周泰才看了几行就说道:“天,这家伙还真敢开口,光弓箭就三十万支、黄金就二百斤,他那二万士兵需要这么多吗?简直是讹诈!大都督,干脆不理他们算了!” 几个将军也是跟着大笑。 周瑜慢慢回转身来,笑着道:“如果就这些物质能换取他跟庞统反目,那我们还是划得来的。” “啊——,划得来?二百斤黄金可以招募一支不小的部队了,大都督,你看他们还要十万石粮草。这……”周泰急忙说道。 周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再次转身看着远处的群山道:“他那些兵都是与我们汉家官兵打了多年仗的精兵,不是寻常士兵可比。而且熟悉这里的地形,在山里我们走的可能晕头转向,他们却可以来去自由。你们想想,就是不与他们联合,只要他们存在这些山区一天,那士燮、吴巨就可以以他们为屏障而妄想割裂中原一天。他们虽然只有二万兵,在中原我们也就只要二三万士兵就可以剿灭他们。但在这里,恐怕四五万士兵要剿灭他们都有难度。” 见吕蒙、陆逊都在听着,周瑜接着说道:“值钱的还不是这些。主要是他们在交州、庞统和我们三者之间的作用非常重要。如果不是我们在这里压着,庞统只要收伏了这个狂妄的银柯尚,就相当于取得了整个交州。当然取得了交州后就可以把他给砍了,那时候他才没有一点用处只有添乱了。” 第104回 《周瑜兴兵2》 吕蒙重复道:“收伏他就可以取得整个交州?” “是的!交州的士燮、吴巨在乌林大战后就蠢蠢欲动了,他们凭借的除了地形和迥异的生活习惯和气候外,最主要的就是这个银柯尚给他们的屏蔽作用。你们想想,他们以前是你死我活地打斗,现在可是象朋友一样了。哈哈,想清了这些,你们就会明白花这点物质换他跟庞统为敌是多么的值得。瑜不担心这个银柯尚胃口好,多要物质,要得越多他越离庞统越远,等我们把庞统赶跑后再收拾他把这些物质再运回来就是。瑜倒担心他被庞统给灭了,庞统来来往往跟他谈了这么多次,现在刘嘉在益州被围,情况万分危急,他庞统怎么可能还有闲心跟这个银柯尚谈判?”周瑜说到后来,声音都有点变了。 陆逊在旁边也说道:“庞统他们也许利用谈判的机会杀银柯尚一个措手不及!庞统前一段就收编了不少山越士兵,而且沙摩柯手下原来就有不少士兵是山越人,地形熟悉,作战的方式也熟悉……” 周瑜听了陆逊的话更坚定了自己心里的担忧,他把手一挥,大声对身边的将军们命令道:“命令全军立即收拾行装准备开拔!” “是!”各将军开始还随意站着,突然听到周瑜的命令都不由自主地大声而严肃地应道。然后鱼贯而去,很快外面就响起了将军们骑马离开的马蹄声。 见将军都走了,一个谋士小声提醒周瑜道:“不等吴侯的消息了?” “事情紧急,不能等!本都督估计就是现在出发也有点晚了,但或许有一点机会!”周瑜坚决地说道。 自从刘嘉在益州被困的消息传来后,周瑜的大军就做好的时刻开战的准备,因此周瑜的将令一下,二个时辰不到,大部队就提前吃完了中饭,周泰这个先锋就率八千大军出发了。 在路上,周瑜果然收到了庞统昨天早晨偷袭了银柯尚营寨的消息。 当听到消息的周泰派人过来询问是否继续前进时,周瑜铁青着脸喝出了二字道:“继续!” 到黄昏,周瑜的探马又报来了银柯尚营寨更详细的消息: 庞统的部队和银柯尚的部队打了整整一天,双方损失惨重。庞统手下士兵为了报复竟然把所有的俘虏全砍了头悬挂起来,烧毁了寨子里所有的房子,里面几千老百姓都不知道给那些士兵弄到哪里去了还是被全部杀害了。 战斗还没有完全结束庞统就派出了两路人马各五千人分别由魏延、严颜朝苍梧郡、高凉郡方向而去,他们还带去了银柯尚的人头; 沙摩柯的五千部队还在包围那个寨子捉拿漏网之鱼;于禁将军去向不明。 周瑜听了这些消息后,脸色一下变得有些苍白了,骑在马上的他咬牙切齿地思考了好久。 他手下的谋士和将军都不敢打扰他,只是默默地跟在他的马后走着。 过了良久,周瑜才叹了一口气,命令传令兵追赶周泰,让周泰率人马直驱南海郡。直到传令兵走后,周瑜的脸色才慢慢平和起来,眼睛也慢慢眯了起来,似乎刚才用脑过度需要休息一下。 尽心尽职的谋士见周瑜的气色好了许多,才驱马上前,小声对眯着眼睛的周瑜道:“大都督,现在我们有这么一个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利用?” 周瑜微微睁开了一点眼睛,但依然半睁半闭着,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好的机会?” 谋士有点激动地说道:“现在庞统的士兵打完整整一天的战斗,不说他们激烈拼杀后身体很疲劳,就说他们的损失肯定不小。加上他们现在兵力分散,四个大将有三个在外面,一个去向不明,桂阳城不完全是空的了吗?我们何不直驱桂阳,抓住庞统,交州问题不就一下解决了?” 周瑜一听,索性把半整的眼睛全闭了,还是以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是吗?那先生以为桂阳城现在有多少人马?” “他们总共才二万四千左右的部队,魏延、严颜带走一万,沙摩柯五千,就最多剩八千来人。整整一天的战斗杀了银柯尚的二万人马,他们就算地形最熟悉、细作了解得很透彻,那也要死伤五六千吧。这么一来桂阳城就最多二三千。我们五万大军岂不轻易可以攻下来?”谋士见周瑜的神态,心里象淋了一盆冷水,但他还是继续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说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丝激动,他猜想周瑜现在的态度并不一定表示他反对自己的意见,估计他只是心里一时糊涂而已。 周瑜这时候睁开了双眼,转过头来微笑着看着谋士道:“先生怎么知道他们战斗中损失了五六千人马?” 谋士见周瑜转头看着自己,心里想:果然如此!因此稳了稳激动的心侃侃而谈道:“这很明显。以前刘嘉的部队战斗之后都是把双方的死者都掩埋起来,从来没有侮辱过敌人的尸体,更没有听说过还把死者的头颅砍下来悬挂的。还有把寨子里的人全杀掉,不是战斗惨烈或者庞统士兵死伤过大,他们绝对不会如此残忍。俗话讲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在小还少估了他们的损失……” 周瑜转头正视前方,看着如长蛇穿行在山路上的部队,然后说道:“先生就没有想到这是庞统故意做给其他人看的?人都死了,老百姓也杀了,在那穷乡僻壤之地,把砍下的头颅悬起来又有什么意义?他们这么做无非是告诉苍梧的吴巨等人,不顺从他庞统的心意他就杀无赦。也是警告那些胆敢叛乱的山越人,反对庞统的下场就是这么惨。这不能说明庞统大军损失大。” 聪明的周瑜几乎一下就道破了庞统的心计。 “那……,那他们总该有一些损失吧?毕竟战斗了整整一天。”谋士强辩道。 周瑜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群山,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语气道:“难说得很!整整一天?如果形势真的危急的话,他沙摩柯的部队还有闲心只围在外面不进去参与厮杀?沙摩柯这么做显然是防人!防谁?不是防里面的人冲出来就是防外面的人冲进去。瑜倒是觉得庞统这家伙为使今后更顺利占领交州,他杀鸡给猴看,要借把寨子里的士兵和老百姓的性命来吓破吴巨等人的胆。他们烧了所有房屋,杀了所有的人,就是为了斩草除根!想不到庞统这丑鬼心肠如此歹毒。” “可……,现在桂阳城空虚总是实情吧?”不知是谋士过于尽职还是心有不甘,他竟然不依不饶又反问了一句。 周瑜摇了摇头,睁了一下眼睛再又闭上,手把马缰稍微提了提说道:“先生刚才的数字全是估计,作不得数。就算桂阳真的只有三四千人,我们这里从这么远的距离辛辛苦苦地赶过去,得了信的他们早做好了守城的准备。他们完全可以把沙摩柯的部队紧急调回去,守城部队一下增加到八九千人,加上城里的百姓、城郊的壮丁,一万五千人马完全可以凑齐。有了这一万五千人马守城,我们五万人真的可以轻易取下桂阳城吗?” 谋士脸有点红了,但还是说道:“那我们怎么不去进攻苍梧、高凉两郡,把那两郡从庞统手里给截下来,那里可没有庞统多少人马吧?这两郡位置是如此重要,庞统有了它们几乎就封死了我们进交州的路了。” 周瑜笑道:“现在到处都有便宜的可捡,为什么要费力去争?我们先把这些他们没有占领的郡占领,以此为基地才能更好地进攻苍梧、高凉两郡。先生不要以为这二郡真的没有多少兵马,魏延、严颜就带去了一万,吴巨本身在这两个郡就有一万八,虽然分散,但看到我们从这么远的地方来收拢起来并不困难。相反,只要我们握了几个郡,庞统迟早是要去救刘嘉的,只要他们一走,我们就可以开始逐步收复了,先生何必急在这几天?现在庞统的部队都是抱成团前进或防守的,按先生的意思就是要避实就虚,而现在真正的避实就虚是进攻庞统还没有兵的地方。” 谋士听了后思考了一会,道:“在下受教了!” 第105回 《帮凶诸葛亮1》 谋士似乎想多从周瑜这里学点东西,他以求教的口气说道:“不过,大都督,难道开始吴巨真的就这么贴心帮助庞统了?” “吴巨此人胆小怕事,原来又受荆州管辖,手下的兵和家人一直与桂阳郡、零岭郡等地往来很多,对庞统派来的部队并不排斥。而我们在时间上又慢了魏延他们二天,吴巨肯定在看到魏延提着银柯尚的首级且知道庞统大军屠寨子的事情后就投降了。而他刚刚投降庞统,为争取新主子的好感,自然要表现积极一点、大度一点。先生以为呢?”周瑜说完后问道。 “是,大都督说的很有道理。”谋士连忙说道,现在他再也不敢插言了,心悦诚服的他现在才知道自己背上全是冷汗。 周瑜见谋士的马慢慢离开自己,也好象对这个谋士有了好感,又加了一句道:“先生要想想我们现在的处境,我们还没有完全做好战争的准备,这次仓促出兵万事都要小心。” 就在周瑜率领部队去抢占南海郡的时候,远在樊口的李严将军此时正在思考探马送来的军情报告。据探马报告,襄阳城里出来一支人数八千的兵马,正坐船顺襄江朝江水而来,具体的目的地不明。领兵者为大将关羽、诸葛亮随军参谋,其他将军还有周仓和关羽之子关平。 李严按照刘嘉的命令镇守樊口和夏口两城也有一段时间。当然他也接到了刘嘉被张鲁大军围困在江油镇一带的情况通报。虽然心里有一层不安,但他深信刘嘉在徐庶、法正、赵云、黄忠等人的帮助能转危为安,所以并没有把这事往心里去。 但是他担心襄阳的刘备、建业的孙权这个时候会出来趁火打劫,所以对他驻守的樊口、夏口防备非常严密。听襄阳关羽出动,人马只有八千,他倒也不紧张,因为按一般双方都有准备的情况下攻城部队至少是守城部队的五倍以上攻城部队才有兵力上的优势可言。虽然刘嘉在进益州前从樊口、夏口抽调走了一千人马,但李严手下还是有四千人,其中鲍隆率其中的二千人马守夏口。 无论关羽进攻哪个城,他都只有四倍于守军的兵力,都无确定的把握一下攻破。所有的人都知道在攻城的时候最厉害的将领也难发挥出水平来,也许一名普通壮丁举一块石头就能砸死一名爬云梯的猛将。可以说在攻城的时候,武功与攻击效果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倒是与士气、决心、人数有关。 李严一方面让探马把消息报告给桂阳城的庞统,一边再次向江夏郡派出更多的细作,察看江夏郡的动静,他相信刘备大军要进攻自己的城池的话一定还有其他兵来。果然不到一天探马就来报告说江夏郡也出动了五千人马,领军之将为刘封。从路程和速度看,两军很可能在樊口汇合。 李严立即命令所有部队上城,把城郊的百姓驱进城里,将所有壮丁召集起来与守军一起搬运守城物质上城墙。同时命令守夏口的鲍隆同样做好准备,并把新的情况通报给江陵的甘宁和桂阳的庞统。 第三天下午关羽、诸葛亮所率领的部队果然和刘封率领的部队在樊口城下会师。襄阳兵马见李严闭门不去也就在离城三里的地方下寨。 次日一早,关羽就率领刘封、关平、周仓来到城下,对着城墙大骂,想激李严出战,城墙上的士兵当然也不示弱,对着城下关羽大军破口大骂。 双方叫骂了好久,李严才在城墙上现身。 关羽举刀压下己方的喧哗,待城墙上声音也小了下来才喊道:“城上李将军请了!”并对着李严抱了一下拳。 “关将军请了!”李严倒是谦谦君子,见关羽客气他也跟着客气了一句也抱了一下拳。 “不知李将军是否看到关某率领的二万精兵,尔才区区二千人马,这破旧小城能守几天?现在刘嘉小儿在益州性命朝夕不保,庞统在桂阳受周瑜优势兵力猛攻……,关某断言刘嘉的势力倾覆就在这几日。李将军是明白人,俗话说视时物者为俊杰,李将军何不追随我主共创宏伟大业?”关羽高声道。 “哈哈,关羽匹夫,尔追随刘备出尔反尔,背盟弃誓,有何脸面劝说他人?刘备织履之徒,尔乃贩枣之人,不明事理尚情有可原。诸葛亮号称卧龙怎么也这么背信弃义唯利是图,作出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勾当?先不说我主刘嘉一定会逢凶化吉,就算我主危险,李某也不会与你等贩夫走卒为伍。你们既然已经不要脸了,还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有种就上来攻,看是你二万人马厉害还是我二千精兵厉害?”李严义正词严地喝道。 “关某实在没有想到尔乃一利嘴之徒,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怕关某把樊口杀得鸡犬不留吗?到时候尔等后悔就来不及了。”关羽显然已经动怒。 “李某身为将军,职责自然是上保太守下保黎民百姓。哪能趋吉避凶?难道有勇无谋的关羽的勇也已经失去,仅仅练成了一张利嘴不成?”李严讥讽着说道。 关羽一听大怒,把劝说李严的想法抛到了脑后,用手里的大刀一举,大声喝道:“孩儿们给本将军冲!杀——” 大地立即颤动起来,刚才才平静的天空一下充斥起难听的呐喊。在战鼓的催促下,关羽手下的士兵如潮水般朝城墙涌来。前面的是手挽强弓的弓箭手和盾牌兵,后面是扛着云梯的手执钢刀的登城兵。 李严看着城下如蚂蚁一样冲来的士兵,轻蔑地一笑。接着大声举刀对城墙上的士兵和壮丁大声喊道:“杀退敌人者生,畏死后退者死!跟本将军一起杀敌!……,射!” 早已挽箭在手的士兵立即向城下射去。 一时间空中除了呐喊就是箭支的飞嗖声。 双方都是生力军,战斗自然更加惨烈凶猛! 关羽大军虽然远道从襄阳而来,但坐的是船,又休息了一晚,自然他们的精力和体力与李严的手下士兵相差不远。 襄阳士兵冲过开阔地,泅过护城河爬到城墙根下,立即架设云梯。后面的士兵而忙于填塞护城河或架设简易便桥。不久临时制造的一些投石车、井阑也投入了战斗。不过因为关羽因动怒而提前发起战斗,所以投石车和井阑一时和不能和攻城的士兵配合默契。 诸葛亮也没有想到关羽劝说李严倒被李严给激怒了,见关羽已经下令攻城只好赶紧命令后面的士兵压上去。看能否一鼓作气攻破这个小小的樊口城。 但李严既然口出狂言鼓动关羽攻城,他自然做好的充分的准备,可以说他从去年接受这里的城防以来就为今天的战斗准备着,虽然当时不知道是跟襄阳打还是跟东吴打,但打仗肯定是会有的,要不刘嘉也不会派自己来这个小小的城池驻扎。 当擂木、石头、沸油、石灰一批又一批砸下去的时候,城下传来一阵阵临死前的惨叫。 当然城墙上也死了很多人,一些是那些爬上来的士兵杀死的,但大部分还是下面那些强弓射毙的,城上的人只要露头就有可能中箭,特别是那些动作迟缓、没有战斗经验而内心害怕的壮丁死的比例大,经验丰富的士兵死的比例却是很小。 李严提着大刀在城墙上来回走动,时不时拨掉城下射上来的对自己有威胁的箭支,指挥和鼓动着士兵们的战斗,有时还和身边的护兵一起给危急地段的士兵以支援。 战斗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虽然攻城部队一波又一波不计伤亡地连续进攻,但由于守军准备充分,能战的关羽大军也只能无功而返。 关羽见士兵开始疲劳,士气开始低落,就只好命令停止攻城。 潮水般的襄阳大军抬着尸体和伤兵心有不甘地如潮水般地撤退了,留在地上的只是一些破烂的武器、毁坏的攻城器械和变成褐色的鲜血。 当天再也没有发生战斗,因为双方都在疗伤。 第105回 《帮凶诸葛亮2》 隔天,关羽又要起兵攻城,简雍连忙对诸葛亮说道:“军师,我们是不是可以用我们新的利器来攻城?战斗才开始我们就损失这么大,今后怎么办?再这么直接打,城没有攻下几座,我们自己就会先垮掉。雍认为这个李严完全是死脑袋一根筋,估计不杀光他的部队他不会投降的。新的利器反正要用不如现在用吧!” 关羽小眼睛一睁,正要对话语中似乎有点看不起自己昨天战斗的简雍发火,但看到身边周仓手上的绷带就忍住了。 昨天周仓见城久攻不下就亲自跑上前去爬云梯。但爬到半空中的时候,他的梯子就被守军推倒了,人和梯一起摔了下来。在周仓从尸体堆中爬起来准备再上的时候,一块石头砸在他的左胳膊上,人再次扑倒在尸体堆中。幸亏砸中他的这块石头不是直接从城墙上掉下来砸中胳膊,而是砸到地上的石头后反弹起来砸中他的,力量小了很多,否则的话这胳膊也就废了,虽然如此,胳膊上砸开了一个大口子,现在不能用大力。 诸葛亮摇了摇他的那把四季不离手的鹅毛扇从容不迫地说道:“那利器现在还不能使用,一使用,它就会让敌人知道。今后进攻大城池的时候对敌人的威慑作用就小多了。依亮估计李严不久就会自行撤军,我们可以空得其城,无需我们这么费力猛攻。既然他们要撤,如果我们现在使用我们手里的利器,反而效果更糟。” 众人不由惊异万分。简雍连忙问道:“军师如何知道李严要撤?” 诸葛亮笑道:“亮是自己刚刚推算出来的。我们动身的时候,李严的探马肯定已经知道了并告诉了李严和远在桂阳的庞统,我们在路上花了二天多时间到达这里,如果庞统要做什么救援计划的话早就应该利用他们的信鸽把命令传到了相关将军手里。我们昨天攻了一天,但到今天为止我们尚没有探到有哪里派出了援军,那说明什么呢?无援军的话,守城部队不是有信心守得住无需救援或者是拼死死守与城共存亡或者就是撤退,三者必居其一。他们能守住吗?我们现在有一万三千多人马,他们才二千人马,虽然昨天他们死伤不多,我们损失二千多人,但他们损失四五百士兵还是有的,他们经不起这么消耗。现在正是用人之计,李严也算是能文能武的将军,樊口的地位对刘嘉他们来讲又不象我们把它看得如此之重,与其他城池而言它们仅仅是前线的两个据点,丢不丢掉它们对荆州南部没有大的影响,完全没有必要让大将李严战死在这里。既然二条路都不可能,那剩下就只有撤退一途了。” 简雍等人认可地点了点头。简雍道:“他们不看重,可我们看重,有了它们,我们的地盘就连成一线了。” 诸葛亮道:“也不是完全不看重,敌要地必是己之要地。它们能卡我们就是它们的作用,不过庞统现在的主要精力在考虑如何去救刘嘉,如何把交州的事尽快了结。其他的事都是次要的,可见现在庞统交州的事很急,益州的事更急。” 关羽则问道:“关某没有心思管什么交州、益州,我们只要占领荆州五郡就是了。对了,军师为何说我们现在使用利器猛攻,其结果却适得其反。关某实在不明白,请军师解说一下,因为关某正准备命令士兵猛攻。” 诸葛亮道:“既然李严要撤,他原来准备守城的物质就有多余,如果我们现在猛攻,他们会毫不吝啬这些东西,拼命地望我们攻城的士兵身上砸。所以我们伤亡的人数会比昨天还大。同样我们的利器只能在近距离起作用,而他们的守城物质拼命往下砸的话,我们能登上城墙的人就更少,利器也就难发挥出什么优势。” 浅显的道理自然一下就让人明白了。 关羽正要点头,却突然想到了什么,道:“那我们就这么坐等李严撤退?要是他看我们不攻,他就不撤呢?岂不白白浪费时间?” 诸葛亮微微笑了笑,又摇了摇扇子,说道:“当然不!我们一方面还是攻城,但没有必要象昨天那么猛烈,一边派出部队运动到樊口背后,虽然地形不适合我们完全切断他们的后路,但只要我们运动到了他们的后面,他们要想平安撤退也是不可能。这样一来,李严就非得立即撤军不可。” 简雍最后说道:“看来庞统真的被周瑜拖住了,腾不手来支援。” 诸葛亮未置可否,而是有条不紊地调动起部队来,关羽虽然权力比诸葛亮大,但还是很乐意听从诸葛亮的安排。 所有事情几乎全部诸葛亮预计中了,李严昨天早上就收到了庞统要他立即放弃樊口、夏口的命令,往长沙郡集中。所以昨天他才用话激关羽早点动手,他虽然赞同撤退,但不甘心准备了这么久的物质就这么白白的送给关羽诸葛亮他们。再说如果不打一下,自己一年多来做的精心准备岂不白费? 今天一早李严又命令士兵尽可能地把守城物质运到城墙上去,准备来一个最后的奢侈之战,同时把重要而容易搬运的物质如金钱、弓箭、刀枪等装车,粮草则能运的就运,不能运的或烧毁或掩埋或分发……。 他决定只要襄阳士兵攻城后一退,他就立即率领士兵百姓朝长沙出发。 但是李严的如意算盘没有打得诸葛亮的精,攻城的战斗开始后,守军虽然如李严所想不计成本地朝城下胡抛乱丢,把襄阳军打得近不了城墙,但探马去报告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关平率三千人马正在迂回到樊口背后去,似乎知道守军要撤退而断其后路。 李严一惊,连忙命令锱重部队马上打开后面的城门立即出发,直驱夏口方向。 然后李严率领士兵在城上坚持一段时间后也马上撤退了。 这样,樊口就轻易落入了关羽大军手中。 爬山涉水的李严也没有进夏口,而是直接命令夏口的鲍隆率士兵和百姓出城,随他一起朝长沙而去。 因为李严知道撤退的计划既然被关羽、诸葛亮他们识破,再想凭城墙杀一杀关羽等人的锐气后再退风险太大,这么少的人马搞不好还被诸葛亮的大军切断后路就会全吃了。 不到几天时间,关羽大军就占领了樊口、夏口两城,使江夏与襄阳联系更加紧密安全。诸葛亮在襄阳与刘备一起制订的第一期战略目的顺利实现。 在襄阳接到捷报的刘备简直是欣喜若狂,连连摆酒庆祝。 这也怪不得刘备这么高兴,因为他是双喜临门: 首先是关羽、诸葛亮大军以二千多人的微小代价夺取了二城。打通了襄阳与江夏郡之间的联络阻碍,使自己的战略态势一下改善了许多,为今后争夺荆州四郡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二是张飞率三千精兵顺利归来,提心吊胆担心曹操进攻襄阳的刘备再也不用自己持剑上城督促防守。有了张飞和新加进的精兵,只要不是襄阳对面的樊城曹洪派人马正式攻城,刘备就可以放心睡大觉了。 第106回 《庞统PK周瑜1》 形势正在朝刘备预测的目标变化着,有点醉意的他朦胧中似乎看到了长沙已经攻下、关羽大军正在入驻江陵城。 当他喝下那杯刘嘉送给他的牂柯美酒后,心里在想:照这么发展,只要周瑜使出全力,双方配合起来把庞统的部队就消灭在荆州南部也不是不可能!说不定周瑜与庞统杀得精疲力竭的时候,我军突然冲过去把他们全给抓过来,哈哈…… 旁边的张飞不解地看着兴奋过度的兄长:大哥今天怎么啦?不就收复了两个屁眼小城吗?加起来连一个县城都抵不上,至于这么高兴吗? 不过他没有说话,只是扫了已经陶醉的刘备一眼,然后抓取酒盅一饮而尽:这酒太好喝了,前段在益州可没有时间喝这种美酒,今天一定要尽兴,不醉不休。 可现实总与理想有点差别。 正在这时候,护兵前来报告: “桂阳城庞统日前突袭银柯尚成功。他手下大将魏延、严颜分别占领了苍梧郡、高凉郡,现在沙摩柯正率军朝郁林郡而去。” “啊——”刘备仿佛从地上一下摔到了地上,手里的酒盅也掉了下来摔在几案上,盅里残余的酒水溅了他一脸,灰白的脸一下变得狰狞起来。刘备顾不上去擦脸上的酒水,而是急忙问道:“那……那……苍梧郡太守吴巨老兄呢?” “苍梧太守见了银柯尚的人头后立即投降,使魏延、严颜轻松得城。”探马回答道。 “吴巨匹夫,你坏了备的好事!备恨不得啖……”说到这里,刘备嘎然而止,又问道,“那周瑜,周瑜怎么就没有攻打庞统大军?” 探马虽然奇怪刘备一时称吴巨老兄一时称吴巨匹夫,但他还是认真回答道:“周瑜听到庞统偷袭成功后,马上率军抢占了南海郡,现在正朝朱涯郡进军,到目前为止他们两军未发生接触。” “呸!只知道避实就虚,保存实力,不知道杀上去庞统才会死吗?”刘备咬牙切齿地说道。 …… 虽然襄阳的刘备不太高兴,但远在建业的孙权现在却高兴得手舞足蹈呢。因为周瑜的当机立断虽然军事准备工作没有完全就绪就出兵占领了南海郡。占领该郡后,周瑜留下一将率三千人马驻守南海郡,自己亲率大军以周泰为先锋,以陆逊为中军、吕蒙为后军从庞统占领的苍梧郡、高凉郡之间的中间地段强行穿过,直驱交州南部。 现在受到周瑜大军威逼的士燮已经派使者与周瑜接触,表示愿意投降。虽然郁林郡被庞统派出的沙摩柯大军占领,但周瑜获得的郡县数更多、得到的降兵也更多。不出意外的话,周瑜将占领包括南海郡在内的六个郡,其他五个分别是朱涯郡、合浦郡、交趾郡、九真郡、日南郡。(交趾郡、九真郡、日南郡基本都在后世的越南),虽然这些地方物产并不丰富,整个面积加起来也没有庞统的那三个郡大,但它们是在庞统占领苍梧、高凉两郡后获得的。 特别是士燮的投降,将使三万多士兵投到了周瑜的手下,而庞统从苍梧郡、高凉郡、郁林郡三郡得到的降兵也还不到三万只有二万八千多人。不过无论是周瑜得到的三万多士兵还是庞统得到的二万多士兵,都有相当多的水分,很多都是近一段时间由吴巨、士燮四处抓来的,许多士兵比内地的一些壮丁都不如。如果按各自精兵的标准来衡量,这总数达到六万之众的部队要去掉一多半的老弱残兵。 如果兴高采烈的孙权知道在前世他仅仅派一个叫步骘的大将带一千多人马就达到了现在庞统、周瑜所取得的战果不知做何感想。 现在庞统和周瑜几乎是各忙各的了,都没有心思去骚扰对方: 庞统忙于治理新占的三个大郡,深思熟虑的庞统首先命令占领三郡的三个将领加紧修固城池,尽可能多的筹集守城物质。同时让崔州平放下手里的一切协助新任命的吴巨管理好新收三郡的民事政事。接着他又命令魏延、沙摩柯、严颜将招降的士兵进行前面的筛选,将老弱病残坚决出掉,同时补充相当多身体好的山越人进去。 周瑜则忙于接管新的地方,把手里的部队一批一批地派出去。安定当地的军心、民心。 因为庞统占领的三郡靠在一起,又时间上比周瑜提前了一段时间,因此周瑜的部队还在四处奔波的时候庞统的相关准备工作已经基本就绪了。 庞统没有去理会关羽、诸葛亮的攻击,见李严按计划已经平安撤回到长沙,他就命令李严接管了长沙的防务,而让原来的将领土安去江陵协助甘宁。 闻听在零陵秘密训练降兵的于禁将军经过近一月的训练,那些本就没有多少异心的降兵现在基本可以使用了,于是庞统立即命令于禁将这些士兵打散派遣到各个地方充实现有部队,同时从各个部队中挑选五千精兵备用。 等五千精兵经过各地将军紧急选拔出来后,于禁将军立即率领他们星夜起程,先是走陆路到武陵,然后坐外面密封的大运输船顺沅江到江水,再到江陵。在江陵秘密接上甘宁将军后再去巴郡。沿途不惊扰地方,昼伏夜行,上船后不再下船,食物等物品随船携带,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上路了。 于禁大军一走,庞统就对全军进行重新整编。通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庞统对外名义上的部队达到了五万五千人,而实际上更多,足足有六万五千人。建安十五年六月初也就是刘嘉被围绵竹、江油镇一带一个多月之后,忙完一切的庞统率领二万五千大军终于动身前往益州救主了。 这支受各方势力注目的大军以严颜率五千精兵为先锋、庞统自己亲自率领一万五千人马为中军、魏延率五千人马为后军,择吉日从桂阳郡誓师北上。 荆州之事由崔州平代为管理,整个交州的防御又由沙摩柯负责。庞统分别在高凉郡、郁林郡各驻扎五千精兵、苍梧驻扎五千精兵加一万机动部队,包括少量的象兵,用以支援高凉郡、郁林郡可能出现的危险。零陵、桂阳两城则各驻扎二千五百精兵防守。 为了安全,庞统还命令牂柯郡的孟达将驻扎地点向郁林郡靠拢,随时准备支援郁林郡。可以说庞统事先就计划好了,为了能尽早脱身他没有对交州的土地过于贪求,只选择了这三个可以相互策应的大郡,基本可以做到有求必应。 看到庞统率大军北上,他们将经过武陵、长沙一线,驻扎在樊口的诸葛亮不得不停止他进攻长沙的宏伟计划。虽然诸葛亮手里持有一种新设计的利器,但他毕竟只有一万二千多人马,绝对不可能既攻城又与庞统的大部队对攻,所以只得龟缩在樊口、夏口一带等待庞统大军的过去。 听了探马关于周瑜和庞统争夺交州的详细汇报后,诸葛亮的心里有种伤心的感觉,对周瑜他们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庞统在刘嘉离开的时候仅仅只有一万四千人马。就算后来庞统收编了一万多山越人,也就二万五千部队。而周瑜有六万部队,实力大大高出庞统几个等级。可一夜之间庞统就消灭了银柯尚的部队,仗还没有结束——实际上结束了——庞统就出兵去逼降苍梧郡的吴巨,让庞统一下子拥有了五六万部队(吴巨所辖的苍梧、高凉二郡有一万八部队,郁林郡因是大郡,士燮在这里放了一万五千人,不过投降庞统也就一万左右,因此庞统一下又增加了二万八千部队,诸葛亮还不知道庞统在偷袭银柯尚的营寨后接受了一万多人降兵。)。 如果周瑜再早几天出动,利用六万士兵把桂阳城包围起来,不让他们与银柯尚联系,不就没有这种事出现吗? 第106回 《庞统PK周瑜2》 当然诸葛亮也知道这是自己想的一厢情愿。他也知道就是他诸葛亮自己在那里,他也没有办法让手下六万人马走几百里崎岖山路在无后勤无准备的情况下去冒险包围攻打有二万多人防守的桂阳城。 应该说周瑜已经做了很大的努力了:部队才从乌林大战和与刘嘉争江陵的战斗中脱身,又要去合淝解救被曹军困住的孙权,经过一番血战把孙权救出来就马不停蹄地冲破山越人的阻挡直达穷乡僻壤的南安,好不容易收集起从各地挤出来六万疲惫不堪的人马,还没有完全做好战争准备就立即开拔兵进交州……,确实说已经不错了。 特别是站在孙权的立场上看,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就占领这么多地方算是意料之外的好事。 如果当时不是周瑜冒险出兵,恐怕情况会更糟:庞统会坐收整个交州,不但可以得到更多的兵马而且可以用更少的士兵防守周瑜,从而带出更多的人马去救刘嘉。 诸葛亮虽然理解周瑜的委屈,但看到庞统这么威风凛凛,他就不由自主地烦躁。 现在周瑜的部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夺取交州全境的准备;而关羽、诸葛亮的部队则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地等待庞统的大军过去前往益州——刘备、诸葛亮等人一边埋怨周瑜没有用力攻打庞统,而他们自己的部队却也不敢阻拦庞统,面对孙权的责问,他们还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兵力太少;庞统则率部队兼程北上。 三方既然没有仗打,自然整个荆州和交州就处于一种微妙的安静状态。这是一种火山爆发前的临界状态,谁都知道不知什么时候战争会突然爆发,一旦爆发就比以前更猛烈。 荆州和交州没有动静,但益州的战斗此时打的却是热火朝天。 整个绵竹城的城里城外都沉浸在血腥的战斗氛围中,声嘶力竭的呐喊声此起彼伏,城外的箭支、石头如雨点般落在绵竹城的城墙上和城里收割着一个又一个不幸的生命。同样,城墙上的石头、箭支、擂木、沸油、石灰也如雨点般地往进攻部队的身上倾泻,消灭着一个又一个旺盛的生灵。 进攻的部队退下一波又攻上去一波,所有在战场上拼命的人都对脚底下成了河的鲜血和成堆的尸体熟视无睹,心思和动作都只有一个:冲!冲上去,杀了守军,占领它。 守军的士气更是不低,虽然城上的旗帜被弓箭射的破烂不堪,旗杆也断了好多次,士兵大部分都带伤,但没有一个人退缩。就是有人问要不要下一批休整的部队来替换他们时,他们大多数都坚决地说道:“不用!今天我们能挺住,明天你们再上来吧!” 甚至有几个士兵身上都插了几支箭,鲜红的血从伤口流了出来,他们还是咬着牙举着刀冲到垛口处朝那些爬上来的敌人猛砍。 看到这个情景,估计所有的人都会一边惊叹战争的残酷,一边从心里冒出二个疑问:有这么强的战斗力,张鲁杜季十几万大军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攻下绵竹城?时间过去这么多天了,盟军的攻击力为什么还这么强大,难道他们都是铁打的人? 为回答这两个问题,那就得暂且放下绵竹城的你攻我守,让我们把时间往前推一些,看看刘嘉放弃雒县后发生的情况,只有了解了前面的事情才能明白这两个为什么。 当刘嘉下令弃守雒县后,徐庶就命令张任、鄂焕两将军率八千士兵带着伤兵、城里百姓、锱重物质先行撤退。 兀突骨率三千士兵和一些护兵护卫着刘嘉、徐庶、法正等人随后跟进。 赵云率余下的近八千士兵断后,进退有序地朝绵竹城方向缓缓而退。 由于从雒县到绵竹的道路崎岖狭窄,所以虽然赵云手下只有八千士兵,但面对十几万大军的追击竟然可以做到从容不迫,特别是张飞回襄阳后,张鲁、杜季手下没有能与赵云单打独斗的将军,每次两军一接近,进攻方就只能采取部队集体冲锋或弓箭对射的办法。 没有一个为首的将军带头,盟军的士气自然有些低落,所以就在赵云部队的后面不紧不慢地尾随。但是因为人数少,赵云的部队也没有势力能完全停下来阻止住追兵的步伐,因为不管是集体冲锋也好、弓箭互射也好,人少的反正是吃亏。 聪明的赵云就与屁股后面的追兵玩着“游戏”:地势开阔的地方就带领部队快速退却,力争不让盟军有集体冲锋的机会,更不会因为撤退得慢而让他们来包围;但一到道路狭窄的地方,赵云就让士兵或上高处躲起来射箭或从高山上滚在木头、石头阻敌,或者挖断道路让追兵难行,也挖下陷阱让后面的人每走一步付出血的代价。现在张飞率领的襄阳兵退出战场后,赵云没有了一点心里负担,杀起人来毫不手软。 反正在这种情况下,追兵想吃掉赵云的部队或者想赶着赵云的部队快速前进是不可能的;当然赵云想凭他手里的八千人马完全阻挡追兵的步伐也是不现实。 没有多久,双方就达成了默契:一到开阔地两军就尽其所能地快跑,赵云退盟军追。一到狭窄的地方则双方都是缓慢前行:赵云要布陷阱、要设机关,前进的步伐自然慢;而盟军要破那些陷阱、毁那些机关,追赶的步伐当然快不起来。 由于时间匆忙,赵云手下那些人布置的陷阱和机关的效果越来越差,开始还能杀伤一些心急的追兵,但到后来因为非常容易识破而导致这些陷阱和机关仅仅是阻滞了追兵的速度而已,但赵云的部队却乐此不疲。 因为益州多山,开阔地很少,因此“游戏”做了一天,双方向绵竹方向只推进了三十里,还没有平时正常行军一半的距离,不过在战斗中走这么远的距离也算普通,双方都没有什么不满意。但张杜盟军在通往绵竹的路上摆的是一个“一”字长蛇阵,先头部队一直紧咬着赵云断后的屁股,而盟军的后续部队却还在雒县没有动身。 第二天,双方又重复着昨天的“游戏”,虽然阎圃隐隐约约发现了一点不对头的地方,但说不出是什么。本来他想与杜季的将领杨怀商量一下是不是怎么行动才好,但听探马讲走在队伍前面的除了很多自己的教徒兵,还有很多杨怀的精兵,因此多少有点私心的阎圃就没有派人去把仅仅是心里的疑虑告诉杨怀。 双方追追赶赶走了大约二个时辰,前面有出现了一个大的开阔地。当地人把这个山谷叫做猪腰口。它夹在群山中,中间有一大块开阔地,长度接近三里地,两头的出口都非常狭窄。 按惯例赵云率领断后的士兵快速退却,杨怀的精兵和张鲁的那些教徒兵自然欢叫着猛追。但没有退多久,赵云的部队就一反常态在赵云的带领下向追兵反扑过来。 追兵先是一愣,接着又是大喜:正愁抓不到你们,正好,你们要送上门我们当然就不客气了。 第107回 《刘嘉伏狂敌1》 于是盟军一边抵抗着反扑的赵云,一边派探马催促后面的部队快速跟进,他们准备先设法拖住,等自己的力量超过赵云的部队后再一举吃掉他们。 所以,猪腰口的追兵越聚越多,反扑的赵云受的压力越来越大。赵云只好带着士兵边挡边退,不过退却的步伐很缓慢,而且山谷出口的士兵却没有按过去正常退却情况那样撤退,而是在向两边慢慢分开,甚至一些进了谷口的反而反冲了出来。 很快这小小的开阔地里到处都是人,不但有赵云的八千精兵,还有张鲁、杜季双方的一万多士兵,而且盟军还在兴奋地涌入。 张鲁、阎圃、杨怀、杨任等人尚在远离猪腰口的地方,听到前面的报告后,一边兴奋地驱马往前赶,一边催部队快快前进。他们与前面的士兵一样的想法,力争在猪腰口一举消灭赵云:能消灭赵云的部队,那刘嘉的实力至少又减少三分一了吧! 但远离战场的他们并不清楚猪腰口的一些异常情况,当张鲁他们正在督促部队快进的时候,猪腰口更是发生了大的变故——正在酣战的双方突然听见山谷两边传来惊天动地的呐喊声: “你们中我们太守的计了!” “投降吧!” “杀张鲁贼子!” “杀杨怀!” “冲!” “杀——” …… 一些站在谷中高处一点的人能清楚地看到左右两边山林中都杀出了刘嘉的人马:左边是兀突骨和鄂焕两将军率领的三千人马,右边是张任的四千人马。 兀突骨和鄂焕的部队从山林一冲出来就直奔谷口,同时山上也滚下了巨石和大量的滚木,本来狭窄的谷口就难行,这下就更难了。 因为进入谷口的部队减少,所以兀突骨和鄂焕两将不用费多大的力气和时间就把这个谷口就给完全堵死。虽然谷外盟军的精兵想杀进来救援,无奈道路太窄,而兀突骨的部队连续不断地把箭支射向他们,急切之间盟军哪里能清理出道路而冲进去? 这下山谷的力量立即来了一个大改变,由盟军力量占优反变为刘嘉的部队占优了。 刘嘉的三支部队加起来达到了一万五千人,几乎集中了刘嘉的全部精锐。而张鲁、杜季的部队只进来了一万二千人左右。其中至少有七千人是张鲁那些只能在顺境下奋勇战斗的教徒兵。 因此当赵云带领他的精兵再次反扑的时候,那些教徒士兵还在目瞪口呆地看着四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呢。 赵云固然不会手软,难道张任会吗?张任可是闷了一肚子气,从葭萌关被攻破起就没有出过一口顺气,这下有了出气的机会哪里还会客气?他红着双眼举着银枪不管不顾地见敌人就刺。 有主将如此不顾生命危险地带头杀入敌阵,其他士兵哪里会吝啬自己的躯体,更是奋勇上前砍杀起来。特别是那些跟随了刘嘉多年的士兵们更如猛虎下山。他们这段时间本就不忿,以前打仗哪里有被敌人跟着屁股追的时候?这不丢人脸吗?今天不让他们瞧瞧厉害,还真以为老子好欺负! 同仇敌忾、众志成城的刘嘉大军一旦发威,那是无人能挡了。更别说人数占劣势、士气占劣势、技术占劣势的盟军了。 看到对方士兵杀气这么重,那些教徒兵首先就胆怯了,先是心虚地喊了几声杀,再勉强地招架几下,然后犹豫着相互拢堆,最后见对方不管不顾地杀进他们的人堆中,只好发一声喊后转身就逃。 但他们能逃到哪里去?转过身也是刘嘉凶狠的士兵!这些吓得屁滚尿流的“士兵”想都不想就跪下了。 其他盟军的所谓精兵也好不到哪里去,看到教徒兵或逃或降或死,他们的战斗意志也开始迅速消失,当地上到处都是跪着的教徒兵的时候,他们也有样学样地跪了下来。加上盟军本来就不是一条心,杜季的士兵见张鲁的教徒兵投降他们就投降了,张鲁的精兵见杜季的精兵投降,他们也毫不犹豫地跪下,好象是比赛也象是赌气,双方精兵的心里都在想:你们想活命就投降,老子为什么要拼命?难道就你们聪明? 教徒兵的这种示范作用所带来的影响,恐怕在谷外的张鲁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本来这些人就是一些种地的农民,张鲁这家伙利用他们的信仰而硬要驱使他们上战场,在残酷的战场上出现这种结果应该也不奇怪。可惜被野心所蒙蔽张鲁只看到他们顺从的一面,真是可怜的教徒们! 在投降这股传染性极强的行动影响下,一万二千多盟军竟然在一万五千的刘嘉军面前坚持不了一个半时辰就彻底崩溃了。 其实他们真正在战斗中被对方杀死的还不倒二千人! 这让赵云、兀突骨等人既惊讶又惊喜。连忙指挥士兵押着俘虏快速离开。这些俘虏特别是那些教徒兵也出奇地听从指挥,要他们走快就走快,要他们走西他们绝不往东边看哪怕一眼。 很快山谷里的呐喊声就消失殆尽,刘嘉的军队稍微打扫了一下战场后就迅速离开了。当赵云的部队在猪腰口出口布好阵式,兀突骨、鄂焕等人才快速撤退,才放那些聚集了大批人马拼了命要进来救援的大军进来。 但是千辛万苦杀进来的盟军一进谷就傻眼了:一万多自己的部队呢?按现代的话说就是一万头猪给人抓也要抓好久吧?怎么二个时辰不到这一万多部队就不见了?怎么地上只有鲜血、尸体、毁坏的刀枪、冒烟的旗帜…… 最后总算从尸体堆中翻出了几个可以说话的伤兵和几个吓晕了的士兵,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了士兵惊惶的诉说,张鲁不由自主抽了一口冷气,杨怀、杨任则面面相觑。 阎圃则感叹道:“想不到阎某的担心竟是真的!刘嘉这小子怎么有这么大的能耐?他的兵要收就收要放就放。他们在败退途中竟然有本事把所有的兵集中在这里设下埋伏?集中优势兵力吃掉了我们的前军。佩服,佩服……” 张鲁不耐烦地问道:“先生,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前面的部队放缓追击速度,命令后军紧跟上来。从他们的战斗力看,我们还是只能全力以赴,决不能轻视他们,以为凭我们部分部队就可以收拾他们。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多派出探马,我们的大部队抱成团,慢慢前进。他们毕竟人数少,只要我们抱成了团稳打稳扎,短时间内他们不可能再次设伏。最后的胜利还是我们的。”阎圃想都没有想就说道。 张鲁和站在张鲁旁边的杨怀一起点了点头,那个刘备的代表孙乾见他们两人点头后轻轻地嘘了一口气。 孙乾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刚才看到凄凉的战场后,他心里虽然难受也有点心痛,但他担心不是这一万人损失,毕竟就算损失这一万多,整体数量还要远远多于刘嘉的部队。他最担心的就是打了败仗后联盟之间的相互埋怨,如果由此造成隔阂,那是比损失几万人马造成的后果还有严重。 现在他放心了。 第107回 《刘嘉伏狂敌2》 中了这次埋伏之后,萌军的追击速度一下慢了许多。狭窄的地带固然追赶的速度慢,就是开阔的地带,盟军也是不慌不忙地前进着。队伍也尽可能地紧凑。这样一来,刘嘉他们还真的寻不到什么漏洞了,只能老老实实地往绵竹退,不过因为盟军追的不急所以后面的撤退可轻松多了。 按刘嘉的说法是这种撤退就象游山玩水似的。 但美中不足的是天气却来捣乱,一路上总是阴雨连绵。好几次还出现了山洪暴发,奔腾的洪水不但冲毁道路,还淹死了不少的士兵和百姓,物质损失当然也不小。但追兵所受的罪更多,他们除了要遭受天老爷的折磨外,还要无奈地接受刘嘉士兵对道路的人为破坏。因而使追击速度更家降低。 当刘嘉的大军和老百姓安安稳稳进了绵竹,吊起城门,士兵都上了城墙站好位以后,追兵大部队竟然还远在离城三十里的地方。刘嘉干脆让人将那些新抓获的俘虏、从雒县迁来的老百姓、绵竹城里的老弱病残以及一些物质全部迁到江油镇去了。 绵竹的防御分为两部分,一是绵竹本身,还有一个就是位于绵竹城西面离城五里之地的一个名叫牛角岔的小关隘,这个小关隘与绵竹城遥相呼应。 因为这个关隘是控制着通向涪水关的一条崎岖小路,当时张辽将军就是走这条路去救赵云的;也控制着绵竹的水源;还几乎掐断了通往西边的群山的近道。如果有人要砍伐西边高山上的树木,非走这里不可,否则要绕很远的道路。位置非常重要,所以刘嘉大部队到了今后,就让张任率三千人驻扎在这里。 达到绵竹城下后盟军也没有急于求成,他们先是建营寨。他们将人马也分为了二部分,大部队依然面对绵竹城,而分出五万人马进攻牛角岔这个小关隘。 休整了几天后,也就是庞统从桂阳出兵的消息传到这里后,张鲁杨怀才下令正式攻城。 如果算一下时间,细心的读者就会发现,从刘嘉放弃了雒县到现在,整整一个半月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里,在荆州交州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庞统组织大军偷袭了银柯尚的营寨,派兵占领苍梧郡、高凉郡、郁林郡,经过一小段时间的休整后并亲自率领二万五千大军出桂阳郡北上;周瑜占领了南海郡并已经兵进交州的其他郡;诸葛亮占领了樊口、夏口。 “被刘嘉设法埋伏歼灭了一万二千人后,盟军开始学乖了,之后稳打稳扎步步为营。”这就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盟军才开始进攻绵竹,而在绵竹的攻守双方战斗力还有这么强,战斗还如此地惨烈的根本原因。 盟军以前把大量时间花在准备和再准备上。 收到庞统带二万五千士兵出桂阳的消息,盟军才有点急性急起来,虽然庞统带来的人马不多,到达雒县的时间不会少于三月,但张鲁、杜季他们担心两面受敌,因此稍微加快了战争进程。再说庞统在达到益州后还可以将张辽的一万士兵、高沛的五千士兵、由吕义等将军率领的张任二万败军加上防守巴郡的黄权也能支持几千人马,进川的庞统几乎不费多大力气就可以组成一支六万兵力的庞大部队,给张鲁、杜季造成强大威胁。 战斗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做为守军的统帅部,刘嘉、徐庶、法正、张松等人现在依然谈笑风生,战斗的进程完全按照原来的预想进行着,甚至时间还比以前估计的更理想,特别是听到庞统已经出兵,张任的二万败军移驻到巴郡后士气正在恢复,几个人就开心极了。 在议事厅的刘嘉笑着对徐庶道:“士元还真有本事。我们当时只留给他一万四千人马,他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内竟然发展到五六万了,还拥有了三个新的大郡,让周瑜几万人马只好灰溜溜地去抢占那些小郡了。特别是最近这一个多月就象玩魔术似的。” 徐庶也高兴地点着头道:“是呀。如果士元不是急着来配合我们,他把整个交州占下来都有可能。真难为他了,南有周瑜争抢、北有诸葛亮进攻,都被他应付自如。庶佩服他的就是能取舍有度、收放自如。” 刘嘉又笑道:“哈哈,确实!士元两次放手都使敌人的锐气一下消于无形了。周瑜捏劲拳头本来要与士元大干一番,嘿,士元不理你。那些地方让你去拿,看你是要跟我斗还是去抢地盘。周瑜还真的不敢不派兵去拿,否则什么戏都没有了。可一去拿,兵一分散,他的锐气就没有了,要在短时间内组织起强有力的进攻就难了。” 庞统放诸葛亮进来也是类似方法,诸葛亮比周瑜还要后援无力得多,就那一万多兵,庞统大方地把二个地方城池给他后,他就有点撑了。几下分兵,进攻势头无形中被抑制。 消除了周瑜、诸葛亮的锐气,庞统就能够专心致志来益州。 刘嘉又加了一句道:“忍也有忍的好处,只是不知道当我们消灭了张鲁、杜季盟军的时候,周瑜、诸葛亮他们拿了这些新的地盘是退好?还是守好呢?哈哈……” 法正没有参与说笑,而是说道:“据细作报告,刘备诸葛亮他们正在招兵买马,而且把大部队一直摆在樊口、夏口不动,似乎诸葛亮的胃口还不止这些。难道他们还真的等士元的部队过来后再进攻长沙不成?” 刘嘉道:“不会吧?他们占领樊口、夏口后,留下守城的,能进攻长沙的才八九千人,就算诸葛亮强行征兵,抽调其他地方的部队来,也最多最多组成二万人的进攻部队。而我们在长沙有六千多人守城,江陵有水军随时可以给长沙支援,他们敢打长沙?而且诸葛亮这么抽调部队绝对只能是短期行为,久了不但北方的曹操会有想法,就是建业的孙权也未必那么老实?” 法正道:“正也奇怪。但正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个诸葛亮不简单。要是其他人,凭刘备那些实力,他是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妄想去攻长沙了。但现在的他好象胸有成竹似的。难道他有什么可以依仗的兵力或者有什么特殊的进攻手段不成?” 刘嘉道:“也许是想偷袭士元的部队,阻止他们来益州吧?” 徐庶道:“诸葛亮绝对不会做这种傻事,让他在樊口喊几句狠话可以,但想他冲出来与士元死拼绝对不可能。他们是战胜不了士元的,因为我们的部队在荆州内部到处都有人支援,他们没有。而且士元手里就有二万五千人马,诸葛亮在士元到达长沙附近时最多凑到一万二千左右的人马。庶想他们龟缩在那里只有二种可能:一是做做样子,给他们的盟友孙权一个交代;二是就是刚才孝直所言,他们有什么特殊的手段或暗藏的兵力。第一个可能性很小,因为做做样子,孙权未必就高兴了。第二种可能性很大,但是这个特殊的手段是什么呢?或者他们暗藏的兵力从何而来?” 三人议论了一阵,但还是想不出使人信服的东西,都只感到诸葛亮的行为确实有点奇怪。 刘嘉最后用感叹结束了三人的议论,他道:“难道那个刘备真有那么好,值得诸葛亮如此死心踏地地追随?” 徐庶道:“呵呵,估计是他们意气相投吧。” 攻和守的战斗经常在绵竹城下城上重演着。但由于守军准备充分,所以张杜联军虽然攻的英勇,十天过去,但进攻者取得的效果并不大。刘嘉两处地方到目前来看都还是固若金汤。 到后来,进攻的间隙就越来越长了,往往要休息五六天,攻方才组织一次大的进攻,不过由于攻方攻城器械越来越多,所以守军的伤亡开始慢慢增加起来。 刘嘉见已方士气正旺,又有点不放心在江油关制造火药的马谡,在绵竹又守了十多天后,就带着张松辞别徐庶、法正等人,在鄂焕护卫下离开绵竹朝江油镇而去。 第108回 《洪水淹绵城1》 此时的江油镇到处都是工地,几乎所有的俘虏和城里的男子都被强迫起来修筑城墙。城里城外到处都是砍伐树木的、挑土的、采石的人群。刘嘉“发明”的太守车——也就是架子车——可以上被这些人充分利用起来了:一台架子车上码上三四筐土块或者石头,有的人还把两台甚至三台架子车配合起来使用,一根大的木头就这么被架子车们运着往工地上送,运送速度比过去仅仅靠人扛肩挑效率高多了。 城墙基本以老城墙为基础,新的城墙把旧城墙包含在里面。江油镇虽然是一个小镇,但益州把它和江油关做为一个整体的防御体系来看待的,因此这里建有不算高大但也算不低的城墙。 新建的城墙从外往里看,最外层是一堵麻石墙,都是一块块的不规则的麻石垒的,因为时间来不及,无法采到条石的刘嘉他们就只能这么应付了。紧接着麻石墙后面就是沙石层,再接着就是一层木栅栏起加强和固定作用,最后就是泥土堤。泥土层层夯实,里面也掺杂很多小的石头。 总之,这城墙的质量比正规的城墙要差得多,但它很宽大、建设速度也快。这是目前在这种状态下最理想的建设方法了。 回到江油镇的刘嘉随便在工地上看了看,发现这些俘虏还真老实,干活认真又用功。虽然天下着小雨,地上到处是泥泞,俘虏们一身全是污泥,但他们的脸上也没有刘嘉自己想象的那种痛苦、被逼无奈的神色,他们似乎很安静而自在。 刘嘉感到很奇怪:他们怎么这么快就随遇而安?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还专门问了一下张松,为什么这些俘虏现在就能泰然自若地干活。 张松笑着道:“哈哈,在现在战乱时期,普通人家就是要吃饱饭也是非常困难的事。而我们俘虏他们后不但不杀他们、活埋他们,还给他们吃的,表现好的还准备在战后给他们一点工钱。他们哪里能碰到这么好的主人?哪里能找到这么好的地方?一些俘虏还说现在吃的比他们在张鲁手下当士兵的时候还好,有了吃的,没有长官时时催骂鞭打,也没有死的危险,所以他们就安心了。当然也有一些军官消极怠工的,但被我们的士兵杀了几个后他们就全老实了。就是张鲁那些教徒最本份,他们本来就是农民,他们已经习惯了做事,只要我们保证今后让他们回家他们就抢着干活。” 虽然刘嘉不相信俘虏们就这些原因就能使他们这么快地随遇而安,但他也没有再去关心这个事,他最关心的还是马谡制造的硝石、硫磺、木炭这三种东西有多少了。 第二天清早,刘嘉就在马谡的带领下,秘密地进了山,走了几个时辰才走到了上次遇狼的地方。这里已经变成一个熬硝的大作坊,而且在这个山洞发现了几个大出口,非常方便在里面熬硝。因此马谡就派兵把这里严密监视起来,采矿、粉碎、熬煮、结晶、干燥、碾碎等工序都在不同的区域。 当刘嘉信步走进去的时候,这里的一切已经物易人非。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他们遇狼、斗狼的地方已经成了采矿区,现在那里成了一个大坑。坑里面有很多汗流浃背的民工都光着膀子持钎砸锤。“叮叮噹噹……”响成一片。这些硝矿敲下来再用大筐运到另一个工场区,让其他民工粉碎。 “一石这种硝石能熬多少硝?”刘嘉问马谡道。 “开始一石只能熬六七两硝,现在可以熬十两到十一两了。”马谡回答道。 “很不错的。嘉记得一般只能熬八两到十两的。”刘嘉说道。 随后,刘嘉又在马谡陪同下参观了烧炭、炼硫的作坊。这三个地方相距都比较远,相互之间除了少数几个人得到马谡的特许后可以跨区走动外,任何其他人都会被无处不在士兵阻截或诛杀。 “最后的成品在哪里?”刘嘉笑着问道。 “在前面三里的地方。”马谡指着前面的群山道。 “现在一天能制造多少?”刘嘉问。 “一天平均可以制造四十三斤了。到昨天为止我们已经制造了一千五百斤。要是天气好,太阳也能帮忙晒的话,那么我们还可以生产更多。可现在几乎每天都是阴雨点,真没有办法。”马谡看着阴沉沉的天色说道。 “哦,很好啊。只要绵竹城还能挡住张鲁一个多月,我们就能有三千斤了,足可以吓他们一跳。到时候庞统的大军也到了,我们跟他们来一个大决战。哈哈……”刘嘉说完笑了起来。 “岂止是吓一下,肯定会吓个半死。哈哈……”年轻的马谡也跟着笑道。 就在刘嘉与马谡在憧憬着辉煌前景的时候,张鲁、杨怀、阎圃、孙乾、杨松等人也站在帐篷外,迎着夹杂着牛毛细雨的南风,都忧郁地看着低沉铅黑的天空。 张鲁又看着西边被烟雨笼罩的群山,望了一会,心事重重地对阎圃说道:“如果我们真要花一个多月才拿得下这个绵竹城的话,那我们的时间就非常紧张。现在庞统已经从桂阳出发二十多天了,赶到长沙再走江陵、到雒县就只要二个月左右,而我们最后拿下江油镇不知要多久。听我们的细作说,刘嘉已经在江油镇大肆建筑城墙。看来他要我们斗到底,不把刀搁在他脖子上是不会投降的。” 旁边的杨松接过张鲁的话,看了孙乾一眼,然后也话中有话地说道:“主要是有的人出工不出力,一个庞统本来只有一万多人,那么多人去打他。现在倒好,越打庞统,庞统的部队反而翻着筋斗往上升,从一万多到二万多,现在一下子跃升到现在六万多。而且让他们大摇大摆地从荆州走出来。人人不都说周郎周郎的好厉害好?可有本事有什么用,只知道自己去抢地盘,哪里顾其他友军的死活?” 似乎怕孙乾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杨松转头“小声”对孙乾道:“先生,你主刘玄德屯兵于樊口,会不会阻拦庞统的部队?你们有一万多人,他们也才二万多人,歼灭他们是有点不可能,但拖住他们一段时间应该是可以的吧?” 孙乾坦然地说道:“周公谨的部队为什么没有直接跟庞统打,乾不清楚。但能够阻止庞统征服全部交州也算是一份功劳,否则庞统带出来的可能就不是二万部队,也许是五万甚至八万。我关羽大军虽然人数不多,但在前段时间可是直接跟庞统在荆州的部下李严将军打了一仗。至于这次庞统经过武陵、长沙的时候会不会阻截他们,乾说不准,但他们走后,我军肯定会攻打他们的。” 杨怀小声笑了笑道:“走后再打?那还不是趁荆州空虚捞地盘。” 孙乾也大度地笑了笑:“对于兵微将寡的我们可是使出了全力。无论是庞统离开荆州前还是离开荆州后,只要我们出战就是在帮你们或者说在尽联盟的一份责任。就算庞统走后,我们进攻也是扰其后方,使他们不能全心攻打益州,再说,如果这里胜利,他们的后路被我关将军的部队断了退路,也有利于我们消灭他们。说来说去这次益州大战最关键的战斗还是在这里,只要尽快消灭了刘嘉的部队,庞统他们来这里有什么意义?不过是让我们多杀几个人而已。” 这时营寨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一个护兵报告说是负责指挥攻打牛角岔关隘的那个将军回来了,要见张鲁。那时吵闹声也是这名将军的护兵在进营前大吵大闹,而值守辕门的将军大声呵斥那些护兵造成。 第108回 《洪水淹绵城2》 “将军见鲁有什么事?”张鲁看了身前一身泥水的将军一眼,不太高兴地说道。 “启禀主公,现在牛角岔关隘越来越难打,末将请主公增调部队和攻城器具。”将军有点胆怯地说道。 张鲁先看了阎圃一眼,然后说道:“关隘里守军才三千人,将军的人马有五万人,已经是我们全部兵力的三分之一,还要增兵?再说那个小小的关隘摆得下这么多兵吗?鲁还准备把将军的部队调出一万出来呢。” 阎圃也道:“将军在开始去的时候不是信心满满吗?为什么现在这么没有信心了呢?” “主要是关隘太高,我们大部分井阑和投石车作用不大。”将军小声说道,“这……,这都不是主要问题,主要是……” “主要问题是什么?”张鲁问道。 “主要是连日大雨,关隘前的道路又溜又滑,我们安营扎寨的平地又进了水,如果这雨继续落下去,不但我们的营寨要迁到更远的地方,可能要迁到我们后面山上的山腰才行,而且关隘前的那地平地将会被水淹没,到时候我们别说攻关就是涉水到那关前都有困难了。听当地人讲,关前那一段路和平地每年都要淹几次,涨水时能给行人留半尺宽的路就不错了,有时路上的水有一人多深,关前平地的水有半腰深。”将军委屈地说道。 “那也可以扎排进攻,水深的话不使关更矮了吗?”杨怀说道。 “说是说关前平地,实际上接近关口的时候就是斜的了,离关外二十来步就斜着往上,如果乘木排到了关前就要下木排,正好木下排的地方就是守军的射程内,那样的话我们死伤肯定更大。”将军对不了解实际情况的杨怀有点不满。 阎圃对张鲁说道:“主公,要不让圃过去再看一下,以前圃看是看了,没有注意到水的影响。” 张鲁正要答应,那将军连忙高兴地说道:“太好了!先生请。” 事实确实如那将军所言,一条顺山脚而来穿关而过的河流这几日突然猛涨,不但让关前一里地之外的营寨开始进水,估计再涨几天不但营寨会变成水寨,而且通往关前的那条起伏不平的大路会变得一会是陆路一会是水路,关隘无疑将更加难攻了。 阎圃在那里仔细看了又看,又询问了很多当地老农。他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新奇的想法。在将军怀疑的目光中,他连忙回去见张鲁去了。 听了阎圃的详细分析,张鲁也心动了。他立即命令给关隘前再增兵二万,同时把攻打绵竹城的所有井阑和投石车全部移到那个小小的关隘前。 第三天,一切准备就绪的张鲁杜季大军就开始了猛攻关隘,他们一边攻一边大叫: “张任是益州的叛徒!” “杀死益州贼子!” “为死去的益州兄弟报仇!” …… 让人觉得进攻方仅仅是由于出于义愤而攻打张任把守的关隘。 由于关隘狭小,关内摆不下更多的部队,使身在绵竹城里的徐庶、法正等人无法派出援兵,只能坐看张任的部队被张鲁他们进攻。 战斗进行了三天,最后因死伤太大,徐庶只好命令张任率领他的那些死伤惨重的人马回到了绵竹城里。 也就是说关隘失守! 得到牛角岔关隘的张鲁立即授权阎圃安排下一阶段的工作。阎圃命令三千士兵把守这个关隘,让一万士兵在关隘上游五里之处筑坝挡水,让二万士兵在绵竹下游八里之处同样筑坝阻水。 显然上游的坝是为了蓄积更多的水源,而下游的坝则是为了抬高流经绵竹城的河流的水位。 阎圃想出的计策就是水淹绵竹城! 当张鲁集中精力攻打牛角岔关隘的时候,徐庶、法正等人就在猜想张鲁的等人的意图,按两人的推算,张鲁的用意无非是:一想控制绵竹城的水,使城里水源断绝。但这点显然不成立,因为现在是雨季,就算河水被断也不怕。二想获取西边山上的树木来制造攻城器械,这个有可能。三是打通到涪水关的那条小路,不过这个没有多少意义。 最后还是看到地上聚集的雨水,发现河里水速逐步减小才真正明白了张鲁花这么大的精力一定要夺这个关的企图。 虽然明白这个道理,绵竹城的人也没有办法去阻止张鲁去实施这个水淹绵竹城的企图。因为城里只有二万部队,无论出城破坏哪一个坝都不行,因为每个坝都有一万以上的士兵在那里护卫,也许守军还没有攻到坝的附近就被严阵以待的张杜联军给包围了。 困在城里无计可施的徐庶、法正只好一边向刘嘉报告绵竹马上就会要放弃,一边安排城里的百姓、伤兵、物质进行转移。 接信后的刘嘉大吃一惊:现在火药还没有备齐、庞统的部队还走在桂阳到长沙的路上、江油城的城墙还没有完功……,这可怎么办? 无奈的刘嘉只好让徐庶尽可能拖延出城的时间并加强路上的阻截;询问庞统计划提前的可能性;命令张辽率骑兵骚扰联军的后方;当然也催促马谡增派人手抓紧时间炼制…… 就在刘嘉焦虑不安的时候,老天爷似乎也与刘嘉做对,失去关隘后的这几天几乎天天都是大雨,不但牛角岔关隘前已经是一遍汪洋,其上游水位更是猛涨,有时一天涨一尺,有时一天可一涨三尺,让那道新建的拦水坝多次出现了险情。不过因为坝是建在两山之间,河道不宽,而人手又多,问题很快就被张鲁的部队给解决了。 这天,阎圃听探马报告水情后,连夜命令驻扎在绵竹城前面的、地势低洼处的士兵赶紧转移营寨,同时命令士兵连夜秘密赶制竹排、木筏、搜集船只。 到深夜,驻扎在上游坝边的士兵遵命偷偷挖开了上游的那道坝。汹涌而失去束缚的河水立即呼啸着从缺口处奔腾而下,顺着它固有的河道一路漫过,穿过牛角岔关隘后直冲绵竹城而来。 兴奋的张鲁他们坐在驻扎在高地的帐篷里等待着消息的到来。 果然当他们听到一阵低沉的颤声后不久,消息就一个接着一个传来:“报告!护城河水位开始迅速上涨!”、“报告!洪水已经与吊桥桥座平齐!”、“报告!水已经进城!”、“报告!城门口水位已经有三尺深了!”、…… 开始张鲁等人还兴高采烈地听着探马的报告,但越到后来越开始疑惑:城里太安静了。 终于张鲁忍不住问探马道:“城里面没有哭喊声?叫喊声呢?” “没有!城里一片死寂!”探马连忙回答。 “那城墙上有士兵把守没有?”张鲁又问。 “有!还有士兵打着火把在巡逻!”探马再答。 “他们没有看见洪水?难道不惊慌失措?”张鲁奇怪地问道。 “洪水肯定被他们看见了。水声那么大,城外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不可能不知道。可能……”探马欲言又止。 “可能什么?”张鲁连忙追问,其他人也盯着探马。 “可能是他们早就预计到了今天有洪水来。”探马头低了下来。 张鲁见阎圃在痛苦地点头,因此把手一挥,让探马出去了。 张鲁焦急地说道:“如果他们有准备的话那我们不白忙了吗?而且有了这些洪水不反而使我们自己攻城更困难了吗?” 第109回 《张辽出手》 孙乾低声道:“张大人勿忧,虽然我们淹不死他们的士兵,但这么大的洪水使我们取下绵竹城变得轻而易举了。” 张鲁连忙朝阎圃问道:“是真的吗?是不是我们可以很快就能取下这个绵竹城?那城墙上巡逻的士兵怎么说?” 阎圃叹了一口气道:“那是徐庶他们留下的疑兵,数量肯定不多。他们识破了我们利用洪水的计策,为了尽可能阻止我们过早取城,所以留下了一些士兵。只要天明,等水位再高一些,我们就可以乘船乘筏进攻了,攻取这座城很快就可以实现。” 张鲁立即高兴了,说道:“太好了!我们这次消灭他们人多人少都没有关系。只要能攻下这座城,他们能逃到哪里去?让他们都死在江油镇也好,省得我们杀他们要费几次力。” 孙乾笑道:“是呀,不管怎么样,我们至少省下了几十天的攻城时间。” 张鲁乐道:“在庞统出兵后,时间就越来越宝贵了。节省几十天可比消灭几千士兵要重要得多。” 第二天早晨,洪水水位超过了城门门顶了,当上午张鲁几万大军乘木筏进攻绵竹城的时候,洪水离城垛口只有二尺来高——城墙的作用基本丧失。 留守在城墙上的人确实很少,又因为城墙的作用消失,张鲁士兵所乘的一些大船还远远超过了城墙的高度,变成了张鲁的士兵是居高临下。 守军们只是象征性地射了几箭后就从容不迫地顺着城墙跑到北城门处,乘早备好的船走了。 绵竹城就这么轻易被守军夺得。 虽然没有消灭刘嘉多少部队,但张鲁、杜季的联军却是欢天喜地,城里城外到处都是兴奋的叫喊声。张鲁等人更是兴高采烈地乘船巡视着轻易就到手的城池。只不过到手的城池只有少许高大一些的房子才露出了屋顶,这城看起来就不是那么完美了。 顺利夺了绵竹城后,张鲁让士兵把下游的坝给扒开了。水位随之下降,到第三天洪水就退了。 萧条破败的绵竹城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因受洪水浸泡,城里许多泥土垒的民房都垮掉了,连西边那堵城墙因受洪水的直接冲击和浸泡而崩塌。所以这城虽然占领了,但对军队的作用几乎没有什么,完全变成了一座死城。 张杜联军在山上休整了几天后,就组织力量继续对刘嘉大军进行追击。 虽然一路有赵云、兀突骨、张任、雷铜等将领率领士兵奋不顾身地抵挡张杜联军,但由于绵竹到江油镇之间的道路路况要远好于雒县到绵竹的路况,而且沿途有很多不连续的开阔地,因此张杜联军虽然采取的策略是稳打稳扎步步为营,但也只花了十来天的时间就攻到了江油镇的近郊。 …… 知道绵竹城由于洪水淹没而失守后,刘嘉就命令在江油关坚守关卡达二个多月之久的黄忠将军率部缓慢撤退,避免张杜联军进攻他们的后路,导致驻守江油关的黄忠八千多人马处于两面夹击中。 见黄忠撤退,张卫率领的蓝虎营自然紧追不舍,所以当黄忠将军的部队和徐庶他们的部队在江油镇里汇合后的第二天,南北两支张杜联军也在江油城下会师了。 梦寐以求的合围刘嘉大军于江油镇的愿望终于实现! 从最高统帅到普通小兵都显得非常高兴和自豪,都深信剿灭强敌刘嘉的日子就在眼前。 张杜联军得到张卫带来的二万蓝虎营精兵和一些积极自愿而来的教徒兵的补充后,除出这段时间战死了和留在雒县、绵竹驻守的,他们的士兵人数一下又达到了十七万!弓箭、粮草等作战物质也源源不断地从葭萌关、雒县两条线不断地运进来。南北两线同时对进的张杜联军把小小的江油镇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全包围住了。在十七万大军的合围下,龟缩在小小江油镇的刘嘉大军可谓插翅难飞。按张鲁的想法,就是不主动进攻,自己一方的十七万大军困也要困死他们这三万部队! 与张鲁等人预想不同的是围在镇里的刘嘉等人却并不沮丧。 在黄忠将军他们进城前,刘嘉早就命令马谡带所有火药和已经制造出来的原料进了城,而且还连续几个昼夜做了相当多的准备工作,比如运送火药、封闭做坊所在洞口、捣毁工场、把所有参与生产的人员迁进城里、将江油镇城墙勉强收尾……。 其中有些事情还是刘嘉亲自做的或者说是在他亲自指导手下由忠心耿耿的护兵完成的。 徐庶和黄忠两支部队会师后,江油城一下聚集了三万一千部队。此外还有各次战斗中抓获的一万三千多俘虏、二千民工(包括道士)、还有三万多百姓(包括雒县、绵竹、江油镇的老百姓以及城郊的一些百姓)……,小小的江油镇一下显得拥挤起来。此外镇里也聚集了大量的粮草、弓箭等等。可以说无论是人员还是物质都是近几个月最多、最足的。 由于刘嘉、徐庶等人镇定自若,三万多士兵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小镇虽然处在强敌的包围中,但秩序井然,各项工作进行得井井有条,连那些俘虏、民工都安分守己,平平静静地接受守军对他们的安排。 刘嘉等人后来甚至还有点高兴,因为他们接到了庞统从在武陵到长沙路上寄出来的信件。庞统告诉刘嘉现在在外围的他们都在按照刘嘉的那个大计划顺利进行着,只要刘嘉能守住江油镇二个月,最后的胜利肯定属于刘嘉。 刘嘉等人自然对防守江油镇二个月充满信心:粮草在张辽的骑兵冲出去后,包括俘虏、民工、百姓在内至少还能应付三到四个月;城里弓箭等物质准备充分,士气也不低,又没有让敌人进行水攻、火攻的可能,特别是有黄忠这名虎将的加入使全军实力上了一个台阶,因此所有的人都有十足的信心。 同时刘嘉他们让人公开向百姓传播这次战斗不是被张杜联军赶来的,而是刘嘉他们诱敌深入的结果。只要坚守三个月,镇里的部队与外围的庞统大军就可以对联军来一个内外夹攻,彻底把这这些看起来貌式强大的敌人给消灭掉。 传言不久也传到了张鲁、阎圃、孙乾等人的耳朵里,他们都是一笑置之,只不过他们也加强了对庞统大军的监视。张杜联军在积极准备攻城的同时,每天都收到庞统大军的行程和相关情况的汇报。无数的信使奔波在荆州与益州之间。 当然,不只是张鲁、杜季关心庞统部队的行程,还有许昌的曹操、交州的周瑜、樊口的诸葛亮也是用两只睁大的眼睛注视着这支二万五千人的部队。 现在庞统大军离开桂阳已经有一个月了。 但收到刘嘉被张杜联军包围后,他们也只是稍微加快了前进步伐,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行动。 在庞统大军朝长沙、益州前进的时候,守在樊口的关羽、诸葛亮大军固然不敢轻举妄动,远在庞统身后——交州——的周瑜让人奇怪的是也没有展开针对庞统手下把守的那三郡的军事行动,而是在忙着接收和消化交州各郡。 周瑜拥有了除庞统占领的三郡和海南岛以外的所有交州领地。周瑜本人则在合浦郡驻扎下来,这也是士燮过去常驻的地方。 虽然周瑜知道庞统率大军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但他却一时无法动手进攻留守在交州的沙摩柯的部队。这固然是因为沙摩柯的部队有防有守,难以从他的手里捞到好处,但不敢立即动手的更主要原因是他有其自身难以解决的问题: 主要是士燮的那些部队必须全面整编,自己的部队也要休整,可以说是刻不容缓。 士燮的这些部队战斗力不行,但闹矛盾搞磨擦的本事却不弱。他们不象吴巨的部队,吴巨的部队本身与桂阳、零陵的交往多,因此当庞统的部队来了以后整编起来非常容易,而且相互之间很快就适应了。因为庞统的部队大部分是牂柯、兴古、桂阳、零陵等郡的部队,他们都是南方人,不但相互之间交换多,而且风俗习惯方面的差异也不大。 而周瑜的部队则不同,他们几乎全部是从杨州一带来的,有的士兵甚至还是从北方来的。不但语言、风俗习惯差异非常大,就是对交州这种气候的接受能力也有很大的区别,而且就是因为气候原因使周瑜有口难言。 周瑜的部队相对当地士兵而言非常怕热,这些扬州兵一见热带毒辣辣的太阳就焉了,不是想方设法地寻找树荫就是猛的喝生水凉水。结果使许多士兵病倒了:很多人开始拉肚子。 加上周瑜兵进交州是被庞统偷袭银柯尚后出现的形势所逼而提前发动,当机立断好是好,可以抢得几个郡的地盘,但也带来了一些难题:当时周瑜的战争准备还没有完成,许多士兵没有准备热带所穿的衣服,大多数到现在竟然士兵还穿着盔甲甚至厚厚的寒衣。一天出几身臭汗,使这些士兵又臭又脏和满身的虱子。 这样一来士兵们生病和被蚊虫高温折磨得苦不堪言可以说是小事,更为糟糕的是周瑜手下那些士兵的表现让降兵们看不起,那些降兵见了周瑜的部队这个样子,很多人都有了其他想法,也有一些中下级军官蠢蠢欲动起来:我们怎么投靠比我们自己还不如的部队? 周瑜对自己部队的事情自然明察秋毫,一方面从扬州紧急调集药材、衣服以解决士兵的后勤问题;一方面采取非常手段,强行打散士燮的部队,让他们分散进入那些忠心耿耿的老部队中,同时将那些散布谣言、心怀诡计的军官们就地正法。 周瑜这才好不容易稳住了阵脚,不过时间却拖了不少。直到庞统大军过了长沙乘上了从益州派来的运输船队,周瑜的内部整治才告一个段落,真正开始准备针对庞统留守在交州的部队的军事行动。 就在庞统在继续朝益州前进,诸葛亮在祈祷庞统快点离开,周瑜在制订针对沙摩柯的行动计划时,驻扎在德阳城的张辽也开始行动了,他们五千骑兵自接到刘嘉的命令后就躲藏在一个山谷里。 一天上午,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从谷外传来,在幽静的山谷里激起一阵阵回响。 “报告!成都一支三千押运部队今天清早已经从成都出发!”一个风尘仆仆的探马快步进帐,单膝点地,双手抱拳大声报告道。 张辽点了点头,说道:“继续监视!” “是!”探马起身转身而去。 张辽转身对围上来的几个将军道:“你们继续休息!现在还不能出击,搞不好他们又缩回成都了。” 一个将军有点担忧地说道:“雒县离成都才一天的路程,他们前可进雒县后可退回成都,我们的战机难得掌握好呀。” 张辽道:“一天行程是针对战斗的士兵行军而言的。这些运输部队至少需要二天一晚。我们有时间,不要急!本将军想在这里截住他们!”说着,他用手指指了一下地图上的一个小点。 “这是不是离雒县太近了?守军要冲出来接应我们不就麻烦了吗?末将建议还是按我们原来计划好的在成都和雒县的中间伏击他们。”还是刚才那将军问道。 张辽摇了摇头,道:“在两城中间之地伏击他们虽然可以消灭更多的部队,但对雒县和在江油的张鲁他们影响没有在雒县城下消灭敌军的影响大。只要我们快速出击,打的猛,撤的快,我们就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本将军之所以将伏击地点改在靠近雒县的地方,就是要造成我们随时准备攻占雒县的样子,让张鲁他们紧张,让他们觉得我们是来给庞士元他们打前站的。” 另一个将军道:“难道张鲁会派人从江油镇过来支援雒县不成?” 张辽笑道:“当然不会!张鲁他们现在还感到一口吞不下太守他们,还希望有更多的兵加入他们进攻的队伍而欲一口吃掉太守他们,哪里还会派兵来这里?” “将军是想让成都派更多的兵出来?如果这些派出来的兵进了雒县,而我们一撤,这些新增的士兵也许又被张鲁他们调往江油镇,那太守他们不更危险了吗?”一将军担忧地说道。 “本将军想既然太守让我们五千骑兵和五千精兵冲出来肯定有他的计划。他们那个小镇有三万人应该能守很久一段时间。”张辽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并不是很足。 当天深夜,张辽就带领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离雒县只有二十多里路的地方埋伏下来。 他们才在山林里埋伏好,天就大亮了。 不久几匹在运输部队和雒县之间相互联络的杜季骑兵就在山路上。晌午时分三千押运兵和近万名民工就出现在张辽的视野里——整个运输队伍长达七八里,押运兵大多数都位于运输队伍的中间部位。 一将军突然大声喊道:“各位加把劲!再走半时辰就开始休息、吃饭。上司说了,现在江油镇的战事非常顺利。我们这次把粮草押运到雒县后可以休息二天再回成都。所以大家吃完饭后再辛苦一个多时辰就可以了。” 说完后,他就把手里的铁枪挂在马蹬上,脸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张辽看押运队伍过去很长了,而押运的官兵以处在最佳攻击位置,就大刀一举,双腿一夹,大声喊道:“杀——!” 空间立即充满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和马蹄的击打声。送粮队伍中倒是那些民工最先反应过来,看到两边冲出的骑兵,大叫一声就往四下散去。 才松懈下来的押运兵,一见漫天遍野如天兵天将的骑兵就傻了眼,畏惧地退缩着,只往人多的地方靠。但战斗不因为押运兵的退让而减弱,相反他们这种胆怯的行为反而鼓起了骑兵的杀气。 押运兵本身的战斗力就不强,他们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当张辽骑兵砍瓜切菜般杀来,脑袋和鲜血横飞的时候,他们的胆早就吓破了。除了几个鲁蛮士兵还在拼命外,其他士兵不是象民工一样四处逃跑就是干脆投降了。 当雒县守军接到敌袭的报告过了二个时辰后派出几千士兵出来救援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只剩下了无数的尸体、烧毁的粮草和一片狼藉的场地。 这几千士兵自然不敢去追,因为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守城。其实他们也是接到探马的报告说张辽的骑兵撤退后才出来的。 就这样,张辽大军开始时时出没在雒县周围。当敌人队伍多的时候他们就只骚扰一下就撤,敌人少的时候就赶尽杀绝,有几次甚至出现在雒县守军的视野里。 身在成都城里的杜季只好每次都集中一万到二万部队来护送运粮队。这样一来随着押运官兵的来来往往,成都的兵力时而多时而少,让杜季一时安心一时担忧。 第110回 《孙权刘备曹操动手1》 就在张辽率领骑兵在雒县和成都之间神出鬼没偷袭运输部队,威胁雒县安全的时候。张杜联军也基本完成了攻城的准备工作,开始了试探性的攻城。 所谓试探性地动作也不是那么简单,只是相对于张杜联军总人数而言进攻的部队不时很多,但每次进攻的部队都在一二万以上,在其他地方的话这么大的规模可以说是大规模攻城了,守军可不敢因为进攻的部队不多而掉以轻心。 这天刘嘉等人和士兵一起吃过早饭后,镇的东边和南边城墙外又传来激烈的呐喊声。不用探马报告,所有的人都知道张杜联军今天在东边、南边开始攻城了。 果然没有多久就有很多伤员和死者从东边和南边抬过来送到救护处去。 “今天谁守东边、南边?”刘嘉看到担架上的士兵的双腿被石头砸成肉泥,心痛地叹了一口气,顺口问身边的徐庶道。 “黄忠将军守东边,兀突骨将军守南边。”徐庶也看着连连不断抬下的伤员心里有点伤感,声音低沉地回答道。 这时城外的呐喊声越来越大,抬头看出虽然离战斗的地方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但眼睛还能看见天空飞着的石头和箭支。城里也是喊声一阵紧似一阵,很多士兵在将军的指挥下迎着对方的呐喊声跑去。那些民工和俘虏们则在士兵的看押下朝城墙处源源不断地运着弓箭、石头、油料、石灰。 刘嘉连忙跑进府里,把自己新的钢盔甲穿戴好,拿着一把大刀,带着鄂焕等护兵朝东边疾走。 其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见刘嘉又要上城,几个人只是说了一声主公小心就目送他上去了。 一上城墙,这里的景色为之一变,城上已经开始了激战。一些士兵站在垛口激烈地砍杀着攀登的敌军,或者射杀着下来的士兵。丢石头的举起脚边的石头就往下扔,也不管是不是真的砸着了人,放擂木的则更是有趣,他们几乎就是机械人,先是四人配合着把擂木用绳子用力扯上来,然后喊声放,就四人同时放下绳子,只听见擂木嚯嚯地落了下去,听了它落地时发出的撞击声后又把它用力扯上来,再放再扯,周而复始……。 洒沸油的则比较壮观,在城墙靠里的一边每隔几十步就是一口下面燃着大火的大铁锅,锅里全是沸腾的油,如桐油、牛油等等,然后用一只长木柄铁瓢一瓢一瓢的把滚动的油舀起来朝城下泼去。有时泼下去无声无息,但更多的时候而总能听了下来传来凄惨的尖叫。 城外远处是连绵不断的包围着江油镇的张杜联军的大帐篷,在帐篷与帐篷之有许多士兵在那里来回行走;近处则是如蚂蚁般黑压压的士兵,他们或等待攻城或等待攻城,他们边呐喊边朝前涌动;再近处一点就是正在冒着危险咬牙猛攻的士兵了,他们或举云梯或持盾牌或挽强弓,但更多的是持矛操刀疾冲;到了城墙脚下的士兵则又不同,他们或衣服破烂、或全身血污或缺胳膊少腿,但他们都在努力地攀爬搭在墙边并不牢靠的云梯。在他们脚下已经躺下了一层血肉模糊的尸体…… 在护兵的护卫,刘嘉边走边看。身前身后都是飞来的箭支挤压空气所发出的嗖嗖声、箭支击打在盾牌上的碰撞声。前几天刘嘉听了这些声音还有点惊慌的感觉,现在已经适应了,可以在这城墙上镇定自若地走着,偶尔也慰问一下奋战的士兵,询问指挥战斗的将军有关情况,看见对自己有威胁的箭支飞过来时能敏捷地躲开或者用手里的刀或剑把它们拨开。 突然刘嘉听来了一声巨响,接着自己的身体被人猛地撞了一下。刘嘉不留神被那股力量撞得连续侧移了几步。 “怎么回事?”刘嘉大惊道。 “报告太守,刚才下面抛来一块石头,正好砸在他的盾牌上,所以……”一个护兵连忙解释道,他的话音未落,刘嘉又看到一团黑影从下面窜了上来。 “小心!”一个护兵连忙扯了刘嘉一把。 “扑嗵!”一声巨响后,脚下的石块都颤动了一下。一块磨盘大的石头就砸在刚才刘嘉随站位置不远的地上,铺路用的石块被砸得裂成了好几块。 本来刘嘉准备走向建在外层的女墙看看下面的动静,但护兵们阻止了他。一个护兵把看到的情况告诉他道:“在这个方向,现在敌军已经架设了十台投石车。他们在试车。等下石头会下的更多。” “今天这里攻城的部队大约有多少?”。 “这里大约二万人,南边那里攻城的有一万多人。”一个探马连忙报告道。 “主公,你怎么还在这里,看一下就下去吧!今天他们还是试探性的。黄某可以轻松应付他们。”这时一名威风凛凛的老将大步走了过来,对着刘嘉说道。 “黄将军看他们什么时候会全力进攻?”刘嘉见黄忠到来,有点不踏实的心思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情形他们要全力进攻还要十来天。现在他们正在加紧制造井阑、投石车,而且他们还在他们营寨的外面大挖陷阱布置鹿角、马拦……”黄忠说道。 刘嘉笑道:“看来他们是下了决心要把我们消灭在这里了。不知黄将军怕还是不怕?” “怕?哈哈,太守都不怕,我们当兵的怎么会怕?不过如果真要突围的话还是现在就要做准备往外冲才好。否则等他们把陷阱、鹿角布置好以后,我们冲出去就困难多了。”黄忠先是大笑,后是有点担忧的建议。 “我们就是要聚歼他们,怎么想到现在就冲。”刘嘉依然微笑道。 “黄某知道主公的想法。可庞统他们的大军能不能攻下雒县、绵竹后与我们一起奋战呢?”黄忠说道,“黄某不是担心我们能不能守二三个月,我们就是守六七个月问题都不大,黄某担心的是外面几万人能不能冲进来。” “一定能够!”刘嘉说道。 这时,城墙上的喊杀声更大了!一些本来站在城墙内层休息待命的士兵也操刀持矛冲到了垛口处。黄忠将军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喊声最激烈的地段,然后对刘嘉说道:“看情形敌军已经有人攻上城墙面了。黄某要过去一下。”说完就对着刘嘉轻轻抱了一下拳就转身大步走了,他身后的护兵立即跟了上去,特别是那名为黄忠拿刀的更是在黄忠后一步一趋,惟恐落后了半步让黄忠将军用刀的时候抓不到刀了。 随着黄忠将军的到场,张杜联军的进攻势头又被抑制了,呐喊声再次小了一点。 刘嘉走了一圈后就回府了。敌军攻城也只维持了二个多时辰,战斗最激烈的时候也只不过是有十多人张鲁的士兵登上了城墙,砍杀了十几个守城的士兵和民工后就被闻讯前来支援的守军给砍成了几十段,局势就这么稳定下来了。 不过这十几人登上城墙的事给张鲁他们以不小的鼓舞。既然连试探性的进攻都可以有士兵登上城墙,那么过一段时间的准备工作之后,只要他们有足够多的攻城器械而且十几万大军同时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猛攻的话,那守军一定会更加防不胜防,那么取下江油城、消灭刘嘉的愿望不就马上就要实现了吗? 因此自信的他们慢慢减少了试探次数和试探的兵力,而把主要精力集中到防止刘嘉大军逃跑或制造攻城器械上。 张鲁不进攻,城里的刘嘉他们自然就轻松多了。但他们还是没有坐以待毙,几个将军轮流出城偷袭,今天东门明天西门,每次都是冲一下就收兵,从不恋战。但由于张鲁部队防守严密、又挖了无数的陷阱、布置了鹿角等阻拦之物,所以刘嘉派出的偷袭部队收获也不是很大。好多次都只杀了几个巡逻的士兵或哨兵,但守军也不嫌弃战果小,只要有出城的机会他们就出去转一圈。 就在张杜联军和被包围的刘嘉部队在相互戏弄的时候,远在许昌的曹操又在与贾诩和程昱等人在商讨益州的局势。 “各位说一说,为什么刘嘉小儿被张鲁包围后还是那么坦然自若呢?似乎这小家伙一点也不着急,几乎是坐等张鲁包围他们,按老夫的估计,现在张鲁大军把陷阱、栅栏都建好了,刘嘉就是有三头六臂都难逃出去。但他们这么安定,会不会这里面有什么名堂?”曹操问道。 贾诩这次也疑惑地附和道:“是呀,按道理他们在包围圈还没有合拢的时候应该舍出一切全力以赴地冲出去,即使伤亡很大逃出去几个人还是有可能的。可他们不但不冲还安心地呆在城里,虽然现在经常出来骚扰张杜联军,但这种小小的骚扰连搔痒的称不上。难道刘嘉在开始的时候就计划了与荆州庞统的部队来一个里应外合不成?” 程昱说道:“如果是要里应外合,那倒是能解释刘嘉为什么当时在江油镇耽误一天,也好解释为什么把张辽那一万精锐部队给放出去。他们现在这么做确实是诱敌深入,很容易实现聚歼张杜联军的目的。问题是这可能实现吗?昱对此有三点想不通。” “哪三点?”曹操连忙看着程昱问道,贾诩也认真地看着他。 “第一,刘嘉怎么知道庞统有能力去救他?按说刘嘉与庞统分手的时候,庞统手里只有一万四千人马,就是刘嘉开始在江油镇的时候,庞统手里也只不过多了一万才收编的山越部队。庞统这一点点部队,当时刘嘉怎么敢指靠庞统来与他进行里应外合?除了庞统外,其他人没有可能去协助他了。所以昱认为刘嘉就算真的有计划有决心来一个里应外合,也是现在才想出来的,也就是说刘嘉在江油镇耽误一天并不是他按计划来的,而是真正的失策。”程昱露出鄙视的神色,显然他很看不起刘嘉。 程昱继续说道:“第二,现在刘嘉龟缩在小小的江油镇,指望庞统与他来一个里应外合。与其说是里应外合倒不如说是庞统救主。问题是庞统能救得了这个幼稚的主吗?昱不是怀疑庞统的能力,而是怀疑他的实力,现在他只有二万五千部队,加上张辽的那一万,再加张任的那二万败兵,也就是五万五,就算把高沛的部队加起来也就六万。他们一时间攻得下雒县?只要庞统的部队接近雒县,张鲁、杜季都可以马上派部队驰援,现在雒县就驻扎了一万二千人的部队,六万部队攻城本就急切难下,如果张杜增兵更是固若金汤,加上庞统的部队没有后援,后路容易被联军切断,战斗肯定维持不了多久。他怎么可能救主,也许庞统大军还没有接近雒县,江油镇的刘嘉就成了死人一个。哼!” 见曹操和贾诩边思考边听,程昱又道:“第三,就算这个所谓的里应外合计划成功,刘嘉整个兵进益州的计划也是一个十足十的败着。现在周瑜在交州积极备战,诸葛亮在荆州枕戈达旦,可以说只要庞统离开荆州,这两方就会立即发难。一旦庞统在益州陷入困境或者说处于胶着状态,交州必丢!荆州必烂!” 曹操听完了说道:“先生是说——” 程昱道:“昱的意思是说,刘嘉庸人也。庞统、徐庶、法正之流只是浪得虚名,他们这次必败无疑。我们不要做过多的想象。按昱的估计,这次刘嘉即使不死,他现在在江油镇的人马必然尽墨。庞统手下的兵也会七零八落,最好的结局是刘嘉率领他的那些残兵败将重新回到牂柯去,继续在那里做他的山大王。” “哦,先生是说益州被张鲁、杜季瓜分,荆州由刘备孙权共享,而交州全归周瑜?刘嘉就此一蹶不振?”曹操问出这话的时候,似有一丝惋惜,也有一丝不信。 贾诩也问道:“先生怎么解释刘嘉他们镇定自若呢?如果说刘嘉是庸人或者是草包,但徐庶、法正真的是浪得虚名?这三人在一起的时候可一直是可圈可点的。特别是庞统,这几个月在桂阳、在交州可是做的非常出色,人马增加了好几倍,难道他们一到益州就突然变愚蠢了?” 程昱有点张口结舌了,但想了一会后说道:“整个事件蠢在刘嘉上。而刘嘉一人大权独揽,不象丞相一样兼听各方意见。听人传言,当时徐庶就坚决反对刘嘉上山去打狼群。可这小儿贪玩之心太重,又妄自尊大,不理徐庶法正的忠告,竟然在那深山野林里耽误了整整一天半。庞统在交州的事情还没有完结就被刘嘉强行命令去救他。所以当前的局势完全是刘嘉一手造成的。现在他镇定,只是由于他过分相信他手下的赵云、黄忠的蛮勇,而他又无知,俗话说无知者无畏,……” 曹操有点被程昱说动了,他转头看着贾诩道:“文和以为如何?” 贾诩依然有点迷惑不解地说道:“诩虽然不是很肯定刘嘉是不是真的愚蠢,但诩实在想不出他这么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的理由。也想不出他有什么办法来拯救他手下的这些部队。但诩相信庞统这次出兵绝对不是直接攻雒县去救刘嘉这么简单。如果他这么做其实只使让张杜联军多得一些战果而已。依诩看庞统明为救刘嘉实际看中的是成都!现在张辽在雒县大肆活动,也是一种调虎离山之计。力图使成都兵派出来,现在他们不实现了吗?在张辽骑兵的打击下现在成都运输部队要二万部队才感安全。” 曹操点了点头,但还是疑惑地问道:“难道刘嘉这小儿是牺牲自己而取成都?这……这似乎有点说不通。” 程昱则反对道:“文和说的不太可能。庞统难道有主不救而去攻成都?这不是本末倒置吗?再说现在成都派出大量部队护粮是因为他们知道庞统的部队还在荆州,他们就是趁这个机会把粮草等物质加快运输。等庞统大军出了荆州进了益州达到巴郡的时候,他们就可以把这些护送部队调回城里。那时候物质也运的差不多了。昱要提醒文和的是,雒县和成都只有一天一晚的路程,部队随时可以回去,而庞统的部队行踪完全是公开的,只要杜季提前一天让部队进城,庞统就无可奈何了。” 曹操则问道:“有没有可能现在在江油镇的刘嘉、徐庶等人是假的?真的刘嘉早在包围圈外?” 贾诩摇头道:“不太可能。如果真的刘嘉不在里面,部队在强敌包围下不可能如此镇定。” 曹操一会摇头,一会又点头。最后他喝了一口酒后把手一挥,说道:“不管刘嘉这小儿是不是在玩名堂,管它成都被谁占领,但益州要乱是肯定的。现在我们抛开那些事!老夫请二位对我们今后就汉中、荆州的行动提出一些看法。”显然曹操也看出庞统有可能对成都下手,却无法想通刘嘉的事,所以不敢肯定,索性不想了。 ~~~~~~~~~~~~~~~~~~~~~~~~~~~~~~~~~~~~~~~~~~~~~ 推荐一本文笔不错的好书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111回 《孙权刘备曹操齐动手2》 听了曹操的话,两人一愣,但二人很快就点了点头:无论刘嘉是否能逃出生天,但他的实力一定会大损这是一个可以确定的事实。只要刘嘉的实力变小了,那么整个益州就更没有谁能有与自己这一方的实力相抗衡的力量,现在是到了考虑怎么收拾汉中、收拾益州的时候了。 贾诩首先说道:“由于张鲁利用洪水提前取得了绵竹,我们的计划也应该提前了。他们现在已经完成的对刘嘉的包围,诩建议丞相现在就开始我们那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划。” 曹操道:“那就命令张郃负责粮草等后勤物质的聚积;驻守樊城的曹洪负责攻打襄阳士兵的训练和攻城器械的准备;徐晃负责快速骑兵的训练。方针还是以攻打襄阳为辅,取得汉中为主。只要老夫取了汉中就有实力威胁关中,到时候,老夫就没有必要对某些客气了。哼!” …… 在曹操积极准备进军汉中的时候,身在樊口的诸葛亮也在摩拳擦掌。 他得知庞统大军乘船队离开了长沙、江陵继续逆江水西进后,立即命令所以部队集结待命。 这次刘备、诸葛亮下了十万分的决心,他们咬牙从襄阳、江夏等地再次抽调部队过来,使整个远征军达到了刘备所能支持的极限——进攻长沙的部队达到了二万六千人!如果加上襄阳的五千守军、江夏郡那可怜的二千人、夏口和樊口的一千人、留在涪水关的二千部队和其他用于后备队与运输押运等部队四千人,他们的士兵总数达到了四万一千多人。他们的后勤也就主要由征集的民工来负责了。 可以说这次冒险行动又是诸葛亮的杰作!他就是集中所有力量来打抢夺长沙郡这一仗的,利用这个时间差来为襄阳取得更大的战略纵深,为今后在各大势力中争霸占据一席之地。按他的预想只要取下长沙,就切断了荆州南部与江陵郡的联系,而益州在现阶段是无法分兵来救江陵的,战略要地江陵就成了掌中之物。有了长沙和江陵不仅仅是多了两个大郡用来征兵征粮,更主要的是掌握了进军荆州南部和益州的大门,到时候就可以轻易南下和西进。 几天后,踌躇满志的关羽、诸葛亮就带着这支部队朝长沙城而来。与诸葛亮同行的简雍则没有关羽、诸葛亮他们的那份自信,他见诸葛亮坐在马上打盹一幅成竹在胸的样子,就把一直埋藏在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他小声问道:“军师,我们这么孤注一掷是不是太冒险了?” 诸葛亮闻言,揉了揉眼睛,微笑着说道:“怎么?宪和心里还是不踏实?” “是呀。雍担心的不是其他,雍实在是担心襄阳啊。”简雍说道。 “可如果不冒险一试的话,我们将来如何立足?难道先生还有什么好的计策?我们兵微将寡如果不集中所有兵力,取得地盘的机会太小太小了。”诸葛亮苦笑着说道。 “军师难道不担心曹操动手?前几天不是有细作说樊城的曹军现在在集聚粮草、训练兵马、准备攻城器械吗?我们在襄阳只有五千人,能挡的住?要按雍的意思还是先自保,等我们的周围安全了再图其他。”简雍忧郁地说道。 “亮何尝不想先等待周围安全了再兴兵。可周围可能安全吗?”诸葛亮问道。 简雍说道:“只要张鲁消灭了刘嘉,张鲁的实力就是第二或第三了。那时候曹操肯定会拿张鲁动手,因为张鲁的实力一大肯定威胁到了曹操的腹地。只要曹操与张鲁打起来,我们不就安全了?” 诸葛亮又笑了笑道:“曹操现在已经开始动手了,挫败张鲁只是时间问题,而且这个时间不长。一旦曹操收拾了张鲁,他们一样又马上与我们面对了。我们得不到多少时间来夺地的。” “军师是说曹操现在已经开始针对张鲁行动了?”剪雍问道,“他难道不怕张鲁把刘嘉放跑而来对付他吗?” “曹军现在在樊城的行动固然是针对我们,但更大的心思在汉中的身上。只是张鲁还蒙在鼓里而已。”诸葛亮笑道。 简雍一听,一下就放了心,也微笑道:“军师,是真的吗?难怪军师胆敢把襄阳的兵抽到这个程度。” 诸葛亮道:“但曹军很可能顺手牵羊的。我们现在就是打这个时间差,必须在曹操动手前取下长沙,然后派兵驰援襄阳。” 简雍又有点急了:“短时间取下长沙城可能吗?长沙城可是一个大城。如果拖久了我们没有取下,而曹操又动手了,我们怎么办?” “所以我们就要争取时间早点取下。我们的连环弩之所以一直没有使用就是为了今日用了。现在长沙城只有六千部队,我们有二万六千人,兵力方面我们并不落后,加上我们连环弩出其不意地使用,半个月内拿下长沙城问题不大。而曹军真要进攻襄阳至少需要一个多月的准备,这样我们就有这个时间。”诸葛亮道。 “会不会庞统大军返身来救长沙?”简雍用不太肯定的语气说道。 “亮估计不会。因为庞统不知道我们有这个新的利器,他肯定以为凭他们六千人坚守长沙城没有大问题。而且我们这里到长沙城还要几天,我们准备攻城又要几天,这么加起来的时间,他们的船队肯定到了巴郡甚至走上了去雒县救刘嘉的陆路,当得到长沙城要被攻破的消息时,庞统想返回来救援都没有办法了。”诸葛亮摇着头说道。 简雍一直就没有参与军机而是协助后勤保障和各方面协调,所以当他把心里的担忧向诸葛亮倾吐以后,就没有再就襄阳自身安全询问诸葛亮了。 不过,骑马走了一会后,他见诸葛亮现在兴致正高,就笑着问道:“军师以为刘嘉这个人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 “聪明!先生为何有此一问?”诸葛亮微笑着回头回答道。 “可这次怎么身陷重围?”简雍问道。 “马也有失蹄的时候。不过刘嘉这一步到底是中了张鲁的计策还是他向张鲁施计,亮实在猜测不到。亮真不敢肯定他还能与庞统大军来一个里应外合。除非他们还有一支神秘的部队且出现在我们想象不到的地方,短期内能扰乱张鲁、杜季的聚歼行动。或者他们在江油镇不止三万士兵,有六万甚至八万部队,完全可以顶住张杜联军的进攻,并在适当时候反攻。否则,刘嘉这么做实在没有道理。”诸葛亮摇着头说道。 “那军师以为他有神秘部队吗,或者江油关远远不止三万部队,而是七万八万?”简雍又问。 “不知!亮只知道他们有机会利用张任的那二万败兵,那倒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亮一直感到奇怪的是刘嘉怎么把这两万败军放在外面,而且还把张辽的一万精兵也放在外面,这分明是说他们的战斗主要是在外围。可外围的战斗怎么打?占成都?占汉中?庞统这些部队还是不够啊,而且庞统他们这么公开行动,加上绵竹因为洪水而过早丢失,刘嘉他们能不能活到庞统的大军赶到雒县都是问题。亮估计最大的可能是庞统率领外围所有的兵力先占成都,以成都、德阳为据点,后攻取涪水关、葭萌关。试图给张杜联军来一个反包围,逼张鲁、杜季撤军!可这么做谈何容易?他这点兵可能吗?”诸葛亮已经不是在回答简雍的问题,而在自言自语了。 “如果庞统反包围,那我们糜将军不危险吗?他们是不是现在就撤回来?”简雍问。 “呵呵,急什么?庞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取得成都呢?虽然张辽在雒县周围吸引成都的兵马,但庞统的行踪太明显了,知道了庞统大军的行程,成都完全有办法应付他们。而且刘嘉一亡,庞统去益州几乎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倒是让我们和周瑜捡了大便宜。他应该秘密进益州。”诸葛亮微笑着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道,“糟了,也许庞统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吸引其他人的注意的,他早就派部队到成都去了!一定是。我们都中他们的计了!” “啊?他哪里来的部队?张辽的五千骑兵现在在雒县活动,他的五千步兵在德阳城里。高沛、黄权的守城部队都没有出动的消息。难道庞统敢用二万败兵不成?败兵能完成这种秘密的大事吗?”简雍反对道。 “怎么不行?要败兵去打张鲁、曹操的大军也许不行,但要他们去成都救自己的家人肯定可以!败军有时也可以当精兵使用,士气并不一定要靠胜仗和时间来提高。”诸葛亮急忙说道。 “那我们马上告诉杜季他们注意那些败军的动向?”简雍一听连忙说道。 诸葛亮好半天没有说话,眼睛茫然地看着前面,过了好久才转头有点痛苦地对简雍道:“现在益州的事真是复杂,让他们去乱吧。毕竟这只是我们的估计。就算庞统占了成都,他不也要分兵防守这个新占的大城池吗?而且成都一失,杜季的人马也许就与张鲁一心了,对付曹操又多了一分力量。这个消息还是告诉主公再说,他知道……” 简雍听了诸葛亮的话,怔怔地看了诸葛亮好久,但他见诸葛亮痛苦的神情就没有再说。而且他自己也明白了:自己一方力量太小,只有其他人乱起来,自己才有机会扩大实力。就象这次如果益州不出事,关羽大军是不可能这么顺利占领樊口、夏口的。既然曹操马上要向汉中动手,杜季投靠到张鲁那里就给曹操增加一些阻力,也是不错的结果,成都反正不是我们的。最主要的是庞统的兵力越分散,救出刘嘉的希望就越小,而且庞统做的事越多,耽误的时间也越多。 几天后,关羽、诸葛亮率领大军来到了长沙城下。经过短短三天的准备,大军在关羽的指挥下开始强行攻城。 看到关羽、诸葛亮率领部队强行攻城,被攻的守将李严却是一脸的喜色。因为他对前段时间仗都没有怎么打就放弃了樊口、夏口憋了一肚子的气。现在见关羽、诸葛亮率二万六千人来攻城,他心里想的却是终于可以能报一箭之仇了。因此他收到关羽大军动身后只向庞统报告了情况,只字不提救援的事,而且还在信里说一定能守住长沙城,拖住关羽大军,等待刘嘉、庞统大军的返回。与刘嘉大军一起彻底消灭这支不知天高地厚的部队。 确实李严有李严骄傲的资本,长沙城本就被建筑在地势高的石山上,加上李严亲自动手和士兵一起加固城池、搬运守城物质和器械……,可以这次守城准备得相当充分;手下守城的士兵大部分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六千士兵可以说全是精兵;城里城外的老百姓这两年生活也基本平安稳定,都不愿意好日子就此结束所以他们都支持守军抵抗外来的敌军,很多男丁主动加入了协助守城的队伍中……。 反观关羽、诸葛亮的部队,二万六千人在面对城高墙厚的守军时数量并不占优势,差不多里面有三分之一的士兵是刘备这次临时征收的兵,远远算不上精兵。他们的后勤补给全要从远方运来,又在敌对的地方战斗,没有后备军支援……。 按一般的看法,完全可以说这是一场守军占优势的战斗。以李严对守城副将鲍隆的说法是在这种情况要要丢了城,真没有脸皮在活在世上,只有战死才能减轻自己心里的耻辱,才能对得住其他人。 或许是为了麻痹守军或许是探查守军的虚实,也可能是想采用常用方法来攻破这个高大的城池以使诸葛亮的新式武器留到进攻江陵时才使用,反正,攻城的第一天、第二天诸葛亮他们都没有使用连环弩这个新式武器。 李严、鲍隆在敌人攻城的第一天都亲自上城参加了防守。与守城士兵一起扔石头、洒沸油、放擂木……,攻城部队在守军顽强的阻击下,只好悻悻而退了。 见敌人没有什么高招,李严第二天就没有在城墙上坚守多久就下城去了,因为作为一个守城主将的他不仅仅是亲自守城,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这天没有李严参加的战斗同样以守军的胜利而告终。 见敌人收兵,城墙上的守军一边坐下休息,一边吹牛,特别是那些多次参加过多次战斗的士兵更是兴奋: “哈哈,什么关羽、诸葛亮,一个吹的象天神一样,老子还以为真的有什么了不起呢?箭还没有射到身上,一个家伙就哭着倒在地上装死。呸!比曹操的军队都不如。” 旁边一个裹着胳膊的士兵也笑道:“老子当时胳膊上插着箭,看见一个家伙爬了上来,就挥刀砍了过去,那家伙不看老子的刀,却惊异地看着老子胳膊上的箭。一刀就给老子剁了。想必他到死也不明白老子胳膊中了箭怎么还有力气砍他吧?哈哈……。” “就是!他们哪里比得过曹操的部队,跟张允的部队差不多,也就是欺软怕硬的家伙。咳!我们当时在樊口就不应该退,完全可以跟他们杀一个天昏地暗,谁生谁死还说不定呢。” “这叫诱敌深入,你们懂不?在樊口我们就算胜了也消灭不了他们,他们可以立即逃跑。现在他们要失败了撤退的话就不会那么容易了。你以为太守、李将军象你这水平?” “哈哈,太守真是牛!他在益州诱敌深入,我们在这里诱敌深入?恐怕过几年就没有仗打了。” “你丫的难道喜欢打仗?” “操!这么刺激的事,只打胜仗的事谁不喜欢?只要是打胜仗,老子想天天又仗打!” …… 就在守军得意洋洋的时候,诸葛亮对关羽道:“二将军,为了节省时间,我们明天就采用连环弩吧?” “好吧!现在襄阳的情况越来越紧张,关某听军师的。”关羽神态有点凄苦的说道。 “那好,我们就按以前的计划来。让其他部队进攻半个时辰,把精兵和弩兵换上去,明天一定要拿下它。”诸葛亮说道。 “好!关某明天亲自出马!”关羽意气风发地说道,“关某的赤兔马也该出来跑一跑了,哈哈……” 次日上午吃完早餐不久,城外又想起了惊天动地的呐喊声。 李严一边在护兵的帮助下穿盔甲,一边对鲍隆笑道:“这襄阳的兵还真有耐劲,连续打了二天,今天又来了。你先休息,等李某先上。” 早穿好盔甲的鲍隆则说道:“李将军,还是让末将上。末将本就是打猎出身的,闲不住。不耍几下叉子活动活动筋骨一身就不舒服。要是李将军上去了,末将今天就只有闲着了。” “那好吧!李某在这里等将军的好消息。”李严也不跟他争,反正有的是仗打。 鲍隆接过护兵手里的大叉转身就昂首挺胸地出去了,他不知道他这一去,却再也没有回来。 @@@@@@@@@@@@@@@@@@@@@@@@@@@@@@@@@@ 欢迎大家去阅读《官路迢迢》,书号:1030033.谢谢 第112回 《孙权刘备曹操齐动手3》 很快双方的呐喊声就变成打斗声。攻城的努力往上攻,守城的则努力把爬上来的敌人往下赶。每次交锋都要在城上城下留下一堆血淋淋的尸体,但双方都在咬牙坚持着。 看到襄阳兵的士气有些下降,进攻的力度也没有开始大了,一身污血的鲍隆一屁股坐在一块由城下敌人的投石车抛上来的石头上,他边喘气休息边鼓励着士兵们继续杀敌。本就英勇的士兵有将军在身后鼓劲自然更加奋不顾身了。他们都忙着丢石头、放擂木、洒沸油,都没有注意到有一队手里拿着特殊器械的士兵冲到了城墙下,更没有注意到爬云梯的士兵比以前士兵的身手敏捷了许多,云梯和攻城的士兵突然之间也增加了不少。 那些兴奋的守军见敌军越多反而更兴奋了,嘴里的话越发大声和快速: “哈哈,这块石头砸死了两个,来吧!” “哇,太牛了!老子三箭射死一个射伤二个!” “格老子先人板板的,爬的还很快呀!看箭!” “喂,小子,你拿的什么东西呀,弓不是弓,刀不是刀?吃老子一瓢滚油吧!哈哈……” …… 但鲍隆很快就发现了气氛不对头,因为很多城墙上很多士兵突然变得无声无息了,一个个或倒地或坠墙。这时候,鲍隆也听到空中突然传来连续不断的嗖嗖声,伴随着奇怪的声音他的眼前出现了密密麻麻疾飞的箭支,不!它们比一般的箭更短,速度更快…… 鲍隆没有多想它们是什么,而是猛地跳了起来抢过身边护兵手里的大叉朝垛口奔去。 正好一个敌军爬到了垛口,他举着一把钢刀,抓起斜躺在垛口的一名士兵的尸体往下一拖,扔下尸体后就势跨了上来。鲍隆立即稳重地把他手里的大叉猛地叉了过去,来人来不及躲藏就被鲍隆扎中了腹部,四根长刺有三根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身体,鲜血一下涌了出来。 鲍隆一抬手就把对方的尸体挑了起来,向另一个垛口的人砸去。那人举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见鲍隆举着尸体砸来,急了,连忙咬牙双手举着那奇怪的东西对着鲍隆,只听一声“哒!”的脆响。 鲍隆一惊,本能地低下了身体,双眼紧盯着对方。但意外的是鲍隆什么也没有发现,也没有感觉有什么发生。倒是发现那家伙有点惊慌地把手里的那东西往地面一扔,就去拔腰间的长刀。 鲍隆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他大吼一声道:“去死吧!” 依然挂着尸体的大叉对着那家伙的脖子扎过去,那家伙在这种变态力量的撞击下,虽然没有被叉中但人仰面倒了下来。还待挣扎,旁边一个护兵手起刀落,将从尸体下滚出来的那家伙砍成了两段。 但这时候在鲍隆身后又爬上来了一个举着那种奇怪东西的敌兵。鲍隆的另一个护兵立即冲了上去。鲍隆抛掉叉上的尸体后也转身欲杀,但敌兵用他颤抖的双手举着那东西对准了护兵。 鲍隆一边举叉一边喊道:“什么破……” 鲍隆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哒!”的一声脆响,但与前一次不同的是随着着“哒!”一声之后就是一连串的“嗖!嗖!……”声,声音不绝于耳! “啊!”、“啊——!”立即就是二声喊叫,有痛苦也有惊讶! 刀已经砍在敌人身上的护兵喊完这声就立即倒下就此死去,他胸前插了五支小箭,血很快顺着箭杆喷了出来;鲍隆也是一个趔趄,在他的右胸和右胳膊上各插着一支短箭!鲍隆似乎没有感觉到痛苦而是用不相信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举着奇怪东西的家伙;鲍隆右边的另一护兵脸上也插了一支,这箭还在抖动着…… 看到鲍隆中箭,其余的护兵一下惊呆了! 一个护兵立即上去将那个不知死还是没死但倒在地上的家伙再砍上一刀,另外二个护兵则架着鲍隆撤退。 “不能撤!给老子顶住!”鲍隆这时已经回过神来,一下就甩开了护兵的手,大声命令道,“马上拿着那东西去告诉李将军,敌人用这种怪东西可以一次射很多箭。现在城墙危急,请李将军立即派人来支援!” “是!”护兵毫不犹豫地抓起地上一个连环弩就跑! 这时城墙上传来了攻城部队的欢呼声: “攻上来了!” “我们胜利了!” “投降免死!” …… 形势一下严峻起来,首先是协助守城的民工开始逃跑,接着顽强的守军也在攻城部队的强大压力下也开始后退! 鲍隆一见,强忍着伤痛,大吼一声道:“给老子杀!” 吼声未落,鲍隆就已经举着大叉扑进了敌群中,鲍隆的护兵先是一愣但想都不想也立即加入了战团。周围的守军一见主将带着箭支都冲了敌阵,正在后退的他们一咬牙也不管不顾地杀了进去。 在守军的拼杀下,城上的形势又开始慢慢向守军倾斜了。此时得到异常消息的李严也带领援兵快速往城墙上跑,一边跑一边喊道:“援兵来了,一定要顶住!” 站在城墙下不远处的诸葛亮一直在紧盯着城墙变化,虽然看不到城墙上的具体情况,但自己一方的士兵越来越多的坠落下来,守军又在垛口露头,他就知道了情况并没有完全朝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他先是惊异地张大嘴巴,之后慌乱地命令后面的部队加大进攻力度。不用诸葛亮吩咐,关平就大叫着冲上去爬梯去了,关封也不管一切紧随关平身后,连负伤未完全痊愈的周仓也带着一只受伤的胳膊要上城去拼杀…… 双方都在不计伤亡地拼毅力、拼速度。 长沙城真正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 当关羽、诸葛亮从樊口出发到长沙去准备与李严、鲍隆血拼的时候,交州还是一片安宁。周瑜和沙摩柯似乎都是相安无事,都没有动兵的迹象。周瑜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于运输,运输工具是前段时间从扬州等地调来的大运输船。他利用这些大运输船在扬州、南海郡、朱涯郡、合浦郡之间来回运输:把粮草、武器等物质运到朱涯郡、合浦郡,把朱涯郡、合浦郡等地的木材、水果等特产则运到扬州、南海郡。因为距离的关系,南海郡此时基本成了扬州与合浦之间的物质转运站。扬州的物质先用车、马运到南海郡,然后利用大运输船将这些物质运输合浦,回来时则将在合浦聚集的物质带到南海郡,再转运到扬州各地。 在这个时代,扬州的造船业是全国最发达的,最大的运输船可以装载多达三千士兵以上,可以说是真正的巨无霸,在这些运输船的帮助下,周瑜的后勤问题基本缓解了。 周瑜忙于物质运输和内部整顿的时候,沙摩柯则还在忙于修固城池,准备守城物质。而崔州平则忙于处理民政,鼓励和引导当地农民恢复生产。 但是周瑜不是一只低头吃草的牛,他是一只猛虎! 是猛虎自然要下山捕食了!这个食物显然就是沙摩柯手下的三万部队! 这天晚上,周瑜现在正在与吕蒙等几个将军在府外乘凉。 开始周瑜还有说有笑的,但突然之间不知为何他就沉默不语了,只是摇着蒲扇看着远处月光下的树林。 吕蒙走过来小声问道:“大都督可是担心周泰将军他们?” 周瑜无声地点了点头。 吕蒙道:“没事的,今天没有信明天就会有。大都督就放心吧!” 周瑜小声说道:“瑜也知道。可就是有点心慌的感觉。只要周将军顺利达到,我们就可以大显身手了。” 吕蒙笑道:“末将也是闲的发慌,想那诸葛亮小儿那一点兵力都敢准备去强攻长沙,我们现在有了八万人马却只是坐看月亮乌云。” 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事的周瑜心情一下好了起来,笑道:“吕将军看不起我们占有的这几个郡?哈哈,坐享其成不更好吗?” 就在这时一个探马快步走了进来,对着周瑜一抱拳,正要开口,正在说笑的周瑜急忙问道:“是不是周将军的消息?” 探马一笑,道:“是的!” 周瑜连忙又问道:“到了?都平安到了?” 看着探马出了门,周瑜高兴对吕蒙道:“这下本都督总算放心了。吕将军,刚才不是说闲的慌吗?有没有兴趣出兵?” 吕蒙连忙说道:“有,当然有!什么时候走?末将在这里都闲出病来了。” 其他几个将军闻讯也走了过来,都热切地望着周瑜。周瑜心情大好,用手在空中压了压说道:“各位先休息,过段时间有各位忙的。” 说完,周瑜高兴地拍了吕蒙的肩膀一下,笑道:“吕将军随瑜来!” 两人走进书房后,周瑜快步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说道,“将军率领部队务必先于我们大军二天时间达到这里,全力阻挡沙摩柯的援军前进。” 吕蒙看着周瑜指的位置,高兴地说道:“大都督这招确实是高招,周将军如果能顺利到达指定位置,我们一定能……。” 周瑜打断他的话说道:“成不成功就看吕将军、周将军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为了保密起见,瑜只给吕将军五千人马,将军敢不敢带这五千人马深入虎穴?” 吕蒙道:“有什么不敢?什么时候出发?” 周瑜语气一沉,认真地说道:“就在今天晚上!将军一定要秘密潜入,决不能让沙摩柯他们知道。” 吕蒙一听连忙单膝点地,抱拳后严肃地答道:“蒙决不辱使命!” 周瑜一把扶起吕蒙,再次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全靠将军了!保重!” 当天晚上,吕蒙就率领周瑜早挑选好的五千精兵悄悄出发了。 过了一天后,整个合浦郡就开始鸡飞狗跳了,沉寂多时的军营又开始热闹起来,各地的兵马开始陆续奉命调入,粮草、武器也开始集中,将军们在军营与大都督府之间跑的越来越勤了。 一直密切关注这里动静的沙摩柯自然很快了发现了合浦郡的异常。他一方面派人通知各郡做好防御周瑜动武的准备,一方面把崔州平、吴巨、区景等人请来一起商量对策。 区景首先说道:“依末将看,这次周瑜出兵肯定是为了配合关羽、诸葛亮他们进攻长沙,现在长沙马上就要开战了,他们担心我们派兵去支援。所以,末将认为周瑜要进攻的话,肯定会进攻我们苍梧郡。” 沙摩柯看了这个随吴巨一起投降过来的军官一眼,诚恳地问道:“区将军为何肯定周瑜策应关羽大军就必攻我们苍梧呢?” 区景轻松地说道:“这还不容易想?周瑜所在的合浦郡离我们苍梧郡比较近,攻下了我们苍梧郡他们就可以再攻桂阳,只要攻下桂阳,周瑜的部队就可以与关羽诸葛亮的部队会师了。” 吴巨连忙点头道:“区将军说的有理。沙将军、崔太守,周瑜八万大军要攻来我们怎么办?” 崔州平看了沙摩柯一眼,摇了摇头道:“先不说周瑜会不会真的冒险进攻苍梧郡,就是他们真的进攻苍梧郡他们也派不出八万兵马。你们以为他们自己的地盘不要去守?如果真要出动,也就六万来人而已。吴太守,你就放心吧。” 沙摩柯也道:“区将军也不要把刘备、孙权的关系想得那么好。联盟是联盟了,但要周瑜不要自己的命来策应刘备的军队,那是不可能的。凭他六七万人能连续攻下苍梧、桂阳?我们难道就看着他们打而都不动?本将军倒认为他不敢进攻苍梧郡。因为我们这里兵力最多,不但有五千常备守军还有一万机动部队都在这里,况且一旦仗打得危急时刻我们还可以调其他郡的人来支援,我们苍梧郡处在高凉、郁林、桂阳的中心位置,都不远。” 区景忙问道:“那按将军的说法,将军认为他们会攻哪个郡?” 沙摩柯老实地说道:“本将军真的不知道。攻打郁林郡有可能、攻打高凉郡也有可能。崔太守你认为呢?” 崔州平也说道:“不知。不过这事太重大,如果我们判断错误我们的机动部队就会调错,也许我们以为他们攻高凉就把部队派到高凉去,实际上他们却攻郁林。等他们取下了郁林郡我们的援兵才从高凉跑过来,到时候跑错路的机动兵疲惫不堪了,这些援兵本身都有可能被他们吃掉。如果真是这样,那交州的局势就危险了。” 吴巨忙问道:“那我们怎么肯定周瑜会攻哪里,他又不会提前告诉我们?不如把一万人分为二份,一个郡五……”说到最后,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在胡说就收住了话。 崔州平道:“我们还是以不变应万变。既然我们三郡距离都近,等他们动身二天后我们再做决定也不晚,至少不会上他们有可能采取的声东击西计策的当。只要我们在路上轻装快进还是可以赶在周瑜部队攻城前进城。” 沙摩柯点了点头,叹口气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这支机动军由本将军亲自率领。另外请崔太守多派出一些探马,密切注意他们大部队的动向,千万不能让他们骗了。” “好的!”崔州平道。 之后,几个人又商量了很久有关守城准备、后勤补给、百姓安置等问题。 第三天,沙摩柯等人终于清楚了周瑜大军的攻击目标是高凉郡,周瑜的五万大军日夜兼程往高凉郡前进,现在离目的地只有三天的路程了。 虽然沙摩柯等人有点怀疑周瑜怎么只带了五万人马,与自己一方估计的少了一万多,但他们没有往心里去,他们知道周瑜才占领这些地方,派多一些部队驻守这些新领地也算正常。 同时他们也想清楚了周瑜为什么要进攻高凉郡:他们并不是直接策应刘备在长沙进攻的部队,而是一方面间接策应刘备在荆州的进攻,一方面攻下高凉郡则可以使周瑜在交州占领的地方连成了一个整体,不再需要非走海路不可或从高凉郡与苍梧郡之间冲破守军的阻拦才能前进。可谓一箭双雕! 虽然崔州平、沙摩柯二人都有点责备自己当时没有想到这一点,耽误了二天时间。但现在心里踏实了也没有过多的担忧。大不了让部队辛苦点,加快一下行军速度就是,毕竟苍梧离高凉不远。 等到准信的沙摩柯把防守苍梧的工作交给崔州平、区景后,立即率领早就准备就绪的一万机动兵朝高凉而去。他们的主力部队八千人一路轻装快行,二千锱重兵则在队伍后面按正常行军速度行使。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进了城他们才能更安全更能发挥优势也才有可能帮助城里五千守军挡住周瑜五万部队的进攻。否则,在平地双方实力接近的话一万人马也就有把握对付对方一万人而已,如果失误,恐怕一万人也对付不了。 骑在马上的沙摩柯知道只有半日路程后,悬在嗓门口的心才归回胸膛。他提枪驱马走到路边大声喊道:“各位再加把劲,只要三个时辰我们就可以进城了!快!” 本就有点累的士兵听了沙摩柯的话,无形中好象突然增加了一丝力气,脚步又加快了一些。几只大象在主人的催促也也加快了步伐。 就在这时,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 欢迎大家去阅读《官路迢迢》,书号:1030033.谢谢 第113回 《孙权刘备曹操齐动手4》 就在沙摩柯勒马惊讶准备上前去看着究竟的时候。一个探马骑马飞奔而来,他连马也来不及下就报告道:“将军不好!我们中了周瑜大军的埋伏!” “什么?周瑜的军队离这里至少还有一天的路程,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他的部队?你看清楚了没有?”沙摩柯愤怒的说道。 “是周瑜的部队!他们打着吕蒙的旗帜。”探马快速地说道。 “他们多少人?” “不清楚!他们埋伏在我们道路的两侧山坡上。用巨石和木头挡住了我们前进之路。刚才我们有好多士兵被山上滚下的石头和木头砸死了。”探马继续说道。 “见鬼了!”沙摩柯说完这话又大声喊道:“准备战斗!”之后带着护兵朝前急驰。 其实不用沙摩柯的吩咐,所有的士兵都已经箭上弦、刀在手了。这些精兵的双眼都在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群山。只有在沙摩柯他们的马跑来时这些士兵才不慌不忙地让一下路,等马群一离开,这些士兵就恢复了原来的警备状态。 看了士兵镇定自若的样子,本来心有点急的沙摩柯也安下心来:凭这些坚强的战士,冲破这小部队的阻拦应该不难。这些士兵肯定是一些探路的小部队,打着吕蒙的旗号也只是为他们壮胆的。 可是当沙摩柯来到队伍前面的时候,不由大抽了一口冷气:前面的山顶上到处都是对方的旗帜和忙碌的士兵,他们现在正在把石头、木头一堆堆往下推。弓箭也不停地射向山脚下这些主动进攻的将士。 一个小将见沙摩柯来了,连忙跑上前来报告道:“报告将军,前面确实是吕蒙的部队。具体人数还不清楚,但不会少于三千人。现在我们的去路完全堵死,只有冲破他们的阻拦我们才可能前进。”他的脸上全是泥土,衣服上也有几滴鲜血,不知是与敌人战斗落下的还是自己的战友负伤时粘上的。 “他们的战斗力怎么样?”沙摩柯连忙问道。 “看他们举石、射箭的样子,以及与我们拼杀时的动作,末将可以肯定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小将干净利落地回答道。 “我们的伤亡情况呢?”沙摩柯开始焦急起来。 “不是很大,主要是他们放石头木头的时候,我们在这个狭窄的道路上只有两排士兵在前进,只有最窄的地方砸死了十几个人,刚才我们反攻的时候死了几十人,其他没有什么伤亡。”小将答道。 沙摩柯朝前面的山峰看了又看,犹豫着小声说道:“山这么陡怎么冲?” 小将也说道:“末将刚才察看周围的地形,发现所有小路都被他们封死了。他们来这里肯定有了一段时间,几个缓坡都被他们挖坏了,很难冲上去。” 沙摩柯看了几个脸上露出惭愧神情的探马一眼,正要问这么多部队到这里怎么没有发现这个问题的他就闭住了嘴。 沙摩柯来回走了几步后把心一横,说道:“冲不了也要冲。今天不冲过去,周瑜大军就到了,那时候我们就更加冲不过去了。” 小将毫不犹豫地应道:“是!”说完转身就去组织他的手下士兵去了。 沙摩柯立即命令士兵朝前集结,待眼前集中了三千多人后,沙摩柯把枪一举大声喊道:“高凉郡的兄弟在等待我们的救援。我们今天必须冲过去,各位紧跟着本将军,冲!” 士兵们按部署分成二拨分别朝路两边的高山冲去,他们一边冲一边呐喊着。 因为山中没有大路,士兵们冲过一段山坡后开始分散爬坡。所有骑兵的将士包括沙摩柯在内都弃马步行。士兵们虽然钻入了山林,但呐喊声并没有停歇。几只胆子大的鸟没有被前面的响声惊飞,现在却再也不敢待了,惊叫着往天空飞出。 开始进展还算顺利,因为山脚的坡度比较缓,而吕蒙的部队又在上顶上等待,加上树林、杂草的掩护,沙摩柯他们的损失并不大,间或有一二个倒霉士兵被山上的箭射中或被从数缝中滚下的石头砸伤。但前进到半山腰后,再也难得上去了,几条羊肠小道被对方挖断,挖不断的石头路则被守军码放了一些大石头堵住,他们躲在石头后面和其他地方施放冷箭。翻一个小小的坎有时都要付出几条鲜活的生命。最难受的是死了几个人却看不到对方,最多在敌人放箭的时候看见一下他们的头顶或一点点身躯,但放完箭就躲起来或者跑到另外的地方去而不见了。 在沙摩柯的带领下,所有的士兵还是勇敢地摸索着朝前进攻,训练有素的弓箭兵有时也能抓住那瞬间即逝的机会射杀几个吕蒙士兵,所以他们虽然进展缓慢但到现在为止却没有完全失去信心。 但再前进一段距离后,包括沙摩柯在内的所有人都失望了: 他们的前面是一堵几乎笔直向上的悬崖,山上的树木也少了或者是被守军砍掉扔到那条窄路去了,除了稍微有点平的地面有少许落叶外,前面几乎是光秃秃的,不但无处可以躲藏而且无法攀爬。只要沙摩柯的部队往上冲,山上就会滚在木头、石头或射下弓箭。愤怒的沙摩柯不信邪地带人冲了几次,但每次都被对方的弓箭或石头、木头给打了下来,连与敌人正式交手的机会都没有。 沙摩柯只好带着憋了一肚子气的士兵在对方的嘲笑声中撤了下来。 当然撤的时候双方还相互练了练嘴巴功夫。上面的士兵狂妄地大喊:“有种冲上来!”下面的人则咬牙切齿得喊道:“有种下来拼一拼!”或者喊:“只有孬种才知道躲在暗处放箭!” 另一路进攻的部队情况也差不多,也是在山腰僵持一段时间后灰溜溜地下来了。 失败的沙摩柯连忙找来熟悉地形的人,询问着是否有其他出路通到高凉郡,只要是明白人就知道眼前这路是过不去的了。 但他们的回答无疑使他更失望:路虽然有,但不是绕好远的路多几天行程的羊肠小道,就是要先退回苍梧郡重新走另一条路山路。 沙摩柯知道,无论走哪一条路,浪费一二天的时间不说,也不能肯定那些路会不会被明天就要到来的周瑜大军切断。 本就计策就不多的沙摩柯一下子真的急眼了:一时拿不定是冒死强攻还是再觅新路辗转去高凉或者干脆撤回苍梧郡。 但不久他的心更急了,因为他突然想到周瑜的大军是不是针对自己这一万大军而来的?想到这点他担心的就不仅仅是能不能达到高凉郡去支援了,而是担心自己的队伍在()路上会不会被即将到来的周瑜部队给消灭掉。如果自己这一万部队被周瑜消灭的话,那整个交州就惨了,不但高凉郡得不到救援而有可能被占领,就是暂时无忧但没有援兵的郁林郡也会重蹈覆辙。一旦高凉郡、郁林郡失去,那本来被这两郡拱卫的苍梧郡也就象被人剥出了衣裳,到时候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想到这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沙摩柯不由出了一身冷汗。他立即命令全军后撤,后军改前军,前军变后军从原路返回。 虽然所有的士兵赶了半天多的路,部分士兵又参加了刚才近二个时辰的战斗,此时很多人都精疲力竭了。但他们还是毫无怨言地执行着沙摩柯的命令,立即转身疾走。 那些随着大部队前进的二十多头大象也精神不振地掉头返回,它们可没有什么精神鼓励,有吃的有休息才能体力好,走起路来有劲。它们这么连续跑路体力一消就变得懒洋洋地了。 看着山脚下沙摩柯的部队撤退,守在山顶上的吕蒙大军也没有下山来追击,还在一如既往地填塞着那条已经堵死了的山路。 沮丧的沙摩柯听了探马关于吕蒙大军所做所为的报告后,愈发坚信周瑜这次出兵主要目的不是取城而是为了先消灭自己这一万机动兵力,消灭这一万机动兵力后再逐个城池地攻占,那时候各郡之间相互不能支援,占领它们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想通了这一层,沙摩柯也心安了一点,甚至有点对自己能当机立断下令撤退而感到自豪: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只要这一万部队回到苍梧,至少苍梧郡就安全,现在只能这样弃小保大。 队伍转向没有多久就与本来在后面的运输部队会合了,本来苍梧郡与高凉郡只有二天的路程,而部队又是同时出发,所以大军与运输部队前后只相差几个时辰。刚才战斗耽误了一些时间,沙摩柯的大部队又是转身而来,所以他们就在这个黄昏时刻会合了。 沙摩柯立即命令运输部队靠边,让前军先过,之后再让他们插在前军和后军之间一起返回。 天色越来越暗,士兵越来越疲劳,但所有的人都在坚持着,都知道只有在周瑜大军到来前到到苍梧才能安全…… 到现在为止,可以说沙摩柯指挥部队都是中规中矩的,虽然没有什么出色的指挥但也没有犯什么错误。但是被周瑜算计的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回去呢? 可不,当沙摩柯的部队正在咬牙前行的时候,队伍的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支举着火把的部队,拦住沙摩柯队伍前进的这支部队打着的是“周”字将旗。 沙摩柯手下几个在前探路的探马一眼就能认出前面骑马提刀的就是东吴有名的大将周泰! 先不说探马惊慌失措地返身去向沙摩柯汇报,而说一说周泰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原来周瑜早就想好了今天这个局,他这么做的目的确实就是想消灭沙摩柯手下的这一万机动兵力,消灭了他们整个交州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他就是利用合浦郡处于与高凉、郁林、苍梧几乎相等路程的位置上,让沙摩柯等人猜测不到自己将攻向哪里而只能把机动兵力放在苍梧的特点而设计的。其实攻郁林还是攻高凉并不重要,只要能引把这一万人引出包围圈就成。正好这时他发现有大的运输船可以利用,所以决定对高凉郡下手,也让沙摩柯等人以为自己攻高凉是为了打通交州各郡与扬州的陆路联系也为了策应刘备军攻长沙,因而把机动兵全部放心地派出来。 他让周泰带二万部队分批从合浦乘海船偷偷地到了南海郡,之后偷偷潜入到了离苍梧、高凉、南海三郡的交界处不远的地方。因为周泰一直在南海郡内部的偏僻山区行军,加上沙摩柯等人一直以为南海郡只有二千多东吴兵镇守,不可能派兵出来威胁自己的城池,沙摩柯他们派出的探马和细作几乎只盯着扬州是不是派新部队过来,没有派兵过来就以为万事大吉,完全放松了对南海郡内部的监视,更没有想到那些运输船偷偷运来部队让他们在偏僻之地上了岸。所以周泰虽然率领二万人的大部队长途跋涉,但没有被沙摩柯发现。 躲藏在山上的周泰大军等沙摩柯的部队过去后立即出发,从南海郡的地盘冲出来进入苍梧郡的地盘,快速插到了沙摩柯队伍的后面,在一个山谷口立阵阻截,将沙摩柯的回路给切断了。 接到探马的报告,面对前面二万敌军,接连受到打击的沙摩柯反而冷静下来了。没有指挥疲劳的军队立即猛攻,而是命令部队就地向中间靠拢,并在一个依山傍水的山坡地扎下了营寨。 而士兵们不顾疲劳,立即就开始挖陷阱、设鹿角、立栅栏。全军上下都知道这必将是一场死战,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最惨烈的战斗!一万多人没有喧哗也没有哀叹更没有惊慌失措,只是默默地行动着、准备着。 把沙摩柯部队包围起来的周泰也因为连日奔波,士兵劳累。虽然不怕沙摩柯的部队冲击,但要发起冲锋却也实力不足。所以他也没有急于求成,而是也在离沙摩柯大营五里远的地方安营扎寨,一边向周瑜报捷一边等待周瑜大军的到来。 第二天下午,当周瑜率领五万大军日夜兼程赶来后,沙摩柯的一万人马就被先后到来的周泰、吕蒙、周瑜三路大军给团团包围起来了。 七万五千对一万,周瑜绝对占优!可以说周瑜几乎把所有能派的部队都派来了。 当然周瑜也派了几个使者去劝降,但无一例外地被沙摩柯砍了脑袋扔了出来。几批使者的从人回去后带出来的话都只有短短的四个字:“要战就战!” 真可谓斩钉截铁掷地有声,让兴奋的周瑜也有点嫉妒那个年纪轻轻的刘嘉了:这小子到底何德何能,这些家伙怎么对他如此死心踏地? 失去几个派遣的使者,处于主动地位的周瑜自然没有再派人去劝降了——人才损失不起。但也没有被沙摩柯残暴的行为激怒而立即进攻。他只是冷静地命令手下准备了又准备,他既准备歼灭包围圈里的这一万精兵,他更想引出高凉郡、苍梧郡的守军来援救,这样的话才更有利于今后的攻城。 但周瑜等了几天,周围二个郡的守军却依然紧闭城门,没有派一兵一卒出来,似乎不顾沙摩柯的大军死活。其实这是庞统动身前就吩咐好的,各郡五千守军除非确定周围没有任何威胁才允许出城,否则就只要一心守城就行了,城守的时间越久越好。 看守军毫出出兵的迹象,稍微有点失望的周瑜只好指挥大军对包围圈里的人动手了。 这天上午周瑜和周泰、陆逊等将军率其中的五万人马来到沙摩柯营寨前立阵呐喊。休息了几天的沙摩柯大军也不甘示弱地出寨迎战。双方的阵一布好,周瑜就命令全军分左、中、右三路压了上去。 沙摩柯看着铺天盖地而来的敌军也没有惊慌,让一部分士兵守在寨门口外,他亲自带领几千人马专攻陆逊率领的右路军。激烈的战斗没有进行多久,沙摩柯的部队就开始出现了不支欲败的迹象。 正在指挥战斗的周瑜见有机可乘命令其他两路大军放弃其他的进攻而装向对付沙摩柯:一路冲沙摩柯的中腰,一部冲沙摩柯的尾部,企图和位于沙摩柯前面的陆逊部队一起把沙摩柯的部队全部吃掉。 这时却见沙摩柯突然大叫道:“大象!” 正在战斗的沙摩柯士兵听到喊声后都立即脱离战斗向沙摩柯集中靠拢,甚至坚守寨门的士兵也奋力杀出来与沙摩柯汇合。 就在周瑜手下士兵惊讶的时候,突然从沙摩柯营寨里传出一阵低沉的声音,紧接着从里面冲出来二十多头大象。大象背上都坐了四五个士兵,有的持矛,有的挽弓,嚎叫着朝周瑜的部队冲去。 笨重的大象的腿就象一根粗大的柱子,每踏一步大地都要颤动一下,此时二十多头大象的气势竟然与几万士兵发出的气势没有多大的区别。它们在御象兵的驱使下专往人多的地方冲去。 它们身上都悬挂了厚厚的牛皮以挡住对方射来的箭和刺来的矛,加上它们本身皮厚身躯大,偶尔中一枪挨一刀没有什么大碍,有时反而会更加激化出它们的野性。一字摆开的二十多头大象就如大海中航行的船队,在敌群中前进着,在它们身后留下的是一条近百米宽的残肢人肉“路”。 当然在这条路上也有很多幸运者,他们既没有被大象踩烂,也没有被大象背上的士兵砍到,只是被大象的身躯带倒了而已。象群过后,他们惊呆了,有的还坐在地上不动,有的虽然爬了起来,手里也还握着武器,但他们不知道是追上大象去砍杀还是往两边去逃跑,他们就那么痴痴地无神地望着,好象在等待别人来收割他们的生命…… 在这种变态动物的冲击下,周瑜大军因为人数众多而形成的优势在这一瞬间就失去了。很多刚才在战斗中占了上风的士兵还没有享受到胜利的喜悦就被大象粗大的大腿踏成了肉泥。更多的士兵则是被大象庞大的身躯带倒或者它们那一往无前的气势所吓住,纷纷向后逃跑。 后面的还在往前冲,前面的则往后逃跑。周瑜的队伍很快就乱了,两相冲撞相互践踏,一时间喊声、叫声、骂声、哭声……乱成了一团。 沙摩柯当然没有手软,他立即指挥部队跟在象队后面,踩着铺满了鲜血和碎肉的大地,嚎叫着砍杀那些还在发呆的东吴士兵。 看到自己一方的优势瞬间化为乌有,东吴的将军一下傻了眼,他们都不管不顾地朝大象冲去。特别是周泰、蒋钦、徐盛等几个将军不知是他们过分相信自己的能力还是气昏了头,竟然拔开自己前面的士兵迎着大象的队伍冲。 虽然大象们参加战斗并没有多长的时间,但都多少受了一点伤,因此现在的它们正是野性最大、心情最愤怒、精力也最充沛的时候。它们可不认得面前的人是将军还是士兵,只要有谁胆敢蔑视它们,它们就撞谁踩谁。加上御象士兵有意识地驱赶大象朝这些将军冲去,这几个蛮勇的将军立即就遭到空前的危险: 周泰的战马疾冲过来,虽然周泰的伤中了大象,甚至把象背上的一名士兵也扫到了地上,但大象与撞到了他的马身上。平时显得庞大的战马被大象一撞,立即就被撞倒在地,而大象的身子仅仅抖了一下而已,粗壮的腿还在前迈。 骑在战马上的周泰被抛到了几米远的地方,砸在正在败退的人群中。 再次受伤的大象低沉地嘶叫二下,动作反而更快了。它的一条前腿踩在了周泰那匹张在挣扎的战马肚子上,只听“扑”的一身,马血和马肚里的粪便一下喷射而去,洒了周泰一脸一身,正在爬起身的周泰动作为之一滞。 此时大象伸出了它的长鼻,向他卷来,一下卷住了他的腰身。 @@@@@@@@@@@@@@@@@@@@@@@@@@@@@@@@@@ 欢迎大家去阅读《官路迢迢》,书号:1030033.谢谢 第114回 《江油镇总决战1》 骑马站在远处的周瑜一下子惊讶得说不出话了,心也呯呯地跳着。周泰手下的那些护兵也是怔怔的不知如何是好。 骑在马背上的沙摩柯手下的士兵一见高兴极了,长矛立即朝周泰捅过去。 在被大象长鼻卷到的那一刻,周泰大脑也是一片空白,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当身子被卷着带离地面的时候,周泰立即知道了自己的处境,也看清了周围有不少士兵在逃跑也有几个被其他人或者地面的躯体阻挡的士兵在东倒西歪。急中生智的他很快伸出右手,从旁边一士兵手里抢过一把大刀,然后举刀那么一挡,轻易地格开了刺过来的长矛,再顺手一挥,将那又想刺过来的木柄长矛砍为二段。 此时周泰的身子已被象鼻举了起来,而且横过来了,他身上的盔甲被象鼻箍的咔咔直响。周泰一张脸憋的通红,额上的汗如黄豆大,一颗一颗地滚下。但他没有慌神,把长矛砍断后刀口一转咬牙朝自己的胸前直插下去。 直听一阵喀喀喀的声音,然后就是大象痛苦的嘶叫,很快大象就脱离象群乱奔起来,一边奔一边跳,完全疯了的样子。 远处的周瑜又是一愣,他先是奇怪为什么大象发疯,但立即就发现了是什么原因——痛的: 大象的鼻子被周泰给斩断了,只剩下一小块让它吊在大象脑袋上,但它已经成了一长条的死肉,耸搭在白色的象牙上,再也无法伸缩了,伤口处的象血象自来水一样地喷着。 周泰自然从象鼻的束缚中解脱滚落在地上,镇定自若的他在疯象大腿踩他前的一刹那连着朝旁边打了几个滚而逃得了一条性命。疯象向前疾冲而去,连象背上的人也被它抖落下来,不久他们就被气急败坏的东吴兵砍成了肉浆。 一直在旁边不知所措的护兵见状,马上拖着地上一身是血的周泰转身就跑, 同样是对着象群冲过来的蒋钦倒是幸运得多,大象冲倒他跟前时,象背上士兵的矛没有刺中蒋钦本人却刺到了蒋钦的马,马受伤负痛马上转身就逃。而蒋钦此时被自己一方逃命的士兵搞的手忙脚乱,也就没有精力去控制胯下的马匹,所以他很无奈地被马从远处带来,又被它带到远处去了。这次蛮干的唯一“收获”就是伤了心爱的战马。 与周泰、蒋钦的情况相对而言最可怜的应该算是徐盛将军了。当他顺利冲到大象前的时候,收不住步伐的他和他的马竟然冲到了两头齐头并进的大象之间,而且给夹住了。除了脑袋能动以外,其他部件均被卡的死死的,而且,而且他和他的马被两只大象夹着后退了好几米。当他感觉到双腿传来的痛苦时,他的脑袋被象背上的士兵给剁了下来。 死的好冤枉!好象他是自己专门送脑袋过去让别人砍似的…… 周瑜也立即清醒过来,马上传令所有弓箭手对准象背上的士兵和大象的鼻子、眼睛等地方射击。同时令人不停地大喊:“砍象鼻,砍象鼻!” 虽然砍象鼻不是对具体某个人的指令,但那些被大象带倒,或被大象追得走投无路的士兵一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举刀就往象鼻上招呼,或者抓到什么就拿什么对着象鼻打——也许是真的是急中生智,但更可能是狗急跳墙。 同时每支部队里都有比怕死的勇士,听到有人喊砍象鼻,他们就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虽然大多数人在砍中象鼻前就被大象推倒或被象牙刺死或被象腿踩烂,但还是有少数不惜生命的人真的达到了目的——砍下了象鼻。 失去鼻子而剧痛的大象们立即失去了控制,固然还有不少的大象带着重伤继续前冲,乱踩乱踏。但还有很多的则掉转身子朝乱奔狂撞。显然它们在这时候也没有区分敌我的能力了,唯一知道的就是跑,就是冲!可以说所有人类都是它们的敌人,或者说所有在它们前面的生物——干脆一点说,所有在它们面前的东西——都是它们的敌人,前面不管是人、马还是一棵树、一块巨石它们也照冲不误。 双方的队伍都受到了大象们的摧残,而且人数少的沙摩柯一方受的影响更大,大多数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由自己的生力军突然变为自己敌对面的大象们。 找到了对付大象们方法的周瑜大军士气又高涨起来。他们一边继续围剿到处乱跑的大象们,一边慢慢整理队伍,准备趁沙摩柯队伍陷入恐慌的时候一口吃掉。 但久经战场的沙摩柯自然不会给对方这个机会,见大象一乱立即命令全军后退回营。 周瑜的部队虽然在慢慢整理,但远还没有达到可以立即进攻的程度,此时他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进攻和围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龟缩进了营寨。虽然也有一些士兵也尾追着沙摩柯的部队打了一会,但沙摩柯他们还是比较顺利地撤了回去。 一场开始时轰轰烈烈的战斗就这么在双方都不满意地情况下草草地收场了。虽然周瑜大军在杀死全部大象后也组织了部队强攻沙摩柯的营寨,但由于士兵都很疲劳,沙摩柯的部队防守严密,加上场地不大无法同时展开更多的部队投入战斗,所以在沙摩柯部队的顽强反击下,周瑜大军只好无可奈何地撤军了。 整个一天的战斗,双方都损失很大,沙摩柯不但死伤了近三千士兵,还失去了二十多匹大象。周瑜虽然损失没有百分之三十那么高,但数量却大,他死伤了八千多人马,而且还失去了徐盛这么大将。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有点玄妙了,重伤了沙摩柯的周瑜大军并没有继续强攻。休整了二天后,留下一万五千人由陆逊率领继续包围着沙摩柯的七千部队和提防苍梧郡的人来援救,其余五万二千多人在周瑜的带领下直扑高凉郡而去。搞定了沙摩柯的一万机动兵,周瑜的心思就开始放在地盘上了。他要陆逊困死、饿死余下的几千人。 当然周瑜之所以要去攻打只有五千人防守的高凉郡除了不想让这七千敌人拖住自己浪费自己的时间消磨自己的主力部队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接到了探马的报告说与郁林郡相临的牂柯郡正在整理部队,很有可能前来支援郁林郡。如果不尽快取下高凉郡并以此为基地进攻郁林、苍梧的话,今后的战斗将增加更多的变数。周瑜估计自己以十倍之兵占领无任何援兵的高凉郡并不难,也许占领高凉郡之日就是困死沙摩柯之时。 占领高凉郡困死沙摩柯之后,两军将再次会师直取郁林或苍梧。那时候自己大军进可攻、退可守,就算这两郡从牂柯、零陵、桂阳得地得到几千援兵也不怕了。 因此在长沙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周瑜也完成了对沙摩柯的围困和对高凉城的包围。 荆州、交州都处在危急时刻,都在盼望着刘嘉、庞统的大军来援。 在前段时间几次错估了周瑜的崔州平则在尽量从周围各地收集兵马和壮丁来防守苍梧郡,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把城池守的更久一点而已。 此时庞统大军乘船逆江水才刚过秭归城不久。到达益州与荆州的交界点时,他收到了李严传来的情况通报。虽然信里透露出李严坚守长沙城的自信,但庞统还是知道诸葛亮凭二万多人就敢进攻六千人把守的长沙,肯定有他依仗的东西,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所以一进益州他就命令送自己大军进益州的船队和二千水军立即顺江水东下去支援长沙,沿途将秭归、夷陵的兵马全数带上。而自己这二万五千士兵全部下船,走陆路继续西进。另外命令驻守巴郡的黄权派巴郡的船只顺江而下来接应自己。 这个时候,江油镇表面看起来很安静。虽然城墙上到处是变了色的血液,城脚是被雨水泡肿的尸体,但整个镇子里外都很平静,最大的声音还是那些在城墙脚下大吃尸体的乌鸦和野狗。 包围江油镇的三方首脑张鲁、杨怀、孙乾正在商议有关事宜。看他们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显然他们已经议论了好久,意见也不是很统一。 杨怀大声说道:“我们成都城再也无兵可派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当时我们城里总共才六万八千人,第一次就出来了四万二,还有三千护粮兵。现在张辽五千骑兵在雒县周围骚扰,没有一二万部队护粮肯定不行。你们想想,现在城里除了新征的新兵和收容的张任溃散的部队,我们哪里还有兵调出来?依本将军看还是你方张卫的二万蓝虎营派上去,他们放在后面没有一点用,预备队可以由其他士兵代替,只要给他们雷霆一击他们就垮了,怎么能让他们去做预备队,不是浪费吗?” 张鲁则反驳道:“鲁知道杨将军的难处。但我们也调不出兵来了,杨将军不要只眼盯着我们的蓝虎营,他们与黄忠将军战斗了整整二个月,稍微休整一下不过分吧?再说预备队是在关键时刻用的,当他们精疲力尽的时候,我们的蓝虎营杀出,刘嘉必溃无疑。” 杨怀冷笑道:“不要以为本将军不知道,你们是在为你们的将来考虑。现在曹操在樊城增兵,肯定要打襄阳而报乌林大战的一箭之仇。你们盯着的是那里而不是江油镇!” 张鲁脸一红,但很快出乎另外二人意料地说道:“这也是一个方面。一旦襄阳被曹操占领,我们上庸就危险了,上庸一失阳平关就危险,阳平关如果丢了,汉宁就无险可守了。所以我们蓝虎营也有预备驰援上庸城的意思。” 杨怀有点得意地看了孙乾一眼,道:“你们考虑这么远,那我们成都呢?庞统大军马上就要到枳县了,一旦过了枳县再到巴郡,马上就可以到成都城下。不比你的上庸紧急?还有襄阳现在有刘豫州亲自把守,张翼德又已经回到了襄阳,曹操怎么可能几天就能攻下来,依本将军看最快也要三四个月才拿得下来吧?” 孙乾有点不高兴地插话道:“你们都是只考虑自己的安全了。你们难道没有想过,如果刘嘉不尽快消灭,庞统大军一到,我们就有可能前功尽弃吗?” 虽然对庞统到了以后未必就会有什么大的危险,但现在双方都在强调困难,所以都没有反驳孙乾的话。过了一会,杨怀才说道:“就是!既然联盟我们就要拿出真心来。你们这么掖着这么多精兵,除了考虑上庸外,是不是还有其他企图?” 张鲁一听,心里虽然吃惊,但聪明的他肯定不会再承认这个事,所以他也大声道:“什么其他企图?哪一次战斗不是我们打前锋?葭萌关是我们破的,死伤的是我们汉中子弟。雒县是我们首先攻城,死伤的又是我们的子弟,还有猪腰口山谷里死去的也大部分是我们的部队,绵竹城边的牛角岔关隘也是我们汉中士兵一马当先。江油关的黄忠是我们蓝虎营攻破的……。这么多的事实,你还怀疑我们保存实力,象话吗?” 杨怀则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们死伤了士兵难道我们就没有死伤?自从我们加入战斗以来,我们哪一场落后过?哪一场不是奋勇当先?雒县战斗的时候除了张飞将军就是我们在战斗!从雒县开始追击刘嘉后我们的部队就一直走在最前面。猪腰口总共损失一万多人我们就占了三千。你还要我们怎么做才满意?再说你们当然要做多一点,因为胜利后你们要从我们益州划出一大块地给你们。哼,现在这么不出力,你们应该受之有愧吧!” 孙乾拉着两人的手说道:“说这些伤和气的话干什么?又有什么用?你们是不是认为昨天的那场战斗差一点就成功,认为取下这个江油镇消灭刘嘉的日子就不远了?所以你们就开始考虑后路,是不是?” 连续问了几个问题后,孙乾又说道:“乾虽然不懂打仗,但有些事还是能看出来的。我们固然没有用全力,难道刘嘉就用上了全力?乾现在问你们,你们看到他们驱赶了多少老百姓上城?为什么赵云、黄忠开始没有出现,只到后来情况危急了才率兵上来?刘嘉做为主帅他自己又上来了几次,待在城上的时间有多久?……,是的,他们是轮流在值守,也许他们一半的力量都没有用上呢。俗话说狗急了跳墙,如果真的城快破了,他们一旦使出所有的力量,就算我们全力以赴,我们未必就能取得了此城。也许我们被他反咬一口还说不定!” 张鲁、杨怀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不可能!”说完后两人一怔,相互看了一眼后都住了口。 过了一会,杨怀才看着张鲁说道:“只要你们出全力,我们从东南西北四门同时进攻,他刘嘉就是有三头六臂,我们也可以砍掉他。” 之后他转头对孙乾道:“仗打到这个份上了,本将军不相信他们还藏了什么实力,也不相信他们还能挺住!昨天如果张卫的蓝虎营上去的话,也许现在我们在镇里拿刘嘉问斩了。哼,就是有些人为保存实力而白白死了几千人。” “你自己不也有五千精兵没有动吗?还对我们这个方向布防。哼,如果不是别人劝住了鲁,鲁当场就要……就要骂得个狗血喷头!”张鲁虽然忍性比杨怀当将军的这个好点,但总被杨怀激怒,他也不客气了。 孙乾听了两人又要顶牛,脸色一变,大声说道:“行了!你们是准备来一个内部拼杀才罢休吗?你们要拼乾不反对!乾立马就回襄阳。只是乾要说的是,只要你们拼起来,刘嘉就一定会乘机杀出。那时候各位恐怕死无葬身之地,相信这点你们比乾更了解。你们肯定记得我们在猪腰口仅仅稍微失误了一点点就被刘嘉这狡猾的家伙吃掉了一万多人。其实,不要说你们内部拼杀,就是两方不和,不同心协力,里面的刘嘉和外面的庞统就能让你们脸面尽失。你们要闹,也要等消灭了刘嘉,赶跑的庞统再去闹,到那时候你们才有资格,那时你们哪一方闹胜了才可能赢得地盘和势力。现在你们这么闹就是闹胜利了,还是要被刘嘉消灭砍掉脑袋。二位觉得有意思吗?” 见两人红着老脸低头,孙乾继续道:“乾还要提醒二位的是我主把守襄阳城绝对万无一失,虽然我军主力在关将军、军师带领去攻打荆州,不计自己的得失而尽可能拖住庞统大军的步伐,但襄阳在我主和张将军守卫下不说三个月四个月就是三年四年三十年也没有问题。襄阳的安全不用各位操心!而庞统大军也不是今天明天能到,他的行踪二位比乾更清楚,他现在才出荆州,没有一个半月是到不了成都到不了雒县的。……,现在请二位静下心来,再重新讨论一下我们什么时候和怎么与刘嘉进行最后一次大战!” @@@@再次请各位阅读《官路迢迢》,书号 103033@@@@ 第115回 《江油镇总决战2》 孙乾见二人还是没有立即进行商量的样子,小声劝道:“既然二位都认定眼前的江油镇指日可下,又担心外部的曹操和庞统可能来吞并你们。那二位为什么不先把江油镇取到手了再谈防守曹操、庞统的事?你们这样都有意保存自己实力而想对方多损失一些,可能吗?现在话已经挑明了,以前本来就是敌对的双方,二位又都不是傻子。那你们应该明白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再怎么做也是不可能实现你们心中的那个想法的。现在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双方有利的办法就是再彻底地合作一次,把刘嘉真正给灭了,然后去驱赶庞统大军。等胜利后你们各自按协议退回自己的地盘,然后你们再去争一个高下来。” 孙乾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把两人心里的那点私货都抖落了出来。二人都有点无措地看着其他地方。孙乾想了想,又语气严肃地说道:“另外,乾还有一句话,不管你们爱听不爱听,在这里乾都要说出来。本来这话说出来伤和气,但乾看你们还没有最后赢得胜利就这样做,只好现在说了。这话不是威胁二位,只是在这里表明我们襄阳的态度。” 二人见孙乾说的这么严重,都一齐转头紧盯着他。 孙乾坚决地说道:“张将军回襄阳前就对乾说了谁要是在消灭刘嘉前作出对三方不利的事来,甚至于对盟友下手,那我们襄阳就反对谁,就会与另一方联合起来消灭谁!” …… 二人虽然互不买帐,但最后在孙乾的辛苦地劝说下达成了一致:为尽快消灭刘嘉,之后共同对付已经进入益州的庞统大军,二方均同意抛弃前嫌尽可能利用自己的力量与刘嘉进行最后的生死决斗。 在兵力使用方面双方也都做了一点让步: 张鲁的二万蓝虎营分为二部分,一万作为攻城前锋第一批加入战斗、一万做为预备队留在关键时候使用; 成都的那二万被张辽逼出来的护粮部队分一万出来镇守雒县,本来镇守雒县的部队部分移驻扎绵竹,部分与绵竹原来的守军一起来攻打江油镇。 在战场进攻方面,张鲁负责东、北、西三门的进攻;杨怀的部队负责南门的进攻! 进攻时间定在三日后进行。 最后双方盟誓约定:不取下该城决不收兵! 可以说双方的裂缝在孙乾的斡旋下,表面上修补好了。 之后,三方还议定了一些细节。主要是进攻时间、场地分配、预备队的安置等。按孙乾的说法就是双方必须做到全力以赴又不让盟友有什么猜忌,甚至进城后各自进攻的区域、两方联络方式、战利品的分配、俘虏的处理等等都定了一个大的框架。 当然具体的事情则需要各方的谋士们在他们商量完之后去完善。 做完这些事情,三人都松了一口气。甚至于相互体谅地笑了笑,一起从帐篷地走了出来。信步走出营寨,在护兵的护卫下信心十足的远看着江油镇,对并不高大的城墙和上面的守军评头论足。 杨怀看着城墙上飘动的旗帜感慨地说道:“想不到这刘嘉小贼升起快,灭亡却更快!” 然后似乎意尤未尽地笑道:“对了,在动手前我们是不是举行一个什么仪式,否则一代少年豪杰就这么被我们的乱军砍了岂不对不起上苍?也有点无趣了?哈哈……” 张鲁也笑着说道:“杨将军不说,鲁还差点忘记了。刘嘉那个二哥,也就是张飞将军在涪水关俘虏的刘阐不正好用来为我们祭旗吗?听人说他天天骂人,都骂得自己瘦了好几斤。正好帮他解脱解脱。哈哈……” 笑着笑着,张鲁的脸突然变得狰狞可怕起来,他道,“抓到刘嘉,只要他不死,老夫要把他点天灯,死了老夫也要让他碎尸万段。还有刘璋老贼,老夫也不会放过他!他杀了老夫的一家老小,老夫也要把他刘家斩草除根!” …… 就在张鲁他们三人踌躇满志讨论动手的时候,困在江油镇的刘嘉与徐庶、华佗等人正在看望昨天的伤病员。昨天那场战斗非常激烈,张杜联军出动了五万人从南北两边同时攻城,虽然他们的战斗还是总攻前的预演,但那些一路都是打胜仗的士气们却都依然奋不顾身,被守军砍下一批()又攻上一批。 那些轮班值守的士兵差点顶不住了,有些地段多次丢了再夺又再丢又再夺,来来回回进行了好多次,最后还是赵云、黄忠各率一军出面支援才把局势稳定下来。虽然刘嘉他们雪藏了一些实力,但还是能看出张杜联军的实力不容小看。一些参与战斗的士兵特别是那些参与几次争夺城墙的士兵暗地里开始怀疑这场战斗的结局了,士气也开始不显形的下降着。 看到伤兵的惨状,刘嘉和徐庶等人情绪也有点低落,他们在回府的路上都没有开口,只是匆忙地赶路。几个将军则在他们后面有说有笑着走着,一点也没有顾及前面两人的心情。或许是没有看见,也有可能是想用说笑的动作来宽慰刘嘉他们的心。 但刘嘉和徐庶进了大门后心情就立即开朗起来,因为丑陋的张松笑着迎来上来。只要这个掌握情报的人笑,二人就知道肯定有什么好事。 果然,待其他无关的人走开了,张松笑着道:“今天总算收到士元的消息了!” “哦,太好了!他们准备怎么样了?”刘嘉高兴地说道。自从绵竹失守后,那个信鸽基地就被迫转移了地方,鸽子的巢穴一转移刘嘉他们就很难收到各地的信息了。特别是被张杜联军包围在江油镇以后,外面的信息几乎完全断绝,全靠一些留下的细作传递信息,不但速度慢而且很不安全,让刘嘉、徐庶等人几乎一天之间成了瞎子。现在突然收到细作送来庞统的消息,自然都喜出望外了。 张松摇了摇头道:“消息很简单,士元那边的情况只说了四个字:一切顺利。” “那他对我们有什么建议没有,或者有什么提示没有?”刘嘉又问。 “有是有,但不知是不是这个意思,他写的也只有四个字:急盼佳音。”张松道。 听了这八个字,刘嘉、徐庶、张松和闻讯从其他地方赶来的法正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相互看了一眼,笑了。 一切顺利也就明确说明了庞统的一切行动都在按事前商量好的计划在进行着,而且进展非常顺利。急盼佳音意思也差不多,就是说庞统在外面的行动都准备好了,江油镇可以随时开始行动了,而且越早发动越好。 “哈哈,元直、孝直,你们猜士元的大军到了哪里?”刘嘉几步跨进门后笑着问道。 徐庶微笑着说道:“按行程计算,士元的二万多大军现在应该到了益州与荆州的交界处。最慢应该过了秭归,最快接近了枳县,具体在哪里,庶不知道。孝直你认为呢?” 法正也微笑着道:“差不多!” 刘嘉看了看地图,指了指枳县的位置,说道:“他们应该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吧?不知于禁将军他们到了哪里。”说完,刘嘉得意地做了一个大大的搂抱动作,笑道,“从现在的情况看,我们这个计中计好象成功了。会不会有人看出来?”虽然这么问,但刘嘉的表情显示他不认为有人识破了他的计策。 徐庶道:“主公这一连串的计策如果不是庶参与其中,真的很难识破。就算有人识破那也只能识破一二处,不可能全部识破。对我们整个计划没有大碍。现在张辽将军在雒县附近,我们眼前的敌军有增无减,说明敌人还没有识破。张鲁、杜季他们不识破,其他人识破了有什么用?哈哈……” 法正也难得地说道:“我们装得这么象,张鲁他们真地以为我们的江油镇摇摇欲坠,只要再添一点兵就可以了,外面士元在接近,樊城曹操在集结。他们哪里会不中主公的计。依正估计,张杜大军发起总攻的时间应该很短了!特别是昨天他们四万人就在我们城墙上坚持了不少的时间,他们肯定以为该试探的已经试探完了,加多些兵、加多些攻城器械就一定能成功!” 刘嘉道:“哈哈,那就来吧!” 笑闹完这些事,刘嘉又转过头来问张松:“有荆州、交州方面的消息吗?” “没有!士元的这二句话还是我们的细作昨天晚上用箭射进来的。直到刚才才被人拾到交过来。”张松摇了摇头说道。 接下来几个兴奋的人又出府上了城墙,几人正好看见了远处的张鲁等人在看着城墙指指点点。 刘嘉顺口问身边最近的法正道:“孝直,你看他们是不是在商量总攻的事?” 法正眯着眼睛认真了看了好一阵,好象要从他们的行动中看出刘嘉刚才的答案。不过过了好久,刘嘉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了,他才说道:“看不出!不肯定!” 他的话让几个人都笑了,特别是在城上值守的兀突骨本来就双眼热切地盯着法正,可听了他的回答恨不得打他一巴掌,但又不敢打,只好大笑来掩饰。 见大家笑,法正倒一本正经地说道:“他们的营寨与以前毫无变化,兵力布置也与以前一样,攻城器械还摆在原地,说明他们这几天还不会有大的行动。但既然他们三人同时出现对着城墙议论纷纷,肯定近期有大的动作。所以正不敢肯定地回答主公的提问。” 听了法正的话,兀突骨一怔,连忙收住了笑,佩服地看了法正一眼后就带着他们的护兵去巡逻去了。 第二天下午,探马来报张杜联军开始了兵力调动。果然在城外传来阵阵细微的人喊马嘶声,虽然隔的远,但仔细听还是能听到。 徐庶、法正一听马上就朝外面跑,他们的护兵也急急忙忙跟了上去。当刘嘉和赵云、黄忠等人登上城墙打量城外部队的移动情况时,徐庶迎了过来,他对刘嘉等人说道:“他们肯定在三天之内就会总攻!” “最后一战?他们部队全部出动?”刘嘉看着城外黑压压的敌军说道。 “是,看情形他们是全部出动,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一起进攻。每个方向都是主攻。其中杨怀的成都兵负责南门,其他三门由张鲁的部队负责。”徐庶道。 “那不每个方向都有四万多人?”张任连忙问道。 “是的。”徐庶道。 黄忠打量了一会,指着一个方向说道:“这次张鲁下大本钱了,连一直舍不用的蓝虎营都出动了,哈哈,黄某总算可以大干一场了。” 刘嘉连忙顺着黄忠指的方向看出,但除了发现一堆堆的士兵在忙碌在移动外,实在看不出他们与其他精兵有什么不同。因此他问道:“黄将军,你怎么知道那是蓝虎营?你认识他们的人?” 黄忠笑道:“认识是认识几个,但他们不在。其他他们很好认,主公你看其他士兵除了兴奋就是兴奋,好象即将到了的战斗是一场好玩的抢宝行动。蓝虎营士兵不一样,他们还是与一样地冷静,没有害怕也没有过分地兴奋。对了,主公,哪天开始打就让黄某守这个位置,上次在江油关老夫还没有打的过瘾呢。” “哈哈,那是少不了黄将军的。只是黄将军到时候能不能射中那个目标?”徐庶笑着问道。 “哈哈,元直太小看黄某了。黄某就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主公一定要强调黄某等人的箭射出去后要立即趴在地上,而且还要丑态百出地张开大嘴。这有必要吗?黄某可是响当当的武将,趴在地上张开嘴真有点丢脸的感觉。”黄忠又一次说起了他说过几次的问题。 徐庶眼光无意中扫了城墙一个垛口一眼,说道:“到时候黄将军就知道了。趴在地上丢什么脸,上次我们在猪腰口埋伏的时候,哪个不是把身体趴在地上?” 徐庶看的那里很平常地插了一杆旗帜,只不过插旗帜的地方点了一个不起眼的红点。 到次日,张鲁、杨怀大军调动更加明显,十六万多部队基本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成了四个集团,除了那些无法驻扎部队的高山,城外到处都是连绵不绝的营寨,把整个江油城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不考虑营寨的宽度,四面营寨加起来其长度肯定不会小于二十里。他们似乎是知道城里部队不敢再冲出城了,就把那些妨碍自己部队行动的陷阱给填掉了,连鹿角也收了起来。 每个方向都有大队的人马在守军一箭之外连回奔跑着,一边跑一边对着城里辱骂不休。 完全是一幅只攻不守不把城里人看在眼里的架式。 当然刘嘉大军也没有闲着,开始把所有士兵和壮丁动员起来,把守城物质尽可能多地运往城头,城墙上巡逻的士兵开始成倍增加。整个城里也实行了宵禁。一到夜里除了守城的士兵和做事的民工,其他人一律不许出门,违者格杀勿论。 此外当天夜里,刘嘉就按照以前的约定在城头烧了一把大火。 因为事关重大,多次经历过战争的刘嘉也有点激动,说不出是高兴、兴奋还是害怕。睡意更是全无,只有有空闲就把徐庶拉到自己身边,与他讨论一个又一个细节,有的事情都讨论过无数次了,以至于徐庶都不想再说。 每次徐庶看到刘嘉有点心神不安的样子,都说道:“主公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就算那火药炸不响也没有关系,我们完全能守住这个城。反正我们是做好死守的准备,只要能坚持五六天不失城,他们就会泄气,张鲁那些教徒兵就会开始松懈下来。接下来我们的日子就轻松了。当然火药能炸响更好,我们就可以主动冲出去杀败他们,早日解决益州、汉中问题。” 这天上午,城外传来一阵呐喊声,声音非常整齐,内容也很奇特: “刘嘉投降!”…… 不听真难想象十几万人同时发出一个声音是什么样子。那真是惊天动地!四周的空气都随着喊声有节奏地波动着,震得门窗喀喀直响,那些以屋檐为家小鸟惊得到处乱飞,而那些栖息在树枝鸟巢里的还不能飞的小鸟惊惶失措地乱叫乱跳,很多从高空掉落下来摔死了。 但回答他们的却是城上守军杂乱的谩骂。 没有多久,城下呐喊声就停止了。北边城门外传来一个高昂清晰的声音:“城里的刘嘉小贼听清楚了!今我二十万大军替天除逆。识时务者立即率兵投降,可以保你们一条狗命。你们不要妄想你们这堵破烂的城墙能救你们的命,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北门方向的守军看到那个人站在一个昨天才搭起来的木台上大声地叫喊着,在他身边是两个赤裸上身各扛一把鬼头刀的猛汉,在他们之间的脚下跪着一个血肉模糊身子单薄的人。因为远,所以守军看不清那是谁。在台子的旁边力着一根高高的旗杆。 就在守军在猜测着跪着的人是谁时,木台上又是一声大喊:“斩刘阐祭旗!” 没有多久张鲁就登台了,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把腰间的宝剑猛地拨出来,往城门一指,吼道:“杀!” 一瞬间战鼓同时擂响,十几万大军齐声大喊:“杀!” 随着大地因十几万人同时冲锋而颤抖,惊心动魄的江油镇大战正式揭开帷幕! 也预示着这场由刘嘉、庞统导演,有刘备、孙权、张鲁、杜季和曹操参与的,席卷荆州、益州、交州、汉中的战争由此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第116回 《江油镇总决战3》 虽然张杜联军来势汹汹,但守军都是身经百战的士兵,他们早就严阵以待。见联军嚎叫着冲来,一进入射程,守军就不慌不忙地朝那些密密麻麻如蚂蚁的敌人倾泻着他们的箭支。 联军就如一块移动的大木板,守军几乎无需瞄准,只要用力拉弓就行,落入人群中的箭就算不能射中一个倒霉的家伙,但也可以让一二个人吓一跳。 士气正旺的联军自然不会被这些弓箭所阻拦,有盾牌的偶尔还举一下手里的盾牌抵挡一下,大部分人则对飞驰而来的弓箭不管不顾,他们只是机械地朝前冲,前面的人倒下了,他们就毫不犹豫地踩着同伴的尸体冲锋。 不管守军是不是惧怕,但十几万大军朝这个小镇同时进攻的气势却是惊人的。士兵站在城墙上往下看去,很难看清下面某个具体的人,只觉得那是一片黑压压的吃人的恶魔。看到的是如林的刀枪、无数的云梯。士兵们手里高举的矛和刀,遮盖”了那黑压压的身影,冲击守军视野的只是那些刀和矛发射出来的白光、漫山遍野又如林的枪矛、涌动前行的云梯…… 冲过一段距离后,联军也开始朝城上射箭,呐喊声似乎小了那么一点点,也许是数以万计的箭支同时在空中撕裂空气所发出的声音把人们的喊声给压下了一些,也有可能是双方的士兵在咬牙进攻时忘记了嚎叫。 联军如潮水般很快就漫过了城外的那块平地,漫过并不宽深地护城河,很快就搭上了云梯。无数的士兵附在这窄窄长长的梯子上攀爬着……。 赵云手提银枪镇定地站在北城门的城楼中间。他没有大声叫喊也没有催促战斗着的士兵,只是神态自若地站着,偶尔挥一下手里地银枪把那几支即将伤到自己的箭支拨开,他的双眼正看着远处城下忙碌的人群。那里是张鲁的营寨,大军虽然已经在攻城。但营寨里还有很多在忙碌着什么。 在他身前和左右两段城墙上,布满了士兵们:靠最外层以女墙为掩护的是一溜不断拉弦射击的弓箭兵,他们现在几乎变成了一架机器,动作单调而快速:拉弦、放箭、取箭,再拉弦,再放箭……,一个士兵中箭或被下面飞来的石头砸中倒下,后面地弓箭兵立即补上。 在这一溜弓箭兵的身后接着就是一些手持推杆的士兵。这些专推敌方云梯的士兵一见搭上来的云梯就几个人冲过去向外或向旁边猛推。不过显然下面也有士兵在保护它们,是以很少有被直接推倒而导致人跌断的情况,但也阻碍了敌人的攀爬速度,有时甚至还能把只附了一二个士兵的云梯给拖上来。在这些士兵的旁边或着后面就是那些抛石、洒滚油、放擂木、扔石灰的士兵们。他们现在还在有选择性地抛着石头、泼洒着滚油、扬洒着石灰。显然是久经锻炼地他们动作非常的纯熟。 在城墙的中间位置是几排持刀持矛的士兵,他们现在正半蹲着,在耐心地等待敌军地上来。到时候他们将取代弓箭兵的位置,作为最后与攻城敌人面对面砍杀的战士。因为不象前面的士兵一样有女墙的直接保护,所以此时的他们手里都握有盾牌,冷静地迎挡着飞上来的弓箭,小心避让着砸上来的石头。 在这些士兵地后面则是那些忙于运输守城物质、加热沸油、抢救伤员的壮丁或着准备下批参战的士兵。 虽然敌人已经到达了城脚下。但这里还是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 负责防守西门的黄忠的表现则与赵云的表现完全不同,他带着护兵在城墙上来来回回地走个不停,也有一里多长地城墙被他走了好几遍了。他年纪虽然很大,颌下白须飘飘。但依然健步如风,而且现在地他笑容满面。 每走一段距离,他就要停下来向那些正在战斗的士兵问一声:“敌人爬上来了没有?” 黄忠问完,却没有人回答他,他也似乎不需要士兵们地回答,依然笑了笑,拍一拍士兵的肩膀,笑道:“胆量不错。差点赶上黄某了,哈哈……” 士兵也已经习惯了他的询问方式和笑声。对于他的问题,你有闲心就可以回答,也可以不用回答,但不管你回答不回答,黄忠都会自己说下去。说完第三句话之后再离开。 果然。黄忠又说出了第三句话:“好!好!好!” 就算是跟了他几年的老兵也不知道他经常说的这三个好字是什么意思:是说敌人爬上来好?还是士兵们战斗得好? 不过大家听到他爽朗的声音就感到心情平静,心里的紧张也减少了不少。 黄忠说完好之后马上离开。走到另一个地方去自言自语去了。 防守南门的兀突骨与赵云、黄忠的表现也差异颇大,如果一定要比较的好,那他的表现与黄忠的差不多,只是更兴奋更活跃。他也在南面的城墙上带着护兵来回跑动。 他喜欢做的事是把头伸到外面看一看正在攻城的敌军。见下面有人在爬就对身边几个举石的士兵喊道:“快砸他!他们在爬!” 然后紧盯着下坠的石头和下面的敌人:“哈哈……,砸得好!脑袋都给你砸烂了,不错,老子给你记功!” 但不久又骂上一句:“狗日的,这都砸不中?你砸的时候要用的脑想一想,看那个抚梯的会往哪里跳!知道吗?知道了?不错!下次你给我砸死他。看见箭飞过来也要机灵点,不错,就这样扭一腰让它们白跑了!” 有时他还对着远处杨怀所在的方向大喊:“杨怀匹夫。快点冲过来!老子手痒了!”他声音虽大,但也无法盖过几万人发出的呐喊和四周发出地惨叫,他的喊声也只是周围几十个人听见而已。 但这也足够了,这几十个士兵听了兀突骨的喊声后,边笑边参次不齐地大喊:“杨怀匹夫快来啊!” 看到士兵的笑脸。兀突骨高兴地大笑几声,然后提着铁枪带着几个护兵跑到下一个地方去鼓动去了。 张任把守的东门此时已经变成短兵相接了。他没有赵云地冷静,也没有兀突骨的洒脱,他只是身先士卒地与士兵一切与爬上来的敌人撕杀着,他手里的银枪每刺中一人他就咬牙喊道:“来得好!”或者说:“去死吧!” 战斗立即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 一旦攻城的战斗一展开,双方几乎就没有什么计谋可言,凭的主要就是战士的勇猛、士气地高昂、人数的占优、器械的精良来取得胜利。 这次因为是东南西北四方四门同时进攻,加上张杜联军用上了所有的投石车和井阑。箭支更是不计数量地望城墙上狂泻……,战斗开始不久守军的伤亡就开始大量增加起来。 虽然张任把守的东门最先短兵相接,但真正压力最大的还是赵云把守的北门,这里面对的是张鲁的大本营,不但有张鲁在后面看见这里攻城地情况而使这些攻城的士兵更加卖力,而且最主要的是张卫那一万蓝虎营就用在这里。张任那里只是少量地段有强悍的士兵爬上了城墙,其他地段地士兵有时还能腾出手支援一下别人。赵云这里却不同,几乎在每个垛口都有人爬上来,每个防守的士兵都要拼命才能将爬上来的张鲁精兵给砍下去。 此时的赵云早带着护兵到城墙上去杀敌了,他没有停留在哪个固定的地点。就这么一路走过去,看见城墙上有初步立稳了脚跟的敌人他就迅速跑过去,几下把敌人挑下去就奔到另外的地方。虽然形势紧张但在城墙上真正能立稳脚跟的并不多,因为守军占据了城墙居高临下地优势。又准备充分,联军能够爬上来的士兵与城墙上的守军完全不成比例,而且这些爬上来的士兵大部分都带了伤,有些甚至仅仅是爬了上来,守军还没有上去砍他,他就自己眼一闭死了!当然也有一些幸运的猛汉,冲上来时全身无伤,也能在城墙上拼砍一会。让他身后有更多人爬上来,但也仅此而已,生存时间长不了几秒。 所以就算压力最大的赵云防守地这段城防也是有惊无险。 战斗正在进行地时候,刘嘉、徐庶、法正等人在护兵的保护下来到了北面地城楼。 刘嘉年轻气盛也操刀和这些护兵一起参加了战斗。 “赵将军,情况怎么样?”刘嘉见一身血污的赵云过来,连忙问道。 “回太守。现在因为战斗才开始不久。情况还算正常。虽然伤亡比前几次大了一点但完全没有问题。唯一担心的就是守城物质可能用的多了一点,怕用完这几天今后就缺乏了。”赵云冷静地说道。虽然他一直在战斗。但体力消耗好象不大,说话连气都喘一下。 “哦,先这么用吧,或许今后就用不上了。只要先打下他们的嚣张气焰,我们今后才轻松点。对了,赵将军,在城下嘉好象没有看见张鲁。他什么时候回营的?”刘嘉看着城下道。 “他杀了太守的二哥后,部队一进攻他就回营了。现在士气正旺,可能他认为暂时不需要督战吧。”赵云道,说着他抱了一下拳就匆匆离开了,在他前方又爬上来几个蓝虎营的人。 见爬上来的敌人不多,刘嘉没有跟上去,而是继续远眺着张鲁的大营,对眼前攻城的士兵视而不见。心里在想:张鲁匹夫等下老子炸火药的时候,你会来吗? 让刘嘉牵肠挂肚的张鲁此时正在帐篷前看着自己的手下攻城,只不过与刘嘉相距有几里路,所以相互都看不清对方。 他见自己的士兵不断爬上去又不断地摔下来,脸上一时兴奋又一时懊恼。 听到阎圃在帐篷里走动的声音。他就转身朝帐篷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对里面地阎圃和杨松道:“鲁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到着江油镇似乎比葭萌关容易攻破,又感到它很难取下。想不到刘嘉小贼的战斗力这么强悍,我们四面进攻还是处于胶着状态,这仗到底要打多久才行。他们以前是不是故意示弱?” 阎圃笑道:“战斗还只有一个多时辰,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攻得下?有的城要攻几个月呢。我们虽然不要这么长的时间,但十天半月能攻下就很了不起了。他们以前雪藏一点实力也是正常地,但刚才探马不是报告说刘嘉上城了吗?战斗才开始就上城,说明他们感到非常吃力了。” 张鲁说道:“鲁只是感到有点奇怪而已。鲁就不相信他刘嘉真有三头六臂,经过这么多次的战斗,他还能挺多久?我们每一方的兵力都是他们难以承受的。十天就十天吧,只要能在庞统达到雒县前能解决问题就成。哈哈……” 说到最后。张鲁却笑了起来,让杨松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阎圃点了点头,说道:“根据我们刚才收到从城里射出来的消息说刘嘉他们已经把几天用的守城物质都搬上了城墙,士兵也只有鄂焕率领的那五千精兵没有动用了。据圃的估计,他们到现在为止就已经损失了二千多士兵……” 张鲁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原来鲁和杨怀都以为江油镇轻易可下,只要几万大军一攻就行了,所以我们二方都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想不到这小贼如此厉害。当时还亏了孙先生坚持要我们全力以赴。” 阎圃看了看帐篷门口,然后严肃地说道:“圃倒认为主公为自己多考虑一点没有错。就算现在我们都全力以赴了,也应该做好万一出事地打算。” 张鲁一惊,连忙说道:“先生担心杨怀暗算我们?” “不是。杨怀他现在就算有心也是无力。圃担心的是城里的刘嘉。”阎圃道。 “他们?不可能吧。刚才先生不是说刘嘉几乎感到吃力了吗?难道他还会主动进攻我们不成?”张鲁不相信地说道。 “圃是担心他们狗急跳墙。现在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他就把守城物质这么不吝啬地使用,很显然他没有要长期坚守的意思或者说他不是刻意准备长期死守。既然不长期坚守,那他们就只有二条路可走——逃走或消灭我们!”阎圃有点郑重其事地说道。 杨松立即反对道:“走?要能走他们早走了。以前不走现在能走到哪里去?消灭我们?哈哈。现在世上这么想的恐怕只有先生一人,他三万多人能消灭我们十几万大军?先生这是自己吓自己吧!他把守城物质大量运上城墙是因为他们现在的民工多,又不知道到底用多少,所以宁多勿缺。这完全是我们十几万大军同时进攻逼的,先生就不要做过分之想了。而且这些物质用不完可以存放在城墙上为什么一定要按天数来运送呢?要是松作守城主将,也知道攻城最猛烈也有松懈下来的时候,只要顶住进攻方也就是我们的进攻二到三天,我们就会休整。所以现在就是要多用一点。给我们一个迎头痛击以打落我们地士气。” 张鲁点了点头,与杨松一样等待着阎圃的解释。 阎圃摇头道:“这些圃知道!圃是从他们这么做的当中联想到在他们身上发现的一系列迷惑不解地事情。圃的这话并不是针对这运守城物质这件事而突然发出来的。自从绵竹被我们用洪水攻下后,圃就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头,圃也就这些问题想了好久,就是现在圃还是没有想通这刘嘉到底要干什么。” 阎圃见两人认真的样子,明显已经想了很久的他继续说道:“首先是在赤壁之战中有上乘表现的刘嘉突然变傻。在江油耽误了一天半的时间。聪明如徐庶法正等人也一齐变傻,跟着刘嘉犯错误。这是第一个不正常。二是把张辽主动放出去,以前圃也以为张辽是被我们挡住进不来的。现在圃想起这件事并不是这么简单,甚至连赵云那么慢回雒县都是他们用地计策。赵云当时接应了张任后,带着他们一路收容地二万败军不慌不忙地赶回雒县,在响水坝与张飞率领的成都兵打了一个平手。之后呢,赵云让张任的那些败军前往德阳休整。自己在张辽的接应下回雒县。疑点就出在这里,既然是迟早要让败军去德阳的,为什么冷静地赵云不在涪水关附近就让他们去德阳而非要让这些败军陪他走这么一大段路?开始圃以为他们是想让二万败军参加防守雒阳才这么做地,现在看显然不是。这么一来,赵云走慢路,张辽接应而被阻就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了。” “第三是马谡地行踪是个谜,黄忠在江油关坚守这么长时间不合情理。据我们细作说马谡当时并没有随刘嘉急急忙忙赶到绵竹、雒县去。他和一些士兵突然消失了,这附近周围的老百姓也被他们征用。甚至连道观里的道士也被他们征用了,他们把这些道士和老百姓集中到了一个不知道的地方,之所以说不知道,是因为没有人看见这些人参与修城。他们到哪里去了?去干什么了?至今还是一个谜。刘嘉一回来这个马谡就出现了,那些老百姓和道士们就出现在城里。依圃的判断,这个马谡和他地士兵与征集的老百姓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江油镇。既然不离开,那么他们肯定是事先就预计到了刘嘉要回来,不是吗?刘嘉被围还准备回来,这难道不奇怪吗?……,还有黄忠。黄忠是一名无人能敌的虎将,又带了近万的精兵,完全是一支能用在重要位置取重要作用的部队。如果刘嘉真心突围的话,完全可以让另一将军如兀突骨、鄂焕等人带着几千人利用江油关、江油镇、绵竹等关卡、城池、地形边打边退。我们的蓝虎营最厉害也不可能追到刘嘉。同时刘嘉把黄忠用到前面去与赵云一起组成尖刀部队。那样的话,突围的希望是不是更大呢?刘嘉就更加安全呢?” 说到这里,张鲁、杨松都不住地点头。 阎圃越说口气越沉重,似乎自己也越来越确信自己怀疑的正确:“而他偏偏把黄忠放在江油关,让我们蓝虎营不能前进一步!他们这么做不就是不让我们进江油关并准备回来吗?……,还有就是庞统地表现,表面看庞统在接到刘嘉被围的消息后表现得中规中矩,一边做救援的准备。一边把交州、荆州的事交待得清清楚楚,表现得非常稳重。连从桂阳出发都选好吉日才动身,每天前进地行程虽然比平时的行军的行程长一点点,但也仅仅是一点点而已。不急不躁固然是好,也是一个统帅应该做的,但也是不是也太稳重了一点呢?毕竟被围的是他们的主公而不是普通军队。最可疑的是刚才主公看到的那消息。庞统为了长沙城竟然让水军返回荆州。自己地部队上岸而行,这正常吗?这么不把时间放在心上。到底是来救人还是在干什么?俗话说救人如救火!是主公刘嘉重要还是长沙城重要?” 张鲁眼睛一转,说道:“会不会庞统想自立为王?” “不可能!就算庞统有心他也办不成,交州的沙摩柯可是刘嘉的心腹,庞统要反,第一个要防备的就是沙摩柯,庞统哪里会把重兵交给他?现在长沙的李严、江陵的甘宁、武陵地土安都是只认刘嘉地角色,庞统是赤壁之战后才掌权的,不可能掌握这么多人地心。而且柯的孟光、巴郡的黄权、德阳的高沛哪个不是刘嘉的心腹?所以绝对不会因为庞统想自立而这样。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刘嘉的计划,一个天大的计划。”阎圃肯定的说道。 张鲁点头之后问道:“那先生知道他们是什么计划吗?” 阎圃有点痛苦地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或者说还不能确定!但圃怀疑刘嘉被围在江油关是、庞统出兵救主、张辽在雒县骚扰这三件事都只是吸引我们的目光的,掩盖的是他们其他的目的。” “是什么?”张鲁似乎想到了一点。 “取成都!或许还不止,也许……”阎圃大声道。 杨松道:“庞统的大军不到,刘嘉的人马又被围在这里,张辽在雒县周围活动,他们哪里还有兵去取成都?” “刚才我们不说到了他们还有二万败军吗?张辽不还有五千步兵没有出现么?现在成都空虚,只要稍微用计就可以手到牵来……”阎圃的话嘎然而止。 因为这个时候帐篷外出现了一个人影,护兵在外大声喊道:“孙先生到!” 孙乾见他们三人在此,笑了一下,说道:“今日之战果然不同凡响。依乾估计这低矮的城池在两军的联合攻击下指日可待。”不过他的笑有点苦涩。 张鲁转身道:“是呀,那天多亏了先生的提醒。看来鲁和杨将军都低估了这个小贼的本事。”说到这里,张鲁故意犹豫着说道,“不知先生最近接没有接到有关庞统行程的消息,好象我们的时间又宽裕了一些,只是……” 孙乾道:“是呀,乾刚看到就过来了。这庞统到底是干什么?走路这么慢吞吞的,难道他乐意看到刘嘉被我们消灭而自立为王不成?我们这里攻的这么猛,他竟然还敢让水兵去荆州。” 张鲁看了阎圃一眼,心里直乐,但脸上还是一幅不解的样子,道:“有这个可能!这家伙现在占了荆州又占了交州三郡,实力跟东吴的孙权不相上下了。他可不想失去长沙,救不救出刘嘉估计也只是做做样子,如果黄权等人还听他的,他可能还会前进一段距离,如果不听他的,恐怕他就要回荆州去了。” 孙乾自然没有阎圃想的那么多,刚才收到消息也只是怀疑,一听张鲁也这么说,阎圃杨松点头称是,他就着急了,脸色一下变的灰败,朝张鲁拱了拱手就匆匆而去。 看着孙乾狼狈的样子,张鲁等人一阵开心地大笑。 就在张鲁他们商量的时候,战场上的情况发生了一点变化。 连续进攻了二个多时辰的张杜联军已经累了,士气开始下降了许多:进攻的节奏慢了下来,呐喊声也不再惊天动地,只有那战鼓还在一如既往地擂响着。 守军也有点松懈,现在他们也只是被动地应付着敌人的进攻。 不过此时的战场却是惨烈无比,特别是城墙脚下堆了几尺厚的尸体,本来水就不深的护城河已经快被残缺的尸体填平了,那点点的水已经由血浆所代替。尸体、云梯、沸油、擂木、矛杆、旗帜等等一切能燃烧的东西都在城脚下燃烧着,发出滚滚浓烟,也散发出刺鼻难闻的气味…… 刘嘉、徐庶、法正、赵云、黄忠等人正坐在北城门楼里说着什么。 只听刘嘉问道:“各位将军等下还有力气出城追击敌军吗?” 兀突骨首先表态道:“有!刚才还没有过瘾。什么时候冲出去?冲出去杀才爽快!” “等他们休息吃完中饭再次进攻的时候!”刘嘉看着众将问道,“只要我们的炸药一响,你们就率兵冲出城。各位有什么问题吗?” 第169回 《摆开阵势》 周瑜自信地笑了笑道:“双方不肯罢兵关键在马超!” 孙权一愣,拖口而出:“仅仅是马超?就他那二万骑兵就牵制了双方几十万部队?这……,公谨是不是有点夸大其词?” 张昭也说道:“曹操、刘嘉都是心比天高之人,区区二万人马未必看在眼里?” 诸葛亮淡然一笑,眼睛转到了别处。 周瑜本来是自信满满,但见了诸葛亮的神态,知道他也知晓了为什么,就把本来要大肆宣讲一番的话压为了胸膛,语气平静地对孙权说道:“陛下,瑜认为这正是由于曹操、刘嘉心高气傲所导致的。刘嘉在严寒到来前自然想把一直顺顺当当的战事给了结,三军高高兴兴地班师回成都,绝对不想在最后留下一个大丢面子的事。马超是五虎上将,名声震天,而处在曹军包围圈的三名大将马超、张任、庞德不说他们的赫赫威名,失去了使成都颜面尽失。而且这三名大将都是降将,都不是从刘嘉在南方发迹的,如果刘驾不鼎力相救,他肯定担心其他降将心冷不忠。所以为了面子、为了他们的士气,刘嘉必救,战斗绝对不会由刘嘉来停止。” 周瑜继续说道:“刘嘉不停止的话,曹操会停止吗?更不会!曹操才自立为魏王,不但丢了西凉一州之地、损失了十多万人马,而且还丢掉了大将张郃,在中原的名声一落千丈。现在严寒就要到来。只要现在阻住了刘嘉,即使一时收拾不了包围圈里地马超部队,也可以利用南方人不耐严寒的特点拖垮刘嘉,到时候刘嘉不走也得走。只要把马超这二万人马消灭了,曹操的名声自然会一下大涨。趁此机会他可以扫除那些朝庭敌对势力,为今后称帝做准备。曹操为名声、为皇位非咬牙顶住不可。” 孙权高兴地点了点头,转身对诸葛亮道:“孔明先生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诸葛亮微笑道:“公谨所言极是。亮没有什么可补充的。”不过他说到最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加了一句:“马超二万并非二万可比……” 孙权道:“难道被包围的不止二万人马?”说着有点不解地看着周瑜。 周瑜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诸葛亮一眼,说道:“孔明先生是说马超现在率领地虽然名义上只有二万人马。但在他们二方的眼里绝对不是仅仅是二万人马。可以说在刘嘉地眼里那是八万人马,在曹操眼里则是十几万人马。那确实是一块天大的肥肉。” 张昭奇怪的问道:“怎么这么说,本来是二万,刘嘉把他看成八万、曹操看成十万?为什么刘嘉、曹操看他们又有不同呢?” 周瑜笑着对诸葛亮道:“话题是先生引出来的,先生来说一下?” 诸葛亮还是淡然地笑了一下,道:“马超二万骑都是西凉的好马,无论是十金难求的良马还是训练有素的骑兵都是成都奇缺地。不但价高难求而且今后的骑兵作用越来越大。因为今后与曹操作战都是在平地而战,一骑冲锋四人难挡,万骑冲锋惊天动地,无人能挡。可以说二万骑兵比八万十万步兵还要宝贵。所以在刘嘉的眼里这二万骑兵绝对不止二万的价值,那是他的心头肉。公谨刚才说被刘嘉看成八万那还是保守数字。至于为什么曹操把这二万看得更多,这主要是雍州的位置决定的。” 听到诸葛亮说到雍州的位置,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偏过头看着悬挂在东边屏风上地地图。诸葛亮则顺势走近几步,伸出鹅毛扇正要说。但意识到了什么,就把鹅毛扇收回怀里用左手持着,右手虚指地图道:“如果曹操让马超的骑兵安全回去,那么雍州的长安城以西全部被刘嘉囊括在手,二万骑兵就如猛虎归山,皎龙入渊。他们以雍州、荆州为基地肆意杀向中原腹地,从北杀到南,不仅仅是许昌震动,就是远在天边的青州、幽州、徐州莫不感到冷风扑面。为了提防这二万人马,从北到南不准备十几、二十万部队,曹操是睡不着觉的。所以在曹操看来消灭这二万部队就能减少近二十万部队所受的牵制,曹操是非灭了他们不可。” 孙权在周瑜、诸葛亮述说地时候,频频点头,见诸葛亮话说完了,笑着道:“朕听了两位爱卿之言。心里也有了底了。他们二方非杀过你死我活不可。不杀出一个结果是不会收兵的。哈哈……,就让他们杀吧。” 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都是一脸的轻松。 孙权走到座位前,高兴地一屁股坐下,又用手招了招,说道:“坐下谈,坐下谈。”见大家落座,孙权笑着对周瑜道:“公谨还没有回答朕的那个问题吧?或者说还没有把另一半谈完,是不是?” 周瑜笑着说:“既然他们双方要打出一个你死我活,那就让他们打好了,我们就看他们打就是。当然我们还是要做一些小事情。” 孙权问道:“什么小事情?我们显然不能‘干扰’他们,不能分他们的心。如果要不分他们的心,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只要我们的兵一动,他们就肯定怀疑我们是不是在帮另一方,这样一来不适得其反吗?” 周瑜笑道:“我们当然不是动兵,我们是去帮他们双方打仗,提醒他们双方少犯错误,让他们的仗打得顺心,高兴!” “哦,怎么帮?从哪方面入手?”孙权问。 “对刘嘉他们我们要提醒他们预防严寒的冲击,我们甚至可以提供一些寒衣。对于曹操我们可以提供一些消息,特别是他们制造火药的消息,尽可能查到火药地储备、调拨、使用情况。让他们双方感激我们,把这场仗打大打好。” 不久以后,刘嘉等人就接到了襄阳守将地报告,说是孙权为了感谢刘嘉释放关羽之女关凤特赠送襄阳守军一万套冬衣,并重申双方遵守在江陵签署的同盟协议。同时曹操也收到了孙权探马报来地刘嘉已经在向雍州运送火药的消息,从建业还传出东吴军队在向东面开拨,准备在明年下天乘船出海兵占夷洲…… 刘嘉、庞统相对一笑,刘嘉道:“这个孙权还真惟恐天下不乱啊。真是冷水里面冒热气,关凤放了这么久了,他今天竟然出来表示感谢了。哈哈……” 庞统道:“可我们也不能不领他这个情,我们的士兵大部分是南方士兵,面对这白霜厚雪,真是需要这批寒衣。” 刘嘉依然笑容不减:“别人坐山观虎斗都是两不相帮,他可好,变成了二边都帮。他肯定在做我们双方加起来四十万人马杀得尸骨无存的美梦吧?” 徐庶道:“如此天寒地冻,我们真要速战速决才行啊。曹操肯定想拖,我们是不是利用这个机会把防备孙权的部分部队调出来,加紧粮草、衣被、箭支等的运输,把部队快速往前移,早点在隃糜城进行决战?” 刘嘉心里一喜,一边点头一边看着也在思考的庞统。 过了一会儿,庞统语气肯定地说道:“统觉得元直说的有道理!孙权不是故意摆出清高的样子吗?我们就把一部分兵力调出来,从荆州北部、益州调出来。” 刘嘉连忙问道:“那荆州南部的兵力怎么办?” 徐庶、庞统同时道:“不动!” 庞统笑了笑,说道:“也许他们还要起大作用呢!” 刘嘉有点琢磨不准的口气问道:“要不要把孙权说的遵守我们双方签署的联盟协议向外面说一说,免得他们见我们调兵就从背后cha我们一刀?如果我们大肆对外说的话,他们应该对自己的行动有所顾忌的。” 徐庶只是摇头,庞统则道:“如果我们这么做,只能是示弱于孙权,也是及早告诉他,我们开始调兵了,后方空虚你们杀进来吧。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一旦我们这次赢了曹操,甚至占领了中原,反而会束缚我们自己的手脚。我们到时候想兵进江东时别人也许会说我们自食其言,哈哈……” 三人说笑一番,一连串的命令就开始向四方发出,刘嘉治下的整个地域开始了更家快速的运转! 建安十八年十一月初,曹操、刘嘉会猎于隃糜城。刘嘉大军离隃糜城十里下寨,前峰赵云、魏延两名大将率领的四万大军与曹操的前锋徐晃、曹洪的营寨遥遥相望。刘嘉带庞统、徐庶、黄忠等人驻中军。曹操率大部分文武官员和十多万士兵驻隃糜城内。在隃糜城后面是许褚、夏侯渊、曹仁的五万部分扎寨抗拒马超的二万骑兵。 曹操自然想先消灭马超再来驱赶刘嘉,无奈心有余力不逮。马超、庞德、张任都有万夫不当之勇,许褚、夏侯渊、曹仁现在只能维持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根本谈不上消灭不消灭对手。而徐晃、曹洪能挡住赵云、魏延的进攻就不错了。所以曹操现在一门心思是不让刘嘉前进一步,用营寨、城墙为依kao,不主动挑战甚至说是尽可能避战,期待着过年前后的严寒到来,到那时候就是北方士兵的天下了。 PS:接到一个项目,这段时间忙项目去了,很慢,对不起各位. 第170回 《魏延占徐晃》 自营寨建好后,赵云、魏延几乎每天派士兵来到曹营前谩骂挑衅,无奈曹营却是紧闭着,里面一直是无声无息,只有当蜀兵耀武扬威地走近营寨时,里面严阵以待的曹军才用密集的弓箭对付他们。 时间就这么流淌着,气温随着季节的变化逐步降低,一些南方来的士兵开始生病甚至出现了死亡。虽然华佗等军中医生准备了大量的药草,但自然的威力不是人工可以抗拒的。 不过坐在中军里的刘嘉并没有着急,因为自大军到达隃糜城下不久,负责火药制造的马谡已经送来了三千多斤火药。有了这些火药还怕你什么营寨? 他悄悄地命令赵云派人日夜不停地在曹军营寨外骚扰不停以麻痹曹军,一边让一些士兵不声不响地挖掘壕沟。这些壕沟不是直线地通向曹营而是呈Z字形迂回前进,减少曹军弓箭的杀伤。 徐晃等人也不傻,因为刘嘉大军已经二次使用火药,虽然每次的规模不大,但造成的影响却是空前的。如果说赵云指挥士兵开挖壕沟的第一天曹军还只是怀疑赵云要用火药的话,那么第二天他们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赵云准备干什么了。 徐晃一边向曹操报告赵云的动静,一边与曹洪合计,最后二人决定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冲出去,把他们挖的壕沟给毁掉。 第二天下午,徐晃、曹洪留下文聘——荆州降将——守寨后二人统兵杀出。曹军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今天总算释放了一下,其气势真是惊人。 相对曹军而言,赵云的部队却逊色多了,因为“想不到”曹军此时杀去,在阵前留下地只是一些用于谩骂的士兵和一些挖掘壕沟的士兵,在曹军汹涌杀出时,这些人转身就逃。动作快的勉强逃回了大营。那些动作慢的则成了曹军的刀下之鬼。 徐晃其意不在杀敌,见赵云的士兵逃跑也就没有紧追。到达壕沟后,大部分士兵在周围警戒,一部分士兵则按照出发前地计划填埋壕沟。 没有多久赵云、魏延率大军呐喊而来。两军相遇自是一番好斗:赵云挺枪对曹洪,魏延舞刀取徐晃,真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时间杀的难分难解。开始时双方士兵也旗鼓相当,战斗很快就进入白热化。双方地呐喊声惊天动地。 但随着赵云一方士兵的增加,战斗开始向成都一方倾斜。特别是赵云越战越勇,曹洪到后来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而徐晃、曹洪这次出兵的本意也只是填平对方所挖的壕沟,现在见壕沟基本填平,而曹洪又处于下风,因此见状立即收兵。 赵云、魏延乘胜追击了一阵,直到曹营中的弓箭阻挡后才撤退回营。 战局又回到了以前,赵云再次指挥士兵谩骂、开挖壕沟。徐晃、曹洪则瞧准机会,平时闭寨不出,意见蜀兵落单就迅猛杀出。大部分时候都是速战速决——只要赵云率兵马到来仅仅抵挡一下就撤退回营。 战果不用细心地统计就知道双方的损失基本相当,双方这么战来战去,唯一的结果是两营寨之前地土地被每次战斗损失几百士兵的鲜血所染红,而这些红色的土地也因为开挖、填埋、再开挖、再填埋所松弛。十多天后。这里的土地竟然让战马一次又一次地陷入松土中。 情况传到曹操大营,曹操等人有点疑惑不解。曹操挥手让报信的士兵下去后,对贾诩、司马懿等人问道:“诸位看出什么了没有?为什么刘嘉小儿这么做呢?他们人马比我们少,这么双方损伤差不多地折腾下去,他们最终不是吃大亏吗?” 贾诩先是点头,后是摇头,众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都把眼睛盯在他身上。过了好一会儿贾诩才说道:“在下也是想不通,或许刘嘉知道我们现在只是跟他们耗时间,只要到了明年一月中旬。他们就难受了。所以他们一定要在短期内打败我们。一次又一次地磨我们。只要我们忍不住收缩一下,他们就把壕沟挖到我们的栅栏边。将我们的营寨炸的七零八落……” 曹操摇着头说道:“打仗又不是儿戏,我们地人马比他们还多,又是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打仗,明明知道他们只要把壕沟挖过来,我们的营寨就有危险,我们怎么可能收缩?如果是一次二次的试探还情有可原,可现在他们这么做已经有好多天了,双方死伤的人马没有八千也有了五六千,值得他们这么做吗?” 贾诩听了曹操的话,也觉得自己刚才想地有点不对头,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他对刘嘉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还是一头雾水。 司马懿见大家都沉默了,想了想说道:“在下也想不通,或许是让我们麻痹大意或者说让我们习惯成自然吧?” 曹操哦了一声,问道:“仲达,此话怎讲?” 司马懿道:“我们双方这么杀来杀去,一个冲出去后填埋,一个杀出来后开挖。来来往往几次后,他们估计我们已经习惯了,到时候他们可以偷偷地从后面调来大量人马埋伏在我们营寨四周,一旦我们又按惯例出战,他们就可以把我们的人马堵截围杀。” 曹操听了后,点了点头,嘴里说道:“可能,确实有这个可能,虚虚实实。” 程昱兴奋地说道:“既然他们能做,我们为什么不能做?我们何不来一个……” 几个异口同声地说道:“将计就计!” 这天上午,冬天的浓雾还弥漫着整个战场,三十步外就看不清人影。但因双方这段时间比较默契,曹军探马也真实掌握了赵云士兵开挖壕沟的情况,因此按惯例徐晃、曹洪又率兵呐喊着杀了出来。 正在埋头开挖的士兵一听呐喊声,习惯性地抓着工具转身就跑。曹军一边派兵不急不慢地追击,一边让部分士兵填埋那些已经填埋了无数次的壕沟。 果然不出所料,当曹军追击到“指定”位置时,赵云、魏延率大军杀了出来。两军在浓雾里摆开了战场,随着双方更大声地呐喊,四将再次捉对厮杀起来,依然是赵云对曹洪、魏延对徐晃,四人显然已经杀顺了手,动作更激烈,兵器舞动得更快,但吼声却比以前平静多了,显然大家都是熟人,不需要用语言来壮胆壮势或者恐吓对方了。 如果有人观察仔细的话,也许会发现还有一个与以前显著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双方似乎都比过去自信多了。特别是相对赵云而言稍微有点技不如人的曹洪与赵云大战一百回合后不再想过去一样转身拍马就走,而是咬牙提气猛战,他那绷紧的脸上总洋溢着若有若无地笑意。这让赵云有点莫名其妙奇妙,虽然他自己今天也一直笑容未减。 而魏延、徐晃那里情形也差不多,只是二人武功比较接近,因此都没有使紧全力,都在自信满满地等待着什么。 与四名大将不同地是双方的士兵却认为今天地情形不对,今天似乎不是象前一段时间一样:战斗一段时间后,曹军退回自己的营寨闭门休整,而赵云的部队则在曹军营寨外耀武扬威地巡走一会儿,然后留下监视的都开挖的士兵,大部队则回自己的营寨休整,等待下一次游戏的到来。 今天战斗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四个主将还在拼杀,呐喊声低一阵又高一阵,战鼓也擂得紧一会松一会,士兵都在自问:“今天难道要分出胜负不成?” 当然这些士兵也只是在心里怀疑而已,他们没有时间想这些也没有本事去想这些,因为只要一分神对方的兵器就会招呼到自己——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一个窟窿一滩血。他们的士气因怀疑而有点低落,但也因严明的纪律而咬牙坚持着。他们都是双方的精兵,除了强健的身体外,他们比其他士兵更能做到的是令行禁止! 突然在他们的左右两边都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呐喊!战鼓声直冲云霄,战马的铁蹄将大地踩得颤抖着:显然在他们两边出现了大批的人马。 正在战斗的士兵有的惊慌失措、有的脸如土色,双方士兵的动作都不约而同地缓了下来。心里都在猜测着:是敌还是友? 就在士兵们惊疑不定而几名大将自信应战的时候,曹洪突然奋起精神,大喝一声道:“走开!” 随着这声喊,赵云手里那杆直取曹洪腹部的银枪被对方的兵器重重地撞了一下,只听咣地一声,枪尖从曹洪身边应声滑过。在赵云稳重收枪的时候,曹洪一提马缰,让马朝旁边奔出几步,暂时拖离赵云的杀伤范围,然后兴奋而大声地喊道:“我们的援兵到了!赵云中我们魏王四面埋伏的计了!” 喊完,曹洪又大吼一声:“杀——!” 他边喊边迎着冲过来的赵云杀了上去。 双方的士兵一愣,动作再次为之一滞。就在曹军士气为之高涨,成都士兵士气为之低落的时候,战场却传来一阵大笑声:“哈哈……” 第171回 《赵云擒曹洪》 爽朗的笑声又使双方的士兵为之一愣。笑声刚歇只听见魏延大声喝道:“曹军贼兵,你们中了我蜀王的诱敌深入之计了,左边的是我黄忠将军的人马,右边的是我们马岱将军的人马!哈哈……,兄弟们,杀——!” 就在双方士兵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的时候,很少大喊大叫的赵云突然吼道:“下去!” 当赵云大喊的时候,他是驱马直冲入由曹洪家将、护兵组成的防护圈的,就在所有人被这吼声震住了的当儿,赵云那杆神出鬼没的银枪已经刺到了曹洪的胸口了。 曹洪应声落马,落地的“啪”声和他抑制不住的惨叫声“啊——”几乎同时发了出来。 曹洪的家将、护兵一见主将落马立即拼命杀向赵云,赵云大喝一声:“来得好!”银枪就如出海蛟龙刺向敌阵,赵云身后的家将、护兵也咬牙冲了过去,一边保护赵云一边抢夺身负重伤的曹洪——本已有点低落的战斗又因为曹洪的落马而高涨起来:呐喊声、战鼓声再次膨胀。 曹洪虽然比赵云的本事差一些,但也有万夫不挡之勇,才与赵云战了一百多回合怎么会这么轻松地被赵云刺下了马呢? 原因有二:最主要的是曹洪太大意了,按照他的预想当赵云等人听到中计被包围后他们应该尽快撤退,拖离自己一方设下的包围圈,不会再主动进攻了。当然临时反击一下也是可能地,但赵云应该不会拼全力驱马杀进自己的保护圈的,一旦一击不得则自己都拖身很难,更不说指挥部队从容撤退了。但意外的是赵云偏偏杀进来了,是不管不不顾的杀进来,完全没有一点要撤退的意思,所以当赵云的银枪冲到胸前时曹洪才反应过来。虽然也是久经沙场地名将但给他的时间太短,仅仅做了一个侧身动作。而且这侧身动作也只完成了四分之一不到,散发寒光地枪尖就穿透盔甲扎进了体内。 曹洪被赵云轻易刺下马的另一个原因是曹洪这时已经很疲劳了,甚至有点虚拖。本来本事就被赵云低一些,刚才咬牙奋战了一百五十多个回合,全身出了几身大汗,最后十几回合都是kao着有援军有后备力量这个信心来支撑的,当与赵云拖离战斗的时候。不但手脚有点发软,人也有点懈怠了,所以动作的敏捷度跟平时相比大大折扣。 徐晃见曹洪坠马,一下大惊失色,先不说曹洪是曹操的爱将,失去他曹操无任如何会跟他过不去。主要是曹洪也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将军,武地方面比自己还胜出一筹,文的方面不会弱于自己。而且他虽然年轻,但做事处世都比他实际年龄要稳重得多,是自己必不可少的重要帮手,如果没有他这个前锋营寨迟早都会被赵云他们攻陷。而且他也是沟通曹操的最佳渠道,通过他能把自己的要求及时反映上去,而他又能很好地理解魏王曹操的意图。为私为公都应该去救他。 其实当时徐晃没有想这么多,一见曹洪落马立即大叫道:“赵云贼子,休伤我曹将军!” 在喊的同时,手里的大斧猛地加大了攻击力度,让对手魏延开始有点措手不及。但魏延很快就适应过来了,他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绝对不让让徐晃杀过去救人,只要坚持一会儿,让赵云把曹洪彻底收拾了曹军地士气就会大大下降,所以他的大刀也随之加大了力度。两人四周弥漫的杀气一下变得浓烈起来。与刚才相比。简直就是不在一个层次,刚才是默契现在则完全是拼命:一个斧砍一个刀拖。一个空中猛劈,一个横空疾斩,一阵阵渗人耳鼓的“咣!”、“砰!”声不绝于耳。 虽然徐晃拼命砍杀,但也无法摆拖本事跟他不相上下的魏延。 这时战场左面、右面的呐喊声发生了变化,从开始地欣喜、自信变成了惊异和不解,而且很快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一些将军的吼声也不时从呐喊声中传了出来: “黄忠在此,曹军贼兵投降吧!” “魏王麾下大将李典在此,降者免死!” “我乃大将马岱,挡我者死!” “乐进在此,赵云被包围了!” …… 很快战场上的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都采用的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策。双方偷袭之人竟然非常凑巧地碰在了一起,谁也暗算不了谁。战场的形势没有按照任何一方的意图有所变化,只不过由于另外两支部队的加入让战场一下扩大了几倍,曹军依然在东面向西边攻,成都的部队则在西边朝东边攻。参战人数地扩张不但使呐喊声增大了不少,更使双方地死伤人数扩大了几倍。 双方不约而同地收缩着兵力,分散开来的三支部队组合成了一支部队,这边是赵云、黄忠、魏延、马岱为首,那边以徐晃、李典、乐进为先。虽然赵云一方将猛但士兵人数较少,加上徐晃等人为了抢回受伤被缚地曹洪,一个劲地命令士兵不计一切代价地进攻,所以赵云一方开始有点支撑不住了。 赵云一边镇定自若地拼杀,一边冷静地打量着战场的形势,他立即命令经过长时间战斗而显得非常疲劳的魏延指挥部队朝营寨撤退,一边与黄忠、马岱断后。 如果蜀兵硬着头皮在战场死战,那么曹军凭借人数的优势还是可以有所作为的,至少可以杀伤不少的蜀兵。但当蜀兵撤退,特别是有赵云、黄忠、马岱这三名无人能敌的将军断后,曹军简直是无计可施了。他们只能一步一趋地跟在撤退地蜀兵后面,朝那些跑不快或受伤无法及时撤退的士兵发泄着胸中的郁闷。 但是曹军也不敢就此回营,因为受伤的曹洪还在对方手里,徐晃等人还在死战不退。曹军只好一边呐喊一边放箭一边追击,直到追到了蜀兵营寨前,当蜀兵营寨里如雨的弓箭射来时,急迫的曹军这才收住前进的步伐。 曹军在徐晃等地严厉命令下。冒着箭雨充分冲锋了几次,但一时间无法突破蜀兵的陷阱、马栏、鹿角和弓箭组成地防护网。有一二次部队虽然冲到了蜀兵的营寨边,但也就是接近栅栏而已,面对栅栏里面以逸待劳的蜀兵和如林的长矛,伤痕累累的曹军却再也前进不了,最多是临死前摇晃了几下结实的木桩。每次进攻都会留下一层的尸体和遍地地鲜血,往往三四千人发动进攻,撤退下来的不到四百人。没有受伤的不到一百。 所有的曹军将领都知道现在的进攻几乎就是自杀,对蜀兵造不成任何威胁,对抢回曹洪的愿望也毫无作用,但他们都义无反顾地进行着,因为那是曹洪,是曹操的爱将! 最后还是徐晃冷静下来,在损失了近二万无辜士兵生命的情况下冷静下来了。他铁青着脸咬着牙道:“撤!” 吼完这个字地时候,眼泪双流。双眼不敢看身边铺了一地的残肢碎肉,不敢瞧满地的红血灰色的脑浆,不敢听底气不足的呐喊和凄冽的哀叫…… 胯下地座骑不知是战斗得累了还是感受了眼前的悲壮,低下了一直高昂的头颅,随着有气无力的大部队朝营寨走去…… 蜀兵也没有出来追击,甚至没有呐喊和谩骂。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曹军不甘地离去,也许是被栅栏外的那凄惨的一幕震惊了,吓住了。 曹军走后,刮来了一股更大的寒风。在寒冷北风的吹拂下,空中的雾早已经散出,人们这才发现时间已到中午,四野的寒霜在阳光下反射着点点光芒,更增添了士兵们寒冷地感觉。 曹军失败了,但蜀兵也没有胜利,虽然抓获了重伤地曹洪。但损失了上万的士兵。更不用说达成出发前地击溃徐晃大军占领曹军营寨的企图。 下午。赵云没有按惯例派出士兵去谩骂去挑衅,也没有派士兵去开挖壕沟。只是紧闭营寨,让士兵休整,让医生们疗伤。似乎赵云不想玩前段时间一直在玩着的挖沟填沟再挖再填的游戏了。 当然重伤中的曹洪得到了重点照顾。 当天晚上,气温骤然下降,抵抗力差的士兵开始了连续不断的哀嚎,喊痛喊冷的叫声在军营里响成了一片。第二天醒来,赵云就接到了无数的报告:许多伤势并不重的士兵因为严寒而死去,许多南方士兵因严寒而受伤,轻的生冻疮、手脚发生小的溃烂,基本不影响行动。但重的却冻死了脚上趾头、手上手指,严重降低了战斗力。 虽然寒衣在逐步发放,但有寒衣保护的士兵并不能解决严寒伤害的问题。很多南方士兵穿了盔甲就穿不了寒衣或者是穿了寒衣就穿不了盔甲。因为盔甲是在南方购置的,是按南方的穿衣量来设计,一旦穿上寒衣,盔甲就无法穿上了,最多是把盔甲穿在寒衣里面,让冰冷的铁甲仅仅隔着一层布而贴着本就不算暖和的躯体。 再苦的要算那些晚上站岗的士兵,深夜的寒风就象刀子一样在身体上刮着,从帐篷里出来不要半个时辰身子就凉了。北方士兵抗寒力强些还好说,那些南方士兵很多就这么站着冻成冰死冻伤了。 面对无法抵挡的上天,赵云只好一边让人四处收集可以燃烧的物质,一边催促上边尽快下发可以御寒的衣被,同时也无奈地向刘嘉建议是不是考虑撤军,让可怜的士兵回到南方或进城去,如果继续呆在这荒山野岭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要是再过一段时间,让士气低落到一定程度,曹军趁此机会掩杀过来,那情况就严重了。 刘嘉、庞统、徐庶等人这几天心情也很沉重,先是诱敌深入围歼徐晃、曹洪部队占领曹营的行动失败。与曹操战于隃糜城地战略意图没有实现。最重要的是严寒这个天敌以不可阻挡的步伐来到了大家的眼前,虽然大家都对严寒做好了相应的准备,但想不到情况会如此严重,现在寒衣无法供应上来,成都把能找到的寒衣或者能能御寒的东西都基本上发来了,但面对几十年少有地低温,这些物质就是杯水车薪了——作用非常有限。 当地流传着一句话:口食易求。衣被难得。肚子饿了,可以杀马斩牛。挖草根剥树皮,想尽办法能熬过一段时间,但没有衣被却是无能为力了。 现在处在曹军包围圈外的部队问题虽然严重,但也多少有点办法可想,可以砍树拆民房燃火抗寒,反正这里由于战乱十室九空了。重要地是粮食不缺,保证士兵每天能吃到三餐饱饭。比士兵在家只吃二顿强得多,多少能增加士兵的抗寒能力。而处在包围圈里的马超、张任、庞德他们就艰苦多了,被曹军包围这么久,粮食开始缺乏,现在一天只能吃上二顿饭了。周围的民家基本被他们抢空,一些老弱病马被斩杀充饥了。士兵们的情绪开始低落下来,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本身是北方人,耐寒力本就强一些。加上大部分士兵与曹军有血海深仇,恐怕士兵逃亡早就开始蔓延了,就是现在也有零星的士兵开始偷偷地向曹军投降。 “真想不到一棋不着,全盘被动。”刘嘉看着手里关于严寒情况的汇总苦笑着对眼前地庞统、徐庶、李恢等人说道。 徐庶也说道:“是呀,面对这百年难遇的寒冷,我们确实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现在才十二月初。怎么跟平时一月、二月的天气差不多。要在往年这个时候并没有这么寒冷的。” 庞统却笑道:“如果战局没有气色,这个时候变冷与过一、二个月再冷有什么区别?为今之计只有早点把马将军他们那二万骑兵救出来,然后逃出这个鬼地方。怎么,才失败一次就气馁了?” 刘嘉道:“倒不是气馁,我们虽然没有把徐晃他们吃掉,但把曹洪擒了过来,不也把曹操气的半死吗?恐怕现在曹操也后悔了,估计他宁愿拿我们的马超将军换他们的曹洪吧?可惜马超将军他们又抓不到。哈哈……”笑完,刘嘉低下声来,扬了扬手里地纸道。“现在嘉最担心的是我们的士兵被这场严寒给吞没了。那就……” “可我们不能不管马超将军他们吧?”庞统问道。 “对了,我们可不可以用抓到的张郃、曹洪换我们的二万骑兵?”刘嘉问道。 庞统笑道:“换着蜀王你。如果对手这么提出来,你会换吗?” “这……,难说!张郃、曹洪不但是当世猛将,能文能武有勇有谋,而且都是对曹操忠贞不二的心腹,如果换成嘉,或许会心动地。”刘嘉犹豫着说道。 说着,刘嘉就高兴起来了,抬起头对庞统道:“要是曹操真的答应,那我们就轻松了,我们可以马上撤军,等来年再战或者准备了充足的寒衣、组织了耐寒的北方士兵后再来与曹操决一雌雄。嘉深信只要给我们时间,我们不但能有充足的寒衣,更有所向无敌的部队,区区曹洪、张郃之流还不看在本王的眼里。”说到后来,语气也意气风发起来,“嗨,到那时……” 不过说到这里,刘嘉就愣住了,然后猛地摇了摇头,感叹道:“嘉怎么做起白日梦来了?”说完,他自己自嘲似地笑了起来,脸也有点不好意思地红了。 庞统、徐庶、李恢也跟着大笑着。 徐庶边笑边说道:“主公要是这么给曹操说换人,估计曹操更加会把尾巴翘起来,更加派重兵围困马超将军。” 刘嘉道:“我们可不会这么傻,凭空送给曹操一个提高士气的机会,哈哈……” 庞统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正好这时候一位谋士走了进来,向主管后勤的徐庶汇报物质运送情况:“……,今日寒衣送到一万五千件,弓箭二十万支,木柴三百车,粮草五十万石,火药八千斤,钢刀……” 庞统有意无意地听着,眼睛却透过开着的大门看着灰蒙蒙地天空,在努力地思考着什么。待汇报地谋士躬身而退后,庞统道:“蜀王,我们要不要来他一场大的,大大地赌他一把?” 刘嘉、徐庶闻言都是一惊,怔怔地看着有点兴奋地庞统,半天没有说话。不知道庞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刘嘉虽然没有说话,但眼里充满了询问的神色,庞统笑道:“我们现在士气低落,是不是应该孤注一掷?我们干脆让曹操他们士气高涨,稳操胜券如何?” 徐庶还在思考,刘嘉连忙问道:“我们故意示弱于曹操?激他们出来进攻我们,然后我们拼死一战?” 庞统没有说话,徐庶先是思考着刘嘉的话,想点头,但很快就摇头,正要开口反对,刘嘉已经说话了:“不可能!就是我们最怎么示弱于敌,曹操绝对不会这么傻,他完全可以坐在温暖的房子里等我们崩溃,完全没有必要在这冰天雪地地杀出来。他们只要再等一二个月,我们马超的部队就会被严寒磨掉,我们自己也不得不狼狈而逃。” 徐庶这才点头道:“是呀,曹操有这稳坐钓鱼台的优势,为什么跟着我们的步伐走?” 第172回 《修书曹操》 庞统笑着道:“统的意思就是要曹操安心地坐在温暖的房子里,笑看我们在冰天雪地里挣扎。” 一直没有发言的李恢说道:“让他们缩在房子里,我们在外面横扫分散的曹军?这办法好!” 庞统摇头笑道:“世上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曹军是来打帐的,又不是来享福的,哪会让我们在外面横冲直撞而他们自己龟缩在家里的事?他最大意也不会让我们逃离在他的监控之外。起兵三十多万,如果不把我们二万骑兵吃掉他会睡得着吗?这种异想天开的事想都不用想。” 这下刚以为揣摩到庞统心思的刘嘉、徐庶再一次沉默了:又要让曹操士气高涨,又要曹操清楚地知道总个战场局势,还要让曹操安心地呆在温暖的房子里养精蓄锐,好处被曹操占尽了,我们能得什么好处?这不是把自己往死刑台上送吗? 显然庞统的最终目的不是这样的,但又是什么呢? “士元,你就明白地告诉我们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好不好,嘉被被你的话弄糊涂了。”刘嘉看着笑嘻嘻的庞统道。 庞统道:“哈哈,统的目的就是要明白无误地把我们当前的形势告诉曹操:面对严寒、面对避战不出的曹军,我们无计可施,我们只能孤注一掷,我们只能做最后的一次挣扎!” 李恢睁着惊呆的眼睛,颤抖着说道:“这……这……行吗?知道真实情况地曹操也许会更加从各地调来援兵。在大决战前会更加保守,让我们无机可乘。如果这样的话,我们不但救不出马超将军他们,而且我们自己也会落入自挖的陷阱无法拖身,这样一来那我们不惨了?士气绝对会一落千丈,本来只是损失二万骑兵变成了有可能埋葬我们所有二十几万部队的大损失!如果这样,倒不如现在决然放弃马超的二万骑兵先行撤退。等今后出现好的时机的时候再来……” 当李恢慷慨激昂地说话地时候,刘嘉、庞统、徐庶都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去听李恢在说什么,只是三人的神态都有不同: 庞统是越来越自信,脸上地笑容越来越浓,双眼不听地在刘嘉、徐庶的脸上扫来扫去,在观察着两人脸上的神色。他的眼里并没有期待,也没有询问,只是一种自信。脸上分明写着:你们不可能不同意! 徐庶脸上开始有点点疑惑,但很快就被兴奋所取代,脑袋越点越快,之后笑着看了庞统一眼,最后和庞统一样把眼光落在刘嘉的脸上。 刘嘉还在思考,皱着眉头,慢慢地也开始出现了笑容,过了良久才抬头看了庞统、徐庶一眼。见两人盯着他,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见庞统、徐庶都欲说话,刘嘉抢先道:“本王现在就开始给曹操修书一封!” 听刘嘉说出“本王”二字,帐篷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刘嘉的自信心在膨胀,有要开始设计新地行动了。除了李恢还在目瞪口呆外。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曹操站在窗户边好久好久了,窗外鹅毛般的大雪下个不停,洁白的雪花给整个世界盖上了一床大大的被子,远处是一片寂静。房外立着几排象钉子一样岿然不动的护兵,雪把他们给盖了起来,他们就象原野里的树木,全身都盖满了白雪,只有从他们鼻孔里呼出的白汽才能看出他们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房子里不断有人进来和出去,无论是士兵、将军还是谋士都脚步匆匆,这不但是要表现给这里地最好首领——魏王曹操看——表示自己如何地忠于职守。这更是军情紧急所逼的。容不得你步履从容。这里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决定着许多的人的行为或者是生命。 在房子里生了一堆大大地木炭火。几个将军、谋士都围坐在火堆边,都沉默不语。一些级别低的军官或谋士在远处安静地站着,没有人过来,再远处则是忙碌的人们,他们是送信的士兵、处理文件的低级文官,他们只有忙碌的命,即使在这寒冷的天气在别人休息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歇息的时间。 大家知道曹操心情不佳,上次所谓的“将计就计”不但没有成功,而且损失了三万多士兵,其中有近二万士兵就是在抢夺曹洪攻打蜀兵营寨地时候损失地,最过分的是自己地爱将、年轻而文武双全的曹洪竟然被赵云擒走了。 当消息传来时,曹操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半天都没有说一话,让他手下的文武官员提心吊胆了好久。直到曹操拍桌骂娘时,这些官员才放下心来。他先是大骂徐晃见死不救,再骂李典、乐进胆怯无能,然后转头话来责骂首先提出“将计就计”这条计策的贾诩。 直到骂得累了,意识到自己过于失态了才停止了谩骂。而且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大丈夫敢做敢为的神态,先是亲自写信安慰徐晃、李典、乐进,然后安抚甚至夸奖身边灰头灰脸的贾诩。徐晃等人的心情如何不知道,但贾诩脸上的神色确实好多了,如果不是顾忌曹操的心情,贾诩非神采奕奕不可。 确实如果不是贾诩识破蜀兵计谋,提出这个将计就计的计策,情况将会更加严重。徐晃、曹洪等人在赵云、黄忠、魏延、马岱的包围下,即使曹洪不被擒走,那五万前锋部队能剩几个就难说了,前锋军营也许也会落到蜀兵手里。相对而言现在的损失小多了,而且蜀兵比也损失上万吗? 聪明如曹操的人自然不会总是糊涂,所以贾诩被骂时也只是灰着脸,并没有过多的担心。 虽然如此,事后曹操的心情还是有点郁闷,时常叹着气。现在大家见他长时间站在窗户边注视着野外,也就没有人去劝他更没有人去打扰他,毕竟现在自己一方以避战为主,除非蜀兵开始进攻情况才会紧急起来,只要蜀兵不动,战局就微妙地平衡着。况且现在大家都知道蜀兵经过上次那些战斗后,没有再主动进攻了,谩骂都少了很多。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进来一个全身是雪的士兵。他没有象他人一样向另一边走去而是朝这边走来,围着火堆的谋士将军们都转过脸看着过来的士兵。有几个人还把脸转过去,偷偷地看一看曹操,然后再看进来的这个信使。 信使一下有点惊慌失措起来,这一幕实在没有遇到过。本来沉重而急促的脚步放松了,放慢了,眼睛有点不安地打量着。但很快他稳住了自己,快步走了几步后大声说道:“报!蜀王刘嘉来信!” “啊!” “哦!” “是他?” …… 几个人都惊讶地张着嘴,连站在窗户边的曹操也把头转来过来,看着这个全身是雪的信使。 贾诩伸手接过信件,正要挥手让信使出去,曹操发话了:“送信来的人呢?” “报魏王!他在城门外等候,说是要等魏王的回信!”信使沉着地回答道。 “好,先安排他住下。”曹操和蔼地说道,然后挥了挥手。 见贾诩要把信送到自己手里来,曹操指了一下几案,轻声道:“先放在那里吧!” 说着,蹬了蹬脚,可能是因为站的久,脚有点发麻。他又回头扫了一眼窗户外的,突然哈哈大笑道:“真是一场大雪,一场好雪啊!” 众人也跟着附和道:“这雪真是下的大!”、“这么下的话,今天恐怕有一尺深!”…… 曹操有点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刚才站的位置,来到火堆边,张着手烤了烤,又加了一句:“这雪要是这么下下去就好了,哈哈……” “是啊!” “哈哈!” “那可不?真是大!” …… 几个人又跟着附和,也有人跟着笑了起来。 这时曹操对着杨修似乎随意地问道:“昨天冻死多少人?” 众人一愣:怎么刚才说是好雪,现在又问冻死多少人?这弯也转得太快了吧? 杨修立即张口就来:“报魏王!士兵冻死十三个,征用的民工冻死六十五个,城里百姓冻死一百四十二个。” 曹操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好!好!不错!不错啊!……” 众人这次可没有附和的,再说谁也不知道他这个“好”和“不错”这几个字是说大雪冻死人这件事好还是杨修张口就来表现不错,所以都不说话。 曹操见大家不说话,笑着说道:“诸位怎么啦?你们不觉得这雪下得好吗?” “好是好,可……” “魏王是为将士百姓操心……” …… 曹操看着汇报完后沉思的杨修道:“你说说,这冻死人的大雪好不好?” 杨修肯定地说道:“好!” 曹操听了大笑道:“性情中人啊!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不错!” 第173回《苦闷的曹操》 直到这时,几个谋士才回过神来。 贾诩小心地说道:“我们难,刘嘉更难!” “哦——”还在烤火的将军夏侯惇也最后明白了,长长地吐了一个字。 曹操自豪地看着夏侯惇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对几位谋士道:“各位先猜猜这刘嘉小儿信里写了些什么?” 几个人沉思起来,而几个武将明知道自己想不到就没有去费这个脑筋:我又不是刘嘉肚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他写的是什么? 曹操再一次注视着杨修,笑着道:“德祖先说说看?” 杨修一愣,看了看不经意地扫了身边贾诩、程昱、荀彧、荀攸等名震天下的谋士一眼,字斟句酌地说道:“经刚才魏王的提示,修认为刘嘉之所以写这封信来,主要是与这场大雪有关。他手下的南方士兵在如此严寒的北方想必寸步难行。连我们的士兵每天都有人冻死,那他们死伤的更多。况且最寒冷的时候还没有来,只要过一个多月,过了年,那严寒更是严重。时间越久,灾难更重,他们的损失也越大,在如此士气下,加上我们尽可能地避战,不与他们战斗。这样一来,他们等不起,又打不了我们,所以着急了。至于攻破隃糜城的封锁,攻破我们前后两座营寨,打通与马超的联系之路更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他们就写信来了。” 曹操笑道:“怎么又是孤王的提示?哈哈,对了。德祖刚才只是说了刘嘉写信地原因而没有说他刘嘉在信里写了什么,或者他准备怎么办?” 杨修见曹操笑呵呵的,似乎受到了鼓舞,语气也大了起来,侃侃而谈道:“刘嘉写这信的目的无非有二个,一是邀战,想与我们奋力一战。胜则接出马超,退回南方休整。败。则撤退回南方休整,但对马超的二万部分做到了仁至义尽,自己心安别人也无话可说。写信的第二个可能是罢战言和,用俘虏、土地做交换,换出马超他们。此外,修想不出他刘嘉还有什么要写的。” 几个人都点了点头,只有荀彧还若有所思地样子。好象信里还有更多的意思。曹操看着荀彧问道:“文若是不是有不同地想法?” 荀彧说道:“如果这信这么简单,也用不着写信。或者说现在还不到时候。” 曹操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了,神色也庄重起来,问道:“文若为何说出此言?” 荀彧道:“如果信里仅仅仅仅是这二方面的意思,那么他们写信就明显地是在认输。在目前情况下一封这么内容的信只有鼓舞我们的士气,暴lou他们的弱点而已。邀战、罢战求和都说明他们坚持不下去了,需要早点结束战争。也反过来提醒我们,只要我们坚守不出。我们就能永远把握战争的主动权。如果我们把这封信公布出来,所有地人都会知道刘嘉到了危险的边缘,而我们稳坐钓鱼台。这不损害他们自己吗?所以这封信不会这么简单。当然之所以写这封信,彧也觉得是因为这场大雪。” 程昱道:“昱倒觉得是刘嘉不得已而为之,明知将自己的弱点显示给世人也只得这么做。” 司马懿则认同荀彧的话,他说道:“懿认为文若说的有道理!如果真的维持不下去了。蜀兵完全可以弃马超二万大军而不顾,悄然撤退。这么来封信只有坏处而无任何好处。” 程昱反驳道:“如果这么悄然撤退,弃二万骑兵于不顾,他刘嘉还有何面目面对关中父老,面对成都百姓,如何掩天下人之口?他绝对不可能这么撤退,至少昱是做不出来!” 司马懿哼了一下,道:“为将者最重要的是当机立断,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谓之愚。二十多万大军与二万人马谁轻谁重?况且就算损失这二十万人马也未必救得了马超等人?只要把实际情况一说,有什么不能面对的?本来马超就是因为犯兵法而孤军深入地。马超他错在先。刘嘉损兵折将来救已经仁至义尽了。世上统兵打仗的谁又能保证百战百胜,更何况这次刘嘉从成都出来到现在回师成都。可谓大获全胜,别人只会说他凯旋归来,不会说他失败而逃……” 说到这里,司马懿才发现自己只顾反驳程昱而把话说过了头:刘嘉大获全胜自然是曹操大败而归,就算把马超二万部队收入囊中也掩盖不了失败的事实:张郃十一万人马尽失,主将张郃被俘,满宠被斩,西凉一州之地尽归刘嘉,现在雍州十去其六,即使刘嘉现在退兵也威胁长安、虎视中原。 曹操见司马懿满脸的尴尬,宽和地说道:“仲达不必顾及老夫的面子,情况本来如此。老夫之所以这么费心包围马超的二万部队也是想最后赚回一点颜面而已,这大家都知道。当然,马超不除,他所率领地几万骑兵就象一把悬在老夫头上的刀,使老夫寝食难安,无论是为社稷还是为老夫自己,都应该消灭马超小儿。” 司马懿起身认真施了一礼道:“谢魏王不治臣失敬之罪。魏王胸襟之广阔令臣佩服。” 曹操笑道:“哈哈,仲达言重了。” 司马懿见曹操此时脸上全是得意之色,才把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放了回去,慢慢坐了下来。心中已经责备了自己无数次。 曹操见有点冷场,笑着说:“诸位接着说,再玩一玩,案上那信就是谜底。”说着转身对程昱道,“仲德同意仲达的不?” 程昱道:“昱有点不敢苟同。如果刘嘉仅仅是撤退,那仲达所言似乎有点道理。但如果刘嘉想用曹洪将军、张郃将军他们换马超他们呢?难道不写一封信来?”程昱虽然明知自己有点理亏,但话上并不妥协,而且故意轻松地把撤退一事避开而提出交换这件可能出现的事来,把大家地心思引开。 果然曹操一听曹洪、张郃两个人的名字,脸上就显示不同的神色来,他站起来朝几案走去。 众人见曹操去取信件,也都闭了嘴。都看着曹操。曹操一边取信一边故着轻松地笑道:“我们议论了这么久,现在看看我们到底议论的对不对?哈哈……” 无论是正在展信欲读的曹操。还是其他谋臣武将,都肯定刘嘉地信件逃不去刚才大家地预计。果然,正在读信地曹操在快速阅览地同时,脸上展lou着微微地笑意。 不过,读到后来曹操的脸色凝重起来,阅读的速度也越来越慢。读完,曹操慢慢走到刚才烤火的位置。把信无言地交给了荀彧,然后再缓缓地坐了下来,两手掌虚张着象是在烤火,眼睛则透过打开的门远望着一片白色的天地:是烤火还是在思考? 荀彧不急不慢地把信读完,没有再开第二遍就把信交给了身边有点急不可耐的贾诩,当贾诩读信地时候,杨修也把头凑了过去: ……本王欲见魏王之心久也,然本王身处南蛮闭塞之地。魏王则高居庙堂之上与皇同起坐,两者之距何止万里?维闻魏王其名,却难瞻望魏王容颜,聆听魏王教诲,实在遗憾之极。是时魏王率百万之师屠襄阳,戮刘琮母子。雄驻乌林,天下震动。本王欲见魏王之心迫切,急率率二万南蛮之兵迎魏王于乌林,奈何大火阻隔魏王匆匆北返,本王自此总无机会,实在可惜。 前阁下遣大将张郃血洗无兵之地西凉,本王怜天下百姓,未等南方宵小伏诛即挥兵北上,解百姓于水火,因上天垂青幸不辱使命。西凉自此安居乐业。我幸存将士和未死之千万百姓均念魏王之大德。今魏王亲自统兵与本王会猎隃糜城下。将实现本王欲晤魏王之宏愿,真可谓心诚所至。金石为开。 然徐晃将军立寨阻本王于前,魏王安居隃糜城内于后,加之岁寒冻雪,本王虽歇力而为,却寸步难行。本王今日常叹:瞻魏王远难于履蜀道。本王初时踌躇满志,欲尽起益州、荆州之兵,以助魏王之兴。不若世人言:兵戈起,万人亡。魏王麾下大将曹洪、张郃也劝本王略息干戈之念。本王犹豫多日,今修书于魏王驾前,恳请魏王斟酌。 本王欲以曹将军、张将军和数万中原被俘将士和广魏郡以西之土地换魏王好生之德。本王不讳我军当今之困境:马超将军缺衣少食,本王身边也多难耐严寒之兵。迟后一日本王士气跌落一分,兵士冻毙数十。故本王急盼马超将军归来,早日回归成都。 本王也知此次修书实乃我军大忌,然见我士兵因冻寒苦不堪言,不得不为也。本王以为魏王手下虽耐寒之兵胜众,然冻寒未必全是福音:马僵民死兵毙之事虽较我军为少,实难免也;雪深路滑粮草难运,定是实情;魏王至今日一仗未胜,虽抗寒冻较我军为佳,然士气非有高涨膨溢之势;我军士兵战力胜出魏王之兵多也,否则魏王为何避战严守任我士兵游走谩骂? 本王救马超将军之心已决,即使战至本王最后一人也必救出我二万将士。今荆州、益州、汉中之兵以动,交州、北乌、南缅之兵北移。本王请魏王三思,二军破釜沉舟损益何在?魏王有严寒可利用,本王有威力无穷的火药可凭资;魏王有四十万虎狼之师供驱使,本王也有近三十万常胜之军来冲杀;魏王若胜自不待言,若败则难有出头之日,不说本王有无能力长驱直入,至少江东孙权不会望天下可取而不动。本王则不然:胜?可挥兵中原!败?退驻汉中,凭益州天险蓄力再图。本王能凭一郡之地拥有数州之势与魏王会猎雍州,凭益州、荆州岂无出头之日? 本王与魏王约定:三日内魏王应诺,本王与马将军会师后急返中原。否则三日后本王亲率三军先荡平徐晃将军营寨直驱隃糜城。 …… 不久。几乎所有的谋士都读完了这封信。但见曹操没有说话地意思,也都保持着沉默,都在心里默默思考着。 不知过了多久,曹操才收回目光,扫了身边的人一眼,叹了一口气道:“刘嘉小儿到底要干什么?” 见众人只是看着曹操,还是没有说话。 曹操为了缓和气氛。微笑了一下,以轻松的语气道:“都说说。这封信到底是来救和罢兵的还是最后通牒的?” 贾诩首先说道:“诩以为这封信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 说完,贾诩故意停顿下来,可惜没有人接茬。贾诩见曹操地眼光看过来连忙说道:“这四个字就是:色厉内荏!” 曹操闻言问道:“你是说刘嘉现在是束手无策了?能唬我们一下就唬我们一下?” 贾诩道:“是的,相对他们天大地困难而言,我们现在所遇到的困难可以说不是困难。在我们北方哪一年不是寒冷地?又哪一年没有冻死人?如果说我们运粮困难,那他们更是难上加难,比我们难上不止一万倍。” 曹操问道:“那文和先生的意思是不理这封信?还是按原计划等他们进攻。或者等他们士气下降差不多了吃了他们?” 贾诩肯定地说道:“是地,就是利用马超这个鱼饵,紧紧把刘嘉钓在这里。” 曹操说道:“老夫也想这么做,可曹洪将军、张郃将军命悬一线,老夫实在有点舍不得。他刘嘉小儿能为了马超二万人马在这荒山野岭地苦熬,老夫要对二位将军不理不睬,是不是……” 贾诩道:“孰重孰清大家都知道,诩想二位将军也会明白魏王的苦心。只要我们打败了刘嘉小儿。二位将军才可能安全返回。其实就是只把马超抓住了,也可以用马超、庞德去把二位将军换回来。诩相信这刘嘉也只是这么喊几句而已,过了几天他非撤军不可。” 曹操见贾诩说完,又把眼光落在荀彧、程昱、司马懿、杨修等人的身上,希望他们说话。 程昱道:“昱以为文和说的对,刘嘉小儿是色厉内荏。甚至在信的开始提乌林赤壁大战地事也是为了激怒魏王,后面的说他倾其全部兵力也是威胁之意。” 曹操问道:“那仲德是说刘嘉调兵之事只是虚妄之言?不会真地调兵前来?” 程昱心中其实并不肯定,但见曹操如此相询,只好硬着头皮答道:“是的。” 杨修说道:“我们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应该坚持到底。修是负责粮草后勤的,修可以保证粮草的供应。修想只要我们坚守营寨、城墙,刘嘉就无计可施。再过一二个月,我们就可以大获全胜。” 曹操摇头道:“一味地坚守是不行地。德祖不知道刘嘉手里有火药吗?当时张鲁和成都的几十万联军就是吃了火药地亏。只要蜀兵还挖壕沟,我们就要主动出击,那火药一炸起来。无人能挡。对了。你负责的火药效果怎么样?” 杨修惭愧地说道:“现在只弄清楚了火药的原料是三种组成的,但成份到底是多少。纯度要求多高都不清楚,我们制造的火药没有什么威力。” 曹操失望地哦了一声,然后安慰道:“不急,慢慢来。现在我们知道了火药的规律,问题倒不是很大。” 这时贾诩笑道:“其实在这种天气里我们倒可以放心地睡觉了。” 曹操等人都不解地望着贾诩,贾诩得意地笑道:“这么冷地天,不是滴水成冰吗?” 程昱立即就明白了,点着头说道:“对,这雪水一渗入土里,很快就会冻结成冰,蜀兵要挖壕沟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哈哈……” “哈哈……” 曹操也笑着道:“呵呵,天助我也!” 贾诩接着道:“真要是刘嘉不顾一切地进攻徐晃将军的营寨,我们也可以暂时放弃它。让徐晃将军他们撤退回城,凭我们已经大大修固地城墙对付他们,让他们无计可施只能撤退。” 司马懿道:“那可不行,多一个营寨就多一份安全,一旦他们把壕沟挖到我们城墙下就有危险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贾诩道:“诩也是说万一刘嘉的兵穷凶极恶,铁了心不计牺牲地进攻我们的营寨,我们就可以这么对付他们。要知道我们城外都是石头地。他们要挖壕沟谈何容易,而且就算他们真的挖出了壕沟。我们担几担水泼进去他们就白忙了。” 程昱也道:“我们何不象在潼关那里一样,聚沙为城。利用远处的沙子和井里的水在我们的城外再筑一道冰墙?” 曹操笑道:“营寨还是要坚守地,但这冰墙也要建,或者把现在地城墙kao冰来加厚一些也未尝不可,至少可以让他们攻城时爬得慢些。文若,在想什么?怎么一直不发一言?” 荀彧道:“彧一直在想刘嘉这信是不是写地太直爽了?面对严寒、面对避战不出的我军,他们只能孤注一掷?准备做最后地挣扎吗?” 贾诩道:“文若你想的太多了。也把刘嘉小儿高看了。他们遇到的这些困难就是他信里不说,我们不也清清楚楚?连我们都有士兵冻死,他们能不死人吗?马超那二万人马处在我们的包围圈中,现在绝对是饥寒交迫,所以他们想跟我们交易,想用小的代价换取他们地拖困或者是安全而退。哈哈……,我们很同意吗?魏王不会那么……,我们魏王足智多谋。岂是刘嘉之流可以蒙骗的?” 荀彧道:“正因为情况明摆着,他们提出这些要求不可能达到,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除了自取其辱能得到什么好处?这不令人奇怪吗?刘嘉这么多年来行为做事都是有理有条,从来没有吃过别人的亏,更何况他有庞统、徐庶等人在旁边指点。能做出这种自取其辱的事吗?” 贾诩反驳道:“本来就是自取其辱!处在他现在这种情况,要是换着文若你,文若会怎么做?” 荀彧道:“要是彧的话,彧会暂弃马超于不顾,悄然回汉中,待来年春暖时节再来。” 贾诩问道:“文若真的不想写封信吓唬吓唬?也许对方看在二名大将和几万俘虏的份上,网开一面呢?” 荀彧不高兴地问道:“文和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放虎归山的危害谁不知道?几十万部队、长期隐患与二名将军几万俘虏相比谁重谁轻哪个不晓?至少包围圈里地马超、庞德、张任就是一个天大的筹码。为什么他们不悄悄撤退,损失最小?这么明目张胆地告诉我们让我们多做准备,没有一点好处。彧倒认为他们使声东击西的计策可以理解,但象这种打草惊蛇的蠢事不会做。” 贾诩道:“可他们现在做了。” 荀彧针锋相对:“那就不是我们理解的打草惊蛇!” 贾诩道:“那是文若你自己说的打草惊蛇。” 曹操见两人对上了眼。连忙用手压了压。说道:“两位安静一下,不还在议论吗?老夫确实也认为刘嘉不会这么简单。文若认为刘嘉下一步会怎么做?” 荀彧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与贾诩争论有点失态了。连忙收了收神,字斟句酌地说道:“禀魏王,刚才所说也只是彧地猜想,刘嘉下一步具体有什么动作,彧一时想不出来。但彧想刘嘉应该会有一个大的动作,否则不会这么提醒我们而不撤退。可能是明地里向我们示弱,暗地里还是要用武力打通与马超的联系,打破我们的包围圈。” 贾诩依然还在对立的状态,听了荀彧的话,就用鼻子哼了一声,小声道:“有人被吓破胆了,明明是一只死老虎,还怕的要命,也许看见老虎皮也会屁滚尿流吧?” 荀彧没有答腔,曹操有点不高兴地瞪了贾诩一眼,贾诩这才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曹操对荀彧道:“文若以为我们怎么对付好?怎么回这封信呢?” 荀彧道:“一是派出更多的探马,收集汉中、荆州、益州等地兵马调动信息。二是严格监视当前刘嘉大营的情况,一有异动立即报告。三是加强徐晃将军的力量,让蜀兵无可乘之机。我们还是以静制动。对于回信,彧以为要跟刘嘉地信一样,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在里面写明这些……” 第174回《刘嘉、曹操斗心机》 曹操显然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统帅,荀彧的话音刚落,曹操就开始雷厉风行地下令了:命令韩浩率三万士兵前进到徐晃大营充实前锋部队;命令贾诩再派出更多的探马打探益州、荆州刘嘉兵马的调动情况,同时也打探吴国的兵力变化。 同时提起蘸满墨汁的狼毫一挥而就,一个力透纸背的“战”字呈现在大家的面前。 曹军的探马刚进入益州、荆州地界,尚未收集到有用的信息,原来安排在这里的细作就把相关军事变化情况呈递到了曹操案前: 刘嘉管辖的各州兵力正在逐渐向北方平移,估计有近十万部队能直接加入目前在隃糜城外与曹军对峙的刘嘉部队。吴国大军在周瑜、周泰等人的率领下向扬州东边聚集,将利用那里才收集起来的兵船杀向夷州。 …… 当然有关信息也呈现在蜀军统帅刘嘉、庞统、徐庶等人的案头。刘嘉一边看着各地细作送来的报告,一边对身边同在看报告的庞统道:“孙权看来很懂得如何做了。他怕我们二方怪他坐山观虎斗,干脆来一个不管不顾跑到台湾……跑到夷州去占他的地盘去了。把江水防线给空了出来。”虽然平时很注意不把后世的地名说出来,但刘嘉有时还忍不住冒出一二个,使自己一阵紧张。只不过刘嘉也是白担心,因为庞统等人听了也就听了,没有往心里去。一二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词或字很难引起他们地疑心,他们不是以为刘嘉话没有说清楚或是说的一些毫无意义的字词,要不就以为自己听错了。 每当这个时候,刘嘉就暗暗发誓在将来全国统一以后一定要把所有的地名改成与后世的一样,又好记又上口——显然这只是他个人的想法。 徐庶放在手里的报告顺着刘嘉地话说道:“孙权不但是想扩展地盘,更是想我们倾其全全力拼杀,他显然希望我们双方能把所有的力量用在这隃糜城下。也算是欲擒故纵吧。” “可不是吗?”刘嘉干脆站了起来,走到挂有巨大地图地屏风前看着地图道。“他这么主动放松江水一线的防御,曹操自然感谢他,曹操就可以把在这里驻守的十几万部队调到隃糜城来。而且我们也要感谢他,因为他把樊口、夏口一线的防备也放松了,我们也可以把这一带的部队北调,甚至于可以抽掉张辽、甘宁的部队到北方来。哈哈,这孙权真是不简单……” “哈哈。最怎么算计,他孙权也算计不但我们的真实意图。统倒以为我军无须聚集太多地兵马于这个小小的隃糜城下,让荆州、益州的部队行军的步伐稍微慢一点点,但不要让曹军发觉。”庞统也不急不慢笑着走过来道。 “从细作的报告看,曹军将在这一带聚集四十甚至五十万人马,而我们也要聚集近三十万人马才行。现在加起来已经有二十六万了,再来一二万才能使曹操相信我们在倾全力一战。”徐庶没有起身,只是抬起头说道。 “嗯。就让其他部队逐步向襄阳暗暗聚集,在那里形成一把尖刀,只要这里的曹军一败,就让甘宁将军向北向曹军的背后杀来,看这次能不能闷死他。哈哈……”说到后来,刘嘉笑了。 “从现在的情况看。曹操确实以为我们是在做最后地垂死挣扎了,他们显然是做好了最后收拾我们的准备,只要我们因为严寒而不支,就会冲出来一鼓作气地剿灭我们。”庞统自信的笑道。 刘嘉转头问徐庶道:“我们的手油弹、火药准备情况怎么样?” 徐庶点了点头道:“基本到齐,火药四万斤已经利用粮车偷偷运到了军营隐藏起来,现在只有石漆因为要从成都、巴郡运来,路途遥远而尚未完全到,不过楠竹早到了。也就七八天时间就可以了。” 刘嘉笑道:“那我们就坐等几天吧,对了,我们可以多运点石漆过来。打仗用不了这么多。我们可以用来烤火御寒。” 曹操回信的三天之后,沉默了一段时间的蜀兵开始出动了。这次以黄忠、马岱率领五千人马来到了曹军营寨前挑战。 “黄忠在此!曹军中谁有胆与黄某大战三百回合吗?”黄忠老将在曹营前一箭之地外喝住队伍摆下阵型就大声呼喊起来。白色地长胡子上沾慢了雪花和冰凌。嘴里的白汽随着喊声飘出好远。身边的马岱也是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身下的马不安稳地在冰地上刨着。 曹军中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只有营寨栅栏后不声不响地增加了不少弓箭兵,这些士兵都立队整齐张弓搭箭瞄着远处的蜀兵。在他们前面是几排长矛兵和操刀兵,都是一幅临战的样子,脸上全是刚毅和镇定的神色,显然这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在这群士兵身后是大将乐进和才来这里不久地大将韩浩。 一个时辰过去了,蜀兵骂声越来越大,而沉寂地曹营还是了无声息。只有巡逻的士兵在营门和寨内走动,才知道曹营是一座有生气地军营。 结果是被骂的曹军没有急躁,倒是骂人的蜀兵沉不住气了,骂声由原来的整齐划一到后来的胡乱谩骂了: “曹军都是缩头乌龟吗?” “你们都不是男子汉,都没有卵子?” “这么胆小还当什么将军、当什么兵?回去抱老婆算了!” …… 过了一段时间,不知是蜀兵骂的太难听还是曹军为了照顾一下蜀兵地情绪,曹军营寨大开。乐进、韩浩率兵杀了出来。当然,乐进、韩浩二将并没有傻乎乎地与黄忠、马岱单挑,而是一出寨门就挥兵直接掩杀过去,决定利用人多、距离近的优势打败这些嘴巴厉害的家伙。 看曹军出营,蜀兵大喜,他们也一齐呐喊着冲了上去,当然黄忠、马岱二将如二把尖刀冲在队伍的最前面。 战场是激烈的。更是血腥的,鲜血与肢体同飞。头颅与兵器同坠。战斗开始没有多久,冰冷的土地上就布满了人和战马地尸首。因为天气寒冷,很多受伤的士兵和战马没有惨嚎多久就没有了声息,因为这时候不是天气温暖地日子,这些人一受伤血一涌出,冷气就钻进了他们的躯体,死亡的速度比平时大大加快。以至于战场的呻呤声比平时少了许多也低了许多。 在战斗前期阶段因为曹军冲出来的少,所以蜀兵在黄忠、马岱两名虎将的率领下,一度占据了上风,部队士气最高的时候甚至冲到了曹军营寨前,一些士兵地大刀还砍在了曹军营寨的栅栏上。几个操锄刀的士兵还在其他士兵的保护下在曹军营寨前飞锄挖了几锄,在坚硬的土地上刨开了几个深度达一尺的小坑。 但是随着曹军涌出来的士兵越来越多,蜀兵逐渐交出了战场主动权,在损失几百士兵后。黄忠与马岱只能掩护着士气慢慢低落的士兵边打边撤了。特别是后来曹军出来近二万士兵后,蜀兵只剩下逃跑地份了。当然蜀兵因为有黄、马二将的断后,损失并不很大,但要想杀退追击的曹军却万万不能。蜀兵一口气退了二三里地后,蜀兵大将赵云率一万士兵前来迎接,而曹军见蜀兵营寨离这里不远也就不再追赶。大声谩骂几声就撤退回营了。 自然在进营寨前他们顺手就把蜀兵挖的几个小坑就填了,有的曹军懒得去找泥土就扒开裤子掏出胯下的东西痛快地撒了一泡尿,几个人这么下来,那些浅浅地小坑就盛满了这些黄色的散发骚味的液体了,不用多久尿也变成了冰块,当然这蜀兵挖下的坑也填完了。 “哈哈,蜀兵真太妈的好,拼死拼活就是为了给我们挖尿坑、挖屎坑的。” “他们每天这么来就好了,我们也好出来解解气。” …… 以后的日子就这么重复着,只不过有时是黄忠带队。有时是赵云带队。有时候是魏延带队。有时是五千人,有时是一万人。当然蜀兵出来二万、三万的时候也有,但只要看到蜀兵人多,曹军就坚守不出了,宁愿在尿撒在军营里也不愿在外面痛快地撒了。 这样一来蜀兵也就无计可施了,为了引曹兵出来,只好每次派几千人来挑战,也就每次留下几十上百具尸体和几个浅浅的尿坑就殃殃而返。 情况真实地反映到了曹操的案前,曹操等人一方面对蜀兵无计可施而欣喜,但也对蜀兵如此徒劳无益专注执着地“挖坑”而疑惑。 “蜀兵为什么这么蛮干?难道这些火药真地就那么需要挖坑才能起作用?”曹操沉呤着问道。 贾诩道:“据以前二次使用火药地情况看,火药这东西是要被深埋在土里,爆炸的时候能把周围地泥土、石块xian起来砸死人,震翻城墙。依我们派出的细作了解,这火药一要量多,二要深埋,如果在在空地上点燃,只是发出声音和黑烟,炸不了什么,距离稍微远一点就没有什么效果了。” “哦,怪不得他们这么想挖坑。可这天寒地冻的,怎么挖得动?也真为难他们了。呵呵……”曹操倒有点可怜他们了。 这时一个士兵举着一杆箭过来了,箭头上明显地系了一个布卷。显然这又是安cha在蜀营里的细作趁乱射出来的情报。 贾诩连忙接过箭,熟悉地解下上面的布条,认真地读了起来,不久他就对曹操说道:“禀魏王,现在刘嘉无计可施了,看到无法在我们的营寨前挖坑,他们把火药装在了五辆木车上,准备把木车推到我们营寨前点燃。” “啊!”几个谋士都惊讶地张大了嘴。 程昱立即问道:“那威力大不大?” 曹操也用询问的眼光看着贾诩。贾诩摇了摇头,小心地说道:“在下也不清楚。不过从蜀兵这么处心积虑地要挖坑和以前挖壕沟来看。这车上地火药威力肯定有限,肯定远远比不过埋在地上的爆炸。否则的话他们没有必要花这么多精力来挖坑。但是到底它们的威力多大,实在难以预测。依在下看,反正蜀兵的日子越来越难熬了,徐晃将军他们没有必要再出营寨迎战了。我们可以多送一些弓箭过去,同时加固营寨,不让蜀兵近寨。谅这些火药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只要再过一个月,也许只要半个月。蜀兵就坚持不下来了。那时我们反攻的日子就到了。” 曹操探询地看了几个谋士一眼,然后说道:“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火药这东西我们了解地实在太少,既然他们想出办法把它们放在车上,肯定也有它们的作用。徐晃将军地大营是要进一步加固的,我们再增派五千弓箭兵过去,至于出不出战,这由徐晃将军灵活掌握。既不能让蜀兵接近营寨,也不能让蜀兵在我们的营寨边开挖壕沟和大的坑。” 司马懿建议道:“现在最主要的是要弄清楚蜀兵到底有多少火药运到了军营?也看能不能了解一下这装在车上的火药威力有多大,如果真的是威力不大,那么我们就能稳操胜券。所以在下建议多派细作了解他们地火药是多少,放在什么地方,能不能派人偷偷进去烧掉它们。” 曹操认同的点了点头,说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现在与刘嘉的这场战斗是决定我们双方谁能称雄的关键之战。胜了。消灭了刘嘉眼前的这二十多万人马,我们不但可以收回凉州、雍州,而且可以顺势占领汉中、占领荆州。甚至还可以尾随刘嘉的败军进入益州腹地。相反,如果我们败了,我们会丢掉雍州、丢掉长安,许昌等地也会受到直接威胁。” 说到这里。曹操感觉到自己说的太严重了,担心打击手下的士气,连忙换了一种口气说道:“当然我们不会败得这么惨,就算徐晃将军地大营被他们攻破了,我们还有这加固了的隃糜城可以守。还有长安可以守。现在我们这小小的城池里就驻扎了二十六万兵马,从江水防线调过来的十万人马,加上其他地方的近十万人马,长安也固若金汤。我们现在是胜可以长驱直入直捣刘嘉的老巢,败则只损失六七万人马。” 见众人点头,曹操把话又一转。说道:“但是!这是我们最关键地一战。我们这么多年来派出的细作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只要能探明蜀兵有多少火药。把火药装在车上的威力有多大,那么,我们就是把所有的细作都损失了也还是划得来的。当然如果能把蜀兵的火药给烧了,而我们的细作又不被发现,那是更好。文和——” 听到曹操叫他,贾诩连忙伸过脑袋,用心倾听着。 曹操斩钉截铁地说道:“命令他们,无论如何,无论用什么代价都要弄清楚他们的这些情况。” 贾诩连忙应道:“是!在下明白!” 蜀兵的“挖坑”游戏还在日复一日地进行着。这几天如刀子般的北风停了下来,多日不见地太阳在接近中午地时候还lou了一下脸。蜀兵中许多从南方来的士兵脸上都有了一点点喜色,他们实在受不了西北冻死人地严寒。大多数人的脸上、手上都是血糊糊的,这不是打仗受伤引起的,都是被冻的。只要是裸lou的地方就能看见一条条的冻开的伤口,很长,很深,伤口里全是红红的肌肉。最吓人的是手上和脚后跟上的冻疮,都溃烂发脓了,不烤火是全身都冷,一烤火这些布满了伤口和冻疮的地方又痛又痒,特别是这种不能搔的痒特别让人难受,就象有人用稻草在心里死劲地擦。 看到全身是毛的太阳,他们心里都开始有了一点希望: “明天应该会暖和一些了吧?” “寒冻会轻一些吧?” “晚上不会那么冷了吧?” …… 良好的心愿代替不了现实,其实北方的士兵都知道,最冷的倒不是下雪天,最冷的是融雪天,下雪天如果是刀子一扎一个孔的话,融雪天就是钩子,一勾一块肉。而那些懂天文的和知道本地气候的人更清楚,更冷的寒流就要来了。 南方士兵唯一庆幸的应该是通过多方努力,寒衣、木材、石漆在陆续运进了军营,虽然冻死人的情形不会根本改变,但情况还是多少有点改善,至少不用穿着单衣出去巡逻去打仗了,回营还有热汤喝,晚上还有二个多时辰的火烤,这比以前好多了。 一天晚上,蜀营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不久一股黑烟伴随着巨大的火光冲天而起。这声巨响和这久久燃烧的火光不但使远处的曹军迷惑不解,也是蜀兵茫然不知所措。 睡梦中被惊醒的士兵一边慌乱地穿衣,一边不安地相互探询着: “发生什么事了?” “曹军攻来了吗?” …… 不过因为蜀兵纪律严明又大部分是久经沙场的士兵,虽然有点乱但远没有到炸营的程度,几个大将骑马显身后,军营就很快安定下来。 曹军也是惊慌了好久,最后派出一支小部队试探着接近蜀营,想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他们不敢kao的太近,因为他们都知道蜀兵无论是晚上还是白天都防范严密,kao近了是否能全身而退就是个问题了。 第175回《给曹操送信》 有关这事的消息很快就在军营中传开了,这些消息一部分是通过正常渠道传递下来用以安抚人心的,但多数消息则是士兵私下传播加上有人有意无意添加自己想象的: 听说是军营中混进了不少曹军的细作,他们冒死冲进放有火药车的帐篷里,杀死了不少看护火药车的士兵,虽然看护火药车的士兵奋起反抗,但因为事出突然,加上这些细作不要命的进攻,所以这些细作得手了,点燃了一部火药车,炸毁了一个帐篷,也炸死了几个守卫,那些点火的曹军细作更是炸成了一滩血肉。现在蜀营全营戒严,所有士兵禁止出入。 士兵们听了虽然有点意外,但在心里也没有引起多波澜,大多数人都嘀咕一句:“哦,原来如此!”就放下心来再一次进入梦乡了。 这声巨响也把刚刚睡下的刘嘉吓了一大跳,身上的被子也被他惊慌的身体xian到了地上。他一骨碌爬了起来,大声对身边的护兵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护兵们自然也是一脸的茫然,脸色苍白地相互看着,不知道如何回答刘嘉的问题,那些军官如鄂焕等人倒是机灵得多,一边高叫着布置着从外面涌进来保护的士兵,命令他们把刘嘉等人的营帐层层围起来,一边派人去出事地点打探消息。 当消息传到刘嘉这里时,庞统、徐庶、张松、李恢等人也都过来了。当然治军有方的黄忠、赵云、魏延等人带着手下护兵家将在军营里来往不慌不忙地巡走,呵斥弹压那些惊慌失措地士兵。在大部分士兵安定下来后再捕捉那些已经暴lou了行踪的曹军细作。 兀突骨一听是曹军细作弄的鬼,气得大叫道:“该死的曹贼,竟然使这种下三烂的勾当!搜!全营都搜,一个个地问,一定要把这些兔崽子个捞出来,妈的,老子要活吃了他们!” 几个将军自然赞成这种习惯性的做法。都把圆睁地眼睛盯在刘嘉身上,只待刘嘉一下令下。他们就出去挨个帐篷地去搜,把那些细作给生吞活剥了。 刘嘉自然也是怒气填膺,更震惊于曹军有如此多的细作潜伏在自己地军营里,幸亏这次他们的主要目的是烧那些火药车,如果他们是针对自己行动的话,那自己是不是没有命了?想起以前的关凤行刺,刘嘉有一种毛骨竦然的感觉。看来这反谍工作要进一步加强。李恢的工作要全心全意转到这方面来。刘嘉也知道凭这些细作要杀害防守严密地自己还不至于。但要是他们象今天晚上这样不要命的进攻,杀害自己手下的大将或谋士则完全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刘嘉心慌地朝庞统、徐庶等人看去,特别是庞统他多看了几眼,因为按那个时空的本来面目,这丑陋的庞统是在益州死在张任士兵的乱箭之下的,由于自己地横空出世他没有挂掉,谁知道他的命运到底是由于自己的到来而被彻底改变了还是有可能再回到短命的老路上去? 不过刘嘉发现。看他的目光看着庞统的时候,只见庞统用眼神示意着什么,他开始还有点不明白庞统地意思,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也想到了什么。他对正看着他下命令的将军道:“还是先稳住部队再说,先麻烦各位将军多辛苦一下。在营寨里多走动,给受惊的士兵安下心来。现在外面滴水成冰,这么大喊大叫惊天动地地把他们弄到帐篷外,也许细作还没有抓到我们自己的士兵都冻死了。一切等明天白天再说。” “是!”几个将军一肚子的不解,抱拳行礼后就鱼贯而去了。 而身负反谍重任的李恢一边请罪一边问道:“在下该死!在下实在想不到军营里有这么多曹军细作。不知蜀王为什么不乘细作们惊慌失措的时候去收拾他们,要是他们跑了或者再次隐藏在我们的部队起来,那我们今后还是有麻烦。” 庞统cha话道:“先生先不要自责,今后多在这方面做点文章就可以了。曹军与我们相持这么多年,我们又俘虏了他这么多士兵,大部分身体强壮的士兵都编入了我们的部队。我们又没有办法一个个把他们地心思搞清楚。在几万反正过来地士兵中隐藏几十甚至几百个细作还是有可能的,这主要是kao我们这么注意放范。同时通过钱物引导和打胜仗来改变他们。现在表面看来曹军处在上风,几个死心踏地追随曹操地细作一鼓动,一些还在徘徊心神不定的士兵是有可能随着他们转的。通过这次行动,死心踏地追随曹操的细作肯定不少,今后我们反谍的事有可能更好做了。先生先去看一看我们隐藏火药、石漆的地方,特别是那些存放了大量火药的地方千万不能让其他人发现。” 李恢连忙起身走了,几乎是跑着走的,看来他真是着急了也吓怕了。几个人看平时特别稳重的李恢失态的样子,都无言的笑了笑。张松等人也出去做修补工作去,房子里只剩下了刘嘉、庞统、徐庶三人。 庞统在一个圆案前坐了下来,笑着对二人道:“哈哈,好事情。就是不知道这些细作有没有逃出去的,要是他们逃出去几个那就更好了。” 刘嘉不解地说道:“刚才士元阻止嘉,不让嘉连夜兴师动众,嘉还理解。现在士元说这是好事,而且希望曹军的细作逃出去,给曹军通风报信,那不让曹军知道我们用车装火药准备炸曹营吗?这何好之有?” 庞统笑着问道:“我们的炸药效果如何?我们现在在这里苦熬的目地而在?想起来了吗?……” 刘嘉还是有点不解,徐庶则开口问道:“效果一般吧。毕竟没有装多少火药。我们在这里苦熬严寒不就是想把曹军的主力打垮并救出马超将军他们吗?可这与细作跑点什么关系?他们把我们的消息带出去之后有什么好?” “咳!你们怎么就不想想我们这十来天一直在干什么?不在一天又一天地挖坑玩吗?我们这么做不就是想让曹军相信我们的火药必须埋在地下才有用,没有坑就没有多大用处吗?他们可一直是将信将疑的,现在有人把这个信息透lou给曹操,那我们何乐而不为?哈哈……”庞统脸上笑容不减。 另外二人则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刘嘉则连忙喊一名护兵进来,命令他去传令今晚保守辕门的魏延进来。 庞统见二人理解了这层意思,又说道:“除了给曹操通报一个假消息以稳定他们内心地疑问这个大好事以外,今天的事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将隐藏在我们部队里地细作基本都暴lou了。” “基本都暴lou了?”刘嘉惊喜地问道。 “当然。他们这样舍生忘死地攻入我们存放火药车的地方,除非是死心踏地追随曹操的细作。否则不会这么做的,也没有这个胆子。这次他们死了二十多个人,里面至少有一半是忠于曹操欲报效他的死士,他们死了这难道不是一件大好事?”庞统问道。 庞统继续道:“你想想,我们同样把细作派到了曹营、东吴,我们舍得他们为了一件事而这么不顾死伤行动吗?他们是我们信息的来源,天大的事我们也不会这么舍得。这可是我们多年努力,倾注了无数心血耗费了无数钱财才做成地,不到万不得已决不会做这种杀鸡取卵的事。现在曹军之所以这么做原因无非有二,一是这场战斗太重要了,容不得有失,就算这些细作全部死了,只要能达到他们的目的也值得。二是他们要办的这件事太重要了,他们非办不可。” “就是要烧掉我们火药车的事?”徐庶问道。 “极有可能是。蜀王送信给曹操说他们有严寒的天气可利用。我们有火药可凭借,特别是我们在江油镇、上庸城二次使用火药大获全胜,使曹操惊疑不定,他们实在弄不清这火药有什么厉害。这一段时间我们不但不撤退反而从各地调集大部队进驻隃糜城,加上我们一天又一天玩着挖坑的游戏,曹操怕了。也更加疑惑了。他肯定在想难道这火药比严寒更厉害?明知这坑和壕沟挖不成我们为什么还在挖呢?不弄清楚这些他睡不着觉。所以他们这么做了。”庞统分析道。 这时候,负责今夜职守辕门地魏延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对刘嘉等人一抱拳,然后站在他们前面等候刘嘉的问话。 “魏将军,自从爆炸后,有没有人从我们的营寨跑出去,跑到曹营去?”刘嘉问道。 “回蜀王,绝对没有!”魏延肯定地回答道,似乎怕他们不相信,他又加了一句道。“不说是发生爆炸后这种特殊时期。声音一响我们就加派了人手,巡逻的士兵更是成倍增加。就是平时我们军营里也是戒严的,没有特别的信符,不说是人连一条狗都跑不出去。绝对没有,魏某可以用项上地人头做担保。” 庞统笑道:“没有?倒有点不好办了!看来我们还要想办法。” 魏延闻言一愣,心想:“这火药爆炸是怎么啦?怎么连足智多谋的庞统先生都被炸傻了?” 这时庞统道:“魏将军,你现在就回军营休息,值班的时由鄂将军去做。明天上午你就带五千士兵前往曹军营寨挑战!” “是!”听了命令,魏延立即就收住了心思,高声答道。 正要转身,庞统又吩咐道:“出发之前,你把今天的情况向士兵们简单地说一下,就说晚上由一群混在我们军营里的曹军细作冒死冲进了我们放置炸药的地方,点燃了我们的一辆火药车。他们不但杀害了我们十名守卫而且炸死了我们八名士兵,我们要去为他们报仇。同时告诉他们我们也抓住了他们的人。我们地士兵杀死了他们十五名细作,火药炸死了三人。另外,魏将军要装着心直口快的样子说曹军这是垂死挣扎,我们不怕,我们军营里还有四辆火药车,被炸掉地炸药还不到我们火药地一成,我们将从成都源源不断地运来更多的火药。今天他们炸毁我们一辆,明天我们就能补充十辆!不用多久我们就能用十辆、百辆、千辆去炸掉这些可恶地曹兵。” “哇!这都是真的情况啊。这么说一旦传到曹营,曹操不高兴死了?”魏延道。 刘嘉说道:“魏将军就按士元说地去做吧,对了,将军还可以私下里说军营内部抓细作的事等从曹营回来后再办,并说这些人迟早跑不掉,你可以如此说……” 第二天天一亮,魏延就根据李恢地提示似乎很随便地点起了五千人马。催促士兵吃了几个做为早餐的土豆后就在广场里集合了。 按照庞统的命令,魏延把昨天的情况三分虚七分真地向士兵说了: “……,是的,就是这些曹贼派来的贼子隐藏在我们的部队里,但他们得逞了吗?没有!他们虽然杀害了我们十八名忠诚地士兵,但也把他们自己给暴lou了。他们最疯狂也不能阻止我们打败曹军,阻止不了我们最后消灭曹操这个贼子。是的,他们阻止不了。我们五辆火药车虽然被炸坏了一辆。但我们还有四辆,我们的火药损失还不到一成,只要我们的车辆做出来,我们就可以制造出十辆,一百辆这种车。他们能阻止得了我们吗?不能!我们要为我们死去的士兵报仇!” 士兵胸中的怒火被点燃,士气被激起。魏延话音刚落,士兵们就高叫起来,喊声虽然五花八门,但**却不容怀疑,只听见营寨里都是兴奋的喊声,连周围那些没有战斗任务在训练的士兵也跟着大叫大喊: “为死去地士兵报仇!” “杀死曹操!” “我们要用一千辆,一万辆火药车把曹军给炸了。” “直接炸到许昌去,把曹贼炸成肉浆!” “把那些细作千刀万剐!” …… 这时队伍中一个低级军官在下面大声喊道:“魏将军,我们为什么不先把军营里的细作给找出来再去攻打曹军?也许我们这队伍里面就有曹军派来的细作,他们要在战场上战斗的时候在我们背后砍上一刀怎么办?” 听到这声叫喊。五千士兵几乎都同时停止了呐喊。一齐眼睁睁地看着站在他们面前骑着战马正要出征的魏延。魏延沉思了一下大声说道:“兄弟们不要人人自危,曹军派来的细作毕竟是很少很少地。昨天经过那么一场战斗,他们死的也就差不多了。我们这队伍里也许有一二个细作,但他们不敢有什么动作的,是的,他们不敢,借他们一个胆子也不敢在我们身后下黑手!再说,既然他们是细作,他们肯定隐藏很好,这一二个人我们在这里一时也找不出来,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打仗,难道我们现在找不出这一、二个细作来我们就不去打仗了吗?绝对不能!现在军营里有人在调查昨天的事,等我们打仗回来后,那些细作就会被抓住。……” 另外一个声音在队伍中大声道:“其实要查谁是细作很容易。” 这声音一出,刚才有的一些小声音就停住了,并开始更安静了,都在相互打量着,也在静听着,想知道有什么好办法。队伍中有几个人的心里则产生了巨大的紧张。 站在队伍前面的魏延也是一愣,不由自主地大声问道:“怎么个容易法?” 那个声音道:“很简单,就是昨天晚上谁在爆炸前起来了,谁就有可能是曹军地细作。” 听了这话,很多人都兴奋起来:有地大声叫好;有的则开始四处张望起来;有地则面无土色,只不过因为包裹严实,加上脸上大都有冻伤,所以别人不知道;有的则暗自庆幸;还有的干脆指着另外的人叫道: “对,你昨天就穿衣出去了!” “好像你也没有睡!” …… 但很快就有人反对了,有的声音颤抖着喊道:“冤枉啊!小的是起来撒尿。” 很多人似乎一下等到了指点,争先恐后地说道: “在下也是撒尿!” “小的是换冻伤药,牛二可以作证!” …… 魏延一见士兵乱成一团了:有人在竭力辩驳,有的在胡乱指点,有的则幸灾乐祸,……,连忙大声喊道:“停!军营里那有那么多细作?不许胡乱猜忌,还有大声喧哗者以扰乱军心者论处,斩!” 吵闹的士兵一下安静下来。只不过他们的内心并没有真正静下来,有少数人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魏延率领的队伍很快就出发了,一直走到了曹军营寨前。曹军今天也意外地出了营寨迎了上来,也许他们也想弄清楚昨晚蜀营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很难直接从蜀兵中问出来,但只要抓到几个俘虏,要了解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第176回《三虎闹曹营》 今天曹军的动作主动得很,魏延的部队还没有完全摆好阵型曹军在徐晃、李典的率领下一万多人马从营寨里杀了出来。蜀兵也不同以往,在双方进入混战蜀兵开始处于下风后,魏延并没有立即命令部队撤退,而是咬牙再打了一阵。 双方大战了近二个多时辰,最后还是魏延指挥蜀兵撤退了。一些士兵毫无疑义地被曹军俘虏,当然那几个刚才在集合时内心惊慌的士兵——曹军的细作也趁乱回到了他们的老家。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么天衣无缝。 蜀兵一撤,曹军就在他们后面奋力追赶,大肆砍杀着那些落后的、受伤的士兵,直到蜀营里其他部队出来接应,这场游戏才结束。 这次战斗是难得的一次双方都高兴的战斗。无论是取了小胜的曹军还是受了小挫折的蜀兵。 蜀营后来也没有采取兴师动众的行动去辨别谁是曹军的细作,谁是东吴的细作,只是暗地里加强了反谍力量。为了稳定军心,蜀兵甚至把那个在队伍中说出谁在爆炸前起过床的就有可能是细作的士兵给抓了起来,因为回营后还在自鸣得意地推销他的方法,弄得人心惶惶。刘嘉在庞统的建议下第二天干脆把那士兵以扰乱军心的理由给斩了,并将他的头颅与那些细作的头颅排在一起悬头示众。直到这时候这股相互猜疑的风气才慢慢平息下来。蜀营里细心地士兵还是隐约看出了一些与过去的不同来:在一些关键部位保卫的士兵明显增多了。 不久曹操也得到了相关情报,这些情报是通过各方面的消息综合起来考虑后得出的。特别是这些情报与从俘虏里嘴里得到的信息进行比较后,曹操完全相信了这些情报。如果有人分析曹操深信不疑的情报地话,会发现这些情报大部分是魏延嘴里说出来的。正因为它们是从魏延这个蛮将地嘴里出来的,所以更使人深信,而且他的话由多次得到细作传出来的情报的证实。 现在曹操终于确认了蜀营里的炸药大约一千斤左右,其中五辆火药车用了近五百斤,还有五百来斤准备近期装在其他车上;也确定了火药只有埋在土地里效果才好。只把一百来斤火药装在车上,它们的威力也就非常有限。虽然能在它周围炸死了不少人,但作用距离也就一丈左右,炸死几个人容易要炸毁厚重地城墙却远远不够;不过千万不能让蜀兵把这种火药车推到自己一方的士兵群中,那样的话可能一次就能炸死几十人,死几十个人问题不大,问题是能大大打击我方的士气。 明白了这些,曹操总算放下心来。他完全相信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天气再冷以后,刘嘉就是再又增加十辆火药车也于事无补,胜利的天平绝对在自己一边,不管怎么样,就算刘嘉最后打败而逃,那马超是不可能跑不出自己手掌心的。 虽然他也听说刘嘉还从成都运来了一种叫石漆的黑色液体,能够被点燃能够长时间地燃烧。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有人已经肯定地告诉他,那种叫石漆的东西是从地里挖出来地。燃烧的能力跟桐油差不多,没有什么可怕。石漆对付怕火的野兽也许有点用,对冰天雪地里的人群效果却不大,只不过给自己一方的士兵取暖而已。如果担心的话完全可以用桐油跟他们对打。 “哈哈,用桐油对打?本王还没有这么败家。要用火攻完全可以用柴草、硝石、硫磺来代替。”曹操笑着摇头道。从此,多疑地曹操睡得更踏实了。 曹操的心安定了。而刘嘉也开始行动了。 一天清辰,天色还没有发亮,近六万人的部队在赵云、黄忠、兀突骨、鄂焕等将军的率领下,带着八辆(又新做了四辆)火药车悄悄出发了。天亮后,魏延按惯例率领五千士兵原路去曹营挑战。 对了,猛将马岱呢?马岱被刘嘉命令做其他事情去了。 魏延在队伍布好阵型后开始指挥士兵大肆谩骂,直骂得精疲力尽后,曹军才依惯例杀了出来,乐进率领的一万曹军的打法还是老套路:全军冲锋。双方很快进入缠战中,没有多久蜀兵撤曹军追。追了不到二里。左边赵云、鄂焕带三万兵杀到。右边黄忠、兀突骨率三万兵冲来。魏延也转身杀入曹军中。 乐进一见也没有过多的惊慌,只是大喝一声:“撤!” 因为这种你进攻我埋伏你埋伏我进攻的事见多了。只要进了军营关了辕门,你部队最多也没有用,不但是因为营寨牢固弓箭兵众多,更是因为营寨位横跨一个山口,山虽不高但比较陡峭,现在结了冰更是难以攀登,因此守军占了很多便利条件,战场很狭窄,蜀兵最多也展不开,营寨里的曹军最多直接面对二万蜀兵的进攻。当然蜀兵来地人多可以不断地,永远让二万生力军参与进攻。但营寨里的守军有六万,完全也可以轮流防守。而且营寨地后面还有隃糜城里几十万曹军可以接应,正如双方懂军事的人所清楚,只要再增加十万士兵和足量的弓箭,蜀兵就是二十多万士兵全投进去也难攻不下这个营寨。以前曹军怕蜀兵的火药,现在听说火药也不过如此后也就不再担心了,曹操和他手下的将军们都相信凭这个营寨和身后的隃糜城,绝对可以阻止刘嘉与马超汇合。 乐进不怕是真,但不保证曹军就能顺利逃过蜀兵的三面追击,特别是这次赵云、黄忠他们率领的六万人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里面有不少地骑兵。他们很快就把几千曹军卷了进去。 乐进明知自己填进去也是毫无意义的,但为将者都有自己的血性,看到自己的部下被蜀兵这么轻易地拦腰斩断心里也激起了一股怒气,他嘴里一边叫手下士兵快跑而他自己则有意识地勒住了马,并与冲到身前的蜀兵杀了起来,边杀边退着。由于乐进舍生忘死,曹军的士气多少有点提高:逃跑的人跑地更快。胆气足的曹兵则跟着乐进一起咬牙死战,有地甚至大喊道:“乐将军快退。小的拼死断后!” 少数的曹军固然鼓起了勇气,但相对六万多精锐的蜀兵而言,他们所起的阻力作用实在太小,特别是赵云、黄忠、魏延等人更是没有一合之敌,曹军的勇气最高面对赵云的银枪时照样一戳两个窟窿、一抽两股血水溅出;黄忠地大刀更象麦田里收割的镰刀,刀举敌死、刀劈人亡;魏延的大刀也不逊色,横扫敌兵成二段。竖砍曹军成两片;兀突骨、鄂焕自然也如饿虎入羊群…… 乐进的血性在这些变态武将的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再也顾不上那些喊爹叫娘的手下了,把手里的武器往马鞍上一挂,一手勒马缰一手持皮鞭,嘴里大声吆喝道:“驾!”只此专心逃跑了。 赵云见前面的乐进转身就逃急了,百忙之中对杀得性起地黄忠喊道:“黄将军,乐进逃跑了!” 黄忠闻言立即就明白过来了,一边责备自己过于沉醉于砍杀却完了正事。一边快速从案边箭袋里抽出弓和箭,拉满弓大喝一声道:“中!” 箭如流星般地朝乐进所在位置奔去。黄忠射完箭后看都不看就迅速把箭cha回了箭袋,再次操起大刀砍杀起来,现在他身上全是鲜血,手里的金刀由金黄变成了褐红,连白色的胡子也被飞溅的鲜血染红了。 箭飞快地追上了驱马狂奔的乐进。只听乐进大叫一声就从马背上滚了下去,那匹黑色的战马长嘶一声远远地跑了,把它地主人扔在了后面。附近的曹军一阵慌乱,要不是身边之人奋力死保,恐怕他会被逃跑的曹军踩成肉泥。 乐进的护兵家将七手八脚地把他扶了起来,刚好不容易地把他扶到另外一匹马上,只见才能昏迷中醒来的他又是一声大叫,挣扎着要离开马背,嘴里一边哀叫道:“混蛋!哎哟……,老子的屁股……屁股上还cha着……cha着箭呢!咝——” 身边的这些手下才知道乐进突然滚落下马的原因。原来他中箭了!一家将终于透过战袍的间隙看到了留下体外的箭羽。他手疾眼快。一把抓住箭羽就要外拖。不知是老天开恩还是乐进命不该绝,他立即就感觉到了身后有人要强行把箭拖出来。于是立即尖叫道:“不能拔!你想让本将军……本将军当太监……马上……马上就死吗?” 这下众人都不知道如何办了,最后还是乐进自己想出了办法,对一个亲信说到:“你把本将军横着抱起来,就……就可以了。” 问题终于解决,乐进终于没有死成也没有当太监,他地那杆大将旗也不近不远地跟着他往营寨里撤。 只不过乐进不知道地是两边的蜀兵已经赶了上来,与他几乎是并驾齐驱地朝营寨里赶,如果站地远真看不出谁是曹军谁是蜀兵,当然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蜀兵意气风发志在必得而曹军灰心丧气双目无光。 原来黄忠的本意也不是志在杀人而在于阻敌,希望能利用乐进的身份让蜀兵比较安全地攻到曹军营寨前。 身在曹营里的徐晃等人很快就知道外面杀来了大量的蜀兵,乐进中了蜀兵的埋伏并中箭受伤。于是他留李典守寨,自己和韩浩点了一万人马冲出来接应。没有跑多远就遇到跑得快的溃兵,他持斧立在队伍前面命令溃兵朝队伍的两边撤退,不许他们冲撞自己的队伍。 虽然这些溃兵按他的命令在两边奔跑,但徐晃的心情越来越重,因为他发现今天的蜀兵特别不同以往,特别的能战、前进速度也特别地快速,刘嘉目前手下最能战的将军都出来了。今天绝对不同:“难道他们今天要强行攻寨?” 想到这里,徐晃立即转头对韩浩道:“韩将军,请你马上率士兵撤退回营,也许今天蜀兵要强行攻寨。” “是!”韩浩显然也发现了今天地不寻常,口里大声答道。在勒马转身的时候,他顺口问道,“那徐将军呢?不一起撤吗?” “本将军还要等一下乐将军。只要接到了乐将军,本将军就撤。”徐晃眼睛紧盯着前面。快速地回答道。 立即曹军在韩浩将军的指挥下转身撤退了,原地只剩下了手持大斧骑马而立的徐晃以及他的护兵家将。那些本在路两边奔逃的溃兵欢叫一声又跑到了大路上,继续朝营寨里狂奔。 “乐将军怎么这么慢?”看着溃兵越涌越多而蜀兵已经到了自己不远的地方,而乐进竟然还没有现身,虽然他地那杆将旗离自己也不是很远:“怎么蜀兵走到乐进前面了?” 徐晃大声朝前面喊道:“你们乐将军呢?” “回徐将军,乐将军在此!”乐进将旗下一个小将闻声应道。 徐晃将军一听,虽然有点奇怪。但多少放下心来。他大喝一声:“大胆蜀兵贼子,吃本将军一斧!”说着朝左边最近的蜀兵杀去。 蜀兵早就看到徐晃,也认出了徐晃,见他持斧砍来,几个人连忙迎了上去。很快左边地蜀兵与徐晃以及徐晃的护兵、家将战到了一起。 右边的蜀兵虽然看见了左边的战况,但还是一如既往的前冲,很快就超过了徐晃杀向了营寨。此时略占上风的徐晃也明白了蜀兵的意图,加上赵云、鄂焕快要杀来了。连忙猛砍几斧然后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叫道:“快快进寨!” 一个蜀兵小将挺枪大喝道:“败将徐晃哪里逃!留下你地狗命来!”叫着的同时双手紧握一杆铁枪朝徐晃后背狠狠地刺出,闪亮的枪尖穿透那黑红飘舞的战袍直向徐晃后心疾进…… “啊?”一个看到情形的曹军惊呆了,嘴巴张得老大。 一个徐晃的家将失声叫道:“将军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偷袭的小将感觉马上就要得手,正开口欲大笑的时候。只见徐晃右手快速往后一摆,雪白地斧头幻起一道耀眼的白光刺向身后之人,白光正中那人的脖子处,但并没有就此停住继续前行,直到过去一尺来远之后,才见一缕红箭冲起、一颗头颅飞起。头颅离开躯体好远了,那眼睛还是冒出激动、幸福、喜悦的光芒,他嘴还在动,笑的动作还在进行:“哈哈……” 只不过声音因为喉管被利斧砍断而发不出来,只能嘴形略为示意而已。可以说他是这场战斗中死得最幸福的。是地。直到生命完全消失他还在高兴。 徐晃自然不知道身后的事,也没有时间去看去了解。大斧往后挥了一下后立即回收胸前。同时驱马往前赶,他要阻止跑得更前的蜀兵。 在他前驰的时候,那杆穿透战袍的铁枪依然挂在身上,被战袍拖着跑,而铁枪的主人则被带下了马滚落在地,双手徒然地伸着,对着铁枪远出的方向…… 几经周折,徐晃护着乐进到了营寨门口,而蜀兵也几乎毫无风险地赶到了这里。因为他们与溃退的曹兵混在了一起,曹营里弓箭兵虽多,但只能对着无曹兵的地方射击,特别是当主将徐晃还在外面的时候,李典、韩浩二将不敢做主不分敌友地射杀,那些士兵就更是小心翼翼了,生怕射中自己人遭到处罚。 当蜀兵在蛮将鄂焕地率领下猛冲寨门地时候,李典、韩浩两人更是抛开其他一切只去关心寨门的得失了,指挥精兵强将朝寨门猛扑,不计伤亡地驱赶少数已经进了寨门地蜀兵。而其他地方的士兵几乎是各自为战,虽然说不说群龙无首,但战斗的混乱还是显而易见的。蜀兵趁势朝寨门两边扩展。 当徐晃、李典、韩浩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进了寨门的蜀兵或赶走或杀灭、救回半死不活的乐进、关上寨门的时候,曹兵却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蜀兵竟然开始后撤了!虽然他们还在营寨旁边,但他们却全是背对着营寨的,而且在快步朝外移动,留下了无数同样目瞪口呆的溃兵。 徐晃和其他将军一样,惊异地打量着刚才还血肉横飞的寨外,心里都想着同样一个问题:“他们好不容易冲到了营寨前,为什么就这么撤了?怎么不利用我们现在正乱试着强攻一下?” 韩浩小声地问道:“徐将军,他们怎么就这么撤了?难道还是象以前一样见攻不下就撤?可今天他们的架式实在有点不同啊。” 就在徐晃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时候,身边的士兵突然兴奋地喊了起来: “蜀兵败了!” “蜀兵又夹着尾巴逃了!” “我们追过去!” “对!冲啊!” “徐将军,我们赶快打开寨门追吧!” “追!徐将军我们杀过去,为兄弟们报仇!” …… 曹兵难得一次主动请起战来,确实让徐晃有点感动了。这冰天雪地能生存下来就不错了,竟然还有士兵主动求战。 第177回《徐晃归来》 不过感动归感动,徐晃将军可没有这么冲动,他知道撤退的蜀兵肯定有什么诡计:可是是什么诡计呢? 韩浩又在问道:“徐将军?”见徐晃望着他,韩浩把嘴巴努了努,示意徐晃看周围激动请战的士兵。 徐晃没有理他们,只是对一个小将道:“打开辕门,让他们进来!” 之后徐晃大声命令道:“擅言冲去者,斩!” “是!”小将转身去执行命令去了。 突然一个士兵高叫道:“快看!烟——” 随着这个大喊士兵的手势,许多士兵都看见了营寨外面一处地方在冒着黑烟,同时传来咝——咝——的怪声。 “这里也有!”另外一个士兵。 “这里也有一个!”远处一个士兵喊道。 这个时候徐晃也看见了,那是一个大大的木箱,不,木头做的车,只是现在车轮被人卸掉了,死死地趴在营寨外的栅栏边。一根铁管伸到后面,那根铁管正在冒着浓烟,里面还发出咝——咝——的声音。 所有的人都在询问:“这是什么?蜀兵留下的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的?” 徐晃同时也发现正在撤退的蜀兵在十丈之地停了下来,他们都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的营寨,不过他们都是蹲下来的,有的甚至趴在冰冷的地面上,所有骑马的将军和士兵都下了马。只要少数几个士兵紧抓着马地缰绳立在那里。他们都静静地待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徐晃立即明白了:火药!对,绝对是火药!就在他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声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先后响起。 “轰!” “轰!” …… 天好象一下子砸了下来,满眼都是黑!耳朵听不见了,眼睛看不见了,甚至呼吸也不能进行了。吸进嘴里的全是呛人的怪味,大地似乎还在摇晃。 从主将徐晃到普通一兵都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思维!无论原来是骑在马上的将军还是站在地面的士兵。都被这巨大地声音和剧烈的震动抛在了地上。 先是马鸣,惊慌失措地鸣叫,接着就是乱跑。然后是伤兵哀嚎:“唉哟!”、“救命!”…… 之后就是蜀兵地呐喊:“冲!”、“杀!”、“投降不杀!” 然后是趴在地上的曹兵苏醒:“怎么回事?”、“我到了哪里?”、“我脸上怎么有肉块?”、“我的腿呢?怎么二条腿都不见了?” 徐晃因为最先明白对方放的是火药,也知道火药一爆炸声音特别大,所以在火药爆炸前多少还是有点心理准备,只不过这声音也太大了,象炸雷。不,比炸雷还响十倍。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巨响、震动把他也搞晕了,只不过他比其他人早一点清醒了,在蜀兵呐喊的时候,他也站了起来,也抓到了自己的大斧,只不过他地马跑了,身边也没有一个人随着他起来。更不用说去挡蜀兵了。徐晃痴痴地看着远处兴奋奔来的蜀兵。 赵云、黄忠、魏延三名虎将都蹲在相隔不远的地方,先是感觉到一阵震动紧接着几声巨响传来,同时一股浓烟冒起,从浓烟中飞去无数的手、脚、脑袋、躯干,当然还有血、脑浆、肠、胃等人体器官。还有无数的木头、泥块、石头,接着世界一片寂静。刚才的喧闹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三人远远地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站了起来,只见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样:整齐结实的栅栏被削掉了几十丈,唯一留在眼前地是那个高大的营寨大门,因为这里是双方争夺的焦点,所以无法放下火药车。原来立栅栏的地方铺着一地的人体,他们都静静地趴在地上,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死了。在他们身上铺了一层人体器官和泥土、木头的混合物。他们是一群弓箭兵和长矛兵以及操刀兵,按规定他们都kao栅栏站着,时刻准备对付蜀兵地进攻。所以在火药爆炸的时候他们首当其冲。用自己的躯体跟火药的冲击波相抗衡。 赵云把手里的银枪一举,喝道:“冲!” 黄忠、魏延毫不犹豫地迈开了大步。连马都没有骑,还是他们的家将用力把马拖到他们面前,他们才一步跨了上去。 无数的士兵紧接着呐喊起来,紧紧跟在自己的指挥官后面杀向还在痴呆的曹军。 当蜀兵毫无阻挡杀进曹营的时候,徐晃也知道了当前地情况,他一把扯起身边还躺在地上擦眼睛地韩浩,大声叫道:“撤!”,又拉了一下已经站起来但还迷惑不解的李典一下,说声:“先走!后面有我们地部队!”确实这个营寨既然能容纳六万人自然非常大,现在在这里炸死炸晕炸掉思维的人毕竟不多,后面远离爆炸现场的士兵只是在惊讶而已,远没有晕掉这么严重。只要有主将过去统率他们,这些久经训练的士兵马上就能发挥战斗力。 只不过徐晃等人非常狼狈,虽然他们与蜀兵有点距离,但冲在前面的蜀兵骑的是马,速度比他们快好多,因为相互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徐晃跑了一段总算抓到了一匹还在乱跑的马,飞身跃上,一边用斧柄击打马匹一边对李典韩浩道:“你们找到马后跟上来,徐某先去组织队伍……”话没有说完,马已经负着他跑出好远了。 赵云带领人马扫左边,黄忠率领人马扫右边,魏延扫中间同时接应两翼。开始时蜀兵简直如入无人之境,除了几个精神失常的士兵外几乎无人可杀——大部分人还没有清醒过来就自觉地跪地投降了。 赵云擒获李典简直就是在检。如果不是赵云以前认得他,他绝对不会想到这个全身乌黑脏兮兮走路摇摇摆摆地人就是大将李典,这家伙在乌林大战中的江嘴口刺了自己一枪,自己差点命丧其手。 李典人本就有点迷糊,刚才由于追马或着说是逃避蜀兵跑了一个精疲力尽,见大队蜀兵还是骑马赶来了,他一下失去了战斗的勇气。只是胡乱地招架了几下。就是他一生中战斗力的鼎盛时期也打不过赵云,更何况是现在。赵云先是用银枪轻易地挑了李典手里那杆不知是做武器用还是做拐杖用的长矛。然后弯下腰来伸出手抓住他的腰带把他提了起来,然后朝后面一丢,道:“绑起来!”李典就这么成了蜀兵的俘虏。 与赵云活捉李典比,魏延活捉韩浩却“困难”得多,因为韩浩骑在了马上,只不过这马有点不听指挥,到处乱跑。可能是疯马劲大也可能是魏延过于想抓活地,所以费了九牛二虎之牛最后还是在手下帮助下围堵住那匹乱跑的疯马才到达目地。 黄忠则完全是白捡了一个俘虏。因为受重伤的乐进被炸药震晕一直没有醒来,要不是黄忠手下一个小将说这家伙还有一口气在,恐怕这个倒霉的乐进被大军踩死了,所以也可以说这倒霉的乐进也是幸运的。他整整昏迷了三天才醒来,当然这是后话。 看到三名大将运气这么好,鄂焕、兀突骨心里可实在不服气:“操,人怎么这么背呢?我杀的人也比他们杀的少。怎么就捞不到一条大鱼?”两人不服气倒没有什么,只苦了那些可怜地曹军,他们二人存心跟曹军过不去,哪里曹军多就往哪里杀,那些好不容易被徐晃组织起来的人马一下被这两个变态杀的七零八落了,徐晃在前面鼓动。他们在后面杀戮,士气刚被鼓起一寸没有多久就被这二个家伙杀灭一尺。这样一来,徐晃倒象极了街头一个老实可怜的逃跑者,而鄂焕、兀突骨二人就象穷追不舍的大流氓,徐晃躲在这个卖梨的小贩后,鄂、兀二流氓就把小贩的梨xian掉;徐晃躲在买鸡蛋的小贩后,二流氓就把鸡蛋抛在地上;徐晃越逃越心虚,而鄂焕、兀突骨越追越气愤,咬牙切齿地嚎叫着非要揍死他不可,本来徐晃是在自己地地盘上。现在却变成了丧家之犬了。 不过当徐晃逃入后营后情况总算有所好转了。这里的曹军仅仅听了一声大响而不是巨想,也仅仅在惊异着。看到徐晃脸色苍白地跑过来虽然很是不解,但还是很快把徐晃护在包围圈中。当听了徐晃的简要介绍和接了徐晃反击的命令后,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随着徐晃迎着鄂焕、兀突骨二人杀了过来。虽然鄂焕、兀突骨现在身边只剩五百人不到(几个人能跑得过他们?而大部队在赵云、黄忠的指挥下去收拾曹军大部队去了),但是这两人都是不怕鬼的主,也知道大部队在后面马上就要过来了,所以毫不犹豫地带着着几百人杀进了一万曹军中。 此时地徐晃心急如焚,哪有时间跟鄂焕、兀突骨这两个变态周旋?就算他留下这里先杀了这二个小萝卜头也于事无补。因此他仅仅留下了一千部队,命令他们一边砍杀鄂焕、兀突骨他们,一边收容溃散的部队,收拾鄂焕、兀突骨这几百人后立即跟上来接应自己。 这下徐晃又犯了一个错误:你自己以为又大事做,丢下这几百敌人走了,kao这一千人怎么对付得了?虽然曹军的人数比这里的蜀兵多一倍不止,要知道现在曹军从上到下没有几个人心不虚的?哪里会死拼?因此鄂焕、兀突骨等人越战越勇,而那一千曹军越战越胆怯,不用说去收容别人,自己都快要被俘虏了。 这样一来,整个营寨从前到后从左到右都乱了套,真是敌中有我我中有敌,一些地方蜀兵占优,一些地方曹军得势。徐晃率领他的九千人又从后营杀到中间来了,路上还收容了不少惊慌失措的士兵,人数也由出发前的九千人慢慢扩展到了一万六千人。只不过里面有几千人纯粹是凑数地,连吆喝都不敢。 赵云、黄忠等人此时也遇到了硬骨头。毕竟这营寨里驻扎这六万曹军精锐,岂使几个大的炮仗可以吓倒地?等明白前面发生地事后,一些士兵在各自将领的指挥下开始各自为战,这里几百,那里几千,看见蜀兵多就转身跑路。慢慢聚集,看到蜀兵少就迎上去猛砍。虽然这些人对赵云等人造不成什么损害。但要制服他们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至少需要时间。 对手建制打乱地好处是敌人无法形成拳头对自己造成致命危险,可以保证自己一方最终获胜。但缺点是敌人不能同时在主将的统率下投降。必须使自己地队伍也分散开,一个一个地去对付。现在蜀兵就是遇到了这种又好又不好的麻烦。因此当徐晃率领一万六千人地部队“突然”出现在营寨中间时竟然一下凑不齐足量的部队去应付他们。让他们一直冲到了魏延的马前,这才止住前进的步伐。 魏延大喝道:“徐晃将军,现在曹军大势以去,投降吧!” 徐晃也不答话。举起斧头就砍。魏延忙举枪相迎,只听哐地一声,两人都感觉到双臂发麻,都知道了对方的本事,各自打起精神奋战。二人手下士兵自然也开始了混战,呐喊声也同时想了起来,受这些呐喊声的吸引,双方的士兵也逐步加入了这个战团。 不久一个蜀兵来报:“报!黄忠将军率兵朝这里赶来!” 这个士兵还没有退下。一个曹军士兵也过来喊道:“报!徐将军,蜀方大将赵云正朝这里赶来!” 听了这些消息,蜀兵地士气大振,曹兵士气自然大落,一些本就犹豫彷徨的士兵或逃跑或干脆投降了。 徐晃身后冲出一个小将,一边挥刀朝魏延猛砍。一边大声对徐晃道:“徐将军快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话音未落,魏延手下的一个家将过来把这小将砍为两段。 这时候左边、右边传来激励的呐喊声,身后也传来了鄂焕、兀突骨等人的喊声。徐晃一惊:不好,四面被围了。 他提气猛劈了一斧,趁魏延避让的空挡直往前冲,一边喊道:“兄弟们,是生是死在此一举,随徐某往前冲。冲过去就是生!杀——!” 一些忠心于曹操的人也鼓起一口气。与徐晃一起奋不顾身地杀向了前面魏延的部队,在如此不要命地砍杀下。蜀兵队伍中终于被开辟出了一条狭窄的路,只要三千多一点点的曹军随着徐晃冲了出去,其他一万多人以及后来逐步聚集的曹兵都被无情地截断了:有人被杀、有人投降……。 一直冲到辕门附近,追赶的蜀兵才慢慢稀少起来,因为里面还有大量的曹军没有征服,这三千人不到地部队已经不那么吸引蜀兵的目光了,虽然里面有一个徐晃。蜀兵在乎的是最大限度地消除曹操的实力,一个丧魂落魄的将军已经低不上几千士兵了。更何况蜀兵现在必须先把这个营寨占领并稳定下来,因为他们还要准备迎接隃糜城里可能闻讯赶来的曹操大部队。 看身后追兵渐少,徐晃也轻轻地勒住了马,看着这孤立的辕门,心里一阵阵揪心的痛。想起就一阵阵地后怕:“我怎么去见魏王?怎么有脸去见魏王啊?” 这时一个士兵喊道:“徐将军,这里还有一个车没有炸掉!” “啊?”几个士兵一听,脸一下就吓白了。 徐晃一听,心里一酸:妈的,正好,把老子给炸死了,一了百了。 他看了身后三千垂头丧气的士兵一眼,又望了望远处还在战斗地士兵,叹了一口气,跳下了马,大步朝那个被卸掉了车轮地火药车走去。原来黄棕色的表面现在已经被人血染成了红色,上面布满了泥土和碎木,要不是刚才那个士兵走在上面摔了一个跟头,还真难发现这里还有这么没有炸掉。现在它就象一个张着血盆大口地怪兽,静静的等在那里,嘲笑着周围胆怯的士兵。 徐晃几步走上前,用脚死劲踢了它几脚,开始那一脚还有点虚,但后来就踏实了,心里真有点想它现在就砸了,把自己给砸成肉泥。可惜它就是没反应。徐晃觉得不解恨,干脆举起大斧朝它猛地砍了下去,结实的箱体被大斧砍开了,里面竟然还有一层箱体。当徐晃举斧的时候,许多士兵都惊恐看着他,直到斧落下后再提起,这才把心放下来。 徐晃吩咐道:“带上它!” 见周围士兵不敢动,徐晃轻蔑地扫了这些士兵一眼,把大斧往一个士兵手里一塞,恶狠狠地道:“拿好!” “是……是,将军”士兵惶恐地接过这柄杀人无数的利斧。 徐晃弯下腰,先用双手抱住试了试,见它有点松动,就低喝一声:“起!” 整个车子就被他抱离了地面!他正要往肩上扛,旁边一个小将道:“将军,让我们来吧!” 徐晃闻言把它放了下来,看也不看其他人,临上马前道:“运到隃糜城去!” 后来徐晃带着这没有轮子的火药车和三千人,费尽千辛万苦用了十天的时间逃避蜀兵的层层追杀克服难以想象的困难特别是严寒辗转无数地方才回到隃糜城。到他们回到隃糜城的时候,三千剩下二百人不到。 闻听徐晃归来,激动的曹操率领文武百官亲自出城相迎,将长跪冰地不起的徐晃紧紧抱在怀里,不断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本次战斗以刘嘉统领的蜀兵大获全胜而告结束,寨里的六万曹军精锐几乎被彻底消灭,刘嘉大军直抵隃糜城下。曹操是留还是撤? 第178回《大笑的曹操》 面对蜀兵总体前移——赵云、魏延率领的先锋直抵隃糜城西门城下,其他部队在刘嘉率领下盘驻在徐晃丢弃的营寨里——的情况,曹操确实一时举棋不定了。原来那个与刘嘉决一雌雄的心思多少有了一点点动摇:这次战斗不但丢掉了近六万精兵,而且又失去了几名大将。原来中军帐里一眼望去全是威风凛凛的、装着盔甲的将军们,现在只剩下可怜的几个了,而且这些可怜将军的脸上都有了一丝心神不定的神色,甚至可以说是有了一层胆怯,眼睛里的那份自信正在逐渐消失,看自己时时不时躲闪着。 安顿下疲倦无力的徐晃一行后,曹操带着荀彧、贾诩、程昱、司马懿、杨修、曹彰、王双等文武官员在城墙上巡视了一番,好言安慰了那些站在寒风大雪里值守的官兵们。在西城墙的时候,曹操带着这些人打量了城下那些忙于安营扎寨的蜀兵一阵,与几个手下还谈笑风生了一会儿,然后才不慌不忙地回到府邸。 “各位有什么想法?”曹操一边伸手烤火一边对围在身边的官员问道,问的时候脸上还带着自信的笑容。 几个人开始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相互打量,都装着找位子坐。 曹操也没有催他们,搓着手在炭火上烤了烤才慢慢踱到护兵抬过来的虎皮椅边,弯腰拂了一下并无灰尘的虎皮一下,然后才稳稳地坐了下去。 “怎么?都怕了?”曹操笑着扫了众人一眼。道,“哈哈,现在地局势不至于到了无可收拾的地步吧?想当年老夫只身单刀杀董卓时,那时的局势可比现在糟得多,老夫不同样毫发无损吗?好了,好了,你们年轻人难道比老夫还不如?” 听了曹操的话。这些人的脸色终于有了一点好转:是呀,这里谁没有经历过九死一生的险恶情况。不照样过来了。当前的局势未必就那么不可收拾,至少现在还有城可依,有寒冷地天气可以凭借,有不少于蜀兵的大军可以依kao,在自己队伍地后面还有广阔的土地、无数的百姓可以使用。 曹操见众人脸色缓过来了,在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红灿灿的炭火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现在最紧要的是弄清楚蜀兵的火药到底威力有多大?能不能凭他们现在手里的这点火药炸垮我们地城墙。虽然在徐晃将军回来前已经对这个情况做了很多的分析、了解。但到目前为止我们的心里还是没有底。现在徐晃将军已经回来,而且还带来了一个没有起炸的火药箱,各位想想看,我们能不能真正弄清楚这火药的威力,如果它的威力够大,能够把我们隃糜城的城墙炸垮,那我们就要考虑撤退的问题,如果炸不垮。我们就与他们一起在这里熬,老夫实在不相信我们北方人熬不过他们南方人。各位就随便谈一谈吧,心里有什么就谈什么,无须担心什么……,好,谁先来。” 荀彧首先说道:“魏王所言极是。我们现在地局势虽然险恶。但决没有到一触即垮的地步。依在下所想,我们现在不能撤,如果现在有天气可以凭借而不能胜之,那我们撤军也无法挽救我们今后的劣势。刘嘉小儿的翅膀只会越来越硬,而他的贪心也只会随着他的实力增加而加大,这样一来,我们就永无宁日。只有现在利用难得地恶劣天气,与他们拼死一战,大伤他们的元气,让他们十年内无法恢复。那么我们才有可能收拾了江东后举全国之力扼杀他们。因此从长远来讲。我们只能拼不能退。” 司马懿一边点头一边道:“文若言之有理。我们现在一撤,局势只会越变越糟。如果这里不从根本上消除刘嘉的锐气,我们就只剩下逃亡或投降二条路可走。其实就算现在想撤军,我们也很难顺利回到许昌,前面马超大军后拼死冲击我们的退路,后面刘嘉一定会紧追不舍,我们的士兵在这冰天雪地宿营奔走,能安全回去多少人很难说。” 其他人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只要蜀兵的火药炸不垮已经加固了的城墙,那么留在这里与蜀兵对峙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也有人如程昱就提议与刘嘉议和,两方以长安为界各自立国。不过这也只是说一说而已,谁也不能真的向对方提出来,就是曹操自己也不行,毕竟他现在还是皇帝手下的一个王爷,名义上他还无权让一个地方势力拖离中央政府自立,一旦这种言论被外面地人得知,那么曹操地形象也就一下败坏到家了,今后还能指挥得了谁? 这些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与亲身见识了火药威力的徐晃将军谈一谈,听一听他地建议并看能否在缴获回来的火药箱上做点文章。 在城里曹操等人六神无主的时候,城外的刘嘉他们则轻松、坚定得多,把俘虏和伤病兵员派士兵往南方押送后,将南方新调来的生力军补充到了士气高昂的部队。然后驱二十几万大军直抵隃糜城下。 刘嘉现在也和庞统、徐庶、黄忠、李恢、张松、兀突骨、鄂焕等人在烤火,听取徐庶关于后勤方面的情况汇报和李恢、张松关于曹军动态的汇报,同时商议下一步的军事行动。 见各人的汇报基本完成,一直没有机会cha言的兀突骨看着庞统道:“丞相以为曹操会不会马上逃跑?现在徐晃已经回了城,对我们的火药有了相当的了解,如果是在下,肯定只有撤军了事。” 鄂焕听了兀突骨的话,急忙说道:“那怎么办?鄂某还没有杀得过瘾呢。” 庞统没有回答兀突骨的话,而是问李恢道:“马超将军还能坚持多久?” 李恢为难地答道:“很难说。他们地粮食早就不够,现在开始杀战马充饥了。最影响士气的是缺医少药,每天都有不少的士兵冻死冻伤。他们已没有能力跟当前许褚率领的曹军决战,军营已经按丞相的意见移到了枝河边,利用小河里的河水和冰块以及那里的泥沙筑起了一座冰城。加上马岱将军潜行过去,现在士气稍微有了一点点上涨。让他们再坚持十天半月也许没有什么问题,一个月也可以勉强咬牙挺住。但再久地话,情况就很难估计了……” 马岱将军也是绕了很大的一个圈子。从险峻难行地群山中偷偷过去的,花了十多天时间不说,一行人十多个最后安全达到马超营寨的仅仅五个人,其余的不是在山里冻死就是在爬坡的时候摔死了。至于想带衣服、粮草过去更是不可想象。 庞统听后说道:“那在下更有理由相信曹操会留下来。蜀王,我们还是按原定计划行动吧,只是这次我们把场面做大一些,也许把曹操抓住也说不定。” 兀突骨一听。马上大笑道:“太好了,赶紧动手吧!” 刘嘉看了这个手舞足蹈的岳父大人一眼,转头微笑着对徐庶道:“这件事要成功,主要还是kao元直帮忙。” 徐庶自然知道刘嘉所言何事,笑着道:“没问题,从我们攻下徐晃大营的那一天起,在下就命令士兵主要是运输火药和石漆。这次只要能再把曹操困在隃糜城十五天左右,他就跑不出蜀王地手掌心了。哈哈……” 第二天上午。赵云就率五千兵马在隃糜城下挑战。看着蜀兵在城下耀武扬威,听着蜀兵在城下破口大骂,新败的曹军倒也沉得住气,只有城墙上的弓箭兵张弓搭箭虚瞄着,时不时地放上一箭,使蜀兵不敢过于kao近城墙。双方没有发生任何战斗。骂累了的蜀兵见曹军紧闭城门不出,也就只好撤军回营吃中饭去了。 下午蜀兵也没有再出动,似乎也知道这么谩骂的意义也不大,索性不去了。但在下午这段时间里,隃糜城里却令人吃惊地传出一声巨响,一股浓烟直冲天空,让人不知道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城里那声巨响,先锋营帐里的赵云、魏延面面相觑,连忙点齐三万人马朝隃糜城而来,一边把情况向后面的刘嘉报告。 庞统在听到信号兵的报告后。胸有成竹地笑了笑。道:“这是曹军在试我们地火药威力,哈哈。想不到一件坏事竟然变成了一件好事。这下曹操更有理由呆在城里不动了。” 刘嘉先是一愣,接着也大笑起来:“哈哈,曹操一定会说火药嘛,也不过如此。” 让刘嘉稍微失败的是,曹操在火药爆炸后并没有说这句话,相同意思的话语是他手下大将王双说的:“在下以前以为蜀兵的火药真的是神乎其神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哈哈,这点伎俩能阻挡我们什么?” 在点火前,曹操和手下官员商量了好久,讨论怎么从这唯一缴获地火药爆炸当中得到真实的情况,最后还是听取了徐晃的意见,把这个火药箱放在瓮城的甬墙根下试验,同时在火药四周摆放了不少草人、牛、羊。一则试验火药多城墙的破坏力,二则是测试火药的杀伤力。 因为曹军早已知道这是试验,又见曹操、荀彧等人也在这附近不远的地方看着,徐晃将军甚至站在离那个木箱只有六七丈的距离,所以参与试验的士兵并不是十分害怕这个已经传得神乎其神的火药箱,心里好奇地成分还多一些。所有地人都看着几个俘虏过来的蜀兵在摆弄那个木箱,也担心这火药能不能再次点燃。 当那些俘虏将引线点燃并跑开一段距离趴下后,周围所有士兵都按照事先地命令趴在了冰地上,只有曹操等人则按事先的安排被士兵用盾牌围了起来。因为徐晃说过在蜀兵攻打他大营的时候,点燃火药前蜀兵也只是蹲在十几丈远的地方,在曹操所在地位置危险性非常小。 当火药爆炸时。所有的人都只是身子晃了晃,没有一个人受伤,只要一块飞过来的木块打中了一个站岗士兵手里的长矛,将那柄长矛击倒在地上,引起了周围二三个士兵的惊慌,此外其他都在预料之中。 硝烟还没有完全散去,重新站起来的徐晃就冲了上去。看了看被硝烟熏黑了一些的城墙石,然后转身赶开了要上来看热闹地士兵。同时招手让曹操他们过来。 其他几个人看了以后也是一脸的释然,贾诩仔细看了看爆炸地现场然后对还在摸着散发着热气石头的曹操道:“魏王,这东西的威力确实有限,以前我们不知道所以吃了它的亏,特别是那声音让人心惊胆颤,现在可好了,我们可以放心了。” 程昱也说道:“这火药对我们的营寨的栅栏破坏力确实不可小看。估计它炸开一二丈栅栏没有任何问题,但对城墙却没有任何效果。”说着,程昱指着那些草人和已经死亡或受伤无法跑开的动物说道,“在三四丈内它有杀伤力,最远就效果有限了,它最大地作用就是声音,能极大的打击我们的士气,除了这个。我们完全可以不必怕它。” 曹操沉思着没有答话,而是把目光落在徐晃身上,徐晃听所有的人都是一幅“不过如此”的神态,心里本就有点不高兴,好象这次丢弃营寨是自己过于胆小造成的似的,见曹操看着他。徐晃道:“确实如各位所言,如果对这些火药早有准备的话,没有什么可怕地,一个火药箱最大造成几十人的伤亡。但是如果没有准备,则影响却非常大。很多士兵的耳朵都被它炸聋,甚至从耳朵里冒出血来。当几个同时爆炸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冒出的浓烟、燃起地大火让人以为到了地狱。离它们近的被炸死,稍微远的被炸晕,再远一点的则容易神智模糊,失去了抵抗力。如果这时候敌军冲杀过来。我们很难阻挡。所以……所以……” 曹操理解地说道:“徐将军多虑了,我们知道。不说好几个同时炸。就是一个在我们知道的情况爆炸,老夫到现在还感觉到心都是惶惶的,耳还在鸣叫。我们现在说的主要是考虑这城还能不能守住。以将军所想,如果蜀兵再来七个八个,甚至十几个这样的火药箱在我们的城下爆炸,我们能挡得住吗?” 徐晃摇了摇头,不肯定地说道:“在下真的说不准,一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个这种火药箱,二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把火药箱做成这么大小,如果装更多地火药效果又如何?” 曹操固执地问道:“就这个大小,就十个这种火药箱地话呢?” 徐晃这才肯定地回答道:“如果只有十个这种大小的火药箱,他们炸不垮我们地城墙。” 曹操脸上这才lou出放心的笑容道:“这就好,这就好。但愿上天能帮老夫这一回。”说完,曹操把眼光落在了贾诩身上。 贾诩连忙说道:“魏王放心,从蜀营里得来的消息是正确无误的,他们就那些火药,就算近段时间运来一些,他们也运不了多少。现在他们运吃的、穿的都来不及,没有多少人力来运非常麻烦的火药了。” 王双也接着说道:“其实这种火药箱就是多运十个、几十个,甚至一百个又有什么用?他们又不能把火药箱扔到我们城里来,在城外炸来炸去最多炸掉城墙的一层冰而已,等火药一炸完,我们再浇一遍水就是。让他们干着急,哈哈……” 正在这时候,一通信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朝曹操身前单腿一跪,大声道:“报!三万蜀兵在赵云、魏延的率领下,真朝我隃糜城而来。” 曹操大手一挥,道:“走,上城去,看看他赵子龙有什么本事。” 与魏延并驱而赵云看着城墙上魏王的王旗和密密麻麻的文武官员,疑惑地说道:“看起来他们一切正常,刚才那声巨响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延也盯着城墙道:“在下也是不解。反正已经到了这里,曹贼也难得出来,我们就让士兵们过一过嘴瘾吧。” 赵云哈哈一笑,道:“也好!” 摆好阵型,赵云拍马朝前,用那杆杀将无数的银枪遥指城墙上的人群,大声喊道:“曹贼,敢下来与赵某斗一斗吗?” 赵云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士兵就开始了呐喊:“曹操是胆小鬼!” “曹军没有男子汉!” “曹贼是缩头乌龟王八蛋!” …… 城墙上众将气得脸色铁青,王双、曹彰等人纷纷请战。曹操大度地笑了笑:“哈哈,沉不住气了?他们是骂老夫。老夫都可以忍下来,你们怎么忍不了,不用理他们。就让老夫来搭话吧。” 说着,曹操待城下的声音小了些就大声喊道:“赵将军,玄德公放言将军一身是胆,难道离开了玄德公投kao刘嘉小儿后就只剩下一张利嘴了吗?” 赵云一听心一下沉了下来,大声喊道:“曹贼,休逞口舌之快,有本事就放马过来,不斩你头,赵某誓不罢休。” 曹操笑道:“哈哈,你等既然来攻城,那就攻吧,老夫在此恭候!何必在下面总做泼妇之状。” 第179回 《刘嘉攻城受挫》 双方主将骂完,各自手下士兵又对骂了一个多时辰,最后蜀兵自然没有攻城,曹兵也自然没有傻乎乎的出城。 看天色将晚,蜀兵就掩旗息鼓回营了。 第二天上午蜀兵冒着漫天的风雪又来到西城墙下挑战,只不过率兵的将领改为了黄忠,人数为一万人。这一万士兵与前两天不同的是携带了东西,开始的时候城墙上的曹军还不知道蜀兵们手提肩扛的是什么,这些东西有的用布袋装、有的用柳框盛、有的用水桶提……,当然大部分是采用蜀兵运粮草的什么“太守车”装载。 蜀兵们到了西城门外后,大部分士兵按照主将的命令在布阵备战,另有一部分士兵则迎着城门跑过来,手提布袋的士兵到离城门一箭之地远处就不再往前,而是把手里的布袋远远抛过来,乱七八糟地抛到城门口附近,一边抛一边骂: “曹兵是缩头乌龟!” “只敢躲在城里的胆小鬼!” 或者高喊一声:“城里的胆小鬼,敢出来与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吗?”语气之坚定比黄忠、赵云等人以前在战场上的喊声有过之而无不及,似乎他们真的可以战到三百回合似的。喊完,哈哈一笑转身就跑,然后站入阵中,换其他人去抛丢手里的袋子或框子。 而那些肩抗的比较重的东西的人则谨慎小心得多,他们一手扶着肩上扛地东西。一手拿着盾牌近可能地把肩上的东西抛到离城门近一些,有的士兵见城上弓箭不多,干脆把有些士兵抛得不远的东西拾起来,再往城门处抛。 最过分的是那些推着“太守车”的士兵,他们在车上安了一面大的木盾牌,推着车跑到城门口附近,遇到城墙上有很多弓箭射下来时候就把车地把手提抬。让车上的东西滚落在地面上,然后快速退回去。不一会儿。西城门几乎就被蜀兵地这些东西给堵死了。 城上的曹军开始莫名其妙,不知蜀兵在玩什么猫腻,心里紧张了好一阵,一边向自己的主将报告一边疯狂地向下面射箭。到后来才看清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是一些垃圾、沙土、冰块、井水,当然少不了的是曹军以前阵亡的士兵尸体、动物的驱体、污血,也有粪便、尿水什么地。 当巡城主将看到这些东西后。笑着对手下的士兵道:“不要紧,他们看骂我们不出来就想用这些东西激怒我们。哈哈,笑话,让他们忙。也许他们kao做这些事来取暖呢。正好我们也不想出去。不过,你们还是要小心点,只要kao近了城墙,就用箭狠狠地射,射死这些烦人的蜀兵!” 因此。城上开始轻松下来,不再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虽然城下的蜀兵本来就是他们的死敌。只要蜀兵不kao近,曹兵也懒得理他们。而且城上的人也开始与城下的人对骂了: “城下地南蛮子,这雪没有看见过吧?是不是好舒服?” “只干叫算什么屁本事,有本事就攻上来呀!” “自己家里的鬼没有驱走,到这里来显什么丑。你以为丢点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就开门?哈哈。我们正好在家里烤火,你们就这么丢吧。过来呀,有胆子就再过来一呀!” “哈哈,南蛮子,你的劲也太小了吧?扔这么一点点远。再来一次!” 曹军自然没有冲出来,蜀兵也是热火朝天地干着他们的事,双方最大的交点就是对骂声。看中午已过,蜀兵似乎知道不可能引出曹军了就撤退回营了,留在他们身后地,也就是城门外的是堆积如山的垃圾。整个出城的通道只剩下了左右两边各自kao近城墙的一丈来宽的路。也就是一条浅浅的护城河没有被填掉。河里全是雪和冰,倒也可以让城里的人从这里冲出去——如果曹兵要冲出去的话。 此时天还在下着雪。这些肮脏的东西很快就被盖上了一层洁白地雪,丑陋地东西被埋在了雪下,只有一丝丝臭味弥漫在风中,而且这丑味也越来越淡。让城里的曹军慢慢地忘记了刚才蜀兵地劳动成果。 下午魏延也率一万士兵出现在隃糜城的南门。他们与上午黄忠的部队一样,也是在南门堆了一堆散发着臭味的东西,直到天色晚了以后才撤退回营。 看到两处城门都出现了这种情况,本来以为没有什么事的巡城将领也有点忐忑不安起来:“难道他们真的有什么目的?”、“不会是在这些垃圾里面埋了火药吧?” 情况自然很快就反映到了曹操那里,曹操等人想破脑袋也没有想清楚蜀兵到底要干什么。到了晚上见蜀兵撤退后,曹军也出城去“破坏”他们工程,只不过要破坏它们还真的非常困难,因为这些含了井水、血水、粪便、尿水的垃圾被严寒牢固地冻结在一起,整个垃圾堆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样,无论是刀砍矛刺都没有什么用,都只是在厚重的垃圾面上留下一道白影而已。就是那些好不容易被撬下来的冰坨也没有办法处理,它们一落在地上就与地面冻结在一起,又要费九牛二虎之力重新来砸开。就算没有冻住,这些没有任何用处的冰疙瘩也不知丢到哪里去,因为本身这堆垃圾也不规则,乱七八糟扔在这里的,移开还是不移动似乎影响不了垃圾堆原有的式样。最后忙了一晚的曹军们还是把面对城门的垃圾往两边移来了一些,空出一条一丈多宽的大路来,以方便城里的部队必要时冲出来撕杀。不过这样一来,很多垃圾反而被扔到了浅浅的护城河里。让那名义上地护城河也堆满了垃圾。 隔天,蜀兵又如法炮制,城墙上的曹军又大声嘲笑。如果仔细比较的话会发现蜀兵扔过来的垃圾更多了,而曹军更放心、骂的也更有水平了。 当天晚上,曹军又出来辛苦了一晚上,一边骂一边清出了一条通向城外的道路,只不过这条路只稍微比城门宽了一点点。而路两边的垃圾更是堆地老高,成了两条小山坡了。 到了第三天上午。情况发生了变化,南城门是黄忠率领的五万士兵,在城外布阵挑战。而西城门则是赵云率领地五万人马在城外挑战。 知道受不了严寒的蜀兵要孤注一掷了,欣喜的曹军自然不会傻瓜一样地投其所好——出城迎敌,而是派了十多万人马沿城墙一字摆开。双方对骂对射,谁也奈何不了谁。谩骂了近二个时辰后,见曹兵没有出来的迹象。蜀兵又玩起了前两天那无赖的一着——向城门口抛掷垃圾,这次垃圾更多了,把西门、南门彻底地堵死了,其中最显眼的是无数具早已冻得硬梆梆的曹军尸体,它们是在上次防守徐晃营寨死去地曹军。这种侮辱曹军尸体的行为也没有达到使曹军出城的效果,反而让曹军的士气高了不少,最后在曹军的嘲笑谩骂声中灰溜溜地撤军。 “哈哈,有本事爬上来啊。拿死人撒气算什么本事?” “你们这些不得好死的南蛮子,过几天化雪了冻死你们!” “你们现在扔我们士兵的尸体,到时候老子要挖你们的心下酒!” “老子就是不出来,看你们还能抵几天,老天有眼,马上会冻死你们这些王八蛋!” “看箭!” …… 下午。不死心地蜀兵又来了,这次南城门的主将还是黄忠,率领着五万人马。西城门的主将换成了魏延,五万人马也在城门外布阵,而赵云则率领三万士兵位于西南脚上,显然他率领的部队是后备队,准备随时接应两路人马。与上午不同的是蜀兵还带来了钢井阑,十几条黄牛正在吃力地拉着这高大的井阑朝西城前进,很多士兵还抬着云梯——城墙上地曹军一看就知道蜀兵要强行攻城了。立即,城里响起了示警的锣声。一队队士兵开始跑步上城。与此同时,一些士兵还抬着一个个结实的木架上来了。 这些笨重的木架一抬上城墙。就在一个将军的指挥下在面对蜀军钢井阑的地方架设起一长溜一节一节拼接的透风长廊,在长廊顶上是一块块的铁板,下面是用一根根的粗木支撑。显然这是针对钢井阑而设计的,用以阻挡处于高出地钢井阑射下地弓箭。 曹军刚刚占好位,蜀兵开始了冲锋,他们从西边、南边同时发起了进攻。冲在最前面的是弓箭兵和盾牌兵,之后是抬云梯地士兵,后面是操刀兵和长矛兵,其中夹杂着不少操驽的士兵。投石车也在队伍的后面缓缓移动着。 “杀!”魏延挥刀大叫道。 战鼓立即擂得惊天动地,呐喊声直冲云霄。 见蜀兵冲过来,曹军的战鼓也同时擂响,弓箭更是如雨点般射出,本是漫天大雪的空中一时全是遮天蔽眼的箭支。当蜀兵开始架设云梯并往上爬的时候,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的曹军立即放下了沉重的擂木、抛下了冰冷的石头,洒下了翻滚的沸油,投石车抛出了一块块圆石…… 血雾立现,肢体纷飞,无数临死前的惨叫在城墙下响起…… “可恶的南蛮子,咱叫你来!” “去死吧!” “也有今天!” “来吧!” 当然,城墙上的曹兵也在接受死神的触摸,一个士兵刚伸出头就被下来射上来的箭穿透了咽喉,怪叫一声,然后双手上举抖动了几下就一头摔到城墙下去了。下来投石车抛上来的石头正好打在透风长廊的一根粗木上,一节长廊应声倒下,压住了一个正要洒沸油的士兵,粗重的长廊压断了他的腿和腰。血从他嘴里、鼻孔里、耳里、身下流了出来。那瓢本该洒下去的沸油却泼到了身边正在烧火地士兵头上,士兵一声惨叫。双手捂着已变成一团乱浆的脸四处乱撞,脸上流下血红的血、黑红的油、块块的肉,突然踩到了一个死人的身上,一个趔趄整个人栽到了旁边另一口大油锅里。他的惨叫声嘎然而止,但他身体掉进锅里时溅出地油却使好几个士兵几乎同时惨叫起来…… 很快,城根下布下了一层尸体、碎肉、兵器以及折断的云梯。蜀兵地第一次冲锋被无情地遏制住了,虽然指挥攻城的主将还没有下达撤退的命令。但进攻的势头已经减弱却谁也看得出来,不论是曹兵还是蜀兵。 “给本将军狠狠地打。蜀兵顶不住了!” “好!再射!” 今天的徐晃看起来非常地镇定,好久不见的自信呈现在他那黑红的脸上,他手持大斧在城墙上来回走动着,一边督促士兵打击爬城地敌人,一边时不时对着城外大喊:“刘嘉小儿,快来送死吧!” 钢井阑的作用被那铁板顶长廊抑制了很多,基本上无法清除它所面对的城墙上的敌人。当然也不是毫无用处。毕竟居高临下地射击和完善的保护是箭斗里的射箭手占了许多便宜,只要敌人从长廊边lou出身体来,几支箭就会同时射过去,被射者非死即伤。而且他们把一个又一个的“手油弹”往城墙上人群里抛,往城里房屋上抛,也杀死杀伤了不少士兵,烧了不少的房屋,当然也有一些平民百姓被烧死。所以面对井阑地曹兵还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只是不能完全杀灭而已,还是有不知多少的曹兵依kao铁顶长廊的保护坚守在城墙上打击攻城的蜀兵。烧毁的房屋也只是附近的几间,稍微远一点就无能为力了。 一般来讲,攻方只要占到守方五倍以上才有优势可言,而现在曹兵地人数还稍微多余蜀兵的,虽然单个蜀兵的战斗力要强于曹兵的。但数量不够,还是无法占到上风。 第一轮战斗在开始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经过这轮战斗南城门、西城门外的“垃圾”自然又增加了不得不少。让蜀兵郁闷、让曹兵欣喜的是前几天蜀兵扔下的垃圾反而阻挡了蜀兵的进攻,许多蜀兵在崎岖不平的垃圾堆上爬不动、跑不快。那笨拙、滑稽的样子让曹兵大笑不已。 “哈哈,你们扔吧!多扔点!” “南蛮子就是蠢,自做自受了吧,哈哈!” “爬呀,那里有你地粪便,吃回去吧!” 就连蜀兵自己也有私下埋怨地:“妈的,这些将军怎么这么蠢。堆这么多垃圾在这。我们冲不进,曹兵也出不来呀。” 休息没有多久。蜀兵又开始进攻了,进攻地方式还是与刚才一样。 第一轮胜利了的曹兵又回到了战斗岗位。这时候,曹操率荀彧、贾诩、程昱、司马懿、杨修等官员也出现在南面的城墙上,看到对方的钢井阑面对自己的铁顶长廊无可奈何,曹操笑了。现在曹操的心情很好,简直可以用舒畅来形容。这个好的心情是从接到蜀兵强行攻城后才有的,只要按正常情况攻城,二十多万士兵凭借隃糜城来对付二十几万攻城部队是毫不费力的,就怕他们不攻,就怕他们玩什么阴谋诡计。这二天被蜀兵抛垃圾搞的头昏脑胀,脑海中总以为诡计多端的刘嘉、庞统又出来什么新点子。从今天的进攻看,刘嘉、庞统之流也不过如此,并没有特殊的本事,自己过于看重他们了。 “只要在这里坚持十天最多一个月,等更冷的天气一来,不但马超的一万多骑兵灰飞烟灭,就是刘嘉也要十去三四,到时候自己的队伍一冲,你刘嘉小儿能逃出生天算你有本事。哈哈……” 想到这里,曹操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转身对身边有点不解的曹彰道:“刘嘉小儿这么攻,我们坚持一年半载有问题吗?” 曹彰笑道:“哈哈,没说一年,就是十年,末将也敢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程昱也在旁边笑着道:“看来刘嘉小儿坚持不下去了。再不拼命就没有机会了。哈哈……,可怜他们想出扔尸体、抛秽物的办法来激怒我们出城,他们也太小看我们了吧。” 杨修听了程昱的话,马上说道:“魏王,会不会刘嘉小儿想跑?现在这种天气他是扛不住了,所以来一次垂死挣扎?依修看,他们扔尸体、抛秽物就是为了堵死我们出城追击他们的路。他们在玩以进为退的小把戏。” 曹操一听,转头看荀彧、司马懿等人,这些人却都只是看着下面汹涌而来的蜀兵沉思着,没有立即答话。过了一会儿,身后的贾诩轻声道:“不见得刘嘉现在就想逃,依在下的细作报告,刘嘉小儿最近又从成都、汉中等地运来了不少的粮草、木柴、寒衣、药材等物,也有三万士兵在李严的率领下刚刚从南方调来,他们要坚持半月、一个月还是不太费力的。如果想现在就逃,那就没有必要又是调兵又是运物来的。再说用这些垃圾阻我城门简直就是开玩笑,我们从东面、北面也可以出兵,一个小小的隃糜城无论从哪个城门出来都远不了多少路,而且就算南门、西门也没有完全堵死,骑兵一时出不来,其他士兵则完全可以攀爬出去,只要其他两门不阻,他们最多迟滞我们半柱香的工夫。相对离汉中几百里的距离而言,半柱香的滞后时间实在不够用。” 听了贾诩的话,曹操、荀彧、司马懿同时点了点头,就连杨修也没有反对意见。 第180回 《无效的爆炸》 大将曹彰更是把大手一抡,笑道:“就那些垃圾阻挡我们几十万部队?三岁小儿都不信!” 司马懿道:“不过要是蜀兵留下一小队死士,采用水攻或火攻,倒也能使我们这两个城门几乎可以彻底封死,没有几个时辰还真的难打开。二三十人就可,无须过多。不过正如刚才文达所言,除了这两门,我们还有其他城门可走,出城后派出一小股士兵收拾这些死士,城里城外同时下手破门清路,也耽误不了什么时间。” 程昱问道:“仲达说火攻,昱倒有点相信,往城门洞里和城门外扔干柴、洒桐油、硝石,加上垃圾堆的高度,确实可以阻挡我大军一二个时辰。怎么可能用水攻呢?不说这滴水成冰的冬季,就是夏天这里也是雨水稀少,水只够人畜饮用哪里有水攻的水源?” 说完,程昱还有点得意地看了周围的同僚一眼。司马懿见程昱有点卖弄见识的态度,心里就有点不高兴,虽然没有在脸上表示出来,但他以沉默对付着。他没有回到程昱的问题,而是朝城墙边走了一边,看着城下越来越近的进攻蜀兵,负责他们安全的护兵紧张地用盾牌竖在他的身前。 荀彧见司马懿没有说话,而程昱的脸有点挂不住了就说道:“仲达的意思就是利用这滴水成冰的日子,只要泼几百担井水,就可以把城门、吊桥什么的给冻住了,何须那么多水源?只需冻住城门、吊桥。或者在我们城门外利用那些垃圾冻出一条几尺高地冰墙,也可以阻止我们顺利出城。” “哦……”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看!火药箱!”突然司马懿指着远处说道。 所有的人都是一惊,都把目光移到城下,随着司马懿所指的方向看出。 只见城下也是白茫茫的一片,黑压压的蜀兵冒着凛冽的寒风呐喊着向城墙跑来,无数的战旗在风中飘动着,噼叭地声音在巨大的呐喊正中依然清晰可闻。那架众人注目地钢井阑也在牛群的推拉下慢慢次向城墙kao近。 因为城下进攻的士兵还在弓箭的射程之外。所以守城的曹军都只是紧张地盯着对方,弓箭手把弓拉成了满月。紧握擂木拉绳的士兵屏住了呼吸,洒沸油的士兵把瓢浸在翻滚地油锅了,随时准备扬瓢……,只有城墙上小型的投石车在快速地向远处投放着石头。 曹操等人终于也看见了在进攻蜀兵的队伍后面,出现了五六辆外形很特别的马车,那车身如徐晃将军缴获回来的火药箱一个模样,只是多了二个车轮而已。他们都知道这是火药车! “刘嘉小儿最后一着都使出来了。”一个官员小声地说道。 “怪不得蜀兵才失败士气还有这么高。”贾诩有点担心地对曹操轻声道。 见蜀兵运来了火药箱。几个将军看到曹操等人还在盯着远处的蜀兵急了,连忙请曹操等人离开。本来曹操还想在这里站一阵,想鼓一鼓周围士兵的士气。无奈将军们一次有一次地催促他们赶快离开,因为只有他们这一大帮官员离开,将军们才能更好地指挥接下来的战斗。 久经沙场地曹操自然知道这个理由,所有没有再坚持,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离开了蜀兵攻击的正面,朝旁边的地方走去。 荀彧一边走一边说:“魏王无须担心。既然火药箱我们已经试验过,凭这几个火药车还不能把我们这城怎么样。彧想只要我们细作的情报准确,蜀兵手里没有更多的火药,他们这么做,我们反而更加可以放心了,不再提心吊胆地。” 曹操一听。脸上担忧的神色立马消失了,代之以兴奋的表情,他高兴地说道:“文若所言真合老夫之意。要来的终究会来,如果我们今天能挡得住他们火药的威力,那么我们今后就可以稳操胜券,刘嘉再也没有什么能威胁到我们的手段了。” 说到这里,曹操掉头对送他们离开的徐晃将军道:“徐将军,这次战斗可以说是系千钧于一身。胜了,我们就可以坐看刘嘉大军自行崩溃。败了,也就是我们的城被他们的火药炸塌了。我们就有可能失去了所有的优势。与他们同处在冰天雪地里,最后只能看哪一方坚持得下来。当然。我们不想看到那一步,老夫今天地要求就是万一城破了,将军也要力挽狂澜,将蜀兵因城破而高涨地士气打下去。守住这个城池。” 徐晃道:“魏王请放心,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些火药箱的威力,他们炸不破我们地城墙,万一真的城墙在火药的爆炸下出现了坍塌,末将还有预备手段。末将已经派人下去调兵,在我们城墙的后面很聚集数万兵马,也会让蜀兵冲不进来。” 曹操点点头,道:“老夫说的是万一,万一城破,将军一定要顶住。” 徐晃严肃地施了一礼道:“末将向魏王保证,就算墙倒,末将用人挤也要把蜀兵挤出去。” 曹操道:“好!老夫就在附近看着将军。” 徐晃听身后的呐喊声就知道蜀兵已经开始攻城,连忙持斧转身跑过去指挥战斗了。 曹操几个人还是不急不慢地朝前走着。这时程昱有点不自信地朝曹操道:“魏王,会不会出现城墙朝内倒的情况,那样的话我们聚集在城里的士兵就可能被倒塌的城墙埋了。” 曹操坚决地说道:“今天可以说决定命运之战,如果真的是城墙倒塌而压死了士兵们,那我们也只能这样。刘嘉把吃奶的本事都用上了。只要熬过这一关。蜀兵溃败是必然地。所以老夫的意见反而是让士兵近可能kao前,宁愿损失一些士兵也要把蜀兵挡在城外。城墙不比栅栏,它要结实得多,爆炸声有城墙的阻隔吓不了城里的士兵,只要不倒,也伤不了kao墙站的人,所以你不必要过多的担心。” 说到这里。曹操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了看城外远处进攻的蜀兵。此时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呐喊声更低沉,而最明显地是惨叫声已经此起彼伏了。他咬着牙说道:“老夫也要做好两手准备,万一城垮,我军压不住对方的士气,我们也没有必要硬拼,先撤。同时焚城。与许褚将军和从长安调来地部队一起转身回来将刘嘉小儿围在这个废墟里,一样可以消灭他们。” 就在曹操做好了多手准备的时候,北面的战斗已经进入了最紧张阶段,一张张云梯已经搭好,一队对士兵前仆后继地攻了上去,虽然极大多数士兵都没有爬到最顶端就被曹兵打了下来,但一些持弩兵上去后,如蝗的弩箭也射杀了不少曹兵。加上钢井阑到位,曹军的伤亡自然开始猛增。但曹兵没有一丝松懈,在主将徐晃将军的严厉催促下,后备士兵源源不断地派了上来,接替那些死亡或受伤的士兵。因为曹兵都知道,蜀兵要用火药了。 虽然曹兵极力阻挡。但蜀兵地六辆火药车还是达到了城墙下。蜀兵把马牵开,准备采用人力推进这最后一段距离。只见十几个士兵在一辆火药车前面开路,把车前面的尸体、兵器、石头都快速移开,然后十个士兵用宽大的盾牌保护着一辆车和推车的士兵,不顾一切地朝城墙根冲过去。 这个时候曹兵象发了疯似地朝下面车行的方向射箭、放擂木、扔石头、洒沸油,以迟滞火药车的前进。他们完全打疯了,不再顾及敌人的弓箭和石头。当石头一时运不上时,甚至举起身边的尸体朝下面扔去,他们心中唯一地想法就是不让火药车kao近城墙。 城下的蜀兵当然也是不计伤亡地爬云梯、仰射,钢井阑、投石车也是尽可能地朝这个地方的守军进攻。以期分散曹兵的注意力。减轻火药车前进的阻力。 双方都在咬牙坚持,呐喊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推着火药车的士兵没有冲多远就被守军杀死了一半还多。每前进一步都要扔下一具尸体,亏了北方地护城河本来就浅,而且河里的水都成了冰,最主要是蜀兵从后面源源不断地派来后备军替代已经死亡的士兵,加上火药车上面覆盖了一块铁板,所以火药车没有损坏还在顽强地前进着。 终于,这辆损失了几十名士兵、粘满了鲜血的火药车被人推到墙根下,最后一二尺是士兵用手抬肩抗上去的,因为这个时候车轮被城上扔下的石头砸烂了,下面也是一层横七竖八的尸体、木头、石头。当车kao城墙根摆好后,推车的士兵仅仅剩下了三人,要知道这三人也是换了三茬后才剩下来,最开始推车和保护的士兵早就死了好久了。 这三人只有一人没有受伤,一人的右腿被石头砸断,一人地脸上还cha着一支长箭。相同地是三人都是一身的污血或灰色地脑浆。 三人相对一笑,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脸上有箭的士兵双手还死死地举着一张缺了一个角的盾牌,保护着没有受伤、坐在“地上”的那个士兵,笑着说:“快点火,炸死这些王八蛋!” 盾牌上乒乓直响,不知道是箭射在上面还是沸油洒在上面。 而右腿被石头砸断的士兵则用背死死地抵住火药车,不让它滑动。只是一瞬间,只听夺夺几声,二支箭cha在了他的肩上和另一条没有受伤的腿上,他的身子抖了几抖,车身也跟着他抖动的身子摇晃着。 唯一没有受伤的士兵大口地呼着气,白汽吹出好远。他强行压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竹筒,打开一头的布条从小竹筒拖出了一根冒着青烟的香。做完这些,他的心总算平静了一些。他对着香轻轻地吹了一口气,香尖上地灰烬被吹走lou出了一点点火星。当他停止吹的时候,香冒出的烟更大了。 他镇定地把火药车右边把手的一个木塞扯出,最后把香cha入刚才取出木塞的地方,立即一种咝咝的声音从孔里传了出来,一股浓烟夹杂着刺鼻气味从里面冲出来。 闻到这气温看到这浓烟,三个人都欣慰地笑了。举盾牌的士兵显然话最多。虽然他地劲已经用尽,举盾的双手无力地放在头顶。让头支撑着盾牌的重量,随着盾牌的被打击,他的头上下“跳动”着。他道:“哈……哈……,总算……要……要炸了。你……你赶快……赶快走……走吧。” 没有受伤的士兵满意地看了看那股浓烟,笑着说道:“走?还走得了……”话音刚落,一块石头从上面砸了下来,正好砸在盾牌上。只听咣地一声,盾牌砸烂举盾者的头颅后扎进了断腿者的腹部,另一块刚落下地石头则正好没有受伤者的脑袋上。 整个火药车附近只剩下咝咝声和越来越大的浓烟。 见到火药车的浓烟冒起,本以为没有活人了而准备冲过来点火的几个士兵不进反退,跑了几步后立即趴在雪地上。 附近正在攻城的士兵也如潮水般地退了下去,跑了几步后趴在地上。城墙上的曹兵也好象接到了命令似的,全部趴在城墙面上。正处在火药车正上面地几个士兵甚至吓得转身而逃,但仅仅跑了几步就吓得也趴了下去。 这里象被施了魔法。不到三秒,除了狂吹的北风、飘落的雪花,一切都静止了! 一直注意这里动静的曹操等人也双眼紧盯着这里。 “轰隆隆——” 随着这声巨响,无数的肢体、沙石被抛到了空中。 同样这声巨响震惊了隃糜城内外,已经趴在地面上的士兵们趴得更低,不管身下是尸体还是污血。远处还在战斗地士兵也惊讶地停止了动作:爬云梯的僵着不动、举石头的忘记了扔下、射箭的弓没有再拉…… 这是一次大范围的定格。 但是。和平太短暂了,刚才的情景仅仅维持了二秒不到,就听见城下一名将军大喝道:“杀曹贼!” 到底还是多次听到过爆炸且有心理准备的蜀兵先清醒过来。蜀兵呐喊声又起,只不过离爆炸地点越远的地方,叫喊声更大,离爆炸点越近的地方,呐喊声越小,特别是就在爆炸点附近攻城的士兵,几乎完全没有呐喊,很多士兵都用不可置信地目光盯着还在冒着浓烟地爆炸地——城墙几乎还是原样。 “怎么会这样?” “这么多人白死了?”…… 攻城的决心小了。攻城地动作也缓了。这时候。城墙上传来巨大的喊声,巨大吼声里面饱含着巨大的惊喜和激动: “没垮。一点都没垮!” “太好了!” “城墙没事!哈哈……” “一点都没事!”…… 接着,一些声音大的曹兵擦掉脸上的冷汗后,开始嘲笑城下一脸愧色的蜀兵来: “哈哈,来呀,来炸呀!” “死了这么多人,就给我们打了一个招呼,哈哈……” 攻城与守城的战斗重新开始了。只不过曹兵的士气更旺而已。曹操等人那快要跳出嗓门的心又放回了胸膛,虽然现在它们还在激烈地跳着。 蜀兵并没有就此停止他们动用火药车的动作,第一辆车炸后没有多久,第二辆车又被推到了城墙根下,又是付出了二十几个人的代价,得到的回报依然是一声巨响而已。这次双方士兵都冷静了一些,有些胆大的士兵甚至没有趴下去,当然战斗还是停顿了瞬间,也就瞬间而已。 经过两次巨响洗礼的曹兵更加大胆了,当蜀兵第三次推来火药车的时候,曹兵再也没有开始时的疯狂了,不再不计伤亡的阻拦——反正炸也没有用——有意无意地放松了阻拦。有的士兵干脆明目张胆地嘲笑着傻乎乎的蜀兵: “南蛮子们,来吧,来吧。” “你们还有多少?都推过来吧?这声音也太小了。” “要是天晴,说不定还能吓跑几只鸟什么的。” “就这点本事?” “刘嘉小儿还不跑的话,马上就要被我们魏王逮住了。哈哈……” 蜀兵也许是气急败坏了,也可能是不信邪,还有可能是天色将晚,他们不想把拖出来的火药车再拖回去,他们就把剩下的三辆火药车全部推到了城墙根下,牺牲了三十多个士兵,让三辆取下了车轮的火药车摆在了一起。三辆车之所以只损失了三十多士兵,主要得益于曹兵的仁慈和井阑上弓箭兵的努力。为了减少士兵的损失,钢井阑冒着有可能被炸倒的风险移到了离火药车不远的地方,近最大的力量掩护着地面士兵们推车。当然为保险起见,地面的士兵也找了很多石头压在钢井阑的座基上。 当三辆火药车的引火索同时被点燃的时候,心里没有底的双方士兵都默契地停止了战斗,也象开始一样都趴在了地方,惊恐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远处的曹操也不怕失去面子,与其他官员一起趴在了地上,只是他们的身下垫了许多衣服,心再一次提到了嗓门口:“只要这次没事,老夫就胜了。刘嘉小儿,看你是准备逃还是等着被抓吧!” 整个战场难得地安静下来。 “轰隆隆——,轰隆隆——”巨响准时响彻云霄。 过了不知多久,欢呼声再次从城里传了出来。 一直在后指挥的刘嘉听到曹兵的欢呼声后,苦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着微笑着的庞统。 第181回 《布巨网擒曹操1》 庞统也学着刘嘉的样子苦笑了几下,然后对身边的护兵道:“鸣金收兵!” 队伍很快就退了下去,赵云、黄忠、魏延率兵断后,直到钢井阑拆开拖回来后,这几名大将才垂头丧气地回营。 同样辛苦的曹军并没有乘胜追击,只有几个曹兵举着火把从城墙上用绳子缒下来——因为南门和西门被垃圾封死了,仔细察看了被炸的地方,情况可以说是很好,城墙基本无损。开始一辆一辆单个爆炸的地方几乎未损皮毛,只是炸掉了一层冰,墙面上炸出了一些石屑和留下了一层黑色的烟迹。在三辆火药车同时爆炸的地方情况要严重一些,但也只把墙石炸掉了一尺来深,有四块条石开始有点松动,但不久就牢固难撼了,因为一些被爆炸熔化的雪水渗入缝隙中,一凝结成冰就把石头再次固定了。虽然明年天暖的时候可能会损害城墙的牢固度,但现在是不用担心了。 听了士兵的汇报,心情舒畅的曹操大笑着下城回府,当众宣布缟赏将士。三军自然大悦,全城欢声雷动,一时间笼罩在众人心头的损失六万将士的阴云被吹得一干二净。所有的人都相信借助越来越寒冷的天气,蜀兵的日子越来越难熬了,马超等人被饿死冻死不说,刘嘉恐怕也难逃活命。 晚饭喝了一点酒的曹操似乎受不了室里烧得旺的炭火所释放地大量热量,他独自高兴地走出府邸。仰头看着黑沉沉的天空。如果不是考虑到手下士兵并不喜欢严寒,还有一些士兵被冻死,也因为顾及到自己的身份,否则的话,他真想大喊几声:“老天,让天气更冷一些吧。更冷一些,冻死的人越多越好。” 与曹营不同的是。蜀营则沉闷得多,除了巡逻的士兵在一丝不苟地巡视着军营内外而有走动外。其余地士兵都默默无闻地呆在帐篷了。那些本来呻呤的伤兵也感受到了这个气氛,都强忍着身体地痛苦而不出声。 刘嘉、庞统、徐庶等人巡视完伤员,又一齐回到了刘嘉所住的帐篷。刘嘉一边把拖下来的斗蓬交给护兵,一边心痛地说道:“想不到损失这么大,两次攻城加起来不到三个时辰就付出了死伤了六千多士兵的代价,曹兵强悍真是名不虚传啊。” 庞统道:“战斗历来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既想全歼曹兵。又不想付出怎么可能?我们这么做应该是达到了目的了。曹操肯定以为我们是措手无策,狗急跳墙了。哈哈……” 刘嘉转身问李恢道:“甘宁将军什么时候到?” 李恢道:“最迟明天下午。” 刘嘉接着道:“火药存储地的保卫不能放松,你们掌握的那几个曹军细作还在军营里吗?他们会不会把我们地情况及时传出去?” 李恢道:“蜀王请放心,火药的保卫是在下用心最多的地方,保证万无一失。那几个曹军细作还不知道我们发现了他们。现在我们的情况这么糟,他们应该会更积极地传递信息。” “哦,那也是。就担心他们看出其中的破绽。”刘嘉道。 庞统cha话道:“蜀王就放心吧。不说这些细作小兵,就是我们自己的将军们也不知道我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们也以为我们现在是为救马超将军而不顾一切了。对了。天色已晚,我们明天还有大事要做了,今天就散了吧。” 刘嘉笑着问:“不喝了酒暖暖身子?” “算了,还是回去偷偷喝一杯。要是在这里喝,走在路上让自己的士兵知道了会以为我们不知天高地厚,让曹军地细作知道了也许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庞统笑着走了。其他人一哄而散。 第二天上午,刘嘉升帐,各领军之将和谋士文官在三通鼓响后整齐地排在营帐里,听候刘嘉的命令。刘嘉见众手下都已按时到齐,大声说道:“现在的情况不用本王说,想必各位将军、各位官员已经清楚明了。是的,我们到了最后关头,马超将军率领的二万骑兵几乎到了山穷水尽地地步,如果我们不攻破当前小小的隃糜城,我们那二万兄弟不是饿死、冻死。就是会被曹兵杀死。我们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兄弟这么死去吗?不能!绝对不能!如果这次我们放弃了陷入困境的兄弟。那么下一次得不到救援的也许就是在这里的各位。现在天气是冷,但曹军一样的受冻。前段时间我们赵云将军、黄忠将军、魏延将军带领我们消灭了曹操手下六万精兵,俘获了乐进、李典、韩浩等三名大将。这个胜利是巨大的,他曹操有多少精兵能让我们这么消灭?虽然昨天我们没有达到预期的战果,但我们也没有损失什么,各位将军没有必要灰心丧气。现在隃糜城的南门、西门基本被我们封死,只要留下少量士兵就可以了。现在我们准备移师北门,在顺风地情况下对曹兵发起进攻。目前时间不等人了,时间拖地越长,我们就越困难,我们的士兵被冻死冻伤地就越多,正因为情况紧急,所以本王没有时间让诸位休整了,昨天战斗今天就移营,希望各位将军回营后把当前的情况说一说,特别是要告诉士兵们,在北面战斗是让曹军迎风而战,寒冷的北风会吹得他们睁不开眼睛,让他们的箭射不远、石头投的近。而我们却可以射的更远、打的更准。困难是暂时的,只要攻破了隃糜城,赶跑了曹操,我们才能无后顾之忧,才能呆在温暖的房子里休息。相信各位明白的是士气可鼓不可泄。再说自出兵以来我们只有胜利、胜利,这次本王也一样会把胜利带给三军将士们。而且这次胜利会更大,更辉煌。各位有信心没有?” 营帐里的将军都是身经百战之人,赵云、黄忠、魏延自跟着刘嘉以来只有一个胜利接着一个胜利,哪里没有信心?而嗜战地兀突骨、鄂焕等将军更是只盼望战斗,自然信心满满:“嗨,昨天的战斗也算不上失败,只要是攻城哪里不死人的?” 虽然所有的将军都不认为换一个位置战斗力就会强大许多。而且他们还对把南门、西门封死有不少的意见:“我们本就希望曹兵杀出来,你蜀王倒好。把这两门给封了,那曹兵怎么出的来?” 见将军们都是跃跃欲试的样子,也没有再多言,转头对庞统道:“请士元安排吧!” 庞统也没有客气,立即从令牌筒里抽出一支令箭,大声道:“赵云听令!” 赵云闻言立即向前大跨一步,转身面对庞统躬身道:“末将在!” “赵将军率五万精兵立即前往隃糜城北门。在城外布阵,阻挡曹兵出城,无需呐喊,敌不动我不动,敌出城坚决挡住!”庞统道。 “末将遵命!”赵云接过令牌转身大步出门。 庞统又抽出一令牌道:“魏延听令!” 魏延也昂首出列,大声回答道:“末将在!” “魏将军率二万人马在现在地营寨和赵云将军的部队之间警戒,接应赵云将军。” “末将遵命!” 在魏延出去后,接下来就是徐庶和兀突骨。他们率一万士兵和一万俘虏在现在地营寨和隃糜城北面之间拓宽道路,修出一条能跑马车的大路,有些路面在无法找到木头或石头的情况下,可以用冰来代替,反正是这条几里长的路要在今天完成。而鄂焕则负责在北门三里之外安营扎寨。李严将军则率二万人马在基本封死的南门、西门警戒,阻止曹兵出城偷袭。每个门都只有曹兵晚上清出来的大约一丈左右宽的崎岖路,说它崎岖是因为路上还有许多石头、木头甚至尸体被冻住了,没有清除彻底。黄忠将军率余下地士兵保护后方和中军。 蜀兵移营城北的消息通过各种渠道终于传到了曹操的耳里,心情大好的曹操听了以后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对手下的人道:“这刘嘉小儿也算费尽心机,在南门、西门方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再移师北门,也算是谨慎有余啊。他们在北门方向虽然可以凭借北风得点便宜,但这一点点便宜又能奈我何?老夫倒要看看他怎么折腾,又准备折腾到什么时候。” 杨修笑着道:“哈哈,刘嘉竟然也摆出了围三阙一的模样。就凭他的这点兵。就是在平地也不可能有大的把握战胜我们。竟然还想围困占据了城池之利地我们,真是可笑之至。逼我们撤兵的算盘恐怕打得太精了一点。” 曹操问贾诩道:“前段时间听探马报告刘嘉又调来了李严将军的二万人马?” 贾诩道:“是的。而且探马刚刚得到信息,刘嘉还调来了甘宁将军的三万人马,估计今天中午之后与他们汇合。可以说刘嘉手下的大部分实力都集中到这里来了。” 曹操朝手下问道:“刘嘉小儿现在地总兵力接近三十万之巨,他们后方除了必要维持秩序的部队外,几乎是倾巢出动,而且现在他们的配置完全是一幅拼命的架式,到底是凭借有什么还是急疯了?要知道我们虽然最近损失了六万精兵,但这城里还有近三十万兵力,对付马超的许褚将军那里也有八万士兵,必要时还可以回援,长安城里也还有五万人马可以抽调。老夫完全可以凑齐四十万人,他们完全知道这个情况。没有火药,我们实力还比他占优,他们这么不死不休到底为什么?你们说说他们在唱哪一出戏。难道老天在帮老夫这次一举消灭这几年突然冒出的家伙?老夫在沙场纵横几十年,可不相信真有这么便宜的事。” 确实按常理的话,攻方与守方力量基本相等的情况下,攻方绝对是被动地更不可能攻下城池。简直可以说是以卵击石,也就怪不得曹操这么说了。 荀彧慢慢说道:“彧也在奇怪刘嘉他们为什么这么做,这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地架式,无论是胜是败都对他们不利。彧相信他们胆子最大也没有完全吃掉我们地把握吧?败了,他们自然也就没有了翻本的机会,这次即使侥幸胜了,攻破了我们地城池。彧想那也绝对是二败俱伤的局面。到时候他们也难应付东吴发起的进攻,既然刘嘉、庞统、徐庶等人都不是鲁莽之人。那彧就断定只有二种可能:一是他们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地凭借。二是他们准备最后拼一把。达不到目的就迅速撤军,那些新来地部队是准备断后的。对第二种情况我们早有计划对付,现在我们最需要考虑的是第一种情况,但他们真有什么凭借吗?彧实在想不清楚!” 贾诩因负责信息的收集,所以他接话道:“从各方面的情报分析来看,蜀兵能够凭借的无非是四样东西:一是火药、二是诸葛弩、三是灌了石漆的什么手油弹、四是钢井阑。在昨天地进攻中,这四样东西都被他们使用了。火药爆炸了六车没有一点效果,因此第一个可以排除;诸葛弩是他们在长沙与关羽的战斗中缴获后偷学诸葛亮的,他们大约制造了二千多张弩,但这些弩只有攻上城墙或平地混战时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况且我们自己也有了一千多张弩,他们的优势并不明显。而我们在城上他们在城下,同时用弩的话,我们一千张弩反而效果更好。南方竹子做的手油弹其实也只比我们的桐油罐强一点点。它们用来驱散野兽地作用也许巨大,但对攻城作用并不显著。站在地面上扔不到城墙上,而爬在梯子上又用不上力。昨天有人在钢井阑的箭楼上把它们扔在城墙上,有一些却被我们的士兵捡起来再扔到城下去反而烧伤了他们自己的士兵。排除了上面三点的话,钢井阑就更不可怕了,以前不知道它们的特点还觉得无法对付。但我们造出铁板顶长廊后,它地作用也就十分有限了。” 贾诩曲着手指指出了一二三四后又说道:“他们这些东西失去效果后,我们kao这些加固了的城墙即使不能做到以一抵五,但以一抵二完全可以做到。从昨天的战果就可以看出:昨天他们攻城死伤至少有六千人马,而我们只付出了不到二千的死伤。只讲守城,我们决不怕他们。文若说的他们有所凭借应该可以排除,刘嘉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撤军前的最后一搏。” 曹操认可地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放心地问道:“老夫还有一点担心,是不是他们明里在这里攻城,暗地里却派兵接应马超的人马?” 但很快他就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他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在这冰天雪地里,只要他的部队一出动。我们凭地面的痕迹就能知道他们出动了多少人马出发了多久。派少了部队,许褚将军地八万人马完全可以对付他们,即使马超与他们一起前后夹击,凭营寨许将军也可以挡他们二十万人马以上。派多了地话,我们就可以趁机冲出城出杀他一个痛苦,把他们留在这里的人马给得人仰马翻。……” 最后曹操摇着头道:“哎,老夫想这些事头都想痛了。” 荀彧道:“彧想来想去,刘嘉有凭借地可能性最大,否则的话主动撤军远好于拼死一战后再撤军。刘嘉、庞统都是谋略过人之人,肯定不会这么存不住气。” 司马懿赞同地问道:“是不是我们的细作对蜀兵到底存有多少火药探查不准?也许他们还隐藏了我们不知道的大批火药?” 曹操接着道:“只有这个可能。他们用火药车的方式是失败了,未必就没有其他方式?”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曹操他们做了二手准备,一是防备刘嘉大战一阵后断然撤军。二是防备刘嘉可能采用挖掘壕沟用棺材埋火药的老办法,因此进一步加强夜间巡视。 因为是雪天,地上铺满了洁白的雪,所以晚上倒不暗,士兵站在城上也能看清城下蜀兵是不是挖掘壕沟,白天就更不用说了。同时为防万一,曹兵在城墙上摆了一长溜装水的瓦缸,时不时地换些热水进去,以防止缸里的水结冰。这些水主要是用来对付蜀兵挖壕沟这一着的:如果蜀兵把壕沟挖到城墙根的话,一旦出城驱赶不成功就向下倾倒大量的井水,或者让他们挖不成或者让挖出来的壕沟被冰填满,等于未挖。为了能强行出城驱赶蜀兵,曹兵还是在被垃圾填塞的南门、西门清出了一条一丈来宽的路,不过清的不彻底,仅能保证骑兵、步兵出去。毕竟那些冻住的垃圾太难移动了。因为清理时都是把垃圾往两边抛,所以在南门、西门外都形成了两座垃圾山,夹着那条清理出的路往前延伸。这些路两边的垃圾山有一人多高。 因为天气太冷,加上城墙根下尽是大块大块的石头,要挖掘壕沟的外困难重重,也有可能是蜀兵不想辛苦自己也不想麻烦曹兵,他们没有去费劲挖掘,一连二天除了几部分挑战的士兵来城下例行谩骂并抛弃脏物外,一镐未动,让曹兵轻松地过了几天安静日子。 又是二天过去了,蜀兵的前锋部队二十多万人都移到了城北。在后方只留下了不到十万部队,看守着粮草等后勤物质以及一部分来不及转移的俘虏。 前锋营转移到位后,局势也逐渐明朗起来:双方大决战的日期快到了。 果然移完营的第二天清早,蜀兵就在黎明时分开始悄悄地拼装钢井阑。 多次参与拼装钢井阑的士兵发现这次拼装似乎有点不一样。不一样首先表现在钢井阑顶上的箭楼的钢板好象是密封的,没有以前那么多射箭口和了望窗。整个箭楼只有一个四尺见方的口子没有被封起来。二是以前拼装的时候,负责拼装的将军经常从旁边看热闹的士兵中找一些愿意帮忙的士兵参与,也允许其他士兵在旁边观看,这次却在附近戒备森严,周围一个人也不许停留。框架拼装完成后,最后的工作,如装载弓箭、手油弹、弓、弩都不由他们来做,而是把他们远远调开,另派刘嘉的亲兵侍卫做剩余工作。三是一些细心的士兵发现至少有部分神箭手没有进入那个本来由他们进入的箭楼,是不是进入了亲兵侍卫就不得而知了。最后一点与以前不同的是钢井阑四周立柱旁多了四根从底座到箭楼的铁管子,以前可从来没有过。 还有不同就是整个钢井阑看起来比以前重了很多,因为试着移动钢井阑的时候,车轮在地上压出的痕迹要比以前深一些,不过这个区别不那么明显罢了。 士兵们虽然心里在嘀咕猜测,但都没有敢问出来,都老实地按照将军的指示行动着。 比平时提前半个时辰吃过早饭后,蜀兵营里就开始击鼓升帐。号令声马上此起彼伏,一批又一批士兵丢下饭碗就抓起兵器跑步归队,所有的人都知道大战又要开始了。 蜀营的动静早就被探马报之曹操,曹兵也相应早早吃完了早饭,一队又一队的士兵也开始从南面、东面、西面向北面集中。将军们都猜测这也许是蜀兵逃跑前的最后一战。 曹兵现在的主要心思在防守上,当然也做好出城追击的准备:东、西、南门都准备了三万士兵,他们是用来在蜀兵撤退时出城痛打落水狗的。城中心只留下二万士兵负责治安和保护粮草,其余近二十万士兵则尽可能向北边kao。因为城池本就不大,所以北边的密度非常大,整个北城就象一个大的军营。 在曹兵调兵遣将的时候,蜀营的调兵遣将已经进入尾声。 第182回 《布巨网擒曹操2》 庞统的命令如下: 李严带三万士兵进攻南门、西门,其中每个门五千士兵,余下的士兵由李严率领在西城墙、南城墙巡视,杀毙敢于翻城跑出的曹军。用于进攻的五千士兵中又有五百士兵用太守车推上石头、木头,闻听北门曹兵的欢呼声则立即占据城门后的垃圾山,太守车连车带车上之物填塞出城之路,然后用弩、箭、手油弹、火药罐全力封锁,不得放跑一人。 黄忠将军率左路二万人马在隃糜城缺口打开后从左边上东面的城墙,顺着城墙往东往南杀,不理小股曹兵的阻拦,有多快就杀多快,直到遇见甘宁将军率领的右路人马后再杀下城去。 甘宁将军率右路二万人马在隃糜城缺口打开后从右边上西面的城墙,顺着城墙往西往南杀,同样不理小股曹兵的阻拦,有多快就杀多快,直到遇见黄忠将军率领的左路人马后再杀下城去。 黄忠将军和甘宁将军要多带旗帜,一路鼓噪而行,把气势造得越大越好,同时不断往城下曹兵集中处抛掷火药罐。 赵云将军、兀突骨将军率东路六万人马从缺口处杀入往东边杀去,不与小股曹兵纠缠,尽可能早地杀到东门,之后兀突骨将军带二万人马留守东门,防止曹兵从此逃跑。赵云将军则继续杀向南门,遇其他我方人马后反身杀回。 魏延将军率西路四万人马从缺口处杀入往西边杀去,不与小股曹兵纠缠。尽可能早地杀到西门再转南门,遇其他我方人马后反身杀回。 如果缺口的过小,部队地进入以黄忠将军、甘宁将军的部队进入为优先。此时赵云将军带三千人马先行攻下北城门,控制北门后,向城里进攻的部队经此冲入。 鄂焕率余下的三万部队首先在城外佯攻,多带云梯、战鼓、旗帜。 …… 几乎所有的将军都有点疑惑,心里的疑云一阵又一阵涌起。虽然都相信刘嘉等人能给大家带来胜利,但象这样事情还没有一点底就把部队分配这个样子。实在有点想不到:“缺口怎么打开?又用什么打开?前几天用了六辆火药车都没有伤城墙一点表皮,难道蜀王有神兵天将帮忙不成?” 几个高级将领也知道大营里还偷偷藏着近万斤火药,也有近斤个什么“火药罐”近期运到前线,但现在一没有挖壕沟、二没有装到棺材里、三也没有造出新的火药车,这近万斤火药怎么用?至于那个新鲜名称“火药罐”也不过是一些装填了火药地陶瓷罐,在填药的圆口处留了一根引线,使用时点燃引线然后远远地抛出去。而且抛这东西还有点技巧,抛早了引线还没有点燃里面的火药,陶罐就会砸在地上而破碎,那火药也就只能喷出一堆火冒出一股烟,除非直接砸中敌人,否则毫无用处。抛晚了也许刚离手就炸了,炸死的是自己和身边的。这东西听说是刘嘉建议而马谡试验了多次才成功的,试验的时候死了好几个士兵。终于培养了一批投弹能手,也做出了容易控制的引线。不过这批“火药罐”也只能伤人,不能炸塌城墙。 “自己这个年轻地主子刘嘉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几个接令的将军默默的想着。 象赵云、黄忠、魏延、甘宁这几个将军还好想一点,毕竟是有缺口后他们才冲锋。最难理解的是李严将军了,什么听到曹兵的欢呼声后就行动,既然是将城墙打开一个缺口。曹兵又怎么会欢呼?曹兵如果要欢呼,那应该是曹兵得了什么便宜,那我们…… 所以李严在庞统发完令之后,躬身问道:“丞相,您刚才是说末将听到曹兵的欢呼声就冲锋,填塞曹兵地出城之路?” 庞统微笑道:“是的,听到欢呼声就冲,当然,不一定是欢呼声,只要听到北边大的动静就可以动手。” 李严道:“是不是我军撤退。让末将断后。不让曹军追击?这样的话,末将将主要精力都放在两门的封堵上。至于从城墙上翻越的曹兵,就没有必要浪费精力了。末将保证死守这两处,直到大军安全撤退。” 刘嘉这时笑道:“哈哈,李将军不信我们会大胜?如果撤退地话,赵将军、黄将军又怎么会被安排冲入城了。”说到这里,刘嘉对各位将军道,“各位将军都按号令行事吧,所有的谜团很快就会被解开。” 各将军大声应了一声诺就跨步出了营寨,开始去指挥各自的人马去了。 刘嘉、庞统、徐庶等人也没有闲着,刘嘉去了黄忠将军的部队,庞统则在与鄂焕如此这般的安排,徐庶到了甘宁将军的部队。他们三人现在是接下来这场大戏的导演,戏演的是否好看还在于他们三人呢。 不久蜀营里传出激越的战鼓声,随之军营大开。一队队士兵鱼贯而去,让肃杀的大地更加紧张起来。此时天已大亮,雪也停了,东方地天空出现了一丝红云,只有凛冽地北风还在一如既往地刮着。 军营左边首先出现的二杆巨大地将旗,一面黄色的将旗上书着五个金色的大字“蜀五虎上将”和一个比斗还大的蓝色“赵”字。另一面红色将旗同样书着蓝色“蜀五虎上将”五个字和一个巨大的金色“黄”字。在两擎将旗将军之后出现的是手提银枪的、意气风发的赵云和手持金刀、威风凛凛的黄忠。再接下来就是兀突骨和众多跃跃欲试的将军和他们后面排列整齐的十纵列士兵们。 在军营右边也是两杆将旗,他们分别是被刘嘉册封地五虎上将:魏延、甘宁。 两支人马呐喊着如旋风般朝前面的隃糜城北门冲去。在他们冲出一段距离后中间的辕门洞开,二十头健牛在几十位士兵的驱赶下牵引着笨重的钢井阑向隃糜城移动着,在钢井阑之后是鄂焕将军的将旗,但在将旗之后出现的不仅仅是鄂焕一个人,还有庞统、李恢这两个官职比他大得多地人。而在他们三人之后的是众多抬着云梯地士兵,云梯都向前斜举着,从远处看就象一片光秃秃的树林。夹杂在这片树林中的是一小队手持圆木杠的士兵。这小队士兵明显比身边其他士兵高大健壮,有人已经认出他们是刘嘉的亲兵侍卫。虽然心里奇怪他们为什么拿着这种兵器不像兵器而攻城器械不像攻城器械的东西,不过有他们的加入,士兵心里更是充满了必胜地信心。当圆杠举起来,远看与其他云梯没有多大区别,更增加了“树林”的深度。 在这片“树林”后面的是排列整齐的攻城士兵了。 这片“树林”与钢井阑保持着一段不小的距离,步伐的速度与钢井阑前进的速度保持一致,也就是说钢井阑和后面的士兵之间留下了一段距离。在这空白处只有一骑擎旗手和庞统他们三个人。模样有点怪异,但也不乏威武别致。 钢井阑依然保持着稳定地速度移动着,上端的箭楼移动中轻轻抖动。让北风偶尔呼啸的时候,真有点让人担心它会不会倒下来。 钢井阑两边的队伍还在快速朝前运动着,三路兵马如潮水般涌了过去,本来洁白而宁静的原野很快就失去了原来的样子。 看着蜀兵漫山遍野地涌了过来,城里地曹兵也在快速地部署着:一队队士兵整齐地排列在城墙上,前面是张弓搭箭的弓箭手和弩手、中间是长矛兵。后面是持刀夹盾的刀斧手;放擂木士兵的手里握紧了僵神,洒沸油士兵把瓢伸进了锅里,烧火的再一填了一把柴;铁顶长廊早已安装好;石头、弓箭、石灰等防城物质码了一层又一层…… 将军们在队伍间隙中走来走去,士兵们都紧张地盯着城下,他们都沉默着,只要粗重的呼吸带出一股股白汽。这股白汽很快就飘走不见了,虽然寒冷的北风对着他们眼睛吹,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士气。 在上城的台价上、城墙下、街道上都站满了士兵,他们是后备军,能随时冲上去接替那些先死者,也随时准备冲出城去追杀这些做最后一战的蜀兵。 看到前后左右都是自己地战友,所有曹兵都有信心打赢这次保卫战。他们地眼里都是自信和兴奋。确实,这么多部队,又有城墙可以凭借,怎么可能让蜀兵冲上来? 北门被牢固地封住。但还没有填塞过多的大条石。因为上面说蜀兵也许是最后一战,一旦攻不下就会快速逃命。那时候应该打开城门冲出去追杀,所以不要过于填死,否则地话会贻误战机。当然为防万一,条石还是在城根下摆着,如果出现不测能保证城门在很短的时间内填死。 考虑到这一战可能是与刘嘉的最后一战,至少是这个冬季最重要的一场战斗,所以徐晃、王双、曹彰等将军都移到了北面,其中徐晃就直接面对蜀兵钢井阑对着的位置。王双则站在北门楼上指挥。 曹操也率荀彧、贾诩等一干官员移到了北门附近的一个大院里,他们在房子里就能听见城外蜀兵的呐喊声,也能感觉到蜀兵大部队运动时大地所产生的颤动。 曹操和手下几位官员围着炭火坐着,轻松地听着探马报告着城外蜀兵的动静。 “报!左路赵云、黄忠部离我城还有半里地!” “报!右路魏延、甘宁部快接近射程!” “报!钢井阑速度不变,离我城还有半里!” “报!云梯具体数目尚不清楚,但至少超过八百张!” “报!南门、西门外出现了蜀兵,人数在三万左右,为首将军为李严。” …… 曹操轻轻一笑。对身边有点紧张的杨修道:“怎么?德祖担心了?” “他们在这里地所谓的五虎上将全都出动了,看来是志在必得。”杨修说道。 “哈哈,五虎上将?平地也许还能发发他们的虎威,进不了城就是老猫。那位被我们许褚将军围困的马超不也是他们的五虎上将吗?现在不是快冷死、饿死了?”曹操开心地说道。 荀彧也笑了笑,不过又有点怀疑地说道:“刘嘉这次是试探性地进攻还是逃跑前的博斗,彧现在有点糊涂,实在想不通。” 曹操道:“文若此时此刻何出此言?他们倾巢出动还能是试探性进攻?” 荀彧道:“如果是逃跑前的搏斗。可为什么他们在南门和西门只派出了区区三万人马?而在北面至少有十万人马以上。如果是准备撤军地话,这个布置也太冒险了点。在追击他们的时候。我们三十万人马几乎可以全部出动,他李严三万人马能阻我多久?他们在南门和西门地这个架式不象是要逃跑,倒象是防备我们小股部队出城式的。” 贾诩也道:“诩也有这种感觉,可惜从昨天晚上起,我们安排在蜀营里的细作就没有一封信传出,他们是不是出了事?” 曹操道:“不要管这么多,他们要一直这样攻下去。老夫还求之不得。老夫就不信他们除了那个火药还能玩出新的名堂来。” 在曹营疑神疑鬼的时候,北门外的蜀兵队形已经发生了变化,左右两军在接近离城墙一箭一地的时候,开始向两边分开:左军在赵云、黄忠地率领下向东边而去,右军在魏延甘宁的率领下向西边而去。只有中路军还在不急不慢地朝前走,越来越kao近城墙。 曹兵看着左右二支蜀兵杀气腾腾而来却无声无息而去,都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笑了。几个声音洪亮的曹兵还在他们将军的安排下大声嘲笑着城下的蜀兵: “开始我们以为你们是能飞乌鸦呢。这么用力的冲。原来还是只能爬的乌龟王八蛋!有胆子继续冲呀,怎么向旁边跑了?” “你们蜀兵难道只会耀武扬威地跑吗?” “你们是不是冻坏了,要跑着取暖?” “哈哈,耍猴给我们看吧?” …… 左右两军并没有向两边冲出多远就听到蜀营里吹出一阵牛角地乌乌声,听到这个声音后,两支部队再次改变方向。向北方面对蜀营前进了,完全与开始的方向相反。而此时二支部队的后续部队并没有跟出来,还等待在营寨里。从城墙上看左右二支部队就象二条龙在中路军的两边画着圆圈。 接到探马的报告,曹操对lou出不解神色的部下道:“他们这么做一是为了保护中间地攻城部队,怕我们提前杀出城,二也只是为了造出一种气势,为攻城部队打气造威。等中路军开始攻城后,他们也会停下来。哈哈,他们这么演戏一样的做法,能得到什么效果?亏他们想得出来。” 当左右两军快要达到他们开始的出发位置时。守在那里的刘嘉、徐庶命令士兵减缓了行动的步伐。而这时候钢井阑已经到了隃糜城下。 李恢亲自下马指挥士兵将钢井阑安排在指定的位置。那些驱赶牛群的士兵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地面上已经打了一排木桩。与城墙平行。钢井阑就紧kao着这排木桩停着。因为kao城墙比以前近,所以一些排在最前面的牛和士兵在曹兵的箭下受伤或死亡。但因为大多数牛群和士兵都被安排在钢井阑宽大的底座(注:并非实心底座,而是钢柱做成地空方形底座,所以牛群可以在底座下拖拉)下受到钢板地保护,钢井阑还是严格按照李恢的要求停住了。被解了套地健牛们在士兵的驱赶下快速离开,临走的时候他们还带走了那些负伤的士兵或死亡者的尸体,对死牛就没有去理,而那些伤牛则干脆一刀杀死了。 中路军在鄂焕的命令下停住了前进的步伐。 令曹兵和蜀兵自己奇怪地是钢井阑停住后,从钢井阑顶上的箭楼里没有射出任何箭支、也没有象以前一样抛出冒火的手油弹。曹兵弓箭手虽然不停地向箭楼射箭。但动作却不是那么坚决和有力。他们身边的其他士兵则不相信地仰头观看。 “咦——,上面没有射孔,没有了望口!”一个细心的士兵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那是死板一块!”一个附和道。 “哈哈,蜀兵真他妈的笨,他们把箭楼装反了,射孔对着他们自己。”一个聪明的士兵立即知道了“原因”。 “哈哈,笑死人了。你们射你们自己人吧!”一个喊道。 “喂。箭楼上地蜀兵!你们射呀!抛你们的什么破手油弹呀!哈哈……”这个曹兵笑出了眼泪。 城下那些准备攻城地蜀兵面面相觑:我们自己这边也看不到箭楼上有什么射孔和了望口呀。 无论下面怎么吵怎么喊,箭楼上还是静悄悄的。向箭楼射箭的曹兵都停止了射击。只有那些投石车在卖力向下抛石。但效果不佳,因为蜀兵不是在钢井阑的保护下就是在远离射程的地方,这些石头倒是时不时击中了钢井阑,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这时候,李恢突然喊道:“撬杠队上!” 听到这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古怪名称,许多士兵都迷惑不解。但这不影响从那些抬云梯队伍中拿圆木杠士兵地冲出速度。只见他们快速跑出整齐的队伍,动作整齐把一人多高的圆木杠一头塞到钢井阑的北面底座下。另一头则放在这些蹲着马步样的士兵肩膀上。 因为有钢井阑钢板阻拦称上曹兵的视线。他们看不到这里发生的情况,所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但钢井阑后面地蜀兵就目瞪口呆了:这是干什么?难道是…… 李恢转头看了庞统一眼,见本来站在后面队伍前面的庞统和鄂焕已经转身朝后走就他的右手高高举起,停了足足三秒,突然大喝道:“起!” 当李恢举手的时候,庞统对鄂焕说了一句什么,鄂焕则对那些站在原地还在疑惑的士兵大声喊道:“全体向后转!回撤一百步!快!” 听了这个命令。所有的士兵都傻了:“撤?” 士兵们心里虽然犹豫倒动作倒也不慢。他们朝原路走去,速度还比来时快。当他们撤地时候,赵云、黄忠、魏延、甘宁等人率领的左右二军又从出营时的起点开始向城所在方向前进了。与正在撤退的中路军相向而行。 正巧一股北风刮了过来。 突然城上曹兵喊道:“快看!蜀兵的钢井阑斜了!” “倒了,倒了!”另一个跟着喊,不过立即有成百上千的人惊呼起来,有惊惶也有喜悦。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快躲开!”这是面对钢井阑的城面上的士兵。 “哈哈,太好了,他们没有钢井阑了!”这是远处的士兵。 “啊——”这是大多数蜀兵发出地惊叫,有惋惜也有迷惑。 不管士兵是惊讶还是喜悦,那笨重地钢井阑还是快速地倒了下来,开始速度还很慢,但很快就加速了。 在双方数十万士兵的见证下,钢井阑重重地倒在了北面城墙上,而顶上巨大而笨重地箭楼正好砸在城墙面上,砸飞了曹兵的铁顶长廊。砸在还在拥挤惊叫的士兵身上。随着一声巨响和大地一阵抖动。城上的情况又随之一变:鲜血与沸油同溅,肢体与兵器齐飞……。 惨叫声、呻呤声、叫骂声、将军的发令声此起彼伏。但这只是钢井阑砸到的地方才是这么混乱,稍微远处一点就只有欢呼声了:“蜀兵败了!” “蜀兵的钢井阑没有了!” “钢井阑被刮倒了!” “真是上天帮忙!哈哈……” …… 激动的欢呼声传的好远,好远……,当然这些声音也随着北风飘到了正在南门外待命的李严耳朵里,他虽然与身边其他将军一样迷惑不解,但还是立即发出了他的命令:“出击!堵死南门、西门出口!” 同时他也亲自指挥近二万士兵开始了绕城巡视。 第183回 《曹操被俘》 处在南门、西门的曹兵有点奇怪地看着各自城下飞奔而来的五千蜀兵:“这是干什么,说是攻城吧?他们又没有攻城器械,只有后面几百辆什么太守车。说不是攻城吧?他们又急急忙忙往城门口跑过来干什么?” 虽然不解,但训练有素的曹兵还是发出了警报,立即弓箭兵、弩兵、长矛兵、刀斧手……等士兵很快就到位:弓已拉满、沸油兵也抓紧了瓢杆、擂木缰神也握在士兵手里……,就等待蜀兵攻城。 现在曹兵心里一点也不慌,就算蜀兵再增加十倍也没有大的问题。不说从北面传来的如雷的欢呼声,就是每个城门的后面还有三万准备冲出去追杀蜀兵的部队。 令曹兵放心的而不解的是冲过来的五千蜀兵和远处巡视的蜀兵都没有攻城动作:巡视的蜀兵在李严率领下还在游走,而冲过来的蜀兵也令人奇怪地爬上了城门外的“垃圾”山。几百个推着太守车的士兵则把他们的车和连同车上装载的石头、沙土、冰块什么的都抛弃在曹兵好不容易清理出来的大路上。曹兵终于明白了,蜀兵的意图:那就是封死曹兵出城的道路,不让曹兵出城。 曹兵连忙派出探马向正在北门指挥战斗的曹操报告,请示是出城驱赶还是等待蜀兵进攻? 此时的曹操喜忧参半,喜的是蜀兵的钢井阑已经没有了,上天帮自己解决了一个心腹之患。忧的是徐晃将军刚才被钢井阑砸飞地兵器刺伤了大腿,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战斗力肯定大大折扣。 而当钢井阑倒下不久,李恢就命人在钢井阑四个立柱的钢管里用燃香点了一下,一种细细的咝咝声伴随四股青烟从钢管里冒了出来。 军营里一句特殊的命令被大声喊出:“张嘴巴!” 听了这三个字,极大部分将士都明白了即将发生什么,都不约而同的张大了嘴巴。集中了注意力。这三个字也随着北风隐隐约约飘到了城头,即使有曹兵听到了也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 只有当“咝咝”声传到了他们的耳里。钢管的硝烟越来越大,甚至有人闻到刺鼻味道地时候,他们才知道了一点什么,虽然不敢肯定,但似乎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 一个聪明地曹军士兵终于张嘴惊恐地喊出:“火药……” 但他仅仅喊出了二个字,严格地讲只喊出了一个半字,后面的半个字已经被另一个比他的喊声强不知几万倍的声音所掩盖。 “轰隆隆——”一声巨响猛然响起。盖过所有的声音。 在声音响起的时候,大地也似乎被一个巨人象筛子一样地端着,狠狠地扬了一下,许多人都被抛了起来,摔在地上摔到城墙下。即使蜀兵提前得到了“张嘴巴”的提示,离爆炸点又远,但还是有许多人被震倒在地上。 城里城外几十万人都按到了奇异地一幕:一朵巨大的蘑菇云从爆炸点升了起来,升起好高好高。凛冽的北风也一时难以改变它那恐怖的形状。无数的城石、人体、兵器也随之被高高抛起…… 近万斤火药的爆炸使身在隃糜城的人提前几个世纪看到蘑菇云的风彩,不过这可不是一件令人开心地事,许多人因为看到它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在这一瞬间之后,除了爆炸声的回声在响起,除了因爆炸带起的石头、木头、残肢被抛起后砸落地面发出的声音外,没有其他声音。刚才欢呼的曹兵和呐喊地蜀兵都不由自主地断了音,嘴巴张得大大的,双目圆睁一齐仰看着那诡秘无比的“蘑菇”。 在这一瞬间没有人注意到隃糜城的北城墙已经被炸开了一个二十多丈宽的巨大缺口。那段城墙上的人、物、墙体都变成了一堆垃圾、尘埃,现在这里被浓浓的硝烟严密地盖了起来。 可怜的徐晃将军和他身边的那些家将、亲兵、部下化成了无法寻找的碎肉、血雨。也许是上天也不想看到这一代名将亲身经历第二失败,所以提前把他收走了。只是那么一瞬间他就碎了,也就无从体会到从生到死地痛苦与羞愧。 离爆炸点二十多丈、站在北城门门楼指挥作战地王双将军也被这火药撕成了好多块,只有脑袋和他的一部分左胳膊还散落在城墙上,其他躯体被气浪不知冲到了何处。 事后战斗双方都进行了认真地统计,吃惊地发现这次前所未有地爆炸直接造成了五千六百多人失去生命,一万四千多人受伤。还有一百多人成了生活无法自理的精神病人。当然极大部分损失是由曹兵承担了。远离爆炸点的蜀兵只有那些撬杠队的亲兵侍卫受了一些损失:被抛过来的石头、尸体炸死炸伤十人。最倒霉的是中路军中一个抬云梯的士兵竟然被一支由爆炸抛过来的断柄长矛扎进了胸膛而亡。 当曹兵还在发呆的时候,蜀兵却已经开始了冲锋。赵云、黄忠、魏延、甘宁、兀突骨率领的左右二路大军刚才仅仅是停顿了一下。见城墙倒塌,立即指挥兴奋的士兵们朝缺口扑了进去。 只有当蜀兵冲进城以后,呐喊声才重新响起,城池这才“活转”过来:声音最大的是蜀兵的呐喊,但最吸引人注意的却是曹兵的惨叫声。 蜀兵杀进去不久,东西城墙上就出现了黄忠、甘宁的部队,他们按照刘嘉的命令快速地顺着城墙往前杀,很多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曹兵就这么成了蜀兵的刀下之鬼或脚下之泥。 很快,几乎无人守卫地北城门就被先入城的蜀兵打开。这下蜀兵入城的速度更快了。没有一柱香的功夫,半个北城就成了蜀兵的屠宰场。 曹操手下三名最著名的将领:徐晃、王双、曹彰在未交锋前就损失了两人,只剩下武功较弱的曹彰在心急如焚地应付着。他本来也在城墙上指挥着士兵,但当黄忠杀上来而他又发现赵云、魏延在城里向南冲杀时就顾不上去阻止黄忠地冲击了,因为赵云、魏延等人正在朝曹操的行营杀去!现在在曹操身边已经没有什么本事高强地大将了,你叫他如何不急。 没有将旗,服装零乱。身上全是污血,让曹彰很容易逃过了黄忠的砍杀。当他冲下城来跑向曹操行营的时候正遇到了杀得性起的魏延。 魏延连砍二刀没有收拾这个一身血污的汉子。他就知道眼前这人并非普通士兵。魏延大声喊道:“你是何人?竟然能接魏某二刀?” “魏延贼子,休得疯狂。本将军坐不更名站不改姓,魏王麾下大将曹彰是也!”曹彰大声喝道,同时动作并没有缓下来,招招都是拼命的打法。 “哈哈……,好,好。曹将军如此狼狈,为何如此拼命?来,与我魏某再战十个回合。”魏延大笑道。 曹彰刚说一个好字,一个曹军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带着哭腔道:“曹……曹将军,魏王……魏王受伤了,现在蜀兵已经杀了过去,快去保驾!” 魏延一听大喜。立即高声道:“兄弟们,曹贼受伤了,咱们杀过去,活捉曹操老贼!”同时举刀用力朝曹彰猛地一砍,道:“暂寄下你的狗头,魏某抓曹操去也。” 曹彰往旁边一跳。顾不上痛骂坏事地手下,急匆匆地朝曹操的行营赶。还没有跑上几步,一声大喝在他前面如炸雷般响起:“曹彰!你还是保你自己吧,看刀!” 曹彰抬头一看,心立即凉了半截:本已经杀向东面的赵云、兀突骨闻听曹操受伤就在这附近,马上调转马头杀了过来。赵云汇合魏延杀向了曹操行营,而兀突骨则主动留下来拦截惊慌失措的曹彰。 城里到处都是蜀兵的喊声,这喊声有指令也有鼓舞性话语还有情况的简单通报,总之都能鼓舞士气:“不要走了曹操!”、“活捉曹贼!” “徐晃被炸死了!”、“王双被炸死了!” …… 当赵云、魏延朝行营杀来的时候,曹操还在刚才的院子里没有出来。在爆炸声响起来地时候。曹操还在为钢井阑倾倒而高兴呢。谁知突然间大地一阵剧晃。一块斗大的石头砸破屋顶落了下来,正砸在杨修坐的位置。把坐着烤火的杨修砸成了肉饼,而人群中的炭火被抛了起来,撒了众人一身,倒霉的曹操被炭炉砸到了脑袋,很快晕了过去。连接连而来地爆炸巨响都没有听到。 其他官员也没有运气到哪里去,不但被通红的炭火烫伤,而且被巨大的声音所震晕。而且这些炭火引燃了室内的物件,一场大火在这里熊熊燃烧起来。 曹操的亲兵侍卫好不容易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后,一边忙于救火救人,一边到混乱的外面抓捕那些惊慌失措的军医前来包扎处理。就这么一耽误,蜀兵就冲了过来。 曹兵在平时也难阻挡住赵云、魏延等人的冲杀,现在群龙无首更是无法阻挡。加上蜀兵知道曹操就在眼前,立功受奖的机会摆在眼前,又有哪个不拼命呢?一时间赵云等人如虎入羊群,飞快地朝目的地赶去。 曹操地亲兵家将侍卫以及曹操地铁杆士兵们也知道了情况的危急,一部分人抬着曹操等人朝东面撤退,一部分人则拼命阻截。但是曹兵地信心很快被蜀兵的火药罐所击毁。一个个圆乎乎的东西被蜀兵扔出来,飞到曹兵后发出一声巨响,在它周围的十几个人非死即伤。 那巨响和血肉横飞的惨景让曹兵不寒而栗。大部分曹兵调头就跑或跪地投降,剩下的那些死士也就被赵云、魏延快头斩乱麻般解决了。昏迷不醒的曹操就这么轻易落入了蜀兵手里。当然躺在担架里地荀彧、程昱、贾诩、司马懿也乖乖地做了俘虏。 当曹操等人被俘的消息传出去后,曹兵的斗志如过山车一样下跌着。无数的士兵如无头的苍蝇到处乱跑。更多的人见到蜀兵就忙跪着大叫投降,失败的气氛在极短地时间内从北传到了南。 只有东门因为赵云、兀突骨忙着去抓曹操而未及时堵上,跑出了四万多曹兵,他们快速地朝长安方向而去。 在南门和西门,几乎没有人出城,让李严轻松地完成了任务。知道黄忠、甘宁的队伍在城上出现,李严才下令士兵进城剿杀。 这里留下地六万曹兵(每个城门留了三万)因为时时得不到曹操的命令。也就不敢擅自出城,当黄忠、甘宁的部队顺着城墙杀来时。想打开城门逃跑却来不及了。蜀兵把火药罐往下砸,把无心战斗的曹兵吓住了,当明白曹操被俘,徐晃、王双被炸死,曹彰被兀突骨砍成两段的消息被多次证实后,他们就集体投降了。 战斗从早晨开始,到午后不久就基本结束了。当二十多万曹兵俘虏被押出城后。城里剩下的工作就是救火和安置百姓、伤兵,掩埋尸体了。 当刘嘉看到兴奋的士兵抬来满身血污地曹操时,一时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着庞统、徐庶等人连连问了好几声:“是真的吗?他真的是曹操?你们敢肯定?” 在多人点头确认他是曹操后,刘嘉连忙命令侍卫把华佗找过来,给曹操诊断。刘嘉现在真有点理解了鸦片战争时期西方列强仅仅一万多人的部队能杀得几十万清军望风而逃,轻易攻下京城让清朝皇帝丢下都城和百官,惊慌失措地逃到热河去了。最后连命都丢了。 抓获敌人首领的消息一时间使蜀营沸腾起来了。 曹操直到第二黄昏的时候才苏醒过来。他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一幅年轻地面孔,见他醒来,年轻人高兴地问道:“你终于醒了。” 曹操转了几下眼珠,稍微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之后叹了一口气,闭了一会儿眼睛,然后再睁开。眼神无神地望着帐篷顶处。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镇定而随意地问道:“你就是刘嘉?” 刘嘉轻轻一笑,道:“是的,我就是刘嘉。” “你赢了。”曹操依然看着高处。 “是的,我赢了。”刘嘉认同地说道。 说到这里,二人出乎意料地同时一笑。只不过曹操是微微地苦笑,刘嘉则是难抑开心地畅笑。 等刘嘉收住了笑声,曹操才平静地说道:“请把我埋在隃糜城下。” “不!”刘嘉道。 “这是老夫唯一求你蜀王的。”曹操虚弱地说道,眼神里是决绝。 刘嘉摇了摇头:“魏王还有好多事要做呢。怎么刚醒来就想到死?” 曹操道:“你要知道,如果老夫抓了你。你肯定会被老夫碎尸万段。” “哈哈。本王不是没有被你俘虏吗?”刘嘉笑道,“要知道为了救你魏王。我们费了好大的精力。华佗先生说了,魏王你脑袋里本来就有一颗大的肉瘤,魏王是不是经常头痛?如果不根治将来头痛发作地时候好象欲裂开一样。华先生正好利用这次机会帮你把肉瘤给割除了。你头上的伤只要休养一个多月就可以痊愈。可以说,这次被东西砸中脑袋也算是魏王不幸中的大幸。” “那老夫还要感谢蜀王不成?”曹操道,默认了以前头痛的毛病。 “那倒不必。要感谢的话应该感谢华佗先生。华先生手艺高强,给魏王开颅治病,所有的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呢。”刘嘉说着,转头看着站在旁边的华佗微笑。 曹操不置可否。 身边的庞统见状连忙说道:“我们确实是替华先生担心了好久。当时华先生说只有揭开头盖骨才能治好魏王的病,所有的医生都不想冒这个险,庞某也说只要治好这次外伤就行了。可蜀王说道要治就治彻底。他对华先生说既然先生已经说了可以开颅治病,那肯定有一定地把握。如果治好了,我们蜀王就以侯位相待。不过如果治坏了,不但华先生要为魏王陪葬,就连我们蜀王也割发赎罪。最后我们蜀王和华先生都立了军令状。幸运地是魏王的病彻底治好了。” 曹操脸上微微lou出了一点点诧异,他对自信地华佗道:“老夫谢了。”说完就闭上眼睛,不再理所有的人了。 刘嘉挥手让身边的人随自己一起退出了曹操养病的帐篷,只留下几个照应曹操起居的医生在里面。临出帐篷,刘嘉和庞统相视一笑,都知道无论怎么样,曹操都会领了这份情:华佗作为刘嘉最器重的医生,官居高位,除了庞统、徐庶等谋士和赵云、黄忠等一流将领位居其前外,他就是最高贵的了。现在为了你曹操这个战俘,刘嘉敢于让华佗立下陪葬的军令状,自己也立了割发赔罪的誓言。虽然这不排除有做戏的成分,但在表面看来刘嘉还是很在乎你曹操性命的。 一行人还没有走进刘嘉的行营帐篷,一个探马急匆匆地跑来道:“报蜀王,马超将军率骑兵押着三万曹军俘虏正朝隃糜城而来!” 刘嘉一听激动地说道:“太好了!什么时候到?” 第184回 《马超脱困1》 探马高兴地回答道:“估计明天黄昏就可到来。” 刘嘉连忙对赵云道:“嘉想辛苦子龙一趟,不知赵将军愿意否?” 赵云立即回答道:“末将愿往。” 这时徐庶也出列道:“庶愿随将军一起迎击马将军一行。” 刘嘉欣慰地看着眼前两人,转头朝庞统看去。庞统笑道:“这样最好,马将军一行缺衣少食,身体虚弱,他们后面肯定跟着许褚的人马,有了赵将军这支生力军的接应和元直的救济,马将军他们就可以平安地回来了。” 当下赵云点了三万精兵保护着徐庶调拨出来的八百石粮草和二万套寒衣、几千顶帐篷逶迤朝东边而去。 马超是怎么拖离险境,又是怎么抓到这么多俘虏的呢? 对于怎么拖离险境,其实说起来非常简单,当时马超是被曹操重兵防守的隃糜城挡住了西退之路,被许褚、夏侯渊、曹仁的几万挡住了西南和到南面的两方大路,而防守严密的长安在东面,北面是大部队不可翻越的群山。所以马超困在那里不敢移动半步,二万饥寒交迫的部队只能死等援兵。现在隃糜城被攻下,西退之路以通,马超自然就拖离了险境可以回来。 只不过他们怎么抓了几万俘虏这个问题则要多说几句才能说清楚。而且这还得从刘嘉他们计划炸曹操时派马岱潜入马超的部队说起。 当辕门外值守地士兵报告马岱只身来到这里的时候,正在营帐里议事的马超、张任二将不由大惊失色。慌忙不迭地跑出帐蓬。 见到马岱一身破烂疲劳的样子,马超和张任的心更是往下直落。 马超一把抓住马岱的手,也不顾周围士兵的惊诧,颤抖着声音问道:“……是不是蜀王出事了?大军败了?” 马岱一听,先是一愣,然后笑道:“大哥,你瞎说什么?蜀王怎么会败呢?小弟是奉蜀王之命来帮大哥拖险地。” “那就好。那就好。刚才真的吓了我一跳。”马超连忙说道。张任也嘘了一口气,挥手赶开越围越多地士兵。 不过。无论是马超还是张任还是周围的将士,都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他们的心里都在猜测恐怕这是马岱在众人面前不好说出真相而已,担心因说出蜀王大败而影响本不高的士气。否则的话马岱怎么会几孤零零的几个人这么狼狈地来到这里呢? 马超把马岱迎进营帐后,屏退手下,然后才小声而紧张地问马岱道:“弟弟,这下你该说实在话了吧?” 马岱把手一挥,大笑道:“嗨。大哥这里还能给点吃地不?小弟现在实在是又累又饿。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胆小了?” 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用竹筒密封的信来,微笑着说道:“这是蜀王给大哥写来的信,你看看就知道了。” 马超迟疑着接过这还带着马岱体温的小竹筒,然后迫不及待地打开签封,一目十行地读了起来,读着读着心里的疑云终于消失了,脸上lou出高兴的神采。 又仔细读了一遍后,他一边吩咐外面的护兵给马岱送来土豆、马肉。一边招呼张任进帐,把信交给同样心急如焚的他。 马岱显然也是饿急了,一个拳头大地土豆一口就吃了下去,喝了几口水之后,才抬起头来道:“现在杀马当粮了?” 马超痛苦地点了点头:“军中余粮甚少,现在是将一天的粮草分成三天吃。不杀马怎么办?”说完,又转头对张任道,“张将军,刚才……,实在是因为超心里害怕。如果蜀王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马超就是死一百次也难赎其罪。如果不是马某贪功失误陷入此地,蜀王他们几十万人马怎么会遇到这种险境?请张将军原谅马某之罪。” 张任连忙摆了摆手,道:“任非常理解马将军的心情。任刚才看到马岱将军在辕门外出现心也凉了半截。将军也不用太自责了,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不仅仅是将军的失误,张某也有责任。哈哈。现在不坏事变好事了吗?徐晃的六万人马被蜀王歼灭。蜀王与曹操相持在那里,只要蜀王按信里的说法真地赢了。那么今后中原肯定就会成为蜀王囊中之物。” 说实在的,当刚才马超把张任也屏退出去的时候,张任心里还是有一点点不快,联系到蜀王有可能失败,心里真担心马超、马岱会不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来,现在读了这封信,心里总算放下心来。 马超一扫开始的萎靡之气,几步走到自己的座凳上,对张任道:“张将军对蜀王的计策怎么看?” 张任想了想,说道:“现在我们这里可以说是弹将尽、粮将绝,就按蜀王的意思赌它一把。” “对!本将军也是这么想。胜了,我们就可以吃香喝辣,败了也只不过早死几天。”马超意气风发地说道。 说完,大声对帐外喝道:“来人!” 一个护兵应声而入:“小的在!” “传令,从今日起恢复原来的粮草供应。明天早晨……不,就是现在,让罗杉将军吃饱了饭以后前往骡营庄一带侦察,搞清楚曹军的运输情况。”马超命令道。 “是!”护兵一躬手,转身直起身子大步离去,全是菜色地脸上lou出了笑容:哈哈,又可以吃饱饭了。 第二天中午,派出侦察地罗杉将军回报:“有一队五千人马的运粮兵从长安出发,正朝骡营庄而来。估计后天就可以到达骡营庄。” 马超问道:“骡营庄有多少守军?” “有二万左右。其中骑兵六百骑。” “好!我们就把那五千运粮地队伍给劫了。”说到这里,马超高兴地看着左右两边的张任、马岱。 两人都兴奋地点了点头。 罗杉连忙反对道:“将军,这样不妥吧?一旦我们动身,许褚的部队就会从我们的后面抄过来,到时候……” “哈哈,罗将军勿忧。现在已经不同于以往了。我们就是不要后方,这残破的营寨就留给许褚好了。”马超高兴地说道。 “这……”罗杉将军目瞪口呆地看着马超。然后又看看了其他人。见张任、马岱没有反对的意思,心里更是奇怪。“如果没有这营寨,我们就算抢了那些粮草又能跑到哪里去?在曹军的围追堵截下,我们到哪里安身?这么冷地天在野外冻不了几天,部队就会崩溃。” 罗杉将军尽职地劝道。 “我们现在就是要填饱肚子,他许褚这次是不敢追我们了。罗将军你就等着看好戏吧。”马超笑道。 “……”罗杉将军犹豫着没有再说。心里疑云虽多,但还是走出营帐去了:许褚这么多人马怎么就不敢追了呢? 隔天清早马超就传令全军拨营起程,连庞德的人马也一个不剩。一万多骑兵和近一千被吃掉了坐骑地步兵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朝骡营庄东面而去。 不过这所谓的神不知鬼不觉也只是暂时的,当马超的部队出发不到二个时辰相隔马超原来的营寨不到十里之地的许褚就收到了相关消息。他连忙与夏侯渊商议。 “马超小儿怎么敢全军出动?连后方都不要了,不要命了?”许褚对得到消息才起床地夏侯渊道。 “会不会他们知道了徐晃将军的前锋营寨被占领,准备与刘嘉一起前后夹攻隃糜城?”夏侯渊迟疑着说道。 “不可能,我们这几万人马又不是死人,他还没有到达隃糜城就会被我们给包吃了。”许褚断然否定。 “那就是孤注一掷!反正是被我们困死,不如这么冲出去抢点粮草饱餐几顿,不做饿死鬼。”夏侯渊道。 “哈哈。既然他想做饱死鬼,老子偏不让他如愿。想死还是可以的。”许褚笑道,然后大声命令,“精兵出发!追杀马超小儿!” 随着一阵列队声之后就是一通擂鼓声,四万精兵在许褚、夏侯渊的率领下追着马超的部队而来。在途中,曹军见到了马超丢弃的营寨。寨里全是一些他们不要的破烂,里面没有一个士兵留下。 马超等人自然也收到了曹军在后面追赶的消息。这些蜀兵虽然知道自己大部分是骑兵,曹兵短时间内是追不上地,但他们都想到了如果自己的部队没有落脚之地,迟早会被曹军追上,到时面对数倍于己又到处可以有援兵来支援的曹兵就危险了,所以蜀兵的心里几乎都是忐忑不安的。 天色已过中午,蜀兵在马超的命令下,全然不理后面地曹兵,命令士兵埋锅造饭。等所有的士兵吃饱喝足立队之后。马超站在队伍前面大声喊道:“兄弟们。你们前几天饿不饿?” “饿!”大多数士兵不知道马超为什么这么问,所以保持着沉默。只有少数士兵喊出了自己前几天的感受。 “你们冷不冷?”马超又大声问道。 这下回答的人更多了:“冷!” “是的,前几天我们又冷又饿。你们知道为什么吗?”马超又问。 这时士兵们的回答就五花八门了:“因为曹军抢了我们的粮食!” “因为我们带少了!” “曹军太多。” 马超朝空中用手压了一下,然后大声说道:“静一静!是的,是因为我们不知道天气会变得如此之冷。也因为大量的曹军对我们围追堵截。” 说到这里,马超提高声音大声问道:“你们想不想吃饱点,穿暖点?” “想!”众口一字! “那好!在我们的前面就有无数地粮草等着我们去取,有无数地寒衣等待我们去拿。兄弟们,你们是愿意在这里等冷死、饿死还是宁愿战死,杀敌人而死?” “宁愿战死!” “不愿饿死!” 吃饱喝足的士兵一下振作起来,看着士气高昂地士兵,马超把手里的银枪一举,大声道:“出发!畏敌不前者斩!” 黄昏时,一长队运粮的曹兵就远远地出现了蜀兵们的眼里。也许是因为马超他们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主动出击,所以当马超的骑兵出现在曹军视野里的时候,正在埋锅造饭准备晚餐的曹军迟疑着,没有立即准备。直到眼尖的士兵看见了马超的将旗才知道是蜀兵来来。一下子曹兵慌乱起来。 不过很快就有为首的曹军将领骑着战马大声指挥有点惊慌失措的人们: “安静!立即kao山列圆形阵!” “他们是被我们围困的马超部队。大家不要怕,要出发前的计划行动,只要我们坚持几个时辰,我们四面八方的援军就到了。” …… 在曹军将领有条不紊地指挥下,曹军很快在山脚下利用山体列了两个半圆行阵。前面的部队因为退不过来列了一个小阵形。后门的大部队立了一个大的阵形。所谓阵形也就是利用他们的粮草、车辆在队伍前面码成一道墙,以阻止骑兵直接冲进队伍中砍杀。在这墙的后面依次是弓箭兵和长矛兵、后面是操刀手。当骑兵远的时候弓箭兵开始射击,敌人近身时则是长矛兵捅杀,然后弓箭兵稍微后退,操刀手上前砍杀。至于那些运粮的民工就被命令搬运石头、弓箭什么的……。显然这些曹兵都是训练有素的部队。 蜀兵也是见惯不怪,在马超的指挥下,队伍首先杀向前面的小半圆阵,曹军虽然顽强,无奈对方人多势众,不到一千人的部队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内就被士气正旺的蜀兵给砍杀得干干净净,一千多民工除被乱军砍死踩死的外其余就成了俘虏。小圆阵里的粮草和马匹自然落入蜀兵之手。蜀兵当然也有损失, 接下来,蜀兵朝大圆阵里的曹兵杀去,蜀兵遇到的困难显然大了很多。冲在前面的骑兵一批批被曹军射落马下,冲近后几次突破曹军的“护墙”,但很快就被不要命的曹军反冲出来。损坏的“护墙”不久就会被填上。 几次冲锋无效后,长途而来的蜀兵也累了,士气一步步跌落,加上后面跟踪而来的许褚部队一步步kao拢,马超断然下令停止进攻。让士兵带着缴获的粮草、马匹、俘虏和曹军来不及吃的晚饭向东南方向而去。 第185回 《马超脱困2》 马超率军在这里与运粮的曹军战斗了一个多时辰再向东南方向而去的时候,许褚率领的部队离战场还有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与那些被马超骑兵打得狼狈不堪的运粮兵汇合后,勇猛的许褚却也不敢继续追击,只是就地扎营,准备明天再追,同时让手下人帮助那些战败者收拾现场。 许褚待事情基本完结后,与夏侯渊讨论马超他们这么做的目的。 “夏侯将军,你说马超小儿这么往反方向跑,到底想干什么?”许褚苦恼的说道。 “会不会是想拖着我们在这里转圈,等我们劳累不堪以后在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从而逃出我们的包围圈?”夏侯渊不肯定地说道。 “不可能的。他们也应该知道不这步计是不可能得逞。我们四处有援兵,随时有粮草供应,我们如果真跑的受不了可以让士兵轮流更换。这么跑的话,我们没有累得如何,倒是没有粮食没有援兵的他们会先崩溃。其实退一万步想,就算我们被他们拖垮,被他们打败了,我们后面还有曹仁将军守着。他马超小儿也冲不出去啊!”许褚摇头道。 “就是,渊也非常头痛。”夏侯渊沉思道。 “难道是他们饿急了,先捞点东西放进嘴里再说?有一天就过一天。”许褚再问,其实他问的神情更多想是自言自语。 夏侯渊这时说道:“唯一可以解释就是他们还在盼望刘嘉来解救他们。他们这么跑捞一点是一点,有一天粮食就过一天。只要刘嘉他们能冲进来,他们就活了。” “可他们这么干,在野地里能活几天?象这次他们大张其鼓地劫粮,才弄到二百担粮草不到,死了二百多人,实在得不偿失啊。”许褚笑道。 “在这个时候他们大部队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哪里还有什么讲究?”夏侯渊也笑了。 第二天许褚安排远粮兵走了之后。继续率四万部队循着蜀兵的后面追着。马超地部队也是不急不慢地在前面走,既不拼命赶路。也把让曹军接近距离。双方五万多士兵在冰天雪地里搞起了武装游行。一些冻死或受伤后无法救治而死亡的蜀兵也就被蜀兵草草地埋在雪地里,毕竟严寒是难以抵挡的。 在隃糜城和长安城之间有很大的空间,蜀兵只要不是掉过头来走,稍微留意一下完全可以避开许褚的部队。许褚他们当然也不担心,特别是看到路边浅埋的蜀兵后更是放心了,这么下去最先崩溃的绝对是蜀兵,而且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不冻死也会饿死累死。因此他们也不急不慢地跟着。 就这么在曹军地包围圈里转着,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 几天过去,到了刘嘉信上约定的日子,蜀兵突然改变了这几天地做法,突然冲入一个村子,把所有伤员和无马可骑的士兵留在这个村子里,同时留下一小批粮食。并告诉这些士兵,如果有大队的曹兵过来就向他们投降,请求曹兵不杀。然后率领精简剩下的一万四千多骑兵朝隃糜城而去。 许褚这几万士兵自然追不上那些骑兵,只好马超留下的伤兵和无马可骑的步兵收容了,跟在马超的骑兵后面前进着,当然也怕十几骑精骑从其他道路向隃糜城报信。 所有地曹兵都相信马超他们这么做纯粹是去送死。前面隃糜城有魏王曹操亲自率领的几十万精锐部队在等着呢,正盼望着你们过去。奔走了几天的曹兵和骑兵向西的蜀兵相互之间的距离也越拉越远。 在离隃糜城还有不到二天路程的时候,马超大军真地遇到了从隃糜城败退下来的曹军。虽然人数众多,但都似乎吓破了胆,只是一个劲的朝前奔,没有队形没有纪律,很多曹兵甚至连武器都没有拿。强横地、骑马的士兵抢在路上狂奔着,没有武器的、力弱的则被挤到了路边,山坡或者山腰上。整个看起来简直漫山遍野都是这些狼狈不堪的败兵、溃兵。 马超等人自是大喜过旺,简单一分配就呐喊一声杀了上去。马超、张任居中。庞德居右,马岱居左杀入败军中。 败军本就没有什么士气。先是因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糊里糊涂地被马超的骑兵或杀或踩死了。当他们明白过来后,连忙大叫着:“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除了几个走在山顶见情况不对头而就势滚到山地另一边去了的士兵外,其余几万曹兵就这么轻易被马超他们俘虏了。 通过审讯俘虏,知道蜀王刘嘉在隃糜城通过火药打了一个非常大的胜仗。只是因为这些曹兵逃跑很早,不太清楚曹操到底是死了还是被俘虏还是逃了出来。 正在马超忧虑这么多俘虏没有吃的提供的时候,前面的士兵又传来消息说路上缴获了大批粮草,甚至那天在螺营庄东边与他们发生了战斗的那些运粮兵也在。他们正向隃糜城前进,谁知道被溃兵给送垮了,虽然很多粮草被败兵抢了不少,但惊惶失措的败兵因为无人组织也就抢不了多少,大部分还散乱地堆放在道路上。 听到这里消息,马超不由自主地大笑起来,口里不断地说道:“真是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于是一边派人给刘嘉报信,一边收容着俘虏。同时让庞德、马岱率五千骑兵向后阻截许褚有可能发起的进攻。 当徐庶、赵云率领的三万精兵和粮草、寒衣与马超会面时,马超等人更是感激万分。马超、张任跪在路边连连向西方磕了三个响头。马超抱拳向西方道:“罪将马超感谢主公宽宏大量!” 当晚三军欢声雷动,开怀畅饮。 有了猛将赵云和他们带来地三万精兵,那几个月来一直担惊受怕地骑兵自然再也不怕身后的许褚部队了。更何况现在这里有赵云、马超、庞德、马岱、张任都是一等一地大将,有什么部队不可以消灭?如果不是马超的部队太累,又有几万俘虏,加上刘嘉有意招安许褚的部队,恐怕这些士气高昂的蜀兵要反身杀回去,给一直跟在后面的许褚好看。 早晨许褚、夏侯渊闻听曹操在隃糜城大败,现在生死不明,真象晴天霹雳一样,呆住了。夏侯渊还多少稳住了自己,而许褚就象傻子一样,嘴里叨唠着:“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三十万大军啊!三十万!” “杀!”许褚突然拔剑大喊道,“给老子杀!为魏王报仇!” 本来列队正要出发,但隐隐约约听到一点风声而惊疑不定的曹军听了许褚这声吼,才真正明白自己的最高首领曹操在隃糜城败了。 他们全是惊得目瞪口呆,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应和着许褚呐喊道:“杀!为魏王报仇!”同时迈开大步随着许褚朝西边跑出。 但前面一时并没有敌人,他们离马操的距离还远着呢。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士兵很快就跌落了,跑不上二里地,士兵们就气喘如牛,呐喊声也低了希奇去,脚步和心情却都沉重起来,他们相互用目光询问着,心里在问:“我们今后怎么办?” 疯狂的许褚这时候也多少安静下来了,放慢了马速,让马自己机械地朝前走。夏侯渊看许褚稳定了一些,总算嘘了一口气。要知道前面全是一些猛虎,就算许褚能杀败马超,但他还拼得过才来的赵云? 相安无事的两军现在前后相隔不到十里,都朝隃糜城前进着。当马超的部队进城后,隃糜城的城门就关了,把许褚的四万精兵堵在了外面。 外面的曹军默默无闻地安营扎寨,驻下来后还是死气沉沉。而城里却完全是另外一种景象。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马超见了刘嘉又要请罪,早被刘嘉一把扯起,高兴地说道:“马将军是血性汉子,虽然性急了一些,但谁没有犯过错呢?辛苦了,你们真地辛苦了。” 刘嘉身边的庞统也道:“如果不是马将军杀到了长安城下,把曹操他们给引出来,我们还取不到这么大的胜利呢。如果一定要请罪的话,就算功过相抵吧。” 马超连忙说道:“罪将只有罪,哪里算得上功。如果不是主公、丞相力挽狂澜,局势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黄忠在旁边说道:“孟起就别自责了。反正我们是武将,只知道杀敌。有敌人不杀还算将军、男子汉不?别再说了,喝酒去,喝酒去。” 甘宁、乌突骨等将军也附和道:“喝酒去,走!” …… 不久,得到隃糜城大败、曹操被俘这些消息的曹仁也尽取兵马来到了隃糜城,与许褚的人马合兵一处,开始不停地攻城。 因为刘嘉的阻拦,守军只是被动地防守着,没有冲出去。最不忿的就是黄忠、兀突骨等武将。特别是兀突骨,见五虎上将黄忠、魏延等人站在自己一边,因此多次对刘嘉道:“主公,为什么不冲出去灭了这群不知好歹的家伙?难道让他们天天在我们耳边鼓噪不成?” 刘嘉道:“过一段时间吧。我们这段太辛苦了,让他们去闹。” 第186回 《曹操许褚泪眼相对》 这天,刘嘉和庞统又来到曹操的房间。 刘嘉见曹操坐在床上,kao着枕头拿着一叠竹简看着,就笑着问道:“魏王,好些了吗?” 曹操良久无语,过了一会才不亢不卑地说道:“将死之人,有什么好不好的。”说话的时候,眼睛对着眼前的被子。 刘嘉正要开口说话,曹操转过头来看着刘嘉道:“是仲康率兵前来了?蜀王是想让老夫去劝说他归顺于你?” 刘嘉心里一喜,老实地说道:“确有此意。不知魏王能否帮忙。” 曹操道:“恐怕老夫对此也无能为力。老夫不想出这个头。”说完就躺下身来,背转过去。 刘嘉想不到情况变成这样,有点无助地看着庞统。庞统用眼神做了一稍安勿躁的动作,然后对背对着他们的曹操道:“不知魏王信不信天意?” 曹操未置一词。 庞统继续道:“俗话讲天意难违。如果信天意,那么魏王在现在是不是觉得我蜀王是驾驭兆民的唯一主宰?” 听到这种大逆不道的语言,曹操突然用力xian开被子正欲翻身但还是没有动,反而又把xian开的被子盖在身上:“是啊,别人孙权已经称帝,他们这么说又有什么惊异的呢?再说自己内心不早就有这个想法吗?如果这次消灭了刘嘉的这几十万人马,不一样也要走那条心思梦想的路吗?” 这时庞统还在说:“我蜀王弱冠率一万余兵出道以来真可谓百战百胜所向披靡。平南蛮、烧乌林、夺荆州、驱张鲁,现在又取得如此巨大而不可想象地胜利。会不会是老天有眼?” 曹操嗡声道:“老夫从来不信鬼神。” “不信鬼神,不信天意,那就看局势。魏王是聪明人,应该清楚当前的局势。你的几十万大军被我蜀王消灭,那么中原和北部已经没有什么大的力量阻挡我们前进了,即使有几个不清醒的人。也将在我气势如虹的蜀兵面前土崩瓦解。按现在这个局势来说平定中原指日可待,除了盘驻扬州一州之地的孙权。放眼天下,现在没有我蜀王地一合之敌。不出一年天下重新一统绝不是一句妄言,更不是一句空话。魏王以为呢?”庞统道。 魏王无语。 庞统道:“英雄豪杰随潮流而动,顺潮流者千古留名,逆潮流者身败名裂。魏王是明白人,应该知道如何选择吧。其实抛开这些,只讲私情。魏王也应该替你手下那些忠贞之士考虑一些。继续抵抗唯有死伤而已。象现在许将军率六万疲惫之师立于城下,不说徒劳攻城造成双方不必要的死伤,就是他们自己大营里在这天寒地冻地天气里每天冻死饿死的士兵都是无数。即使是普通一兵也知道,只要我军出城消灭此六万人心惶惶的残弱之兵不要三个时辰。可他们都是拥有一腔热血的汉子,我蜀王不忍心双方再出现不必要的死伤。摧毁几万可怜的家庭。魏王你觉得呢。” 曹操沉呤着大声道:“老夫绝对不可能向你主子蜀王投降。” 庞统道:“魏王何必向蜀王投降?” 不但是曹操转过身来有点不信地看着庞统,就是身边的刘嘉也不解地看着他。不过曹操很快就明白了庞统地意思,眼神更加暗淡。 庞统道:“我蜀王只是希望不再有汉室内部的混战吧了。魏王是豪杰,是英雄。一定拿得起放得下。隃糜城未破时魏王挥兵是当然,现在放手更是应该。天下者有德者居之,陈留王刘协由汉贼董卓拥立为王,而多年多国家分崩离析,战火连连,令不出皇宫。虽有各种原因,但刘协无力改变现状却是事实。现我蜀中百姓乐业,民富兵强,而我蜀王乃皇家真正后人,兆万百姓拥我主登九五之尊为必然事实。庞某想劝魏王的是继续忠于汉室,拥戴明君,在我主的带领下缔造一个强大的新汉朝。天下还是刘家的天下,只是百姓幸也,国家幸也。” 刘嘉连忙表态道:“嘉恳请魏王助一臂之力。” 曹操叹了一口气道:“汉室……,罢了。这是你刘家的家事。让老夫出城吧。” 刘嘉一愣。庞统则连忙道:“魏王身体可……” 曹操起身道:“透口气也好。” 刘嘉连忙对外道:“备车!” 城外许褚正要攻城,突然发现吊桥慢慢放了下来。接着城门向两边打开。 曹兵连忙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几万双眼睛紧紧盯着城门口。许褚大声道:“列阵!” 却见一辆宽大地马车在四匹健马的牵拉下缓缓出城,城门口一片安静只有驾车的一个士兵嘴里在轻轻地吆喝着。在马车的后面是一名骑马但没有拿兵器的将军,再后面就没有了。 看着这一车一将出城,曹兵都惊讶地相互询问着,不知道对方搞的什么鬼。 突然一个小兵道:“曹洪将军!” 其实在这个小兵惊呼地时候,许褚已经看清楚了车后骑马的将军是谁了。但许褚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他心里隐隐约约知道了什么。 马车过了吊桥,直接朝许褚所在的位置而来,许褚还是没有动,不过夏侯渊、曹仁已经骑马赶到了许褚身边,一起看着马车,没有去看车后的曹洪。 车在三名大将前缓缓停住,车帘被缓缓拉开,一句苍老的声音从车里飘出来:“许将军——” “魏王!”许褚大惊,连忙滚鞍下马,拜伏在地。 夏侯渊、曹仁见状也急忙下马跪在地上,大喊道:“魏王!” 其他士兵象一阵风吹过,以马车为圆心向外扩散,逐渐跪了下来,“魏王!”的喊声一阵阵传来,情绪激动者竟大哭起来。 曹操从车窗口伸出包扎着绷带的脑袋,加大声音道:“许将军请起,各位请起!” 许褚大哭道:“魏王,末将罪该万死。该死!该死!”边说边磕头,脑袋在冰地上砸得咚咚直响,眼泪从双眼里涌了出来。 其他将军也一个劲地说着自己该死。 曹操苦笑道:“不是将军之罪,是老夫无能。起来吧,起来吧,是老夫无能啊,是老夫无能啊。”说着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一时间城外哭声一片。 “魏王,我们杀进去?”许褚抬起头,双眼通红地问道。 曹操轻轻摇了摇头,双眼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似乎自言自语地道:“也许真的是天意吧——” “魏王,我们还有几十万大军,还有九州的土地,完全可以再跟他们拼,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夏侯渊抬头大声道。 这时曹操轻声对前面地车夫道:“回城吧!” “魏王……” “魏王……” 第187回 《刘嘉称帝》 听了曹操的话,周围的哭喊声更大了。许褚连忙起身kao近马车,手搭在移动的马车上哭着说道:“魏王,真地就这么放弃了?魏王……” “老夫,曹某真地感谢各位。”曹操声音大了起来,“曹某感谢各位追随我多年,曹某承各位的情。各位要去要留敬请自便,但在这里苦熬徒劳无益。” 许褚道:“许某誓死跟随魏王!” 听了二人的话,参次不齐地声音响了起来:“誓死追随魏王!” 在马车后面是一长长的队伍,他们沮丧、害怕、放松……等等各种心情都能从他们脏兮兮的脸上体现出来。 安顿好六万投城的士兵,隃糜城又是一个热闹而激动的夜晚。 随着曹操的默认,被俘的许多谋士、将军和无数士兵陆续向刘嘉投诚。一些附近的驻军也主动前来投kao,使蜀兵进一步东进成为可能。 休整几天后,徐庶率领赵云、魏延、夏侯渊、张郃、李恢、贾诩等文武官员和十万大军朝东边而去,长安等城望军而降。 而甘宁、张辽、曹洪等将军率三万大军从江陵出发,顺江水而下顺利接管了曹军的江水防线。 建安十九年四月初的一天,刘嘉率大军进入长安。长安百姓出城十里相迎,焚香点烛敲锣打鼓一派热闹的景象,让年轻的刘嘉得意洋洋了好几天。 还没有等刘嘉等人安顿下来,来自各地特别是益州、荆州地劝表纷纷而至。主题几乎都是一个。那就是力劝刘嘉称帝。 在长安城内,庞统等人也非常赞成,因为目前原曹操管辖的几个州只剩下了豫州、徐州以及杨州的部分地域(杨州大部分在孙权之手)。如果现在刘嘉不称帝,将在接收汉献帝所在地——许昌的时候,面对汉献帝,刘嘉就势必会遇到很麻烦的政治问题。现在刘嘉还是名义上的蜀王,这是汉献帝册封的。继续承认自己是蜀王那就无异于向世人宣布刘嘉还是汉献帝手下地一员。还必须得接受汉献帝的命令。 建安十九年四月二十五日刘嘉在长安称帝,称康帝。国号依然是汉,都城暂定长安,年号武拓。尊刘璋为太上皇,封庞统为武丞相,封曹操为文丞相。徐庶、法正、赵云、黄忠、魏延、甘宁、张辽、马操、李严等文武大将各有提升与奖赏,并大赦天下,减免赋税。一时天下雷动,万民欢悦。 当年五月十八日许昌汉献帝刘协主动退位,大开城门放蜀兵进城。刘嘉亲自赶赴许昌安慰刘协,并册封刘协为陈留王,承诺每年提供相关费用并享受其他相关待遇。 到五月底,刘嘉拥有了全国原十四州中地十三州,分别是:司隶、豫州、兖州、徐州、青州、凉州、并州、冀州、幽州、荆州、益州、交州,只有扬州的大部分和夷州控制在孙权手里。 另外刘嘉在西南开拓了二个新州。分别是北乌州(原兀突骨统治的乌戈国)、南缅州(原缅州国)。 同时刘嘉拥有了七十万部队(包括原曹操手下训练有素的近四十万部队)。自然,这么大的武装力量使统一全国的计划摆到了日程上来。 当刘嘉在南方如火如荼地发展的时候,扬州地孙权其实也没有闲着,只是完全没有料到刘嘉他们发展这么快而已。 刘嘉和曹操在北方对峙的时,孙权一方面是坐山观虎斗,希望刘曹能杀一个二败俱伤。另一方面他们积极向夷州(台湾)进兵。周瑜率兵登陆夷州几乎与刘嘉俘虏曹操是同一个时间。而完成征服夷州的任务时,刘嘉已经称帝几个月了。看着刘嘉手下的几十万汉兵源源不断地朝扬州边界开来,孙权真地着急了:周瑜率大部队十五万还远在夷州,留在扬州的部队加起来还不到十万而且分布在丹阳郡、会稽郡、豫章郡、庐江郡、新都郡、建安郡、吴兴郡、东阳郡、庐陵郡、鄱阳郡、临川郡、临海郡、吴郡等地域。其中庐陵郡、建安郡等二郡的南部直接面对交州沙摩柯部队的军事压力;庐陵郡的西部、豫章郡西部、庐江郡面对李严部队地军事压力;丹阳郡则直面刘嘉在北方的主力部队。 当孙权在焦头烂额、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建安郡太守家里正在进行一场严肃的谈话。谈话的主角只有二人,其中一人还是一位年轻的女子。 “伯父,你这么前怕狼后怕虎地,还能成什么大事?”那年轻女子道。 “哦,伯父我也知道这吴国撑不了几天了,可我跟刘嘉在前年就结了仇。这么跑过去他会不会……”男子道。 “刘嘉不是这种人。象曹操那种人他一样可以接受,不但医好了他的病而且让他高居文丞相之位。他曹操得罪刘嘉的地方比伯父得罪他的多得多吧?那你还破他什么。再说侄女我。当时我化妆成他的卫兵刺杀他,被他抓住后不一样就给放出来了?”女子道。 原来这女子就是在江油镇大战中行刺刘嘉的关凤。看来她的观点有了根本性的改变,说起“他”的时候,脸上还有一种兴奋的表情。现在她正在劝说担当建安郡太守地刘备投kao刘嘉去。 刘备显然还在犹豫,他小声道:“就算我们要走,现在也很麻烦啊。你也知道皇上……孙权一直派人在监视我,特别是这段时间南方地沙摩柯在准备进攻,我们这里都戒严了。” “嗨,那怕什么?你这里还是最安全最容易出去的呢。只要你下决心到那边去,凭他们这点点士兵怎么可能阻止你?最麻烦还是军师那里,他时刻呆在孙权地身边出谋划策……”关凤道。 “那军师有办法拖险吗?”刘备连忙问道。 “有!具体办法军师没有告诉我,军师说了只要你走成功了给他们一个信,他就带我父亲个三叔一起走。我父亲那里绝对没问题,现在孙权已经没有能力阻止我父亲行动了。”关凤有点自豪地说道。确实关羽本身就是万人难敌的将军,又有儿子关平、大将周仓协助,在孙权兵力空虚的时候他要出去只是一句话的问题。 “那我们到那边后,我们三兄弟和军师还能在一起吗?”刘备急切地问道。 第188回 《天下一统》 关凤有点无奈地看着这位年纪一大把但有点天真的刘备道:“怎么?伯父还想拉起一支部队推翻刘嘉才建立的汉室?” 刘备顿时尴尬了,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我不是想我们兄弟能在一起吗?” 关凤道:“不清楚,不过听那位李恢说会请伯父当一州之牧,估计军师会负责户部的事,属曹操那一块。父亲和三叔将继续领兵,属于庞统那一块。听李恢的口气,刘嘉对军师非常看重。不过我想伯父能当一州牧也算可以的了。是不?” 刘备想到昔日的对手能让自己当一个州牧,确实也是很高兴了。这远比现在当一个郡太守好的多,虽然今后当州牧的时候也可能被他人监视。只要自己不造反,监视就监视吧?再说在刘嘉的地盘上哪里敢反呢?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过了不久,沙摩柯的部队开始进攻建安郡,刘备主动争取上前线到了边境线的一个小城里驻守,而关凤留下郡府指挥家里人偷偷地收拾细软物品。 一次沙摩柯率兵攻城的时候,刘备要了一千士兵冲出城门与汉兵战斗,结果很快就被汉兵包围。刘备举双刀“反抗”了几个回合后,束手就擒。当天晚上,趁夜色关凤就带着刘备的老婆孩子溜出了郡城——建安城,同时放飞了一只白色的信鸽。 几天风餐lou宿,爬山涉水,最后在汉兵接应下进入交州,与焦虑的刘备会合,然后按照刘嘉的旨意奔赴长安。 收到关凤放飞的信鸽,诸葛亮借口视察江水防线,与孙权的心腹谋士陆绩一起离开建业城,来到张飞所驻守的丹阳郡,瞒过陆绩乘船过江北上,加入刘嘉的队伍。 而关羽则要从容得多,因为他手下有二万多人被他严格控制着,驻守西边要地薪春郡,与驻守江夏郡的刘嘉手下李严对峙多时,他派兵到建业城先给孙权一封辞别信,要求带走诸葛亮的家人。 孙权虽然满腔的怒火,但也只好强忍下来,还写了一封将军大义的信件交给带诸葛亮家人的士兵。于是关羽带着几千原来带来的忠实手下,不慌不忙地离开了薪春郡,在李严的迎接下进入荆州。 随着刘备诸葛亮集团的投kao,孙权在大陆再也没有与刘嘉对峙的力量了。当听到刘嘉手下谋士徐庶率甘宁、张辽、曹洪、关羽、张飞等大将和二十万水陆大军攻破江水东面防线,将建业东归之路完全堵死后,孙权只得向刘嘉递上了降表。率手下文武百官向徐庶投降。 远在夷州(台湾)的周瑜气得大吐三口血,遵照孙权的命令最后也递表向刘嘉投诚,夷州由甘宁派兵接管。 至此全国全面统一。大的军事行动全面结束,进入休养生息时期。 (全文完) (此章免费,感谢各位)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hu99.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